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滚动式赊账
章全友坐在回南春的班车上。
曰子太快了，虽然每天多半在车上度过，又在各个农资店里进进去去，看看各式各样的老板，同他们交流，沟通。
章全友觉得舍事也没干，半个月就过去了。
对于这次考查，章全友自己还是觉得满意，第十四天到了哈龙镇，这些镇上的老板们想赊账，想赊账就说明想卖你的货，只要你想买，就说明有希望。但是老板又不准赊账，这个难题有点麻烦！
章全友的位子在司机这边，章全友头靠着椅背，从车窗向外外望去，对面来了一个车，车子颠簸了一下，车轮应该压到什么了，车身有点倾斜，呼的一声，车子擦身而过，掀起了一些灰层，章全友把玻璃窗关上，防再有灰尘飘进车里。
章全友想，有些人爱把瓶子，袋子随手从车窗扔到外面，有些车不小心压着这些东西，高速滚动车轮都会引起点小麻烦，想到自己学车名时报了，可没时间去学，好无奈，什么时候有时间，应该去学下车，自己会开车多好，以后跑业务想什么时候回没人控制，不然受限于司傅真是麻烦。
章全友又想到那些想赊账的老板，这些人其实认可产品的，就是有点羡慕嫉妒恨，认为你徐丽云一个县上的农资店跑到州府上面来批发，大家都是老板，哪个不是二，三个门面，大家都平起平坐，凭什么要你做大做强！我就不买你的帐，看你怎么办？
章全友坐的车也颠了一下，这路上怎么这么多瓶子，这些丢垃圾怎么到处扔拉圾。
章全友看到旁边的高速路，听说高速路明年初就通车了，到时候坐车就快许多，车子也不会这么颠，在高速路上，车轮滚动就更平稳。
滚动，我要客户怎样滚动？
怎样赊账？老板绝对不会允许赊一年半载的，这样一来就影响冬贮。
如果滚动赊账，半年，太长
三月？
二月？
一月？
赊一个月，给钱再赊，一个月应该不会影响？
章全友想老板如果同意赊一个月，那州府就能做。
章全友一下子放松了，多日来困绕自己的问题一解决，觉得全身心很累，头靠着座位睡着了。
客车停到了客运站，章全友才被下车的旅客拿行李的声音惊醒。章全友揉了一下眼睛，提前行李包下了车。
站在停车场，章全友走到车站旅客洗手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章全友才完全清醒过来。
双龙镇之行，看似轻松，每天坐车坐车，章全友三十几年前坐车的次数加起来都没现在这几天坐的次数多。
章全友打开手机，时间才四点半，只好先去公司。
不知道老板娘这几天心情怎么样？好点了没？章全友要去州府前几天，那几天老板娘每天黑着脸，老板娘本来脸色就黑，那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脸色又黑又沉，还让章全友打了个电话：
“小章，你打下这个电话？”章全友接过电话号码，用老板给他新买的手机播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对方的声音“喂！”
章全友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这是谁？
章全友也喂了一声：
“我是章全友。”
“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也不知，这是你电话？”
“对呀！”
“我是从别人那拿到你电话的。”
“谁呀！”
“我也不清楚！”
“你们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
“老大怎么样？”
“鬼知道，一天不见人影！”
“我不跟你讲了。”章全友不知老板娘从何处拿到这个电话号码，要他打又是何意？心中有许多疑问，又不敢问，又怕说多了，让老板娘心中更难过，就收了电话。
下午回到家告诉妻子程淼打电话这事，程淼讲：
“她肯定从周炎那找到这个电话。然后让你确认你认不认识这个电话，是不是周炎从你这知道这电话的。”
章全友回到农资店门面时，老板娘正坐在店外，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来往的车辆，见章全友下了出租车，站起身来。
“老板娘，我回来了。”
“辛苦了，小章。”
章全友把行李放下，见老板娘走进门面内的大桌面前，也跟着走过去。
“你觉得州府怎么样？”
“所有乡镇转了一圈，谈了三单，其他店挺犹豫，都想赊账，我在路上想了一下，能否滚动式赊账，就是只赊一个月，如果行的话，我觉得可以做。”
“滚动式。”
“对，赊一个月，一个月不影响冬贮，先让他们进货。让他们尝到甜头。”
“我们商量下，你先下班，辛苦一个月了，你先回去休息。”
章全友走到县小时，见儿子正和老岳父走在前面一点，儿子空手走在路边和同学聊天，老岳父右肩挎着儿子的书包，儿子才读一年纪，也不知包里有啥，满满一包。章全友紧走几步，追上老岳父，想把儿子书包从老岳夫肩上取下来，老岳父以为有人抢书包，回过头一望，
“爸爸，我回来了。”
“你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抢包呢！”
“爸，我来背书包。”
“爸，你回来了。”儿子听到章全友声音，赶紧走了过来。
“走，一起回家。”章全友把儿子书包挎上左肩上，左手提包，右手牵儿子，走在老岳父身后。
章全友走进家门，家里大门里有许多孩子在自己选买东西，大多数都买吃的，五角的零食是这些孩子们的最爱，有一个小女孩在选作业本。
看到老岳母和妻子正忙收钱，半月不见，章全友觉得妻子又瘦了些，当初那个胖胖的女子生了孩子后就再也不见她胖过，那年章全友还嘲笑妻子胖得从这个山坡滚到山底后自己又滚到对面山坡上。
自从开店后，程淼就从没有睌上十点休息过，早上六点就要开门营业。
章全友放下儿子书包和行李，见有个男人正来买水，见妻子收了水钱和空桶，章全友就提起纯净水桶跟那男人回家。
这些买纯净水的人大多会自己扛回去，少部有些人会叫送的，想到妻子瘦瘦的身体扛着一大桶水，章全友真想分点肉给妻子。
到晚上七点章全友和岳父，岳母，儿子吃饭时，程淼一个人守着店，老岳母端着饭碗在旁边吃边守店。程淼忙到下午三点多才吃中饭，晚上七点时就一点都不饿。
晚上九点，客人少了，章全友帮妻子守店，程淼从厨房端出温热的饭菜，坐在旁边房口吃晚饭。
“老公，州府怎么样？”
“应该可以。”
“那苟兰他们为何不行？”
“不想跑业务，就是老板娘的几个处的好的朋友在帮忙卖货，苟兰在和去那天在玩麻将，其他几天我们回来，她都下班了。”
“她没讲什么吗？”
“讲啥，我帮她跑业务，她还讲。”
“那跑了几单？”
“三单。”
“半个月三单？”
“你以为容易！开店的哪个不是老板，哪个不和老板娘平起平坐，你从南春开店到州府批发，哪个会心甘情愿帮你卖货？”
“小人，又不是白卖，卖货利润少？”
“刘抒打电话给你没？”
“没有，怎么了？”
“我去州府到老板娘叫我打刘抒电话那事。”
“哦，这事，老板娘找到我了。”
“她找你？”
“对呀，你以为她憨！”
“那你怎么说？”
“实说呗！你说实话，她以为你说假话，你说假话，她以为你说实话。”
那天老板娘徐丽云打电话叫程淼去，程淼心中早有数。
程淼到了农资店，见徐丽云黑沉沉的脸，程淼估计徐丽云这几天没睡好。
坐在徐丽云面到，程淼一声不吭。你叫我来，你不问我也不会说，当作啥也不知道。
徐丽云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
“小程，你知道这个电话不？”
徐丽云递过一张纸，纸上写着电话号码。
“前天知道的。”
“前天？”
“我老公告诉我的，他说你叫他打电话，打到我同学那。”
“你不知你同学电话？”
“我从石甸回来就没见过她。”
“他们怎么回事？”
“谁？”
“周炎和你同学。”
“哦，我同学父母不同意，叫我同学回老家，就断了。”
“就这样？”
“对呀？”
“然后她去了GZ，我也去了，她就没回来过。然后我回来了。”
徐丽云不相信地看着程淼，程淼也不想多说。
“你和周炎？”
“我俩高中同桌，三年。”
程淼见徐丽云可怜巴巴的，本来就黑的脸黑的只见眼白了。
“大嫂，我叫你一声大嫂，是真心把周炎当作大哥的，如果我们有什么，根本轮不到我同学和你。我讲个古时故事给你听：古时有个秀才，他的女友嫁人了，他想不通，他和女友感情那么好，为什么女友要嫁人，而且还嫁给了一个杀猪的。
秀才日夜消瘦，这时来了一个和尚，和尚对秀才讲：
“秀才，你的女友她不会嫁给你，她一定要嫁给杀猪的。“
秀才问：
“为什么？”
和尚拿出一面镜子，
“你来看，秀才。”
秀才看见镜子里有一块沙滩，一个女子死了，身上无衣物。
这时来了一个男人，第一个男人看了一眼女子，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男人，见女子光着身子，第二个男的脱下长衫把女子遮住身体，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男人，第三个男人把女子埋了。
所以说：秀才，你是第二个男人，脱了衣服给女子盖，女子今生来报恩，报答你盖衣之恩，她做了你的女友，而她最终要嫁给第三个男人，报他埋葬之恩。
就好似我们仨，我和周炎只有同桌之谊，我同学只能做他女友，你才能嫁给他。”
程淼讲完，就回家了。
程淼才不想管徐丽云有没听懂！
“老婆，你有点牛！”章全友对程淼伸了个大拇指。
“那你讲怎么办？这些本来是事实。”
章全友第二天去门市上班，
“章哥回来了？州府怎么样？”
“回来了，应该有戏。”
出去了十五天，门面有什么变化呢？章全友看看化肥，各种肥料都买了些，又从仓库拉了些来，农药也有新品种。
年底，门市的生意会清淡很多，章全友边卖货边打开电脑，会不会有很多进货没有入，就打开电脑查看最近的进货。
章全友找到纸质进货单，对比电脑，老板娘己做好所有进货。
章全友又点开新进货的价格，记然每科货物的进价和卖价及数量，又去货架上看了货品的式样。章全友看了进货，又去看出货，翻到自己走那天的记录，章全友一一对过。
章全友看了一遍出货单，上个月比去年同期有所增加，草甘磷比去前年多多了。
章全友又点开冬贮总数，今年又增加了2个。
章全友又点开销售总额，天！今年己超一千万。
章全友知道前年才有二百万，去年是八百万，今年又上一台阶。章全友想：
“我真应该感谢把哥张焕祺！当时还觉得大哥小题大作！”
在省城跑业务那几年，虽然章全友没挣到一分钱，人也瘦的象竹竿一样。
当初为了教大家跑业务，张焕祺专门请来大学教销售的朋友教公司业务员各种销售知识：
“同学们，哦，不好意思，朋友们，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我是教销售的，教大学生的。你们老板看重你们，所以不管你们是什么生，我都愿教你们。今天我讲厚黑学，厚黑学的精髓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意思是做事情认准一个目标后，遇事要忍耐、行为要果断、善后要稳妥，直到达到目的，厚字代表了一个人的宽容度，厚度，指的是可以容忍事物，顾全大局。做销售，首先要厚，什么叫厚，大家知道骂人的话：脸皮厚，城墙厚，说明这个人在什么场合不惊悚，我们不要象小姑娘样害羞，拿不出手，说不出话，躲在长辈身后扭扭捏捏，你说都不讲，别人怎样认识你的产品，难道你把它放在你身后，让你的产品犹抱芘芭半遮面，你的意思是：你猜，你猜……”
章全友回来的第十天，小罗也回来了。
“章哥，我回来了。”
“回来了？”
“算了，我们还是太嫩了，最好是让章哥去！”
“章哥，你跑回的业务都没送货？”
“为啥？”
“别人看不上！不希罕！”小罗挤眉弄眼。
“小罗，你搞什么？”
“好事！”
“好事。”章全友听得莫名奇妙，小罗这人去了一趟州府，回来神雀了！
程淼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儿子做完了作业，在看小电视，电视里放着“喜羊羊和懒羊羊”。父亲和母亲在客厅看大电视，电视里放着父亲爱看的战争片。
原先家中只有一个大电视，是父母买的，父母两人想看什么台，看什么台，没人和父亲抢，母亲也不和父亲抢，吴青梅也不在乎你看什么，只要电视是打开的，有人看，她得闲时，就会做在沙发上看，你要她自己开电视是不可能的，她情愿去出租房那里和租客聊下天或看下出租房哪里脏或者看下下水口有没堵。
程立武就喜欢看电视，晚上八点左右，中央六台，中央八台有战争电视，他就准时打开看。
程淼记得有一年，国家有一个领导人去世，有一段时间无论哪个台，就是从中央一台到中央十五台，各个省台和名省卫视台都在放关于去世领导人的电视剧，程立武那段时间天天看，只要是讲那位领导人的剧，就看。
程淼带着儿子和丈夫回来后，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电视黄金时间，老父亲，女婿，外甥三人抢各自喜欢的电视看。
如果电视被章阳看，外公就会马着个脸去外面玩。章全友有时就会陪着看，或看一下去床上躺着。
如果电视被章全友抢先了，章阳就要换台，要看动画片。岳夫程立武脸色就不好看，章全友只好让孩子看动画片。
如果电视被外公程立武抢先了，章阳就要哭着要看动画片，程淼就要哄章阳：
“阳阳，你白天看，让爷爷看下，爷爷也只晚上看。”
“我就要看！”
“听话，乖，让爷爷看”
程淼大多数时候能拉开章阳，实在不行就带章阳去超市买吃的。
章全友看到电视好看就看下，不好看就去床上躺着，或看章阳去超市。
程淼看到一个电视被这外公，女婿，外甥三人抢，怎么办？
人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现在这三个，哪个不是自己的亲人：
“父亲是生我的人！”
“儿子是我生的人”
“老公是我爱的人”，
就象世纪难题：老婆和妈掉河里，你先救谁？现在成了老婆，妈妈和姐姐仨人掉河里你救谁？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程淼开小卖店挣了钱，遇到了世纪难题，是用钱解决问题的时候。
“妈，我出去一下。”
上午九点多，程淼让母亲守一下店，骑自行车去广播局。
“你好，同志，我想问一下，同一个电视插头可以多放一个电视机？”
“远不远，如果不远，是可以的。”
“不远，十米不到。”
“可以的。”
“那我先去买电视，下午可以帮我安吗？”
“你留下地址和电话。”
程淼去卖电视处买了个电视，买电视人帮忙送回家。
“妈，我买了个电视。下午台视台人来安装。”
吴青梅楞了一下：“好，好！”
下午，电视台师傅上门来装好了网线，程淼以为可以从客厅直接接线到小卖部，可师傅讲：
“客厅门上无洞呀！”
师傅把线从一楼客厅拉出，爬上二楼楼顶，又下到一楼，接到小卖部旁的程淼的住房里，接好线，电视正常播放，程淼卖货间隙也能坐在门口看，开小卖部这两年来，程淼根本没时间看电视。
程立武从外面遛弯回来，见程淼站在门口看电视，斜了程淼一眼：“有钱了！”
程淼张嘴愣仼了：还是老娘懂我。
章阳放学回家见到电视高兴地说：“妈妈，我再也不用和爷爷抢电视了？”
“嗯，先把作业做完，才能看！”
“好的。”
晚饭后，章阳做好作业，把电视打开看起了动画片。
程立武吃了晚饭后，出去玩了。大电视孤独地站在哪！
这人真奇怪，什么东西要抢着看才香。
曰子太快了，虽然每天多半在车上度过，又在各个农资店里进进去去，看看各式各样的老板，同他们交流，沟通。
章全友觉得舍事也没干，半个月就过去了。
对于这次考查，章全友自己还是觉得满意，第十四天到了哈龙镇，这些镇上的老板们想赊账，想赊账就说明想卖你的货，只要你想买，就说明有希望。但是老板又不准赊账，这个难题有点麻烦！
章全友的位子在司机这边，章全友头靠着椅背，从车窗向外外望去，对面来了一个车，车子颠簸了一下，车轮应该压到什么了，车身有点倾斜，呼的一声，车子擦身而过，掀起了一些灰层，章全友把玻璃窗关上，防再有灰尘飘进车里。
章全友想，有些人爱把瓶子，袋子随手从车窗扔到外面，有些车不小心压着这些东西，高速滚动车轮都会引起点小麻烦，想到自己学车名时报了，可没时间去学，好无奈，什么时候有时间，应该去学下车，自己会开车多好，以后跑业务想什么时候回没人控制，不然受限于司傅真是麻烦。
章全友又想到那些想赊账的老板，这些人其实认可产品的，就是有点羡慕嫉妒恨，认为你徐丽云一个县上的农资店跑到州府上面来批发，大家都是老板，哪个不是二，三个门面，大家都平起平坐，凭什么要你做大做强！我就不买你的帐，看你怎么办？
章全友坐的车也颠了一下，这路上怎么这么多瓶子，这些丢垃圾怎么到处扔拉圾。
章全友看到旁边的高速路，听说高速路明年初就通车了，到时候坐车就快许多，车子也不会这么颠，在高速路上，车轮滚动就更平稳。
滚动，我要客户怎样滚动？
怎样赊账？老板绝对不会允许赊一年半载的，这样一来就影响冬贮。
如果滚动赊账，半年，太长
三月？
二月？
一月？
赊一个月，给钱再赊，一个月应该不会影响？
章全友想老板如果同意赊一个月，那州府就能做。
章全友一下子放松了，多日来困绕自己的问题一解决，觉得全身心很累，头靠着座位睡着了。
客车停到了客运站，章全友才被下车的旅客拿行李的声音惊醒。章全友揉了一下眼睛，提前行李包下了车。
站在停车场，章全友走到车站旅客洗手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章全友才完全清醒过来。
双龙镇之行，看似轻松，每天坐车坐车，章全友三十几年前坐车的次数加起来都没现在这几天坐的次数多。
章全友打开手机，时间才四点半，只好先去公司。
不知道老板娘这几天心情怎么样？好点了没？章全友要去州府前几天，那几天老板娘每天黑着脸，老板娘本来脸色就黑，那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脸色又黑又沉，还让章全友打了个电话：
“小章，你打下这个电话？”章全友接过电话号码，用老板给他新买的手机播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对方的声音“喂！”
章全友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这是谁？
章全友也喂了一声：
“我是章全友。”
“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也不知，这是你电话？”
“对呀！”
“我是从别人那拿到你电话的。”
“谁呀！”
“我也不清楚！”
“你们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
“老大怎么样？”
“鬼知道，一天不见人影！”
“我不跟你讲了。”章全友不知老板娘从何处拿到这个电话号码，要他打又是何意？心中有许多疑问，又不敢问，又怕说多了，让老板娘心中更难过，就收了电话。
下午回到家告诉妻子程淼打电话这事，程淼讲：
“她肯定从周炎那找到这个电话。然后让你确认你认不认识这个电话，是不是周炎从你这知道这电话的。”
章全友回到农资店门面时，老板娘正坐在店外，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来往的车辆，见章全友下了出租车，站起身来。
“老板娘，我回来了。”
“辛苦了，小章。”
章全友把行李放下，见老板娘走进门面内的大桌面前，也跟着走过去。
“你觉得州府怎么样？”
“所有乡镇转了一圈，谈了三单，其他店挺犹豫，都想赊账，我在路上想了一下，能否滚动式赊账，就是只赊一个月，如果行的话，我觉得可以做。”
“滚动式。”
“对，赊一个月，一个月不影响冬贮，先让他们进货。让他们尝到甜头。”
“我们商量下，你先下班，辛苦一个月了，你先回去休息。”
章全友走到县小时，见儿子正和老岳父走在前面一点，儿子空手走在路边和同学聊天，老岳父右肩挎着儿子的书包，儿子才读一年纪，也不知包里有啥，满满一包。章全友紧走几步，追上老岳父，想把儿子书包从老岳夫肩上取下来，老岳父以为有人抢书包，回过头一望，
“爸爸，我回来了。”
“你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抢包呢！”
“爸，我来背书包。”
“爸，你回来了。”儿子听到章全友声音，赶紧走了过来。
“走，一起回家。”章全友把儿子书包挎上左肩上，左手提包，右手牵儿子，走在老岳父身后。
章全友走进家门，家里大门里有许多孩子在自己选买东西，大多数都买吃的，五角的零食是这些孩子们的最爱，有一个小女孩在选作业本。
看到老岳母和妻子正忙收钱，半月不见，章全友觉得妻子又瘦了些，当初那个胖胖的女子生了孩子后就再也不见她胖过，那年章全友还嘲笑妻子胖得从这个山坡滚到山底后自己又滚到对面山坡上。
自从开店后，程淼就从没有睌上十点休息过，早上六点就要开门营业。
章全友放下儿子书包和行李，见有个男人正来买水，见妻子收了水钱和空桶，章全友就提起纯净水桶跟那男人回家。
这些买纯净水的人大多会自己扛回去，少部有些人会叫送的，想到妻子瘦瘦的身体扛着一大桶水，章全友真想分点肉给妻子。
到晚上七点章全友和岳父，岳母，儿子吃饭时，程淼一个人守着店，老岳母端着饭碗在旁边吃边守店。程淼忙到下午三点多才吃中饭，晚上七点时就一点都不饿。
晚上九点，客人少了，章全友帮妻子守店，程淼从厨房端出温热的饭菜，坐在旁边房口吃晚饭。
“老公，州府怎么样？”
“应该可以。”
“那苟兰他们为何不行？”
“不想跑业务，就是老板娘的几个处的好的朋友在帮忙卖货，苟兰在和去那天在玩麻将，其他几天我们回来，她都下班了。”
“她没讲什么吗？”
“讲啥，我帮她跑业务，她还讲。”
“那跑了几单？”
“三单。”
“半个月三单？”
“你以为容易！开店的哪个不是老板，哪个不和老板娘平起平坐，你从南春开店到州府批发，哪个会心甘情愿帮你卖货？”
“小人，又不是白卖，卖货利润少？”
“刘抒打电话给你没？”
“没有，怎么了？”
“我去州府到老板娘叫我打刘抒电话那事。”
“哦，这事，老板娘找到我了。”
“她找你？”
“对呀，你以为她憨！”
“那你怎么说？”
“实说呗！你说实话，她以为你说假话，你说假话，她以为你说实话。”
那天老板娘徐丽云打电话叫程淼去，程淼心中早有数。
程淼到了农资店，见徐丽云黑沉沉的脸，程淼估计徐丽云这几天没睡好。
坐在徐丽云面到，程淼一声不吭。你叫我来，你不问我也不会说，当作啥也不知道。
徐丽云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
“小程，你知道这个电话不？”
徐丽云递过一张纸，纸上写着电话号码。
“前天知道的。”
“前天？”
“我老公告诉我的，他说你叫他打电话，打到我同学那。”
“你不知你同学电话？”
“我从石甸回来就没见过她。”
“他们怎么回事？”
“谁？”
“周炎和你同学。”
“哦，我同学父母不同意，叫我同学回老家，就断了。”
“就这样？”
“对呀？”
“然后她去了GZ，我也去了，她就没回来过。然后我回来了。”
徐丽云不相信地看着程淼，程淼也不想多说。
“你和周炎？”
“我俩高中同桌，三年。”
程淼见徐丽云可怜巴巴的，本来就黑的脸黑的只见眼白了。
“大嫂，我叫你一声大嫂，是真心把周炎当作大哥的，如果我们有什么，根本轮不到我同学和你。我讲个古时故事给你听：古时有个秀才，他的女友嫁人了，他想不通，他和女友感情那么好，为什么女友要嫁人，而且还嫁给了一个杀猪的。
秀才日夜消瘦，这时来了一个和尚，和尚对秀才讲：
“秀才，你的女友她不会嫁给你，她一定要嫁给杀猪的。“
秀才问：
“为什么？”
和尚拿出一面镜子，
“你来看，秀才。”
秀才看见镜子里有一块沙滩，一个女子死了，身上无衣物。
这时来了一个男人，第一个男人看了一眼女子，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男人，见女子光着身子，第二个男的脱下长衫把女子遮住身体，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男人，第三个男人把女子埋了。
所以说：秀才，你是第二个男人，脱了衣服给女子盖，女子今生来报恩，报答你盖衣之恩，她做了你的女友，而她最终要嫁给第三个男人，报他埋葬之恩。
就好似我们仨，我和周炎只有同桌之谊，我同学只能做他女友，你才能嫁给他。”
程淼讲完，就回家了。
程淼才不想管徐丽云有没听懂！
“老婆，你有点牛！”章全友对程淼伸了个大拇指。
“那你讲怎么办？这些本来是事实。”
章全友第二天去门市上班，
“章哥回来了？州府怎么样？”
“回来了，应该有戏。”
出去了十五天，门面有什么变化呢？章全友看看化肥，各种肥料都买了些，又从仓库拉了些来，农药也有新品种。
年底，门市的生意会清淡很多，章全友边卖货边打开电脑，会不会有很多进货没有入，就打开电脑查看最近的进货。
章全友找到纸质进货单，对比电脑，老板娘己做好所有进货。
章全友又点开新进货的价格，记然每科货物的进价和卖价及数量，又去货架上看了货品的式样。章全友看了进货，又去看出货，翻到自己走那天的记录，章全友一一对过。
章全友看了一遍出货单，上个月比去年同期有所增加，草甘磷比去前年多多了。
章全友又点开冬贮总数，今年又增加了2个。
章全友又点开销售总额，天！今年己超一千万。
章全友知道前年才有二百万，去年是八百万，今年又上一台阶。章全友想：
“我真应该感谢把哥张焕祺！当时还觉得大哥小题大作！”
在省城跑业务那几年，虽然章全友没挣到一分钱，人也瘦的象竹竿一样。
当初为了教大家跑业务，张焕祺专门请来大学教销售的朋友教公司业务员各种销售知识：
“同学们，哦，不好意思，朋友们，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我是教销售的，教大学生的。你们老板看重你们，所以不管你们是什么生，我都愿教你们。今天我讲厚黑学，厚黑学的精髓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意思是做事情认准一个目标后，遇事要忍耐、行为要果断、善后要稳妥，直到达到目的，厚字代表了一个人的宽容度，厚度，指的是可以容忍事物，顾全大局。做销售，首先要厚，什么叫厚，大家知道骂人的话：脸皮厚，城墙厚，说明这个人在什么场合不惊悚，我们不要象小姑娘样害羞，拿不出手，说不出话，躲在长辈身后扭扭捏捏，你说都不讲，别人怎样认识你的产品，难道你把它放在你身后，让你的产品犹抱芘芭半遮面，你的意思是：你猜，你猜……”
章全友回来的第十天，小罗也回来了。
“章哥，我回来了。”
“回来了？”
“算了，我们还是太嫩了，最好是让章哥去！”
“章哥，你跑回的业务都没送货？”
“为啥？”
“别人看不上！不希罕！”小罗挤眉弄眼。
“小罗，你搞什么？”
“好事！”
“好事。”章全友听得莫名奇妙，小罗这人去了一趟州府，回来神雀了！
程淼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儿子做完了作业，在看小电视，电视里放着“喜羊羊和懒羊羊”。父亲和母亲在客厅看大电视，电视里放着父亲爱看的战争片。
原先家中只有一个大电视，是父母买的，父母两人想看什么台，看什么台，没人和父亲抢，母亲也不和父亲抢，吴青梅也不在乎你看什么，只要电视是打开的，有人看，她得闲时，就会做在沙发上看，你要她自己开电视是不可能的，她情愿去出租房那里和租客聊下天或看下出租房哪里脏或者看下下水口有没堵。
程立武就喜欢看电视，晚上八点左右，中央六台，中央八台有战争电视，他就准时打开看。
程淼记得有一年，国家有一个领导人去世，有一段时间无论哪个台，就是从中央一台到中央十五台，各个省台和名省卫视台都在放关于去世领导人的电视剧，程立武那段时间天天看，只要是讲那位领导人的剧，就看。
程淼带着儿子和丈夫回来后，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电视黄金时间，老父亲，女婿，外甥三人抢各自喜欢的电视看。
如果电视被章阳看，外公就会马着个脸去外面玩。章全友有时就会陪着看，或看一下去床上躺着。
如果电视被章全友抢先了，章阳就要换台，要看动画片。岳夫程立武脸色就不好看，章全友只好让孩子看动画片。
如果电视被外公程立武抢先了，章阳就要哭着要看动画片，程淼就要哄章阳：
“阳阳，你白天看，让爷爷看下，爷爷也只晚上看。”
“我就要看！”
“听话，乖，让爷爷看”
程淼大多数时候能拉开章阳，实在不行就带章阳去超市买吃的。
章全友看到电视好看就看下，不好看就去床上躺着，或看章阳去超市。
程淼看到一个电视被这外公，女婿，外甥三人抢，怎么办？
人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现在这三个，哪个不是自己的亲人：
“父亲是生我的人！”
“儿子是我生的人”
“老公是我爱的人”，
就象世纪难题：老婆和妈掉河里，你先救谁？现在成了老婆，妈妈和姐姐仨人掉河里你救谁？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程淼开小卖店挣了钱，遇到了世纪难题，是用钱解决问题的时候。
“妈，我出去一下。”
上午九点多，程淼让母亲守一下店，骑自行车去广播局。
“你好，同志，我想问一下，同一个电视插头可以多放一个电视机？”
“远不远，如果不远，是可以的。”
“不远，十米不到。”
“可以的。”
“那我先去买电视，下午可以帮我安吗？”
“你留下地址和电话。”
程淼去卖电视处买了个电视，买电视人帮忙送回家。
“妈，我买了个电视。下午台视台人来安装。”
吴青梅楞了一下：“好，好！”
下午，电视台师傅上门来装好了网线，程淼以为可以从客厅直接接线到小卖部，可师傅讲：
“客厅门上无洞呀！”
师傅把线从一楼客厅拉出，爬上二楼楼顶，又下到一楼，接到小卖部旁的程淼的住房里，接好线，电视正常播放，程淼卖货间隙也能坐在门口看，开小卖部这两年来，程淼根本没时间看电视。
程立武从外面遛弯回来，见程淼站在门口看电视，斜了程淼一眼：“有钱了！”
程淼张嘴愣仼了：还是老娘懂我。
章阳放学回家见到电视高兴地说：“妈妈，我再也不用和爷爷抢电视了？”
“嗯，先把作业做完，才能看！”
“好的。”
晚饭后，章阳做好作业，把电视打开看起了动画片。
程立武吃了晚饭后，出去玩了。大电视孤独地站在哪！
这人真奇怪，什么东西要抢着看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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