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东突围，目标怀来
怀来，古已有之，永乐年间改设为怀来卫，位于土木堡之东，大约三十里处，南面紧邻妫水河，北面则是卧龙山，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陛下，阿剌知院他们是从东边过来的，怀来卫城必然已经失陷了。
咱们再往那边行军，怕不也是自投罗网啊！”群臣之中有人提出疑问。
“是啊。”众人纷纷附议。
“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朱祁镇开始分析
“但是，诸位要学会揣摩瓦剌人的心理。
此次前来，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劫掠一番就走，而是盯上了我们这数十万的大军。
他们想的，是把我们这股有生力量给全歼。
你们没看出来吗？”
的确是这样的，大臣们都明白，如果不是想要全歼明军，也先的人马也不会尾随他们一路，阿剌知院更不会从东北方向去堵住他们的退路。
朱祁镇接着说：“据我所知，阿剌知院所部的兵马不过是只有三万余人，相比我们，他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为了能够成功的阻击我军，他在谨慎考虑之后，肯定会把绝大多数的兵力，用来阻击我们，而不是分兵驻守攻占过的军事要地。
因此，怀来卫城，目前一定是一座兵力薄弱的空城。
也先的那群骑兵，面对咱们用了半天时间修筑的临时防御工事，尚且无可奈何。而怀来城高池深，南面又是紧邻妫水河，到时候我军取水也会变得十分容易。
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能够进入怀来，据城而守，那么面对我军，也先必定无计可施。”
长篇大段的分析过后，群臣也陷入了沉思。
陛下的这个提议，不可谓不大胆，但是也的确是可行性最高的一个办法。
东面的阿剌知院只有三万多人，他们只需要冲开这三万多人的阵地，就有生还的机会。
怀来卫城距此也不过三十里，大军若是急行军，最多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
“大司马，我军目前还有多少兵力。”朱厚照看向兵部尚书邝埜。
“启禀陛下，我官军及私属共计还有二十余万，但是可战之兵，不过十二三万而已。”
“这么少啊。”朱祁镇扶额深思。
正统年间的大明的确是不甚太平，先是王骥领了一部分京营去西南三征麓川王国，然后又是陈懋领了一部分京营去镇压东南的矿工，也就是叶宗留、邓茂七起义（叛乱）。
七月北征大军从京师出发的时候，京师的可用之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二万左右。
虽然出征的时候号称五十万，但那是把后勤和随军人员也给加上之后，再吹嘘一番，就成了五十万人。像李贤的《天顺日录》就记载，明军出征的时候还带上了一千多个光禄寺的厨子，皇帝的生活不可谓不奢侈。
大军到达大同之后，又因为大同先前遭遇惨败，便留了一部分人马防守大同。
回京的路上把三千营派出去断后，结果全军覆没。
到如今，仅剩下十二三万兵马，也说得过去。
想到此，朱祁镇深吸一口气，问众臣道：“三大营到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五军和神机两营了吗？
“正是。”
“神机营还有多少人马？”
“回陛下，还有四千人。”驸马都尉井源说道。
想到这里，朱祁镇又问他：“火器呢？神机营还有多少。”
“据臣所知，神机营并未遭遇战斗，所以建制至今还算完整。”
“神机营还在，那就能打。当年我太宗文皇帝五征漠北，靠的便是这神机营，他们蒙古人最怕的就是火器。”朱祁镇给众人鼓气。
明太宗朱棣在亲征漠北之战中，提出了“神机铳居前，马队居后”的作战原则，神机营配合步兵、骑兵作战，发挥了极为强大的实力，把蒙古人打得抱头鼠窜。
如今虽然，三千营的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但是依靠火器，依然可以想办法在瓦剌人的包围圈里撕开一道口子。
就是时间极为紧迫，想突围必须速战速决！
一旦西北方向上的也先反应过来，派兵增援，那他们就完了！
“既然如此，那就定下来，今夜袭营，趁着夜色冲出包围急行军，这样最多等明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咱们就能到怀来了。”
张辅出来说道：“陛下，是不是应该拟定作战计划，若是毫无阵法的冲上去，势必事倍功半啊！”
“英国公说的也有理，可我只知道他们的人马和部署，他们的营地、哨卡这些布置，我是一概不知。”
“所以诸位可有良策？”朱祁镇又看向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瓦剌的营地是如何的布置防守和预警的，那更给不出来办法。
看群臣脸上无奈的神情，朱祁镇开始喊人：“樊忠！”
“臣在！”樊忠大踏步出列。
“你刚才的时候还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现在给你个重任，全军的安危就看你了，你敢不敢接？”
“陛下尽管吩咐，臣现在就接旨。”樊忠单膝跪地。
“我给你一万人马，太阳下山之后，你每次带个一两千人，四面出击，去袭击敌方的营地。
记住，每次上来就放火炮，搞得阵势大一些，让瓦剌人以为我们要突围一样，但是两军相接之后，你僵持个盏茶时分，就佯装败退回来。”
“臣领旨！”樊忠站起身，向朱祁镇行礼。
朱祁镇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让你这么做，有几个好处。
第一，要让也先以为，我军缺水缺到战力下降的厉害，军心临近崩溃，已经坚持不住了，让瓦剌人放松警惕心，这样我们突围更容易一些。
第二就是你冲出去之后，也能搞清楚瓦剌人哨卡是怎么设的，等你搞明白之后，咱们就知道怎么去解决或者避开这些哨卡。”
“臣领旨！臣必不负陛下的重托！”
朱祁镇看了看他，又看向群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樊将军先去试探试探他们，等拿到了我们需要的情报，再做打算。
这样，诸位先去休息，咱们明日子时再来这里商议作战计划，等后半夜就突围。”
“臣等领旨！”
安排妥当，诸将领命而去。
等人走完之后，朱祁镇如释重负，身体向后一仰，一下子就半瘫到椅子上。
皇帝还真不好当。
“陛下，阿剌知院他们是从东边过来的，怀来卫城必然已经失陷了。
咱们再往那边行军，怕不也是自投罗网啊！”群臣之中有人提出疑问。
“是啊。”众人纷纷附议。
“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朱祁镇开始分析
“但是，诸位要学会揣摩瓦剌人的心理。
此次前来，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劫掠一番就走，而是盯上了我们这数十万的大军。
他们想的，是把我们这股有生力量给全歼。
你们没看出来吗？”
的确是这样的，大臣们都明白，如果不是想要全歼明军，也先的人马也不会尾随他们一路，阿剌知院更不会从东北方向去堵住他们的退路。
朱祁镇接着说：“据我所知，阿剌知院所部的兵马不过是只有三万余人，相比我们，他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为了能够成功的阻击我军，他在谨慎考虑之后，肯定会把绝大多数的兵力，用来阻击我们，而不是分兵驻守攻占过的军事要地。
因此，怀来卫城，目前一定是一座兵力薄弱的空城。
也先的那群骑兵，面对咱们用了半天时间修筑的临时防御工事，尚且无可奈何。而怀来城高池深，南面又是紧邻妫水河，到时候我军取水也会变得十分容易。
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能够进入怀来，据城而守，那么面对我军，也先必定无计可施。”
长篇大段的分析过后，群臣也陷入了沉思。
陛下的这个提议，不可谓不大胆，但是也的确是可行性最高的一个办法。
东面的阿剌知院只有三万多人，他们只需要冲开这三万多人的阵地，就有生还的机会。
怀来卫城距此也不过三十里，大军若是急行军，最多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
“大司马，我军目前还有多少兵力。”朱厚照看向兵部尚书邝埜。
“启禀陛下，我官军及私属共计还有二十余万，但是可战之兵，不过十二三万而已。”
“这么少啊。”朱祁镇扶额深思。
正统年间的大明的确是不甚太平，先是王骥领了一部分京营去西南三征麓川王国，然后又是陈懋领了一部分京营去镇压东南的矿工，也就是叶宗留、邓茂七起义（叛乱）。
七月北征大军从京师出发的时候，京师的可用之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二万左右。
虽然出征的时候号称五十万，但那是把后勤和随军人员也给加上之后，再吹嘘一番，就成了五十万人。像李贤的《天顺日录》就记载，明军出征的时候还带上了一千多个光禄寺的厨子，皇帝的生活不可谓不奢侈。
大军到达大同之后，又因为大同先前遭遇惨败，便留了一部分人马防守大同。
回京的路上把三千营派出去断后，结果全军覆没。
到如今，仅剩下十二三万兵马，也说得过去。
想到此，朱祁镇深吸一口气，问众臣道：“三大营到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五军和神机两营了吗？
“正是。”
“神机营还有多少人马？”
“回陛下，还有四千人。”驸马都尉井源说道。
想到这里，朱祁镇又问他：“火器呢？神机营还有多少。”
“据臣所知，神机营并未遭遇战斗，所以建制至今还算完整。”
“神机营还在，那就能打。当年我太宗文皇帝五征漠北，靠的便是这神机营，他们蒙古人最怕的就是火器。”朱祁镇给众人鼓气。
明太宗朱棣在亲征漠北之战中，提出了“神机铳居前，马队居后”的作战原则，神机营配合步兵、骑兵作战，发挥了极为强大的实力，把蒙古人打得抱头鼠窜。
如今虽然，三千营的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但是依靠火器，依然可以想办法在瓦剌人的包围圈里撕开一道口子。
就是时间极为紧迫，想突围必须速战速决！
一旦西北方向上的也先反应过来，派兵增援，那他们就完了！
“既然如此，那就定下来，今夜袭营，趁着夜色冲出包围急行军，这样最多等明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咱们就能到怀来了。”
张辅出来说道：“陛下，是不是应该拟定作战计划，若是毫无阵法的冲上去，势必事倍功半啊！”
“英国公说的也有理，可我只知道他们的人马和部署，他们的营地、哨卡这些布置，我是一概不知。”
“所以诸位可有良策？”朱祁镇又看向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瓦剌的营地是如何的布置防守和预警的，那更给不出来办法。
看群臣脸上无奈的神情，朱祁镇开始喊人：“樊忠！”
“臣在！”樊忠大踏步出列。
“你刚才的时候还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现在给你个重任，全军的安危就看你了，你敢不敢接？”
“陛下尽管吩咐，臣现在就接旨。”樊忠单膝跪地。
“我给你一万人马，太阳下山之后，你每次带个一两千人，四面出击，去袭击敌方的营地。
记住，每次上来就放火炮，搞得阵势大一些，让瓦剌人以为我们要突围一样，但是两军相接之后，你僵持个盏茶时分，就佯装败退回来。”
“臣领旨！”樊忠站起身，向朱祁镇行礼。
朱祁镇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让你这么做，有几个好处。
第一，要让也先以为，我军缺水缺到战力下降的厉害，军心临近崩溃，已经坚持不住了，让瓦剌人放松警惕心，这样我们突围更容易一些。
第二就是你冲出去之后，也能搞清楚瓦剌人哨卡是怎么设的，等你搞明白之后，咱们就知道怎么去解决或者避开这些哨卡。”
“臣领旨！臣必不负陛下的重托！”
朱祁镇看了看他，又看向群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樊将军先去试探试探他们，等拿到了我们需要的情报，再做打算。
这样，诸位先去休息，咱们明日子时再来这里商议作战计划，等后半夜就突围。”
“臣等领旨！”
安排妥当，诸将领命而去。
等人走完之后，朱祁镇如释重负，身体向后一仰，一下子就半瘫到椅子上。
皇帝还真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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