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加造战船
拉斐尔闻言，目光变得暗淡了些：“我的父亲在泰西经商多年，但他不善经营，所以生意总是半死不活勉强维持。”
“我们兄弟两人，小的时侯便跟在父亲身边，走遍了欧洲。”
“明人口中泰西，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实际上我们那里，比你们想像的要大得多，是由许多国家和城邦组成，总体并不比明国小。”
“父亲看到我和哥哥，也不是做生意的才料，鼓励我们多学习语言，那样就能够在更多地方，寻找到好的机遇，所以我学习了奥斯曼，莫卧尔和匈牙利语，而哥哥学习了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兰西语。”
“父亲去逝后，我经常为东方商队做通译，常来往于莫卧尔，奥斯曼和阿拉伯之间，后来因为在酒后吹嘘自己会明朝语言，在莫卧尔被一个商队劫持到了东方，货船靠岸后便被他们辞退了。”
拉斐尔神情萎靡双手摊开，“亲爱的朋友，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靠收购葡萄牙商队中的一些杂货为生，真如父亲所言，赔掉了作通译时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拉斐尔将双手握在了一起，脑袋也耷拉下来，显得非常落寞。
“现在英吉利，荷兰已经向西班牙喧战，明国到阿拉伯这条航线上，充满了硝烟和海匪。”
“现在是回不去了！”
拉斐尔叹了一口气，展颜苦笑。
方楠笑着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神不守慑？
拉斐尔脸色微红双拳紧握，停顿几个呼吸后，他面色一垮身体微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叹息道：“房租到期了！”
“噗”
“咳咳咳”
方楠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他没想到，拉斐尔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我要睡大街了，亲爱的朋友，虽然你不能帮助我，但也应该表答一下对我的同情。”
拉斐尔苦着脸摊开双臂，看起来十分委屈。
方楠轻咳两声，学起他说话的口吻：“拉斐尔，我亲爱的朋友，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却没有能力帮助你。”
“哦”
方楠忽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叹。
“亲爱的拉斐尔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尽午餐呢？”
“共尽午餐吗？”
“这是个非常好的提议。”
拉斐尔闻言眼睛一亮，挺直身体双臂曲合于胸前，脸上露出一种夸张的激动表情：“亲爱的朋友，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拉斐尔非常愿意与您共进午餐。”
“咯咯咯”
听到方楠和拉斐尔的对话，汪桃儿和萧思音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拉斐尔放下菜谱，双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很认真的对小二道：“要上大码的菜品。”
“这入乡随俗也学会了。”
方楠看向拉斐尔是一阵无语。
店小二这时回头看过来，面孔一抽：“公子，那个拉斐尔比划的不是盘子，那是锅啊！”
方楠发现拉斐尔十分搞笑，并不似一个心机阴沉的人，又继续攀谈起来。
“说吧！”
“做通译一年能赚多少？”
拉斐尔目光中，立刻闪现出神彩，显然他在做通译时，生活得比较滋润。
方楠轻咳一声，惊醒了正在自我陶醉的拉斐尔。
“算上夹带的私货。”
“嗯”
“一年大概能赚五百两吧！”
拉斐尔双眼上翻搜寻记忆，非常骄傲的回答，然后飞快夹起了一块酱肉，放到嘴里大口咀嚼。
“这孩子还真是实在！”
“哦，亲爱的拉斐尔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被幸运女神，踢到了屁股。”
“你遇到了一个愿意帮助你走出困境的朋友。”
“真的吗？”
拉斐尔马上放下筷子，倾身前探，瞪圆眼睛即惊喜又兴奋：“亲爱的朋友你有什么要求吗？”
“唰”
折扇合拢，方楠正色道：“把你所见所闻都写下来，然后再教导一些伙计学习几门语言。”
“我是一名将军，如果你没有完成使命，天堂会提前为你打开大门。”
方楠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拉斐尔嬉皮笑脸的说道：“天堂虽然令人向往，但上帝一定会让拉斐尔履行完承诺，才会发出招唤的！”
“我的朋友，看你并不像一个会使用武力的将军。”
“呵呵呵”
“更似一个会舞文弄墨的君子。”
拉斐尔拿起筷子，在空中一通比划，帮助自己解释，他那个模样到像个道士作法驱妖。
吃过午饭，方楠乘船回到会馆，一路上汪桃儿模仿两人对话惟妙惟肖，看得方楠都忍俊不禁。
苏州会馆，原是一个海商宅邸，占地十余亩，要比九江会馆豪华了许多，但内院中的园林修建了亭台楼阁，所以并不对外开放。
园林分为东西两部，中间以复廊相隔，廊壁花窗，沟通东西景色，得以增加景深。
廊东以庭院建筑为主，曲廊环绕亭院，缀以花木石峰，由曲廊空窗望去，皆程显出意蕴丰富带有水墨韵味的风景。
廊西为全园主景区，池水居中，环以假山花木及建筑，中部水面聚集，东西两端狭长并建曲桥，水门，以示池水回环，涓涓不尽之意。
池北假山，用以优美湖石堆叠，山虽不高而有峰峦洞谷，与树木山亭交互相映，绵续有致。
方楠在厅堂之中，看到了等待已久的牛聚明和吕三才。
方楠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虽然两个人喝过酒，但吕三才不善言辞，这时还有些拘谨，牛聚明走过去，笑着把他按在坐椅上。
方楠这时发现，牛聚明今天打扮得神丰俊朗，举止之间也带有一点风流倜傥的韵味。
“秀才哥，见到泰山大人了吧！”
方楠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他轻笑。
“嗯，只要明天刘宗周老爷子点头为媒，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方楠闻言一愣，他没想到会这样容易：“秀才哥，调兵南下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牛秀才摇了摇头“今天汪福光也同去周宅，大家聊的都是生意上面的事情。”
“在路上的时候，素婵决定青莲商号建造一艘战船，增加船队实力。”
“好”
方楠击掌轻喝。
战船可不是普通货船，不仅整体结构更为坚固，而且要加装数十门火炮，单是武器清单，就高达几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造个十艘八艘，巨大消耗能把工坊拖垮，所以方楠也只建造两艘。
“我们商量过了，另外加造一艘武装商船运送物资，今天大山已经派人通知工坊准备物料。”
“当家的，刘正衡赶赴京城参加会试，梁知熟抵达南京，随何伯去了龙江船厂，交纳完他们两家武装商船的订钱。”
一说到银子的事情，牛聚明总会事无巨细。
“呵呵呵”
“谁说读书人不爱财？”
“哪有几个像刘宗周那样一心问学，这两家大地主对工坊多有帮助，过几天带个话，两支商船的火炮，全部由工坊筹办，我们也该投桃报李表示一下。”
方楠微微颔首，“让周先生也作好准备，熊文灿几天前送来书信，朝中正在评议被魏党削夺的一些官员，准备为他们正身，周茂兰恢复举人功名并非难事，如果运作顺利，秋天便能参加被拖延的会试。
听到刘正衡上京赶考，方楠这才想到熊文灿答应为周茂兰平反的事情。
“当家的，工坊正在开工建造两支武装商船，加上外购两支和刘正衡，梁知熟，汪福光，青莲商号各一支，这就是八支武装商船，算上正在测试的两艘战船，一年之后我们将会拥有三艘战船和八艘商船，跑一趟南洋就是几十万两的利润，虽说工坊只占四成，那也不下二十万两，这可比盐铁生意还要赚钱。”
“新式战船，要比江边那艘测试舰，船体更宽侧舷更低，航速比普通福船高出六成，加上甲板上的炮位，能够搭载六十门舰炮，这在大明是绝无仅有，综合性能也强过南洋的红毛夹板船。”
“而在大江船厂建造的武装商船，虽然只搭载二十门火炮，但依靠航速特点，若是遇到敌船想打便打，想走便走，同时也可以编入舰队协同作战，将来是我们发展海贸造船重点，会陆续增加建造数量。”
方楠细心顷听船队组织方式，暗道这不就是股分公司吗，看来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在追寻其特定属性。
英国早期舰队，就是采用股份制，1596年6月初，一支规模空前的远征船队出航，仍采用股份制形式。对于这支远征舰队，女王首先考虑的仍是削弱西班牙的海军力量，保证国家安全。这一战略从根本上说是防御性的。但是，像以前一样，刚来到海上，指挥官们又开始自做主张。他们的首要目标是进攻加的斯港城。占领加的斯后，几乎所有官兵都忙于抢劫，女王的战略目的被抛在脑后。
方楠相信，牛聚明会把船队指挥权，牢牢掌控在千里营手中，这个在历史上给李自成当过军师的人物，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称其视才如命也不为过，何况是规模庞大的船队。
方楠听着牛聚明介绍，手托茶碗开始思考起这支舰队的指挥人选。
“我们兄弟两人，小的时侯便跟在父亲身边，走遍了欧洲。”
“明人口中泰西，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实际上我们那里，比你们想像的要大得多，是由许多国家和城邦组成，总体并不比明国小。”
“父亲看到我和哥哥，也不是做生意的才料，鼓励我们多学习语言，那样就能够在更多地方，寻找到好的机遇，所以我学习了奥斯曼，莫卧尔和匈牙利语，而哥哥学习了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兰西语。”
“父亲去逝后，我经常为东方商队做通译，常来往于莫卧尔，奥斯曼和阿拉伯之间，后来因为在酒后吹嘘自己会明朝语言，在莫卧尔被一个商队劫持到了东方，货船靠岸后便被他们辞退了。”
拉斐尔神情萎靡双手摊开，“亲爱的朋友，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靠收购葡萄牙商队中的一些杂货为生，真如父亲所言，赔掉了作通译时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拉斐尔将双手握在了一起，脑袋也耷拉下来，显得非常落寞。
“现在英吉利，荷兰已经向西班牙喧战，明国到阿拉伯这条航线上，充满了硝烟和海匪。”
“现在是回不去了！”
拉斐尔叹了一口气，展颜苦笑。
方楠笑着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神不守慑？
拉斐尔脸色微红双拳紧握，停顿几个呼吸后，他面色一垮身体微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叹息道：“房租到期了！”
“噗”
“咳咳咳”
方楠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他没想到，拉斐尔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我要睡大街了，亲爱的朋友，虽然你不能帮助我，但也应该表答一下对我的同情。”
拉斐尔苦着脸摊开双臂，看起来十分委屈。
方楠轻咳两声，学起他说话的口吻：“拉斐尔，我亲爱的朋友，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却没有能力帮助你。”
“哦”
方楠忽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叹。
“亲爱的拉斐尔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尽午餐呢？”
“共尽午餐吗？”
“这是个非常好的提议。”
拉斐尔闻言眼睛一亮，挺直身体双臂曲合于胸前，脸上露出一种夸张的激动表情：“亲爱的朋友，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拉斐尔非常愿意与您共进午餐。”
“咯咯咯”
听到方楠和拉斐尔的对话，汪桃儿和萧思音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拉斐尔放下菜谱，双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很认真的对小二道：“要上大码的菜品。”
“这入乡随俗也学会了。”
方楠看向拉斐尔是一阵无语。
店小二这时回头看过来，面孔一抽：“公子，那个拉斐尔比划的不是盘子，那是锅啊！”
方楠发现拉斐尔十分搞笑，并不似一个心机阴沉的人，又继续攀谈起来。
“说吧！”
“做通译一年能赚多少？”
拉斐尔目光中，立刻闪现出神彩，显然他在做通译时，生活得比较滋润。
方楠轻咳一声，惊醒了正在自我陶醉的拉斐尔。
“算上夹带的私货。”
“嗯”
“一年大概能赚五百两吧！”
拉斐尔双眼上翻搜寻记忆，非常骄傲的回答，然后飞快夹起了一块酱肉，放到嘴里大口咀嚼。
“这孩子还真是实在！”
“哦，亲爱的拉斐尔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被幸运女神，踢到了屁股。”
“你遇到了一个愿意帮助你走出困境的朋友。”
“真的吗？”
拉斐尔马上放下筷子，倾身前探，瞪圆眼睛即惊喜又兴奋：“亲爱的朋友你有什么要求吗？”
“唰”
折扇合拢，方楠正色道：“把你所见所闻都写下来，然后再教导一些伙计学习几门语言。”
“我是一名将军，如果你没有完成使命，天堂会提前为你打开大门。”
方楠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拉斐尔嬉皮笑脸的说道：“天堂虽然令人向往，但上帝一定会让拉斐尔履行完承诺，才会发出招唤的！”
“我的朋友，看你并不像一个会使用武力的将军。”
“呵呵呵”
“更似一个会舞文弄墨的君子。”
拉斐尔拿起筷子，在空中一通比划，帮助自己解释，他那个模样到像个道士作法驱妖。
吃过午饭，方楠乘船回到会馆，一路上汪桃儿模仿两人对话惟妙惟肖，看得方楠都忍俊不禁。
苏州会馆，原是一个海商宅邸，占地十余亩，要比九江会馆豪华了许多，但内院中的园林修建了亭台楼阁，所以并不对外开放。
园林分为东西两部，中间以复廊相隔，廊壁花窗，沟通东西景色，得以增加景深。
廊东以庭院建筑为主，曲廊环绕亭院，缀以花木石峰，由曲廊空窗望去，皆程显出意蕴丰富带有水墨韵味的风景。
廊西为全园主景区，池水居中，环以假山花木及建筑，中部水面聚集，东西两端狭长并建曲桥，水门，以示池水回环，涓涓不尽之意。
池北假山，用以优美湖石堆叠，山虽不高而有峰峦洞谷，与树木山亭交互相映，绵续有致。
方楠在厅堂之中，看到了等待已久的牛聚明和吕三才。
方楠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虽然两个人喝过酒，但吕三才不善言辞，这时还有些拘谨，牛聚明走过去，笑着把他按在坐椅上。
方楠这时发现，牛聚明今天打扮得神丰俊朗，举止之间也带有一点风流倜傥的韵味。
“秀才哥，见到泰山大人了吧！”
方楠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他轻笑。
“嗯，只要明天刘宗周老爷子点头为媒，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方楠闻言一愣，他没想到会这样容易：“秀才哥，调兵南下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牛秀才摇了摇头“今天汪福光也同去周宅，大家聊的都是生意上面的事情。”
“在路上的时候，素婵决定青莲商号建造一艘战船，增加船队实力。”
“好”
方楠击掌轻喝。
战船可不是普通货船，不仅整体结构更为坚固，而且要加装数十门火炮，单是武器清单，就高达几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造个十艘八艘，巨大消耗能把工坊拖垮，所以方楠也只建造两艘。
“我们商量过了，另外加造一艘武装商船运送物资，今天大山已经派人通知工坊准备物料。”
“当家的，刘正衡赶赴京城参加会试，梁知熟抵达南京，随何伯去了龙江船厂，交纳完他们两家武装商船的订钱。”
一说到银子的事情，牛聚明总会事无巨细。
“呵呵呵”
“谁说读书人不爱财？”
“哪有几个像刘宗周那样一心问学，这两家大地主对工坊多有帮助，过几天带个话，两支商船的火炮，全部由工坊筹办，我们也该投桃报李表示一下。”
方楠微微颔首，“让周先生也作好准备，熊文灿几天前送来书信，朝中正在评议被魏党削夺的一些官员，准备为他们正身，周茂兰恢复举人功名并非难事，如果运作顺利，秋天便能参加被拖延的会试。
听到刘正衡上京赶考，方楠这才想到熊文灿答应为周茂兰平反的事情。
“当家的，工坊正在开工建造两支武装商船，加上外购两支和刘正衡，梁知熟，汪福光，青莲商号各一支，这就是八支武装商船，算上正在测试的两艘战船，一年之后我们将会拥有三艘战船和八艘商船，跑一趟南洋就是几十万两的利润，虽说工坊只占四成，那也不下二十万两，这可比盐铁生意还要赚钱。”
“新式战船，要比江边那艘测试舰，船体更宽侧舷更低，航速比普通福船高出六成，加上甲板上的炮位，能够搭载六十门舰炮，这在大明是绝无仅有，综合性能也强过南洋的红毛夹板船。”
“而在大江船厂建造的武装商船，虽然只搭载二十门火炮，但依靠航速特点，若是遇到敌船想打便打，想走便走，同时也可以编入舰队协同作战，将来是我们发展海贸造船重点，会陆续增加建造数量。”
方楠细心顷听船队组织方式，暗道这不就是股分公司吗，看来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在追寻其特定属性。
英国早期舰队，就是采用股份制，1596年6月初，一支规模空前的远征船队出航，仍采用股份制形式。对于这支远征舰队，女王首先考虑的仍是削弱西班牙的海军力量，保证国家安全。这一战略从根本上说是防御性的。但是，像以前一样，刚来到海上，指挥官们又开始自做主张。他们的首要目标是进攻加的斯港城。占领加的斯后，几乎所有官兵都忙于抢劫，女王的战略目的被抛在脑后。
方楠相信，牛聚明会把船队指挥权，牢牢掌控在千里营手中，这个在历史上给李自成当过军师的人物，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称其视才如命也不为过，何况是规模庞大的船队。
方楠听着牛聚明介绍，手托茶碗开始思考起这支舰队的指挥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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