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遇实习老师
程吴名开线路车，收入可观，妻子在家带女儿，做饭，洗衣，打麻将，有时也去车站帮程吴名开票，找客，接客人，结帐。
“大姐，你去哪？”
“去磨平，好，我帮你提行李，这车去磨平。”
程吴粮自己开始做物流了，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喜坏母亲吴青梅，她有两个孙子了。
得闲抱着小孙儿到处走：“老吴，抱孩子呢！”
“是的，是的。“吴青梅嘴角都笑到眼角了。
程吴芳不上班了，只好和父母一起吃。
程吴粮夫妻和孩子也回来吃饭，程吴芳发现一个问题：程吴粮妻子牛碧琪经常给孩子吃火腿肠。
程吴芳对她讲“弟妹，小孩子不能经常吃火腿肠的。”
“小孩子太小，肠胃功能不齐全，火腿肠含添加剂太多，还有防腐剂，会影响健康！“
第二天发现她买火腿罐头！
真是对牛弹琴！
一到吃饭时间，奶奶吴青梅或牛碧琪端着碗追着孩子喂饭，从老住房到新住房，从新住房这头到新住房那头又绕到老住房。
“来，宝贝吃一口！”
“再吃一口，乖，再吃一口！”
自己不上班，程吴芳自己送接儿子上下幼儿园。
走在南春街上，所有门面没有空的，当初程吴芳家的新房门面修好时，程吴芳给母亲打电话说想在门面上开百货小店，母亲说刚生了孩子身体虚，不要坐长途车，月子没做好，以后老了身体会吃亏，回家后家中门面早以出租，程吴芳也不好开口了。
前几天，看到车站前的饭铺有人转让，程吴芳平时往车站前经过时，见每个饭店生意老好，总是客满，程吴芳想到章全友开过饭店，做过大厨，跟章全友商量转个饭店来做，
“老婆，开饭店太累了，你没做过，早起买菜，捡菜，还要请大厨，”
“你自己不是大厨，为什么要请？”
“我不要招呼客人！而且饭店转让费老高，不信你去问问？”
程吴芳不想去问，问了也没用，你自己不想做，程吴芳可不想赶鸭子上架。
几天后，王文芳在家门口碰到程吴芳：
“姐，车站前的饭店要转，我想姐夫做菜不错，可以转来做，过几天去问，人家转了。”
“你姐夫嫌做饭店累！”
程吴芳想，你天天在帮程吴名在车站旁转，和旁边那些人老熟了，还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人家转店，还过几天才问，也让程吴芳无语，不及时问，现在又来告诉，什么意思，是表功还是戳心窝？
程吴芳看着满大街生意人，看着一家家门面，他们生意真好！就象租程吴芳家门面的湘南胖大姐，矮矮胖胖的，大圆脸，两个蚕豆眼，塌鼻梁，一张大嘴，一口黄牙，头发稀疏，一小撮地扎在头后，这样一个女人，人家老公可是抻抻透透的，178的个子，身材均匀，相貌堂堂，年青时应该是广州的靓仔，湘南人中的“这家崽好漂亮”！
大姐孩子四个，身边带着老四女儿，三个大的在老家读书，还要寄钱赡养公婆，夫妻俩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二点关门。
“我一天最少要有毛收入二千元以上才行。”
再看看这个白天是缝补的小店，白天店门上一个三十几的女人摆一台缝纫机帮客人拆补改衣服，店里有桌子，冰箱，塑料板凳，桶灶，等许多物品。
到了下午六，七点，老板，老板娘就摆开桌凳，架好灶，支上锅，在长桌上铺开各式夜宵的物品，米粉，米干，面，饺子，豆芽，等等。
陆陆续续就没吃晚饭的人来买米干，米线了。
这个老板程吴芳也熟悉，他大程吴芳七八岁左右，父亲是退伍军人，在场里当小官，他父亲为人不错，母亲是一般职工。
老板兄妹三个，妹妹嫁人后不满老公长的一般和别人私奔了，当时在场里影响挺大的。
他妹是会记，人也是高高大大，美女一个，爱上一个外来的打工人，其实老板妹夫只是长貌普通而己，人家也是小队长，按理讲，一家两个公务员，日子应滋润。
可是老板妹妹爱上了打工靓仔并和人家离职私奔了！
老板的哥在租下门店后不久和妻子双双去车祸去世，留下一男孩，老板扶养并接手门店生意。
程吴芳羡慕别人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只有程吴芳一人闲得发慌！
又好久不见阿伍，送儿子上幼儿园后，去阿伍上班的地方找到阿伍。
这家伙的相貌这几年来一直不曾改变，适中的身材，幽黑的皮肤和一头短发，无论何时都一脸笑容迎人。
程吴芳想，心态好也许是阿伍相貌不变的主因。
阿伍正在给顾客拿货，收好钱后，和程吴芳在柜台内外聊天。
“看样子生意好！”
“还不错。”
“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休息了？”
“不说了，被人家害了”
程吴芳把自己在周炎农资店的遭遇讲了一下。
“你呀！太相信人！读小学时，就这样。你还记得小学五年级不？”
程吴芳当然记得：那年程吴芳要和小干舅吴青山下课去游泳，小干舅为了和其他男生去钓鱼，骗程吴芳说要去厕所，叫程吴芳在教室先帮他做作业等他，程吴芳等到阿伍和另几个同学打扫好教室也不见小舅回来，还要等下去。
阿伍讲：“吴芳，你小舅早就走了，我见他和刘一军他们早约好去钓鱼的，骗你帮他做作业。”程吴芳不信，阿伍让程吴芳去厕所找，程吴芳真得去了，不见干小舅，以为干小舅掉厕所了，哭着叫老师去打捞，老师骂程吴芳一顿：
“程吴芳你傻了？平时学习那么好！这么小个坑掉得下人？”
程吴芳才不得不和阿伍一起回家。
第二天一问，小舅果然去钓鱼了。
“你呀，太老实了，”
“我这段时间也烦，我哥把亲戚分给的树卖了，卖了二十多万，全赌了，还天天喝酒，喝醉了骑车摔了一大跤，住院费全是我出，现在连家里水费，电费都是我出。”
“你说，我怎么有这样的哥？”
程吴芳不知怎样安慰阿伍，这时来了客人，阿伍去接待客人了。
见阿伍一时不得闲，程吴芳回家了。
邹丽来程吴芳家了，邹丽眼睛微红。
“吴芳，你说我怎么办？”
“你俩吵架了？”
“比吵架厉害！我要离婚！”
“为啥？”
“他把住房卖了，住房加下面柴房，加公厕旁出租房，一共才卖6万，前几天我表哥想买，出他十万他都不卖，昨天他卖给一个卖衣服的老板，6万！”
“他是不是有病，嫌钱多！”
“就是十万也不能卖，卖了我们住哪？”
“那6万怎么说，分你一半？”
“分一万给我，三万赔银行，二万还赌债。”
“他还赌博？”
“上次你来我家，他就天天在赌，平时我上班，他在家做饭，那段时间，吃了饭，碗一丢，人就到外面去了，不到二个月输了两万！”
“越穷越赌，越赌越输！十赌九输！”
“刚下岗时，拿下岗费买一货车，被朋友借去，一咕噜开到沟里报废了，只赔了二万。五万买的！又跟别人做沙仁生意，去银行贷三万，共五万，合伙人卷了钱跑了，他这人一点脑子都没有，钱会给别人拿着！”
“不对，卖房6万，他应分你3万。”
“他说，房子是他买的，只有他的名字，分一万给我是因为生了儿子。”
“这一分钟他这么清晰，儿子才值一万？那你带走儿子，给他改姓！”
“儿子怎么说？”
“儿子无所谓。”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有能力养活你和儿子吗？”
“这几年我一直养家，他一分没拿回来！”
“你妈怎么说？”
“我妈不同意，她说丟丑，说将就过。”
“老封建，一条道到黑！”
“我知道了，我走了。”
我说啥了？程吴芳呆呆望着走远的邹丽：我说啥了，我可没叫你离婚！
幼儿园紧邻南春县小学。
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程吴芳走来，曲老师，我的医院儿科实习时的护士老师。
几年不见，她1米7的身材还是那么苗条，仿佛岁月不曾影响她，大程吴芳几岁的老师微笑向程吴芳走来。
老师穿着嫩黄色长风衣，画着淡妆，风姿绰约地带着一个七八岁，长得大个子，虎头虎脑的男孩。
程吴芳就喜欢穿长风衣，感觉象大侠一样，站在山顶，山风一吹，风衣下摆随风而起，妥妥的大侠风范。
几年不见，一番寒暄：
“老师，几年不见，你调到县城来了？”
“老师，你不在七场医院上班了？”
“你们走后不久，我就离职了，嫁到甘肃，现带两个孩子回来，在做净水器生意。你呢？”
“我嫁到石甸，去年回来的。”
“孩子这么小，现在干什么？”
“闲着。”
“闲着？”
“嗯。”
“我想找个门面，你来我这上班，一起卖净水器。”
“你能帮我找一个门面吗？人流量多些，不必多大，租金便宜点。”
“好的，我去找。”
正好闲着。
现在的南春和以前不同了：一支烟的正街发展成人字两条街，还是从邮电局说起，邮电局右方的车队和车队对面的粮食局这两个单位，所有在路边的房子全部成为门面，这一公里路上就有八九十家门面。
邮电局左手以前去种植场的路上各单位也是把邻路房改成门面，这三公里路上二三百门面。
原先正街街尾的左边是县政府的地方，县政府迁到城南以前一个山坡上，把所有的坟墓迁走，盖成县政府，县各个单位集中办公，这倒方便群众找各单位办事。
原县政府地成为了商贸中心，大超市，服装，各种店铺在这里找得到。
南春县原先的南边姐妹桥南是各单位，因政府搬迁后成为城中心，连接旧城和新城后枢纽，程吴芳去读小学时去学校路过的二公里高坡被推平，所有的士填了以前种果树，蔬菜的低洼地，这些地方都建房成门面。
真可谓全民皆商！
程吴芳对南春很熟悉，骑自行车转了两天，就找了三四个门面，陪着曲老师一一看过，然后在程吴芳家附近租了一个门面，很小，位置有点低，租金很便宜，但人流量很大，附近两个单位，又有农贸市场，人来人往。
放上沙发，桌子，接好净水器，生意就开始了：程吴芳守着店里，为客人们介绍净水器的功能：净水器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各种滤芯（例如PP棉，活性炭，反渗透膜等）将水一层层净化，达到去除如水中的悬浮物，细菌，铁锈，藻类，微生物等杂质，好的净水器还可以过滤自来水中的余氯，改善自来水口感，直接饮用。
曲老师卖的净水器是日本进口的，外表很漂亮，深兰色的里，外面是白色的，闪亮闪亮的，一个机子二三斤重。
把净水器的进水口接在自来水笼头上，打开开关，就可以接水让客人尝试，而且附近的人大多认识，最重要的是只有一个机器，分分钟学会。
熟人们见程吴芳在店里，看稀奇的进店：“吴芳，你做啥生意？”
“进来看看，刘姨，就是净水器，来，来坐，尝一下，口感好不？”
“不错，不错，挺方便的，价格怎样？”
“九千八。”
“太贵了！买不起！”
熟人王叔经过，程吴芳招呼王叔坐下品水：“怎么样，口感比自来水好多了，是不是？”
“嗯，口感好很多，价钱怎么样？”
“这么贵，我做不了主！”
几天后，看新鲜的熟人就不来了，一台也没卖出。
曲老师走的是推销路线，到各单位去推销。
程吴芳有时也陪曲老师去单位推销，帮她拿资料和杂物，看她不亢不卑的进每个单位，找单位管事的谈净水器的事。
穿着得体，画着淡妆的曲老师从容地坐在领导桌前：“您好，领导，我姓曲，是XX净水器公司经理。”
“领导，这是当今流行的净水器之一，从日本进口，您们单位可考虑买几台。”
“你看这两瓶水，一瓶从自来水接的，一瓶是净水器接后，你可以喝一口，您可对比下。”
“这是我公司的资料，您可以看一下。”
“好的，这些资料你留下，我们商量一下。”
“谢谢领导，我不多打扰您了！”
程吴芳有时陪曲老师进领导办公室，有时在领导办公室外等。看到曲老师信心满满进去，一脸无奈的出来，知道大多数人觉得这净水器价位特高。一般人不会买，单位更难买，毕竟这是高消费品。
程吴芳现在在南春的私人诊所打工，月工资五百，一年才六千。几年前在广州上班那几年工资也才九百，一年才一万零八百。
曲老师的一个净水器价格九千八，程吴芳私人诊所打工一年工资不吃不喝都不够，何况中国人喝开水习惯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喝生水的。
转眼几个月过去，程吴芳每天守在小店里看大街上人来人往，曲老师拿来一幅十字绣，让程吴芳绣。
程吴芳早就见别人绣十字绣，心中痒痒的，可没钱买，主要绣了还要装裱，需一，二百元。也没地方挂，只好看别人绣。
现在曲老师拿来一幅，是珠秀，一大大的个福字。程吴芳问过绣的方法：将绣针从反面穿过十字绣上面孔洞，将底线拉出来，捏住针穿过准备好的珠子的孔，穿上珠子的针尖，车穿上来的十字绣上面孔洞后对角穿回去，这样珠子就绣上去了。
程吴芳就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十字绣，起源于中国唐宋，最早发源于湖北黄源“挑花”或“挑补绣”，公元14世纪从中国经土耳其传到意大利，然后在欧洲传播。最早的十字绣是从蚕茧中抽出的蚕丝线在动物毛皮的织物上刺绣在许多国家被人们用来装饰衣服和家俱，由于各国文化不同，形成了各自后风格，绣线，面料的颜色，材质都别具匠心。
几十年前，十字绣进入亚洲市场，并在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印尼，韩国，曰本不中国的台湾，香港，澳门等地流行。
这几年在中国大陆流行起来，各地开了许多家卖十字绣的店和装裱店。一幅十字绣从十几元到上百，上千万元不等。绣好后看绣工好坏和内容繁简，可卖几百到十几万。
程吴芳在净水器门面孤独低头地绣着珠绣，周围的邻居除了来聊天，对高价的净水器也不来兴趣了。
曲老师自从让程吴芳绣珠绣后，就少来店里了，也不知净水器销售的怎么样。
几天没露面的曲老师领来一个老人，介绍是曲靖某中学校长，是她多年前认识的一个颇有名气的改名先生，姓易，从上高中起对周易感兴趣，研究周易几十年，退休到州府后到州府居住，从事改名，取名，取公司名等等，昨天来南春给人取店名，顺便来店里坐坐。
见程吴芳问起改名之事，易老师讲：“小程，周易你知道吗？我从高中起对周易感兴趣，应用周易哲理探求人生奥秘，这是人类发展的一门人体科学，因为人体是由两个不同的基因元素组合，一是值：是人体的第一个基因，是母体遗段的固定数。
二是变：是第二个基因，是地球在运行当中根据不同方位，受到不同星球干扰，产生的磁场元素诱导给人体带来各种变化，此门学问是利用宇宙时空元素方位，帮助人体健康平安吉祥的自然科学。也就是常说的顺其自然法则规律。应用人体自身的元素和大自然产生的磁场相调合，达到阴阳平衡。我用周易哲学原理，继承祖先文化为有缘人取名，改名等。”
“老师，那身份证都要改？“
“不用，只要亲朋好友多叫你改的名就可。”
“亲戚，朋友不一定会叫你新名的！”
“我们是谁不叫或叫错罚谁请客吃饭！后面就习惯了。”
程吴芳以前在医院上班时知道曲老师名字叫曲文革，一个很有时代感的名字，这次再见曲老师后，告诉程吴芳自己现叫曲茵。
程吴芳听不懂易老师后周易和什么磁场，只觉得自己名字老土，报上出生时辰，呈上礼金请易老师为她改名。
几日后，程吴芳拿到改好的名字，从二十几个各字中选了一个：“程淼”。
为了让亲戚朋友叫程吴芳的新名字，程吴芳碰到小学同学，中专同学，熟人都一一告之自己的新名字。
“吴芳，吴芳。”大家还是叫程淼的老名字。
只有父母叫程吴芳的新名字程淼，母亲叫程淼把名字用白粉笔写在家门上，她好时时记住！
“大姐，你去哪？”
“去磨平，好，我帮你提行李，这车去磨平。”
程吴粮自己开始做物流了，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喜坏母亲吴青梅，她有两个孙子了。
得闲抱着小孙儿到处走：“老吴，抱孩子呢！”
“是的，是的。“吴青梅嘴角都笑到眼角了。
程吴芳不上班了，只好和父母一起吃。
程吴粮夫妻和孩子也回来吃饭，程吴芳发现一个问题：程吴粮妻子牛碧琪经常给孩子吃火腿肠。
程吴芳对她讲“弟妹，小孩子不能经常吃火腿肠的。”
“小孩子太小，肠胃功能不齐全，火腿肠含添加剂太多，还有防腐剂，会影响健康！“
第二天发现她买火腿罐头！
真是对牛弹琴！
一到吃饭时间，奶奶吴青梅或牛碧琪端着碗追着孩子喂饭，从老住房到新住房，从新住房这头到新住房那头又绕到老住房。
“来，宝贝吃一口！”
“再吃一口，乖，再吃一口！”
自己不上班，程吴芳自己送接儿子上下幼儿园。
走在南春街上，所有门面没有空的，当初程吴芳家的新房门面修好时，程吴芳给母亲打电话说想在门面上开百货小店，母亲说刚生了孩子身体虚，不要坐长途车，月子没做好，以后老了身体会吃亏，回家后家中门面早以出租，程吴芳也不好开口了。
前几天，看到车站前的饭铺有人转让，程吴芳平时往车站前经过时，见每个饭店生意老好，总是客满，程吴芳想到章全友开过饭店，做过大厨，跟章全友商量转个饭店来做，
“老婆，开饭店太累了，你没做过，早起买菜，捡菜，还要请大厨，”
“你自己不是大厨，为什么要请？”
“我不要招呼客人！而且饭店转让费老高，不信你去问问？”
程吴芳不想去问，问了也没用，你自己不想做，程吴芳可不想赶鸭子上架。
几天后，王文芳在家门口碰到程吴芳：
“姐，车站前的饭店要转，我想姐夫做菜不错，可以转来做，过几天去问，人家转了。”
“你姐夫嫌做饭店累！”
程吴芳想，你天天在帮程吴名在车站旁转，和旁边那些人老熟了，还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人家转店，还过几天才问，也让程吴芳无语，不及时问，现在又来告诉，什么意思，是表功还是戳心窝？
程吴芳看着满大街生意人，看着一家家门面，他们生意真好！就象租程吴芳家门面的湘南胖大姐，矮矮胖胖的，大圆脸，两个蚕豆眼，塌鼻梁，一张大嘴，一口黄牙，头发稀疏，一小撮地扎在头后，这样一个女人，人家老公可是抻抻透透的，178的个子，身材均匀，相貌堂堂，年青时应该是广州的靓仔，湘南人中的“这家崽好漂亮”！
大姐孩子四个，身边带着老四女儿，三个大的在老家读书，还要寄钱赡养公婆，夫妻俩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二点关门。
“我一天最少要有毛收入二千元以上才行。”
再看看这个白天是缝补的小店，白天店门上一个三十几的女人摆一台缝纫机帮客人拆补改衣服，店里有桌子，冰箱，塑料板凳，桶灶，等许多物品。
到了下午六，七点，老板，老板娘就摆开桌凳，架好灶，支上锅，在长桌上铺开各式夜宵的物品，米粉，米干，面，饺子，豆芽，等等。
陆陆续续就没吃晚饭的人来买米干，米线了。
这个老板程吴芳也熟悉，他大程吴芳七八岁左右，父亲是退伍军人，在场里当小官，他父亲为人不错，母亲是一般职工。
老板兄妹三个，妹妹嫁人后不满老公长的一般和别人私奔了，当时在场里影响挺大的。
他妹是会记，人也是高高大大，美女一个，爱上一个外来的打工人，其实老板妹夫只是长貌普通而己，人家也是小队长，按理讲，一家两个公务员，日子应滋润。
可是老板妹妹爱上了打工靓仔并和人家离职私奔了！
老板的哥在租下门店后不久和妻子双双去车祸去世，留下一男孩，老板扶养并接手门店生意。
程吴芳羡慕别人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只有程吴芳一人闲得发慌！
又好久不见阿伍，送儿子上幼儿园后，去阿伍上班的地方找到阿伍。
这家伙的相貌这几年来一直不曾改变，适中的身材，幽黑的皮肤和一头短发，无论何时都一脸笑容迎人。
程吴芳想，心态好也许是阿伍相貌不变的主因。
阿伍正在给顾客拿货，收好钱后，和程吴芳在柜台内外聊天。
“看样子生意好！”
“还不错。”
“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休息了？”
“不说了，被人家害了”
程吴芳把自己在周炎农资店的遭遇讲了一下。
“你呀！太相信人！读小学时，就这样。你还记得小学五年级不？”
程吴芳当然记得：那年程吴芳要和小干舅吴青山下课去游泳，小干舅为了和其他男生去钓鱼，骗程吴芳说要去厕所，叫程吴芳在教室先帮他做作业等他，程吴芳等到阿伍和另几个同学打扫好教室也不见小舅回来，还要等下去。
阿伍讲：“吴芳，你小舅早就走了，我见他和刘一军他们早约好去钓鱼的，骗你帮他做作业。”程吴芳不信，阿伍让程吴芳去厕所找，程吴芳真得去了，不见干小舅，以为干小舅掉厕所了，哭着叫老师去打捞，老师骂程吴芳一顿：
“程吴芳你傻了？平时学习那么好！这么小个坑掉得下人？”
程吴芳才不得不和阿伍一起回家。
第二天一问，小舅果然去钓鱼了。
“你呀，太老实了，”
“我这段时间也烦，我哥把亲戚分给的树卖了，卖了二十多万，全赌了，还天天喝酒，喝醉了骑车摔了一大跤，住院费全是我出，现在连家里水费，电费都是我出。”
“你说，我怎么有这样的哥？”
程吴芳不知怎样安慰阿伍，这时来了客人，阿伍去接待客人了。
见阿伍一时不得闲，程吴芳回家了。
邹丽来程吴芳家了，邹丽眼睛微红。
“吴芳，你说我怎么办？”
“你俩吵架了？”
“比吵架厉害！我要离婚！”
“为啥？”
“他把住房卖了，住房加下面柴房，加公厕旁出租房，一共才卖6万，前几天我表哥想买，出他十万他都不卖，昨天他卖给一个卖衣服的老板，6万！”
“他是不是有病，嫌钱多！”
“就是十万也不能卖，卖了我们住哪？”
“那6万怎么说，分你一半？”
“分一万给我，三万赔银行，二万还赌债。”
“他还赌博？”
“上次你来我家，他就天天在赌，平时我上班，他在家做饭，那段时间，吃了饭，碗一丢，人就到外面去了，不到二个月输了两万！”
“越穷越赌，越赌越输！十赌九输！”
“刚下岗时，拿下岗费买一货车，被朋友借去，一咕噜开到沟里报废了，只赔了二万。五万买的！又跟别人做沙仁生意，去银行贷三万，共五万，合伙人卷了钱跑了，他这人一点脑子都没有，钱会给别人拿着！”
“不对，卖房6万，他应分你3万。”
“他说，房子是他买的，只有他的名字，分一万给我是因为生了儿子。”
“这一分钟他这么清晰，儿子才值一万？那你带走儿子，给他改姓！”
“儿子怎么说？”
“儿子无所谓。”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有能力养活你和儿子吗？”
“这几年我一直养家，他一分没拿回来！”
“你妈怎么说？”
“我妈不同意，她说丟丑，说将就过。”
“老封建，一条道到黑！”
“我知道了，我走了。”
我说啥了？程吴芳呆呆望着走远的邹丽：我说啥了，我可没叫你离婚！
幼儿园紧邻南春县小学。
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程吴芳走来，曲老师，我的医院儿科实习时的护士老师。
几年不见，她1米7的身材还是那么苗条，仿佛岁月不曾影响她，大程吴芳几岁的老师微笑向程吴芳走来。
老师穿着嫩黄色长风衣，画着淡妆，风姿绰约地带着一个七八岁，长得大个子，虎头虎脑的男孩。
程吴芳就喜欢穿长风衣，感觉象大侠一样，站在山顶，山风一吹，风衣下摆随风而起，妥妥的大侠风范。
几年不见，一番寒暄：
“老师，几年不见，你调到县城来了？”
“老师，你不在七场医院上班了？”
“你们走后不久，我就离职了，嫁到甘肃，现带两个孩子回来，在做净水器生意。你呢？”
“我嫁到石甸，去年回来的。”
“孩子这么小，现在干什么？”
“闲着。”
“闲着？”
“嗯。”
“我想找个门面，你来我这上班，一起卖净水器。”
“你能帮我找一个门面吗？人流量多些，不必多大，租金便宜点。”
“好的，我去找。”
正好闲着。
现在的南春和以前不同了：一支烟的正街发展成人字两条街，还是从邮电局说起，邮电局右方的车队和车队对面的粮食局这两个单位，所有在路边的房子全部成为门面，这一公里路上就有八九十家门面。
邮电局左手以前去种植场的路上各单位也是把邻路房改成门面，这三公里路上二三百门面。
原先正街街尾的左边是县政府的地方，县政府迁到城南以前一个山坡上，把所有的坟墓迁走，盖成县政府，县各个单位集中办公，这倒方便群众找各单位办事。
原县政府地成为了商贸中心，大超市，服装，各种店铺在这里找得到。
南春县原先的南边姐妹桥南是各单位，因政府搬迁后成为城中心，连接旧城和新城后枢纽，程吴芳去读小学时去学校路过的二公里高坡被推平，所有的士填了以前种果树，蔬菜的低洼地，这些地方都建房成门面。
真可谓全民皆商！
程吴芳对南春很熟悉，骑自行车转了两天，就找了三四个门面，陪着曲老师一一看过，然后在程吴芳家附近租了一个门面，很小，位置有点低，租金很便宜，但人流量很大，附近两个单位，又有农贸市场，人来人往。
放上沙发，桌子，接好净水器，生意就开始了：程吴芳守着店里，为客人们介绍净水器的功能：净水器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各种滤芯（例如PP棉，活性炭，反渗透膜等）将水一层层净化，达到去除如水中的悬浮物，细菌，铁锈，藻类，微生物等杂质，好的净水器还可以过滤自来水中的余氯，改善自来水口感，直接饮用。
曲老师卖的净水器是日本进口的，外表很漂亮，深兰色的里，外面是白色的，闪亮闪亮的，一个机子二三斤重。
把净水器的进水口接在自来水笼头上，打开开关，就可以接水让客人尝试，而且附近的人大多认识，最重要的是只有一个机器，分分钟学会。
熟人们见程吴芳在店里，看稀奇的进店：“吴芳，你做啥生意？”
“进来看看，刘姨，就是净水器，来，来坐，尝一下，口感好不？”
“不错，不错，挺方便的，价格怎样？”
“九千八。”
“太贵了！买不起！”
熟人王叔经过，程吴芳招呼王叔坐下品水：“怎么样，口感比自来水好多了，是不是？”
“嗯，口感好很多，价钱怎么样？”
“这么贵，我做不了主！”
几天后，看新鲜的熟人就不来了，一台也没卖出。
曲老师走的是推销路线，到各单位去推销。
程吴芳有时也陪曲老师去单位推销，帮她拿资料和杂物，看她不亢不卑的进每个单位，找单位管事的谈净水器的事。
穿着得体，画着淡妆的曲老师从容地坐在领导桌前：“您好，领导，我姓曲，是XX净水器公司经理。”
“领导，这是当今流行的净水器之一，从日本进口，您们单位可考虑买几台。”
“你看这两瓶水，一瓶从自来水接的，一瓶是净水器接后，你可以喝一口，您可对比下。”
“这是我公司的资料，您可以看一下。”
“好的，这些资料你留下，我们商量一下。”
“谢谢领导，我不多打扰您了！”
程吴芳有时陪曲老师进领导办公室，有时在领导办公室外等。看到曲老师信心满满进去，一脸无奈的出来，知道大多数人觉得这净水器价位特高。一般人不会买，单位更难买，毕竟这是高消费品。
程吴芳现在在南春的私人诊所打工，月工资五百，一年才六千。几年前在广州上班那几年工资也才九百，一年才一万零八百。
曲老师的一个净水器价格九千八，程吴芳私人诊所打工一年工资不吃不喝都不够，何况中国人喝开水习惯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喝生水的。
转眼几个月过去，程吴芳每天守在小店里看大街上人来人往，曲老师拿来一幅十字绣，让程吴芳绣。
程吴芳早就见别人绣十字绣，心中痒痒的，可没钱买，主要绣了还要装裱，需一，二百元。也没地方挂，只好看别人绣。
现在曲老师拿来一幅，是珠秀，一大大的个福字。程吴芳问过绣的方法：将绣针从反面穿过十字绣上面孔洞，将底线拉出来，捏住针穿过准备好的珠子的孔，穿上珠子的针尖，车穿上来的十字绣上面孔洞后对角穿回去，这样珠子就绣上去了。
程吴芳就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十字绣，起源于中国唐宋，最早发源于湖北黄源“挑花”或“挑补绣”，公元14世纪从中国经土耳其传到意大利，然后在欧洲传播。最早的十字绣是从蚕茧中抽出的蚕丝线在动物毛皮的织物上刺绣在许多国家被人们用来装饰衣服和家俱，由于各国文化不同，形成了各自后风格，绣线，面料的颜色，材质都别具匠心。
几十年前，十字绣进入亚洲市场，并在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印尼，韩国，曰本不中国的台湾，香港，澳门等地流行。
这几年在中国大陆流行起来，各地开了许多家卖十字绣的店和装裱店。一幅十字绣从十几元到上百，上千万元不等。绣好后看绣工好坏和内容繁简，可卖几百到十几万。
程吴芳在净水器门面孤独低头地绣着珠绣，周围的邻居除了来聊天，对高价的净水器也不来兴趣了。
曲老师自从让程吴芳绣珠绣后，就少来店里了，也不知净水器销售的怎么样。
几天没露面的曲老师领来一个老人，介绍是曲靖某中学校长，是她多年前认识的一个颇有名气的改名先生，姓易，从上高中起对周易感兴趣，研究周易几十年，退休到州府后到州府居住，从事改名，取名，取公司名等等，昨天来南春给人取店名，顺便来店里坐坐。
见程吴芳问起改名之事，易老师讲：“小程，周易你知道吗？我从高中起对周易感兴趣，应用周易哲理探求人生奥秘，这是人类发展的一门人体科学，因为人体是由两个不同的基因元素组合，一是值：是人体的第一个基因，是母体遗段的固定数。
二是变：是第二个基因，是地球在运行当中根据不同方位，受到不同星球干扰，产生的磁场元素诱导给人体带来各种变化，此门学问是利用宇宙时空元素方位，帮助人体健康平安吉祥的自然科学。也就是常说的顺其自然法则规律。应用人体自身的元素和大自然产生的磁场相调合，达到阴阳平衡。我用周易哲学原理，继承祖先文化为有缘人取名，改名等。”
“老师，那身份证都要改？“
“不用，只要亲朋好友多叫你改的名就可。”
“亲戚，朋友不一定会叫你新名的！”
“我们是谁不叫或叫错罚谁请客吃饭！后面就习惯了。”
程吴芳以前在医院上班时知道曲老师名字叫曲文革，一个很有时代感的名字，这次再见曲老师后，告诉程吴芳自己现叫曲茵。
程吴芳听不懂易老师后周易和什么磁场，只觉得自己名字老土，报上出生时辰，呈上礼金请易老师为她改名。
几日后，程吴芳拿到改好的名字，从二十几个各字中选了一个：“程淼”。
为了让亲戚朋友叫程吴芳的新名字，程吴芳碰到小学同学，中专同学，熟人都一一告之自己的新名字。
“吴芳，吴芳。”大家还是叫程淼的老名字。
只有父母叫程吴芳的新名字程淼，母亲叫程淼把名字用白粉笔写在家门上，她好时时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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