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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章全友挨打

    程淼又没事做了,在家给全家人做饭,星期日带儿子去章全友那里玩。

    章全友现在一人在仓库。

    周炎租的这个仓库在粮食局后的小山坡上,除了附近几个住户外,平时很安静。

    章全友把装肥料的那个仓库门打开,一人躺在门外屋檐外的凉亭下的躺椅上。

    这个仓库是粮食局的老库房,很高,大约有四十米左右,每个大门前有个向前盖的亭,估计是当除防雨用的,防大门不被雨淋湿或防水溅入门内打湿粮食。

    章全友旁边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是象棋,茶壶和生瓜子。

    虽然白天章全友看着挺闲的,有时晚上也要去上货,有时客人白天没时间来,就晚上来拉。

    章全友这天刚回家不久,老板娘来电话叫章全友开仓库门,上三吨草甘膦:

    “小章,有个客户要三吨货,钱己付,白天没时间,现在来拉货,你先去开门,我马上打电话给搬运工。”

    “老板娘,不要叫了,我自己上。”

    “三吨,挺多的!”

    “不多不少,叫搬运工挺麻烦,我上!”

    “那辛苦你了!”

    程淼带着儿子要陪章全友一起去,三人骑着自行车在傍晚的正街上穿行,街边的门面已亮了灯,路灯早己亮起,路两边的行人大多匆匆而行,应该是下班的人,人人个个往家走,可谁想到这一家三人要去加班呢?

    到了仓库,客人己等了一会。

    章全友拿过客人手中的货单,打开库房,开灯,拉出长跳板,把板搭到货车箱上,章全友用扁担一边挑两桶,一担一担开始上货。

    一桶草甘膦15公斤,一吨有66桶,三吨178桶,一担4桶,要45趟

    将近二小时,章全友满头大汗,上好货,客人走了。

    农资店门面生意不好,周炎堂弟媳妇辞职回家了。

    现在农资店进了电脑,用电脑作进出帐,又安了监控。

    苟兰又回到门市做销售。

    章全友和仓库附近住户熟悉了,一个中年男人经常来找章全友下象棋。

    一天,苟兰和小白来仓库拉货,章全友停止下象棋去农药仓库上货,苟兰和小白在肥料仓房歪腻,被回去拿烟回来的邻居看到,他俩开车走后,邻居问:

    “刚才那俩是两口子?”

    “你和你媳妇大白天都搂一起?”

    “哈哈哈”邻居笑个不停。

    十二月份一天早上,章全友起床后跟程淼讲:

    “老婆,我昨晚做梦,梦到大拇指被蛇咬了。”

    “大拇指代表什么?”程淼想,家中不会有事吧?

    “老公公己去世,难道是婆婆,不可能。”

    “难道有人害你?”

    “老公,你守仓库要注意,不要少货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程淼知道章全友的梦很准的:在石甸老家的第二年,那天是章全友外婆家附近的堂舅家新房入住,本来是章全友和小弟,四舅妈和表弟媳去贺堂舅入住新房的,但老父亲非要去,车子坐不下,章全友就留在家中了。

    下午吃了晚饭,父亲和兄弟还没回来,这时几个堂弟来家里玩,章全友对几个堂弟讲:“昨晚我梦见在外婆家山上的路上,有一个车刹不住车,向下滑,车前有只狗在跑,差点压到狗了。”

    程吴芳讲:“那今天早上你不讲,不要小弟他们去!”

    程吴芳话刚讲完,堂嫂就进大门:“你们赶快去医院,全明他们出车祸了!”

    那时章全友家还没安电话,亲戚朋友电话找章全友全打到堂嫂家。

    章全友和几个堂弟赶去医院,才知道车子离家十里处,一下子窜到公路右边,上了路旁的高地,父亲坐后座,头碰到前座,有点轻伤;小弟开车没事;舅妈被副驾室的碎玻璃伤了耳朵;表弟媳眼睛旁边撞了一下,撞成熊猫眼;车子除了副驾玻璃破了,其它没事。

    所以,程淼担心章全友的梦,不知是什么事发生?

    年底最后一天,在家做中饭的程淼接到婆家电话,堂哥在电话讲:“喂,我是章全意呀,你大哥出事了,赶快回来!”

    “堂哥,什么事?”

    “你大哥今早去跑步,倒在路上,被几个路人送去医院抢救,估计脑溢血,很严重,叫全友回来。”

    程淼打电话告诉章全友,章全友说:“蛇咬大拇指,大拇指指大哥!”

    章全友急忙坐车回石甸。

    那几天程淼替章全友去守仓库。

    程淼知道了苟兰的事后,见到她就觉得这女人的瓜子脸,细眉就是一脸的克薄贱像。

    说到贱,程淼就想起小学同学,苟兰和她可像了,个子,长相都七八分,性格也差不多。

    小学同学是家中兄姐妹5个,同学是最小那个,是父母四十岁上才生的,上面有兄姐,又大十来岁,同学在家从不做事,嘴巴又甜,一天天左一个“爸,妈”,右一个“爸,妈”,哄得父母老开心了,父母一开口就是:“我家小五妹…,小五妹…”

    同学结婚前,她老公有多宠她,在同学父母家吃饭同学饭吃不完,加点菜汤后,用筷子戳、戳、戳,把饭粒戳得稀烂,然后嗲声嗲气地对男友说:

    “阿建,我吃不完了!”同学男友接过碗,一口一口吃了同学的剩饭。

    同学父亲看到这一幕说:“小五妹,你太过份了!”

    同学娇滴滴地说:“爸,真可能,阿建不会嫌弃的!”

    “叔,我不嫌,不嫌!”

    同学婚后,她老公给她拿包,拿衣,接送上班是常事,在家抬水洗脚,捏肩每天日常,饭菜都是老公做,洗衣打扫卫生估计同学没做过,同学只会上班,玩,吃饭,上厕所。

    上班后自考考上本科,在学校没几天就有男同学陪进陪出,鞍前马后,三年后毕业回去,从乡镇上调到县里单位,一年不到就离了婚,又勾上一个年青的同事,因男方父母极力反对同学二婚带女才作罢,不久同学嫁同单位处长。

    苟兰就象那样,是个去哪里都能浪到男人的人。

    程淼到仓库帮章全友守仓库,徐丽云怕程淼一人在仓库害怕,派她兄弟徐朋来帮程淼,没事两人聊天:

    “我爷爷奶奶59年支边来的,父亲初中毕业分到车队学开车,后来调到县车队,母亲没参加工作,在家卖父亲带回的货,那时真好,父亲很能干,每次带回省城周边的水果,蔬菜,又便宜又好吃!我和苟兰在饭店认识,那时她来南春两年了,在外做生意,被工商追赶,不好做,只好到饭店打工,瘦瘦小小的,很可怜,我叫她帮我卖票。那时开客车生意很好,唉!我爷爷奶奶不同意,说要我找个有工作的,我死犟,非她不娶,后来有了孩子后,我走错一步,她一直不原谅,不原谅!不讲了,过去了。”

    “你家章全友不错,忠厚老实,我姐夫挺欣赏他!”

    “我也是喜欢他这点!”

    “小时候我最喜欢我父亲带我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你还记得电影院吗?”

    “当然记得,有次我去看电影,问大人还有多久?他们讲还有5分钟,我觉得不知等了多少5分钟!那时真相信大人的话。”

    程淼觉得徐朋也好相处。

    在农资店上班时,每次见徐朋送货回来或从仓库拉货回来,都一人悄悄地坐在门面外椅子上抽烟或看来来往往的人,以为他寡言少语,性格内向,不善于人交往。其实都是外表掩盖了本性。

    程淼去仓库上班后第二天,苟兰老公徐朋来仓库装货,苟兰也随车来上货,本来程淼和苟兰搬货到车箱,徐朋在车箱装货,三人分工合作,挺好的。

    十几分钟后,苟兰偏要教她老公怎样装货:“徐朋,先下的货装后面,后下的货装前面。”

    苟兰的话说得没错,但她老公偏不尿她,自顾自的装货,苟兰还在那叫:“你会不会装?”

    徐朋生气了,就坐到一旁去,苟兰上车装货,程淼一个人搬货。

    贱女人,害人精!

    程淼替丈夫上班第四天,那天要下三车肥料,老板娘派苟兰来仓库帮忙。三辆肥料车先后到了仓库,每车二,三十吨,前二车肥料下在位置比较宽的地方,搬运工码垛子,一层几包肥,多少层,数一数层数,就知道一车肥料有没少。

    到了第三车,这种肥料原先还有几十包,是一包一包往上码的,程淼数了存货,想着存货要先卖,就要搬运工不要下货到存货处,往外一点码垛子。苟兰就要搬运工把肥料和存货一起放。

    码垛子肥料放得稳,不易倒,但是码垛子搬运工很累!一包一包往上码,搬运工就很轻松,前面己下了两车,搬运工很累了,想轻松点,程淼和搬运工不熟悉,苟兰和搬运工熟悉,说话又嗲嗲地,搬运工就听苟兰的一层层码。

    程淼没办法,只好拿来纸和笔,一层层数,一排排记,肥料下了一半时,搬运工没码好,肥料倒了,搬运工重码的重码,从车上扛来的扛来,乱成了一团,程淼只好更用心记数,到了最后十几包,没地方码了,只好码到原先肥料上去,程淼一包一包的记,送货后驾驶员在旁边数:“一,二,三,五,七。”

    程淼一听不对:“你怎么数的?少数了2包!“

    驾驶员数了十六包,程淼只算了14包,驾驶员不服,程淼一加总数少一包。程淼不愿在运货单上签字。

    苟兰说“没错,我数着的!”

    “错了,”程淼不让。

    “师傅很累了,结帐让人家走。”

    “那一包算你的?”

    “算我的。”

    “好,我跟老板娘讲一声。”

    程淼打电话给老板娘讲了下货的事,老板娘讲:“先结帐运费,出完货不对,扣她工资。”

    程淼把电话给了苟兰。

    “老公,大哥怎么回事?”

    “他不是很胖!自己一人早上天天去跑步减肥,九点多钟被路人发现送到医院。估计是脑溢血,第二天早上去逝,我都没见到最后一面。”

    “那蛇咬你大拇指,应在他身上?”

    “应该是,我父亲不是没葬在我妈以前号的那地方,村里有人跟大哥要那个地方,大哥说他要那地方。去年村里老人去逝,他平时不去抬棺的,去年他抬了两杠!”

    “什么两杠?”

    “抬两次,每八个人抬一段路,换另八个抬,大哥连抬两次!”

    “哦!”

    “那婆婆怎么样?”

    “老了一大截!”

    “大嫂呢?”

    “还会有多好!”

    “大嫂还小我一岁,三十几岁,跟妈讲,碰到合适的让她改嫁,别拦着!”

    年底,章全友只拿了九十元钱给程淼,“老婆,我只发了九百九奖金,我寄了九百给妈,仓库货少了一些,估计被人偷卖了,没上帐。”

    “她还是想赶你走,防不胜防!”

    “她什么意思?意思是整垮老板一家,她好独霸农资店?”

    这种女人搞不明白!

    “今天老板娘问我苟兰和小白的事。”

    “她问你?你怎么讲”

    “我怎么讲,把看到的讲了。”

    “全讲了。”

    “有什么好隐藏的,你以为老板娘他们不知道,他们两家在此地几十年,有头有面,谁不认识,两个大活人,在外面约会,你以为人人是白痴,人家不想讲而己,有天和我天天下棋那个还说,他前几天带儿子去农贸市场滑干冰,见苟兰和小白搂在一起滑冰,人家笑得可欢了,那里离她家很近的!她在南春,大多数种植户都认得她,她还不知羞耻的浪,当别人是傻子!昨天还有来仓库拉货的种植户问我,苟兰离婚了么?怎么总见她和象你们公司司机小白似的一个年青小伙子在一起在他家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也是。”

    第二天,驾驶员小白下岗。

    几天后,周炎家搬家去住新买的新房,章全友和同事们去帮忙,吃完晚饭,章全友告诉程淼他们要去歌厅唱歌。

    晚上十点,在家的程淼的心神不定,看孩子睡了后,打电话给章全友,没人接。

    只好打电话问苟三:

    “章嫂,我早就回家了,我走时章哥还在唱歌。”

    程淼隔三十分钟打一个,三十分钟打一个。

    凌晨一点,电话终于通了。

    “你在哪?”

    “派出所。”

    “一点,派出所?”

    程淼家离派出所一公里,夜里一点多大多数商店关了门,程淼把儿子放在床里边,外面用被子挡着,一个人打着电筒急步走在寂静的街上,看到在夜宵店吃夜宵的人,吃烧烤的人心想:

    “唱个歌就怎么唱到派出所了?”

    程淼看到派出所外的灯了,心急如焚的走进派出所,派出所大院里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警察和章全友,章全友低头垂首坐着。

    “你什么情况啊?”

    章全友听到妻子声音,抬起头,程淼一看,从额头下一脸的血,

    “谁打的?”

    “我也不知,到了歌厅,我在那喝酒,然后进来一人,苟三迎上去,介绍给我他是谁,我也记不得了,我和他喝了一杯,苟三和那人出去了,一会儿那人带了几个人进来,我站起来迎过去,对面一人拎起酒瓶就打在我额头上,血流了下来,我啥也看不见,挥拳乱打,后来连警察也打了!”

    程淼在认领单上签了字,带章全友回家。

    程淼气的一夜无眠,早上七点,就打电话给了周炎:

    “周炎,我老公昨晚被人打了,你说怎么办?”

    周炎叫程淼和章全友去他家,看到章全友左额的伤,问了昨晚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医院包扎,休息一天。我会处理的。”

    章全友左额缝了两针,周炎拿了医药费和五百元给章全友。

    在县医院外科门诊,章全友坐在椅子上,外科医生检查了章全友的伤口,用双氧水清洗了伤口,章全友要求不打麻药,外科医生用持物钳钳针帮章全友缝了两针。

    “老公,下回长点脑子!”

    苟兰开除回家了。

    过几天,苟三以打人和贪污公款被开除。

    程淼在家帮父母收房租,父亲程立武拿出帐本要程淼算下帐:“爸,帐都对,没错。这啥?”

    程淼见一个大红本在木箱里,拿起来一看:

    “房产证,这个样子。”

    程淼翻开一看,房产证上只有程立武和程吴粮的名字:

    “爸,为什么不写程吴名的名字?”

    “上面只能写两人名字,那时吴名己结婚,人家讲写吴名的名字,如果离婚,女方会分一半,吴粮还没结婚,不会,以后我的那一半分给吴名。”

    “哦,这样啊!”

    “我们盖房时没钱了,不然修四层,给你一层,以后老房子给你。”

    程淼觉得这房产证有点不妥,思来想去,第二天就去程吴名家找程吴名。

    程淼还没有走到新房,就看到牛碧祺父亲的背影,提着包从新房右侧门出去了,新楼三楼传来孩子哭声和程吴粮的大嗓门:

    “嚎,嚎,只晓得嚎,吸血鬼!”

    程淼推开程吴名这边左侧门,走到厨房门前,见王文芳坐在小凳上招手:

    “进来,快进来。”

    “怎么了,又哭又骂的?”

    “他老岳父来借钱呗!”

    “吴名呢?”

    “在看电视!”

    程淼问程吴名:

    “吴名,新房办房产证时你去了吗?”

    “没去,干吗?我当时送货在省城。”

    “你见过房产证吗?”

    “没见过”

    “我见证上只有爸和吴粮的名字,没你的。”

    “没我的名字?”

    “真的,爸说他那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