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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承包鱼塘

    因为昨晚看电影,程立武夫妇没有准备早上卖的菜。

    早晨六点不到,天还没亮,晨雾笼着大地,万赖俱静的路上只有早起的程立夫夫妻俩轻轻的脚步声,程立武挑着两副空萝,空萝里有塑料布,塑料袋,两个塑料小凳,称和两把刀。吴青梅走在后打着手电筒来照着前面,一前一后到了十亩菜地上。

    因老人去逝,在老人去逝前种下的菜正好长大,刚好卖。

    绿油油的,嫩嫩的上海青一棵棵长在地上,二十厘米左右高,象一个个盛开的绿花。

    两人一边站一个,一人一萝开始拔菜,左手轻轻捏着菜根,向上一用力,上海青就出来了,把菜放在地上,右手持着菜刀把根切断,左手把菜放入萝中。

    拔完这一块上海青,程立武俩去拔了波菜,这波菜也是肥肥的绿叶,拔出来的根都是红红胖胖的,怪不得菠菜又叫红嘴绿鹦鹉呢!

    最后,吴青梅走到地头去拔了葱,香菜,程立武又去拔了萝卜,一个萝卜有两斤以上,白胖白胖,嫩的掐得出水,程立武只拔了二十个,怕今早卖不完,浪费了。

    半个小时,两大担菜就拔好了。

    程立武挑上重的那担,两人去河边洗菜。

    来到河边,天亮了,晨光散落在河面,河水泛着银光,一闪一闪。

    河水有点凉,程立武放下挑子,脱了鞋子后把挑子挑到河边浅水处,让程青梅在岸上码洗好的菜。

    程立武认为女人家身体弱最好不要下水洗菜。

    不用换水,在流动的大水盆里,程立武轻轻拿起一棵棵菜,洗去上面残留的泥和杂物,这样又花了几十分钟洗好菜。

    岸上吴青梅己收拾菜萝,两人赶紧起身,去家附近的小市场。

    来到市场,刚好七点,见平时卖菜的地方空着,两人把塑料布摊在地上,摆上各式菜,就等客人们上门买菜了。

    南春县城虽然小,但县城有两个大市场和无数个小市场。

    两个大市场分别在县城东西两方,占地位置几千平,各种肉菜,干菜,水果,家畜,超市,小卖店,早餐店,饭店,快餐店,等等,货物齐全,每天人流量很多。

    小市场就是几个单位附近的一条人少的街边,早上会有卖菜的,卖水果的,一两家卖肉的,来此摆摊,买菜的因时间紧图路近才来买的。

    平时程立武夫妇都是下午就拔好菜,准备好,大清早用推车推去县城大市场卖的。

    今天是昨晚的电影耽搁了时间和菜的种数不多,才来的。

    大清早就忙活起来,两人也没吃早饭,有点肚饿了。

    但程立武夫妇从不在外面吃早餐,等八点左右,菜卖得差不行了,吴青梅先回去做饭,两人吃了饭就去果园。

    今天拔了菜的那些空地,要等几天才翻,一来播下的菜秧还没长到移种的程度,二来肥料还要多捂几天,否则烧根。

    程立武家的菜种的很好,又嫩又大,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老程,今天的菜真新鲜!”

    “今早刚拔的。”

    “那我多买点,一样两斤,”

    “旺点,多放点。“

    “多谢了!”

    吴青梅最讨厌这些人了,一个谢字值多少式的,每次买菜要讨价还价,要多拿一点,要少给钱,好象他们的菜是捡来的,就是捡来的,也要弯腰去捡呀!

    八点,程立武见菜不多了,叫吴青梅才回去做饭。

    饭后,吴青梅回到果园里继续修树枝,她心里还想着鱼塘的事,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怎么包鱼塘呢?怎么包?能不能即承包鱼塘,又承包果园?”

    吴青梅立即走到程立武身边:“老程,我们即包鱼塘,又包果园,你明天去和场长说。”

    “行吗?他会同意?”

    “去问问,不问怎么知道?”

    吴青梅把想法告诉了程立武,

    “想一想,我们估计下最多交多少鱼,太多了可不行!”

    “行,明天再去”

    一看难题解决了,程立武夫妻顿时轻松了许多,修树枝也有力了,“刷,刷刷”一棵树接一棵修下去,尽量把果树早点修完,真把鱼塘承包了,就会忙一阵子的。

    吃了晚饭后,程立武夫妇坐在一起商量:

    “现在场里要一千五,不能超过二千,”

    “你先从一千六升起。慢慢加!”

    两人统一了一下,如果二样要承包,场部一定会加大承包鱼塘交鱼的量,在二千斤内可以承包,超过这个数就算了。

    第二日程立武夫妇一起去找场长,场长见程立武两人进办公室门就笑到:“老程,还是想包鱼塘?”

    程立武向场长表明自己的想法:“是的,场长,鱼塘和果园我都承包,光包一样不够生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要二样包,行吗?你看场里怎样让我承包?“

    “这样吧,我们商量下,再告诉你们。”

    等了好几天,场长又叫程立武去:

    “老程,场里商议,可以,但鱼要多交,每年二千二。”

    “太多了!场长,你看1千六,行吗?”

    “场长,你看鱼塘荒了几年,我还要清理,修一下塘基,还要蓄水,这样一来,鱼不可能一年养到二斤,起码第二年才能交鱼。二千二太多了,交不了。而且果园才开始卖水果,我下了那么多本,我的本都没回来。我再加一百斤,不能太多了!”

    “老程,一千六太少,要么二千,你看?”

    “我认为还太多,场长!鱼塘只有那么大,一亩水面最多一百来斤鱼,这样一来,我成了出本给场里养鱼的了。”

    “老程,你交鱼后也有工资,没让你全出!”

    “场长,你再少点,工资才百分之七十,要不发全工资?”

    “老程,发全工资是不能两样承包的,要不你把果园退了?”

    “可你工资要完成任务才发?”

    “场里先借三千。”

    “场长,我再加点,您再少点?”

    “老程,人人都讲你老实,讲起价来,还是一套套的,你媳妇教的?”

    “嘿,嘿嘿!”

    几经商议,最后敲定,一千八一年,二年后交鱼。果园继续种。

    “老程,那我写合同了?”

    场长把早起写好的合同填上乙方一年交多少鱼,递给程立武:

    “老程,你看下,这是合同。”

    程立武拿过场长写好的一张,轻声念到:“鱼塘承包合同,甲方种植一场将鱼塘承包给乙方程立武,吴青梅。每年交鲤鱼3百斤,草鱼4百斤,鲢鱼3百斤,雄鱼3百斤,其它鱼5百斤,共记一千八百斤,第一次交鱼2年后,以后一年一交,签定合同5年,每次交鱼完成后,发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场里借3千元买鱼苗款,二年后从工资中扣。以此为证。”

    接过场长递来的合同,程立武把它叠成4折,小心放进衣袋,又用手压了一下衣袋,走出了场长办公室,见程立武走出门,场长盯着程立武背影想起有人讲过一句话“程立武媳妇精呢!”

    吴青梅看到进门的程立武满脸笑容想:要去多找几家公厕。

    “青梅,你拿些钱给我去买水泥和沙,厂里鱼苗钱等买鱼时才去拿!”

    “好勒。”

    吴青梅起身进了里间,打开衣柜,翻到经常放钱的那件衣服,吴青梅什么也没摸到,

    “钱去哪了?”

    “老程,你有没看到钱?”

    “不是放在那里!”

    “我再找下。”

    吴青梅把衣柜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用手摸口袋,抖衣服,只从放钱那件里摸出一了十元钱的一点缺角,“钱呢?”

    吴青梅回想起吴芳去学校拿了五百,交学费和生活费,当时还有四百,老父亲安葬费是去银行取的,这段时间没用什么钱?钱呢?吴芳拿了钱就走了,吴精,吴名也交了学费,也不多,这钱呢?老鼠叼了?

    程立武见到妻子手中的所有钱余下的钱角:

    “我先去财务借钱,钱别放家中,存银行。”

    不知谁使坏,硬是把当初大家花半年时间建好的鱼塘的塘基用硬物撬开一个口子,领导也没管,几年下来,风吹雨打,大约一米多处都松了,修补好大约要三天时间。买来水泥和沙,程立武把松的塘基的石头撬下来,把无用的沙土铲走,拌好水泥和沙,一个人上上下下,把石头放平,对齐,填好沙土。花了两天时间才砌好。

    去鱼塘里洗了手上的泥沙,用塘水又洗了一把脸,程立武坐在塘基上计划:明天放水,清淤泥,淤泥运到地里,又可做肥料,把出水口和进水口的铁网换个新的,最重要的是去清下水沟里杂物。然后储水到一定深度才能放鱼苗。

    当落日的余辉照在程立武脸上时,程立武身上的汗己经收了,早己湿透的衣裤沾在身上让人感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去河里洗个澡,顺便洗衣服,这一身回去不知要花多少水。

    程立武和做饭的妻子打了声招呼,拿上肥皂,换洗的衣服用小桶装上就要走,

    “爸,我也要去”做功课的大儿子在客厅桌上写作业,明天星期天,作业可以晚一点的。

    “走吧,”

    “我也去”小儿子也起身放下笔。

    “快点”

    “呦,去河边了”两个儿子高兴地去拿衣裤,父子仨一起向河边走去。

    南春河把南春县分成二份,从北流向南,河水清澈,北边位置稍高,流到程立武家附近处,就分成两股水,一股水直直沿着河道向前去,水浅,另一股水转了80度角,很激的从一百米处流下来后又形成一个深潭,缓缓流向前,然后又在几百米处和直流的水混合在一起,流向远方,这样一来,中间就有一块地,里面长满了草和树。除了放牛的,一般人不去。

    程立武带着儿子在河流转角处洗澡,他对儿子们讲,别到深处去,别乱跑。然后脱了脏衣裤搓着身子。

    两个孩子在浅水处跳来跳去,一会儿打水漂,一会儿你泼我,我泼你,一会儿又捡起石头看谁扔得远。看着儿子们嬉闹着,程立武就洗衣服了。

    天马上要黑了,刚洗好就服的程立武想问孩子们洗好澡没,只见大儿子在岸上穿衣服,小儿子不见人,“吴名,吴粮呢”

    “在水里。”

    “哪里?吴粮,回家了。…”

    “快找啊!”

    程立武立马慌了,“吴粮,吴粮”程立武看看周围水中无人。“爸,吴粮冲下去了”

    大儿子在斜坡几十米处大声喊到,想下水,

    “儿子,别去。”程立武吼了一声,从水里跑上岸,沿着斜坡来到大儿子身边,“在哪?

    “那儿,快冲下去了”只见小儿子的身子斜倒在水中,在激流冲击下还有半米就到深潭了,程立武冲到水里,水花四溅,刷刷几步来到小儿子旁边,弯下腰,用在手拉住小儿子的手臂,脚下一滑,程立武倒在斜面上,水下的石头太滑,还有各种水草。程立武用左手撑着地面,稳住自己,几秒后,站起身,拉起小儿子,把他搀扶着带上了岸。

    程无名全身瘫软地躺在岸边,程立武把他翻过来,放在自己双腿上,帮他控水,又站起来,提起双脚,头向下,不见醒过来,只好帮他穿上衣裤,抱在怀里,这样一顿操作,程吴粮醒了。把程吴粮背回家,放在床上,吴青梅问大儿子当时情况,大儿子也不清楚

    “我和他站在斜坡那里扔石头,扔了几个石头,我就去洗澡了,吴粮还在扔,后面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见程吴粮好了,程立武天不亮就去挖鱼塘淤泥,天天都挖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先要把淤泥挖到竹担里,再挑到塘基上,倒平,等晒干后用车推到果园。

    二个月后,淤泥终于挖好了。

    程立式又花了几天时间去清理鱼塘上的引水沟,水沟多年没人清理,烂草,烂叶,烂东烂西把水沟堵得看不清了,程立武一锄一锄费力的把杂物和烂泥拖出沟外,几天后,水沟清爽了,一股清水从出水口缓缓而出,顺沟到了鱼塘,三个月后,水也贮存够了,这样一看,十亩水面这才象个样子。

    程立武买来各种鱼苗,草鱼,鲢鱼,雄鱼,鲤鱼,非洲鱼,一样几百条,几百条,正式开始养鱼了。

    鱼苗放了,也买来一些饲料,光喂饲料成本太高,程立武买来镰刀,推着推车,到处去割青草,在南春县方圆五六公里,经常见一个矮壮的男人和一个瘦女人拉着一个高高的草车,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下午两人到市场捡些菜叶,到别人地里要些玉米杆,买来豆饼,豆渣等等。

    又在鱼塘旁盖了一个简易房,支好床,铺上床单,放上枕头和盖被,晚上守夜防人来偷。买来粘网,准备鱼大时粘些鱼卖,又喂了二条狗守夜。

    一切井井有条,就等鱼长大了。

    夫妻俩分工,妻子主管水果和蔬菜。程立武主管鱼,星期日还是一起去公厕掏粪。

    这一年,程家发生了太多的事,好在大女儿程吴芳在州府读书,离家远,没有影响她读书。

    大儿子程吴名读初三,程吴名六岁那年发高烧后,从医院回来后,就经常头痛,告诉母亲吴青梅:“妈,我头痛!”

    “小孩子有什么头痛,乱讲,是不是感冒了,一天天的,到处疯跑,天冷了也不加衣!”

    程吴名见母亲这么讲,也不说什么。只是上课时有时都不知老师讲什么,整个人觉得晕晕的。

    五年级时,班主任老师找吴青梅说:“小吴,你儿子上课老睡觉,走神,我耽心他初中都考不上,是不是考虑一下休学,到时发个毕业证给他。”

    吴青梅回去问儿子怎么回事,

    “我觉得时常头痛!”

    吴青梅以为儿子说谎,就帮儿子转了学,去外公家附近的小学读书,吃住在外公家。

    考初中时,程吴名语文,数学都八十分以上,以前的班主仼认为他偷看,抄袭,不相信。

    程吴名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题题会做!”

    程吴名上了初中。

    小儿子程吴粮读五年级,每天就是背书去学校,放学后到处玩。

    吴青梅只要他不去外打架就行了。

    舅舅程文斌家,大女儿嫁到外省,就很难回来了;大儿子考上本省三本大学。小儿子也高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