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冰湖惊魂
冰晴站在生锈的铁大门前，抚摸着虫蛀的木雕花。微风拂过，两侧的枫树晃动枝条，枯萎的叶片倾然落下。
“我是眼花了吗？”晓言望着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语着。
大门之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望无际。而大门这边，则矗立着许多已经接近枯萎、但仍然屹立不倒的枫树。
大门前满地的火红色枫叶、与大门后银装素裹的公园，形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大门为分界线，划分出秋冬两季。
四人穿过大门，老旧的生锈门轴发出尖锐的呻吟。踏上雪地的一瞬间，冰晴感觉更加寒冷，白色的雪花落满了头顶。
晓言蹲下身子，抓起一团雪，缓缓站起，将它随手落下，说到：“真令人怀念啊……”
沐悠停在晓言的身边，她踮起脚尖也只能让头与晓言的腰齐平。
“你第一次见到下雪吗？”
“不，我不是说下雪，而是说这个公园。”
晓言走了两步，又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树边停下。她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就在这样的一个公园旁边。每次放学，我都会来公园里走上几圈。”
“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沐悠虽然曾在灰胞的庇护下过了大概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也没有上过学。
“哼，学校嘛，就是一个监牢。早上六点不到就给你关进去、晚上十点多才把你放出来的那种。”
说到这里，晓言的眼神变得愤怒起来，但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很普通的事。
“和平地上学、不和平地拾荒，其实都差不多——累！听我一句劝，不要对学校有什么向往。”
晓言突然猛地把一块翘起的树皮扯了下来，一把摔进雪里，然后大步向前。沐悠紧随其后。
冰晴和冬澜姐弟俩已经跑到公园深处了。不知为何，这次的降雪区域比平时的要暖很多。
他们曾经多次遇到下雪天，但是从未细心观赏过，唯独这次觉得银白的雪景如此美丽。
冬澜脱掉手套，把双手按在雪里——如此冰凉、如此奇妙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冰晴双手捧起一堆雪，任由它们在手上停留，直到自己的手被冻得通红且麻木。
冰晴继续往前走着，脚下的雪越来越薄，渐渐地，她踩到一片绿色的地砖，上方的冰雪已然融化，并成为了地下储存水的一部分。
她停下脚步，眼前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根刷着红漆的木头架子，架着一根很粗的横梁。棍子下有一块木板，被两根绳子吊在了横梁上。
冬澜也发现了这个东西，但他似乎不太感兴趣。冰晴走上前，轻轻地拉了一下绳子，那块木板随之前后摇摆。
“这是干什么用的？”
“不清楚，我看着像个座位，要不老姐你坐上去试试？”
冰晴拍掉木板上的积雪，坐了上去，谁知木板向后摆动，再加上很滑的缘故，冰晴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冬澜捂着脸，转过身，假装自己没在笑。
冰晴抓着木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这次，她用双手紧紧抓住两根绳子，稳定住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坐上去的那一刻，木板开始轻微地晃动。冰晴抬起脚，不与地面接触，木板开始呈圆周状晃动。
冬澜观察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直接走到冰晴身后，推了她一把，木板开始前后摇摆，冰晴被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这么弄的！”
“怎么弄？”
“坐在这玩意儿上，还要一个人在后面推。”
冬澜更加用力地推着，冰晴坐在上面，只感觉寒风从自己面前和后背交替着吹过，还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
“停停停，不弄了！让我下来。”
冬澜一稳住了绳子，冰晴立刻跳了下来，并表示自己不想再坐了。冬澜反而坐了上去。
“老姐，来，推我一把。”
冰晴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扫他的兴，便走到冬澜身后，像刚才那样推。
和姐姐不一样，冬澜似乎很享受坐在上面，体验失重的感觉。冰晴也应他的要求，越来越用力地推，冬澜差不多快要甩到横杆上方了。
“别玩那破秋千了。快赶路吧。”
晓言和沐悠从冬澜前方走过，直奔公园中心而去。冰晴也紧随其后。没有了冰晴，冬澜坐的秋千很快就停止摆动，恢复到自然垂下的状态。
冬澜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跑着跟了过去。前面的三人停在了一片雪白的空地前。
冬澜本想催促她们快走，结果却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他们面前的空地，是公园中央的人工湖。湖面已经被冻结，白色的柳絮状花纹充斥其中。冰面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淡蓝色的光。
湖下未被冻结的湖水仍然深不见底，越向下看越黑暗。本就不太透明的冰面上还覆了一层薄雪，让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冰下的世界。
晓言拿起枪，用上面的瞄准镜扫了一圈湖面——湖的面积很大，又长又宽。湖的对面有一个小仓库，或许里面有食物。
但是要不踩湖面、绕过去的话，起码要花半个小时，他们得在日落前找到一个能睡觉的地方，所以要抓紧时间。
“我们从湖面上过去，而且……”
没等晓言说完，冰晴就踏上了冻结的湖面，结果脚一滑，身子前倾，摔倒在地上。
“老姐，那么急干什么？站稳了再走嘛啊啊啊！”
冬澜踩上冰面的一瞬间，照样滑倒，摔了个四脚朝天。沐悠使劲憋着笑，晓言摊开双手、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冰面很滑，你们何必这么急，慢慢走，一步踩稳了再踩下一步嘛。”
晓言小心翼翼地把右脚踩在冰面上，确认踩稳了，才迈出左脚。沐悠走到冬澜旁边，把他扶了起来。
冬澜锤了锤后腰，和沐悠一起把冰晴扶起来，随后跟在晓言身后，学着她的样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冰晴穿着长筒的马丁靴，她的靴子与另外三人的鞋子比起来，完全没有防滑性可比。他们已经走出十几米远时，她几乎仍然在原地踏步。
她把刀鞘从腰带的磁铁上取下，当做滑雪杖一样用。这种方法意外有效，每在冰面上戳一下就能滑出两三米远，没两下就超过了他们。
“我也试试！”
沐悠学着冰晴的样子，用左脚蹬地，右脚作为支点，也在冰面上滑行起来，直奔冰晴而去。冰晴轻轻抓住沐悠的双臂，把她甩向湖中间。
冬澜也学着她们的样子，一个滑步冲向冰晴，结果半道再次摔倒，一个滑铲过去，躺在了冰冷的湖面上。
冰晴滑到冬澜旁边，把他扶了起来，结果下一秒，他又因为走得太急再次滑倒。
晓言捂嘴笑了两声，说：“怎么你们还玩起来了？”
“晓言你也一起来吧！”
冰晴说完这句话，又被沐悠扑了个满怀，两个人在冰上滑了几米，衣服被融化的碎雪浸湿，像傻子一样趴在地上笑。
冬澜也把刀鞘从腰上取下，当作滑雪杖。他滑到冰晴身边的时候，冰晴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她死死地盯着不透明的冰面，还把耳朵贴了上去。
“怎么了，老姐？”
冰晴没有回话，竖起食指放在嘴欠，示意让他安静。她继续听了几秒钟，又站了起来。
“不，没什么。我可能是听错了。”
晓言拉长枪托和枪管，将沐悠扶起，说：“还是快点通过比较好，别浪费时间了。”
冰晴和冬澜拍了拍身上的雪渍，四人继续赶路。距离对面的仓库还有一百多米，路程不长，但为了不滑倒，他们被迫走得很慢。这段路走得格外漫长。
就在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冰晴再次停下了。她看向冰面，她坚信这次绝对没有听错。
从冰面下传来什么生物游动的声音。如果仅仅是鱼的话，绝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左额头处的光学仪自动合在左眼上，上方的红色部分闪了三下。通过光学仪，冰晴看不到冰下的任何东西，她只好闭上左眼。
在右眼一片黑暗的视角里，洁白的冰面变成了十分阴暗的蓝色。她能隐约看到有一块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东西在快速移动。
她故意在冰面上狠狠地跺了几脚，那块东西也察觉到了她，向上方游过来。随着它的接近，以绿色为主体的混杂色块越来越明显——是侵蚀兽！
冰晴立刻扑向旁边，下一秒，一坨巨大的椭圆状物体破冰而出，身体被白色的水花遮挡，无法看清全貌。
它借助地心引力，从上方撞破冰面，回到了冰冷的湖水中，在冰面上留下两个巨大的窟窿。
“小心，大家分散开！”
晓言大喊一声，四个人站到了不同的位置，沐悠合上面甲、握住手枪，晓言启动了枪的突击步枪模式，冬澜拔刀出鞘，冰晴还在观察冰面下那家伙的走向。
但在右眼中，那块混杂色非常不明显，冰晴只能看见一大片黑蓝色。但转瞬间，那块混杂色的东西又回来了。
“沐悠，快躲开！”
话音未落，冰面再次被撞破，所幸沐悠掉到了旁边一块浮冰上，没有从新的冰窟窿里掉下去。
晓言用枪对着水面就是一顿乱扫，但什么也没打中。没过一会儿，那东西又从另外一个地方跳了出来，就这样不断地撞破冰面，留下一个个冰窟窿。
冰晴发现，那怪物并不是胡乱地攻击，而是先将他们站的这一大块冰面与周围分离开，再将其慢慢击碎。
“它要把我们逐个击破。”
冰晴没来得及多想，那东西再次破冰跳了出来，而且是从自己脚底下跳出来的！
冰晴与碎冰块一起被抛向空中，恐惧感随之而来。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湖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头顶。
她立刻憋气闭眼，下一秒，自己已经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冻结感与窒息感一同灌入自己的耳与鼻中，刺骨的极寒爬满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左眼被光学仪挡死了，虽然看不见，但就算没有它，在湖水里也是看不见的。但她的右眼表面似乎像有一层角质层，完全防住了水。
在一片黑暗中，那团混杂色块越来越清晰，正在向自己逼近……
“我是眼花了吗？”晓言望着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语着。
大门之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望无际。而大门这边，则矗立着许多已经接近枯萎、但仍然屹立不倒的枫树。
大门前满地的火红色枫叶、与大门后银装素裹的公园，形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大门为分界线，划分出秋冬两季。
四人穿过大门，老旧的生锈门轴发出尖锐的呻吟。踏上雪地的一瞬间，冰晴感觉更加寒冷，白色的雪花落满了头顶。
晓言蹲下身子，抓起一团雪，缓缓站起，将它随手落下，说到：“真令人怀念啊……”
沐悠停在晓言的身边，她踮起脚尖也只能让头与晓言的腰齐平。
“你第一次见到下雪吗？”
“不，我不是说下雪，而是说这个公园。”
晓言走了两步，又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树边停下。她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就在这样的一个公园旁边。每次放学，我都会来公园里走上几圈。”
“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沐悠虽然曾在灰胞的庇护下过了大概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也没有上过学。
“哼，学校嘛，就是一个监牢。早上六点不到就给你关进去、晚上十点多才把你放出来的那种。”
说到这里，晓言的眼神变得愤怒起来，但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很普通的事。
“和平地上学、不和平地拾荒，其实都差不多——累！听我一句劝，不要对学校有什么向往。”
晓言突然猛地把一块翘起的树皮扯了下来，一把摔进雪里，然后大步向前。沐悠紧随其后。
冰晴和冬澜姐弟俩已经跑到公园深处了。不知为何，这次的降雪区域比平时的要暖很多。
他们曾经多次遇到下雪天，但是从未细心观赏过，唯独这次觉得银白的雪景如此美丽。
冬澜脱掉手套，把双手按在雪里——如此冰凉、如此奇妙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冰晴双手捧起一堆雪，任由它们在手上停留，直到自己的手被冻得通红且麻木。
冰晴继续往前走着，脚下的雪越来越薄，渐渐地，她踩到一片绿色的地砖，上方的冰雪已然融化，并成为了地下储存水的一部分。
她停下脚步，眼前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根刷着红漆的木头架子，架着一根很粗的横梁。棍子下有一块木板，被两根绳子吊在了横梁上。
冬澜也发现了这个东西，但他似乎不太感兴趣。冰晴走上前，轻轻地拉了一下绳子，那块木板随之前后摇摆。
“这是干什么用的？”
“不清楚，我看着像个座位，要不老姐你坐上去试试？”
冰晴拍掉木板上的积雪，坐了上去，谁知木板向后摆动，再加上很滑的缘故，冰晴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冬澜捂着脸，转过身，假装自己没在笑。
冰晴抓着木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这次，她用双手紧紧抓住两根绳子，稳定住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坐上去的那一刻，木板开始轻微地晃动。冰晴抬起脚，不与地面接触，木板开始呈圆周状晃动。
冬澜观察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直接走到冰晴身后，推了她一把，木板开始前后摇摆，冰晴被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这么弄的！”
“怎么弄？”
“坐在这玩意儿上，还要一个人在后面推。”
冬澜更加用力地推着，冰晴坐在上面，只感觉寒风从自己面前和后背交替着吹过，还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
“停停停，不弄了！让我下来。”
冬澜一稳住了绳子，冰晴立刻跳了下来，并表示自己不想再坐了。冬澜反而坐了上去。
“老姐，来，推我一把。”
冰晴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扫他的兴，便走到冬澜身后，像刚才那样推。
和姐姐不一样，冬澜似乎很享受坐在上面，体验失重的感觉。冰晴也应他的要求，越来越用力地推，冬澜差不多快要甩到横杆上方了。
“别玩那破秋千了。快赶路吧。”
晓言和沐悠从冬澜前方走过，直奔公园中心而去。冰晴也紧随其后。没有了冰晴，冬澜坐的秋千很快就停止摆动，恢复到自然垂下的状态。
冬澜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跑着跟了过去。前面的三人停在了一片雪白的空地前。
冬澜本想催促她们快走，结果却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他们面前的空地，是公园中央的人工湖。湖面已经被冻结，白色的柳絮状花纹充斥其中。冰面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淡蓝色的光。
湖下未被冻结的湖水仍然深不见底，越向下看越黑暗。本就不太透明的冰面上还覆了一层薄雪，让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冰下的世界。
晓言拿起枪，用上面的瞄准镜扫了一圈湖面——湖的面积很大，又长又宽。湖的对面有一个小仓库，或许里面有食物。
但是要不踩湖面、绕过去的话，起码要花半个小时，他们得在日落前找到一个能睡觉的地方，所以要抓紧时间。
“我们从湖面上过去，而且……”
没等晓言说完，冰晴就踏上了冻结的湖面，结果脚一滑，身子前倾，摔倒在地上。
“老姐，那么急干什么？站稳了再走嘛啊啊啊！”
冬澜踩上冰面的一瞬间，照样滑倒，摔了个四脚朝天。沐悠使劲憋着笑，晓言摊开双手、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冰面很滑，你们何必这么急，慢慢走，一步踩稳了再踩下一步嘛。”
晓言小心翼翼地把右脚踩在冰面上，确认踩稳了，才迈出左脚。沐悠走到冬澜旁边，把他扶了起来。
冬澜锤了锤后腰，和沐悠一起把冰晴扶起来，随后跟在晓言身后，学着她的样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冰晴穿着长筒的马丁靴，她的靴子与另外三人的鞋子比起来，完全没有防滑性可比。他们已经走出十几米远时，她几乎仍然在原地踏步。
她把刀鞘从腰带的磁铁上取下，当做滑雪杖一样用。这种方法意外有效，每在冰面上戳一下就能滑出两三米远，没两下就超过了他们。
“我也试试！”
沐悠学着冰晴的样子，用左脚蹬地，右脚作为支点，也在冰面上滑行起来，直奔冰晴而去。冰晴轻轻抓住沐悠的双臂，把她甩向湖中间。
冬澜也学着她们的样子，一个滑步冲向冰晴，结果半道再次摔倒，一个滑铲过去，躺在了冰冷的湖面上。
冰晴滑到冬澜旁边，把他扶了起来，结果下一秒，他又因为走得太急再次滑倒。
晓言捂嘴笑了两声，说：“怎么你们还玩起来了？”
“晓言你也一起来吧！”
冰晴说完这句话，又被沐悠扑了个满怀，两个人在冰上滑了几米，衣服被融化的碎雪浸湿，像傻子一样趴在地上笑。
冬澜也把刀鞘从腰上取下，当作滑雪杖。他滑到冰晴身边的时候，冰晴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她死死地盯着不透明的冰面，还把耳朵贴了上去。
“怎么了，老姐？”
冰晴没有回话，竖起食指放在嘴欠，示意让他安静。她继续听了几秒钟，又站了起来。
“不，没什么。我可能是听错了。”
晓言拉长枪托和枪管，将沐悠扶起，说：“还是快点通过比较好，别浪费时间了。”
冰晴和冬澜拍了拍身上的雪渍，四人继续赶路。距离对面的仓库还有一百多米，路程不长，但为了不滑倒，他们被迫走得很慢。这段路走得格外漫长。
就在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冰晴再次停下了。她看向冰面，她坚信这次绝对没有听错。
从冰面下传来什么生物游动的声音。如果仅仅是鱼的话，绝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左额头处的光学仪自动合在左眼上，上方的红色部分闪了三下。通过光学仪，冰晴看不到冰下的任何东西，她只好闭上左眼。
在右眼一片黑暗的视角里，洁白的冰面变成了十分阴暗的蓝色。她能隐约看到有一块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东西在快速移动。
她故意在冰面上狠狠地跺了几脚，那块东西也察觉到了她，向上方游过来。随着它的接近，以绿色为主体的混杂色块越来越明显——是侵蚀兽！
冰晴立刻扑向旁边，下一秒，一坨巨大的椭圆状物体破冰而出，身体被白色的水花遮挡，无法看清全貌。
它借助地心引力，从上方撞破冰面，回到了冰冷的湖水中，在冰面上留下两个巨大的窟窿。
“小心，大家分散开！”
晓言大喊一声，四个人站到了不同的位置，沐悠合上面甲、握住手枪，晓言启动了枪的突击步枪模式，冬澜拔刀出鞘，冰晴还在观察冰面下那家伙的走向。
但在右眼中，那块混杂色非常不明显，冰晴只能看见一大片黑蓝色。但转瞬间，那块混杂色的东西又回来了。
“沐悠，快躲开！”
话音未落，冰面再次被撞破，所幸沐悠掉到了旁边一块浮冰上，没有从新的冰窟窿里掉下去。
晓言用枪对着水面就是一顿乱扫，但什么也没打中。没过一会儿，那东西又从另外一个地方跳了出来，就这样不断地撞破冰面，留下一个个冰窟窿。
冰晴发现，那怪物并不是胡乱地攻击，而是先将他们站的这一大块冰面与周围分离开，再将其慢慢击碎。
“它要把我们逐个击破。”
冰晴没来得及多想，那东西再次破冰跳了出来，而且是从自己脚底下跳出来的！
冰晴与碎冰块一起被抛向空中，恐惧感随之而来。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湖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头顶。
她立刻憋气闭眼，下一秒，自己已经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冻结感与窒息感一同灌入自己的耳与鼻中，刺骨的极寒爬满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左眼被光学仪挡死了，虽然看不见，但就算没有它，在湖水里也是看不见的。但她的右眼表面似乎像有一层角质层，完全防住了水。
在一片黑暗中，那团混杂色块越来越清晰，正在向自己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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