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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痴言

    我看着她的脸,褪去黑色图腾后的面容,只有陌生。不再看她,我起身施出地缠,将她禁锢其中。

    “你不杀我?”她问道,“那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报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焰氏一族不得好死!”

    我回身看她,她面目狰狞,看着我的双眼满是仇恨。

    “焰氏一族,不是你想成为的吗?”我反问道。

    她一怔,没有说话。

    我说:“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死。你手里有多少条性命,千刀万剐都不够还,死反倒便宜你了。我会带你回去,接受该有的制裁。”

    “制裁?呵呵……”凤娘笑着说,“焰七吗?他凭什么?没有我,他如何爬到今天的位置!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他手里的性命更多,他才是需要被制裁的那个!”

    烈焰门立派已有六百多年,立派祖师是初代魔君的关门弟子焰承山。魔君羽化后,各弟子分门立派,祖师爷开创烈焰门,将毕生所学汇成魔域真诀流于门内。门下弟子习得真诀,个个法术高超。魔道门派数百年间起起落落,兴亡不定,唯有烈焰门凭借魔域真诀,成为一直以来的魔道之首。

    烈焰门一脉相传,现门主是老门主的第七个儿子,人称焰七。相貌俊朗,胫骨奇佳,幼时天资聪颖,被认定为下任传人。可成年后的他,修为不进反退,性子也变得乖戾寡言,渐渐失去老门主的喜爱,提早退出了掌门的竞争。

    可谁又知,焰氏一族像是突然受到诅咒,一年间连折数人,嫡系内只余三子、六子、七子三人。老门主定下传人,写下红帛书与魔域真诀一同封印,随后以自身血肉祭祀魔君,以求平息诅咒。

    然而风波未停。

    老门主死后第二天,三子暴毙,六子正欲夺门,七子突然间魔功大涨,无人能出其右。六子败,七子成为新一任掌门。之后他联合碧月宫,力压血魔殿,排除异己扫除障碍,一时间整个魔门人人自危。

    世人皆说焰七是得到了魔域真诀,残杀手足才得到门主之位。为了避免兄弟相残的局面再现,焰七立誓一生只娶一妻。可惜诅咒未尽,焰妻在诞下一女后突然身亡。焰七守诺未娶,膝下只有此女,名霓裳,成了烈焰门唯一的传人。

    我时常在想,是否因为我的出生带着诅咒,带走了娘,他才会对我这般冷淡。还是他本性如此,像传言的那样乖戾无情。

    他说话时总是没有情绪,言辞冷漠,除了蓝宁姑姑,我从未见他同谁有过笑言。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我爹,是烈焰门的门主,更是魔道的首领,是我心中的神圣。

    我听到凤娘这般诋毁,灭刃直出,速度之快,眼见就要劈中她,却被一道水流化解击散。

    “霓裳——”

    青冥唤了我一声,让我瞬间回了神。

    “哼,蓝宁真是养了条好狗。”凤娘嗤笑道。

    “让她叫去吧,就这点能耐,难怪永远赢不了。”青冥说着,净往她痛处戳。

    果然,她咆哮道:“你们不过仗着魔域真诀,耍点小聪明,算什么本事!”

    “你不也有吗?天魔髓,傀儡术使得可还顺手?哦,还有佛魔血魄。”我说道,“应该不好用吧,不然怎么练了这么久,却不及我?”

    我有些尖利地说:“你根本不了解魔域真诀,好好的招式被你用得尽像个疯子。你以为你练成上面的招式,其实是被它支配,成了它的工具还不自知。”

    “还有,你真以为自己很高明吗?先是老管家,再是邪医谷的狗屁大夫,你的伪装全是败笔。管家伤的是左腿,不是右腿,那大夫更是离谱,且不说你故意用银针试我,那针落到地上,被我踩着,你看都不看,别说邪医谷的人了,寻常大夫都不会这样吧?”

    我见凤娘被说得脸色泛白,像是着了魔般停不下来:“你所倚仗的,不过是我们不知道你和焰氏一族的关系,但你竟以为光凭这个就能让我们落套。琥珀石无法解毒,那是因为你以血为引,暂时抑住了琥珀石,但偏偏被我发现毒血能与我的血相融。本以为你也是焰氏族人,可我喝下毒血后琥珀石依然无效,那说明我们只有一半相似的血脉。

    我中毒假死,不过顺水推舟,配合着演场戏让你现身,你从被猜出身份的那刻起就输了。我是仗着魔域真诀不错,没有它我破不了你的魔功,但你失败的原因是你自己,你自持的一切致使你漏洞百出,败得彻彻底底。”

    “你的势力很大,隐藏得也很好,完全可以瞒过我们。只是你太贪,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属于我的东西?没有我,焰七怎么会得到魔域真诀!我全心全意对他,他却弃我如履,还娶了那个贱人!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他,是那贱人横刀夺爱!她死得好,死得太好了,她活该不得好死!”凤娘愤愤而言,神色扭曲。

    “你对自己的胞妹,都如此谩骂诅咒,难怪焰门主不要你。”青冥有些厌恶地说道。

    “你是蓝宁的儿子?”凤娘问道。

    “不是,她是我师父。”

    “哼,蓝宁也不是个好东西,活该没条血脉。”她哼声说着,满脸幸灾乐祸。

    “是不是在你眼里,没有一个好东西?到底是你练了太多魔功没人人性,还是你本就如此刻薄?”我看着她问道。

    “背叛我的人就该是这下场!”

    我讥笑道:“什么是背叛,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不过是你输不起。”

    “我输?我哪里输了?她死啦哈哈哈哈,她死啦你不知道吗?她都死了还拿什么和我斗呵呵呵!我才是最后赢的人呵呵呵呵…”她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神情疯癫。

    “你如今这般,才是真正的活该。”我说完朝前走去,地缠拖着她随我一步一动。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我没有理睬,仍向前一步步走着。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霓裳对不对?”她自言自语道,“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可惜,好好的‘常’非要念做‘殇’。”

    “裳”念“常”,可谓光明,而我被唤作“殇”,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