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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出逃

    肖晓、莫多等人把钟子期带到了地牢外面,来到了练武场。

    练武场上,黑衣人围成一个大圆圈,中间空出一块大大的空地。肖晓和钟子期两人正在中间。钟子期手脚锁着厚厚笨重的铁链,一举手一投足都发出铁链沉闷的声音。他的手里拿着一节芦苇当成剑使用。

    肖晓惧怕钟子期功夫了得,对他十分谨慎小心防范,手中不允许拿坚硬锋利可以当兵器的东西。

    “这个头抬正,眼睛要斜看正前方,脚步跨步大点”钟子期在不断纠正肖晓的姿势。

    肖晓有些不耐烦了,已经练了五六天了。他总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按照钟子期的演示招式在练,可钟子期总是说不标准,不正确,自己作为带领拜月教攻打神逍派的首领,天下武功信手拈来就可以依葫芦画瓢一学就会,也算的上武林绝顶高手,练武的悟性还是很高的。这个钟子期,怎么老是这么苛刻,这分明有点故意刁难的意思。让自己在这帮手下面前脸都丢尽了。

    练武场上的黑衣人看到钟子期教肖晓武功的样子,都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只是碍于肖晓脸色,强忍住不笑。

    “姓钟的,你是不是在耍手段呢!我分明已经完全模仿你的动作了,你还要挑三拣四。到底是不是真心在传授我功夫。告诉你,拖延时间对你没用。别打你的如意算盘了。这里的防守如此严密,你是插翅难飞的,你只有专心教授我《惊鸿剑》才有一条生路。”肖晓恶狠狠的说道。

    钟子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眼睛往自己的脚镣,举起双手的手镣使了使眼神,说道:“你看这个玩意限制了我的标准。我以前学的剑法和我要嘴上表达的口诀,无法用动作标准变现出来。你应该怪这付劳什子惹的你不自在才是。再说了,你不按照标准的剑招练习,进入乌衣巷可不是闹着玩的,里面的人影剑术精湛,武功高超,你到时候学艺不精,轻则残废,重则送了性命。可别怪我不告诉你!”

    肖晓沉默了一会,思量着这么多弟兄在这里,又饿了钟子期一个多月,身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得到治疗,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脱不出这里半步。思量再三,他命手下把钟子期身上的铁镣去处。

    沉重的手镣脚镣终于从钟子期的身上去除。想着这一个月来,这块铁一直陪伴自己形影不离,晚上枕着它入睡,白天伴着它醒来。虽然去除了,自己感觉很轻松,但似乎又很不习惯。不过,没有了负担,终究是好事,他释放的手脚,今天是准备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悲壮的厮杀一场的。心里是这么想着,钟子期行为上依然表现的很疲弱,很无力的样子,很好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迷惑着对方。

    这个时候,越是接近反击的时节,越是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虚实。

    “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把这几天传授的剑法再给我展示一遍。”肖晓呵斥道。

    钟子期笑了笑,拿起剑来,仿佛提不起来的样子,一再表现的很吃力。然后说:“这个剑太重了,我还是用这根芦苇当成剑来使用吧。”

    “第一式迎风起舞挥落叶;第二式飞燕掌上佯醉酒;第三式凤凰盘旋西梧桐;……”钟子期一边说,一边款摆身形,舞动芦苇,演示着《惊鸿剑》。本来可以很有惊道把剑法的威力表现出来,钟子期却故意表现的弱不禁风,波澜不兴的样子,演示完了要大气喘喘了好一会。

    《惊鸿剑》是“玉玲珑”上面的绝世武功之一,他自然不会真的把《惊鸿剑》教会肖晓等人,在改掉一些口诀和剑招出招方式后才使出来。以假乱真。

    钟子期反复练了五六遍后,这边肖晓、莫多等人没有停下来安静的观看,也随着钟子期的挥舞模仿着挥舞起手中的剑来,一招一式仿佛跟钟子期的一模一样,就如同人跟影子一样的统一和谐。一天时间下来,肖晓已经完全学会了《惊鸿剑》。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圆圆的落日正向着西边没入地平线。

    乌衣巷入口处已经布满了黑衣人,肖晓和钟子期正在走入乌衣巷中,只见里面的机关重重启动,机关不停的开合,一会是墙壁向巷子中间挤压,一会是几把大斧突然劈出,一会是无数的弓弩从两边插出。肖晓抢先于钟子期两人挥舞着《惊鸿剑》,蜻蜓点水一般,轻松了到了巷子的另一端。

    果然在巷子的尽头有一面墙,上面有三个手掌印深深的凹嵌入墙体当中,钟子期对肖晓说:“这三个手印就是启动这扇橱窗的密码锁,等下一旦有突发情况,根据现场相机挥舞惊鸿剑法就可以化解。”

    肖晓对墙上的三个手印很好奇,抢在钟子期前面刚往前一步走向墙体,伸手来触碰墙上的手掌印,脚下已经触动了暗器开关,墙体没有移动,却只听“嗖嗖嗖”四五十只箭矢从掌印那扇墙上射出。

    “不好,有暗器射出,快躲避!”钟子期身子扭动灵活一闪,肖晓也跟着身子灵动跃起。

    两人反应迅速,纷纷以一招轻款倩腰浪里飘,躲过了这些暗器。却听见背后好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肖晓等收起剑姿往回看巷子的另一端时,才发现有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被突然飞出的暗箭射死。

    肖晓顿时火冒三丈,把剑架在钟子期脖子上,质问道:“你在耍花招吗?我马上结果了你。”

    钟子期却镇定自若的说:“这个应该是你的问题吧,你自己抢先在我前面不小心踩到了暗器开关。这也算在我头上?”

    肖晓刚才确实要见“玉玲珑”和《清风楼》诗集心切,步步在钟子期之前,故而不小心踩到了机关。自知是自己有错,随手把架在钟子期脖子上的剑缓缓放了下来。

    肖晓主动让钟子期走在前面,他小心翼翼的躲在钟子期的背后,俨然是把钟子期当成一个挡箭牌。

    钟子期走到墙边,对着墙面运起了《惊鸿剑》第一式“欲海无涯”,他的两只手在三个掌印之间快速的嵌入,又快速的交换。没有人能够用肉眼看清这双手的速度。肖晓站在旁边,学着如何操作,行动之快,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两个手,只看到好多好多手的影子在不断的跳动。

    半个弹指的时间,那扇墙轰隆作响,然后缓缓的打开。果然是一个橱柜,上面放着一个檀木雕刻的三十寸大小的精致的盒子。钟子期刚要伸手去拿,肖晓拦住了他,又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腾出左手伸过去拿那个盒子。

    钟子期也不阻拦,淡淡的冷笑道:“小心再有暗箭射出。”

    肖晓本冷笑道:“疑神疑鬼,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吓唬的了我?!”。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犹犹豫豫把已经伸出去的左手,半空中又缩了回来。他觉得还是躲在钟子期身后比较安全,对着钟子期命令道:“你来取。”

    钟子期缓缓的走了过去,装着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向前慢慢移动。伸出手捧起那个盒子,却十分的笨重,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有拿起来。心下不禁狐疑起来:“难道是自己真的饿的完全没体力了,还是这是个机关按钮呢?”暗暗的稍微往两边移了一下盒子,发现是可以活动的。心里就完全确定是个暗室开关了。内心不禁一阵窃喜。随即盘算好如果有暗器射出如何躲避,又如何寻机开溜。

    眼下伤口还没痊愈,体力也差,贸然和肖晓动手是不理智的。设法撇开对方才是上策。钟子期快速的谋划着。双手快速的把盒子移动。

    “轰……”一声巨响,四周也跟着震动。

    “小心暗器!”钟子期突然大声说道,随即他,纵身一跃,一个身影飘逸飞速的窜进了正在打开的暗室里。

    肖晓一听说暗器,见识过刚才的暗箭飞出的厉害,本能的身子晃动,向后飞快掠处一丈之外,手中还快速的飞舞着手中的暗箭,做格挡的招式,仿佛真的看到了万箭射来一般。等他忙活一阵缓过神来时,眼睁睁看着钟子期消失在暗室里。待要追上去,那扇暗门早已经关上。他跑到刚才那扇印有掌印的墙边,心中窝火,对着墙角猛踢了几下。踢了之后又怕有暗箭射出,两脚点地,准备腾空跃起,拔出剑来做防备。

    墙上没有动静,乌衣巷里静悄悄的,肖晓再去按摸那三个掌印,墙体依然纹丝不动。他只能暴躁的对着墙大声叫嚣:“姓钟的,你以为像个缩头乌龟缩在里面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吗?我守在这里,看你在里面没吃没喝的能坚持到几时。再不济,我放把闷火用烟把你熏死在里面。”

    四周静悄悄,毫无声息。

    钟子期进入暗室里。里面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黑顺着墙面往前跑,一不留神,到了台阶,脚下踏空,早连滚带爬顺着长长的台阶一直滚了下去,最后头触碰到硬物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来到了一个掌灯明亮的世界。原来钟子期滚落下来时,无意中头部磕碰到了灯火的机关,那油灯便自动的点亮起来了。

    只见这个密室三丈见宽,四周墙壁除了均匀架设的灯盏之外,正前方挂着陆乘询的画像,台阶正对着的那扇墙上整面墙已经被一个大大的书柜遮挡住,上面厚厚实实的摆满了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钟子期心想,此处应该是师傅平时修炼武功的密室。

    钟子期爬起来,先去陆乘询的画像前咚咚咚的依次给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双手合十,嘴上喃喃嘀咕道:“师傅,弟子无能,没有守护好神逍派,以至于神逍派今天遭遇大难,师傅,您现在去哪儿了,希望您老人家平安归来,铲除叛乱,恢复神逍派往日辉煌!”说罢,又是咚咚咚磕下几个响头。正要起身时,一幅画从密室顶上,优哉游哉,飘荡着掉在了他的面前。

    画卷有些残旧,上面满是灰尘,边角的地方还已经破损了,仿佛经历了好几十年的历史中残存下来的。钟子期好奇的拿了过来,顺手展开了看。卷首赫然写着“舍离功”三个大字,下面却是画着一个美人,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衣服,里面胴体若隐若现,让钟子期热血沸腾,血脉喷张。人物的右边写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倒行逆施,返璞归真”四行字。

    《舍离功》是神逍派的绝顶神功,钟子期曾经听师傅陆乘询提起过。至于《舍离功》秘籍他一直没有得见真颜,不料今天竟然在暗室中看到。

    刚展开看到画卷时,钟子期原本一阵惊喜的,以为那就是《舍离功》秘籍了,待到他展开来看,却是一个少女春色图,不禁有些失望,当下扔下画卷。可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却是画上那若隐若现的美丽胴体,体内的真气一再沸腾更胜往昔很多很多,感觉浑身要爆炸了一般,煎熬不住,钟子期一个鲤鱼打挺,纵身翻了一个跟斗,一拳打在地上。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暗室地动山摇,几乎要塌下来一般,钟子期不禁有些害怕,回过神来看自己脚下,已经有个斗大的大坑,那地砖顺着大坑往外一直撕裂出去,整个密室静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砖。钟子期不禁大吃一惊。然后又是一阵疑惑,不知那副画究竟给了自己什么魔力。他拿起那副画来在油灯下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心下思量,这武功秘籍,向来不是一时间的参透的,不如把这幅画随身携带了,日后有时间再做慢慢参悟。因此,当下就去收拾了起来,又到那书架上到处翻了翻,都是些佛家,道家,儒家,以及诸子百家的的书。至于武功方面的书籍竟是一本也没有的。

    钟子期正当无趣中,无意发现一个笔筒,上面刻凸雕刻着兰梅竹菊的图案十分精致,笔筒里放着两支毛笔。不由得觉得十分惊讶,这暗室里连个书桌也没有,如何能写字呢,放着笔筒在此处又有何用?不由得伸手去拿起笔筒来把玩。不料那个笔筒下面竟然连着一个精钢丝线,扯了一扯,书柜出乎意料的从中间分开了,缓缓的往两边移动,现出一个密道来。钟子期十分惊讶,放下笔筒,走进密道,那两扇书柜又自动慢慢的并拢了。

    钟子期也不去理会那书柜,好奇的顺着密道在黑暗中左拐右拐的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密道尽头。令人失望的是没有出口,只是一扇实墙。钟子期用手推了推,墙体却是可以活动的,轻轻一推已经打开。露出刺眼的光亮来。钟子期就大踏步走了出去。那扇石墙也如前面的书柜一般自动合上了。回头一看竟是一座半山腰上的的峭壁,离地只有三丈高,完全看不出有个暗门在里面。钟子期不禁暗暗称奇。顺着山石平阔处,连做三次跳跃,就已经到了地面上。

    这是虎卧山后的垃圾场,臭气熏天,平时鲜有人到这里来。垃圾场过去不到一里地就是神逍派的大厨房。一想到厨房,钟子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体力不支。迈开脚步,快速窜到厨房中来寻找吃的。

    钟子期走到厨房来时,只见厨房到处结完蜘蛛网,灶上厚厚的灰尘。这灶里空空如也,锅里的东西也已经发霉。想必是这些拜月教的黑衣人并不曾生火做饭。钟子期只能在厨房里到处搜寻。米缸里有些面粉和米,还有一些果脯果干之类的。吃了两块果脯,终究不能充饥果腹,钟子期又搜寻着,在储物间里看到一大块挂在梁上的牛肉,取下来,顾不上是生的,正要狼吞虎咽起来,一口咬下去,牙齿早被嗝着了,捂着脸腮暗暗喊疼。原来这牛肉挂在梁上多时,这里又往来通风,气候干燥,早把牛肉风干的比木头还硬。钟子期只能用手一片一片撕下来慢慢的嚼着。正好那厨房里有炒菜调味的料酒,虽然酒水是劣质了些,但也没办法讲究太多,一并也寻了几瓶来合着牛肉干通吃了一顿。

    一顿胡吃海喝后,肚子填饱,浑身有力气,精神振奋。钟子期寻思,这里人迹罕至,想必也没人打扰,粮食充足,自己身体也没完全恢复,索性在这里安静修养一两个月,闲时花点时间研究密室中那幅画跟《舍离功》之间的联系。待身体恢复后,再去跟拜月教肖晓等黑衣人决一死战,为死去的同门师兄弟报仇。想到报仇,他体内的真气又已经沸腾起来,浑身发抖着。他只能曲卷着身子去抵抗这可怕的刀伤。钟子期此时也有些疲倦了,酒有些醉意,歪斜着躺在柴草堆里呼呼大睡起来。这样菜饱饭足的睡上一觉,可真是地牢里一个多月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时候每天晚上不是被饿醒,就是被冻醒,那能这般如此畅快恰意的酣睡呢。这一躺下,就如同干柴遇到火星,一点就着,呼呼的沉睡梦中去了。

    这一觉睡得够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约摸也有两三天了。幸亏没有黑衣人经过,未曾被发现了。如若不是肚子饿醒,估计钟子期还要更长久的睡下去,毕竟一夜不睡,十宿难补。

    在厨房里静静的呆了五六天,饮食单调,终究有些乏闷,况且外面黑衣人的情况自己也想出去摸清一下,抓几个小罗罗拷问究竟贼首防守情况,顺便看看黑衣人吃什么,自己弄点来添补一下伙食。

    清理掩埋了一下厨房里的痕迹,以防万一黑衣人经过无意中觉察有陌生人来过,打草惊蛇,也防止敌人发现有人常住此地后设下陷阱诱捕自己。

    钟子期一溜烟的往外面走了来。厨房出来不远处就是一片空旷菜地,往常是神逍派种菜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黑衣人生火烧烤的地方。这群拜月教黑衣人不善于做饭,每天也无所事事,所以每天都在附近的山林中打猎,或者主动向附近的猎户,农户购买了一些野味家畜。每天以烧烤喝酒为乐。如今正是黄昏就餐时候,黑衣人升起三四十处火烧烤餐肉。那几个守卫的习惯了懒散,没等换防,就去切下了一大块烤肉取了一瓶花雕酒来,到站岗的地方独自坐着一遍吃肉,一遍喝酒。

    借着夜色黑暗,钟子期悄悄的潜过去,接近那个吃烤肉喝酒站岗的黑衣人。快速的点住他的哑穴和穴道,暂且不理会他,夺过了烤肉和酒一顿狂吃滥饮。一阵大快朵颐之后,钟子期扛着黑衣人回到了厨房里来。把那黑衣人直甩在柴草堆里。

    “不许叫,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钟子期对俘虏来的黑衣人轻声说道。

    那黑衣人黑暗中用眼神表示答应。

    “你们有多少人在这里,都分布在哪里防守?”钟子期说罢,解开了黑衣人身上的哑穴和穴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反抗,更没有逃走,四周里一片寂静。钟子期黑暗中去摇了一摇那个黑衣人,催促他回答,不曾料想,那黑衣人已经顺势倒了下去,嘴里流着血。摸一下鼻孔,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难道四周有高手潜伏?以钟子期的武功修为,不肯能察觉不到。难道是黑衣人自己自残?钟子期查遍黑衣人全身,没有一个伤口,连舌头也是完整的,并不是自杀。

    钟子期不禁疑惑重重起来,无从解释。

    正在这时,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来,十分警惕的东张西望,生怕有人发现。

    钟子期赶忙拖着尸体,躲闪在一边。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恒!又惊又喜,随即轻轻的快速掠到他身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静音的动作。

    杜恒发现有人在背后拍他肩膀,吓了一跳,扭转身来一看是太师叔钟子期,惊喜的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小声说道:“钟太师叔,原来你在这里,你还活着!”眼泪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钟子期说道:“你没有被拜月教的人抓住吗?怎么也在这里呢?”

    杜恒道:“我原来是在‘伏魔洞’认真看书学习的,突然有一天被一群黑衣人把洞口都团团围住,要把我抓住。我猜想是拜月教的人攻打上神逍派了,便极力的挣脱,逃了出来。这些天里,只能偷偷摸摸的到处找吃的,生怕他们发现。我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好像,好像神逍派的同门师兄弟们死的死,降的降。神逍派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说着再次泪如泉涌,呜喑的低声痛哭着。

    钟子期仰着脸,泪水在眼中打滚,使劲的不让泪水流下来。说道:“你能逃出来就好,逃出来就好!可惜,神逍派竟然在我手中葬送了。我对不起神逍派,对不起师傅和诸位师兄弟,真没脸见掌门师傅了!”

    杜恒止住哭声,安慰钟子期道:“太师叔,拜月教在咱们神逍派安插了这么多卧底,早已渗透到咱们神逍派的肌体里面,他们突然发难,猝然发起攻击,就算太师祖今天在这里,也没办法挽救大厦于将倾!你又何必过于自责,不如放开些吧,咱们留住这条命,将来再找个机会找拜月教算账,为死去的同门师兄弟报仇雪恨!”

    钟子期呜喑道:“你说的对,咱们要保存实力报仇!不过,我终究是没有把神逍派保护好,虽说拜月教安插了卧底。我也难逃粗心大意,疏于防守的责任!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充满了自责和悲痛!

    杜恒道:“太师祖呢?他那天从神逍峰上走了以后是不是回来了,有没有遇上拜月教偷袭!”

    钟子期道:“掌门师傅没有回来,但愿他在江湖上安然,一切康宁。咱们现在最重要最紧急的事情是到神逍峰顶把紫逍阁上的定风旗取下来。这是我和掌门互通信号的方式。他一看到紫逍阁没有了定风旗,就知道神逍派出事了,不会再轻易上神逍派,避免被拜月教肖晓,莫多等人奸计陷害!”

    杜恒道:“莫多,肖晓是谁?”

    钟子期用拳头锤在厨房的墙上,痛苦说道:“肖华文就是曾经红衣教的‘低眉金刚’肖晓,庞中就是曾经红衣教的‘怒目菩萨’莫多,两人在红衣教中合称‘二佛徒’专门负责潜伏和探取情报的。咱们上次虽然纠出了肖晓这个卧底,但是却忽略了莫多此人!他完全了解了咱们神逍派的防御,并把一部分神逍派弟子策反拉拢了过去!咱们神逍派就这样被内外合攻,一败涂地。”

    杜恒惊道:“庞太师叔竟然也是红衣教派来的卧底?真让人不敢相信!他以前做事一丝不苟,责任心强,体贴同门,深得同门师兄弟的敬佩爱戴,行事念念都为着神逍派着想,没想到竟然会是红衣教的卧底!他隐藏的太深了!”

    钟子期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抓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算了不提他了。哦,对了,刚才抓了一个拜月教的黑衣人过来,想了解一下现在神逍派里面他们拜月教的人数及防守部署情况,没想到一抓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太也奇诡些!”。

    杜恒道:“太师叔有所不知,凡是拜月教的人,嘴里牙齿缝中都含有一粒薄薄的金纸包成的药,一旦被敌人俘虏逼供时,马上嚼碎金纸服毒自尽。这样的拜月教教徒,徒孙曾经在石牛堡老剑神家中以及去云南伏羲堂的路上都见过。这药其实就是‘蚀骨缩筋’毒药。太师叔下次抓到拜月教的人时,如果要逼问他们消息,最好一把捏住对方嘴巴,把那颗小药丸取出来在问。这样他们就不能服毒自尽了!”

    钟子期蹲下去掰开那个黑衣人尸体的嘴巴,寻找了一回,果然在牙缝中找出一颗金纸包住的药丸。端详着,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拜月教消息如此防守的如此紧密,原来都是对教徒进行了严密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