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魔真诚的低语
“嘶——”韩小九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冰镇可乐，身上“汗毛”炸起，腰背挺直身体前倾。
“然后呢，然后呢。”他在意识里听得着迷，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韩鱼九斜视他一眼，用平静地语调在意识里说道：“你若是着急，可以直接翻看我的记忆。”
“你当了几天销售，语气和说话方式和我们这种家里蹲、阴暗潮湿的小水道里的老鼠已经截然不同了。”韩小九催促着，“记忆我在听你讲完后会看的，但现在，还是听你叙述更有意思，更刺激。”
听到张潮水颤抖微弱的稚嫩声音说出的话语，即使没有心脏，张洛水也觉得心脏停了一拍，就像幻肢疼痛。
他缓缓站起身，一副沮丧的模样，苦笑着对孩子的母亲李水清说道：“每天早出晚归，太久没见到小潮，他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
李水清笑着抚摸小潮的脑袋，“你自找的。”
张洛水举手投降，“我承认之前做得太差了，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反省，之后一定改正。对不起，小潮。”他弯腰对着孩子露出韩小九在镜子前练习多次的开朗迷人、人畜无害的笑容。
“好啦，小潮别躲了。听你怎么像生下来就没见过你爸一样。行啦，别抓着我了。”李水清侧身，将小潮暴露在张洛水面前。
小潮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怪我，怪我”，张洛水露出自责的表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他房间和他聊聊。我的错我自己解决，你今天生日，好好休息。菜我已经找饭店预定了，一会就送来。一家人一起吃蛋糕，为你庆生。”
李水清站在桌旁，右手揉搓花瓣，注视着丈夫的背影，不禁心跳加速。
九年前，二人相遇的时候，他显得很笨拙，面对她经常脸红，话也说不利索。二人因为工作原因，见面的时间多了，熟络后，她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对她很好。接着他向她告白，李水清没有拒绝，二人很自然的在一起。结婚后，张洛水外出工作，她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婚后这几年，虽然很少吵架，但夫妻感情不可避免的因为日常琐事、生活压力变得平淡。
但现在，望着丈夫笔直的身板，她有了别样的滋味，心里痒痒的。她仿佛回到了二人在热恋时候的时光。七年之痒，但却是老夫老妻间焕发嫩芽新枝。
韩鱼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李水清柔情似水的目光，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从客厅到次卧这短短几步的时间，他想了无数说词，考虑怎么说才会让小潮相信现在的韩鱼九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父亲，从来没有变过。
他搜索张洛水的记忆。张洛水开门后会怎么做，会怎么说，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神态，会做什么动作。
要不要换上张洛水常穿的衣服，身体表面再发出他的气味......
韩鱼九转动门把，扭不动，门被反锁。他并没终止行动，背对李水清，握住门把的右手变得细长钻进钥匙孔，从另一侧扭动把手。
“小潮，我进来咯。”韩鱼九露出亲切的笑容，但随之他的脸颊僵硬。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踩着板凳，一手抓住打开的窗户，一手支撑身体，马上要跨过窗户跳下去的男孩。
韩鱼九猛然踏步，左手关门遮挡李水清的视线，右臂顺势甩出，在半空变作一张蛛网，将敞开的窗户牢牢挡住。随后他反向甩动身体，左臂飞出黏住孩子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张潮水看着站的笔直、面带微笑，两袖空空的怪物，他不由张大嘴巴，面部扭曲想要叫出声来。
“不想你母亲受到伤害，你最好不要喊叫。”韩鱼九温柔地说。
张潮水硬生生憋住了，乖乖闭上嘴巴，眼神中多了几分仇恨。
韩鱼九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靠近，身体倚着房门，用只有男孩能听到的声量说道：“让我们来谈谈吧。”
“我爸爸去哪里了？”男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张洛水已经死了”，韩鱼九选择坦白，“你知道什么是死吧。”
男孩点头：“我知道，我以前养过一条狗，它被车碾死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但他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眼前的怪物伤害他的母亲。
韩鱼九想了很多，但最后选择坦白。
没有别的原因，他没有信心可以骗过眼前的这个男孩。张潮水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第一次见面，男孩就能识破已经伪装几天的韩鱼九。张洛水的妻子和同事都不行，和韩鱼九通话的张洛水的父母也没有察觉。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现在坦白。但张潮水不仅聪明，而且行动力很强。他没有让韩鱼九触碰，而是立马回到房间反锁房门，然后想要从窗户跳出去找人求助。
房子在八楼，一个六岁的小孩跳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就是这样，他还要跳下去。
面对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彻底消除他的疑心，情况只会越来越严峻。
除非，将男孩杀死。
但就算是初生韩小九也没有信心扮演多个角色。孩子是很难扮演的，他们接触的人更难对付。小学里万一有和他一样聪明的人发现张潮水被替换了，韩鱼九总不能继续杀下去、替换下去吧。
干脆他整个大陆吃了，全部替换算了。
男孩的行动力令他感到害怕。看着眼前死死盯住他的少年，韩鱼九想到了蓝星的《乔乔的奇妙冒险》第四部不灭钻石里的角色川尻早人。早人也发现了自己的父亲被替换，然后和杀死父亲的罪人吉良吉影斗智斗勇，最终将其杀死。
韩鱼九抬头看了看，好像有一颗死兆星悬浮在他的头顶。
但幸运的是，他不是吉良吉影，他们二者之间有些许的不同。那就是韩鱼九并没有杀死张洛水。
韩鱼九掀开上衣露出肚皮，组成肚皮的黏液形态变化，出现一段连续的画面。
涨潮水看到一个混乱眩晕的视角，不停翻滚，冒着气泡，最后视线变暗。
“这是你父亲死前的记忆。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说明，我并没有杀死你的父亲，我遇到你父亲前他就已经死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
在涨潮水沉思时，韩鱼九上前走了几步，坐在他的床边。
“我当时在一条河流里张开身体，就像那边的蜘蛛网，我变成渔网捕食过路的小鱼小虾。我的网忽然一沉，我以为抓到了大鱼，开始吸收，但天知道，我抓住的是一具尸体。”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到我脑子里出现了，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人。”
“你知道灵窍吗？”韩鱼九问道。
男孩点头。
韩鱼九解开上衣，露出胸膛，切开皮肤露出跳动的心脏。“人死后灵窍会消失。我的心脏上面没有灵窍，我是在你父亲死之后才吃了他的。”
“我害怕你们见张洛水迟迟不回家报警。警察只要调查就会锁定我，我的结局会很悲惨。所以我不得已伪装成张洛水的样子到你们家继续生活。我来你们家已经十天了，但你和你母亲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想活着。”
“我知道了，那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报警的。”男孩不再流泪，红着眼睛说。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很有才能，一眼就能识破我的伪装。”韩鱼九称赞张潮水，但话锋一转，“但你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我来到你们家伪装成张洛水，不单单是害怕被抓，另一方面是出于对你们的同情，也因为我吸收了张洛水的记忆，不忍抛下你们，不忍心让你们过上凄惨的未来。”
韩鱼九停顿一会，环顾四周，然后看了看天花板，最后直视男孩的眼睛道：“你知道这个房子还有多少年的贷款要还吗？你知道你上学要多少钱吗？你知道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病需要花多少钱吗？”
“我可以赚钱。”男孩有些激动地逞强地说道。
“我相信你可以”，韩鱼九没有否定，“但那要在你成年之后，你现在才六岁。在那之前，一切开销都要靠你的母亲。”
男孩沉默。
“你的母亲很爱你，她一定不会让你辍学，会继续供养你上学，维持你应有的生活。但而你的母亲已经七年没有上班了，她已经离开职场七年了。她要想维持不变，就必须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你的母亲会受伤，必须忍受别人的蔑视，会受到不公的待遇。但她会承受下来直到彻底倒下为止，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男孩继续沉默，但是手臂在颤抖。
韩鱼九继续靠近，“所以，我必须待在这个家里，扮演张洛水的角色。为了不让这个家庭顷刻间分崩离析。我会继续工作，供养这个家庭，直到你成人可以养活这个家庭。到那时，如果你想让我离开，我就会离开。”
韩鱼九站在男孩身旁，收回右臂，借着松开男孩的束缚收回左臂。他蹲下身子，直视张潮水，没有笑，平静地伸出右手：“希望我们接下来好好相处。”
男孩伸出右手，和韩鱼九握在一起。
“然后呢，然后呢。”他在意识里听得着迷，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韩鱼九斜视他一眼，用平静地语调在意识里说道：“你若是着急，可以直接翻看我的记忆。”
“你当了几天销售，语气和说话方式和我们这种家里蹲、阴暗潮湿的小水道里的老鼠已经截然不同了。”韩小九催促着，“记忆我在听你讲完后会看的，但现在，还是听你叙述更有意思，更刺激。”
听到张潮水颤抖微弱的稚嫩声音说出的话语，即使没有心脏，张洛水也觉得心脏停了一拍，就像幻肢疼痛。
他缓缓站起身，一副沮丧的模样，苦笑着对孩子的母亲李水清说道：“每天早出晚归，太久没见到小潮，他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
李水清笑着抚摸小潮的脑袋，“你自找的。”
张洛水举手投降，“我承认之前做得太差了，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反省，之后一定改正。对不起，小潮。”他弯腰对着孩子露出韩小九在镜子前练习多次的开朗迷人、人畜无害的笑容。
“好啦，小潮别躲了。听你怎么像生下来就没见过你爸一样。行啦，别抓着我了。”李水清侧身，将小潮暴露在张洛水面前。
小潮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怪我，怪我”，张洛水露出自责的表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他房间和他聊聊。我的错我自己解决，你今天生日，好好休息。菜我已经找饭店预定了，一会就送来。一家人一起吃蛋糕，为你庆生。”
李水清站在桌旁，右手揉搓花瓣，注视着丈夫的背影，不禁心跳加速。
九年前，二人相遇的时候，他显得很笨拙，面对她经常脸红，话也说不利索。二人因为工作原因，见面的时间多了，熟络后，她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对她很好。接着他向她告白，李水清没有拒绝，二人很自然的在一起。结婚后，张洛水外出工作，她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婚后这几年，虽然很少吵架，但夫妻感情不可避免的因为日常琐事、生活压力变得平淡。
但现在，望着丈夫笔直的身板，她有了别样的滋味，心里痒痒的。她仿佛回到了二人在热恋时候的时光。七年之痒，但却是老夫老妻间焕发嫩芽新枝。
韩鱼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李水清柔情似水的目光，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从客厅到次卧这短短几步的时间，他想了无数说词，考虑怎么说才会让小潮相信现在的韩鱼九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父亲，从来没有变过。
他搜索张洛水的记忆。张洛水开门后会怎么做，会怎么说，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神态，会做什么动作。
要不要换上张洛水常穿的衣服，身体表面再发出他的气味......
韩鱼九转动门把，扭不动，门被反锁。他并没终止行动，背对李水清，握住门把的右手变得细长钻进钥匙孔，从另一侧扭动把手。
“小潮，我进来咯。”韩鱼九露出亲切的笑容，但随之他的脸颊僵硬。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踩着板凳，一手抓住打开的窗户，一手支撑身体，马上要跨过窗户跳下去的男孩。
韩鱼九猛然踏步，左手关门遮挡李水清的视线，右臂顺势甩出，在半空变作一张蛛网，将敞开的窗户牢牢挡住。随后他反向甩动身体，左臂飞出黏住孩子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张潮水看着站的笔直、面带微笑，两袖空空的怪物，他不由张大嘴巴，面部扭曲想要叫出声来。
“不想你母亲受到伤害，你最好不要喊叫。”韩鱼九温柔地说。
张潮水硬生生憋住了，乖乖闭上嘴巴，眼神中多了几分仇恨。
韩鱼九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靠近，身体倚着房门，用只有男孩能听到的声量说道：“让我们来谈谈吧。”
“我爸爸去哪里了？”男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张洛水已经死了”，韩鱼九选择坦白，“你知道什么是死吧。”
男孩点头：“我知道，我以前养过一条狗，它被车碾死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但他不敢哭的太大声，生怕眼前的怪物伤害他的母亲。
韩鱼九想了很多，但最后选择坦白。
没有别的原因，他没有信心可以骗过眼前的这个男孩。张潮水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第一次见面，男孩就能识破已经伪装几天的韩鱼九。张洛水的妻子和同事都不行，和韩鱼九通话的张洛水的父母也没有察觉。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现在坦白。但张潮水不仅聪明，而且行动力很强。他没有让韩鱼九触碰，而是立马回到房间反锁房门，然后想要从窗户跳出去找人求助。
房子在八楼，一个六岁的小孩跳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就是这样，他还要跳下去。
面对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彻底消除他的疑心，情况只会越来越严峻。
除非，将男孩杀死。
但就算是初生韩小九也没有信心扮演多个角色。孩子是很难扮演的，他们接触的人更难对付。小学里万一有和他一样聪明的人发现张潮水被替换了，韩鱼九总不能继续杀下去、替换下去吧。
干脆他整个大陆吃了，全部替换算了。
男孩的行动力令他感到害怕。看着眼前死死盯住他的少年，韩鱼九想到了蓝星的《乔乔的奇妙冒险》第四部不灭钻石里的角色川尻早人。早人也发现了自己的父亲被替换，然后和杀死父亲的罪人吉良吉影斗智斗勇，最终将其杀死。
韩鱼九抬头看了看，好像有一颗死兆星悬浮在他的头顶。
但幸运的是，他不是吉良吉影，他们二者之间有些许的不同。那就是韩鱼九并没有杀死张洛水。
韩鱼九掀开上衣露出肚皮，组成肚皮的黏液形态变化，出现一段连续的画面。
涨潮水看到一个混乱眩晕的视角，不停翻滚，冒着气泡，最后视线变暗。
“这是你父亲死前的记忆。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说明，我并没有杀死你的父亲，我遇到你父亲前他就已经死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
在涨潮水沉思时，韩鱼九上前走了几步，坐在他的床边。
“我当时在一条河流里张开身体，就像那边的蜘蛛网，我变成渔网捕食过路的小鱼小虾。我的网忽然一沉，我以为抓到了大鱼，开始吸收，但天知道，我抓住的是一具尸体。”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到我脑子里出现了，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人。”
“你知道灵窍吗？”韩鱼九问道。
男孩点头。
韩鱼九解开上衣，露出胸膛，切开皮肤露出跳动的心脏。“人死后灵窍会消失。我的心脏上面没有灵窍，我是在你父亲死之后才吃了他的。”
“我害怕你们见张洛水迟迟不回家报警。警察只要调查就会锁定我，我的结局会很悲惨。所以我不得已伪装成张洛水的样子到你们家继续生活。我来你们家已经十天了，但你和你母亲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想活着。”
“我知道了，那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报警的。”男孩不再流泪，红着眼睛说。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很有才能，一眼就能识破我的伪装。”韩鱼九称赞张潮水，但话锋一转，“但你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我来到你们家伪装成张洛水，不单单是害怕被抓，另一方面是出于对你们的同情，也因为我吸收了张洛水的记忆，不忍抛下你们，不忍心让你们过上凄惨的未来。”
韩鱼九停顿一会，环顾四周，然后看了看天花板，最后直视男孩的眼睛道：“你知道这个房子还有多少年的贷款要还吗？你知道你上学要多少钱吗？你知道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病需要花多少钱吗？”
“我可以赚钱。”男孩有些激动地逞强地说道。
“我相信你可以”，韩鱼九没有否定，“但那要在你成年之后，你现在才六岁。在那之前，一切开销都要靠你的母亲。”
男孩沉默。
“你的母亲很爱你，她一定不会让你辍学，会继续供养你上学，维持你应有的生活。但而你的母亲已经七年没有上班了，她已经离开职场七年了。她要想维持不变，就必须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你的母亲会受伤，必须忍受别人的蔑视，会受到不公的待遇。但她会承受下来直到彻底倒下为止，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男孩继续沉默，但是手臂在颤抖。
韩鱼九继续靠近，“所以，我必须待在这个家里，扮演张洛水的角色。为了不让这个家庭顷刻间分崩离析。我会继续工作，供养这个家庭，直到你成人可以养活这个家庭。到那时，如果你想让我离开，我就会离开。”
韩鱼九站在男孩身旁，收回右臂，借着松开男孩的束缚收回左臂。他蹲下身子，直视张潮水，没有笑，平静地伸出右手：“希望我们接下来好好相处。”
男孩伸出右手，和韩鱼九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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