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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省城---初见人情世故

    王小廖比预定报名的时间早到了两天,父亲要他去省城找一位自己的朋友,于是王小廖早早地到了。下了火车,拿着父亲给的电话号码,王小廖拨了过去,没几秒钟,那边就接通了:“喂?是小廖吗?王叔跟我说了,我告诉你怎么坐公交车啊,你到我这里来住两天,完了再去学校!”本来王小廖是不打算麻烦父亲这位朋友的,但是来了省城又确实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联系了一下。到了一看,父亲这位朋友竟然只比自己大五岁,姓张,在省城经营钢材生意。王小廖不懂面相,但这个张哥还是颠覆了王小廖对小个子人士的看法: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须发茂盛,器宇轩昂,言谈间挥洒自如,待人又是面面俱到,如沐春风。仅仅过了十几分钟,王小廖便对这位张哥心生佩服了:只身来省城闯荡,仅仅三年已经成为几家大房地产公司的第一供应商,现在还不到二十七岁,却老成得像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王小廖下了公交车的时候,张哥已经带着一个小弟在那里等着了。这让王小廖有点受宠若惊,跟自己毫无交情可言,却仅仅看在父亲面子上就亲自出来迎接,见王小廖下了车,张哥招呼旁边那个黑瘦的年轻人接过了王小廖的皮箱:“小廖啊,今天实在有点忙,没有去火车站接你,委屈你了啊!”王小廖握住了张哥伸过来的右手摇晃了一下,急忙说道:“张总,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时张哥忽然一摆手打断王小廖道:“叫什么张总,就叫张哥好了,比你大不了几岁,你看我是不是和你差着辈的感觉?”

    王小廖随即稍稍假装打量了下张哥,马上改口道:“张哥,那我就叫张哥了,这两天多有叨扰,还请张哥见谅!”

    “哎,再说见外的话就没意思了,走咱们去家里唠,一会儿给你接风!”说着,张哥引着王小廖来到了一处居民楼中。王小廖一路留意着路边的情况,虽然是父亲的朋友,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从公交车站走来,一共走了大约三百米,这个小区就在马路边上,很好记。王小廖心想,上高中那会儿,县城的房子八百块一平米家里都买不起,倒是同宿舍的李宏仅仅住了一学期就搬了出去。现在这省城里的房子不知道又价值几何了?这张总在这里落脚,真是不易。进了小区,绕过了三四栋楼,就来到了张总家楼下。张总转过身来对王小廖说道:“小廖,你先跟小汪回家把行李放下,中午他带你简单吃个面,晚上我好好为你接风!”王小廖见张总不准备上楼,应该是还有事要忙,便点点头道:“张哥你先忙,实在是太打扰你了!”

    张总也冲王小廖点点头:“中午就不陪你了,实在抱歉,有点生意上的事情处理一下,晚饭前我来接你。”说完又对小汪嘱咐道:“带小廖吃点特色的,完了就在家里休息吧!”随后转身离开了。王小廖见这个小汪一路上都一言不发,似乎像电影里那种老板的保镖一般,有点酷酷的,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只是跟他上楼放行李。小汪将王小廖的皮箱等东西全部一揽子提起,一口气上了五楼,王小廖紧紧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只见小汪毫无气喘的迹象,还回头看了一眼王小廖,见王小廖也跟了上来,笑着开口说道:“身体还行啊?”王小廖没想到这小汪竟然也会对人笑,不由得放松了警惕:“还行还行,汪哥你当过兵吗?提两个行李上楼一点不喘的!”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刚退伍回来,先进来再说吧!”小汪说着打开门将行李拎了进去。王小廖随即进去四下打量起来,只见这是一间三居室的房子,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砖面,墙面贴着暖色的壁纸。客厅里放着一排组合沙发,对面是一台五十寸的液晶电视---这在零七年还是值钱物件;唯独餐厅的位置目前却空着,没有摆放餐桌椅子显得有点空荡。

    “张哥还没结婚,平时我俩都不做饭,餐桌和厨房都没家具。”小汪看出了王小廖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哦,这样啊,张哥这么成功居然还不结婚,在我们老家我这个岁数就要结婚了。我初中同学,孩子都一岁了。”王小廖应了一句。

    “是啊,像我和张哥这个岁数的,要是还不结婚,都属于大龄未婚青年了!”小汪自我调侃了一句,“走吧,我带你去吃这里有名的小吃!”王小廖来之前就听说省城的面食很出名,正好现在肚子饿了,想象着一会儿要吃的名小吃,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小汪带着王小廖来到了一家烤肉店,进来后自顾地点菜:“老板,两小碗羊肉面片儿,两把烤羊肉,两个烤腰子,两把烤肚片!”王小廖见来的是一家清真烧烤店,心里不由得暗想:“这羊肉串哪里吃不着,我们县城也吃过,来省城还吃羊肉串,有啥特色?”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汪哥,我俩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小汪淡淡一笑:“你吃了就知道了!”

    喝着老板送到枣儿茶,肚子里稍微暖和了许多,不再感到那么饿了。王小廖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门外的烤肉师傅,想要看看这省城的羊肉串到底有何不同。只见那小师傅年岁不大,手法却极其娴熟。一把肉二十串,他手里这一大把,起码得有八十串了。小师傅不断的转动两手间这八十串肉,使它们能够在大火上均匀受热。到了肉串第一次滴油的时候,他迅速地将两手中的肉串合到左手处,麻溜地拎起来放在烤炉旁边的调料盒上,用右手抓了一把盐末随意地洒在肉串上,然后两手不停地转动手中肉串,使它们只见彼此摩擦,充分占到盐末。接着继续在火上翻烤,与王小廖家县城的文火烤法不同,这个小师傅烤肉用的是大火,很快肉串开始了第二次滴油,这时他将肉串全都交到左手继续翻动,右手从一旁放着辣椒面的盒子里抓了一大把撒了上去,一时间火苗窜起一尺多高,所有的肉串都被激发出了内部的水汽,趁着辣椒被羊油加热至熟的这功夫,第三道调料---孜然也已然撒了上去,整个肉串还滴着被羊油烫熟的辣椒油,便被分成几份端上了桌。

    王小廖看着这一把羊肉串,不由得吞了一大口口水:果然省城的技术不是盖的!肉串外层被孜然的香气包裹着,里面又是辣椒与盐末,辣椒与盐的程度恰到好处,王小廖吃得很是过瘾。接着又吃了酸辣口味的烤牛肚,还有油腰子,王小廖连连称赞,引得小汪颇觉有成就感。吃完了烤肉,小汪对王小廖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吃一碗羊肉面片儿?”见王小廖摇摇头,小汪接着又说道:“羊肉串麻辣与孜然味重,吃多了没有这一碗汤面片儿托底,胃里会不好消受的。再者,这肉吃了感觉容易饱,实则还差那么几分,汤面片就当是喝了大半碗汤,吃了小半碗面,把胃里那点空隙填上了,这一天就不觉得饿了。”

    王小廖听了,连连夸赞小汪内行。吃完后,跟着小汪又回到了张哥家,王小廖在小汪安排的卧室睡了过去,火车上一路颠簸,他没有睡好。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王小廖被小汪叫醒了,是张总回来了。王小廖洗了把脸后,跟着小汪下了楼。只见张总在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帕萨特前站着,表情中似乎充满了歉意。王小廖与小汪两人出来后,张总又急忙迎了上来:“小廖啊,当哥的实在对不住你,刚来就把你给扔在一边不管了,将来王叔问起来,我可真是丢脸哪!”王小廖连忙托住张总的胳膊说道:“张哥太见外了,今天中午我跟汪哥吃了这里的烤羊肉,绝了!比咱们小县城的强多了!这我肯定要告诉我爸,下次他来省城了,我带他也尝尝!”

    王小廖见张总太过于客气,急忙将中午吃饭的情况说了出来。

    “小廖兄弟是打我脸了不是?你爸来省城能轮得着你安排吗?你张哥是干什么吃的?”说着一个眼神,小汪打开了前排的车门,让王小廖坐了进去。王小廖坐进车一看,这辆车还是自动挡,比父亲跑黑车那辆桑塔纳可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不过话又说回来,父亲一个跑黑车的司机,怎么能让年轻有为的张总如此敬重,找机会王小廖得好好问问父亲。一路上,王小廖不敢问张总要带他去哪里吃饭。来之前父亲叮嘱过他,见了张总,少说话,多学,多看。当时他不明白,要看什么、学什么,现在才知道,父亲是要他学张总的为人处世吧?

    到了一处镶着金色玻璃的大厦外,张总停好车后,带着王小廖与小汪进了大厦的电梯间。王小廖看见张总按下一个数字“6”,心想今晚要在这座大厦的六楼吃饭了。电梯里的颜色与大厦外部保持了一致,也是金色。到得六楼的大厅,王小廖被这里的装修惊呆了。没想到在一栋楼的内部,竟然还有这样气派的景象。首先大厅中放置了一株约三层楼高的榕树,难辨真假;然后是榕树的四周散落着各种亭台楼阁,让人仿佛置身在一处仿古建筑的公园中;最后便是这脚下的路,有的碎石铺就,有的用烤过漆的木板拼成,有的又是整块切割的白色大理石或花岗岩,总之是王小廖叫不上名头的材料就对了。每一个亭子之间都有小桥或小栈道连接,小桥下又有潺潺流水,甚至还有各色的金鱼不停的悠哉游动。王小廖觉得,单是进了这里就有了一种见世面的感觉了,更不要说在这里吃饭了。每一个上菜的服务员,都是得体的短裙打扮,这让王小廖觉得她们都是电视里的空姐来兼职的。

    到了张总定的包厢,王小廖抬头一看,名曰“听松阁”,这名字也让他觉得颇有意境。王小廖拾级而上,跟在张总后面进了包间。里面已有两人坐在那里了。王小廖心中一阵紧张:张总给我接风,还叫了两个朋友作陪,我一会可不能丢人才是。待四方坐定,张总简单地向王小廖,还有先到的两位朋友做了个介绍:“两位哥哥,这就是我下午跟你们二位提过的,王小廖。小廖,这是刘总,我的合作伙伴,你也叫刘哥就好!”张总向王小廖率先介绍了左手边的刘总,接着又面向右手边的人说道:“赵哥,这就是我那个朋友的儿子,王小廖,现在来省城念大学了。”说完眼神示意王小廖也打个招呼。王小廖急忙站起来:“刘总好!赵总好!”

    见王小廖局促地站着,刘总率先招呼他坐下:“小廖兄弟,你就听你张哥的,叫我们哥就行了,比你虽然大了点,但是今天不比论辈分。”

    “对,小廖,叫我赵哥!一会儿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赵哥也发话让王小廖改口了。

    “你看,两位大哥一见你,都要你叫哥,你刚来省城就有三位大哥了,一会你要好好给哥哥们敬几杯酒啊!”张总伸手做了一个“坐下”的示意,王小廖缓缓地坐在了张总的对面。张总对坐在门口的小汪又说道:“小汪,可以让他们上菜了。”小汪听了,立刻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事先备好的凉菜走了进来,一边摆桌上,一边报着菜名:“这是法式山楂鹅肝,请慢用。。。这是炝拌东风螺,请慢用。。。这是鲜椒脆牛肚,请您慢用。。。这是手撕小鹌鹑,请您慢用。。。”王小廖听着菜名,只有牛肚吃过,今天中午吃的烤牛肚,其他的菜却是见都没见过。只见服务员上完凉菜,又问小汪道:“请问先生,热菜现在要起吗?”小汪转头看向张总,张总挥挥手道:“热菜等会儿,先把我存的酒拿过来一箱!”王小廖又是一阵好奇,张总不知道在这饭店里存了什么酒,过了两分钟,服务员抱着一盘精致的彩色酒瓶走了进来,熟练地拧开酒瓶,将白酒倒进了分酒器中。那酒瓶刚一打开,王小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气味冲他扑面而来。在高中时,他几乎没有沾过白酒,一来酒量不行,二来觉得白酒辣嗓子。有一次跟同学喝了白酒,还醉倒在了教室里,最后被人抬了回去。但这回看见这白酒瓶漂亮得像艺术品一般,闻着这酒香他就想尝尝了。不过,这瓶子虽然好看,却看不出是什么品牌,显然是张总提前交代过的,去掉了外包装。

    酒菜上齐,张总端了一个分酒器率先开口道:“刘哥、赵哥,今天我的小廖兄弟初来乍到,我这个当哥的尽一下地主之谊,非常感谢两位哥哥的捧场!这样,我先干为敬,喝了这壶,你们随意!”王小廖看了看面前的分酒器,上面标着的刻度是100ml,心里暗暗吃惊:张哥这酒量真猛!一口就把二两干进去了!酒桌礼仪王小廖多少是懂点的,此时见张总已经干完了一分酒器,他还不敢贸然动手,毕竟自己年岁最轻。果然,这时张总左手位置的刘总开口了:“小廖兄弟啊,不知道你这么年轻喝过猛酒没?你张哥这种喝法就叫先发制人的猛酒。这样,赵总,咱们两人中出一个代表,先陪张总喝一个大的,另一个人陪小廖兄弟喝一小杯,毕竟小廖还小,你看行不行?”话虽然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刘总端起了面前的分酒器,停在半空中等着赵总回答。赵总见状,将拿在手里的分酒器,巧妙地转化为要向小酒杯倒酒的样子,然后慨然笑道:“小廖兄弟,我看咱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来,咱们干了这杯!”说完端起一小杯酒,与刘总、王小廖分别碰杯后一饮而尽。王小廖正待举杯喝酒,刘总又端着分酒器重新与王小廖碰了一下:“小廖兄弟,来,干了!”碰完杯,刘总也是一气饮尽,端着空的分酒器等着王小廖。王小廖这回才终于可以尝尝这杯酒了,毫不犹豫地仰头一倒,一丝滑腻地液体顺着他的食道进入了胃里。“果然是好酒,一点都不辣!”王小廖暗道。

    不过见小汪一直坐着没有被点名,也没有举杯,王小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小汪。小汪向王小廖亮了亮手中的车钥匙:“今晚我开车送你们回,不喝酒。”王小廖这才明白,今天吃饭,张总还特意安排小汪开车。见大家都喝完了,张总分别拿起左边与右边的筷子递给刘总、赵总,又对着对面的王小廖说道:“小廖,来,动筷子,喝完第一杯,咱们肚子里暖和点了就开吃,今天咱们吃好,喝高兴!”两位老总也是连连点头:“快吃吧,都饿了吧!”王小廖拿起筷子,却不敢轻易下手。这他在电视里看见过,虽然自己是客人,但不能比主人先动手。果然,张总用自己的筷子夹了面前的一道鹅肝给刘总递过去后,又劝道:“吃吧小廖,吃饱了咱们再喝!”这时候,王小廖才小心翼翼地夹起自己面前的牛肚吃了起来。不过,王小廖吃得很是矜持,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每个菜转到他面前,他都只夹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块。所以四个凉菜被小汪转了几圈,他都没吃多少。好在中午吃烤肉的时候有一碗面打底,现在还不算空腹喝酒。

    眼见着自己的第一个分酒器要喝完的时候,小汪出去叫服务员了。应该是要上热菜了,王小廖暗想着,热菜上来自己可以再垫补一点了。现在已经感到腹中有点烧热了,这酒入口虽柔,后劲却足。如果没有食物压制,在胃里很快能引起反应。此时,张总、刘总、赵总都已经各喝了三分酒器了,加上王小廖的这一份,两瓶酒已经喝完。王小廖心想,还好张总护着我点,要随着他们喝,自己早趴下了。很快,服务员端着几盘热菜上来,分别是:手扒肉、农家土鸡、黄焖小牛排、剁椒鱼头。西北吃饭,怎能无肉?这四样菜比起凉菜,倒是接地气了许多,不过看做法与摆盘,王小廖就知道内里肯定不同寻常。忍着肚子里的饿意,王小廖还是等着主家发话。不过这次却并不是张总先开口,而是赵总抢先一步:“兄弟们,鱼头上来了,咱们喝个鱼头酒怎么样?老规矩,头三尾四!”说完便郑重其事地看着桌子上的鱼头。王小廖也看了过去,发现鱼头正对着张总,但盘子里只有鱼头,却没有鱼尾,心里不由得暗喜。

    “赵总,是不是喝多了啊?才三壶而已嘛,你看这雨,只有鱼头哪有鱼尾?我看啊,这酒得你自己喝,你起的头,却‘有头无尾’,你说你该不该喝?哈哈哈哈!”刘总见这道菜只有鱼头,便和赵总开起了玩笑。这时不等赵总回答,张总却毫无调侃地端起了一杯酒,认真说道:“刘哥,赵哥这个提议本来挺好,不过,既然提了,咱们就把它给做了。这样,我喝这鱼头酒,三杯!赵哥喝这‘有头无尾’酒,也三杯!小廖喝这鱼尾酒四杯,不过,你陪着小廖,怎么样?”刘总见张总从中调和了,又是四人一起喝,便欣然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四人再一起喝个大的,如何?反正一壶也就到四五小杯!”

    “也好,那咱们就一起喝个大的,小廖,你行不行?”张总应了刘总一声,率先端起了分酒器。王小廖这时已经感觉到很饿了,但又不敢动筷子吃,只好也端起了分酒器,硬着头皮与三位大哥一同干了。这时,这酒恢复了它隐藏在初始绵柔后面的本来面目:辛辣甘冽。像是带着倒刺一般,迅速地冲进了王小廖的胃里。王小廖感到一阵翻涌,几乎要呕在当场了,但他急中生智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水下去,算是把那些即将喷洒出来的酒给压了回去。

    这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王小廖醉了,是被小汪抬回去的。王小廖的意识很清醒,但脑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回到张总家后,王小廖躺在床上感觉到天旋地转。他睁开眼睛开着天花板,却看见房顶像老旧的盒子电视失去信号一样,泛着波浪从上往下不断翻滚。王小廖又是一阵恶心,不停地干呕着,在无比的眩晕中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王小廖仍然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不想下床,便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听听房间外张总与小汪的动静。屏气凝神,突然听见一声巨响无比的鼾声传了出来,原来张总也还在睡着。看来并不是只有自己喝醉了,王小廖略微宽慰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