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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仙人骑鹤出山

    雍州如梦岭有一茅屋,屋外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拿着一柄镰刀在磨刀石是来回摩擦,他抬头瞧见天上有一鹤飞过。

    谭晶离开黄阳山直接去了澄州奉举城。

    她身为谪仙,不被凡间大道所容,奉举有一座庙,庙里的那位主持有一本正经,可延顺气运,梳理周身气机。

    此时的谭晶看着面前的僧人,破口大骂,那僧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谭晶气急败坏,一道掌风拍向僧人。

    僧人倒飞而出,身体砸破院墙,飞出三丈有余,才勉强停住身形。

    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将僧袍拍打干净,僧人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谭晶气的跺脚:“你这死秃驴,乖乖把《十四字金刚经》交出来,我可以放你和你这破庙一遭,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僧人双手合十,闭眼躬身:“施主请便。”

    谭晶一脚跺在地上,随着一声轰鸣,整座山头仿佛被人齐根斩断一般。

    将山头踏做平地,谭晶看着地上浑身浴血的僧人,道:“不知好歹的秃驴。”

    “谭晶!你欠大秦的账,是时候该还了!”有一绿衣从天而降,背后一把墨绿色的长琴。

    谭晶回头,看着绿衣:“我道是何人,原来是你这卖弄风骚的狐狸精。”

    绿衣重姓长春,单名一个竹字,身后长琴名凤渊,春秋时她曾一人一琴,高坐城门,独守襄樊四日,以一己之力震慑麝王三万兵马。

    后来黎王率五万兵马驰援,才将她逼退襄樊,足足用八千甲士才喂饱她手中琴。

    长春竹取下长琴,跪地而坐,双手抚上琴弦,道:“你想听什么?”

    谭晶面色一沉:“你这半仙还想与本仙动手?你当天地鸿沟是路边水渠不成?”

    长春竹活动了下手指,道:“谪仙,不是仙。”

    谭晶怒火攻心,一口瘀血吐出,嘴角翘起,露出染血的牙齿:“狐狸精,你找死!”

    说罢,谭晶周身气机流转,宛若江河激流。

    两条红绸钻出衣袖,一条护住谭晶身前,一条射向长春竹。

    “嗡~”

    悠悠琴声响起,一圈圈气机以长春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气机掀起八尺尘土沙石,似有排山倒海之势。

    音浪与红绸狠狠撞击在一起,谁也不给谁一丝喘气的机会。

    见一条红绸被挡,谭晶驱使护在身前的那条红绸缠绕向前。

    一缕缕属于长春竹的气机被那红绸绞出的漩涡吸入,在红绸中消散。

    长春竹狭长的双眼宛如弯月,嘻嘻一笑:“这曲名叫《春蛰》。”

    宛如仙乐的琴曲在长春竹手下飞舞,她周身八尺之内静默如初,八尺之外气机倾泄,将天地搅混成一片。

    谭晶杏目圆睁,气机在体内疯狂流转,经脉鼓胀,发丝随风飞舞,一身白衣却不动分毫。

    “区区半仙,在我面前卖弄?”

    谭晶双手用力,红绸收回,她迎着长春竹的音浪,向前走去。

    步子虽小,速度也不快,可若是有人看清她的步数就会发现,她没走一步,地上便有一朵樱花盛开。

    长春竹看她迎面走来,双手猛扫琴弦,一道道音韵形成弯月,斩向谭晶。

    谭晶双手一挥衣袖,三千红樱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道散乱无章,却暗藏大道的花墙。

    “砰!”

    音刃瓦解,道花散落。

    “当!”

    长琴琴弦断裂一根。

    “噗。”

    长春竹一口浓血吐出,染红长琴。

    谭晶俯视长春竹,戏谑道:“狐狸精,光逞口舌之能可不行。”

    长春竹起身,平视谭晶:“谪仙终究是谪仙,我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而且我还没输。”

    谭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别人?谁?是京城玉面狐狸还是是白衣剑仙李梦晨?又或是官府的百万兵马?这世间大道虽不容我,可谁能挡我?”

    长春竹也笑道:“你可知你为何被谪下凡?你这样的人,为了入天门而抽空一国气运,天道岂能接纳一个强盗?你说这天下何人能挡你谭晶,若是我没猜错,你被谪下凡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谪仙终究只是谪仙,仙术全无,道术不全,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说罢,长春竹一手提琴,向后退出数十丈,双手再次抚摸琴弦,断弦由一道气机流转的白丝补上。

    双手再次飞舞,令人眼花缭乱,这次的琴声不再悠扬,反而变得凄厉,充满了肃杀之情。

    长春竹开口道:“你听好了,此曲名《白川》。”

    谭晶攥紧拳头,对着长春竹怒目而视。

    琴声带着如刀刃一般的气机滑向谭晶,所过之处,地面寸寸崩裂。

    谭晶一拳砸向地面,随着轰鸣声,一阵尘土飘荡,速度极快的音韵被硬挡在外,谭晶趁着尘土遮挡,咽下口中的鲜血。

    两条红绸上下飞舞,刺向长春竹。

    长春竹双手加快勾拉琴弦,更加慷慨激昂的乐章,也代表更加雄浑的杀意。

    长春竹左手按住琴身,右手拉出一根琴弦,向后拉出三尺有余。

    松手,复弹,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两条红绸随着长春竹的蓄力一弹崩断一尺有余。

    但丝毫不减冲势。

    眼看红绸就要穿过长春竹布下的气机。

    一声平淡,但充满怒意的声音响起:“谭晶,我给你松针不是让你在天下为祸的。”

    一灰一黑两把小剑,分别挡住两条刺向长春竹的红绸。

    谭晶看着眼前的俊俏男子,微怒:“李梦晨!”

    宝瓶州斐城。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分列城门两侧。

    有一大红轿子由十八人抬出城门,一个身穿大红囍袍的女子从轿子里走出来,转乘马车。

    数千人马向北棠而去。

    北棠王府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在忙碌,婢女忙着在各处房门贴上囍字,奴仆忙着打扫整个王府。

    北棠王坐在观澜湖旁,与一青衣书生讨论的喜笑颜开。

    书生自然是程琳,收到华泰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后,华晨和程琳连夜回到北棠。

    北棠王拿起一枚黑子,看着身前的棋盘,捻来捻去,最终落子:“子贡,你心不静。”

    程琳苦笑:“王爷,孟瑞死了。”

    华泰起身,拿过奴才手中的托盘承载的酒杯,小抿一口,道:“我都知道。”

    程琳也起身拿起一杯酒,直接灌入一整杯,剧烈咳嗽起来。

    华泰走过去拍了拍程琳后背,等他捋顺,才开口道:“当初是他的错,可最大的错不在他,梦婷是被韩王逼死的。”

    程琳摇头,道:“王爷,王妃当年待孟瑞不薄,韩王和他,一个都跑不了,前几日他自知躲不过了,便自己奉送人头,可韩王要如何下手?”

    华泰回头注视着香妃山。

    程琳躬身行礼,带着奴才丫鬟一同退去,只留北棠王一人立在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