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现街斗
而就在此时的皇极大殿之中，崇祯正襟危坐再次询问众臣剿匪之策。
周延儒没有答腔，心中暗想:“除了京营无兵可派，现在三大营，多是勋贵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他可不会多嘴，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温体仁双目微闭，好似正在思考，实则是在闭目养神，不关自己什么事，他也不想操那份心。
朝堂之上，一时间无人奏对，出现少见的冷场。
礼部侍郎孔贞远这时走了出来，他是孔子六十三代孙，万历朝榜眼，由于其受孔氏家族蒙荫，做过一些匡正民风之事，所以口碑很好，累任至礼部侍郎。
现在孔贞远非常焦急，闻香教至少还披着文化外衣，并不找孔家麻烦，但土匪响马大字不识几个，他们认识你孔子是谁啊！
孔府田庄，已经轮番受到关照，虽然蓄养了一些家丁护院，起到不小作用，但损失也很大。
土匪势力正在趁乱扩张，孔家感到力不从心，一日两封书信，催促孔贞远在京城活动关系，早日派出兵马剿灭匪患。
孔贞远向崇祯深施一礼:“皇上手中还有一只兵马，前几日刚刚受封正在组建，何不让这支部队南下剿匪？”
孔贞远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虽然知道方楠所部，加上家丁才一千五百多人，兵力欠缺不足以平乱。
但想到这支部队，参加过多场战斗，而且还与建奴打过，又增添几分信心。
孔贞远虽然不相信战报上讲述，“五十家丁完胜五十摆牙喇的事迹”。
但他认为方楠带着部队至少在大安口，观摩了几场大战，怎么也要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种田的卫所兵强。
孔贞远这个思维逻辑，他自己认为还是非常符合情理的。
崇祯感觉很为难，漕运是大明的经济命脉，在安全问题上他可不敢托大，但是刚升方楠为驻守通州东路参将，而且平时用得还非常顺手，现在真不想撒出去。
别看他人马不多，可方小子一直都没有闲下来过，关内关外东一脚西一脚。
什么建奴甲兵，蒙古部落的控弦，关外土匪，他全都打过，手下家丁和士兵，都是久经战阵，人人身披铁甲，半数配马。
虽然无法量衡出战斗力，但崇祯相信，方楠率领的是一支精锐之师，将他派出去还真有些舍不得。
“现在方参将的兵马还未招募补充，就改其番号让他抛家舍业去山东剿匪，情理上说不过去呀！”
反复思量了很久，崇祯仍是无法定夺。
沉吟了片刻，最后来了一句明日再议。
方楠听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感觉王丰和李国桢，今天都有点不对劲。
王丰很少关心政事，今日却没少给李国桢做补充，还不时询问方楠的看法，而李国桢有时向他猛眨眼睛，像是带着某些暗示。
方楠似乎有些明悟，今天就是不约这两位，他们也会找来，这二位身带着政治任务。
估计是崇祯让王承恩，派他俩来探探口风。
“圣恩难报啊”
方楠双手抱拳朝皇宫方向一举，语出铿锵有力。
李国桢松了一口气，喝口酒，若无其事夹菜，王丰却说漫不经心的说道:“大伯也是想多了，方兄弟怎么可能会有怨念。”
谈完政事，王丰又恢复了常态，与李国桢一同品评风月，讨论声色犬马游玩之事。
觥筹交错之中，几个人又都喝了不少酒，萧思音见方楠己经有些微醺，在一旁劝说让他休息。
珠帘轻轻被挑起，柳微澜皮笑肉不笑走进包厢，向几人一一见礼，向萧思音挥抖了手帕。
“二号包厢的客人对你仰慕已久，想要喝杯酒认识一下，并不会耽搁多久？
萧思音秀眉紧皱，语气十分冰冷:“柳姐，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会客的。”
柳微澜尴尬一笑:“今天鸿胪寺官员来此，并且言道有外国史臣，让我小心安排，不要扰了政事。”
“微澜姐，不要再提此事了。”
萧思音这时已经有些愠怒。
柳微澜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王丰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看来我王丰，还是没有入得了柳大掌柜的法眼啊。”
“啪”
王丰随手把竹筷扔到桌面上，歪头斜眼看向柳微澜。
柳微澜自知还得罪不起王丰，没敢再多说，告了一个罪忙退出包厢。
虽说她关系众多，但王丰背后是王承恩，所以不敢做的太过。
出了包厢，柳微澜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五千两赏银没了，这可是香音楼十天的利润啊。
其实她口中那名鸿胪寺的官员，品阶并不高，也就是个带路的导游。
柳微澜如此说，不过是为了五千两赏银，想要蒙骗方楠和萧思音一下。
虽然现在方楠有钱有兵，但柳微澜平日里接触到的侍郎，巡府，御使多了去了，在心中还真是没有很看得起他。
柳微澜走后，包厢里的气氛被破坏，方楠心里不爽，王丰也感觉很没面子，恨恨的说道:“看来这个柳老板，自以为上下关节通熟，变得眼高于顶了。”
李国桢看到这个情况，提议去方楠的驻地，观看部队训练。
王丰一直都很羡慕方楠的家丁，现在和大川都称兄道弟了。
李国桢的提议，让他来了兴致，不过王丰对于柳微澜不敬，还是耿耿于怀，立刻喊来了一名家丁。
“去！”
“通知骆养性，让他派锦衣卫把香音楼给封了，理由让他自己去想，先封它十天再说。”
魏忠贤被剪除后，锦衣卫风光随之烟消云散，骆思恭更是夹起尾巴做人，现在甘心成为崇祯的鹰犬。
别看王丰是个不起眼的矿监巡检，但他有王承恩这个二叔罩着，与骆思恭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说话才这么有底气。
方楠和萧思音也没有阻止，出了包厢，萧思音吩咐大丫鬟，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先送到方楠驻地，然后在外城买一个小型府阺再搬过去。
其实萧思音，要比王丰还要恼怒柳微澜。
方楠几个人刚刚走出香音楼，十几名武士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腰插银刀，护腕上缠满红绳，身材十分壮实，看其装束并不似明朝百姓。
这个模样到让方楠联想到莽古尔泰的护卫，不同之处，是那些摆牙喇手腕上缠的是蓝色丝线。
为首之人，操着生硬汉语，抱拳说道:“我家主人想请这位姑娘一见，说罢伸出手臂，指向路旁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大长脸的中年文士。
柳微澜此时正在笑脸相送，陪在中年文士身边。
见方楠几人看了过来，中年人手持折扇略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在不远处，一名身着五品官服的官员，正背负双手仰面向天，在很认真的数着天上云朵。
方楠已经看出来，站在面前的武士，并不是明军士兵，而是建奴的摆牙喇。
而那个长脸文仕的身份，他还无法断定。
在两红旗中，能让摆牙喇做护卫的人并不多，根据年纪推断，中年文仕肯定不是代善。
“难道他就是岳托吗？”
“管他是谁，打完了再说。”
方楠漫不经心，满脸戏笑着抬手点指面前武士的鼻子，对王丰和李国桢笑道:“这就是建奴的摆牙喇。”
王丰第一次看到建奴甲兵，盯着摆牙喇好奇的上下打量。
那名武士见汉人对待自己非常无礼，瞬时面带愠色。
中年文士仰头轻笑，看向方楠等人，肆无忌惮的说道:“小兄弟，你看我的武士，是否能帮你做个决定呢？
“啪”
方楠面带微笑，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
“豆子，还是你来告诉他们吧！”
方楠说完展开双臂，搂住王丰和李国桢的肩膀后退两步，在一旁观看。
“小孩子不会说话，只能用拳头回答了。”
小豆子挥手蹭了一下鼻子，神情兴奋的叨咕了两句，带领家丁快步向摆牙喇对冲过去。
摆牙喇自持勇悍，立刻挥舞拳头飞身迎了上来。
小豆子对面，正是刚才说话的摆牙喇，他向前纵身迈步冲起来，顺势挥出拳头。
摆牙喇并未躲避，显然非常自信，同样也是挥拳打出。
小豆子身体猛然收缩，躲过打来的拳头，右肘尖重重地撞在摆牙喇的胸口。
那个场景，如同一块儿飞起的大石头，棱角正好撞击在水缸之上。
摆牙喇虽然穿了一件棉甲，但并没有承受住小豆子蓄势凶悍的一击。
“咔嚓”一声，摆牙喇胸骨被撞碎，凹陷进去的声响，都传到了王丰和李国桢的耳中。
两人目睹如此震撼的一击，目光中充满了亢奋神彩，联想到如果自己若是挨上一记，肯定会十分痛苦，王丰想着想着嘴角还抽动一下。
摆牙喇确实很痛苦，被小豆子撞飞出去一丈多远，而且还重重摔在地上，口鼻中不断涌出血沫，右腿猛蹬几下，脑袋一歪便断气了。
马江面对的那个摆牙喇，身材较高，迎面就踹出一脚，他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马江左手摸到摆牙喇踹出的右腿，迅捷顺势一抬，搭到自己的肩头上，同时伸开双臂斜肩带背，紧紧将摆牙喇搂在怀里。
这个情景，让人误以为两个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热情相拥在一起。
不过摆牙喇的表情，却告诉了别人，他们跟本就不认识。
有的人，可以将单腿笔直上举，能够很轻松紧紧贴在胸前，那是他调整好身体相关的肌肉骨骼，做好了协同准备。
如摆牙喇那样，一条腿被马江猛的捌起贴在胸前，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摆牙喇的大腿骨，被马江从盆腔中捌了出来，隔着裤子都能看到股骨头的形状。
王丰和李国桢看得是面孔一抽，似乎感受到摆牙喇现在的痛苦。
大叫了几声后，摆牙喇倒在地上立刻就没了生机。
其它的摆牙喇护卫，有几个被撞碎了骨头，虽未致命，但也受伤很重。
有的被撞飞出去，再地上打了个滚，然后马上站起来，护在中年文士身前。
方楠的家丁，只是有两个人撞的头破血流，但并无大碍，还有个家丁，一边扑打胸口的脚印，一边龇牙咧嘴揉着肩头。
此时，岳托面色阴沉，他已经猜到了方楠是谁，只是不知道名字。
莽古尔泰在大安口外被打得灰头土脸，身边摆牙喇一战皆亡，这件事情在八旗中不是什么密秘了。
今天护卫一触即败，让他联想到大安口之战中的那些壮汉。
眼见几个护卫战死，岳托毫不动容，只是淡谈说了一声走。
转身离开时，他回首看向方楠，双眼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神态随之变得阴鸷。
“鹰视狼顾”
方楠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汇，他看出岳托不是普通建奴贵族。
周延儒没有答腔，心中暗想:“除了京营无兵可派，现在三大营，多是勋贵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他可不会多嘴，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温体仁双目微闭，好似正在思考，实则是在闭目养神，不关自己什么事，他也不想操那份心。
朝堂之上，一时间无人奏对，出现少见的冷场。
礼部侍郎孔贞远这时走了出来，他是孔子六十三代孙，万历朝榜眼，由于其受孔氏家族蒙荫，做过一些匡正民风之事，所以口碑很好，累任至礼部侍郎。
现在孔贞远非常焦急，闻香教至少还披着文化外衣，并不找孔家麻烦，但土匪响马大字不识几个，他们认识你孔子是谁啊！
孔府田庄，已经轮番受到关照，虽然蓄养了一些家丁护院，起到不小作用，但损失也很大。
土匪势力正在趁乱扩张，孔家感到力不从心，一日两封书信，催促孔贞远在京城活动关系，早日派出兵马剿灭匪患。
孔贞远向崇祯深施一礼:“皇上手中还有一只兵马，前几日刚刚受封正在组建，何不让这支部队南下剿匪？”
孔贞远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虽然知道方楠所部，加上家丁才一千五百多人，兵力欠缺不足以平乱。
但想到这支部队，参加过多场战斗，而且还与建奴打过，又增添几分信心。
孔贞远虽然不相信战报上讲述，“五十家丁完胜五十摆牙喇的事迹”。
但他认为方楠带着部队至少在大安口，观摩了几场大战，怎么也要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种田的卫所兵强。
孔贞远这个思维逻辑，他自己认为还是非常符合情理的。
崇祯感觉很为难，漕运是大明的经济命脉，在安全问题上他可不敢托大，但是刚升方楠为驻守通州东路参将，而且平时用得还非常顺手，现在真不想撒出去。
别看他人马不多，可方小子一直都没有闲下来过，关内关外东一脚西一脚。
什么建奴甲兵，蒙古部落的控弦，关外土匪，他全都打过，手下家丁和士兵，都是久经战阵，人人身披铁甲，半数配马。
虽然无法量衡出战斗力，但崇祯相信，方楠率领的是一支精锐之师，将他派出去还真有些舍不得。
“现在方参将的兵马还未招募补充，就改其番号让他抛家舍业去山东剿匪，情理上说不过去呀！”
反复思量了很久，崇祯仍是无法定夺。
沉吟了片刻，最后来了一句明日再议。
方楠听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感觉王丰和李国桢，今天都有点不对劲。
王丰很少关心政事，今日却没少给李国桢做补充，还不时询问方楠的看法，而李国桢有时向他猛眨眼睛，像是带着某些暗示。
方楠似乎有些明悟，今天就是不约这两位，他们也会找来，这二位身带着政治任务。
估计是崇祯让王承恩，派他俩来探探口风。
“圣恩难报啊”
方楠双手抱拳朝皇宫方向一举，语出铿锵有力。
李国桢松了一口气，喝口酒，若无其事夹菜，王丰却说漫不经心的说道:“大伯也是想多了，方兄弟怎么可能会有怨念。”
谈完政事，王丰又恢复了常态，与李国桢一同品评风月，讨论声色犬马游玩之事。
觥筹交错之中，几个人又都喝了不少酒，萧思音见方楠己经有些微醺，在一旁劝说让他休息。
珠帘轻轻被挑起，柳微澜皮笑肉不笑走进包厢，向几人一一见礼，向萧思音挥抖了手帕。
“二号包厢的客人对你仰慕已久，想要喝杯酒认识一下，并不会耽搁多久？
萧思音秀眉紧皱，语气十分冰冷:“柳姐，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会客的。”
柳微澜尴尬一笑:“今天鸿胪寺官员来此，并且言道有外国史臣，让我小心安排，不要扰了政事。”
“微澜姐，不要再提此事了。”
萧思音这时已经有些愠怒。
柳微澜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王丰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看来我王丰，还是没有入得了柳大掌柜的法眼啊。”
“啪”
王丰随手把竹筷扔到桌面上，歪头斜眼看向柳微澜。
柳微澜自知还得罪不起王丰，没敢再多说，告了一个罪忙退出包厢。
虽说她关系众多，但王丰背后是王承恩，所以不敢做的太过。
出了包厢，柳微澜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五千两赏银没了，这可是香音楼十天的利润啊。
其实她口中那名鸿胪寺的官员，品阶并不高，也就是个带路的导游。
柳微澜如此说，不过是为了五千两赏银，想要蒙骗方楠和萧思音一下。
虽然现在方楠有钱有兵，但柳微澜平日里接触到的侍郎，巡府，御使多了去了，在心中还真是没有很看得起他。
柳微澜走后，包厢里的气氛被破坏，方楠心里不爽，王丰也感觉很没面子，恨恨的说道:“看来这个柳老板，自以为上下关节通熟，变得眼高于顶了。”
李国桢看到这个情况，提议去方楠的驻地，观看部队训练。
王丰一直都很羡慕方楠的家丁，现在和大川都称兄道弟了。
李国桢的提议，让他来了兴致，不过王丰对于柳微澜不敬，还是耿耿于怀，立刻喊来了一名家丁。
“去！”
“通知骆养性，让他派锦衣卫把香音楼给封了，理由让他自己去想，先封它十天再说。”
魏忠贤被剪除后，锦衣卫风光随之烟消云散，骆思恭更是夹起尾巴做人，现在甘心成为崇祯的鹰犬。
别看王丰是个不起眼的矿监巡检，但他有王承恩这个二叔罩着，与骆思恭都是以兄弟相称，所以说话才这么有底气。
方楠和萧思音也没有阻止，出了包厢，萧思音吩咐大丫鬟，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先送到方楠驻地，然后在外城买一个小型府阺再搬过去。
其实萧思音，要比王丰还要恼怒柳微澜。
方楠几个人刚刚走出香音楼，十几名武士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腰插银刀，护腕上缠满红绳，身材十分壮实，看其装束并不似明朝百姓。
这个模样到让方楠联想到莽古尔泰的护卫，不同之处，是那些摆牙喇手腕上缠的是蓝色丝线。
为首之人，操着生硬汉语，抱拳说道:“我家主人想请这位姑娘一见，说罢伸出手臂，指向路旁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大长脸的中年文士。
柳微澜此时正在笑脸相送，陪在中年文士身边。
见方楠几人看了过来，中年人手持折扇略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在不远处，一名身着五品官服的官员，正背负双手仰面向天，在很认真的数着天上云朵。
方楠已经看出来，站在面前的武士，并不是明军士兵，而是建奴的摆牙喇。
而那个长脸文仕的身份，他还无法断定。
在两红旗中，能让摆牙喇做护卫的人并不多，根据年纪推断，中年文仕肯定不是代善。
“难道他就是岳托吗？”
“管他是谁，打完了再说。”
方楠漫不经心，满脸戏笑着抬手点指面前武士的鼻子，对王丰和李国桢笑道:“这就是建奴的摆牙喇。”
王丰第一次看到建奴甲兵，盯着摆牙喇好奇的上下打量。
那名武士见汉人对待自己非常无礼，瞬时面带愠色。
中年文士仰头轻笑，看向方楠等人，肆无忌惮的说道:“小兄弟，你看我的武士，是否能帮你做个决定呢？
“啪”
方楠面带微笑，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
“豆子，还是你来告诉他们吧！”
方楠说完展开双臂，搂住王丰和李国桢的肩膀后退两步，在一旁观看。
“小孩子不会说话，只能用拳头回答了。”
小豆子挥手蹭了一下鼻子，神情兴奋的叨咕了两句，带领家丁快步向摆牙喇对冲过去。
摆牙喇自持勇悍，立刻挥舞拳头飞身迎了上来。
小豆子对面，正是刚才说话的摆牙喇，他向前纵身迈步冲起来，顺势挥出拳头。
摆牙喇并未躲避，显然非常自信，同样也是挥拳打出。
小豆子身体猛然收缩，躲过打来的拳头，右肘尖重重地撞在摆牙喇的胸口。
那个场景，如同一块儿飞起的大石头，棱角正好撞击在水缸之上。
摆牙喇虽然穿了一件棉甲，但并没有承受住小豆子蓄势凶悍的一击。
“咔嚓”一声，摆牙喇胸骨被撞碎，凹陷进去的声响，都传到了王丰和李国桢的耳中。
两人目睹如此震撼的一击，目光中充满了亢奋神彩，联想到如果自己若是挨上一记，肯定会十分痛苦，王丰想着想着嘴角还抽动一下。
摆牙喇确实很痛苦，被小豆子撞飞出去一丈多远，而且还重重摔在地上，口鼻中不断涌出血沫，右腿猛蹬几下，脑袋一歪便断气了。
马江面对的那个摆牙喇，身材较高，迎面就踹出一脚，他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马江左手摸到摆牙喇踹出的右腿，迅捷顺势一抬，搭到自己的肩头上，同时伸开双臂斜肩带背，紧紧将摆牙喇搂在怀里。
这个情景，让人误以为两个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热情相拥在一起。
不过摆牙喇的表情，却告诉了别人，他们跟本就不认识。
有的人，可以将单腿笔直上举，能够很轻松紧紧贴在胸前，那是他调整好身体相关的肌肉骨骼，做好了协同准备。
如摆牙喇那样，一条腿被马江猛的捌起贴在胸前，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摆牙喇的大腿骨，被马江从盆腔中捌了出来，隔着裤子都能看到股骨头的形状。
王丰和李国桢看得是面孔一抽，似乎感受到摆牙喇现在的痛苦。
大叫了几声后，摆牙喇倒在地上立刻就没了生机。
其它的摆牙喇护卫，有几个被撞碎了骨头，虽未致命，但也受伤很重。
有的被撞飞出去，再地上打了个滚，然后马上站起来，护在中年文士身前。
方楠的家丁，只是有两个人撞的头破血流，但并无大碍，还有个家丁，一边扑打胸口的脚印，一边龇牙咧嘴揉着肩头。
此时，岳托面色阴沉，他已经猜到了方楠是谁，只是不知道名字。
莽古尔泰在大安口外被打得灰头土脸，身边摆牙喇一战皆亡，这件事情在八旗中不是什么密秘了。
今天护卫一触即败，让他联想到大安口之战中的那些壮汉。
眼见几个护卫战死，岳托毫不动容，只是淡谈说了一声走。
转身离开时，他回首看向方楠，双眼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神态随之变得阴鸷。
“鹰视狼顾”
方楠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汇，他看出岳托不是普通建奴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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