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广州打工
刘抒的医院不需要助产士了，刘抒带着程吴芳在旁边几家医院跑了几天。
每次在医院附近的公交站下车后，二人去菜市场买菜：
“刘抒，这里比南春县城还大！”
“这只是广州的一个区，天河区，哪天我们去市中心玩！你去看看市中心！”
“刘抒，那天来我以为你在乡下，这里房子挺旧的！”
街道两旁一幢幢两三层的房子，一律青砖到顶。
程吴芳觉得和南春一样。
“这里只是一个村，以前是农村，叫圆村！”
到了市场，程吴芳见到很多海鲜：大黄鱼，三文鱼，海鳝鱼，活沙鱼；红扇贝，大海螺，红里罗；龙虾，基围虾，皮虾，大海虾；鲜贝丁，大蛤肉，这些海鲜被店家养在鱼缸里，装在盆里，五彩斑斓。
“你想吃？很便宜！”刘抒问
“我不喜欢海鲜，只想看看。”
“我也不会做！”刘抒毫不客气地说：
刘抒买了芥蓝和西兰花，一些豆芽菜。
回到医院宿舍，刘抒叫程吴芳去洗豆芽，自己收拾芥蓝和西兰花，程吴芳拿小菜盆去了公用洗漱室，接了水，用手搅拌一下，倒了水就回来了，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是呀，又不脏！”
“大小姐，你没吃过豆芽？”
“我家只吃家里种的菜！”
“这些空皮要捡出来！”
“我以为这些空皮可以吃。”
“是可以吃，但不好吃！”
程吴芳捡起空皮来。
晚上，刘抒不上夜班时，带程吴芳去看香港录像，听录像里的人讲粤语，刘抒讲：
“我们现在不会说，至少要会听。“
几天后，程吴芳在离刘抒医院十几公里的医院应聘上助产士。
这是广州市一个区的区医院，有一个五层楼的门诊大楼和住院大楼和单身职工宿舍，饭厅，消毒楼等等。
妇产科护士长把程吴芳分在住院部病房，每天让程吴芳铺病床，收洗器械，换液体，连给病人打针，输液都不安排。
上午上班后，程吴芳推着装有床单，被褥，枕套的推车去每个病房为住院病人在输液前换脏了的床单，被褥，枕套。
十点后为出院病人换好整套的，等待新病人入院住。
换好铺好病床后，程吴芳听着床位呼叫器去治疗室拿液体为病人换上：
“三十七床，陈新华，二十七岁”
见病人没异议，程吴芳取下空的输液瓶，把新的输液瓶插上输液管后检查液体滴数，一切正常，程吴芳离开病房回到护士站。
在护士站，程吴芳又拿过棉块做棉球，做棉枝。反正不让自己闲着，程吴芳一直记着父亲的话：“不论在哪上班，多做事，少说话！”
吃过中饭后，二点上下午班，程吴芳清洗产房的接生器材，这些器械助产士接生用应只是随便清洗了一下后泡在消毒液里，下午程吴芳戴上手套，拿着刷子把器材上面重新全部刷一遍，清洗后，用干布擦干，一套套打包空送消毒室。
并取回昨天送去的，拿回科室放好。
做好这一切，又去护士站做棉枝，棉球，换液体，接待新病人。
每天程吴芳不知走多少路，下班后脚底是酸痛的，只好提一桶开水回宿舍泡脚。
把脚放在桶边上，先慢慢熏着，等水稍凉，慢慢把那放进温水里，直到解乏。
这样过了两个月，程吴芳看不准护长的态度，难道她要程吴芳一直做这些护士不护士，护工不护工的工作，更不要提助产士了。
程吴芳下班后，去附近逛起了大街，今天走东边，一路欣赏街景，街上有蛋糕店，服装店，理发店，小吃店，游戏厅，饭店，茶楼，金店，和南春差不多，走了二公里，程吴芳见前面还有店，也不想去了，转身慢慢走回医院。
第二天，程吴芳又走西边，走了差不多一里路，过了红绿灯，又向前走，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许多小贩在路边摆摊卖水果，有芒果，菠萝，有龙眼，还有人卖衣服，小饰物，卖新鲜蔬菜，卖玩具，程吴芳就逛了过去。
走了大约半里，程吴芳不想上坡，就想转到对面往回走，想回到十字路口逛南边街。
一转身，见一个医院，大门侧面挂着“广州市港务局附属医院”。
程吴芳万分惊喜：
明天去和护长说补前两月的假，补休二天，后天来应聘。
程吴芳无心逛街了，回去的路上，在街边报摊买了一张广州地图。
程吴芳估计，护士长一定会问程吴芳在医院上没上过班，不想讲在现在上班的医院名字，因两个医院太近，但又不能讲没在医院上过班，不然又象现在，不知是护士还是护工。
程吴芳在广州地图上找了一个离这个方向相反的医院名：沙河医院
为了显更得高点，专程去买了一双粗跟高跟鞋，穿上长裤，嗯，程吴芳高了五六厘米。
第三天，程吴芳一人进了港务医院，在办公楼找到了总护长室。
总护长室有一个女士，带着护士帽，护士帽的边缘镶红布条，她是总护长。总护长正在低头写什么。
程吴芳在门口站好，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手敲了一下敞开的房门。
“请进！”
总护长抬起了头，看着门外的女孩。
程吴芳微笑地走进了办公室，在桌前站直：“早上好，总护长，请问您们医院还需要助产士吗？”
程吴芳从衣袋里拿出毕业证，双手递给了总护长。
总护长纸头翻开毕业证。
总护长抬起头：“你以前在医院上过班的？”
“上过，在沙河医院做过半年。”
“你走过去点。”
程吴芳转过身，向后走两位，又转向总护长。
“嗯，长得结实！”
“明天来考试。”
“谢谢总护长！”程吴芳弯腰感谢总护长。
第二天来考试时，见有二三十个女孩来考，程吴芳担心考不上问坐在旁边一个考生，那个女孩讲：
“怕啥，医院需要人，你不及格他也会收你，如不需要人，你考一百也不要！”
第六天，程吴芳见医院贴通知处有录取通知，一看自己考上了，高兴地回到医院，找了个借口辞了职，到新医院上班了。
这是广州港务务局属下的医院，比前面程吴芳应聘的区医院小一点，坐落在一个山坡上，但科室齐全。
护士长安排程吴芳在妇产科住院部上班，虽然没能去产房当助产士，但能去病房，想到自己实习后一年多没在医院上班，程吴芳决定安心，认真上班。
和程吴芳住一个宿舍的就是考试那天跟程吴芳说话的女孩，很漂亮，叫杨英姿，来自湘南桃源，一个出美女的地方。
她分在传染科，多年后，她嫁给了传染科大她8岁的主任，成了长期合同工。
杨英姿告诉程吴芳为什么那天那样讲：
“医院进二甲，人手不够。”
上班后第三天，就轮到程吴芳上注射班，住院病人十来个，程吴芳推着小车到了病人床前，一个个叫床号，姓名，三查七对的给病人打针输液，最后一个病人住了时间有点长的，病人一双手上的静脉血管到处是针眼，程吴芳抬着病人的手左看右瞧，只在在手中指上找到一根没针眼的血管。
程吴芳指着病人左手中指告诉病人“大姐，你双手都是针眼，我都无处下手，我要在这里注射，固定后你尽量别动，好吗？你要上卫生间可按玲，我陪你去。“见病人点头，程吴芳蹲下身，让病人把左手放平，扎好胶带，用棉签消好毒，小心地从病人中指下端下针，一针见血，固定，见输液流畅后，调好滴数。
推车离开病房，程吴芳偷偷地长吁一口气。
第一天注射，用时稍长，但程吴芳相信自己，下次上注射班时，肯定会缩短时间的。
休息日，程吴芳坐车到了刘抒的医院，告诉刘抒自己转医院的事。
“天，看你能的！”
“我也不想走，谁要那护士长总让我铺床！”
“走，刘抒，我请你吃大餐！”
没过多久，医院就为升级做准备了，各科室安排医生，护士重抄几年前的病历，下了班在科室加班加点，没有加班费，加班期间医院免费早中晚餐，不准浪费，随便吃。
抄了一本又一本，不知写了几本程吴芳手都写酸了！
病历抄完，又打扫卫生，角角落落，要做到窗明几净。
又让每个护士考操作。
折腾了大半年，大家才正常休息。
医院评上了二甲，程吴芳吃得太好，胖了近二十斤，衣服太紧了。
叫上同宿舍的杨英姿一起去街上买衣服。
自从在上一家医院逛了两天街后，程吴芳下班后基本上窝在床上看书，各种杂志，故事会，去医院图书馆借世界名著，只要借得到的都借来看。
现在要买衣服，只好叫平时爱逛街的杨英姿陪同。
在服装店，杨英姿挑了一件无袖的衣服给程吴芳，程吴芳从试衣间出来，
“哈，哈…”
杨英姿笑得程吴芳莫名其妙，程吴芳走到试衣镜前
“天呀！我的手臂这么粗！”
太难看了！
又逛了几家店，在杨英姿建议下，程吴芳买了几件T恤。
程吴芳最喜欢吃一种叫“板桥”的方便面，它价格便宜又实惠，方便面用油炸过，咬起来脆脆的，象吃饼一样，程吴芳边躺在床上看书，边干吃方便面。
杨英姿喜欢煮方便面吃，程吴芳和杨英姿用杨英姿买的小电饭煲煮方便面，水煮开，放入面，放入嫩嫩的小白菜，油，料包。
“嗯，挺好吃！”
这年年六月，国家出台“全国执业护士资格考试”，规定对全日制普通中等卫，护校毕业生不能一概免考。
医院也告诉所有护士必须有上岗证，对于临时工护士要求更严格。
程吴芳和杨英姿都报名参加年底考试。
程吴芳再也不能看闲书了。借来内科，外科，妇产科，护理学等书和杨英姿在休息时间重新学习。
很快到了考试前一天，程吴芳和杨英姿坐车一起去市里看考场。找到考场，大巧了，杨英姿和程吴芳考试位置在左边靠窗最后两个，杨英姿在前，程吴芳在后。
走出考场，杨英姿对程吴芳讲：“吴芳，明天要考了，我害怕！考不起，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程吴芳拉着杨英姿快步走出考场。
走到人少处，程吴芳在杨英姿耳旁讲：“你什么学科学得好？”
“内外科”
“我妇产科”
“你给我看内外科题目答案，我在后告诉你妇产科答案。”
“你怎么看？”杨英姿惊㤉地看着程吴芳。
“我视力好，你只要把试卷放到左边点，我坐左一点，我就看得到，你把妇产科题放左边，不会得我在你背上划一横代表A，二横代表B，三横代表c，四横代表D。”
“行吗？”
“试下，不试怎么办！难道考二次，三次！”
考试时，老师端坐在讲台望着所有考生，程吴芳在做完所有会做题后，用脚踢了一下前面后的杨英姿的椅子，杨英姿把试卷放到左边，程吴芳把不会的题抄好答案，又踢了一下杨英姿椅子。
杨英姿把妇产科题摆在左边，程吴芳看到空题，用笔在杨英姿背上画着一横，二横。
两人合作密切，没被老师发现。
分数出来的，杨英姿88分，程吴芳85分。
80分及格，两人顺利拿到上岗证！
程吴芳一直在病房工作，一天工作之余，和一起上班的老护士闲聊，她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助产士为什么占护士位置？”
程吴芳懵了，心想：这有么讲究吗？这是护长安排的呀，自己又不能想去哪去哪！而且当时护长讲，安排我和你对接班，你家在广州北边，上班路途远，如果你不能按时来接班，让我晚点下班，等你。搞得现在是我占位了？
程吴芳心里难受，得了便宜还这样讲，每次我帮你十几分钟或半小时也不见你说句谢谢。
想了几天，程吴芳跟护长讲想进产房，
“你下班得闲回科室去产房看助产士接生，等安排，我跟产房讲，让她们带你。”
“谢谢护长！”
每天白班后，不上夜班的日子，晚上十二点前。程吴芳就进产房蹲守，帮产房助产同事做各种杂事，有生产的产妇，就象当年实习时一样，在旁观看。
转眼大半年过去，看了二三十个产妇生产，但是百看不如一练，也不知护长什么时候安排自己进产房，无奈之下，程吴芳只能换医院。
向护士长补休了几天年假，程吴芳独自一人出发了。
这次程吴芳坐车到下面市里找，找到市里医院，医院人手足够，不需要人。
那只好到镇上找。
程吴芳从市医院出来，随便上了一个公交车，这车到大朗，下车后找到大朗镇医院，在医院办公室找到总护长，总护长叫来产科护长，让产科护长安排考核。
心慌一匹的程吴芳假装老练的洗好手，带上口罩，在别的护士帮助下穿上接生服，
戴上手套，走到接生台前，走到了待产妇右腿边，右肘支撑在产床上，右手拇指与其他四指分开，用手掌游离肌保护好会阴，防会阴撕裂。观察着待手待产妇的情况，指挥待产妇用力，胎儿头出来后，左手技术分娩机制帮助头部向上伸展。然后辅助头部复位并自外旋转，使胎儿的前肩分娩。看到婴儿身体出来，右手一边托着婴儿头部，左手在托住婴儿屁股，顺势的让婴儿出来。婴儿出来后，放在产床前面的平板上，用两把止血钳夹住脐带，从小处切开，用纱绳扎紧。用纱布把婴儿口中粘液擦干净，不发声的，倒提两脚拍屁股让其哭。然后交给把婴儿同班护士。程吴芳接着观看胎盘的分娩，观察出血情况，打开胎盘看胎盘是否完整。擦洗了产妇会阴外的血迹，帮产妇垫上卫生纸，穿上裤子，离开产室。然后清点用物，清洗各种助产用品。收拾好产房。所有动作很规范，如行云流水。产科护长很满意，让程吴芳随时来上班。
在回广州的路上，程吴芳想：“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
刘抒和杨英姿两人送程吴芳去镇医院上班，杨英姿虽然不舍象姐妹一样室友的离去，但看到室友为了进产房当助产士所做的努力，只能默默祝福室友了。
程吴芳父母不养鱼了，也没种果园了，父母到了退休年纪，先后退了休。家里搬了新房，也是一排几户人家。比原先的更大些，每户一个小院子，前面上下两层，每层两间，中间右边三分之二为空地，左边三分之一是楼梯。后面是厨房和饭厅。程立武在新房旁空地请亲戚帮忙盖了三间瓦房，准备给儿子们结婚用。这两年，有贵州人来打工，程立武把三间瓦房租了出去，，又把旁边的土堆挖平，程立武和吴青梅从别处拆房处捡回砖，瓦，门，床，凳子等别人不要的东西，买来沙石，砖，瓦，自己一人慢慢地砌墙，上梁，盖瓦，一间间出租房盖好了，安上水电，出租给打工人住。
程立武夫妻在大儿子学了修理后回到家中，父母出钱给他开了一个修理店，一年后关门，很多人来修车后欠帐，去收钱时收不到，只好关了修理店。买了一个货车拉货。
小儿子也高中毕业了。托了人在场里开的轮胎店卖轮胎。
舅舅，舅妈早退休了。
他们大女儿的儿子都很大了。
大儿子在南京工作了。
小儿子还在糖厂上班。
每次在医院附近的公交站下车后，二人去菜市场买菜：
“刘抒，这里比南春县城还大！”
“这只是广州的一个区，天河区，哪天我们去市中心玩！你去看看市中心！”
“刘抒，那天来我以为你在乡下，这里房子挺旧的！”
街道两旁一幢幢两三层的房子，一律青砖到顶。
程吴芳觉得和南春一样。
“这里只是一个村，以前是农村，叫圆村！”
到了市场，程吴芳见到很多海鲜：大黄鱼，三文鱼，海鳝鱼，活沙鱼；红扇贝，大海螺，红里罗；龙虾，基围虾，皮虾，大海虾；鲜贝丁，大蛤肉，这些海鲜被店家养在鱼缸里，装在盆里，五彩斑斓。
“你想吃？很便宜！”刘抒问
“我不喜欢海鲜，只想看看。”
“我也不会做！”刘抒毫不客气地说：
刘抒买了芥蓝和西兰花，一些豆芽菜。
回到医院宿舍，刘抒叫程吴芳去洗豆芽，自己收拾芥蓝和西兰花，程吴芳拿小菜盆去了公用洗漱室，接了水，用手搅拌一下，倒了水就回来了，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是呀，又不脏！”
“大小姐，你没吃过豆芽？”
“我家只吃家里种的菜！”
“这些空皮要捡出来！”
“我以为这些空皮可以吃。”
“是可以吃，但不好吃！”
程吴芳捡起空皮来。
晚上，刘抒不上夜班时，带程吴芳去看香港录像，听录像里的人讲粤语，刘抒讲：
“我们现在不会说，至少要会听。“
几天后，程吴芳在离刘抒医院十几公里的医院应聘上助产士。
这是广州市一个区的区医院，有一个五层楼的门诊大楼和住院大楼和单身职工宿舍，饭厅，消毒楼等等。
妇产科护士长把程吴芳分在住院部病房，每天让程吴芳铺病床，收洗器械，换液体，连给病人打针，输液都不安排。
上午上班后，程吴芳推着装有床单，被褥，枕套的推车去每个病房为住院病人在输液前换脏了的床单，被褥，枕套。
十点后为出院病人换好整套的，等待新病人入院住。
换好铺好病床后，程吴芳听着床位呼叫器去治疗室拿液体为病人换上：
“三十七床，陈新华，二十七岁”
见病人没异议，程吴芳取下空的输液瓶，把新的输液瓶插上输液管后检查液体滴数，一切正常，程吴芳离开病房回到护士站。
在护士站，程吴芳又拿过棉块做棉球，做棉枝。反正不让自己闲着，程吴芳一直记着父亲的话：“不论在哪上班，多做事，少说话！”
吃过中饭后，二点上下午班，程吴芳清洗产房的接生器材，这些器械助产士接生用应只是随便清洗了一下后泡在消毒液里，下午程吴芳戴上手套，拿着刷子把器材上面重新全部刷一遍，清洗后，用干布擦干，一套套打包空送消毒室。
并取回昨天送去的，拿回科室放好。
做好这一切，又去护士站做棉枝，棉球，换液体，接待新病人。
每天程吴芳不知走多少路，下班后脚底是酸痛的，只好提一桶开水回宿舍泡脚。
把脚放在桶边上，先慢慢熏着，等水稍凉，慢慢把那放进温水里，直到解乏。
这样过了两个月，程吴芳看不准护长的态度，难道她要程吴芳一直做这些护士不护士，护工不护工的工作，更不要提助产士了。
程吴芳下班后，去附近逛起了大街，今天走东边，一路欣赏街景，街上有蛋糕店，服装店，理发店，小吃店，游戏厅，饭店，茶楼，金店，和南春差不多，走了二公里，程吴芳见前面还有店，也不想去了，转身慢慢走回医院。
第二天，程吴芳又走西边，走了差不多一里路，过了红绿灯，又向前走，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许多小贩在路边摆摊卖水果，有芒果，菠萝，有龙眼，还有人卖衣服，小饰物，卖新鲜蔬菜，卖玩具，程吴芳就逛了过去。
走了大约半里，程吴芳不想上坡，就想转到对面往回走，想回到十字路口逛南边街。
一转身，见一个医院，大门侧面挂着“广州市港务局附属医院”。
程吴芳万分惊喜：
明天去和护长说补前两月的假，补休二天，后天来应聘。
程吴芳无心逛街了，回去的路上，在街边报摊买了一张广州地图。
程吴芳估计，护士长一定会问程吴芳在医院上没上过班，不想讲在现在上班的医院名字，因两个医院太近，但又不能讲没在医院上过班，不然又象现在，不知是护士还是护工。
程吴芳在广州地图上找了一个离这个方向相反的医院名：沙河医院
为了显更得高点，专程去买了一双粗跟高跟鞋，穿上长裤，嗯，程吴芳高了五六厘米。
第三天，程吴芳一人进了港务医院，在办公楼找到了总护长室。
总护长室有一个女士，带着护士帽，护士帽的边缘镶红布条，她是总护长。总护长正在低头写什么。
程吴芳在门口站好，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手敲了一下敞开的房门。
“请进！”
总护长抬起了头，看着门外的女孩。
程吴芳微笑地走进了办公室，在桌前站直：“早上好，总护长，请问您们医院还需要助产士吗？”
程吴芳从衣袋里拿出毕业证，双手递给了总护长。
总护长纸头翻开毕业证。
总护长抬起头：“你以前在医院上过班的？”
“上过，在沙河医院做过半年。”
“你走过去点。”
程吴芳转过身，向后走两位，又转向总护长。
“嗯，长得结实！”
“明天来考试。”
“谢谢总护长！”程吴芳弯腰感谢总护长。
第二天来考试时，见有二三十个女孩来考，程吴芳担心考不上问坐在旁边一个考生，那个女孩讲：
“怕啥，医院需要人，你不及格他也会收你，如不需要人，你考一百也不要！”
第六天，程吴芳见医院贴通知处有录取通知，一看自己考上了，高兴地回到医院，找了个借口辞了职，到新医院上班了。
这是广州港务务局属下的医院，比前面程吴芳应聘的区医院小一点，坐落在一个山坡上，但科室齐全。
护士长安排程吴芳在妇产科住院部上班，虽然没能去产房当助产士，但能去病房，想到自己实习后一年多没在医院上班，程吴芳决定安心，认真上班。
和程吴芳住一个宿舍的就是考试那天跟程吴芳说话的女孩，很漂亮，叫杨英姿，来自湘南桃源，一个出美女的地方。
她分在传染科，多年后，她嫁给了传染科大她8岁的主任，成了长期合同工。
杨英姿告诉程吴芳为什么那天那样讲：
“医院进二甲，人手不够。”
上班后第三天，就轮到程吴芳上注射班，住院病人十来个，程吴芳推着小车到了病人床前，一个个叫床号，姓名，三查七对的给病人打针输液，最后一个病人住了时间有点长的，病人一双手上的静脉血管到处是针眼，程吴芳抬着病人的手左看右瞧，只在在手中指上找到一根没针眼的血管。
程吴芳指着病人左手中指告诉病人“大姐，你双手都是针眼，我都无处下手，我要在这里注射，固定后你尽量别动，好吗？你要上卫生间可按玲，我陪你去。“见病人点头，程吴芳蹲下身，让病人把左手放平，扎好胶带，用棉签消好毒，小心地从病人中指下端下针，一针见血，固定，见输液流畅后，调好滴数。
推车离开病房，程吴芳偷偷地长吁一口气。
第一天注射，用时稍长，但程吴芳相信自己，下次上注射班时，肯定会缩短时间的。
休息日，程吴芳坐车到了刘抒的医院，告诉刘抒自己转医院的事。
“天，看你能的！”
“我也不想走，谁要那护士长总让我铺床！”
“走，刘抒，我请你吃大餐！”
没过多久，医院就为升级做准备了，各科室安排医生，护士重抄几年前的病历，下了班在科室加班加点，没有加班费，加班期间医院免费早中晚餐，不准浪费，随便吃。
抄了一本又一本，不知写了几本程吴芳手都写酸了！
病历抄完，又打扫卫生，角角落落，要做到窗明几净。
又让每个护士考操作。
折腾了大半年，大家才正常休息。
医院评上了二甲，程吴芳吃得太好，胖了近二十斤，衣服太紧了。
叫上同宿舍的杨英姿一起去街上买衣服。
自从在上一家医院逛了两天街后，程吴芳下班后基本上窝在床上看书，各种杂志，故事会，去医院图书馆借世界名著，只要借得到的都借来看。
现在要买衣服，只好叫平时爱逛街的杨英姿陪同。
在服装店，杨英姿挑了一件无袖的衣服给程吴芳，程吴芳从试衣间出来，
“哈，哈…”
杨英姿笑得程吴芳莫名其妙，程吴芳走到试衣镜前
“天呀！我的手臂这么粗！”
太难看了！
又逛了几家店，在杨英姿建议下，程吴芳买了几件T恤。
程吴芳最喜欢吃一种叫“板桥”的方便面，它价格便宜又实惠，方便面用油炸过，咬起来脆脆的，象吃饼一样，程吴芳边躺在床上看书，边干吃方便面。
杨英姿喜欢煮方便面吃，程吴芳和杨英姿用杨英姿买的小电饭煲煮方便面，水煮开，放入面，放入嫩嫩的小白菜，油，料包。
“嗯，挺好吃！”
这年年六月，国家出台“全国执业护士资格考试”，规定对全日制普通中等卫，护校毕业生不能一概免考。
医院也告诉所有护士必须有上岗证，对于临时工护士要求更严格。
程吴芳和杨英姿都报名参加年底考试。
程吴芳再也不能看闲书了。借来内科，外科，妇产科，护理学等书和杨英姿在休息时间重新学习。
很快到了考试前一天，程吴芳和杨英姿坐车一起去市里看考场。找到考场，大巧了，杨英姿和程吴芳考试位置在左边靠窗最后两个，杨英姿在前，程吴芳在后。
走出考场，杨英姿对程吴芳讲：“吴芳，明天要考了，我害怕！考不起，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程吴芳拉着杨英姿快步走出考场。
走到人少处，程吴芳在杨英姿耳旁讲：“你什么学科学得好？”
“内外科”
“我妇产科”
“你给我看内外科题目答案，我在后告诉你妇产科答案。”
“你怎么看？”杨英姿惊㤉地看着程吴芳。
“我视力好，你只要把试卷放到左边点，我坐左一点，我就看得到，你把妇产科题放左边，不会得我在你背上划一横代表A，二横代表B，三横代表c，四横代表D。”
“行吗？”
“试下，不试怎么办！难道考二次，三次！”
考试时，老师端坐在讲台望着所有考生，程吴芳在做完所有会做题后，用脚踢了一下前面后的杨英姿的椅子，杨英姿把试卷放到左边，程吴芳把不会的题抄好答案，又踢了一下杨英姿椅子。
杨英姿把妇产科题摆在左边，程吴芳看到空题，用笔在杨英姿背上画着一横，二横。
两人合作密切，没被老师发现。
分数出来的，杨英姿88分，程吴芳85分。
80分及格，两人顺利拿到上岗证！
程吴芳一直在病房工作，一天工作之余，和一起上班的老护士闲聊，她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助产士为什么占护士位置？”
程吴芳懵了，心想：这有么讲究吗？这是护长安排的呀，自己又不能想去哪去哪！而且当时护长讲，安排我和你对接班，你家在广州北边，上班路途远，如果你不能按时来接班，让我晚点下班，等你。搞得现在是我占位了？
程吴芳心里难受，得了便宜还这样讲，每次我帮你十几分钟或半小时也不见你说句谢谢。
想了几天，程吴芳跟护长讲想进产房，
“你下班得闲回科室去产房看助产士接生，等安排，我跟产房讲，让她们带你。”
“谢谢护长！”
每天白班后，不上夜班的日子，晚上十二点前。程吴芳就进产房蹲守，帮产房助产同事做各种杂事，有生产的产妇，就象当年实习时一样，在旁观看。
转眼大半年过去，看了二三十个产妇生产，但是百看不如一练，也不知护长什么时候安排自己进产房，无奈之下，程吴芳只能换医院。
向护士长补休了几天年假，程吴芳独自一人出发了。
这次程吴芳坐车到下面市里找，找到市里医院，医院人手足够，不需要人。
那只好到镇上找。
程吴芳从市医院出来，随便上了一个公交车，这车到大朗，下车后找到大朗镇医院，在医院办公室找到总护长，总护长叫来产科护长，让产科护长安排考核。
心慌一匹的程吴芳假装老练的洗好手，带上口罩，在别的护士帮助下穿上接生服，
戴上手套，走到接生台前，走到了待产妇右腿边，右肘支撑在产床上，右手拇指与其他四指分开，用手掌游离肌保护好会阴，防会阴撕裂。观察着待手待产妇的情况，指挥待产妇用力，胎儿头出来后，左手技术分娩机制帮助头部向上伸展。然后辅助头部复位并自外旋转，使胎儿的前肩分娩。看到婴儿身体出来，右手一边托着婴儿头部，左手在托住婴儿屁股，顺势的让婴儿出来。婴儿出来后，放在产床前面的平板上，用两把止血钳夹住脐带，从小处切开，用纱绳扎紧。用纱布把婴儿口中粘液擦干净，不发声的，倒提两脚拍屁股让其哭。然后交给把婴儿同班护士。程吴芳接着观看胎盘的分娩，观察出血情况，打开胎盘看胎盘是否完整。擦洗了产妇会阴外的血迹，帮产妇垫上卫生纸，穿上裤子，离开产室。然后清点用物，清洗各种助产用品。收拾好产房。所有动作很规范，如行云流水。产科护长很满意，让程吴芳随时来上班。
在回广州的路上，程吴芳想：“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
刘抒和杨英姿两人送程吴芳去镇医院上班，杨英姿虽然不舍象姐妹一样室友的离去，但看到室友为了进产房当助产士所做的努力，只能默默祝福室友了。
程吴芳父母不养鱼了，也没种果园了，父母到了退休年纪，先后退了休。家里搬了新房，也是一排几户人家。比原先的更大些，每户一个小院子，前面上下两层，每层两间，中间右边三分之二为空地，左边三分之一是楼梯。后面是厨房和饭厅。程立武在新房旁空地请亲戚帮忙盖了三间瓦房，准备给儿子们结婚用。这两年，有贵州人来打工，程立武把三间瓦房租了出去，，又把旁边的土堆挖平，程立武和吴青梅从别处拆房处捡回砖，瓦，门，床，凳子等别人不要的东西，买来沙石，砖，瓦，自己一人慢慢地砌墙，上梁，盖瓦，一间间出租房盖好了，安上水电，出租给打工人住。
程立武夫妻在大儿子学了修理后回到家中，父母出钱给他开了一个修理店，一年后关门，很多人来修车后欠帐，去收钱时收不到，只好关了修理店。买了一个货车拉货。
小儿子也高中毕业了。托了人在场里开的轮胎店卖轮胎。
舅舅，舅妈早退休了。
他们大女儿的儿子都很大了。
大儿子在南京工作了。
小儿子还在糖厂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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