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张洛水
韩二九坐立不安，急躁的抓耳挠腮：“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干呆在这件小破屋里。”
韩小九擦了擦雕塑，瞥一眼他道：“你要是闲的发慌，可以进我身体里，我准你一天假。”
韩二九不信他的鬼话，“我还不知道你，你把我收回去后肯定会把这部分记忆删了再把我放出来干活。”
韩小九没有否认，收回视线，生硬地岔开话题，笑着说道：“你真以为我这几天什么也没有做吗？”他指了指菩萨欣云，“我给她镀了金身。”
韩二九静静等着他说下去，但他半天都不在开口。
“没了？”
“这还不够吗？”韩小九诧异的回过头，然后双手合十，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胸口画着十字：“菩萨保佑。”
余下四人也站起身，说了句“菩萨保佑。”希望林欣云能给韩鱼九带来好运。
韩二九吐出口气，以头抢地，“不行了，这帮人没救了。好好的人怎么到了异世界就搞起封建迷信了。”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过头，崩溃地说：“老三，你在网上买六口棺材。我们离死不远了。”
“要什么棺材，一个骨灰盒装黏液就够了。”整个人瘫痪在水桶里的韩四九张开嘴巴说。
韩二九冷笑：“我宁愿和苍蝇老鼠蟑螂待在一起，也不想和你们这帮搞封建迷信的家伙葬在一起。”
韩小九抓住漏洞反驳：“说我们搞迷信，你自己不还是相信死后的世界。否则人死一抔黄鱼，失去了意识，你和谁葬一块又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化作养料。”
“哦哦哦——”韩三九看着手机惊呼。
“咋了，看到棺材半价了？”韩四九恢复了上半身，非常不满的对小九说道：“初生你能把我的权限调高，明明都是一批出来的，凭什么老二的权限比我高。大家都是戴着绿帽子的管理员。谁比谁高贵呢？”
“如果一定要我接受惩罚”，韩四九脸上浮现万种风情，眼神仿佛可以拉丝，“我希望是你动手。我生是你的史莱姆，死是你的养分。”
韩小九面无表情：“对不起，我对同性没有兴趣。”
“我也可以变成妹妹，当然你喜欢御姐的话，我也可以变，可以变得贼逼真。”韩四九继续说道，不停眨眼，扭动还未成型的腰肢。
“老四，你要抢我的活吗？”妩媚地女子声音从茧房传出。
“不行，我受不来了。”几个人听不下去老四发骚，每人拿起床单一角，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成木乃伊，只留下十几只触手用来打字。
“我把他语言模块封了。”韩一九擦擦手，仿佛刚才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呜呜呜呜~”韩四九抗议，在地上打滚。
“老三，你刚才在哦什么。”收拾完老四，韩二九想起刚才的事情。总不能真是买六口棺材打骨灰折扣吧。
“没啥，有有一个骚扰短信，问包小姐吗？”
“你用手机注册什么不良网站了吗？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没想到灵兽世界也有一一四五一四一九一九八一零这种数字，有点怀念蓝星和室友吹牛胡闹的日子。”韩三九惊诧世界的趋同进化，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也能看到相同的数字，尽管可能他们代表的含义不太一样。
“你也被老四感染了吗？”韩小九甩出手指夺过手机，看着包小姐短信里的地址，在缺德地图上搜索，地址是一家类似麦当劳的快餐店。
“错不了，这是小鱼发来的联络消息，定在人流密集的快餐店，说明他现在情况平稳，至少没有生命危险。”韩小九对着雕塑张开双臂，“赞美太阳！”
韩二九凑过来，看着短信，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韩一九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别挣扎了，加入我们欣云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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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现在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过了饭点的快餐店里人流并不密集。清洁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坐在桌边歇脚。一些准备考试的学生手边放着一杯可乐或咖啡，在那里刷着习题。也有一些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韩小九点了里面的一个穷鬼套餐，坐在一位穿着西装，大着领带的白领精英旁边。那人看面相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的很干练，抹了定型胶水。他面对这轻薄的商务本，敲打着键盘。
韩小九喝着可乐，低头刷手机，右脚悄悄靠住男人的右脚，从鞋子与裤子的缝隙探出透明的黏液，接触男人的脚踝。
“行啊，几天不见，人模狗样的。”韩小九与男人的意识连接，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只需一眼就能认出这位中年男子就是韩鱼九。
这算是韩小九作为初生的智慧史莱姆的一种能力。
男人一边敲字一边摇头，意识说道：“都是演出来的，前几天出事的时候真把我吓死了。”
“这种发言让我想到那些故意装穷的富人。解释解释发生了啥。”
“这就说来话长了。”韩鱼九的意识顿了顿，“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话来话长那就别说了，我直接翻你的记忆。”
韩鱼九住嘴，任凭韩小九查看记忆。
张洛水今年三十六岁，两年前是程序员。他很庆幸自己成功在三十五岁前转到管理岗，避免了程序员的三十五岁危机。他在这家公司干了五年，在上司的举荐下成为一个小干部。
但好景不长，他一直跟着的那位领导在两个月前的办公室斗争中失败，他卷铺盖走人，他的死对头上位后开始清洗领导那一脉的跟班，扶持自己人。很不幸，张洛水就是要被清洗的对象，他站错了队。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新任领导并没有辞退他，而是给了他一个新的职务，去东南沿海的一座城市担任负责人。
赤炎大陆四面环海，只有西侧有一处与灵兽大陆相连的入口。海的尽头并非是陆地，而是无尽的罡风。海上偶尔因地震，水平面起伏长出岛屿，但除了逃犯为躲避追捕，没有人回去居住。
赤炎大陆的经济发展依赖于灵兽大陆，越靠近灵兽大陆的城市越发达。城市是否发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灵兽大陆的铁路在这个城市是否有停靠点。
大陆越往西越发达，越往东越贫瘠，最贫瘠的就是东南沿海城市。那里荒无人烟，地广人稀。天公不作美时，还会有数百米的海啸冲击大陆。
领导将张洛水调到东南沿海分公司担任负责人，看上去是升职，其实是发配，明升暗降。而公司的工资是按照当地的经济水平发放的，到那里去，张洛水的工资会少一半。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因为他如今已经三十六岁，有一个三十岁的妻子，和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是个男孩，聪明伶俐，身体健康，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正是用钱的时候。而他们的房子还有十年的月供要还。父母已经老了，身体衰弱，去医院的次数更多，也更频繁。
领导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名字里带水，与水有缘，你去正合适。”
他当时放在背后的手紧紧握住，恨不得给笑里藏刀的领导来上一拳。领导叫孙五星，也没见他的资质到五星。
他已经在玉京市安家，老婆孩子都在这里，还有房贷要还。他只能辞职。领导看到他的辞职申请时，脸上很是惋惜，但是手里签字很利索。临走时，孙五星和他握手，笑着祝福他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啊。”孙五星疲惫的抬起头，看着酒店里的镜子。镜子里的他发质很差，白发一缕一缕夹在黑发中间。他用冰冷的自来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离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艰难。他已经过了三十五岁，面向他的就业岗位少了大半。他的学历不高，只是普通的本科。在十年前他找工作时还算少见，但现在已经烂大街了。在玉京市随便拉一个三十岁的人出来就是本科。初学编程时，他本以为可以靠技术过下去，但三十岁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经理大不如前。面对新的框架，新的知识面，自己已经力不从心，比不上有活力有干劲吃苦耐劳的年轻人。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他托关系找朋友，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给客户推销产品。销售的工资很可观，只要签约几单就能维持自己之前的工资。但他有一个难处，他不会喝酒。曾经二十出头出来实习的他，面对饭局上老板强硬的劝酒，其他人的起哄，他直接掀桌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就倒在领导头上。
现在，面对客户笑着举起的酒杯，他心里的那团火被岁月、被生活折磨的只剩下微弱的火苗，锐气被磨去棱角。他也只能点头哈腰，咬牙一饮而尽。
一杯，一杯，又一杯......
等他醒来时，酒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走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身体有了知觉后，他起身洗了把脸，晕晕沉沉间口袋里的手机掉进了水池里。手机进水，不能用了。
张洛水后撤几步，嗤笑几声，将手机放回口袋。身上没有零钱，手机不能用叫不到车的他只能走回去。
他吹着晚风，还未完全清醒的他并不觉得十月的风冷。他身体不停哆嗦，但却感觉身体很热，索性扯开上衣的领带，走在盲道上。快要上桥的时候，张洛水脚底一滑，失去平衡滚了下去，落到水里。
他不会游泳，在流动的河水里挣扎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韩小九擦了擦雕塑，瞥一眼他道：“你要是闲的发慌，可以进我身体里，我准你一天假。”
韩二九不信他的鬼话，“我还不知道你，你把我收回去后肯定会把这部分记忆删了再把我放出来干活。”
韩小九没有否认，收回视线，生硬地岔开话题，笑着说道：“你真以为我这几天什么也没有做吗？”他指了指菩萨欣云，“我给她镀了金身。”
韩二九静静等着他说下去，但他半天都不在开口。
“没了？”
“这还不够吗？”韩小九诧异的回过头，然后双手合十，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胸口画着十字：“菩萨保佑。”
余下四人也站起身，说了句“菩萨保佑。”希望林欣云能给韩鱼九带来好运。
韩二九吐出口气，以头抢地，“不行了，这帮人没救了。好好的人怎么到了异世界就搞起封建迷信了。”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过头，崩溃地说：“老三，你在网上买六口棺材。我们离死不远了。”
“要什么棺材，一个骨灰盒装黏液就够了。”整个人瘫痪在水桶里的韩四九张开嘴巴说。
韩二九冷笑：“我宁愿和苍蝇老鼠蟑螂待在一起，也不想和你们这帮搞封建迷信的家伙葬在一起。”
韩小九抓住漏洞反驳：“说我们搞迷信，你自己不还是相信死后的世界。否则人死一抔黄鱼，失去了意识，你和谁葬一块又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化作养料。”
“哦哦哦——”韩三九看着手机惊呼。
“咋了，看到棺材半价了？”韩四九恢复了上半身，非常不满的对小九说道：“初生你能把我的权限调高，明明都是一批出来的，凭什么老二的权限比我高。大家都是戴着绿帽子的管理员。谁比谁高贵呢？”
“如果一定要我接受惩罚”，韩四九脸上浮现万种风情，眼神仿佛可以拉丝，“我希望是你动手。我生是你的史莱姆，死是你的养分。”
韩小九面无表情：“对不起，我对同性没有兴趣。”
“我也可以变成妹妹，当然你喜欢御姐的话，我也可以变，可以变得贼逼真。”韩四九继续说道，不停眨眼，扭动还未成型的腰肢。
“老四，你要抢我的活吗？”妩媚地女子声音从茧房传出。
“不行，我受不来了。”几个人听不下去老四发骚，每人拿起床单一角，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成木乃伊，只留下十几只触手用来打字。
“我把他语言模块封了。”韩一九擦擦手，仿佛刚才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呜呜呜呜~”韩四九抗议，在地上打滚。
“老三，你刚才在哦什么。”收拾完老四，韩二九想起刚才的事情。总不能真是买六口棺材打骨灰折扣吧。
“没啥，有有一个骚扰短信，问包小姐吗？”
“你用手机注册什么不良网站了吗？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没想到灵兽世界也有一一四五一四一九一九八一零这种数字，有点怀念蓝星和室友吹牛胡闹的日子。”韩三九惊诧世界的趋同进化，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也能看到相同的数字，尽管可能他们代表的含义不太一样。
“你也被老四感染了吗？”韩小九甩出手指夺过手机，看着包小姐短信里的地址，在缺德地图上搜索，地址是一家类似麦当劳的快餐店。
“错不了，这是小鱼发来的联络消息，定在人流密集的快餐店，说明他现在情况平稳，至少没有生命危险。”韩小九对着雕塑张开双臂，“赞美太阳！”
韩二九凑过来，看着短信，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韩一九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别挣扎了，加入我们欣云教吧。”
-----------------
下午两点。现在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过了饭点的快餐店里人流并不密集。清洁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坐在桌边歇脚。一些准备考试的学生手边放着一杯可乐或咖啡，在那里刷着习题。也有一些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韩小九点了里面的一个穷鬼套餐，坐在一位穿着西装，大着领带的白领精英旁边。那人看面相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的很干练，抹了定型胶水。他面对这轻薄的商务本，敲打着键盘。
韩小九喝着可乐，低头刷手机，右脚悄悄靠住男人的右脚，从鞋子与裤子的缝隙探出透明的黏液，接触男人的脚踝。
“行啊，几天不见，人模狗样的。”韩小九与男人的意识连接，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只需一眼就能认出这位中年男子就是韩鱼九。
这算是韩小九作为初生的智慧史莱姆的一种能力。
男人一边敲字一边摇头，意识说道：“都是演出来的，前几天出事的时候真把我吓死了。”
“这种发言让我想到那些故意装穷的富人。解释解释发生了啥。”
“这就说来话长了。”韩鱼九的意识顿了顿，“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话来话长那就别说了，我直接翻你的记忆。”
韩鱼九住嘴，任凭韩小九查看记忆。
张洛水今年三十六岁，两年前是程序员。他很庆幸自己成功在三十五岁前转到管理岗，避免了程序员的三十五岁危机。他在这家公司干了五年，在上司的举荐下成为一个小干部。
但好景不长，他一直跟着的那位领导在两个月前的办公室斗争中失败，他卷铺盖走人，他的死对头上位后开始清洗领导那一脉的跟班，扶持自己人。很不幸，张洛水就是要被清洗的对象，他站错了队。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新任领导并没有辞退他，而是给了他一个新的职务，去东南沿海的一座城市担任负责人。
赤炎大陆四面环海，只有西侧有一处与灵兽大陆相连的入口。海的尽头并非是陆地，而是无尽的罡风。海上偶尔因地震，水平面起伏长出岛屿，但除了逃犯为躲避追捕，没有人回去居住。
赤炎大陆的经济发展依赖于灵兽大陆，越靠近灵兽大陆的城市越发达。城市是否发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灵兽大陆的铁路在这个城市是否有停靠点。
大陆越往西越发达，越往东越贫瘠，最贫瘠的就是东南沿海城市。那里荒无人烟，地广人稀。天公不作美时，还会有数百米的海啸冲击大陆。
领导将张洛水调到东南沿海分公司担任负责人，看上去是升职，其实是发配，明升暗降。而公司的工资是按照当地的经济水平发放的，到那里去，张洛水的工资会少一半。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因为他如今已经三十六岁，有一个三十岁的妻子，和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是个男孩，聪明伶俐，身体健康，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正是用钱的时候。而他们的房子还有十年的月供要还。父母已经老了，身体衰弱，去医院的次数更多，也更频繁。
领导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名字里带水，与水有缘，你去正合适。”
他当时放在背后的手紧紧握住，恨不得给笑里藏刀的领导来上一拳。领导叫孙五星，也没见他的资质到五星。
他已经在玉京市安家，老婆孩子都在这里，还有房贷要还。他只能辞职。领导看到他的辞职申请时，脸上很是惋惜，但是手里签字很利索。临走时，孙五星和他握手，笑着祝福他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啊。”孙五星疲惫的抬起头，看着酒店里的镜子。镜子里的他发质很差，白发一缕一缕夹在黑发中间。他用冰冷的自来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离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艰难。他已经过了三十五岁，面向他的就业岗位少了大半。他的学历不高，只是普通的本科。在十年前他找工作时还算少见，但现在已经烂大街了。在玉京市随便拉一个三十岁的人出来就是本科。初学编程时，他本以为可以靠技术过下去，但三十岁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经理大不如前。面对新的框架，新的知识面，自己已经力不从心，比不上有活力有干劲吃苦耐劳的年轻人。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他托关系找朋友，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给客户推销产品。销售的工资很可观，只要签约几单就能维持自己之前的工资。但他有一个难处，他不会喝酒。曾经二十出头出来实习的他，面对饭局上老板强硬的劝酒，其他人的起哄，他直接掀桌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就倒在领导头上。
现在，面对客户笑着举起的酒杯，他心里的那团火被岁月、被生活折磨的只剩下微弱的火苗，锐气被磨去棱角。他也只能点头哈腰，咬牙一饮而尽。
一杯，一杯，又一杯......
等他醒来时，酒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走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身体有了知觉后，他起身洗了把脸，晕晕沉沉间口袋里的手机掉进了水池里。手机进水，不能用了。
张洛水后撤几步，嗤笑几声，将手机放回口袋。身上没有零钱，手机不能用叫不到车的他只能走回去。
他吹着晚风，还未完全清醒的他并不觉得十月的风冷。他身体不停哆嗦，但却感觉身体很热，索性扯开上衣的领带，走在盲道上。快要上桥的时候，张洛水脚底一滑，失去平衡滚了下去，落到水里。
他不会游泳，在流动的河水里挣扎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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