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助产士
大朗，这个小镇是DZ市的28个小镇之一，镇医院在小镇中心位置，医院不大，一座五层楼房包括了医院大部分，旁边一个三楼是办公室和食堂。
医院单身宿舍在街对面二层楼上。
程吴芳和刘抒，杨英姿走进宿舍，见宿舍里有一个女孩，这是一个清秀的女孩，156的个头，瘦瘦的，清瘦的脸上挂着一幅宽边近视眼镜，长着一对又黑又粗的眉，说话嗲嗲的，皮肤偏黑，穿着碎花连衣裙。
“你好，室友，我叫程吴芳，”
“你好，我叫杜水莲。”
“这是我同学刘抒和朋友杨英姿。“
“两位姐姐好！”
放下行李，程吴芳和刘抒和杨英姿去大朗逛街，吃中饭。
大朗街上无什么特色，就是超市，卖衣服的，卖杂物的。
三人没心情逛，在医院附近小店里，程吴芳请刘抒两人吃了三个煲仔饭和一些广州菜。
因刘抒和杨英姿都要上下夜班，就起身要去车站。
这个小店背对医院，右边是主街，前方有一个小巷。
三人走出店门，刘抒、程吴芳、杨英姿三人从右到左站成一排，准备转身往右走时，杨英姿左手捏着的一个手包，突然一个人影从对面疾步冲来，一只左手伸出快速地抓住了杨英姿的手包就朝小巷子跑远。
发生的一切太快了，程吴芳只见一个人影，杨英姿吓呆了，刘抒还不知什么情况。
过了一下，杨英姿才叫起来：“我的包被抢了，”
程吴芳往前一步看向小巷时，那人影己不见了。
吓得惊魂未定的三人快速回到宿舍，把这事告诉杜水莲，又问杨英姿包中有什么？
“宿舍钥匙和一些零钱。”
程吴芳还好还留着宿舍钥匙，拿出来拿给杨英姿，又拿出一百元给杨英姿，杨英姿推辞不要：“里面只有一些零钱！”
刘抒讲：“等下我买票，负责把杨英姿送到医院，你俩要小心！我们走了”
程吴芳要送，刘抒不准：“你好好呆在宿舍，以后出门小心，上夜班小心”
“好的，上下夜我早早去，上完上夜，下班我住值班室。”
见好友们离去，程吴芳和杜水莲关在宿舍，哪也不敢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程吴芳和杜水莲去医院上班。
杜水莲是医院办公室文员，清水市人。
来到科室，产科护长在开晨会的把程吴芳介绍给助科同事：“这是新来助产士程吴芳，在产房工作。”
“程吴芳，今天你熟悉东西在哪，明天看班表上班。”
“好的，谢谢护长！”
程吴芳跟着上白班所有护士去各处：消毒室，化验室，药房，看了科室东西存放处后，见谁忙，就帮谁。
第二天，正式上班。
看到值班表这一秒，程吴芳在心中才默默说：“刘抒，好同学，好姐姐，我终于成为助产士了，谢谢你叫我来到广州！”
别看镇医院小，每天病人挺多的。
第一天，程吴芳治疗班，在港务医院上了一年多的病房班，这些对于程吴芳来讲轻车熟路了，二十几个住院病人，半个小时搞定，回到治疗室后，把每个病人的下一瓶液体加好药，就坐等病人按床头玲。
上白班的护士中有个四十岁的老护士，个子不高，胖胖的，大号的白大褂都装不下她，白大褂只好不扣扣子，两个肥肥的脚吸着大号的白护士鞋。
今天她上常白天，在工作台上抄写医嘱，拿药，分药等工作，她见程吴芳做完工作。
“小程，麻烦你帮我去药房拿药，我帮你换液体。”
程吴芳知道，这是地头蛇欺生人，接过药单，于是推着小车去药房领药。
第三天轮到程吴芳上产房班时，这个胖胖的同事又来找程吴芳：“小程，跟你商量个事，胎盘留给我，好吗？”
“你要？”
“是，我是本地人，熟人多，人家都跟我要胎盘，帮帮忙。”
“好。”程吴芳没熟人，拿胎盘无用。
几个月后，从别的同事口中知道，这个胖同事家中开了个餐馆，拿胎盘回去煲汤，卖钱！
这无本买卖做的实在高！
胎盘，又叫紫河车，是胎儿与母体之间进行物质交换的重要器官。母亲生下胎儿后，胎盘被一些人拿去做药，做药膳，1：有补气养血，适合肺脾气虚，气血两虚之人服用，2：有助阳益精之功，适合于肝肾弓虚之人。
程吴芳从闲书上知道胎盘这些功能，只喝过一口胎盘药膳。
几个月后，程吴芳和隔壁宿舍其他科室的护士熟悉后，她知道程吴芳在产房上班，
“吴芳，哪天有胎盘，帮我拿一个。”
过几天，程吴芳拿了胎盘给她。
做好后，送来一碗，程吴芳不接，
“姐姐，你尝尝，我加了许多药材，你看枸杞，猪肉，一点胎盘都没舀给你！”
程吴芳还是拒绝。
“姐姐，你尝一口，绝对好吃！”
程吴芳被她逼得没办法，尝了一口，只尝出一口中药味。
母亲以前告诉过程吴芳，胎盘不能多吃。
程吴芳家斜对门有对夫妻，夫妻两瘦高，丈夫178，妻子170左右，家中女儿从小体弱，后来找了一些胎盘给女儿吃，吃多了，女儿长大后，又高又胖，象个门板。
程吴芳想，科室那个胖护士是否也是胎盘吃多了？
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助产士后，程吴芳轻闲了许多，再也不会有人讲我占位了。
程吴芳看到科室有些年青护士在考护师，她们也问程吴芳：
“你不考护师？”
“考，在准备。”
程吴芳虽然这样讲，但不敢考。
程吴芳担心操作过不了关。
在港务医院上班时，医院升二甲，经常考试操作，程吴芳每次考试时，每项操作都合格，就是双手会抖，护长见状问：
“程吴芳，你怎么了？”
“护长，我也不知？就是抖！”
“那你平时也不抖！你怕我？”
“不怕。”
“你去内科，神经科检查下”
“好。”
程吴芳去内科，做了检查，又抽血检查，又去神经科检查，医生开了些药，开始吃时，觉得内心很平静，可一段时间后又恢复原状。
程吴芳去看中医专家门诊，医生诊断后，程吴芳问：
“医生，我道底是什么病？”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鬼回答，还专家医生。
程吴芳药也没拿，再也不去看医生了。
程吴芳想，反正只是临时工，也没必要考护师。
既然打算不考护师，那就好好上班吧！
这天程吴芳上下夜班，来了个待产妇，是一个漂亮的外地女子，一检查宫口开了八指，程吴芳和同班病房护士马上把待产妇送到产床上。
一看待产妇个子一六以上，孕肚不大，骨盆很宽。
程吴芳马上穿戴好消毒接生衣和手套，刚站在产床旁，胎儿就着冠了，程吴芳赶快用右手护好待产妇的外阴，待产妇一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做好接生的一切，程吴芳按压着产妇的肚子，检查出血量，见产妇肚子扁平了下去，程吴芳第一次见生了孩子的女人肚子收的这么好的，心中特羡慕，想着自己以后生孩子了会不会象这个女子一样生孩子又快，生孩子后肚子收的扁平。
送产妇去到病房，程吴芳拿着初生婴儿病历去找产妇家属登记婴儿父亲信息，在病房找一圈不见家属，走到护士站问同班同事：
“艳红姐，刚才生产的7床，你见到她的家属吗？”
“在那。”
艳红姐指着坐在护士站对面长椅一个廋瘦的老年男子说到。
程吴芳望了一下老人，又转头望着艳红，艳红点点头。
程吴芳一直以为老人是产妇的公公或亲戚。
走到老人身边，程吴芳说：“请问你是产妇的家人吗？我要登记孩子父亲的信息，孩子出生证需要这些信息。”
老人拿出身份证，结婚证。
老人果真年纪大了，72岁。程吴芳登记好信息。
又去病房看了产妇出血情况后，回到护士站写交班纪录。
第二天下班回宿舍，程吴芳一直想着年轻产妇的事。
中午杜水莲下班回来，程吴芳把年轻产妇和老年丈夫的事讲给杜水莲听：
“水莲，象不象一树梨花压海棠”
“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
“古时，一个八十老人娶了一个十八小妾，朋友们笑老人：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白代表老人，海棠红代表女子正年轻！”
“也许不得已，想给孩子找个父亲！”
“那产妇才二十几，那老人一股老人味！”
程吴芳只能为那女子叹息！
“水莲，这个医院虽然小，但病人挺多的，你那忙吗？”
“办公室有什么忙！”
“你每天做啥？”
“打字，发文件，复印！”
“我大前天忙死了，一天生了十二个，顺产，难产，剖腹产，那天我是治疗班，到下班了还有待产妇来，这些人约好了一天生！我忙到八点才下白班！”
“那天生男孩多，还是女孩？”
“不知，我没上台，输液换液体还忙不赢呢！”
“那是不是前面生男孩，后面也是男孩多”
“你不说，还真是，一天天男孩多，一天天女孩多！”
到了大朗上班，离刘抒远了，程吴芳只好二个月去一次。
程吴芳也回到港务医院找杨英姿，但每次去都不见人，后一次遇见隔壁同事，才知杨英姿找了男朋友，是传染科主任，程吴芳就再也不去找杨英姿了。
很快又过年了，程吴芳见排班表上自己的班从年二十八排到大年初二，也不讲什么。
谁要自己是新来的，是临时工，又回不了家。
那年春节前后广州特别冷，过年了，妇科病人能出院的都走了，产妇们也提前走了。
杜水莲是办公室的，不用值夜班，年二十九就回去了。
程吴芳和一个值班医生在空荡荡的科室值班。
白天还好，大家聊下天，做点事，时间就过去了。
这几天食堂免费的饭菜很丰富：白切鸡，白云凤爪，清蒸排骨，咸鱼茄子煲，各式小菜，轮流出现在菜盆里，随大家吃，不准浪费，每人两个炸鸡腿可带走！！
到了晚上，因杜水莲不在宿舍，程吴芳害怕一个人住，就住在科室值班房。
夜里一点后，气温下降，程吴芳冷得受不了，程吴芳只穿了一件毛衣和薄外衣。值班室的棉被硬梆梆冷冰冰的，程吴芳找来两个输液瓶，把热水灌入输液瓶里也没用，水一下就凉了，程吴芳就到产房去把空调打开。
妇产科病房只有一个空调，在产房，那个空调不能长开，到一定时间就停了，程吴芳把值班室的被褥搬到检查床上，睡在上面，空调停了又起来打开。
不知打开几次，天终于亮了，大年初三早上七点，程吴芳关了空调。
去病房巡视一番，填好昨日值班记录，程吴芳缩头缩脑地等着同事来上班：
“新年好！程吴芳！给你一个红包，新年如意！”
“新年好！丽姐！祝你好运！谢谢你！“
穿着厚羽绒服和毛衣后丽姐给了程吴芳一个红包，包里只有一元。
在广州多年，程吴芳很清楚广州的过年习惯了：结婚的人要给未婚的发红包，不必多，一元，二元随自己！
八点交了班。
程吴芳飞快地跑回宿舍，室外更冷，寒风吹在程吴芳身上，象刀割一样，程吴芳牙齿发抖，嘚，嘚，嘚…
程吴芳哆嗦双手打开宿舍门，进入空了几天的宿舍，在冰冷的宿舍里，程吴芳翻出前年买的厚外衣，脱了薄外衣，人太胖，厚外衣穿不上，脱了毛衣，穿厚外衣，又冷！
年前程吴芳就想去买厚外衣了，可是经过抢包事件后，程吴芳不敢一人去买衣服，想等杜水莲休息时一起去，可总是不巧，杜水莲休息，程吴芳又上班，这样一拖一拖就忘了。
抖抖索索的程吴芳穿上厚外衣，把毛衣把在怀里，手放在毛衣里，佝偻着身子坐上去广州的车。
路上程吴芳想起寓言“寒号鸟”的故事，哑然失笑：
山脚下有一堵石崖，崖上有一道缝，寒号鸟就把这道缝当作自己的窝。石崖前面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棵大杨树，杨树上住着喜鹊，寒号鸟和喜鹊面对面住着，成了邻居。
几阵秋风树叶落尽，冬天快要到了。
有一天气晴朗，喜鹊一早飞出去，东寻西找衔回来一些枯草就忙着做准备过冬。寒号鸟却只知道出去玩，累了就回来睡觉。喜鹊说：“寒号鸟，别睡了，天气暖和，赶快做窝。”
寒号鸟不听劝告，躺在崖缝里对喜鹊说：“傻喜鹊，不要吵，太阳高照，正好睡觉。“
冬天说到就到，寒风呼呼的刮着，喜鹊住在温暖的窝里，寒号鸟在崖缝里冻得直打哆嗦不停地叫着：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第二天清早，风停了，太阳暖暖的，好像又是春天了。喜鹊来到崖缝前劝寒号鸟：“趁天晴快做窝，现在懒惰，将来难过！“
寒号鸟还是不听劝告，伸伸懒腰，答道：“傻喜鹊，别啰嗦，天气暖和，得过且过。“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北风像狮子一样狂吼，崖缝里冷得像冰窖。寒号鸟重复着哀嚎：“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喜鹊在枝头呼唤寒号鸟，可是寒号鸟已经在夜里冻死。
好在昨夜程吴芳打开了产房的空调，不然真冻死在冬夜。
程吴芳又不安起来：“今天上班的丽姐会发现空调开了一夜吗？这月电费会不会太多？”
“算了，算了，如果她们发现就实说，冻死了人比多出电费更费钱！”
车到广州，跑着去刘抒那。刘抒正在和室友在做午饭，见抖个不停的程吴芳，笑到：“你不会买件厚衣？”
“忘了，一拖就拖忘了！”
刘抒找了件厚衣给程吴芳，宽大的衣服穿在程吴芳身上象短裙。“等下陪我去买衣服？”
“明天，我们去广百玩。”
“好！”
“刘抒，唐英呢？”程吴芳见刘抒的另一个室友不在，顺口问了一句。
“她好几年没回家，今年回去了”
“回家？”程吴芳大吃一惊。
“她回的早，后天就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
程吴芳想起前年去火车站送杨英姿回家，杨英姿买的是大年二十八的票，火车是下午四点的，怕误了上车时间，杨英姿约程吴芳吃了中饭就去坐公交，到火车站己是下午二点，在公交车上远远见火车站人山人海，比起程吴芳到广州的第一天时不知多了多少倍。
原先停公交的地方都是人，公交车在火车站前一站就停车了。
杨英姿只带了两个包，她准备后背一个，前提一个这样上车。
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只好跟程吴芳讲：“我带一个包回去，另一个你帮我带回医院。”
杨英姿把包里东西重新装了一下，背上包，向程吴芳挥挥手，走进人群中，一下子，程吴芳就不见杨英姿了。
后来跟刘抒说起这事，
“我早领教了，我来的第二年，二十九去送唐英，唐英直接不回了。”
程吴芳直接不敢领教广州春运。
大年初四年，穿着刘抒的外衣的程吴芳和刘抒到了广州百货公司大楼下。
刚才在公交车上时，人就多成一锅粥，如果刘抒俩不是从起始站上的车，估计程吴芳不会上车的。
随着人流进到广百电梯旁，有二，三十人在排队了。
刘抒和程吴芳决定去爬楼梯，走到楼梯口，人更多，向一面人墙展示在两人前，还有人不断加入。
刘抒俩人对望一眼，转身出了百货大楼。
每个商铺前人都很多，很多人在买各式饮料；减价服装店内，游人和导购互相挤着；牛腩店到也是二，三十人挤在那里等待店主装牛腩。
刘抒和程吴芳又坐车回到圆村，在圆村市场内，两人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式样一般的羽绒服店：这些款式老旧的羽绒服，不但式样老式，颜色也是合老年人的，唯一的是比较厚实。
刘抒帮程吴芳挑了一件颜色较浅的羽绒服，稍大点，里面可穿一件毛衣。
外衣解决了，程吴芳自己坐车回大朗了。
明天程吴芳要上白班。
第二年十月，程吴芳己经有很多假期了，过年，过节，程吴芳都在值班，有些同事过节有事跟程吴芳换班，这样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天节没休。
程吴芳先和同事换了班，又替同事上几个班，又跟护长补休了二十天，这样就三十天假。
程吴芳要回南春看父母，一下子就到广州快四年了。
程吴芳早叫刘抒买了火车票，这次要买硬卧，第一来广州的情景历历在目。
到刘抒那拿了车票：
“我要碰到周炎怎么讲？”
“实话实说。”
“好吧！”
八天后回到南春，程吴芳并没有买多少东西，一来季节不适合，二来路上时间太长。
“程芳回来了。”
邻居们见程吴芳回来，一一打着招呼。
“魏大爹，我刚回来。”
“陶爷爷，我回来了。”
“陶爷爷，这个糕点软软的，很好吃，你小口小口吃。这是带给陶叔的，放你这里。”
“好，好，吴芳，谢谢你！”
程吴芳给陶爷爷和陶叔带了礼物，陶叔的礼物放在陶爷爷家，等他过年的回来看父亲时拿。
父母都老了很多，程立武夫妻常年的起早贪黑的劳作，比别的人更老几岁。
鱼塘五年到期就没承包了，一来有人抢着租抬高交鱼量；二是场里也觉得承包量太低，场里不划算。
果园也准备退了，父母准备退休。
回家几天，后才见到程吴名，这几天生意好，程吴名多拉了一趟甘蔗，晒得黑黑的，人到是结实了，几天没洗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又脏又酸臭的T恤，皮拖鞋都是灰。
程吴名洗了澡后，坐到程吴芳身边，拿起程吴芳带回的老婆饼吃了起来。
“我想起一件事，承包鱼塘那年，爸妈说家中丢了几百块，第二天还问我俩谁拿了，吴粮没拿，我也没拿，那谁拿了？后来一段时间我见吴粮经常吃零食。对，应该是他拿的。”
“你没告诉爸妈？”
“那时没这种想，以为他卖废物的钱。”
“现在他干啥？”
“在州府卖轮胎。”
程吴芳在回到家的第十天碰到周炎。
程吴芳去县城买东西，路过工商局，工商局大门外周炎正跟同事讲话，见程吴芳骑车过来，赶紧结束讲话向程吴芳走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也不来找我。”
“有什么问呗！”
“那你说呗！”
“刘抒在广州市圆村第五人民医院妇产科上班。”
“就这？”
“嗯！”
“我知了，谢谢！”
“等下，吴芳，你认识钱玉莲吗？”
“钱玉莲，…有个小学同学叫这名，个个高高的，对不？”
“对，你们单位的，他们家怎样？”
“不怎样，父亲早逝，母亲带五个孩子改嫁老光棍，你女朋友？”
“刚认识。”
医院单身宿舍在街对面二层楼上。
程吴芳和刘抒，杨英姿走进宿舍，见宿舍里有一个女孩，这是一个清秀的女孩，156的个头，瘦瘦的，清瘦的脸上挂着一幅宽边近视眼镜，长着一对又黑又粗的眉，说话嗲嗲的，皮肤偏黑，穿着碎花连衣裙。
“你好，室友，我叫程吴芳，”
“你好，我叫杜水莲。”
“这是我同学刘抒和朋友杨英姿。“
“两位姐姐好！”
放下行李，程吴芳和刘抒和杨英姿去大朗逛街，吃中饭。
大朗街上无什么特色，就是超市，卖衣服的，卖杂物的。
三人没心情逛，在医院附近小店里，程吴芳请刘抒两人吃了三个煲仔饭和一些广州菜。
因刘抒和杨英姿都要上下夜班，就起身要去车站。
这个小店背对医院，右边是主街，前方有一个小巷。
三人走出店门，刘抒、程吴芳、杨英姿三人从右到左站成一排，准备转身往右走时，杨英姿左手捏着的一个手包，突然一个人影从对面疾步冲来，一只左手伸出快速地抓住了杨英姿的手包就朝小巷子跑远。
发生的一切太快了，程吴芳只见一个人影，杨英姿吓呆了，刘抒还不知什么情况。
过了一下，杨英姿才叫起来：“我的包被抢了，”
程吴芳往前一步看向小巷时，那人影己不见了。
吓得惊魂未定的三人快速回到宿舍，把这事告诉杜水莲，又问杨英姿包中有什么？
“宿舍钥匙和一些零钱。”
程吴芳还好还留着宿舍钥匙，拿出来拿给杨英姿，又拿出一百元给杨英姿，杨英姿推辞不要：“里面只有一些零钱！”
刘抒讲：“等下我买票，负责把杨英姿送到医院，你俩要小心！我们走了”
程吴芳要送，刘抒不准：“你好好呆在宿舍，以后出门小心，上夜班小心”
“好的，上下夜我早早去，上完上夜，下班我住值班室。”
见好友们离去，程吴芳和杜水莲关在宿舍，哪也不敢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程吴芳和杜水莲去医院上班。
杜水莲是医院办公室文员，清水市人。
来到科室，产科护长在开晨会的把程吴芳介绍给助科同事：“这是新来助产士程吴芳，在产房工作。”
“程吴芳，今天你熟悉东西在哪，明天看班表上班。”
“好的，谢谢护长！”
程吴芳跟着上白班所有护士去各处：消毒室，化验室，药房，看了科室东西存放处后，见谁忙，就帮谁。
第二天，正式上班。
看到值班表这一秒，程吴芳在心中才默默说：“刘抒，好同学，好姐姐，我终于成为助产士了，谢谢你叫我来到广州！”
别看镇医院小，每天病人挺多的。
第一天，程吴芳治疗班，在港务医院上了一年多的病房班，这些对于程吴芳来讲轻车熟路了，二十几个住院病人，半个小时搞定，回到治疗室后，把每个病人的下一瓶液体加好药，就坐等病人按床头玲。
上白班的护士中有个四十岁的老护士，个子不高，胖胖的，大号的白大褂都装不下她，白大褂只好不扣扣子，两个肥肥的脚吸着大号的白护士鞋。
今天她上常白天，在工作台上抄写医嘱，拿药，分药等工作，她见程吴芳做完工作。
“小程，麻烦你帮我去药房拿药，我帮你换液体。”
程吴芳知道，这是地头蛇欺生人，接过药单，于是推着小车去药房领药。
第三天轮到程吴芳上产房班时，这个胖胖的同事又来找程吴芳：“小程，跟你商量个事，胎盘留给我，好吗？”
“你要？”
“是，我是本地人，熟人多，人家都跟我要胎盘，帮帮忙。”
“好。”程吴芳没熟人，拿胎盘无用。
几个月后，从别的同事口中知道，这个胖同事家中开了个餐馆，拿胎盘回去煲汤，卖钱！
这无本买卖做的实在高！
胎盘，又叫紫河车，是胎儿与母体之间进行物质交换的重要器官。母亲生下胎儿后，胎盘被一些人拿去做药，做药膳，1：有补气养血，适合肺脾气虚，气血两虚之人服用，2：有助阳益精之功，适合于肝肾弓虚之人。
程吴芳从闲书上知道胎盘这些功能，只喝过一口胎盘药膳。
几个月后，程吴芳和隔壁宿舍其他科室的护士熟悉后，她知道程吴芳在产房上班，
“吴芳，哪天有胎盘，帮我拿一个。”
过几天，程吴芳拿了胎盘给她。
做好后，送来一碗，程吴芳不接，
“姐姐，你尝尝，我加了许多药材，你看枸杞，猪肉，一点胎盘都没舀给你！”
程吴芳还是拒绝。
“姐姐，你尝一口，绝对好吃！”
程吴芳被她逼得没办法，尝了一口，只尝出一口中药味。
母亲以前告诉过程吴芳，胎盘不能多吃。
程吴芳家斜对门有对夫妻，夫妻两瘦高，丈夫178，妻子170左右，家中女儿从小体弱，后来找了一些胎盘给女儿吃，吃多了，女儿长大后，又高又胖，象个门板。
程吴芳想，科室那个胖护士是否也是胎盘吃多了？
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助产士后，程吴芳轻闲了许多，再也不会有人讲我占位了。
程吴芳看到科室有些年青护士在考护师，她们也问程吴芳：
“你不考护师？”
“考，在准备。”
程吴芳虽然这样讲，但不敢考。
程吴芳担心操作过不了关。
在港务医院上班时，医院升二甲，经常考试操作，程吴芳每次考试时，每项操作都合格，就是双手会抖，护长见状问：
“程吴芳，你怎么了？”
“护长，我也不知？就是抖！”
“那你平时也不抖！你怕我？”
“不怕。”
“你去内科，神经科检查下”
“好。”
程吴芳去内科，做了检查，又抽血检查，又去神经科检查，医生开了些药，开始吃时，觉得内心很平静，可一段时间后又恢复原状。
程吴芳去看中医专家门诊，医生诊断后，程吴芳问：
“医生，我道底是什么病？”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鬼回答，还专家医生。
程吴芳药也没拿，再也不去看医生了。
程吴芳想，反正只是临时工，也没必要考护师。
既然打算不考护师，那就好好上班吧！
这天程吴芳上下夜班，来了个待产妇，是一个漂亮的外地女子，一检查宫口开了八指，程吴芳和同班病房护士马上把待产妇送到产床上。
一看待产妇个子一六以上，孕肚不大，骨盆很宽。
程吴芳马上穿戴好消毒接生衣和手套，刚站在产床旁，胎儿就着冠了，程吴芳赶快用右手护好待产妇的外阴，待产妇一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做好接生的一切，程吴芳按压着产妇的肚子，检查出血量，见产妇肚子扁平了下去，程吴芳第一次见生了孩子的女人肚子收的这么好的，心中特羡慕，想着自己以后生孩子了会不会象这个女子一样生孩子又快，生孩子后肚子收的扁平。
送产妇去到病房，程吴芳拿着初生婴儿病历去找产妇家属登记婴儿父亲信息，在病房找一圈不见家属，走到护士站问同班同事：
“艳红姐，刚才生产的7床，你见到她的家属吗？”
“在那。”
艳红姐指着坐在护士站对面长椅一个廋瘦的老年男子说到。
程吴芳望了一下老人，又转头望着艳红，艳红点点头。
程吴芳一直以为老人是产妇的公公或亲戚。
走到老人身边，程吴芳说：“请问你是产妇的家人吗？我要登记孩子父亲的信息，孩子出生证需要这些信息。”
老人拿出身份证，结婚证。
老人果真年纪大了，72岁。程吴芳登记好信息。
又去病房看了产妇出血情况后，回到护士站写交班纪录。
第二天下班回宿舍，程吴芳一直想着年轻产妇的事。
中午杜水莲下班回来，程吴芳把年轻产妇和老年丈夫的事讲给杜水莲听：
“水莲，象不象一树梨花压海棠”
“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
“古时，一个八十老人娶了一个十八小妾，朋友们笑老人：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白代表老人，海棠红代表女子正年轻！”
“也许不得已，想给孩子找个父亲！”
“那产妇才二十几，那老人一股老人味！”
程吴芳只能为那女子叹息！
“水莲，这个医院虽然小，但病人挺多的，你那忙吗？”
“办公室有什么忙！”
“你每天做啥？”
“打字，发文件，复印！”
“我大前天忙死了，一天生了十二个，顺产，难产，剖腹产，那天我是治疗班，到下班了还有待产妇来，这些人约好了一天生！我忙到八点才下白班！”
“那天生男孩多，还是女孩？”
“不知，我没上台，输液换液体还忙不赢呢！”
“那是不是前面生男孩，后面也是男孩多”
“你不说，还真是，一天天男孩多，一天天女孩多！”
到了大朗上班，离刘抒远了，程吴芳只好二个月去一次。
程吴芳也回到港务医院找杨英姿，但每次去都不见人，后一次遇见隔壁同事，才知杨英姿找了男朋友，是传染科主任，程吴芳就再也不去找杨英姿了。
很快又过年了，程吴芳见排班表上自己的班从年二十八排到大年初二，也不讲什么。
谁要自己是新来的，是临时工，又回不了家。
那年春节前后广州特别冷，过年了，妇科病人能出院的都走了，产妇们也提前走了。
杜水莲是办公室的，不用值夜班，年二十九就回去了。
程吴芳和一个值班医生在空荡荡的科室值班。
白天还好，大家聊下天，做点事，时间就过去了。
这几天食堂免费的饭菜很丰富：白切鸡，白云凤爪，清蒸排骨，咸鱼茄子煲，各式小菜，轮流出现在菜盆里，随大家吃，不准浪费，每人两个炸鸡腿可带走！！
到了晚上，因杜水莲不在宿舍，程吴芳害怕一个人住，就住在科室值班房。
夜里一点后，气温下降，程吴芳冷得受不了，程吴芳只穿了一件毛衣和薄外衣。值班室的棉被硬梆梆冷冰冰的，程吴芳找来两个输液瓶，把热水灌入输液瓶里也没用，水一下就凉了，程吴芳就到产房去把空调打开。
妇产科病房只有一个空调，在产房，那个空调不能长开，到一定时间就停了，程吴芳把值班室的被褥搬到检查床上，睡在上面，空调停了又起来打开。
不知打开几次，天终于亮了，大年初三早上七点，程吴芳关了空调。
去病房巡视一番，填好昨日值班记录，程吴芳缩头缩脑地等着同事来上班：
“新年好！程吴芳！给你一个红包，新年如意！”
“新年好！丽姐！祝你好运！谢谢你！“
穿着厚羽绒服和毛衣后丽姐给了程吴芳一个红包，包里只有一元。
在广州多年，程吴芳很清楚广州的过年习惯了：结婚的人要给未婚的发红包，不必多，一元，二元随自己！
八点交了班。
程吴芳飞快地跑回宿舍，室外更冷，寒风吹在程吴芳身上，象刀割一样，程吴芳牙齿发抖，嘚，嘚，嘚…
程吴芳哆嗦双手打开宿舍门，进入空了几天的宿舍，在冰冷的宿舍里，程吴芳翻出前年买的厚外衣，脱了薄外衣，人太胖，厚外衣穿不上，脱了毛衣，穿厚外衣，又冷！
年前程吴芳就想去买厚外衣了，可是经过抢包事件后，程吴芳不敢一人去买衣服，想等杜水莲休息时一起去，可总是不巧，杜水莲休息，程吴芳又上班，这样一拖一拖就忘了。
抖抖索索的程吴芳穿上厚外衣，把毛衣把在怀里，手放在毛衣里，佝偻着身子坐上去广州的车。
路上程吴芳想起寓言“寒号鸟”的故事，哑然失笑：
山脚下有一堵石崖，崖上有一道缝，寒号鸟就把这道缝当作自己的窝。石崖前面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棵大杨树，杨树上住着喜鹊，寒号鸟和喜鹊面对面住着，成了邻居。
几阵秋风树叶落尽，冬天快要到了。
有一天气晴朗，喜鹊一早飞出去，东寻西找衔回来一些枯草就忙着做准备过冬。寒号鸟却只知道出去玩，累了就回来睡觉。喜鹊说：“寒号鸟，别睡了，天气暖和，赶快做窝。”
寒号鸟不听劝告，躺在崖缝里对喜鹊说：“傻喜鹊，不要吵，太阳高照，正好睡觉。“
冬天说到就到，寒风呼呼的刮着，喜鹊住在温暖的窝里，寒号鸟在崖缝里冻得直打哆嗦不停地叫着：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第二天清早，风停了，太阳暖暖的，好像又是春天了。喜鹊来到崖缝前劝寒号鸟：“趁天晴快做窝，现在懒惰，将来难过！“
寒号鸟还是不听劝告，伸伸懒腰，答道：“傻喜鹊，别啰嗦，天气暖和，得过且过。“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北风像狮子一样狂吼，崖缝里冷得像冰窖。寒号鸟重复着哀嚎：“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喜鹊在枝头呼唤寒号鸟，可是寒号鸟已经在夜里冻死。
好在昨夜程吴芳打开了产房的空调，不然真冻死在冬夜。
程吴芳又不安起来：“今天上班的丽姐会发现空调开了一夜吗？这月电费会不会太多？”
“算了，算了，如果她们发现就实说，冻死了人比多出电费更费钱！”
车到广州，跑着去刘抒那。刘抒正在和室友在做午饭，见抖个不停的程吴芳，笑到：“你不会买件厚衣？”
“忘了，一拖就拖忘了！”
刘抒找了件厚衣给程吴芳，宽大的衣服穿在程吴芳身上象短裙。“等下陪我去买衣服？”
“明天，我们去广百玩。”
“好！”
“刘抒，唐英呢？”程吴芳见刘抒的另一个室友不在，顺口问了一句。
“她好几年没回家，今年回去了”
“回家？”程吴芳大吃一惊。
“她回的早，后天就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
程吴芳想起前年去火车站送杨英姿回家，杨英姿买的是大年二十八的票，火车是下午四点的，怕误了上车时间，杨英姿约程吴芳吃了中饭就去坐公交，到火车站己是下午二点，在公交车上远远见火车站人山人海，比起程吴芳到广州的第一天时不知多了多少倍。
原先停公交的地方都是人，公交车在火车站前一站就停车了。
杨英姿只带了两个包，她准备后背一个，前提一个这样上车。
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只好跟程吴芳讲：“我带一个包回去，另一个你帮我带回医院。”
杨英姿把包里东西重新装了一下，背上包，向程吴芳挥挥手，走进人群中，一下子，程吴芳就不见杨英姿了。
后来跟刘抒说起这事，
“我早领教了，我来的第二年，二十九去送唐英，唐英直接不回了。”
程吴芳直接不敢领教广州春运。
大年初四年，穿着刘抒的外衣的程吴芳和刘抒到了广州百货公司大楼下。
刚才在公交车上时，人就多成一锅粥，如果刘抒俩不是从起始站上的车，估计程吴芳不会上车的。
随着人流进到广百电梯旁，有二，三十人在排队了。
刘抒和程吴芳决定去爬楼梯，走到楼梯口，人更多，向一面人墙展示在两人前，还有人不断加入。
刘抒俩人对望一眼，转身出了百货大楼。
每个商铺前人都很多，很多人在买各式饮料；减价服装店内，游人和导购互相挤着；牛腩店到也是二，三十人挤在那里等待店主装牛腩。
刘抒和程吴芳又坐车回到圆村，在圆村市场内，两人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式样一般的羽绒服店：这些款式老旧的羽绒服，不但式样老式，颜色也是合老年人的，唯一的是比较厚实。
刘抒帮程吴芳挑了一件颜色较浅的羽绒服，稍大点，里面可穿一件毛衣。
外衣解决了，程吴芳自己坐车回大朗了。
明天程吴芳要上白班。
第二年十月，程吴芳己经有很多假期了，过年，过节，程吴芳都在值班，有些同事过节有事跟程吴芳换班，这样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天节没休。
程吴芳先和同事换了班，又替同事上几个班，又跟护长补休了二十天，这样就三十天假。
程吴芳要回南春看父母，一下子就到广州快四年了。
程吴芳早叫刘抒买了火车票，这次要买硬卧，第一来广州的情景历历在目。
到刘抒那拿了车票：
“我要碰到周炎怎么讲？”
“实话实说。”
“好吧！”
八天后回到南春，程吴芳并没有买多少东西，一来季节不适合，二来路上时间太长。
“程芳回来了。”
邻居们见程吴芳回来，一一打着招呼。
“魏大爹，我刚回来。”
“陶爷爷，我回来了。”
“陶爷爷，这个糕点软软的，很好吃，你小口小口吃。这是带给陶叔的，放你这里。”
“好，好，吴芳，谢谢你！”
程吴芳给陶爷爷和陶叔带了礼物，陶叔的礼物放在陶爷爷家，等他过年的回来看父亲时拿。
父母都老了很多，程立武夫妻常年的起早贪黑的劳作，比别的人更老几岁。
鱼塘五年到期就没承包了，一来有人抢着租抬高交鱼量；二是场里也觉得承包量太低，场里不划算。
果园也准备退了，父母准备退休。
回家几天，后才见到程吴名，这几天生意好，程吴名多拉了一趟甘蔗，晒得黑黑的，人到是结实了，几天没洗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又脏又酸臭的T恤，皮拖鞋都是灰。
程吴名洗了澡后，坐到程吴芳身边，拿起程吴芳带回的老婆饼吃了起来。
“我想起一件事，承包鱼塘那年，爸妈说家中丢了几百块，第二天还问我俩谁拿了，吴粮没拿，我也没拿，那谁拿了？后来一段时间我见吴粮经常吃零食。对，应该是他拿的。”
“你没告诉爸妈？”
“那时没这种想，以为他卖废物的钱。”
“现在他干啥？”
“在州府卖轮胎。”
程吴芳在回到家的第十天碰到周炎。
程吴芳去县城买东西，路过工商局，工商局大门外周炎正跟同事讲话，见程吴芳骑车过来，赶紧结束讲话向程吴芳走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
“也不来找我。”
“有什么问呗！”
“那你说呗！”
“刘抒在广州市圆村第五人民医院妇产科上班。”
“就这？”
“嗯！”
“我知了，谢谢！”
“等下，吴芳，你认识钱玉莲吗？”
“钱玉莲，…有个小学同学叫这名，个个高高的，对不？”
“对，你们单位的，他们家怎样？”
“不怎样，父亲早逝，母亲带五个孩子改嫁老光棍，你女朋友？”
“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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