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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陷害

    程吴芳带孩子休息了几天后,继续回农资店上班,卖药和到银行存每天流水帐现金。

    “老公,这几天凉拌菜真酸!”下班回家路上,程吴芳问章全友,

    生了孩子后,程吴芳不喜欢吃酸东西了,闻到都感到牙酸倒。

    程吴芳小时候可喜欢吃酸芒果,生木瓜,把这些水果削皮切片,沾着盐和辣椒粉吃,酸辣,酸辣的。

    橄榄果洗净,用盐泡在瓶里,几天后,拿一颗咬一口酸酸的,咽下后口中回味又是甘甜的。

    每天中午饭后,就忙着做这些零食,带到学校和同学们一起吃。

    “老婆,你不是生过孩子,你不是助产士?”

    是呀,可程吴芳怀儿子时很正常,象一个正常人,只是吃得多点,又不吐,又不喜酸喜辣。

    如果不看肚子,没人知道她怀孕。

    “哦,谁怀孕了?老板娘?”

    “你这一天天的干啥?”

    “卖药…”

    “谁做饭?”

    农资店每天的中饭,晚饭是苟兰买菜做饭菜。

    “哦,她呀!”

    “准备生二胎?”

    程吴芳想:不对,前几天苟兰又在说她老公乘她怀孕出轨,现在又生二胎?

    “和司机小白有一腿”

    “什么?你怎么知道?”

    “语言,眼神,你没谈过恋爱?”

    好吧,程吴芳想:

    我迟顿,我麻木,现在悔过!

    因为程吴芳从来不是“吃瓜群众“,更象一个“呆瓜”。

    对“呆瓜”。

    这个是刘抒的在外省工作的远亲焦云辉给程吴芳取的绰号:瘦高,佝着背的带着一付深度近视眼镜的焦云辉到广州来找刘抒:

    “吴芳,这是焦云辉,我表姐的小叔子。”

    “这是我同学程吴芳。”

    “焦大哥好!”

    焦云山冲程吴芳点头,笑了下。

    程吴芳又象“灯泡”一样随两人去各处玩。

    程吴芳一直认为两人是亲戚关系,直到有一天刘抒让程吴芳对比张焕祺和焦云辉之间的各自优缺点,程吴芳问:

    “他不是你亲戚?”

    刘抒笑到:“怪不得焦云辉说你是“呆瓜”!

    真的是呆啊,程吴芳一直认为焦云辉和刘抒是正常亲戚来往。不知道刘抒父母早相中远亲焦云辉做自家女婿。刘抒有点拿不定主意,才问程吴芳。

    因此可见程吴芳在结婚前对于男女之间的任何事处于“呆瓜”状态。

    “那你怎样看他俩?”

    “他俩呀,我不喜欢你那亲戚,牛叉叉的,南京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瘦得麻绳式的,小气死了,出去玩都是你出钱!虽然家境还不错!”

    “那另一个呢”

    “张焕祺呀,他呀!人高大,大方,可他家境不好,农村人,没正式工作,那么多兄姐!”

    “那你啥也没讲?”

    “我也不会选,但事实如此。”

    “你真是呆瓜!”

    虽然程吴芳从小喜欢和大自己的男孩子玩,但向来把男孩子当哥哥对待。

    程吴芳读小学时,母亲吴青梅来南春后认的干妈的小儿子吴云山学习不好,降级到程吴芳班。

    母亲吴青梅从小失去母亲,父亲不管家,小青梅跟着大姐长大,到南春种植场后,同队的湘南省来的女职工王翠华经常教吴青梅做事,让吴青梅去家中吃饭,尤其在吴青梅生第一个孩子的,那时缺油,缺肉,粮食供应的年代,王翠华把从老家带来的猪油拿一大碗给吴青梅做月子。

    那时湘南到南春支边,4年可回去老家探亲一次,王翠华回去后带来两大猪肚猪油,王翠华讲,老家也是控制肉食外流,不准回乡人偷带猪肉,猪油到南春,在多处设检查站,为了不让检查人发现,王翠华把油炼好,灌入猪肚里,混在衣服中,偷偷带来两包。

    吴青梅念着王翠华对她的好,提着一大包糕点上门认干妈。

    因为是亲戚,程吴芳天天跟在干小舅吴云山屁股后,而且不叫舅,叫哥。跟着去游泳,去抓鱼,去割草,吴云山去和别的男生玩斗鸡,攻城,打弹子时,程吴芳帮吴云山拿衣服,书包。

    惹的全班同学嘲笑。

    “吴云山,程吴芳”

    “程吴芳,吴云山”

    “他是我舅。”

    “你叫他哥。”

    “舅就是哥,你管不到,哥就是舅。”

    程吴芳照跟不怕,认为干小舅就是哥哥,自己愿跟他走,当跟屁虫。

    也许程吴芳从小胆子小,又是家中第一个孩子,没兄没姐,希望自己有哥哥和姐姐的原因。

    “呆瓜”程吴芳准备去看人家“四眼相对,含情脉脉“的场面。

    还没等迟顿的程吴芳发现人家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场面。

    老板、老板娘安排人事变动:门市和仓库分开经营,派苟兰去仓库管帐出货,章全友管仓库库存;门面程吴芳管帐,和苟三他们一起销售。

    仓库在二公里外的粮食局库房,大约六七百平方,里面堆满了肥料和农药。

    门面店里药太多了,程吴芳一点点记药名,作用,配伍。怎么这么难记!跟中药一样难。

    程吴芳想起第一次在罗医生那打工的情景:罗医生在程吴芳熟悉西药后又叫她记中药的摆放位置,其实中药也不多,四五十种而己,程吴芳花了几天大约记住了各种中药的位置,有天罗医生开了一付中药,让程吴芳抓药,半个小时过去了,病人都等急了,程吴芳十四五种药抓了三种,就是找不到其它的,罗医生看到抓耳挠腮的程吴芳,拿过药方,二分钟不到就抓好了。从此再也不叫程吴芳抓中药!

    每天站在草甘膦柜台前,应付络绎不绝的买打草药的客人就让程吴芳手忙脚乱,心想,我卖好草甘膦得了,其它药给别人卖,又不搞提成。

    什么杀菌,杀斑,杀虫跟没任何农药基础的,半路出家的程吴芳无关!

    店里手工做帐,每天在玻璃柜上放几本出货本,标上当天日期,谁卖什么货,自己记在出货本上,抓着哪本记哪本,记上农药名,自己卖的价格,钱放在抽屉里,自己收钱,自己找钱。

    日子就这样重复,重复。

    在一起上班时间长了,互相也开起了玩笑。

    章全友跟车送货到门市,苟三跟他开玩笑:

    “章哥,嫂子白天是我老婆,晚上才是你老婆。”

    章全友笑笑走了。

    农资店分成两个部门后,人手就觉得少了,周炎对程吴芳讲:“吴芳,你有没有朋友,亲戚会开车,没事做,帮忙找一个!”

    程吴芳想到自己小弟程吴粮开过大车,现在在外打工,收入不知多少,就想下班回去先问下小兄弟:

    “吴粮,周炎农资店要个驾驶员,平时送货,搬货,下货,工资1千,包吃两顿,你想不想去?”

    一听包吃两顿,工资还高,程吴粮高兴答应了。

    第二天程吴粮到农资店上班,因程吴粮开过大车,就没想到没他试车。

    前二天没货送,程吴粮就在门市上下货,搬肥料。这对于三十左右身材壮硕的程吴粮来讲,没什么难度,程吴芳又拿了几件厂家送的丅恤让程吴粮搬货穿。

    第三天,门市缺货,程吴粮和徐朋去仓库装货拉到门市。

    因程吴粮不知仓库在哪,去的时候是徐朋开微型车,装好货后,徐朋让程吴粮开车。

    从粮食局仓库到农资店门市也就四公里,程吴粮在路上熄火三次。

    车开到农资店,程吴粮就回家了。

    程吴芳问徐朋:

    “徐师,怎么回事?”

    “四公里熄火三次!”

    程吴芳下午下班回去问程吴名:

    “吴粮不会开车?他不是跟你开大车?”

    “会开?他那叫会开走,只会走直线,倒车,档都不会换,换挡要及时、正确、平稳和迅速。汽车起步时,一般用低速档(一档’起步。起步后,只要道路条件许可,应迅速及时逐级换入高速档。一般来说高速挡比低速要省油。所以起步后应及时升档,不要拖档行驶。我哪个教,还不是看师傅怎样挂档,怎样减速,怎样会车…有好几次,不是我及时帮他刹车,都死几次了!”

    程吴名还在叽叽呱呱讲,程吴芳己听懂,一个自认为自己聪明,别人不教,自己偷学,对于笨人不耐烦教;一个不耐心学习,虚心请教,妄自菲薄。

    第二天,周炎问程吴芳:

    “你兄弟不是开大车的?”

    “是呀,人家就只会开大车,不会开你家的小车!”

    大嫂叫程吴芳自己从门市流水中拿二百元工资给程吴粮。

    程吴芳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拿。

    第五天下午,程吴粮到父母家客厅问程吴芳要三天工资,程吴芳一句话都不想对程吴粮讲,心想:上三天班,就上了二天货,真好意思要工资。去别人那上班你可以要,在姐姐同桌那可以不要,人家在工商做领导,说不定那天求到人家,这点人情都不懂。

    程吴粮见程吴芳不讲话,大叫:“不告诉我是开小车,也不让我去学学。”

    然后从客厅中间走到站在客厅门口的程吴芳门前,挥手要打程吴芳,被赶来的母亲吴青梅拉住。

    章全友站在程吴芳左侧,象傻瓜样,看着小舅子要打自己媳妇。

    母亲吴青梅拉走了程吴粮。

    第二天,程吴芳才知母亲给了小儿子二百元。

    “妈,这种人一点不懂事,二天你不求人家!”

    “我知道!”

    有天中午,其他同事送货去了,老板娘也不在店里,客人也没有。

    苟三站到程吴芳身旁,指着帐本讲:

    “章嫂,我们一起做假账?”

    “不行,”

    “我需要钱,可以跟老大借。”

    哼,什么人,想拉我下水,我是需要钱,但我不会这种捞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程吴芳以为拒绝了,就没事了!谁也没告诉,包括章全友,以为苟三开玩笑。

    上午,经常来店买货的种植七场的大爷来了。

    这大爷六十几岁了,在种植七场开了一家小型超市,七,八个门面,卖衣服,食品,五金,建材,农资,还开游戏室,听老人讲生意很好。

    这不每个星期都来进货。

    “大爷,今天进些什么货?还是和上星期一样?”

    程吴芳来上班后见过大爷几次了,主动和大爷打招呼。

    “今天多拿点,上次拿的不够卖。”

    大爷把进货单递给程吴芳,程吴芳开好货单,算好帐,把价钱报给了大爷,又把货单递过闲着的苟三他们,让他们给老人把货搬到老人家的车上。

    程吴芳接过老人递来的钱,二千多钱,程吴芳用验钞机一验,有一张假币,把假币递给老人:

    “大爷,麻烦你换一张。”

    老人接过假币,又拿出一张钱递给程吴芳:

    “人老了,前天收的,忘记把这张钱拿出来了!”

    程吴芳又把钱过了一遍,又一张张对着太阳看水印,对头像,见无假钱,对大爷说:“大爷,收你二千三百元,对不?”

    “对”老人说。

    程吴芳本来也不想一张张对的,但这几个星期来,老人每次来都有一张假币,可不会象他讲的忘拿出去了,如果真是如此,那程吴芳刚进店时,老人为什么不拿假币来,这段时间都周周有假币。

    程吴芳有点想不清楚。

    中午二点,老板娘送来中饭。

    苟兰调到仓库后,厨房搬到仓库去了,苟兰在仓库做好后,把饭菜分装在每人固定的饭盆,让章全友骑摩托车送到门市。

    今天估计章全友不得闲,老板娘代送。

    程吴芳打开自己饭盒,饭菜这么少,比平时少了三分之二,这什么意思?想问老板娘,人家走了。

    程吴芳苦笑一下,把饭吃完,这么点饭,谁装的饭菜?

    程吴芳饿着肚子上班到下午,章全友送来晚饭。

    程吴芳接过自己饭盒,打开一看,满满一盒。

    回家路上,程吴芳问章全友:“老公,中午饭谁装的?”

    “老板娘。”

    “我中午饭都没吃饱,饿了一下午!”

    “前天老板娘去门市,见垃圾桶里有剩菜,她以为是你丢的,今中午就少盛饭菜给你了。”

    “是苟三丢的,他不喜欢吃青菜。”

    苟三不喜欢吃青菜,以前不吃时都在吃饭着扒给程吴芳,从那天跟程吴芳讲合伙作假,程吴芳拒绝后,他就不扒青菜给程吴芳了,自己把菜丢在拖圾桶里。

    “气我了!”

    “以后我帮你装饭!”

    “嗯!”

    知道原因的程吴芳也不去找老板娘了,一点小事而己!

    农资店除了老板娘,只有苟兰和程吴芳二个女员工,其它四个是男员工,平时下货,上货都是男员工的事,除非男员工不在店内,苟兰和程吴芳上货,这种机率太少了。

    那天,苟兰送货下门市,小白和苟三在下货,其实货也不太多,苟兰偏要对正在算帐的程吴芳叫到:

    “小程,你也别闲着,员工都要下货。”

    程吴芳撇了一下苟兰,看苟兰也在下货。

    “等下,我算完这张。”

    臭狗屎,摆什么主管架子,一点货几个人下,那么心痛小白脸,程吴芳心中不快,算好帐,走过去,才搬了两箱货就下完了。

    这女人,怎么那么爱摆架子。程吴芳放好货,继续算下页的帐。

    几天后,出现差错,卖出的和实际现金不一样,做为管帐的程吴芳赔,程吴芳觉得不对,大家都卖货收钱,找钱,凭什么要管帐的一个人赔?又不是程吴芳一人收钱,找钱!

    这天,数钱时有张拾元是假的,又是程吴芳赔,这太不公平了!可到底是谁收的,也真说不清!

    为了验假拾元有多真,存好钱的程吴芳去买彩票。

    有了工作的程吴芳还是继续买彩票,也不买多,十块,二十左右或二元,毕竟工资也不高。

    程吴芳走进经常去的彩票店,写了五注双色球号码着假拾元递给售票员,售票元瞧了一下钱,就把钱放进钱箱,对着程吴芳给的号码在售票机上打彩票,打好后,递给程吴芳。

    程吴芳接过彩票,笑着对售票员讲:

    “小妹,你看下我刚给你的拾元。”

    售票员找出程吴芳的拾元:“怎么了?”

    “你仔细看下!”

    售票员把钱在光亮下一对:“假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今天收到的,我拿你这试下是否能看出真假。”

    程吴芳把早准备好的真拾元递给售票员,拿回假拾元。

    这张假钱不知谁收的?

    程吴芳感觉有点不对,正想怎么对周炎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就到月底了,老板,老板娘查账:老板娘指着每天记帐薄上隔三差五的线条(线条代表卖了,客人又退货)和另一个记帐本上客人佘帐算错的总数。

    天,记帐本上都是我程吴芳的字,好象全部都是我程吴芳卖的,客户退我收回的,这记帐上有的怪?

    客人佘帐可不是我算的,我程吴芳还没权佘帐,而且程吴芳从小对数字敏感,不可能算错!

    看到老板娘一脸黑线;看到老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有帐本“铁证如山”。

    程吴芳想到那天苟三的话,天下掉了一个大陷井,我笨笨的陷了下去。

    程吴芳工资一分没拿,走人,回家。

    下午天将黑,老板,老板娘打电话叫程吴芳去公路边,老板娘递来工资,程吴芳头都不回,走了。

    章全友回家后,程吴芳把事情经过告诉老公。

    “你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老婆。”

    “苟三他那天讲就是试探你,拉你入伙,你不愿意,就下手。”

    “我以为他开玩笑!”

    “算了!”

    反正程吴芳对农药不感兴趣,而且每次去门面后的小仓库拿敌敌畏和乐果,一打开库门迎面而来的农药味熏得自己头疼几天。

    还是早点离开更好!

    但程吴芳不能叫章全友辞职,只能让章全友小心。

    “我知道。”

    老板问章全友这事,章全友说:“我相信我妻子,她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