第二十二章 醒来
首先觉醒的是嗅觉，好像下了雨，有草木湿润后特有的腥气。然后是听觉，有树枝被吹弯后弹了回去，和风声混在一起，扇出一大片。还有水声，也是一大片的水域正在哗哗翻腾。
双手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我反复动着十个指节，尽量不做出太大的动作。运气循环，四肢百骸没了先前的阻滞感，整个内息回归正常，经脉顺畅。
我在等，等最后一个感官的复苏。
心里数了约百个数后，我睁开双眼，入目是一层薄薄的云气包裹着我，云气外的世界却是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土地，燃断了一半的树枝，断裂处冒着阵阵黑烟，冒着一股腥臭。
五行木生火，这一大片树林，无疑是习火者的有利战场。本就有高深的修为加之有利的地形，使得那频频使火的女子，即使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仍占上风。明明是克火的水，在碰到火焰，两两相撞时居然一点点变小，直至被完全吞噬。不落刀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刀身上有黑色的斑点，似是烧灼的痕迹。
火焰两股，一股攻水，一股破雾。那女子脸上的笑容狰狞诡异，半边脸浮现着奇怪的图案，身躯裹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只一双手伸在外边，时高时低控制着掌下的火焰。
两人的兵器上皆染了灼痕，另一把剑通体银白，剑身修长，劈开火焰时发出的剑音，清冽干脆。可惜剑身上的黑斑，显得尤为突兀。
五感恢复完，四肢也活动开了。我看着不远处三人胶着的局势，不敢妄动，只在一边静静观察。然而，容不得我旁观太久，那火焰灼噬的速度越来越快，水和云气不断在消失。
一阵狂风袭来，那女子身后的一棵大树，树枝被吹断，折下几根掉在她的脚边。
谁都没有看到过风，但是谁都知道，当树叶摇动沙沙而响时，便是风来了。
笔直的两股火焰被突来的风影响，晃动起来。一时间，水和云气避开火焰，朝那施法的女子攻去。可惜几步之差又被火焰挡住，吞噬。
风停了下来，火焰、水气和云雾也一同断了攻击。
“死丫头，瞒得可真紧，差点就中你们的计了。”那黑衣女子说道。
我没有理睬，看着并肩的两人问道：“都还好吧？”
顾沄亭指节一动，裹着我的那层云气顷刻消失。而青冥却似没听到一般，皱着眉看着那黑衣女子。
“活着也好，一并收拾了你，也好让你们黄泉路上都有个伴。”
“怎么？才好一点，又忘了疼吗？要再尝尝七芒天蛊的滋味吗凤儿？”我笑道，一边运气唤出风刃。
“哼，不过一时大意，中了你这臭丫头的计。”凤娘冷声道，“什么七芒天蛊，区区小毒能奈我何！真诀里这么多宝贝，落到你这丫头手里，这般不会用，简直浪费！”
我莞尔一笑：“来，试试。”
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招式，我使出风刃五式，迎击女子掌下的火舌，风火相缠，一时难分高下。感到火焰的力道在加大，招式也随之变换起来，与之相抗。
“怎么会……”凤娘有些惊愕。
翻腾的水柱突然加入，无形的风瞬间依附在水柱上。不知是水载着风，还是风带着水，两者交融成为一股力量，击散了翻卷的火舌，直逼那人。
凤娘见状，一个翻身，想要寻找身边的树木借力，却不想被一道云气挡住，生生看着水柱越来越近，逃脱不得。
云气收缩，在凤娘脚下划出一个牢笼，同时也把水柱引向其中。凤娘双手撑开，燃起两股火光，一股接向水柱，一股烧着云气，想烧出一条出路。但如今三人合力，哪这么容易对付。两股力量得不到聚合，哪一边都无法突破。
水柱逼近，牢笼也在极快地缩小，火舌翻卷的空间越来越狭小。
凤娘突然掌势一变，两股火焰聚到一起，对着牢笼猛地发起冲击。失去对抗的水柱直直逼来，一击穿过她的胸口。同时牢笼禁不住猛烈的火攻，顷刻间云气骤散。这一攻，伤了凤娘也伤了顾沄亭。
“哼——”凤娘被水柱贯穿了胸口，留了一个碗大的伤口，竟不流血。只见蹿出一簇略带幽绿的火焰在伤口附近舔舐，那伤口在忽明忽暗的火焰中渐渐收拢，只留下黑色斗篷上的一个空洞。
火焰再起，迅猛逼来，我举起风刃抵挡，左手施诀，地缠埋在土层之下发动，行走至一半却被火焰发现。那火焰咬住地缠，依势而来。
我连忙松手，地缠燃尽，火焰在我前一尺处停住，和空中那一股聚合，一时间火光四起，熊熊燃烧。
“这是我们的恩怨，你不用插手。”
身后传来青冥的声音，他是在对顾沄亭说。
来不及去看他们，我感到火焰的热度越来越近，靠近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变得滚烫。
回想起书册上的招式，手中风刃翻转同时一弯腰向下倒去，火焰拂过我的脸颊向前冲去，几缕飘起的发丝被烧灼，带来微微的痛感。
我腾身而起，跃至火蛇上。风刃快速旋转，将整条火蛇卷起。后一步踏在前一刻被风带缠绕的火蛇中，我一步步前进。
凤娘看穿我的意图，掌下火焰极速收回，却被一条细极的水波勾住，火与水相碰，本能的相互吞噬，一时间收也收不回来。
她硬生生收回一手，反手成掌，准备接下我的攻击。我却并未出手，只是双脚踩在她伸出的掌心上，一个借力往空中跳去。手中风刃一挥，缠绕着火蛇的风带，尽数向风刃收近。风被火烤灼后带着炙热的温度，险些烫得我握不紧风刃。
青冥发动攻击，铺天盖地的水域大肆袭来，凤娘一边驱动着火蛇招架，一边盯着上方的我，显出一丝慌乱。
水域还在增多，我知道青冥正用全力牵制住凤娘。趁着此刻，风刃在掌间不断转动，灼热的风绕着风刃形成一个环状。风环已成，我极速下降，加重风的力度。风刃朝凤娘头顶猛力一挥，风环朝她攻去。
头上炙热的温度使得她自然抬头，我在她看到我的瞬间推出一掌，让她以为风环是出自我的掌下。她果然中计，想要接掌，又被青冥牵制无法腾出手来，躲避的本能让她选择侧身退开。
我看准她的动作，风刃五式直攻她的双脚。她想收回火蛇布防，可惜青冥的水域不攻不避，只是死死拖着那火焰。
凤娘一手被青冥拖着，双脚被风刃五式所逼，仅剩下一手正准备接下那风环。可突然间，灼热的气息散去，风环不见了。
凤娘一惊，想要布防，可来不及了。不落刀带着高阶枯木咒刺穿她的右肩，霎时火焰尽灭，水失去了火的纠缠泛滥而来，冲击她的四肢百骸。
我迅速把不落刀扔还给青冥，两人都不敢大意，招招紧逼。噬水，冰凝，霜旋，自青冥刀下不断飞出，我配合着他的招式，煽动着风，一边给他助力一边也在不断攻击。
刹那间，风声水起，刀刃翩翩。
双手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我反复动着十个指节，尽量不做出太大的动作。运气循环，四肢百骸没了先前的阻滞感，整个内息回归正常，经脉顺畅。
我在等，等最后一个感官的复苏。
心里数了约百个数后，我睁开双眼，入目是一层薄薄的云气包裹着我，云气外的世界却是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土地，燃断了一半的树枝，断裂处冒着阵阵黑烟，冒着一股腥臭。
五行木生火，这一大片树林，无疑是习火者的有利战场。本就有高深的修为加之有利的地形，使得那频频使火的女子，即使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仍占上风。明明是克火的水，在碰到火焰，两两相撞时居然一点点变小，直至被完全吞噬。不落刀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刀身上有黑色的斑点，似是烧灼的痕迹。
火焰两股，一股攻水，一股破雾。那女子脸上的笑容狰狞诡异，半边脸浮现着奇怪的图案，身躯裹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只一双手伸在外边，时高时低控制着掌下的火焰。
两人的兵器上皆染了灼痕，另一把剑通体银白，剑身修长，劈开火焰时发出的剑音，清冽干脆。可惜剑身上的黑斑，显得尤为突兀。
五感恢复完，四肢也活动开了。我看着不远处三人胶着的局势，不敢妄动，只在一边静静观察。然而，容不得我旁观太久，那火焰灼噬的速度越来越快，水和云气不断在消失。
一阵狂风袭来，那女子身后的一棵大树，树枝被吹断，折下几根掉在她的脚边。
谁都没有看到过风，但是谁都知道，当树叶摇动沙沙而响时，便是风来了。
笔直的两股火焰被突来的风影响，晃动起来。一时间，水和云气避开火焰，朝那施法的女子攻去。可惜几步之差又被火焰挡住，吞噬。
风停了下来，火焰、水气和云雾也一同断了攻击。
“死丫头，瞒得可真紧，差点就中你们的计了。”那黑衣女子说道。
我没有理睬，看着并肩的两人问道：“都还好吧？”
顾沄亭指节一动，裹着我的那层云气顷刻消失。而青冥却似没听到一般，皱着眉看着那黑衣女子。
“活着也好，一并收拾了你，也好让你们黄泉路上都有个伴。”
“怎么？才好一点，又忘了疼吗？要再尝尝七芒天蛊的滋味吗凤儿？”我笑道，一边运气唤出风刃。
“哼，不过一时大意，中了你这臭丫头的计。”凤娘冷声道，“什么七芒天蛊，区区小毒能奈我何！真诀里这么多宝贝，落到你这丫头手里，这般不会用，简直浪费！”
我莞尔一笑：“来，试试。”
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招式，我使出风刃五式，迎击女子掌下的火舌，风火相缠，一时难分高下。感到火焰的力道在加大，招式也随之变换起来，与之相抗。
“怎么会……”凤娘有些惊愕。
翻腾的水柱突然加入，无形的风瞬间依附在水柱上。不知是水载着风，还是风带着水，两者交融成为一股力量，击散了翻卷的火舌，直逼那人。
凤娘见状，一个翻身，想要寻找身边的树木借力，却不想被一道云气挡住，生生看着水柱越来越近，逃脱不得。
云气收缩，在凤娘脚下划出一个牢笼，同时也把水柱引向其中。凤娘双手撑开，燃起两股火光，一股接向水柱，一股烧着云气，想烧出一条出路。但如今三人合力，哪这么容易对付。两股力量得不到聚合，哪一边都无法突破。
水柱逼近，牢笼也在极快地缩小，火舌翻卷的空间越来越狭小。
凤娘突然掌势一变，两股火焰聚到一起，对着牢笼猛地发起冲击。失去对抗的水柱直直逼来，一击穿过她的胸口。同时牢笼禁不住猛烈的火攻，顷刻间云气骤散。这一攻，伤了凤娘也伤了顾沄亭。
“哼——”凤娘被水柱贯穿了胸口，留了一个碗大的伤口，竟不流血。只见蹿出一簇略带幽绿的火焰在伤口附近舔舐，那伤口在忽明忽暗的火焰中渐渐收拢，只留下黑色斗篷上的一个空洞。
火焰再起，迅猛逼来，我举起风刃抵挡，左手施诀，地缠埋在土层之下发动，行走至一半却被火焰发现。那火焰咬住地缠，依势而来。
我连忙松手，地缠燃尽，火焰在我前一尺处停住，和空中那一股聚合，一时间火光四起，熊熊燃烧。
“这是我们的恩怨，你不用插手。”
身后传来青冥的声音，他是在对顾沄亭说。
来不及去看他们，我感到火焰的热度越来越近，靠近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变得滚烫。
回想起书册上的招式，手中风刃翻转同时一弯腰向下倒去，火焰拂过我的脸颊向前冲去，几缕飘起的发丝被烧灼，带来微微的痛感。
我腾身而起，跃至火蛇上。风刃快速旋转，将整条火蛇卷起。后一步踏在前一刻被风带缠绕的火蛇中，我一步步前进。
凤娘看穿我的意图，掌下火焰极速收回，却被一条细极的水波勾住，火与水相碰，本能的相互吞噬，一时间收也收不回来。
她硬生生收回一手，反手成掌，准备接下我的攻击。我却并未出手，只是双脚踩在她伸出的掌心上，一个借力往空中跳去。手中风刃一挥，缠绕着火蛇的风带，尽数向风刃收近。风被火烤灼后带着炙热的温度，险些烫得我握不紧风刃。
青冥发动攻击，铺天盖地的水域大肆袭来，凤娘一边驱动着火蛇招架，一边盯着上方的我，显出一丝慌乱。
水域还在增多，我知道青冥正用全力牵制住凤娘。趁着此刻，风刃在掌间不断转动，灼热的风绕着风刃形成一个环状。风环已成，我极速下降，加重风的力度。风刃朝凤娘头顶猛力一挥，风环朝她攻去。
头上炙热的温度使得她自然抬头，我在她看到我的瞬间推出一掌，让她以为风环是出自我的掌下。她果然中计，想要接掌，又被青冥牵制无法腾出手来，躲避的本能让她选择侧身退开。
我看准她的动作，风刃五式直攻她的双脚。她想收回火蛇布防，可惜青冥的水域不攻不避，只是死死拖着那火焰。
凤娘一手被青冥拖着，双脚被风刃五式所逼，仅剩下一手正准备接下那风环。可突然间，灼热的气息散去，风环不见了。
凤娘一惊，想要布防，可来不及了。不落刀带着高阶枯木咒刺穿她的右肩，霎时火焰尽灭，水失去了火的纠缠泛滥而来，冲击她的四肢百骸。
我迅速把不落刀扔还给青冥，两人都不敢大意，招招紧逼。噬水，冰凝，霜旋，自青冥刀下不断飞出，我配合着他的招式，煽动着风，一边给他助力一边也在不断攻击。
刹那间，风声水起，刀刃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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