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屋檐水 » 第九章:去广州

第九章:去广州

    上了几个月班,药店生意太差,这几个月还不如罗医生一个星期的生意。

    程吴芳真不知老板为什么选这么个门面?

    又一次把药数了,对账一遍,老板关门了。

    接替同学上班时,程吴芳就把药数过,一盒盒的数好,登记好,这些好数。

    就是那些大瓶的难数,一瓶药里有一千片,倒在玻璃柜台面上一片片数。

    好象这些药是糖,程吴芳没事偷吃似的。

    程吴芳回到家中,继续为父母做饭洗衣喂鸡。

    闲暇时看看电视,中央一台和其它几台正在放电视连续剧《外来妹》。

    这个黑白电视是父母前不久买的,17寸的熊猫牌,崭新的银色电视机是托场里在省城办事处的熟人赵主任好不容易买来的,母亲吴青梅特意买了一块绣花头巾盖在上面遮灰。

    方方正正的电视屏幕里放着几个女孩从山村出来,在广州火车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刚下火车的几个人被人群挤到电视台采访记者旁,电视台主持人采访了她们:

    “我们是电视台的,你们是第一次来广东?”

    “请问为什么来广东?”

    “赚钱呗!”

    五人来到工厂,其中一男子去问坐在工厂大门外的老人,几个女子在厂外把厚厚的外衣脱了。

    男子问了半天才了解上班时不许会客。

    女子中其中一个穿粉红衣服的车问站在工厂外面其她女孩,知道这家工厂工资高,己招满人,不客易进去。

    粉红衣女子正愁怅时,工厂下班,一群女工举着花花绿绿的伞从工厂里出来,女孩们在铁门外伸头羡慕望着。

    铁门打开,外出的人流中走出一个女子看到她们几个带她们去了饭店…然后几个女子进厂,同来的男子去养鸭子…

    程吴芳按时追剧,追了几集后才知道该剧:

    讲述了以陈小艺主演的六个从穷山沟赵家坳到广东打工的女性的命运。

    讲陈小艺主演的赵小云从一个打工妹到厂长,真实励志打工者的心酸历程。

    是内陆第一部打工者的真实写照。

    外来妹是改革开放后从异地到城镇从事工厂务工,家庭保姆等年轻女子,是改革开放出现的一个新的社会群体。

    中国第一代“外来妹”,应追溯起于1982年,这一年,在深圳蛇口工业区投产了一家由香港风凯实业有限公司独资兴办的玩具厂。由于公司需要大量劳动力,于是从广粤各地农村招募大量年轻姑娘,是当时蛇口外来妹的“半壁江山”。后来,许多落后地区的年轻人进入广东,深圳打工。

    又随着1986年“深圳特区首届劳务交流大会”的开幕,无数内地青年带着梦想和激情,告别家乡,踏上南下的列车,浩浩荡荡的打工潮由此拉开序幕。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

    广东,程吴芳知道这是南方珠江三角州的一个省,简称粤或穗,位于亚热带,冬天温度稍低于南春,夏天和南春差不多,离南春二千多公里,太远了。

    程吴芳长这么大连省城也没去过,最主要广东连个熟人也没有,去那里找谁?去哪落脚?谁介绍进厂里?难道一个女孩家流浪在街头听着“鸟语”?

    程吴芳听着电视里每集里有人讲粤语,只能稍稍听懂几句,其余的如同听“天书”!

    可是程吴芳没想到自己不久也成了“外来妹”。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我不想说我很纯洁…”在杨钰莹软柔的歌声中程吴芳也踏上了外乡的路。

    接到刘抒的信,刘抒己回去9个月了,程吴芳以为她忘记了好友,信却不期而至了,

    信里告诉好友,她去了广州,在医院上班,如果在家没事,可去广州。

    “我也要成为外来妹?”程吴芳想。

    “我不想说…许多的梦可以省略”

    家乡太小了,程吴芳想去大地方,去寻找四年前的梦。

    程吴芳闲在家的这二个月,也想清楚了,医院不好进,对于别人来讲,有人能轻松进入,如父亲当院长,场长的两同学;另一同学,父母是医院后勤的,也进不了。

    开服装店那个同学,在姐夫帮助下去了糖厂;去乡下卫生院那个,是堂哥在县政府,活动了大半年,才进去的。

    刘抒要是嫁给周炎,凭周炎家的关系也许可进的去。

    玩得好的小学同学中,有个去年自费学中医毕业后的,她父亲和场医院院长关系好,前二个月进医院中药房了。

    离程吴芳家最近的队长家女儿,也是自费生。前几天母亲告诉她:“游云燕去了县医院,她嫂子父亲是武装部部长!”

    程吴芳盘算自己,父母来自穷乡僻壤的黑江的职工。

    舅舅虽然是小官,就他那样的小气劲,一辈子就在文书位置呆着,如不是调到糖厂,糖长远离县城,才升了他的官,程吴芳想舅舅如在食品厂,可能现在还是文书。他那种样也不会有当大官的朋友。最重要一点,如果有路,他早来了,他是知道吴芳读委培的。

    如果行,母亲也找她哥去了,大不了给些钱给舅舅。可想此路也不通。

    如果不是当年说包分配,程吴芳可以复读一年的。

    算了,去找刘抒吧,估计自己和刘抒有缘。

    程吴芳拿着刘抒的信跟父母讲:

    “妈,刘抒去广州了,她在医院上班,要我去。”

    “那个破政策,先说分工,一下又不分,真害死人!”

    “她找到工作了?”

    “要不你去看下,不行回来!”

    “少拿东西,多带点钱,到那边再去买东西。钱放好,别被人看见,人多处别掏钱!”

    “吴芳,人多的地方别去,别看热闹!”

    程立武夫妇知道自己家没有为女儿进医院上班的能力,又耽心女儿去那么远,一遍一遍教女儿出门在外的方法。

    “到了,回个信。”

    程吴芳长这么大,只到过州府,而且在二中时,只在学校读书,都没逛过州府。

    在卫校三年,才和刘抒,李冰一起逛了街,去了附近河边,骑自行车去远郊玩。

    看女儿收拾行李,程立武又拿来一个电筒,为女儿换了新电池:“吴芳,拿着,天黑用得到。”

    程吴芳不想带,心想现在哪里没灯,又怕拂了父亲的好意,就把手电筒放入随身的包中。

    程吴芳在州二中读书时,除了第一次行李太多,是父亲程立武送去的,后面都是程吴芳一人来回,所以程吴芳相信自己一定会安全找到刘抒。

    程吴芳买了车票回来,见邻居爷爷在家,

    “陶爷爷,我要去广州。”

    “那么远,路上要小心!”

    “我会小心的。”

    “到了写信回来。”

    “嗯!”

    “陶爷爷,您坐过火车吗?”

    “坐过,从老家来时就坐火车来的!”

    “火车和汽车一样吗?会晕车吗?”

    “不一样,人更多,平稳,水放在桌上都不会洒。火车上饭不好吃!你要先买点糕点水果带上车!”

    “谢谢您,陶爷爷!”

    程吴芳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一半。

    从南春到省城,比到父亲故乡远多了,程吴芳从上车那一分钟又后悔了,刚才,程吴芳问过司机,

    “叔,几天到省城?”

    “六天。”

    “六天。”程吴芳张大了嘴!

    一想到客车马上要进入崇山峻岭,弯弯曲曲的山路,可程吴不敢下车,安慰自己:

    “坚强,坚强!”

    在家一年多打了二次短命的短工,闲在家里真不是个事,不如出去走走。

    坐了九年的短途车的程吴芳终于适应了客车在崇山峻岭里的长途跋涉了。

    第三天客车到黑江时,天己大黑,客车拐进了客运站,司机大叔又一次提醒大家:“明早七点发车,大家不要迟到!”

    程吴芳随旅客们下了车,十岁那年回黑江,中午就到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容不得程吴芳的疑问,司机关了灯,停车场一下子黑了下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程吴芳赶紧拿出电筒,跟着大家去住宿。

    以后问下父母亲,“是不是这里夜晚太黑,才叫黑江的?”

    第四天早上,客车开出了黑江县城,大半天后,客车虽然还是在山里奔跑,但比起前三天平缓多了,程吴芳从车窗向外看去,这里山矮了许多,山上都是松针树,土是黄黄的,客车还在各座山里来回转,有几次程吴芳认为又回到原处,因为刚才来过,这风景怎么这么熟悉,难到遇到“倒路鬼”了。

    六天后,从没出远门的程吴芳终于来到了省城,想起小时候回父亲老家时吐得昏天昏地,程吴芳还是觉得头昏目眩。

    头昏脑胀的程吴芳没有力气去买车票,就先找了个火车站附近的旅店住下,准备第二天再去买票。

    买了大通铺的程吴芳见住宿的旅客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胖胖的女人,中等身材,一身的肉包在衣服里。

    坐在床上看什么东西,一张一张仔细地翻看着。

    程吴芳就放好东西,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一点,程吴芳就去售票大厅了,“妈呀,这么多人!”程吴芳数了数,十几队人在站队,每排都有三十四人,程吴芳选了一下,站在一个中年女人身后。

    刚才程吴芳没有细看火车站大小就进来,现在程吴芳细细打量这个售票厅:售票处一米二高的台上,有柱子分成十几个窗口,用玻璃隔开售票员和旅客,玻璃上有个小口,让旅客递钱进去。

    这个大厅除了排队的旅客,其他二面还有许多旅客,那些人拿着行李,旁边堆着行李,应该是等买票的旅客。

    这样一算,光这个售票大厅就比南春电影院大,那这个火车站有多大?等下买好票去看看。

    排了大半天的队,程吴芳买到了明天的火车票。当天的票只有站票了,想到二天才到广州,没座位是不行的。

    只好在省城多呆一天了。

    走出售票处,站在外面,看到火车站前面很大的空地上,到处是行人和车,大小差不多南春整个正街一样大,人来人往的感到头晕,程吴芳也不感兴趣了。

    回到旅店,见服务员和那个胖女人在讲什么,只听到说明天,明天的。

    排了半天队,程吴芳想吃点东西,拿出刚买的方便面,去接来开水,准备吃的程吴芳看到隔床的女人望着她,程吴芳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两包方便面递了过去。

    胖女人接过方便,谢过程吴芳,也接开水泡面吃了,她把两包都泡了。

    吃过面,胖女人就开始问程吴芳了:

    “小妹,你去哪?“

    “回家。”程吴芳胡乱答到。

    “你多大了?”

    “二十五”程吴芳骗她。

    “你来省城干啥?”

    “玩”

    见程吴芳不情愿的样子,胖女人拿着昨天她翻看的东西走到程吴芳床上坐下:

    “小妹,你看,这是我家,我是南宁的,这是我家大院子,大不?”

    “嗯”

    “是不是很漂亮?”

    “嗯”

    “我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看这张,这张。”胖女人一张张递给程吴芳看。

    “我是做期货的,很赚钱,我在南宁买了二套房,很贵的!”

    “你看这张,就是这张”

    胖女人见程吴芳点头,又说到:

    “你跟我做期货,不须要多少本钱,你知道期货吗?”

    见程吴芳摇头。

    “期货和现货不同,现货是实实在在可交易的货,期货主要不是货,而是以某种大宗产品如棉花,大豆等如金融资产为标的标准毛可交易合约。交收期货的白子可一个星期,一个月,你见我没钱吃饭,过两天客户打钱给我,我就有了。你懂吗?很容易的!”见程吴芳点头。“小妹,现在做期货的人少,可以赚很多钱,以后人多了,就不赚钱了。”

    “我明天回去,跟父母讲一下,借点钱,来这里找你。”

    “好,好。”

    第二天,程吴芳早早去了火车站:

    再也不见,骗子,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没,还说赚了许多钱。

    以为我傻!

    提着昨天在旅店附近买好的水果糕点,程吴芳走进了侯车室。

    在火车站侯车室看到比县城农贸市场还多的人,个个背着,扛着,提着各式行李,牵着孩子或扶着老人或三五成群或孤独一人。

    程吴芳就是孤独一人,象一叶孤舟在火车站这个大湖里飘着,前途是什么,有什么,一切是问号,好在有好友在火车到的那方等我!

    程吴芳走进侯车室,看着火车站写好的红字牌,找到要去广州的候车的那群人,找了一个位置在人群中坐下,人慢慢多了起来。

    候车的人群中有人去接开水,有人去买东西,有人在吃早餐,有人去厕所,小孩子跑来跑去。

    有些小贩拿着各种杂志,小说,在候车的人群中走来走去,有人买了几本,程吴芳也买了一本故事会,一本短篇小说集和读者。

    八点三十分,程吴芳握着车票随人流进入检票处。

    行李很少的程吴芳快步超过提着大包小包的同车旅客,找到要坐的车厢,早早上了火车。

    找到座位的程吴芳,望陆续还在找座位的其他人,只能静静坐着,希望火车平安到广州。

    早上八点五十分,程吴芳看了一手表,还差十分是出发时间,火车会准时出发吗?

    列车上广播响起来,是一个操着省城口音的女广播员:“旅客朋友们,本次Tk95次从省城南站到广州南站,上车的旅客请放好行李,带好小孩,照顾好老人,找对自己的车厢和位置,有什么需要请到三车厢找到列车长和乘务员,本列车车三号车厢有便民箱和急救药品,需要的朋友请到三号车厢拿取。本次火车途经三十个车站,…,…,到站的朋友请提前到车门前等候…火车马上就发车了,祝旅客朋友们顺利达到!”

    九点,火车一声长鸣,车厢震动了一下,程吴芳看到窗外的站台的建筑向后退,很快火车向前驰去,铁路附近灰白的建筑一一向后,然后建筑逐渐变少,进入眼帘的是村庄,田地到田野。

    程吴芳坐得是特快火车,火车飞驰在铁轨上,程吴芳望着窗外,有时前面会有一列火车在前面停着,程吴芳感觉到的特快列车经过停着火车时长鸣一声,扬扬得意,呼啸而过的样子。

    旅客行都坐在位置上,行李架上堆着各式行李,行李包有旧有新,有大有小,有些行李过大,直接放在过道上。

    清洁员来打扫卫生了,手拿一个大拖把,拖着地上旅客们刚踩上来的杂物,旅客们抬起脚,拖开行李。

    乘务员穿着兰制服来回走动,见地上行李可塞入行李架,帮旅客们移动行李,把地上行李塞到行李架上。

    旅客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看小说,有的打牌,有的吃零食,水果,小孩们走来走去,接开水的旅客手抬开水杯,嘴里喊着:“开水来了,小心!”

    乘务员推着售货小车一路嚷嚷着:“让一让,让一让,瓜子,花生,方便面!”

    “让一让,香烟,啤酒,矿泉水!”

    中午一点左右,又有乘务员推着快餐:“让一让,快餐来了,六元一份,大家看一看,看一看!”

    程吴芳起身看了一下,快餐里一边是饭,一边是菜,几片青菜,几块红萝卜,几片火腿和一个煎鸡蛋。用一个铝盒装着。

    不知好不好吃,陶爷爷讲过,火车上饭不好吃。

    程吴芳打开糕点吃了起来。

    程吴芳再望窗外风景,风景逐渐变了,出现喀纳斯特地貌,不远处石林,峰林耸立在田野,快到桂林了吗?

    读初中时学到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桂林山青,水秀,洞奇,石美,有阳朔江,湘江,桂江等多条河流。

    但在飞驰的列车上程吴芳能看到什么?

    车到桂林时,天黑了,看不到传说中美丽的景色,只有城市点点灯光在远处象萤火虫一样闪耀,程吴芳有点想去卫生间,又不太急,火车停站是关闭卫生间的,就没去了。

    火车继续前行,到了白地市,一下子上来许多人,大包小包,瞬间原来刚坐满人的车箱塞得密不透风,连座位下都有人,程吴芳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切,欲哭无泪,前几个小时一个偷懒,让自己陷入困境:想去上卫生间,一怕走不到;二怕走到了,上不了;三怕回来了没位子,想请乘务员帮忙,也找不到乘务员。

    现在二十二点,估计下午三点到,还有十五个小时,

    “天!我会尿身上的?”程吴芳差点哭了。

    火车上人太多,连空气都稀薄起来,这些刚上来的人,大多为农村人,衣服老式,也许赶了许久的路,每人身上一身汗味,又夹杂着各人行李包中透出的各种食物的味道,熏得程吴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己亮了,不知到了哪?很想上卫生间,可是人更多了,难道没人下车过?

    程吴芳看到旁边的人吃早餐,喝水,自己一点都不敢吃任何东西,生怕不小心尿一裤子,自己可不是小孩子!

    旁边人见程吴芳不吃任何东西,递了一些给程吴芳,程吴芳摇头拒绝了,并道了谢!

    下午三点终于到了广州站,好在没晚点。

    随着人流程吴芳走出了车站,边走边看卫生间,就是没见一个。到了站外,看到比省城火车站更多的人,都不知怎么走?

    刘抒只写了医院名字和医院在广州那里和电话,并没写怎样坐车。又不会做公交车,每个站牌都没有好友医院的名字。更该死的就是不见一个公共卫生间!

    一次次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打通电话了,却总是语音提示“请拔分机号码”刘抒又没写分机号!我怎么拨分机!

    差不多五点了,程吴芳又打了一个,终于有人接听了:“你好,找哪位”

    “我找妇产科,刘抒”

    “稍等!”

    “喂,谁找我”

    “刘抒,我在广州火车站。”

    “你在那里等我,别乱走,我来接你”

    “嗯,我在售票处等你!”程吴芳泪差点流下来了!

    天黑了,七点多了!刘抒现身了!

    “刘抒,我想上卫生间。”

    “我也不知!“

    赶紧帮程吴芳提着行李去赶公交车。

    程吴芳瞠目结舌!

    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站在刘抒身边,程吴芳问:“医院远吗?”

    “远,要换二路车”

    一个多小时,下了车,换下一路时。

    等下一趟车的,程吴芳讲:“人太多了,我们走回去吧!”

    “还有十多里地呢!”

    又挤上车后,程吴芳再也不讲话了,这么大个城,有我的落脚地吗?

    下车到医院后,刘抒带程吴芳去了最近的卫生间,等了好久,刘抒才见程吴芳出来,笑到:

    “没憋破你的膀胱”

    “到桂林时没上卫生间,到了白地市就无法上了,一下子上了许多人,不敢去,怕回来没位子!”

    在医院旁边的餐厅坐下来,程吴芳问刘抒:“你不是回湘南,怎么到广州来了?”

    “别说了,我哥学校校长原先答应让我当校医,回去后,一天拖一天,我只好天天带侄女,半年后校长跟我哥讲当校医有点难度,他兄弟在广州医院当主任,从广州来衡阳招工让我先来广州上班。”

    “怪不得你父母拒绝了周炎。你晓得吗?周炎哭了,一个大男人哭了!”

    “哭了又如何!我都到了这里。”

    刘抒点了一些广式菜给程吴芳吃:白云凤爪,煲仔饭,清蒸排骨。

    “刘抒,有辣椒吗?”

    刘抒叫服务员上了一碟辣椒,“刘抒,这是甜的,放了糖!”

    “大小姐,要适应这里,我们不知要在这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