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入魔
我紧盯着凤娘，不敢错过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她一声长啸，头和双手向后猛地一仰，右脸上的图案一下消失，额前却显出一个新的图腾，像两条交缠的蛇。
额上黑光一亮，那女子手心腾起巨大火焰，一挥手向我们扑来。火势汹汹，漫天而来，身后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焦土，火焰灼烧之处寸草不生，只留下三人站着的地方尚算完好。
“今日，就叫你们有去无回！哈哈哈！魔君助我！”凤娘一声狂笑，手下火焰更甚。
“她已彻底入魔，这样下去我们必败。我数三下各自散开，你们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我对那两人说道。
“那你呢？你又要做什么？”青冥问。
“一样，入魔。”
“霓裳！”青冥重重喊了一声。
“我有分寸。”我说完开始数数，“一，二，三！”
话音刚落，三人朝不同的地方散去。那两人果然如我所言，发动招式吸引着凤娘的攻击，水花云气四处飞溅，被烈火燃尽后再现。
书册上的心法在脑中快速回忆，随着心法的步步深入，我感到体内精气突增，丹田处像是自行生出一股力量，由内至外爆发开来，渗入全身每一条血脉。
身边的打斗声变轻了，我听到的尽是气血沸腾，经脉崩张，还有骨骼间仿佛再次生长发出的“咯咯”声。
意识也开始模糊，我反复念着书册上的心诀，稳住心神。这力量是如此霸道，不仅充斥着你的身体，更不断动摇你的意识，一旦神志不清，便被这魔力侵蚀，沦为它的工具。
我握着风刃，开始无目的地出招，似要宣泄出这股力量。避身的树木被我削毁，火焰朝我身处的地方攻来，下意识地接招，抗衡，回击。我感到自己正被那力量牵引，本能地战斗。
右手握着风刃挥舞，左手却死死按着右手，一个人好似被分成两半，一半的神志叫嚣着杀戮，另一半又在拼命抑制。
两股互相钳制的神经仿佛把我撕碎，隐约中好像听到有谁在说话，他说‘一念魔一念佛，念念错生，佛即是魔’。
这是书册中的句子，写在这一心诀的最后。
所谓佛，所谓魔，根本不该以门派区分，而是由人内心善恶所分。太多的人不念本心，只求力量，最终成了力量的奴隶，化身为魔，比如凤娘。
怕自己定力不够，也失心成魔。嘴里反复念着集中意志的心诀，坚定着神志，与那力量抗衡。
忽然间，我看见火海中有一个身影，正被茫茫大火吞噬。自其中飘出一根红色的发带，被风吹动，一路飘到我的眼前。
霎时，相互对质的两个自己突然消失。我下意识挥起风刃，将漫天火海生生劈开。接住从火海中掉下的那人，我被他坠落的重力带倒，双双倒在地上。火焰迅速聚合，朝我们扑来。一股云气挡住了那火，将我们两个护在身后。
“呵呵……”身边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在咳。咳出的血顺势洒在我的手上，我伸手去擦，却发现血落在掌中的发带上，因颜色相近，遮去半分。
“没事了。”我听到他说。
“是啊，没事了。”我从地上爬起，走向正施展着云气人，“多谢，剩下的我来就好。”
举起风刃，挡着那股火焰，顾沄亭收回云气，我接下所有的攻击。我看向退后的顾沄亭，他的脸色比之青冥，不相上下。
手中风刃突转，我不再一味抵挡，斩、破、碎三式击出，切碎那火海。凤娘见状，掌下火焰变成两条细小的火蛇，一上一下朝我冲来。
我跃起，在火蛇间跳动，同时向她逼近。她驱动的火蛇紧紧跟随，我能感到双脚边的空气都是那么灼热。眼前之人就在几步之外，我使出风刃五式最后两击，灭刃、绝刃。她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双掌一挥，火蛇汇成一股迎击，却不想被我打个粉碎。
“怎么会这样？”
她一惊，想再度变换招式，我自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抓住她一只手掌。她另一手朝我击来，被风刃挡住。她那手正抓在风刃上，我向前一拉，自己低身缩起，抬起膝盖正对她的腹部用力一撞。
她向后跌去，风刃贴着她的手一转，挣脱开来。她的速度也是极快，眼看就要摔倒，却凌空一转稳稳落下。
不待她稳住身形，我立刻提刃出招，一击接着一击，直攻她各个罩门。她被逼着使不出火术，只得徒手接招，很快双手就被凌厉的风刃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那风刃上本就附着高阶枯木咒，咒法顺着伤口进入她的身体，封住她的内息。
眼看自己无法调用内息，她双目怒睁紧盯着我，一个飞身，跳出攻击范围。额前黑色的图腾骤亮，双掌相汇强力运气，挣脱了枯木咒的压制，一道火焰又要再起。我早知她会这般，收起风刃，调整内息，借由体内新生的力量，控制着我熟悉的风。
火光窜天，黑衣女子双手再挥，火焰袭来，冲进我早已布好的风带，被牢牢钳制。她见状，不停变化着招式，企图烧毁这眼前的风。
“凭你这般，还想参透真诀，简直笑话。”我说着，两手翻转，掌下风带赫然演变成一阵尖厉的狂风朝她冲去。
火焰被风吹散，她怪叫一声，重新出招，数团小火球从各个方向袭来。我轻挥双手，周身的风似有灵性般逐个迎击，吹熄了所有靠近的火焰。
凤娘突然停下所有攻击，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心知她是在为下一击调整内息，奋力一搏。我不敢大意，运气周身严阵以待。
火焰突至，我瞬间被包围。那火明明没有触及，皮肉不曾觉得半分痛苦，但是五脏六腑却似被灼烧般强烈的刺痛着。气降丹田，抵御着心肺受到的冲击，一边连续使用风刃五式，在大火中切割出一条路来。有水顺着这路涌进，与大火相触，化成一缕白烟。
我踏着风穿出火焰，极速向前直攻她面门。凤娘撤回手再击出一掌相抗，我对上她，掌心一阵炙热。两人皆放弃了招式的缠斗，只拼着内力气劲，彼此较量着。
我看着她额前的图腾不断发亮，那般浓重的黑。风失了控制，随意而动，吹起我双颊的发丝，吹动额前俯着的发丝，露出和她一样的图腾。
“你！”
凤娘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念佛，一念魔，你，学不会。”我一字字说着，看着她的印记渐渐变暗，掌下的力道也在慢慢减弱。
绵延的内力自我掌下生出，我提息用劲，一掌震开了她。
踉跄退步，她捂着心口，转身欲跑。可惜只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那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
“你一味依靠佛魔血魄，不顾自身实际，如今没有了那力量，先前诸多法咒的效果叠加，还想活命就消停点！”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她。
“我不服！我不服！”凤娘看着我，咬牙切齿道，“如果魔域真诀在我手上，杀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你想要？给你。”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册，扔到她身边。
额上黑光一亮，那女子手心腾起巨大火焰，一挥手向我们扑来。火势汹汹，漫天而来，身后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焦土，火焰灼烧之处寸草不生，只留下三人站着的地方尚算完好。
“今日，就叫你们有去无回！哈哈哈！魔君助我！”凤娘一声狂笑，手下火焰更甚。
“她已彻底入魔，这样下去我们必败。我数三下各自散开，你们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我对那两人说道。
“那你呢？你又要做什么？”青冥问。
“一样，入魔。”
“霓裳！”青冥重重喊了一声。
“我有分寸。”我说完开始数数，“一，二，三！”
话音刚落，三人朝不同的地方散去。那两人果然如我所言，发动招式吸引着凤娘的攻击，水花云气四处飞溅，被烈火燃尽后再现。
书册上的心法在脑中快速回忆，随着心法的步步深入，我感到体内精气突增，丹田处像是自行生出一股力量，由内至外爆发开来，渗入全身每一条血脉。
身边的打斗声变轻了，我听到的尽是气血沸腾，经脉崩张，还有骨骼间仿佛再次生长发出的“咯咯”声。
意识也开始模糊，我反复念着书册上的心诀，稳住心神。这力量是如此霸道，不仅充斥着你的身体，更不断动摇你的意识，一旦神志不清，便被这魔力侵蚀，沦为它的工具。
我握着风刃，开始无目的地出招，似要宣泄出这股力量。避身的树木被我削毁，火焰朝我身处的地方攻来，下意识地接招，抗衡，回击。我感到自己正被那力量牵引，本能地战斗。
右手握着风刃挥舞，左手却死死按着右手，一个人好似被分成两半，一半的神志叫嚣着杀戮，另一半又在拼命抑制。
两股互相钳制的神经仿佛把我撕碎，隐约中好像听到有谁在说话，他说‘一念魔一念佛，念念错生，佛即是魔’。
这是书册中的句子，写在这一心诀的最后。
所谓佛，所谓魔，根本不该以门派区分，而是由人内心善恶所分。太多的人不念本心，只求力量，最终成了力量的奴隶，化身为魔，比如凤娘。
怕自己定力不够，也失心成魔。嘴里反复念着集中意志的心诀，坚定着神志，与那力量抗衡。
忽然间，我看见火海中有一个身影，正被茫茫大火吞噬。自其中飘出一根红色的发带，被风吹动，一路飘到我的眼前。
霎时，相互对质的两个自己突然消失。我下意识挥起风刃，将漫天火海生生劈开。接住从火海中掉下的那人，我被他坠落的重力带倒，双双倒在地上。火焰迅速聚合，朝我们扑来。一股云气挡住了那火，将我们两个护在身后。
“呵呵……”身边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在咳。咳出的血顺势洒在我的手上，我伸手去擦，却发现血落在掌中的发带上，因颜色相近，遮去半分。
“没事了。”我听到他说。
“是啊，没事了。”我从地上爬起，走向正施展着云气人，“多谢，剩下的我来就好。”
举起风刃，挡着那股火焰，顾沄亭收回云气，我接下所有的攻击。我看向退后的顾沄亭，他的脸色比之青冥，不相上下。
手中风刃突转，我不再一味抵挡，斩、破、碎三式击出，切碎那火海。凤娘见状，掌下火焰变成两条细小的火蛇，一上一下朝我冲来。
我跃起，在火蛇间跳动，同时向她逼近。她驱动的火蛇紧紧跟随，我能感到双脚边的空气都是那么灼热。眼前之人就在几步之外，我使出风刃五式最后两击，灭刃、绝刃。她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双掌一挥，火蛇汇成一股迎击，却不想被我打个粉碎。
“怎么会这样？”
她一惊，想再度变换招式，我自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抓住她一只手掌。她另一手朝我击来，被风刃挡住。她那手正抓在风刃上，我向前一拉，自己低身缩起，抬起膝盖正对她的腹部用力一撞。
她向后跌去，风刃贴着她的手一转，挣脱开来。她的速度也是极快，眼看就要摔倒，却凌空一转稳稳落下。
不待她稳住身形，我立刻提刃出招，一击接着一击，直攻她各个罩门。她被逼着使不出火术，只得徒手接招，很快双手就被凌厉的风刃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那风刃上本就附着高阶枯木咒，咒法顺着伤口进入她的身体，封住她的内息。
眼看自己无法调用内息，她双目怒睁紧盯着我，一个飞身，跳出攻击范围。额前黑色的图腾骤亮，双掌相汇强力运气，挣脱了枯木咒的压制，一道火焰又要再起。我早知她会这般，收起风刃，调整内息，借由体内新生的力量，控制着我熟悉的风。
火光窜天，黑衣女子双手再挥，火焰袭来，冲进我早已布好的风带，被牢牢钳制。她见状，不停变化着招式，企图烧毁这眼前的风。
“凭你这般，还想参透真诀，简直笑话。”我说着，两手翻转，掌下风带赫然演变成一阵尖厉的狂风朝她冲去。
火焰被风吹散，她怪叫一声，重新出招，数团小火球从各个方向袭来。我轻挥双手，周身的风似有灵性般逐个迎击，吹熄了所有靠近的火焰。
凤娘突然停下所有攻击，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心知她是在为下一击调整内息，奋力一搏。我不敢大意，运气周身严阵以待。
火焰突至，我瞬间被包围。那火明明没有触及，皮肉不曾觉得半分痛苦，但是五脏六腑却似被灼烧般强烈的刺痛着。气降丹田，抵御着心肺受到的冲击，一边连续使用风刃五式，在大火中切割出一条路来。有水顺着这路涌进，与大火相触，化成一缕白烟。
我踏着风穿出火焰，极速向前直攻她面门。凤娘撤回手再击出一掌相抗，我对上她，掌心一阵炙热。两人皆放弃了招式的缠斗，只拼着内力气劲，彼此较量着。
我看着她额前的图腾不断发亮，那般浓重的黑。风失了控制，随意而动，吹起我双颊的发丝，吹动额前俯着的发丝，露出和她一样的图腾。
“你！”
凤娘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念佛，一念魔，你，学不会。”我一字字说着，看着她的印记渐渐变暗，掌下的力道也在慢慢减弱。
绵延的内力自我掌下生出，我提息用劲，一掌震开了她。
踉跄退步，她捂着心口，转身欲跑。可惜只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那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
“你一味依靠佛魔血魄，不顾自身实际，如今没有了那力量，先前诸多法咒的效果叠加，还想活命就消停点！”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她。
“我不服！我不服！”凤娘看着我，咬牙切齿道，“如果魔域真诀在我手上，杀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你想要？给你。”我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册，扔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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