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放弃与悟
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和洛洛间隔着一部手机，只要在手机屏幕上那么她就是虚幻的，和自己曾经喜欢的女明星没什么不同。
可现在……我却生不如死。
晚上，我独自喝了好多的酒，最后的意识里，我喊着洛洛的名字，却不知趴在谁的怀中，慢慢地睡着了。
还是猴子和小胖把我抗回了宿舍，我手里死死攥着叶芯给我买的衬衫。
后来猴子说那件衬衫还是个牌子，价格不菲，需要好几千块钱。
我不知道叶芯什么时候给我买的，只记得那天她不是很开心，给我衣服后就悄然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后来听她宿舍里的同事说，叶芯一夜都没回来。
第二天清晨。
我的头还在微微犯痛，小胖给我沏了杯红糖水，把我感动得含情脉脉看了他三秒钟，最后也没挤出一滴感动的泪水。
“得了得了，别这么肉麻的看着我。”小胖一脸不耐烦，“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有什么故事？”
“有。”我点头，小胖竖起了耳朵，“和叶芯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滚。”
小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最近确实和叶芯来往有些密切，同事们都感觉得到，于是好多人也就误以为我俩私下里有什么交往。
楼下管后勤的中校阿姨曾对我说，现在年轻人的脸皮就是太薄，在单位太拘谨也不好，容易让感情淡化掉。
我知道她暗指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装傻充愣地一边帮她摆蔬菜，一边说，就是就是，我也这么觉得，要么说同事爱情最难求嘛。
所以说人总是自以为是。其实小胖心里是很清楚的，若让他知道我和叶芯有什么奸情，估计早就对我发飙了。
“今天怎么不见猴子？大早上的他去跑哪儿了？”我起床洗漱刷牙，有一搭没一搭说。
“不知道，大概在磨刀吧。”小胖给阳台的花儿浇着水。
“磨刀？”
“是啊，磨刀等着宰你呗。”
“宰我？这都哪跟哪儿啊？”我一脸狐疑。
“事到如今你还装糊涂啊，你昨晚可是赖在唐主任的怀里哭了一个时辰，他不宰你难道宰我啊？”
我咬着牙刷跑出卫生间瞪大眼睛地看着他，小胖背对着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做的事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我眨眨眼，也不知道小胖是怎么看到我的表情。
“好吧好吧，唐主任昨天去做报告回来时，在大门口撞见了你，她看你喝得烂醉如泥就问你怎么回事，你倒好，二话不说就往人家怀里抱，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人家胸上蹭，若不是唐主任宽宏大量，估计你现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看守所吃牢饭了。”
小胖点上一支烟，转身看着我。
“酒后冲动是魔鬼啊我的兄弟，有什么想不开的竟去干这种色胆包天的事！人家唐主任虽然年近四十，但毕竟还是个未婚女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让人家做人啊。”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一想自己竟然招惹了那个冷冰冰的怪物，我就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老实地点了点，“昨天喝得确实有点多了。”
“傻子都看出来你喝多了，但喝多又怎么样，喝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那我想和叶芯上床，就晚上喝点酒跑她宿舍强办了呗？不地道啊兄弟。”
小胖吐出一丝烟圈，看我眼神怪怪的。
“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兄弟们聊聊，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什么意思？再犯点错误？”
我低头沉默了，牙刷也在舌头上变得有些苦味。
“哎~~我也懒得说你了，昨天我和猴子把你拉都拉不走，又是哭啊又是闹的，硬是把人家四十岁的姑娘搞得没脾气，你还是自己到唐主任那登门道歉吧。”
小胖又转身浇起了花儿。
“这样不太好吧？”我说，回想起上次猴子说梦话被唐主任听到时，人家本来是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
“好不好那是你的事，唐主任今天在办公室接外宾，我都给你打听好了。”
说完，小胖细细端详着花盆，吹起了口哨，“哎对了......洛洛是谁？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洛洛从小胖嘴里蹦出来我差点脚后跟没站稳，果然......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走出宿舍后我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出去买了一袋水果，来到唐主任的办公室门前，里面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宾到访，我敲了敲门。
“门没锁。”唐主任说。
我推门而入，唐主任正在办公桌前写报告，她今天穿了一身迷彩作训服，领子上沾着中校的军衔，弧形天景窗前两杯热茶还在茶台上放着，似乎宾客刚走了不久。
“于详？找我什么事吗？”唐主任抬抬眼皮，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工作。
“唐主任......”我抓抓脑门，有些吞吐，“我......刚出去买了点水果给你尝尝，就是昨晚......”
唐主任蹙了蹙柳眉，直接打断了我后面的话。
“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水果就放那吧，没关系，我又不是没年轻过。”唐主任说。
我“哦”了一声，将水果放到茶台上准备离开。
“等一下。”唐主任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困惑地看着她。
“你和洛洛很熟吗？”唐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人都在给我提洛洛？你们这些人不揭人伤疤会死啊？不过听唐主任的口气，难不成她认识洛洛？
“唐主任......你......知道洛洛啊？”我试探的语气问。
“嗯，她妹妹在这工作，也是我一个学生的女朋友，以前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一点。”唐主任说。
我怔了怔，“你......学生的......女朋友？”
“嗯，现在在北兰军区的三栖特战旅当大队长，潮汐海灵没入侵海城前，他带洛洛来看过我一次，我们一起到海天门吃松露和鱼子酱，那时她告诉我自己的妹妹在能源中心服役，我记得没错的话，洛洛是个作家对吧？前段较火的《爱失衡》和《原生》都是她写的。”
“主任，你记忆力可真好。”
我低着头，语气几分低落，一点也不像在赞叹领导。
“放弃吧！”
唐主任看着我，目光平静且语气和缓。
“那女孩和你不是一个世界，随便一口饭就能吃掉几千块钱，你想想自已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就算现在打仗钱不是很管用，可再漫长的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有命活下去并不代表以后就能家缠万贯，况且你的竞争对手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我知道啊......”我说着，头埋得更低了，“从来就没抱什么希望。”
“失恋总有那么一两天的过渡期，过去了就没事，以后好好工作。”
“嗯。”我点了点头，“唐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回吧，晚上如果没事来我家吃饭。”唐主任顿了顿，“可以叫上谭永志他们。”
“猴子也能叫上吗？”
我想从唐主任脸上看出点细微变化，可唐主任只是“嗯”了一声，便埋头工作了。
出了唐主任闷热的办公室，外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拿出手机，看着洛洛的微信头像，耳边又旋起了唐主任的那句话。
放弃吧......
我仰头看看天，万里无云，一片阴沉。
可现在……我却生不如死。
晚上，我独自喝了好多的酒，最后的意识里，我喊着洛洛的名字，却不知趴在谁的怀中，慢慢地睡着了。
还是猴子和小胖把我抗回了宿舍，我手里死死攥着叶芯给我买的衬衫。
后来猴子说那件衬衫还是个牌子，价格不菲，需要好几千块钱。
我不知道叶芯什么时候给我买的，只记得那天她不是很开心，给我衣服后就悄然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后来听她宿舍里的同事说，叶芯一夜都没回来。
第二天清晨。
我的头还在微微犯痛，小胖给我沏了杯红糖水，把我感动得含情脉脉看了他三秒钟，最后也没挤出一滴感动的泪水。
“得了得了，别这么肉麻的看着我。”小胖一脸不耐烦，“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有什么故事？”
“有。”我点头，小胖竖起了耳朵，“和叶芯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滚。”
小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最近确实和叶芯来往有些密切，同事们都感觉得到，于是好多人也就误以为我俩私下里有什么交往。
楼下管后勤的中校阿姨曾对我说，现在年轻人的脸皮就是太薄，在单位太拘谨也不好，容易让感情淡化掉。
我知道她暗指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装傻充愣地一边帮她摆蔬菜，一边说，就是就是，我也这么觉得，要么说同事爱情最难求嘛。
所以说人总是自以为是。其实小胖心里是很清楚的，若让他知道我和叶芯有什么奸情，估计早就对我发飙了。
“今天怎么不见猴子？大早上的他去跑哪儿了？”我起床洗漱刷牙，有一搭没一搭说。
“不知道，大概在磨刀吧。”小胖给阳台的花儿浇着水。
“磨刀？”
“是啊，磨刀等着宰你呗。”
“宰我？这都哪跟哪儿啊？”我一脸狐疑。
“事到如今你还装糊涂啊，你昨晚可是赖在唐主任的怀里哭了一个时辰，他不宰你难道宰我啊？”
我咬着牙刷跑出卫生间瞪大眼睛地看着他，小胖背对着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做的事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我眨眨眼，也不知道小胖是怎么看到我的表情。
“好吧好吧，唐主任昨天去做报告回来时，在大门口撞见了你，她看你喝得烂醉如泥就问你怎么回事，你倒好，二话不说就往人家怀里抱，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人家胸上蹭，若不是唐主任宽宏大量，估计你现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看守所吃牢饭了。”
小胖点上一支烟，转身看着我。
“酒后冲动是魔鬼啊我的兄弟，有什么想不开的竟去干这种色胆包天的事！人家唐主任虽然年近四十，但毕竟还是个未婚女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让人家做人啊。”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一想自己竟然招惹了那个冷冰冰的怪物，我就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老实地点了点，“昨天喝得确实有点多了。”
“傻子都看出来你喝多了，但喝多又怎么样，喝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那我想和叶芯上床，就晚上喝点酒跑她宿舍强办了呗？不地道啊兄弟。”
小胖吐出一丝烟圈，看我眼神怪怪的。
“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兄弟们聊聊，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什么意思？再犯点错误？”
我低头沉默了，牙刷也在舌头上变得有些苦味。
“哎~~我也懒得说你了，昨天我和猴子把你拉都拉不走，又是哭啊又是闹的，硬是把人家四十岁的姑娘搞得没脾气，你还是自己到唐主任那登门道歉吧。”
小胖又转身浇起了花儿。
“这样不太好吧？”我说，回想起上次猴子说梦话被唐主任听到时，人家本来是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
“好不好那是你的事，唐主任今天在办公室接外宾，我都给你打听好了。”
说完，小胖细细端详着花盆，吹起了口哨，“哎对了......洛洛是谁？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洛洛从小胖嘴里蹦出来我差点脚后跟没站稳，果然......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走出宿舍后我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出去买了一袋水果，来到唐主任的办公室门前，里面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宾到访，我敲了敲门。
“门没锁。”唐主任说。
我推门而入，唐主任正在办公桌前写报告，她今天穿了一身迷彩作训服，领子上沾着中校的军衔，弧形天景窗前两杯热茶还在茶台上放着，似乎宾客刚走了不久。
“于详？找我什么事吗？”唐主任抬抬眼皮，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工作。
“唐主任......”我抓抓脑门，有些吞吐，“我......刚出去买了点水果给你尝尝，就是昨晚......”
唐主任蹙了蹙柳眉，直接打断了我后面的话。
“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水果就放那吧，没关系，我又不是没年轻过。”唐主任说。
我“哦”了一声，将水果放到茶台上准备离开。
“等一下。”唐主任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困惑地看着她。
“你和洛洛很熟吗？”唐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人都在给我提洛洛？你们这些人不揭人伤疤会死啊？不过听唐主任的口气，难不成她认识洛洛？
“唐主任......你......知道洛洛啊？”我试探的语气问。
“嗯，她妹妹在这工作，也是我一个学生的女朋友，以前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一点。”唐主任说。
我怔了怔，“你......学生的......女朋友？”
“嗯，现在在北兰军区的三栖特战旅当大队长，潮汐海灵没入侵海城前，他带洛洛来看过我一次，我们一起到海天门吃松露和鱼子酱，那时她告诉我自己的妹妹在能源中心服役，我记得没错的话，洛洛是个作家对吧？前段较火的《爱失衡》和《原生》都是她写的。”
“主任，你记忆力可真好。”
我低着头，语气几分低落，一点也不像在赞叹领导。
“放弃吧！”
唐主任看着我，目光平静且语气和缓。
“那女孩和你不是一个世界，随便一口饭就能吃掉几千块钱，你想想自已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就算现在打仗钱不是很管用，可再漫长的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有命活下去并不代表以后就能家缠万贯，况且你的竞争对手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我知道啊......”我说着，头埋得更低了，“从来就没抱什么希望。”
“失恋总有那么一两天的过渡期，过去了就没事，以后好好工作。”
“嗯。”我点了点头，“唐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回吧，晚上如果没事来我家吃饭。”唐主任顿了顿，“可以叫上谭永志他们。”
“猴子也能叫上吗？”
我想从唐主任脸上看出点细微变化，可唐主任只是“嗯”了一声，便埋头工作了。
出了唐主任闷热的办公室，外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拿出手机，看着洛洛的微信头像，耳边又旋起了唐主任的那句话。
放弃吧......
我仰头看看天，万里无云，一片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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