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真假难辨
大青虫的鼻涕泡由大变小，又缩回黑洞里去；它从睡梦中翻了翻身，用手枕着额头，粉脸朝上，口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菜名：
“饭...饭团...”
米迦从风衣里取出从容不迫地取出棉棒，从它闪闪发光的青皮之间抹下几粒鳞粉，拍在符纸上。霎时眼中光芒骤现，思维高速运转，正用血控术读取那灶王爷的思想。
这灶王爷思考的与它说的完全无关，诸如水、钙粉、氧气、碳物质等等，它到底在计算什么？
获取的信息几近无效，以至于他怀疑眼前这只怪胎是不是真实存在于此地。
待他回过神重新看那半人半虫的幼童时，却见它睁着恍然的双眼：
那是一对占了脸二分一面积的黑眼珠，其中又睁着无数复眼，千万只小眼睛一同扑闪。
娇嫩且白胖的前肢手指伸了出来，软糯声调拖着长长的尾音：
“油炸...”
在话音发出之前，米迦已从怀里取出附魔书，并抛出数张咒符，遮掩住香炉口，这样即使对方是以声音驱动能量施术的，也不能发挥实效。
“老实点。”
他朝那香炉抛下一句，接着扭头就去找三轮车，现在天快大亮，再不回去，明早那仓库的主管就得怀疑小偷进村了。
这废墟的诸多残垣断壁，在那微亮的天幕下好似铺天盖地一般，光是静止不动就显出了极强的压迫感，还有远处传来的不甚明晰的轰隆声。
起初米迦并不以为意，但是他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他找不到这后土殿来时的出口了，眼前也换了一番场景，一面硕大的土墙从这天际横生，眼前几颗一公尺宽的石头截住了去路。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种在哪见过的既视感，米迦看来看去，当他发现身后那根‘高耸入云’的绿色草片时，霎时间悟到了这既视感出自何处：
他变小了。
在他想到这点时，一种极为危险的预感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
这灶王爷也有改变‘物质’的能力？但这不可能。
对于前几秒前用咒符封印住了香炉这点，米迦是全然肯定的。
它有别的同伙？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远比他推测的复杂了，方才这趟搜寻后土殿，他没有发现任何灵元存在的迹象。
没有灵元。米迦心中一震，察明了一个微妙的问题：只是监测那只大青虫唬人的‘表面’，却没有注意到它所在空间里没有强能量波动的这件事。
它不是嵌合人？噢不，先不管它是不是别的什么他没遇到过的存在，总之它在这里、而且是生物的存在这件事是确信的，而且估摸着有些棘手。就这个缩小物质的能力而言，最坏的情况是窃取了戈罗夫思古的技能。
他翻过了一些硕大的砂砾，滑到那巨型的草叶下思考。
忽听远处一阵飞沙走石，窸窸窣窣，从这泥地远处那块巨大的石砖后边响起了一道振聋发聩的巨响，仔细分辨才能听出内容：
“葱...花...”
一大块绿色的阴影正在那天际边一上一下地甩，接着又有一团团好似爆炸产生的沙雾从远处蔓延过来；米迦忙绕到那小片草叶的后边，它像个电话亭一般起到了一定阻挡粉尘的作用。
那声音正在接近，违背常理的是，这声音接近的同时也在飞快地减弱；当那只声源终于来到米迦附近时，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俩冲天小辫的腮红娃娃头正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
那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话却是出乎意料：
“猜猜...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谁，有何目的。”米迦开门见山地与那只青虫的复眼对上了视线。
“红烧肉...”
它这时又不说人话了，只是在地上蠕动着，虫皮颜色也在不时切换，这会变成和泥土一般的土黄；距离他两公尺时，它停了下来，又拿翁张的鼻孔朝他嗅了嗅；
米迦的右手伸进了衣侧，五指握住枪柄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就在这青虫像条狗一般要蠕动到跟前时，远处传来了另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而且是一声接着一声。
这次出现了一栋造型诡异的黑色巨幕。
当另一张巨大的脸从天而降时，他认出了这是戈罗夫思古，对方很明显看见了他，但是表情显得很迷惑：
“司级，您...怎么有两个？”
两个？米迦第一时间看向了身后，那里的青虫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名同样微卷白发、身披围巾与风衣的少年，对方也用蓝紫色的眼眸朝他扫了一眼，随后用清澈且平静的口吻说到：
“思古先生，他是灶王爷，就在刚才，他利用复制能力盗取了我的形象跟记忆。”
戈罗夫思古的五官明显是拧了一下，脸上显露出犹豫不决：
“那好...司级，能自证吗？”
“看好了，我身上带着一把前装击发式的德林杰双管手枪。”
米迦这次先发制人，从左口袋里掏出了那只银色的武器，再看向对面的假米迦，手里竟然也持着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这信息复制还是同步的，不过还有别的路子。
想到这，米迦重新看向了眼前比他大上数十倍的‘巨人’同伴：“为以防万一，我再演示一下如何使用枪。”
说着，他拉动了枪栓，再打开保险。
完成这套动作，另一个米迦也完成了一模一样的流程。
就在假米迦等待他下一步动作时，眼前这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青年已经作出了决定；
他抽出身后的黄铜喇叭，往地上一甩，瞬间把那个假米迦打出去老远，都没影了。
与此同时，米迦看向地面，他正在飞速地恢复原来的大小，眼前残垣断壁的压迫感消失了；拍去身上的灰尘，第一时间朝戈罗夫思古言问了个问题：
“啥时候来的。”
“不久前。”戈罗夫思古说：“威尔梅思她，睡不着出来夜游，发现你不见了，于是把我们两个都叫上，连夜租车来了。”
行吧，也不知今日房管起来，看见四个空房会作何反应，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米迦转身几步就去确认灶王爷的死活，寻来找去，只有满地的沙子，模仿他的假货就这么不见了。
“你说威尔梅思和克利斯也来了？他们在哪？”
“...后土殿外面...和农民问话。”
“所以这个放缩能力是你发动的。”
戈罗夫思古的头微微向下一动，调整黄铜喇叭的按键，从空气里吹出了数道声响；这些震动的声波在空气中汇聚成了形似流动液体的文字：
“是，因为我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司级在对着香炉施法，为了以防不测，我发动了以后土殿为范围的‘生物缩小’领域。”
米迦略一忖度：“对着香炉施法？”
又是数道声响，这些文字的形状发生了迁移：“是，因为那个模仿司仪的家伙，或者说是幻影，我听不见它的生物电。”
联想到没有观测到灵元，事出反常必有妖，米迦当机立断：
“走，我们去找大理寺丞。”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抖动起来，并且出现了数道撕裂的缝隙，巨大的断裂声响彻云霄；伴随着一阵拖曳着的哈欠声，这后土殿好像从根基部拱起了身子，上面的瓦砾都如泥石流不断地往下跌，从中不断地冒出更深层的瓦砾和岩石。
千钧一发之际，米迦和戈罗夫思古都被摔落下去。
“饭...饭团...”
米迦从风衣里取出从容不迫地取出棉棒，从它闪闪发光的青皮之间抹下几粒鳞粉，拍在符纸上。霎时眼中光芒骤现，思维高速运转，正用血控术读取那灶王爷的思想。
这灶王爷思考的与它说的完全无关，诸如水、钙粉、氧气、碳物质等等，它到底在计算什么？
获取的信息几近无效，以至于他怀疑眼前这只怪胎是不是真实存在于此地。
待他回过神重新看那半人半虫的幼童时，却见它睁着恍然的双眼：
那是一对占了脸二分一面积的黑眼珠，其中又睁着无数复眼，千万只小眼睛一同扑闪。
娇嫩且白胖的前肢手指伸了出来，软糯声调拖着长长的尾音：
“油炸...”
在话音发出之前，米迦已从怀里取出附魔书，并抛出数张咒符，遮掩住香炉口，这样即使对方是以声音驱动能量施术的，也不能发挥实效。
“老实点。”
他朝那香炉抛下一句，接着扭头就去找三轮车，现在天快大亮，再不回去，明早那仓库的主管就得怀疑小偷进村了。
这废墟的诸多残垣断壁，在那微亮的天幕下好似铺天盖地一般，光是静止不动就显出了极强的压迫感，还有远处传来的不甚明晰的轰隆声。
起初米迦并不以为意，但是他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他找不到这后土殿来时的出口了，眼前也换了一番场景，一面硕大的土墙从这天际横生，眼前几颗一公尺宽的石头截住了去路。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种在哪见过的既视感，米迦看来看去，当他发现身后那根‘高耸入云’的绿色草片时，霎时间悟到了这既视感出自何处：
他变小了。
在他想到这点时，一种极为危险的预感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
这灶王爷也有改变‘物质’的能力？但这不可能。
对于前几秒前用咒符封印住了香炉这点，米迦是全然肯定的。
它有别的同伙？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远比他推测的复杂了，方才这趟搜寻后土殿，他没有发现任何灵元存在的迹象。
没有灵元。米迦心中一震，察明了一个微妙的问题：只是监测那只大青虫唬人的‘表面’，却没有注意到它所在空间里没有强能量波动的这件事。
它不是嵌合人？噢不，先不管它是不是别的什么他没遇到过的存在，总之它在这里、而且是生物的存在这件事是确信的，而且估摸着有些棘手。就这个缩小物质的能力而言，最坏的情况是窃取了戈罗夫思古的技能。
他翻过了一些硕大的砂砾，滑到那巨型的草叶下思考。
忽听远处一阵飞沙走石，窸窸窣窣，从这泥地远处那块巨大的石砖后边响起了一道振聋发聩的巨响，仔细分辨才能听出内容：
“葱...花...”
一大块绿色的阴影正在那天际边一上一下地甩，接着又有一团团好似爆炸产生的沙雾从远处蔓延过来；米迦忙绕到那小片草叶的后边，它像个电话亭一般起到了一定阻挡粉尘的作用。
那声音正在接近，违背常理的是，这声音接近的同时也在飞快地减弱；当那只声源终于来到米迦附近时，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俩冲天小辫的腮红娃娃头正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
那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话却是出乎意料：
“猜猜...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谁，有何目的。”米迦开门见山地与那只青虫的复眼对上了视线。
“红烧肉...”
它这时又不说人话了，只是在地上蠕动着，虫皮颜色也在不时切换，这会变成和泥土一般的土黄；距离他两公尺时，它停了下来，又拿翁张的鼻孔朝他嗅了嗅；
米迦的右手伸进了衣侧，五指握住枪柄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就在这青虫像条狗一般要蠕动到跟前时，远处传来了另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而且是一声接着一声。
这次出现了一栋造型诡异的黑色巨幕。
当另一张巨大的脸从天而降时，他认出了这是戈罗夫思古，对方很明显看见了他，但是表情显得很迷惑：
“司级，您...怎么有两个？”
两个？米迦第一时间看向了身后，那里的青虫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名同样微卷白发、身披围巾与风衣的少年，对方也用蓝紫色的眼眸朝他扫了一眼，随后用清澈且平静的口吻说到：
“思古先生，他是灶王爷，就在刚才，他利用复制能力盗取了我的形象跟记忆。”
戈罗夫思古的五官明显是拧了一下，脸上显露出犹豫不决：
“那好...司级，能自证吗？”
“看好了，我身上带着一把前装击发式的德林杰双管手枪。”
米迦这次先发制人，从左口袋里掏出了那只银色的武器，再看向对面的假米迦，手里竟然也持着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这信息复制还是同步的，不过还有别的路子。
想到这，米迦重新看向了眼前比他大上数十倍的‘巨人’同伴：“为以防万一，我再演示一下如何使用枪。”
说着，他拉动了枪栓，再打开保险。
完成这套动作，另一个米迦也完成了一模一样的流程。
就在假米迦等待他下一步动作时，眼前这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青年已经作出了决定；
他抽出身后的黄铜喇叭，往地上一甩，瞬间把那个假米迦打出去老远，都没影了。
与此同时，米迦看向地面，他正在飞速地恢复原来的大小，眼前残垣断壁的压迫感消失了；拍去身上的灰尘，第一时间朝戈罗夫思古言问了个问题：
“啥时候来的。”
“不久前。”戈罗夫思古说：“威尔梅思她，睡不着出来夜游，发现你不见了，于是把我们两个都叫上，连夜租车来了。”
行吧，也不知今日房管起来，看见四个空房会作何反应，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米迦转身几步就去确认灶王爷的死活，寻来找去，只有满地的沙子，模仿他的假货就这么不见了。
“你说威尔梅思和克利斯也来了？他们在哪？”
“...后土殿外面...和农民问话。”
“所以这个放缩能力是你发动的。”
戈罗夫思古的头微微向下一动，调整黄铜喇叭的按键，从空气里吹出了数道声响；这些震动的声波在空气中汇聚成了形似流动液体的文字：
“是，因为我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司级在对着香炉施法，为了以防不测，我发动了以后土殿为范围的‘生物缩小’领域。”
米迦略一忖度：“对着香炉施法？”
又是数道声响，这些文字的形状发生了迁移：“是，因为那个模仿司仪的家伙，或者说是幻影，我听不见它的生物电。”
联想到没有观测到灵元，事出反常必有妖，米迦当机立断：
“走，我们去找大理寺丞。”
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抖动起来，并且出现了数道撕裂的缝隙，巨大的断裂声响彻云霄；伴随着一阵拖曳着的哈欠声，这后土殿好像从根基部拱起了身子，上面的瓦砾都如泥石流不断地往下跌，从中不断地冒出更深层的瓦砾和岩石。
千钧一发之际，米迦和戈罗夫思古都被摔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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