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追问巫蛊之术
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诡异的夜晚也将被晨光消去，周维均在她消失之后，看到月亮立即恢复正常。
又是朔风猎猎，万里无云的一天。
周维均早早将炉子升起，坐在炉边，一晚上折腾，此刻却没有丝毫睡意，想理清思绪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现在假设这个世界存在其他穿越者，以及他是穿越到异时空之中，并且还有其他时空的存在，毕竟“旅行者”的理解能力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与大多开局对世界有一个整体的了解不同，根据“旅行者”的说法，周维均的记忆基本消失，而吴玉衡是唯一能了解自己身份的人，至于那个想要取血的赵郗应当也是了解他的身份的，但真要用自己的血去换取么？
这样做形同示弱，周维均并不觉得这些皇帝会是好人，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对赵郗而言才更好利用。
与赵郗合作？
周维均摇头，这样根本不可能，他有赵郗需要的东西，可是难保利用完之后，就转手卖给别人，那时若是还没弄明白，岂不是更惨。
主动问吴玉衡？这样也做不到，旅行者说过，吴玉衡并不会害他，但同样也在利益咒文控制他。
离开？
这显然不行，周维均用手揉着眉头，现在离开，就彻底断送自己的身份过往，一旦被曾经杀害他的人找到，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必然再次死亡。
死亡他倒是不怕，可是被人当作标本也不好受。
他起身围绕着炉子，转了不知多少圈，咒文，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不是个蒸汽世界么？而且书上也并没有提及什么咒文。
他细细思索，之前与张方平讨论谶言，纯粹是他的好奇心作祟。作为一个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始终认为谶言这种东西，要么是帝王用来营造“皇权天授”的神圣性，从而维护统治；要么是有人想要造反，比如什么“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些谶言，诅咒...
双手拍打在一起，他突然想到了，韦安不是说这是诅咒么？这哥们儿根本就不是个正经人，万一他真懂，再不济，也可以介绍一些认识的人给他解答一下疑惑。
还有，得找张方平仔细询问谶言的事情，谶言与巫蛊之术都是相辅相成的，也许二者有关联！
得先搞清楚咒文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假的，可这些“血液爱好者”，对科学的力量还没有完整的认知，必然是对巫蛊之术有顾忌，将来谈判时，也许可以用来忽悠人！
天边泛起一抹亮色，正当周维均沉浸在解谜之中，突然听到脚步声，原来是吴玉衡醒过来，走到他身边，周维均抬头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
他问道：“你不好奇怎么在我的屋子里面么？”
吴玉衡面色羞红摇了摇头，他见对方这样，情知是误会，不过他也不去解释，心头一叹，低头扶额，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并不知这姑娘与周维均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这他妈要是寻常人，不得喊人抓小淫贼！
见吴玉衡的叫脚上没有穿鞋，脚趾通红，自然是冻的，于是将脚下的鞋脱下来，拎着鞋说道：“你先穿上吧，等剑玉醒了再去拿鞋子。”
吴玉衡在他旁边坐下，摇头说道：“不用，我不冷，再说你没鞋穿也很冷。”
周维均，拿出旁边的靴子给她看了看，弯下身子，给她穿上鞋：“不冷，就是脚互相挨着取暖是吧，放心，我没有脚气。”
“脚气是什么？”
“就是很臭的味道，这东西传染，要是赵剑玉有的话，你得小心。”，随后又意识到这种说法有问题，不过也懒得纠正。
吴玉衡笑盈盈地摇头道：“她没有。”
见她提拎着裙角，低了头，红了脸，捏着裙角的十指紧紧扣着，软香娇羞，不胜怜惜，周维均心中再是一叹，这是造什么孽啊，总不能开局任务是攻略一个喜欢他的女子吧...
这时门被打开，他才想起没关门，赵剑玉慌忙跑进来，正要说话，又咽回去。
周维均问她：“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待会儿就回去，你们吃什么，我去买。”
他帮吴玉衡穿好鞋以后，说道：“不用，我去买就是了，麻烦帮忙把你玉衡姐姐的鞋拿来把，你来炉边陪...陪玉衡姐姐。”
小姑娘低头嗯了一声，声音糯糯道：“让我做些事情吧，你们对我这样好，我该做些事情的。”
周维均一边穿靴子，一边说道：“那你帮她梳洗一下头发，还有，过几天就回家种地去了。”
吴玉衡扑哧一声笑出来，摸摸赵剑玉的头说道：“均哥又说玩笑话。”
赵剑玉低声说道：“姐姐，周大哥对你真好，还亲自给你穿鞋。”
吴玉衡眉眼弯弯，笑靥如花：“他当然对我很好，我们认识很久，他一直都是个好人的。”
周维均此刻早已下楼，自然是听不到的，门外的叫卖声和推车的车轱辘转动，带着热气腾腾的香气飘荡在街上，这次周维均没有到处跑去买吃的，只是随意买些便回去。
待到吃完饭以后，他打发吴玉衡陪着赵剑玉去找那个狗屁父亲，接着拿出一把枪，那是赵郗派人送来的盒子底下的枪，他当时觉得重量不对，后来才发现里面有一把镀银左轮，以及三十六发金属定装弹。
昨天他在书局里面看到过介绍，定装弹是最近才出现的，大陆上各个国家都还没有装配到部队。也就是说，这枪在三十六发子弹打完以后，就彻底报废，除非他能再问赵郗要子弹，或者去皇宋武库盗窃。
可惜现在没有皮夹克，不然就可以揣怀中，现在的包也比较复杂，等遇到紧急情况掏枪时恐怕已经被击毙，现在他只能把枪别在靴子里，弹腔里留空位，衣服有下摆，倒是不明显。
他本想找个地方试试火力的，可城里开枪，那不是闹着玩的，宋皇城普通衙役自然是不配枪的，但戍卫部队控鹤军可是有的，在宫城西北角就是军营，他要打枪只能去城郊或者东一厢工业区那边。
周维均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观察一会儿，估摸着不会暴露，就出门去韦安哪儿，他今天一直感觉心绪不宁，一晚上没睡，一种不安的感觉传遍全身，不过感受到腿上的左轮，又安宁许多。
出门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前往东二厢，在车上他算了算这几天的花费，倒是不算多，可是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好办法，便想着要拿手中的钱做些生意，可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大多都被发明过，这几天他一直看邸报，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邸报这东西本是那些各种厂家为了宣传自己的商品，最初用一张大纸画上产品，随后免费发放到茶楼里面，后来为了吸引人们的目光，于是就把普通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也画在上面，像什么春宫图之类的也有，当然，最重要的是...
键政
千百年来，劳动人民最喜欢的一项嘴炮活动，既无伤大雅，又满足精神需求。
一开始只写唐楚吴三国的宫闱秘事，后来渐渐发展到无所不谈，直到十几年前谈到宋廷的事情，许多报纸被查封，但考虑到这方面可以赚钱，于是宋廷公开发行邸报，留一小块区域给商家打广告。
私人报纸也可以发行，只需要给官方缴纳税赋，就可以开办报纸，前提是不能作死讨论宫廷的事情。
商家得了流量，宋廷增收，普通老百姓有话题可以讨论，三赢。
其中最出名的当然是《汴京朝报》，每日一报，发往各地，其余小厂家的报纸专注各个领域，比如官方不能报道的情色之事，自然会有小报纸去报道，
周维均手上拿的这份邸报是嘉国炼金厂出的报纸，《炼金报》，这家炼金厂，本质上就是一家矿石厂，按照周维均的理解，应该是公私合营的性质，大头的钱由官府出，其余的由官府出面，向地主以及海外商人集资。
这家报纸周维均看了两天，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他们会在上面承揽各种工具制造，当然前提是必须有足够多的量。一两件东西肯定是不能加工的，除非拿出足够多的钱。
他翻看下一页，里面无非报道一些钢铁增产的消息，以及新矿场开发的进度之类的。正当要继续翻面的时候，他看到角落的一行字。
马车专用汽笛，十缗可买断，若有其他要求，视钱多少而定，可往东一厢齐民街铁马村223号。
他看着这玩意儿，心想，这不就是汽车的喇叭么？
他看着车夫问道：“大哥，你们平日怎么驱赶在街上乱跑的动物或者小孩子？”
车夫面相上看快接近四十岁，说道：“大哥担不起，官人且看，路边插的柳木就是边界，若是闯入其中，不论生死，由其家人自行承担，所以大多一般把小孩看的紧，但也有闹事的，官府一般要求赔偿，所以我们日常只能极为小心，用一根木棍上帮着铃铛，可以用作提醒，但终究是不能吓人。”
周维均摸着下巴，心中想到：“按闹分配，不过好像没有交通法...那这东西不管用啊。”
车夫接着又说道：“说起这个，更烦人的是路口，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三岔路口，十字路多得吓人，去年我接一位客人，从东三厢到北一厢，花了大半天时间，今天倒还好，路口不是很堵。”
周维均心思一动，问道：“路口一般都有官差吧？”
车夫噷一声：“有啊，但是没用，前年在路口派一名官差举着旗子指挥，结果许多人看不懂什么意思，官差只能一直叫喊，嗓子都哑了。”
有意思，看来是把城市管理当成军队一样管理，最起码也是意识到问题所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推行交通法...
周维均心中有些兴奋，搞不好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问道：“那官府还有没有想过其他法子？”
车夫驾着车拐了个弯，说道：“当然是有的，比如在路中间安装煤气灯，通行看等暗灭，不过这东西更没用，白天看不清，晚上倒是看清楚了，可是那边走？还得靠官差指挥。”
这倒有点交通灯那味儿了，不过还得出交通法才行啊，不然就得靠庞大的人力，实施严刑峻法。
“去年官家出游，搞得整个城中提前一天戒严，就是开封府府尹怕扰乱官家的行动。”，车夫熟络的驾着车，一直不停说话，好像话匣子被打开似的。
“前些年听说要在城里修铁路，不过因为皇太后体弱，一吸到煤烟咳嗽，所以到现在都没动静，反倒是外城先修起来，现在听说方便不少哩。”
一路上周维均拿出他的那一套敷衍大法，就着小问题，不断与车夫大哥拉扯，这要是搁过去，等到终于到了的时候，他才舒一口气。
来过两次后，周维均轻车熟路走进韦安的院子里，正巧碰到他在看病人，于是就在旁边看着，韦安身穿白色的衣服，口鼻用一块白布包着，躺着的病人有些害怕，毕竟这个世界还没完全祛魅，加上韦安这一身确实有些吓人。
他观察韦安的手，确实稳，明晃晃的小刀极为锋利，心思全部专注于手术上面，手捏着刀身，一点点切开病人身上的瘤子。
周维均心里想着，他知晓要消毒，但是却对保持卫生完全没兴趣，好像只专注于做手术这件事情上，不过想想干净卫生的工作习惯是他那个时空发展几百年才有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古代医生，倒也不能要求太高。
切完以后用线缝制起来，这次却完全不注意卫生问题，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习惯对手术刀消毒，很可能是把自己划到过，所以才有警惕性。
周维均越想越觉得这人有些可怕，联想到韦安把自己的生殖器官割了，多半精神有点问题。
一旁的助手李七早就注意到他来了，此刻手术做完以后，笑着对周维均说道：“医师平日做手术最讨厌人讲话，对了，你今天来做什么？”
周维均看着韦安说道：“韦医师，你先前说我中了巫蛊之术，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朔风猎猎，万里无云的一天。
周维均早早将炉子升起，坐在炉边，一晚上折腾，此刻却没有丝毫睡意，想理清思绪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现在假设这个世界存在其他穿越者，以及他是穿越到异时空之中，并且还有其他时空的存在，毕竟“旅行者”的理解能力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与大多开局对世界有一个整体的了解不同，根据“旅行者”的说法，周维均的记忆基本消失，而吴玉衡是唯一能了解自己身份的人，至于那个想要取血的赵郗应当也是了解他的身份的，但真要用自己的血去换取么？
这样做形同示弱，周维均并不觉得这些皇帝会是好人，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对赵郗而言才更好利用。
与赵郗合作？
周维均摇头，这样根本不可能，他有赵郗需要的东西，可是难保利用完之后，就转手卖给别人，那时若是还没弄明白，岂不是更惨。
主动问吴玉衡？这样也做不到，旅行者说过，吴玉衡并不会害他，但同样也在利益咒文控制他。
离开？
这显然不行，周维均用手揉着眉头，现在离开，就彻底断送自己的身份过往，一旦被曾经杀害他的人找到，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必然再次死亡。
死亡他倒是不怕，可是被人当作标本也不好受。
他起身围绕着炉子，转了不知多少圈，咒文，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不是个蒸汽世界么？而且书上也并没有提及什么咒文。
他细细思索，之前与张方平讨论谶言，纯粹是他的好奇心作祟。作为一个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始终认为谶言这种东西，要么是帝王用来营造“皇权天授”的神圣性，从而维护统治；要么是有人想要造反，比如什么“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些谶言，诅咒...
双手拍打在一起，他突然想到了，韦安不是说这是诅咒么？这哥们儿根本就不是个正经人，万一他真懂，再不济，也可以介绍一些认识的人给他解答一下疑惑。
还有，得找张方平仔细询问谶言的事情，谶言与巫蛊之术都是相辅相成的，也许二者有关联！
得先搞清楚咒文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假的，可这些“血液爱好者”，对科学的力量还没有完整的认知，必然是对巫蛊之术有顾忌，将来谈判时，也许可以用来忽悠人！
天边泛起一抹亮色，正当周维均沉浸在解谜之中，突然听到脚步声，原来是吴玉衡醒过来，走到他身边，周维均抬头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
他问道：“你不好奇怎么在我的屋子里面么？”
吴玉衡面色羞红摇了摇头，他见对方这样，情知是误会，不过他也不去解释，心头一叹，低头扶额，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并不知这姑娘与周维均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这他妈要是寻常人，不得喊人抓小淫贼！
见吴玉衡的叫脚上没有穿鞋，脚趾通红，自然是冻的，于是将脚下的鞋脱下来，拎着鞋说道：“你先穿上吧，等剑玉醒了再去拿鞋子。”
吴玉衡在他旁边坐下，摇头说道：“不用，我不冷，再说你没鞋穿也很冷。”
周维均，拿出旁边的靴子给她看了看，弯下身子，给她穿上鞋：“不冷，就是脚互相挨着取暖是吧，放心，我没有脚气。”
“脚气是什么？”
“就是很臭的味道，这东西传染，要是赵剑玉有的话，你得小心。”，随后又意识到这种说法有问题，不过也懒得纠正。
吴玉衡笑盈盈地摇头道：“她没有。”
见她提拎着裙角，低了头，红了脸，捏着裙角的十指紧紧扣着，软香娇羞，不胜怜惜，周维均心中再是一叹，这是造什么孽啊，总不能开局任务是攻略一个喜欢他的女子吧...
这时门被打开，他才想起没关门，赵剑玉慌忙跑进来，正要说话，又咽回去。
周维均问她：“今天什么时候回去？”
“待会儿就回去，你们吃什么，我去买。”
他帮吴玉衡穿好鞋以后，说道：“不用，我去买就是了，麻烦帮忙把你玉衡姐姐的鞋拿来把，你来炉边陪...陪玉衡姐姐。”
小姑娘低头嗯了一声，声音糯糯道：“让我做些事情吧，你们对我这样好，我该做些事情的。”
周维均一边穿靴子，一边说道：“那你帮她梳洗一下头发，还有，过几天就回家种地去了。”
吴玉衡扑哧一声笑出来，摸摸赵剑玉的头说道：“均哥又说玩笑话。”
赵剑玉低声说道：“姐姐，周大哥对你真好，还亲自给你穿鞋。”
吴玉衡眉眼弯弯，笑靥如花：“他当然对我很好，我们认识很久，他一直都是个好人的。”
周维均此刻早已下楼，自然是听不到的，门外的叫卖声和推车的车轱辘转动，带着热气腾腾的香气飘荡在街上，这次周维均没有到处跑去买吃的，只是随意买些便回去。
待到吃完饭以后，他打发吴玉衡陪着赵剑玉去找那个狗屁父亲，接着拿出一把枪，那是赵郗派人送来的盒子底下的枪，他当时觉得重量不对，后来才发现里面有一把镀银左轮，以及三十六发金属定装弹。
昨天他在书局里面看到过介绍，定装弹是最近才出现的，大陆上各个国家都还没有装配到部队。也就是说，这枪在三十六发子弹打完以后，就彻底报废，除非他能再问赵郗要子弹，或者去皇宋武库盗窃。
可惜现在没有皮夹克，不然就可以揣怀中，现在的包也比较复杂，等遇到紧急情况掏枪时恐怕已经被击毙，现在他只能把枪别在靴子里，弹腔里留空位，衣服有下摆，倒是不明显。
他本想找个地方试试火力的，可城里开枪，那不是闹着玩的，宋皇城普通衙役自然是不配枪的，但戍卫部队控鹤军可是有的，在宫城西北角就是军营，他要打枪只能去城郊或者东一厢工业区那边。
周维均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观察一会儿，估摸着不会暴露，就出门去韦安哪儿，他今天一直感觉心绪不宁，一晚上没睡，一种不安的感觉传遍全身，不过感受到腿上的左轮，又安宁许多。
出门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前往东二厢，在车上他算了算这几天的花费，倒是不算多，可是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好办法，便想着要拿手中的钱做些生意，可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大多都被发明过，这几天他一直看邸报，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邸报这东西本是那些各种厂家为了宣传自己的商品，最初用一张大纸画上产品，随后免费发放到茶楼里面，后来为了吸引人们的目光，于是就把普通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也画在上面，像什么春宫图之类的也有，当然，最重要的是...
键政
千百年来，劳动人民最喜欢的一项嘴炮活动，既无伤大雅，又满足精神需求。
一开始只写唐楚吴三国的宫闱秘事，后来渐渐发展到无所不谈，直到十几年前谈到宋廷的事情，许多报纸被查封，但考虑到这方面可以赚钱，于是宋廷公开发行邸报，留一小块区域给商家打广告。
私人报纸也可以发行，只需要给官方缴纳税赋，就可以开办报纸，前提是不能作死讨论宫廷的事情。
商家得了流量，宋廷增收，普通老百姓有话题可以讨论，三赢。
其中最出名的当然是《汴京朝报》，每日一报，发往各地，其余小厂家的报纸专注各个领域，比如官方不能报道的情色之事，自然会有小报纸去报道，
周维均手上拿的这份邸报是嘉国炼金厂出的报纸，《炼金报》，这家炼金厂，本质上就是一家矿石厂，按照周维均的理解，应该是公私合营的性质，大头的钱由官府出，其余的由官府出面，向地主以及海外商人集资。
这家报纸周维均看了两天，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他们会在上面承揽各种工具制造，当然前提是必须有足够多的量。一两件东西肯定是不能加工的，除非拿出足够多的钱。
他翻看下一页，里面无非报道一些钢铁增产的消息，以及新矿场开发的进度之类的。正当要继续翻面的时候，他看到角落的一行字。
马车专用汽笛，十缗可买断，若有其他要求，视钱多少而定，可往东一厢齐民街铁马村223号。
他看着这玩意儿，心想，这不就是汽车的喇叭么？
他看着车夫问道：“大哥，你们平日怎么驱赶在街上乱跑的动物或者小孩子？”
车夫面相上看快接近四十岁，说道：“大哥担不起，官人且看，路边插的柳木就是边界，若是闯入其中，不论生死，由其家人自行承担，所以大多一般把小孩看的紧，但也有闹事的，官府一般要求赔偿，所以我们日常只能极为小心，用一根木棍上帮着铃铛，可以用作提醒，但终究是不能吓人。”
周维均摸着下巴，心中想到：“按闹分配，不过好像没有交通法...那这东西不管用啊。”
车夫接着又说道：“说起这个，更烦人的是路口，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三岔路口，十字路多得吓人，去年我接一位客人，从东三厢到北一厢，花了大半天时间，今天倒还好，路口不是很堵。”
周维均心思一动，问道：“路口一般都有官差吧？”
车夫噷一声：“有啊，但是没用，前年在路口派一名官差举着旗子指挥，结果许多人看不懂什么意思，官差只能一直叫喊，嗓子都哑了。”
有意思，看来是把城市管理当成军队一样管理，最起码也是意识到问题所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推行交通法...
周维均心中有些兴奋，搞不好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问道：“那官府还有没有想过其他法子？”
车夫驾着车拐了个弯，说道：“当然是有的，比如在路中间安装煤气灯，通行看等暗灭，不过这东西更没用，白天看不清，晚上倒是看清楚了，可是那边走？还得靠官差指挥。”
这倒有点交通灯那味儿了，不过还得出交通法才行啊，不然就得靠庞大的人力，实施严刑峻法。
“去年官家出游，搞得整个城中提前一天戒严，就是开封府府尹怕扰乱官家的行动。”，车夫熟络的驾着车，一直不停说话，好像话匣子被打开似的。
“前些年听说要在城里修铁路，不过因为皇太后体弱，一吸到煤烟咳嗽，所以到现在都没动静，反倒是外城先修起来，现在听说方便不少哩。”
一路上周维均拿出他的那一套敷衍大法，就着小问题，不断与车夫大哥拉扯，这要是搁过去，等到终于到了的时候，他才舒一口气。
来过两次后，周维均轻车熟路走进韦安的院子里，正巧碰到他在看病人，于是就在旁边看着，韦安身穿白色的衣服，口鼻用一块白布包着，躺着的病人有些害怕，毕竟这个世界还没完全祛魅，加上韦安这一身确实有些吓人。
他观察韦安的手，确实稳，明晃晃的小刀极为锋利，心思全部专注于手术上面，手捏着刀身，一点点切开病人身上的瘤子。
周维均心里想着，他知晓要消毒，但是却对保持卫生完全没兴趣，好像只专注于做手术这件事情上，不过想想干净卫生的工作习惯是他那个时空发展几百年才有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古代医生，倒也不能要求太高。
切完以后用线缝制起来，这次却完全不注意卫生问题，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习惯对手术刀消毒，很可能是把自己划到过，所以才有警惕性。
周维均越想越觉得这人有些可怕，联想到韦安把自己的生殖器官割了，多半精神有点问题。
一旁的助手李七早就注意到他来了，此刻手术做完以后，笑着对周维均说道：“医师平日做手术最讨厌人讲话，对了，你今天来做什么？”
周维均看着韦安说道：“韦医师，你先前说我中了巫蛊之术，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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