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无才可用补苍天
到底还是跪了。
随着忠顺王府四品长使官的双膝一软，蒋玉函这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人，只要跪着说话，再也不会硬气起来。
膝盖硬度，决定着说话的高度。
趴在地上的人，还能说什么。
“后世末官，见过我大唐明皇！”
蒋玉函拿捏着戏腔说了声免：“何故惊扰本皇修炼？意欲对本皇徒弟不利，又是何道理？”
徒弟？
许长使心里一咯噔，唱戏的都供奉您为祖师爷，说琪官是您徒弟，他这辈分可大的吓人。怕什么来什么，王爷看中的这个琪官，果然是人间尤物，连死了近千年的皇帝也找他做徒弟，还真是奇货可居。
但这麻烦也是不小，王爷要和一代帝王争人，恐惹非议呀。今上那性子，也不是个能大度的，给王爷记一个觊觎皇权，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眼神扫了一遍屋里的所有人，暗暗记下了他们的名姓，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有外传的，就拿他们几个是问。
“微臣是来请蒋大家唱堂会的。”许长使一通的胡说：“我家主人最是爱惜琪官的戏，特命微臣来请。”
蒋玉函把眼一闭，清冷的说话：“你家王爷，孤也知晓，念在平素对孤的弟子还算不错，孤也就不追究尔等擅闯本君府邸一事了。速速退去，再有七日，孤便可功成，自然还尔等一个国之优伶。”
蒋玉函多了一个心眼，句句只说孤，不说朕，为的就是不留口舌。
本朝有皇帝为君，先朝的帝王礼让三分，不会惹起是非。
许长使也多了一个心眼，既然是明皇临凡，自己若是能给王爷讨些好处，岂不是大功一件？
“微臣等凡夫俗子难得偶遇天颜，企盼降下些许神物，微臣也好回去复旨，让世人都知道明皇的神通。”
蒋玉函一愣，怎么还带要东西的？自己可不曾准备啊。
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准~~~”拖了一句长腔，然后说道：“孤传一丹方给小徒，待得孤回天庭后，自有小徒与你家王爷炼制。”
许长使喜出望外，只要看住了琪官，就有了丹药，王爷那里也好交差。
使个眼色给众人，又磕了一个头，慢慢地起身，蹑手蹑脚的倒退着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将房门轻轻的掩住。
“你，还有你！守在这里等候消息，不许放...嗯...伺候好了那琪官，等他有了丹药，速速带他回京，呈献王爷。”
随手点了两个兵卒留下，带着一众人刚要走，只见屋里又是一阵的金光大盛，整个屋子犹如神仙洞府一般。
“真是仙家手段啊，尔等万万不可走漏了消息，否则严惩不贷。”
兵卒们都小心的答是，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屋里的蒋玉函把袖子里的松香粉全都用尽，拍了拍手，下了椅子，活动活动四肢，还真是有些累。
主要是心累，演戏不容易，流于表面只会皱眉瞪眼的话，怕是今天就要倒霉。
伸个懒腰放松下神经，站在门前悄悄向外望去，见有两个兵卒站在院子门口不走，明显有监视的意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走不走吧，只要忠顺那个混蛋不再纠缠自己，出门带两个尾巴也是无妨。
“瓦兄？瓦兄？”
补天石残块很不满意的在他脑海中回话：“我乃是补天石！不是砖瓦！”
“好好好，那以后，我便称谓您做石兄了可好？”
“见了它，你又怎么称呼？”
“玉兄啊，人家毕竟现在是块玉对不对？”
残块沉吟了片刻说道：“也未尝不可。它做它的通灵宝玉，我做我的补天石，高下立判。我终究还是占了上风，找我可是有事？”
蒋玉函咧咧嘴，盯着门口处那两个兵卒，小声的问道：“方才的事，你已知晓了吧。”
“嗯，你确实比那个琪官机灵的多。”
“多谢石兄夸奖。我的意思是，丹药你有没有？总要交差的是不是？”
“我又不是道士，哪里会什么炼丹？”
“你不会？”
“不会也没有。”
“诶呀，还是麻烦了。那拿什么给人家呢？”
话是这样说，可蒋玉函却半点也不急的样子，让残块心生警觉。
“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赶紧的说。我能做的给你做，不能的就是不能。”
蒋玉函嘿嘿一笑：“石兄不会炼丹，而我会。只是需要借石兄一样东西，还请石兄割爱。此丹一成，今日的困顿一扫而空，我也好有空去寻贾宝玉的晦气。”
他哪会什么炼丹，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补天石的底蕴。
怎么也是圣人亲手炼化之物，纵然是弃之不用，也绝非一般。
还有一个小心思，蒋玉函也不服气贾宝玉。给你一个如天大的必胜开局，还有灵宝伴生，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是不是，我也会啊，使劲的作，全家上断头台很难吗？
可理不通！让你戴着通灵宝玉历劫，不是让你躺平等死。上古有比这更大的劫，岂有你这种渡法？哪个不是拼着身死道消也要争一个出身，不理凡间事坐看黄庭经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蒋玉函觉乎着自己来都来了，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实，自己可能就是书中的蒋玉菡，要么怎么打小就喜欢学戏呢，可见还是有宿慧的。
来也不白来，得了一块补天石，虽然只是残块，也总比白手起家来的好。
再说，抛开家世门第出身等等，嗯...好像是抛不开吧。
不管那么多，先试试自己这块补天石灵验不灵验再说。
“你要什么？”
“石中髓。”
“你怎知我有？”
“你我一体，自然是知道的。”
补天石无法反驳，忍痛给了蒋玉函一瓶：“省着点用，我也不多。”
就知道你能有这个，钟乳石没这个像话吗。
高高兴兴自怀中摸出了一个石瓶，打磨的甚是圆润，晃了晃还是满的，石兄是个实诚人。
想了一想，脱下了行头净了面，收拾好了屋中后，拉开了门冲着那二位一抱拳：“有劳二位兵爷了，辛苦辛苦。”
两位兵卒见蒋玉函一身常人的打扮，不复那明皇在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彼此相视后，都笑容满面的给他见了礼。
“蒋大家您客气了，我们的分内事。刚才...”
“哦，刚才是我师父教我学戏呢，没惊着各位吧。玉函看在眼里却不能说话，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见蒋玉函自承事实，两个兵卒更是谦恭。
“吾师答应了要给王爷炼丹是不是？”
“正是如此。蒋大家您可有了？”
蒋玉函哈哈一笑：“哪有那么快？吾师命我主炼，怹老人家暂回了天外。这不，我出来和您二位见见面，有些物事总要准备一二呀。”
“这个...”兵卒有些迟疑，蒋玉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出去，而他俩的职责又不能让他走。
“还未请教两位。”蒋玉函先岔开了话题。
兵卒自报家门，一个叫杜来一个叫宋仁，蒋玉函称他们为兄长，只管称自己是兄弟就好，请他们进屋详谈。
屋内已经归置妥当，蒋玉函还烧了开水给他们二位泡茶。
和看守打好关系，是极有必要的。
“二位哥哥”蒋玉函一边倒着茶一边笑着随口说道：“可知道炼丹的事？”
杜来年岁长些，由他来回话：“我等都是丘八，哪能能懂这事呢。”
蒋玉函稳稳的坐下，一张玉面始终笑容可掬：“那就好说了，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最主要的不过三件事，一是丹方，所幸我师父曾是人间的帝君，又是天上的神灵，怹给我这个方，必定是灵验无比。”
他这一说师父就站起来冲天拱手，慌得那二位也跟着站起来手足无措。
蒋玉函要的就是他们如此，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此时的自己可不是那位被人轻贱的戏子琪官，而是立了一个“天子门生”的人设，虽说这天子年代久远了些，那他也要端出范儿来唬人。
“有了丹方，第二就是照方抓药。”蒋玉函又请他俩坐下说话，还端起茶来敬了一圈。
“哦！明白了明白了！”岁数小些的宋仁恍然大悟：“就如同看病抓药一样是不是？药方子写了药，还得去抓药。”
蒋玉函对他一伸大拇指：“宋大哥所言极是！”
从一开始见面喊兵爷到与他们弟兄相称，蒋玉函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角色的转换，而那两位兵卒还沉浸在如何炼丹这一荒唐事里无法自拔。
“最后所需的一件事，就是炼药的炉鼎。它的好坏，可是直接影响到药的高低。玉函不才，既奉了师命与王爷炼丹，总要炼一炉好丹！故此，这其中需要的物事极多，光是准备起来，七天都未必的够啊。”
杜来和宋仁面面相觑，杜来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依蒋兄弟的意思呢？”
“我写下所需的种种，您二位不管是谁都辛苦一趟，拿着我的单子去给王爷看。王爷要是同意了的话，那我就准备炼丹。”
“你不走？”他二人异口同声。
蒋玉函诶了一声：“我还要日夜被恩师教导呢，哪能离得开。”
杜来和宋仁明显松了一口气，只要蒋玉函不出去的话，送信的事好商量。
看看天色已经近黄昏，索性定好了明日清晨由杜来跑回去送信，蒋玉函拿出一角银子递给了他们，要他们置办些酒菜一起吃。
那二人欢天喜地的开始忙活，一个去村子里买鸡买鸭打酒，一个留下来收拾西厢房准备住宿。
蒋玉函也趁机四下看看，对“自己”买的房也多了解了解。
没什么格局，北方乡下的大院子一间，正房坐北朝南，有东西两座厢房，厨房在东，茅厕在西，院子里倒是有一口水井，自己就是看着这口井，才买了下来。
背着个手仔细打量着东厢房，里面放置了许多的杂物，蒋玉函打算拿它来做炼丹房。
补天石趁机问他：“你到底要炼什么丹啊？我怎么一点也没从你识海里找到半点炼丹的事呢。”
蒋玉函面上微微一笑，心里暗暗说道：“有了你的石中髓，我炼什么都行啊。知不知道钟乳石的功效？”
补天石直说不知。
“它呀，是碳盐酸矿物钟乳石的矿石。”
“不懂。”
“温肺，助阳，平喘、制酸、通乳，还天生的无毒，你说宝贝不宝贝。”
合着是拿自己的精华给人助阳？补天石久久无语......
随着忠顺王府四品长使官的双膝一软，蒋玉函这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人，只要跪着说话，再也不会硬气起来。
膝盖硬度，决定着说话的高度。
趴在地上的人，还能说什么。
“后世末官，见过我大唐明皇！”
蒋玉函拿捏着戏腔说了声免：“何故惊扰本皇修炼？意欲对本皇徒弟不利，又是何道理？”
徒弟？
许长使心里一咯噔，唱戏的都供奉您为祖师爷，说琪官是您徒弟，他这辈分可大的吓人。怕什么来什么，王爷看中的这个琪官，果然是人间尤物，连死了近千年的皇帝也找他做徒弟，还真是奇货可居。
但这麻烦也是不小，王爷要和一代帝王争人，恐惹非议呀。今上那性子，也不是个能大度的，给王爷记一个觊觎皇权，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眼神扫了一遍屋里的所有人，暗暗记下了他们的名姓，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有外传的，就拿他们几个是问。
“微臣是来请蒋大家唱堂会的。”许长使一通的胡说：“我家主人最是爱惜琪官的戏，特命微臣来请。”
蒋玉函把眼一闭，清冷的说话：“你家王爷，孤也知晓，念在平素对孤的弟子还算不错，孤也就不追究尔等擅闯本君府邸一事了。速速退去，再有七日，孤便可功成，自然还尔等一个国之优伶。”
蒋玉函多了一个心眼，句句只说孤，不说朕，为的就是不留口舌。
本朝有皇帝为君，先朝的帝王礼让三分，不会惹起是非。
许长使也多了一个心眼，既然是明皇临凡，自己若是能给王爷讨些好处，岂不是大功一件？
“微臣等凡夫俗子难得偶遇天颜，企盼降下些许神物，微臣也好回去复旨，让世人都知道明皇的神通。”
蒋玉函一愣，怎么还带要东西的？自己可不曾准备啊。
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准~~~”拖了一句长腔，然后说道：“孤传一丹方给小徒，待得孤回天庭后，自有小徒与你家王爷炼制。”
许长使喜出望外，只要看住了琪官，就有了丹药，王爷那里也好交差。
使个眼色给众人，又磕了一个头，慢慢地起身，蹑手蹑脚的倒退着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将房门轻轻的掩住。
“你，还有你！守在这里等候消息，不许放...嗯...伺候好了那琪官，等他有了丹药，速速带他回京，呈献王爷。”
随手点了两个兵卒留下，带着一众人刚要走，只见屋里又是一阵的金光大盛，整个屋子犹如神仙洞府一般。
“真是仙家手段啊，尔等万万不可走漏了消息，否则严惩不贷。”
兵卒们都小心的答是，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屋里的蒋玉函把袖子里的松香粉全都用尽，拍了拍手，下了椅子，活动活动四肢，还真是有些累。
主要是心累，演戏不容易，流于表面只会皱眉瞪眼的话，怕是今天就要倒霉。
伸个懒腰放松下神经，站在门前悄悄向外望去，见有两个兵卒站在院子门口不走，明显有监视的意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走不走吧，只要忠顺那个混蛋不再纠缠自己，出门带两个尾巴也是无妨。
“瓦兄？瓦兄？”
补天石残块很不满意的在他脑海中回话：“我乃是补天石！不是砖瓦！”
“好好好，那以后，我便称谓您做石兄了可好？”
“见了它，你又怎么称呼？”
“玉兄啊，人家毕竟现在是块玉对不对？”
残块沉吟了片刻说道：“也未尝不可。它做它的通灵宝玉，我做我的补天石，高下立判。我终究还是占了上风，找我可是有事？”
蒋玉函咧咧嘴，盯着门口处那两个兵卒，小声的问道：“方才的事，你已知晓了吧。”
“嗯，你确实比那个琪官机灵的多。”
“多谢石兄夸奖。我的意思是，丹药你有没有？总要交差的是不是？”
“我又不是道士，哪里会什么炼丹？”
“你不会？”
“不会也没有。”
“诶呀，还是麻烦了。那拿什么给人家呢？”
话是这样说，可蒋玉函却半点也不急的样子，让残块心生警觉。
“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赶紧的说。我能做的给你做，不能的就是不能。”
蒋玉函嘿嘿一笑：“石兄不会炼丹，而我会。只是需要借石兄一样东西，还请石兄割爱。此丹一成，今日的困顿一扫而空，我也好有空去寻贾宝玉的晦气。”
他哪会什么炼丹，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补天石的底蕴。
怎么也是圣人亲手炼化之物，纵然是弃之不用，也绝非一般。
还有一个小心思，蒋玉函也不服气贾宝玉。给你一个如天大的必胜开局，还有灵宝伴生，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是不是，我也会啊，使劲的作，全家上断头台很难吗？
可理不通！让你戴着通灵宝玉历劫，不是让你躺平等死。上古有比这更大的劫，岂有你这种渡法？哪个不是拼着身死道消也要争一个出身，不理凡间事坐看黄庭经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蒋玉函觉乎着自己来都来了，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实，自己可能就是书中的蒋玉菡，要么怎么打小就喜欢学戏呢，可见还是有宿慧的。
来也不白来，得了一块补天石，虽然只是残块，也总比白手起家来的好。
再说，抛开家世门第出身等等，嗯...好像是抛不开吧。
不管那么多，先试试自己这块补天石灵验不灵验再说。
“你要什么？”
“石中髓。”
“你怎知我有？”
“你我一体，自然是知道的。”
补天石无法反驳，忍痛给了蒋玉函一瓶：“省着点用，我也不多。”
就知道你能有这个，钟乳石没这个像话吗。
高高兴兴自怀中摸出了一个石瓶，打磨的甚是圆润，晃了晃还是满的，石兄是个实诚人。
想了一想，脱下了行头净了面，收拾好了屋中后，拉开了门冲着那二位一抱拳：“有劳二位兵爷了，辛苦辛苦。”
两位兵卒见蒋玉函一身常人的打扮，不复那明皇在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彼此相视后，都笑容满面的给他见了礼。
“蒋大家您客气了，我们的分内事。刚才...”
“哦，刚才是我师父教我学戏呢，没惊着各位吧。玉函看在眼里却不能说话，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见蒋玉函自承事实，两个兵卒更是谦恭。
“吾师答应了要给王爷炼丹是不是？”
“正是如此。蒋大家您可有了？”
蒋玉函哈哈一笑：“哪有那么快？吾师命我主炼，怹老人家暂回了天外。这不，我出来和您二位见见面，有些物事总要准备一二呀。”
“这个...”兵卒有些迟疑，蒋玉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出去，而他俩的职责又不能让他走。
“还未请教两位。”蒋玉函先岔开了话题。
兵卒自报家门，一个叫杜来一个叫宋仁，蒋玉函称他们为兄长，只管称自己是兄弟就好，请他们进屋详谈。
屋内已经归置妥当，蒋玉函还烧了开水给他们二位泡茶。
和看守打好关系，是极有必要的。
“二位哥哥”蒋玉函一边倒着茶一边笑着随口说道：“可知道炼丹的事？”
杜来年岁长些，由他来回话：“我等都是丘八，哪能能懂这事呢。”
蒋玉函稳稳的坐下，一张玉面始终笑容可掬：“那就好说了，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最主要的不过三件事，一是丹方，所幸我师父曾是人间的帝君，又是天上的神灵，怹给我这个方，必定是灵验无比。”
他这一说师父就站起来冲天拱手，慌得那二位也跟着站起来手足无措。
蒋玉函要的就是他们如此，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此时的自己可不是那位被人轻贱的戏子琪官，而是立了一个“天子门生”的人设，虽说这天子年代久远了些，那他也要端出范儿来唬人。
“有了丹方，第二就是照方抓药。”蒋玉函又请他俩坐下说话，还端起茶来敬了一圈。
“哦！明白了明白了！”岁数小些的宋仁恍然大悟：“就如同看病抓药一样是不是？药方子写了药，还得去抓药。”
蒋玉函对他一伸大拇指：“宋大哥所言极是！”
从一开始见面喊兵爷到与他们弟兄相称，蒋玉函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角色的转换，而那两位兵卒还沉浸在如何炼丹这一荒唐事里无法自拔。
“最后所需的一件事，就是炼药的炉鼎。它的好坏，可是直接影响到药的高低。玉函不才，既奉了师命与王爷炼丹，总要炼一炉好丹！故此，这其中需要的物事极多，光是准备起来，七天都未必的够啊。”
杜来和宋仁面面相觑，杜来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依蒋兄弟的意思呢？”
“我写下所需的种种，您二位不管是谁都辛苦一趟，拿着我的单子去给王爷看。王爷要是同意了的话，那我就准备炼丹。”
“你不走？”他二人异口同声。
蒋玉函诶了一声：“我还要日夜被恩师教导呢，哪能离得开。”
杜来和宋仁明显松了一口气，只要蒋玉函不出去的话，送信的事好商量。
看看天色已经近黄昏，索性定好了明日清晨由杜来跑回去送信，蒋玉函拿出一角银子递给了他们，要他们置办些酒菜一起吃。
那二人欢天喜地的开始忙活，一个去村子里买鸡买鸭打酒，一个留下来收拾西厢房准备住宿。
蒋玉函也趁机四下看看，对“自己”买的房也多了解了解。
没什么格局，北方乡下的大院子一间，正房坐北朝南，有东西两座厢房，厨房在东，茅厕在西，院子里倒是有一口水井，自己就是看着这口井，才买了下来。
背着个手仔细打量着东厢房，里面放置了许多的杂物，蒋玉函打算拿它来做炼丹房。
补天石趁机问他：“你到底要炼什么丹啊？我怎么一点也没从你识海里找到半点炼丹的事呢。”
蒋玉函面上微微一笑，心里暗暗说道：“有了你的石中髓，我炼什么都行啊。知不知道钟乳石的功效？”
补天石直说不知。
“它呀，是碳盐酸矿物钟乳石的矿石。”
“不懂。”
“温肺，助阳，平喘、制酸、通乳，还天生的无毒，你说宝贝不宝贝。”
合着是拿自己的精华给人助阳？补天石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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