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乔装出关
方楠暗自寻思，造海船和造漕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海船动辙都是七八十米长，只能挖掘船坞来建造，先期投入就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能在“老刀片儿”寨子掏出几万两，还真能建两个船坞，剩下的银子也可以用于工坊扩建。
这到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问题是“老刀片”能有那么多钱吗？
吴彪看出方楠的疑虑，笑道：“放心吧，十万两只多不少。”
“秀才前几天不是说缺银子造海船吗？”
“当家的琢磨一下，咱们干它一票。”
吴彪看向方楠，是一脸的期待。
方楠叫来浒山又合计了一会，最后决定再等几天，等工坊造出三百支火铳再去。
虽说“老刀片”不过是伙土匪，但由所处的位置上看，背景并不简单。
能与蒙古部落和建奴做生意，至少说明他在关外得到了庇护，朝中有关系也是可能的。
方楠思前想后，没有把“老刀片”当作普通土匪对待，认为还是要准备充足以防不测。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方楠每天都钉在校场上，看着浒山和吴彪，带着士兵操练新琢磨出来的拚刺招式和套路。
还别说，这些士兵出去一圈，打了几伙土匪，气质都变化了不少，现在看上去更像军人了。
张大山又打制了四套铳管加工设备，没日没夜运转，每天也只能加工出三十套成品铳管。
等了十天终于凑够了几百支火铳，方楠配发给由吴彪带管的掷弹兵。
虽然他们在体质力量上稍逊大川的家丁队，但却远超普通的士兵。
装备火铳铁雷之后，将来同样作为战术部队，增加正兵营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
除了在军事上的准备，方楠还用所剩不多的银子，买了一些鸡鸭鱼肉，给新兵补充营养，同时又买了几车木炭，用于出关时作为掩护。
另外他还在附近几个村子，雇佣三十辆骡车，找了几个船厂木匠进行了改装，在车底加装了隔层将武器放入其中。
最后在骡车上装满木柴，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木碳。
准备妥当，这才与浒山和吴彪分别带人，由几处关卡出关，在大安关外集合。
方楠率领着大川那支“壮汉队伍”赶着骡车花了两天时间才赶到大安关口。
他这一路上也没闲着，琢磨了不少事情。
京营士兵响钱他给涨到了二两。李国桢每个月给他一千五百人份额的三千两响银，还是不够用。
两百三十个掷弹兵的月响是七百两，大川带领的六十个“壮汉”又是四百两，再加上一千五百士兵的三千两，部队每个月单是响钱就高达四千多两。
自己还要担负一千两，这个数目可就点恐怖了。
再加上这些人吃喝用度，又是近千两了。
仔细一算，他才发现养兵的费用这么大。虽说现在有船厂和酒坊，但那也只是刚刚盈利，若不是在遵化缴获了不少财货，自己也撑不住几个月，看来还要开源才行。
方楠搜肠刮肚琢磨半天，把后世日常消耗品都考虑遍了，也只有香皂肥皂制作还算简单。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建一个皂坊，毕竟皂类用品在当下没有竞争对手，算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原材料容易收集，工序也简单。
“更为重要的，是能收集到甘油，这是合成硝酸甘油炸药的主要材料。”
火药中的硫磺和硝，在市面上可不便宜，用于制作炸药花费颇高，以后若是造出开花弹，动辙就需要十斤八斤，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虽说用硝酸甘油制作枪弹会灼伤膛壁，但装填炸弹却非常理想，这可以省下不少费用。”
躺在骡车上，方楠看着天上的流云，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着各种事情。
“刘黛汐不但长得灵秀貌美，而且还很善良，分别之后再也没有遇到。”
“萧思音也很漂亮，并且还有一种妩媚的韵味。”
大川赶着马车，发现方楠这两天都是躺在车上，头枕双臂望着天空。
暗自在心里滴咕:“自从村子遭到山贼劫掠，被迫裹挟进流贼之后，这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嘻嘻哈哈的时候少了，打起仗来到是勇猛凶狠了很多，而且心事也重了。
看到方楠心事忡忡的样子，大川有些担心。”
随着丁成一声叫喊，方楠这才注意到车队已经抵达大安口关前。
几名守关士兵，歪着嘴，迈着螃蟹步，手臂扬起，呼喝着几十辆骡车，靠边儿等待检查。
方楠吩咐家丁将车上的遮布打开，几名官兵翻弄几下木柴，发现了下面装载的木碳，皱起鼻子。
“哎？”
“我说你们这是闹的哪出啊？”
为首是个小旗，用刀鞘拍了两下车箱，歪眼打量车队。
“怎么滴？”
“这是准备出关去放火啊！”
“回总爷的话。”
“关外有一家商号，很久没有结算木炭钱了，前几天又是催促要货，东家因此很为难。”
丁成弓着腰，脸上陪着笑，掏出五两银子，塞入小旗手中。
“兵爷有所不知，这家商号在京城里有后台，东家也不敢得罪，所以才想到用这个办法对付一下。
“一看总爷就是个信佛之人，今天就行个方便吧。”
小旗掂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揣入怀中，向关口大喊。
“放行吧，是一群卖碳的。”
骡车一辆接一辆驶出关卡，但没走多远车队便停住了。
方楠发现官道上横放了一棵小树，十几个土匪这时也在树林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土匪年纪不大，神态却十分骄横。
“知道规矩吗？”
丁成又跳下骡车，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去。
“大王”
“我们是去喜峰口送木碳的，东西不值几个钱，您老看看能不能融通一下。”
小匪头冷冷看向丁成，像是看到了一个傻子。
抬手点指车队。
“不值几个钱，还用这么多的骡车？”
“你们这些做买卖的，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老规矩，三十两，要钱要命，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十两？”
“这也太高了！”
丁成眼球瞪圆，是一脸惊愕表情。
“大王你看能不能少点啊？”
“你个驴球的，过路钱还他娘的讲价，是不是活够了吧！”
匪首面色一寒，挥了挥手中的雁翎刀，脸上横肉随之也抖动了两下。
“小兔崽子，还不给这位大哥拿钱，尽在这里费话。”
方楠知道丁成胡喜欢胡刍八扯，担心因小失大出现纰漏打草惊蛇，急忙跳下骡车拱了拱手。
“哟……”
“这是掌柜的吧？”
“还算你明白事理，不然今天连人带货都得留下。”
“也不打听打听，在刀爷地盘上，有谁敢讨价还价。”
匪首说话时一脸傲气，顺手把刀插入鞘里，那副模样是吃定了方楠等人。
“大哥说的是，刀爷名望我们都知道。”
方楠讪讪一笑，斜了丁成一眼。
丁成满脸肉疼，在怀里掏出银子交给了土匪。
“呸”
匪首吐出嘴中的草梗。
“以后办事儿痛快点儿，别总是浪费爷们儿的唾沫星子。”
几名喽罗搬开横在路上的小树，车队又继续前行。
浒山和吴彪不断派人过来禀报队伍集结的状况，顺便带走武器和盔甲。
沿着官道，方楠带领车队又走了两天，傍晚时分他看到了山寨和集市。
“老刀片儿的山寨长二里，宽一里依山而建，修在大安口外通向承德官道旁的几里处。
寨墙全部是由青砖砌成，高有两丈形似城墙，但是外侧没有挖掘壕沟和护城河，只是间隔树立了一些木栅栏和拒马。
方楠收到吴彪提供的情报，得知里面住着“老刀片儿”和几个大头目的家眷，日常驻守三百左右土匪。
其中除了居住区，剩下的地方都是一些仓库，而大多数土匪喽啰，则是居住在山寨外面修砌的房舍中。
官道另一侧是个集镇，占地面积是山寨三倍有余，不但有酒楼客栈，而且妓院众多，声色犬马一应俱全。
虽然这里是匪窝，但“老刀片儿”并不乱来，往来商客都在这里休息过夜。
所以这个集市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大型的贸易市场，不但有各种皮货山货，还有盐茶铁料出售。
而且集市上还有一个牲口市场，每天都有上百口牲畜和马匹在这里交易走。
方楠看到眼前的景像，心里笑道:这个“老刀片儿”大概是有官瘾，这是想要在这里做县太爷的节奏啊。
有钱好办事，方楠没费什么口舌，便包下一家小型车马店，把人车都安顿下来。
而黄浒山和吴彪，则是把队伍留在山中，二更天同时潜入店中，找到方楠商议如何攻取山寨。
吴彪将前段时间探查的情况，绘制了一幅简易地图，铺在桌面上。
地图中对于山寨周围房舍描绘记录的比较清楚，但内部却大多都是空白，只显示出山寨南门北门和东门。
方楠抬头看向二人。
“临行前带了几百斤火药，今天深夜我们直接炸开正门冲进寨。”
“首要攻击目标，是消灭掉三百多名土匪和“老刀片儿”手下的头目。”
“如果老刀片儿有地道逃生，先不用急着追赶，估计他也跑不了多远。”
“这次突袭，以消灭土匪喽罗为主。”
“即使老刀片儿逃走，他也组织不起力量反扑。
方楠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到二人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进攻山寨时，外面留下五十人，在四周匪舍放火，截杀土匪。
“当正门也就是东门，被炸开以后，两侧偏门也同时开始爆破。”
“大家同时向里冲，为了防止有陷阱和埋伏，一定要先放火，然后再缓慢推进”。
“除了仓库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烧掉，进攻时不要着急，这里地处偏僻，不用担心有其它势力会在短时间内能够介入。”
而且山寨也不算太大，全部占领用不了太长时间，进攻时多注意观察周围环境，小心陷井和埋伏。
方楠将计划布置完毕后，在浒山，吴彪相继离开后，又喊来丁成，分派他今天晚上负责警戒，并且派人去察看一下集市中有什么异动，以及四周是否有人监视。
在发起进攻之后，还要带领十人小队，守住正门保护退路。
三更过后，集市街上还有一些人出入酒楼和妓院，直到子时，整个集镇才变得寂静。
“当家的，有几个土匪在沿街商铺盘问，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
“之后我在街巷角落，发现了几个暗桩，刚才都已经带人干掉了。”
丁成带回的消息，到是给方楠提了醒。
“自己这一行人本就高壮，而且出身军伍，气质上就与平常的贩夫走卒不同，这就难免会被有心人给盯上。”
“丁成快点通知浒山哥他们，进攻提前一个时辰发动。”
身处关外，方楠可不敢粗心大意，万一“老刀片”有所察觉找人帮忙，这次出关带出的八百多人，损失肯定小不了。
另外自己还是私下出关，只想闷声发大财，万一弄出什么动静闹到朝堂上去，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丑时，部队分发完武器，方楠来到山寨前一处角落，观察四周情况。
寨墙上面只有六名土匪在来回巡走，方楠叫来二十个手拿火铳的士兵，让他们两人一组潜行接近正门。
见他们都已经潜伏到位，方楠拔出钢剑向前一指，压低了声音喊道:冲！
二十杆火铳一同发射，六个土匪全部被铳弹击中，先后倒在寨墙上。
不到一百步距离，方楠带领家丁，片刻冲到正门之前。
这时，山寨内响起紧密的锣声，紧接着南北两侧，突然响起两次巨大的爆炸。
火光在两边寨门位置升腾而起，在夜空中显得十分耀眼。
方楠冲到门前，轻推了一下，感觉触手冰凉。
这才发现，正门有半尺厚，而且外侧还覆盖了三寸厚的铸铁。
方楠暗自骂了一声，估计火药很难在正面炸开，立即指挥几名家丁，将三坛子火药堆放到大门与寨墙的连接处，点燃了引信。
海船动辙都是七八十米长，只能挖掘船坞来建造，先期投入就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能在“老刀片儿”寨子掏出几万两，还真能建两个船坞，剩下的银子也可以用于工坊扩建。
这到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问题是“老刀片”能有那么多钱吗？
吴彪看出方楠的疑虑，笑道：“放心吧，十万两只多不少。”
“秀才前几天不是说缺银子造海船吗？”
“当家的琢磨一下，咱们干它一票。”
吴彪看向方楠，是一脸的期待。
方楠叫来浒山又合计了一会，最后决定再等几天，等工坊造出三百支火铳再去。
虽说“老刀片”不过是伙土匪，但由所处的位置上看，背景并不简单。
能与蒙古部落和建奴做生意，至少说明他在关外得到了庇护，朝中有关系也是可能的。
方楠思前想后，没有把“老刀片”当作普通土匪对待，认为还是要准备充足以防不测。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方楠每天都钉在校场上，看着浒山和吴彪，带着士兵操练新琢磨出来的拚刺招式和套路。
还别说，这些士兵出去一圈，打了几伙土匪，气质都变化了不少，现在看上去更像军人了。
张大山又打制了四套铳管加工设备，没日没夜运转，每天也只能加工出三十套成品铳管。
等了十天终于凑够了几百支火铳，方楠配发给由吴彪带管的掷弹兵。
虽然他们在体质力量上稍逊大川的家丁队，但却远超普通的士兵。
装备火铳铁雷之后，将来同样作为战术部队，增加正兵营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
除了在军事上的准备，方楠还用所剩不多的银子，买了一些鸡鸭鱼肉，给新兵补充营养，同时又买了几车木炭，用于出关时作为掩护。
另外他还在附近几个村子，雇佣三十辆骡车，找了几个船厂木匠进行了改装，在车底加装了隔层将武器放入其中。
最后在骡车上装满木柴，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木碳。
准备妥当，这才与浒山和吴彪分别带人，由几处关卡出关，在大安关外集合。
方楠率领着大川那支“壮汉队伍”赶着骡车花了两天时间才赶到大安关口。
他这一路上也没闲着，琢磨了不少事情。
京营士兵响钱他给涨到了二两。李国桢每个月给他一千五百人份额的三千两响银，还是不够用。
两百三十个掷弹兵的月响是七百两，大川带领的六十个“壮汉”又是四百两，再加上一千五百士兵的三千两，部队每个月单是响钱就高达四千多两。
自己还要担负一千两，这个数目可就点恐怖了。
再加上这些人吃喝用度，又是近千两了。
仔细一算，他才发现养兵的费用这么大。虽说现在有船厂和酒坊，但那也只是刚刚盈利，若不是在遵化缴获了不少财货，自己也撑不住几个月，看来还要开源才行。
方楠搜肠刮肚琢磨半天，把后世日常消耗品都考虑遍了，也只有香皂肥皂制作还算简单。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建一个皂坊，毕竟皂类用品在当下没有竞争对手，算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原材料容易收集，工序也简单。
“更为重要的，是能收集到甘油，这是合成硝酸甘油炸药的主要材料。”
火药中的硫磺和硝，在市面上可不便宜，用于制作炸药花费颇高，以后若是造出开花弹，动辙就需要十斤八斤，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虽说用硝酸甘油制作枪弹会灼伤膛壁，但装填炸弹却非常理想，这可以省下不少费用。”
躺在骡车上，方楠看着天上的流云，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着各种事情。
“刘黛汐不但长得灵秀貌美，而且还很善良，分别之后再也没有遇到。”
“萧思音也很漂亮，并且还有一种妩媚的韵味。”
大川赶着马车，发现方楠这两天都是躺在车上，头枕双臂望着天空。
暗自在心里滴咕:“自从村子遭到山贼劫掠，被迫裹挟进流贼之后，这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嘻嘻哈哈的时候少了，打起仗来到是勇猛凶狠了很多，而且心事也重了。
看到方楠心事忡忡的样子，大川有些担心。”
随着丁成一声叫喊，方楠这才注意到车队已经抵达大安口关前。
几名守关士兵，歪着嘴，迈着螃蟹步，手臂扬起，呼喝着几十辆骡车，靠边儿等待检查。
方楠吩咐家丁将车上的遮布打开，几名官兵翻弄几下木柴，发现了下面装载的木碳，皱起鼻子。
“哎？”
“我说你们这是闹的哪出啊？”
为首是个小旗，用刀鞘拍了两下车箱，歪眼打量车队。
“怎么滴？”
“这是准备出关去放火啊！”
“回总爷的话。”
“关外有一家商号，很久没有结算木炭钱了，前几天又是催促要货，东家因此很为难。”
丁成弓着腰，脸上陪着笑，掏出五两银子，塞入小旗手中。
“兵爷有所不知，这家商号在京城里有后台，东家也不敢得罪，所以才想到用这个办法对付一下。
“一看总爷就是个信佛之人，今天就行个方便吧。”
小旗掂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揣入怀中，向关口大喊。
“放行吧，是一群卖碳的。”
骡车一辆接一辆驶出关卡，但没走多远车队便停住了。
方楠发现官道上横放了一棵小树，十几个土匪这时也在树林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土匪年纪不大，神态却十分骄横。
“知道规矩吗？”
丁成又跳下骡车，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去。
“大王”
“我们是去喜峰口送木碳的，东西不值几个钱，您老看看能不能融通一下。”
小匪头冷冷看向丁成，像是看到了一个傻子。
抬手点指车队。
“不值几个钱，还用这么多的骡车？”
“你们这些做买卖的，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老规矩，三十两，要钱要命，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十两？”
“这也太高了！”
丁成眼球瞪圆，是一脸惊愕表情。
“大王你看能不能少点啊？”
“你个驴球的，过路钱还他娘的讲价，是不是活够了吧！”
匪首面色一寒，挥了挥手中的雁翎刀，脸上横肉随之也抖动了两下。
“小兔崽子，还不给这位大哥拿钱，尽在这里费话。”
方楠知道丁成胡喜欢胡刍八扯，担心因小失大出现纰漏打草惊蛇，急忙跳下骡车拱了拱手。
“哟……”
“这是掌柜的吧？”
“还算你明白事理，不然今天连人带货都得留下。”
“也不打听打听，在刀爷地盘上，有谁敢讨价还价。”
匪首说话时一脸傲气，顺手把刀插入鞘里，那副模样是吃定了方楠等人。
“大哥说的是，刀爷名望我们都知道。”
方楠讪讪一笑，斜了丁成一眼。
丁成满脸肉疼，在怀里掏出银子交给了土匪。
“呸”
匪首吐出嘴中的草梗。
“以后办事儿痛快点儿，别总是浪费爷们儿的唾沫星子。”
几名喽罗搬开横在路上的小树，车队又继续前行。
浒山和吴彪不断派人过来禀报队伍集结的状况，顺便带走武器和盔甲。
沿着官道，方楠带领车队又走了两天，傍晚时分他看到了山寨和集市。
“老刀片儿的山寨长二里，宽一里依山而建，修在大安口外通向承德官道旁的几里处。
寨墙全部是由青砖砌成，高有两丈形似城墙，但是外侧没有挖掘壕沟和护城河，只是间隔树立了一些木栅栏和拒马。
方楠收到吴彪提供的情报，得知里面住着“老刀片儿”和几个大头目的家眷，日常驻守三百左右土匪。
其中除了居住区，剩下的地方都是一些仓库，而大多数土匪喽啰，则是居住在山寨外面修砌的房舍中。
官道另一侧是个集镇，占地面积是山寨三倍有余，不但有酒楼客栈，而且妓院众多，声色犬马一应俱全。
虽然这里是匪窝，但“老刀片儿”并不乱来，往来商客都在这里休息过夜。
所以这个集市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大型的贸易市场，不但有各种皮货山货，还有盐茶铁料出售。
而且集市上还有一个牲口市场，每天都有上百口牲畜和马匹在这里交易走。
方楠看到眼前的景像，心里笑道:这个“老刀片儿”大概是有官瘾，这是想要在这里做县太爷的节奏啊。
有钱好办事，方楠没费什么口舌，便包下一家小型车马店，把人车都安顿下来。
而黄浒山和吴彪，则是把队伍留在山中，二更天同时潜入店中，找到方楠商议如何攻取山寨。
吴彪将前段时间探查的情况，绘制了一幅简易地图，铺在桌面上。
地图中对于山寨周围房舍描绘记录的比较清楚，但内部却大多都是空白，只显示出山寨南门北门和东门。
方楠抬头看向二人。
“临行前带了几百斤火药，今天深夜我们直接炸开正门冲进寨。”
“首要攻击目标，是消灭掉三百多名土匪和“老刀片儿”手下的头目。”
“如果老刀片儿有地道逃生，先不用急着追赶，估计他也跑不了多远。”
“这次突袭，以消灭土匪喽罗为主。”
“即使老刀片儿逃走，他也组织不起力量反扑。
方楠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到二人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
“进攻山寨时，外面留下五十人，在四周匪舍放火，截杀土匪。
“当正门也就是东门，被炸开以后，两侧偏门也同时开始爆破。”
“大家同时向里冲，为了防止有陷阱和埋伏，一定要先放火，然后再缓慢推进”。
“除了仓库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烧掉，进攻时不要着急，这里地处偏僻，不用担心有其它势力会在短时间内能够介入。”
而且山寨也不算太大，全部占领用不了太长时间，进攻时多注意观察周围环境，小心陷井和埋伏。
方楠将计划布置完毕后，在浒山，吴彪相继离开后，又喊来丁成，分派他今天晚上负责警戒，并且派人去察看一下集市中有什么异动，以及四周是否有人监视。
在发起进攻之后，还要带领十人小队，守住正门保护退路。
三更过后，集市街上还有一些人出入酒楼和妓院，直到子时，整个集镇才变得寂静。
“当家的，有几个土匪在沿街商铺盘问，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
“之后我在街巷角落，发现了几个暗桩，刚才都已经带人干掉了。”
丁成带回的消息，到是给方楠提了醒。
“自己这一行人本就高壮，而且出身军伍，气质上就与平常的贩夫走卒不同，这就难免会被有心人给盯上。”
“丁成快点通知浒山哥他们，进攻提前一个时辰发动。”
身处关外，方楠可不敢粗心大意，万一“老刀片”有所察觉找人帮忙，这次出关带出的八百多人，损失肯定小不了。
另外自己还是私下出关，只想闷声发大财，万一弄出什么动静闹到朝堂上去，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丑时，部队分发完武器，方楠来到山寨前一处角落，观察四周情况。
寨墙上面只有六名土匪在来回巡走，方楠叫来二十个手拿火铳的士兵，让他们两人一组潜行接近正门。
见他们都已经潜伏到位，方楠拔出钢剑向前一指，压低了声音喊道:冲！
二十杆火铳一同发射，六个土匪全部被铳弹击中，先后倒在寨墙上。
不到一百步距离，方楠带领家丁，片刻冲到正门之前。
这时，山寨内响起紧密的锣声，紧接着南北两侧，突然响起两次巨大的爆炸。
火光在两边寨门位置升腾而起，在夜空中显得十分耀眼。
方楠冲到门前，轻推了一下，感觉触手冰凉。
这才发现，正门有半尺厚，而且外侧还覆盖了三寸厚的铸铁。
方楠暗自骂了一声，估计火药很难在正面炸开，立即指挥几名家丁，将三坛子火药堆放到大门与寨墙的连接处，点燃了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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