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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当我拨开红楼迷雾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当年保龄侯尚书令史公辅佐太祖开国,论功被评作第一,权势显赫,人尊史相国,死后史家分作十八房,都中现住十房,剩余的都在原籍居住,族长乃是世袭保龄侯爵位的史鼐,但两年前堂弟史鼎异军突起,被赐爵“忠靖侯”,一门双侯,显赫之极。

    史鼎三岁失怙,五岁时母亲也殁了,全靠族内接济过活,其本身是个坚毅越挫越勇的性子,二十九岁中了进士,随后的年月一路迁升顺风顺水。

    直到三年前太上皇禅位新帝,史鼎外任江西巡抚,九江王水铢对太上皇禅位真相有所怀疑,直接兴兵勤王,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一时间势力竟绵延了五省之地,江西守备战死、镇守使投敌,军方群龙无首,史鼎站了出来一力扛之,念了几十年书的文弱书生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借着残兵败将就把九江王赶出了江西一地,皇帝大喜之下晋升史鼎为七省总都督,军政一把抓专司讨逆一事。

    只一年九江王水铢谋反就被史鼎平了,随后他不贪恋权位径直回京,更让皇帝满意,亲封为“忠靖侯”,赏下金银铺子田地无数,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史少延行走其中的大宅子。

    此宅最早是前朝皇帝的行宫,后被赏赐给权臣汾阳王郭瑜,汾阳王被处死之后,宅子就被一直搁置,到大周时,义忠亲王曾向太上皇求取此宅,太上皇却没有同意,直到如今被赐给史鼎。宅子占地虽大,但是可用的房间却少,因为史鼎直接把这三路大宅的西路和中路都封了,只留下东路的两进院子,而且史少延还听说后面有个极大的花园,不过他搜索了半天记忆也没想到相关的印象,应当也被封了。

    行走在黑黢黢的甬道中,史少延推测想到,自己前身应该是个书呆子吧,不然也不能那么听他爹的话,压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对这宅子探索一番。

    忠靖侯府不像贾府,府内有轿子代步,李二三带着史少延足足走了三十分钟才走到一间小抱厦,也是史鼎亲自选定的书房所在,至于史鼎为什么选这个面积小、光线差又潮湿的抱厦当书房,自然是因为省钱了,晚上点一盏灯就能照亮全屋。

    书房名曰:养德斋,门楹之上左刻“道德一经,首重在俭”,右刻“损益诸义,无大于谦”,推门入内抬头便是四个大字:俭以养德。

    入得门来,史少延也不瞎看,低头请安道:“爹,我回来了。”良久,史鼎才答道:“来见过你二叔。”史少延抬头一看,原来不仅史鼎,史鼐也在这喝茶,忙见了礼,史鼐温和道:“湘云可曾回来了。”

    “回二叔,姑奶奶舍不得她,还要再留她两日。”史少延答道,实际上湘云也不愿回来,在史府还要做女红,哪有贾府自在。

    “我史家一门双侯,旁人看得是繁花似锦,只有我和你二叔才知道其中得如履薄冰。”史鼎的开场白便让史少延正了精神,这是要与我交心的节奏?

    史鼐接过话来:“人口虽多,但做主的就咱两家,我家的小子都不甚成器,尽是纨绔,我在世尚可约束,我若是没了,难保保龄侯府要三代而亡,多亏你爹争气,你也不差劲,能给我史家续口气。”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你中了举应是明白道理的,自你娘殁了,我也没续娶,只有个柳姨娘并无所出,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也就你一个娃娃了。”史鼎似是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没了,忠靖侯府家做主的就是你了。”

    “整个史家做主的也就你了。”史鼐补充道。

    “爹......二叔.....”史少延迟疑的喊道,这老哥俩跟托孤似的,谁能受得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史鼎高举茶杯要往地上掷,举了半刻也没舍得摔,只厉声道:“你个孽障!”顺手把茶杯放在桌上,接着骂道:“私自与贾家交往,你是翅膀硬了”还未说完,史鼐就制止道:“延哥儿什么也不知道,你莫要生那么大的气,吓到孩子。”他转头示意史少延坐下,开口道:“你年少中举,年岁也大了,算是咱们史家半个当家人了,所以有些事要与你说。”

    史鼐先问道:“你去了贾府,觉得如何?”

    史少延知道考验来了,他整理了整理语言道:“东府主家的珍大爷像是个好色的,阖府上下都是容颜美艳、体态风骚的丫鬟,却非要在我面前装着正经,尤大奶奶虽懂礼却实属懦弱,像是个锯嘴葫芦,贾蓉也并不出挑,是个无能之辈。”史少延仔细斟酌,回忆着以前自己的授课内容继续道:“西府也萧疏得很,大老爷是个短谋者,姑奶奶也不中意他,只偏心二老爷,可这二老爷附庸风雅,孩儿去拜访时正巧碰见他混着一群请客相公在舞文弄墨,但本事稀疏,只不过是那群清客捧场吹捧。”

    “三代里出挑的是个叫贾宝玉的,传闻说是衔玉而生,倒是传奇,可溺爱之下哪有完人,被下人称作混世魔王,一心往姑娘堆里钻,孩儿虽不了解先荣国公、宁国公时气象,却也感觉一代不如一代。”史少延喝了口茶水,看了眼正在专注倾听的二史,继续道:“若是如此,也不怕衰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难说以后出个争气的,可是两府之中,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尽是安富尊荣者,每日排场费用也不能将省就俭,进的少出的多,这诺大的家业怕是难以支撑争气的后代出来了。”

    “此乃取死之道。”史鼎冷哼一声,喝了口茶,看来是已经消火了。

    史鼐赞赏道:“延哥儿眼光不差,当今陛下厌恶结党,但做官结党又是必不可少的,四王八公、四大家族是天然的盟友,同气连理枝的,然而贾家实在不争气,四王八公中北静王同属皇族,深受太上皇喜爱,当今陛下也能容他,王家的王子腾乃是陛下心腹,算是扛鼎,其余的也就我们史家还算兴盛衰败的衰败,没落的没落竟没一个争气的,与他们结党属实不值。”

    “什劳子的四王八公,四大家族的,乃是我们史家的枷锁啊。”史鼎也皱着眉道:“我们家一门双侯,一文一武,正是危险境遇,再和贾家这种武勋世家牵扯,那就是自寻灭亡,尤其他们都是蠢货!。”

    “尤其那个东府,除了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全家都是脏了的!”史鼎更是生气,自己这儿子病愈之后竟像是变了一个人,竟然违反了自己三令五申不许去贾府的禁令。

    “史贾两家都是开国功臣,大周权贵,再加上贾家的老祖宗史太君是咱史家的姑娘,在外人看来两家就是一体,想要分割清楚,殊为不易,十几年来史家就只有湘云一个将来会嫁人的姑娘能自由的去贾家不做约束,其余的男丁过节不拜,生辰不寿,可你今日作为嫡子拜访贾家,十几年坚持毁于一旦,既然你知道贾家不可去,为何又去了呢。”

    史少延沉吟片刻道:“我读书时曾有同窗给孩儿念过名曰护官符的顺口溜。”

    史鼐和史鼎对视一眼,只听史少延念到:“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建国以来,科举为先,同乡、同年、师徒、坐师种种关系罗织之下,这些文官哪个不能和我史家扯关系,去年会试主考官姚襈便是爷爷的弟子,如今的吏部尚书李端会试时的主考官是曾祖父,再加上爹,您灭九江王叛乱,军中也有了不小的实力,我们家的危险困境是少一个贾家这样愚蠢的盟友就能化解了的么。”原著对史家的结局言语不详,但是根据其中前八十回伏笔,史少延更倾向于87版红楼梦的中全族被抄的结果,甚至对整个后四十回他都持保留意见,至于自己穿越而来,自然要从最糟糕的情况入手。

    未曾想史鼐并没有接话茬,反而开始讲起了历史:“大明正德年间,权阉当权,宁王造反以至于天下大乱二十年,我太祖武皇帝上承天命,收拾河山,为帝二十年,北征漠北,南镇南海,天下咸服,我太宗文皇帝为帝四十年,虚心纳谏,厉行节约,劝课农桑以至天下大治,人称延光之治,这些都是史书里写的,还有史书里没写的。”

    “哥,你和他说这个干什么。”史鼎插嘴道。

    “总要是知道的。”史鼐摆了摆手,继续和史少延道:“延光文皇帝登基时,太子水锖就已经十五岁了,所以太子年岁日长,皇帝身体日衰,结果自然可以预料,延光三十五年,文皇帝颁废太子诏,将太子直接逼反,而贾家东府的贾敬自延光二十九年就是太子冼马了,他在太子谋反时上蹿下跳、出谋划策,想做从龙之臣,可是大势难违,太子谋乱只半个月就被镇压了,贾敬为了逃避罪责到道观里当道士,又放不下贾家身世,听说几年前还生了一个闺女。”

    “延光文皇帝转立四子水镈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了。”

    “哎,太上皇之所以成为太上皇也牵扯了一桩秘事。”史鼐饮了口茶,问了一句:“你可知太上皇为何要迁都?”

    大周立国,始以大明旧都为京,但旧京久经战乱,建筑破败、人口凋零,太祖皇帝数次南巡,最后定都金陵,到皇三代泰安皇帝时,又迁都回了旧京,并改名神京,史少延虽为语文老师,但是文史不分家,他史书读过不少,以史为鉴,泰安皇帝迁都的原因不难猜出,他想了想道:“权贵势大,太上皇想要摆脱他们。”以朱棣的例子推测,太子水锖做了整整三十五年的太子,势力定然庞杂,这些上下贵族哪个没和太子有牵扯,而泰安皇帝之所以迁都,想要摆脱旧太子的势力定然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善”史鼐笑眯眯的称赞道:“泰安皇帝对开国功臣的势力早有不满,再加上我等都与旧太子有牵扯,为避免我等的掣肘,一力推行迁都,让我们这些家族被迫分家,像我史家就有八房留在了金陵。”

    史鼎接过话头道:“太上皇心思太急,行事甚严。”

    “他想做的太多,只是年纪大了,所以行事才严酷。”史鼐也紧跟着叹息道。

    “太上皇登基十年,改革了十年,时称泰安改革,严肃吏治、整顿科考、丈量田地、调整赋税,天下有欣欣向荣之象。”史鼎挑了挑灯芯,屋里更亮了一些,他垂着眼帘悄声道:“只可惜他刀刀都是砍在了我们这些权贵身上,割我们的肉来喂天下黎民。”

    “而且自他登基就严格遵守“降等袭爵”的规则,每传一代人,爵位可都是会降低一等,而理、修、齐、治、缮六大国公府还多降了一级,第一代的开国国公,到了第三代已经降到了一等子,若再等个几代,就会降成平民了,这让他们如何忍受?因此以四王八公为首,众多勋贵结合在一起,与太上皇开始斗法喽。”

    “一共整整十年啊”史鼎感叹着说道:“十年间泰安改革不断拉锯,今日东方亮,明日西方晴,直到义忠亲王投靠五皇子水沐,勋贵们陆续围绕到了五皇子身边,三年前,五皇子行玄武门故事,逼着太上皇禅位荣养。”

    “在此间王子腾是出了大力的,他继承了贾家在军中的势力,陛下登基全赖他保驾护航,因此陛下对他殊为优渥。”

    “可是现在的这位皇上可不简单,他虽然逼太上皇禅位,但是太上皇所定政策却并没有推翻,虽然对勋贵们逼迫渐松,可是两年前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义忠亲王削爵抄家,可见他的心思如何。”

    “咱们这位皇帝啊是面冷心狠的活阎王,王子腾仗着拥立之功,收拢四王八公的势力,成为了他们的领头人,此乃取死之道也。”

    “那咱们史家呢?”史家作为和王家并列的四大家族,顶级权贵,难道没有参与到“倒皇运动”中?

    史鼐笑着道:“有俗言道:打天下有二贾,治天下有史家,我史家先辈开国时被评作功臣第一,到文帝时外济六师,内抚三秦,拔奇夷难,迈德振民,去世时举国哀悼,皇帝掇朝五日,特许配享太庙,且允许我家爵位世袭罔替,而太上皇改革时,我史家积极配合肃清吏治,先保龄侯又自损己家填补国库,所以太上皇念情,并没削到咱家头上。再加上你爹几乎以一己之力镇压了九江王谋乱,这样的功劳自然是护的我家两朝的安全。”

    “哎”史鼎重重的叹了口气:“福兮祸所依,我当时属实不知九江王那么不中用,眼高手低,五省之地他只是传檄而缴,并未驻兵,收复起来自然是简单,可京中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竟将我吹成了战神,使得我家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况且九江王水铢是太上皇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如今二日悬空,新皇掌政还需要太上皇支持,我镇压他弟弟的叛乱,也浇灭了太上皇复位的希望,太上皇自然深恨于我,而如今的圣上也对我家深深忌惮,为了显示自己的孝心,还时不时的打压我家。”

    “所以啊,你去贾家只是平白惹陛下起疑,我是文官之首史家的族长,你爹是镇压五省叛乱,军中广有实力的智将,我们若是和四王八公相勾连,皇上还能睡得着么?”

    史少延心内一惊,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去贾家蹭顿饭,竟惹出那么大的祸事,果然自己一个老师,最适合教书,卷入政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略有苦涩道:“那...那......”

    “延哥儿”史鼐看着史少延冷汗直冒,笑着道:“莫怕,天塌下来,有我和你爹顶着,只是你定要从此事中吸取教训,做事三思,鲁莽行事难免会踏入那万劫不复之境地。”

    “二叔”史少延心中感动,只以贾家为参照物,这样能给小辈扛事的长辈太少了。

    “莫要做小女儿姿态,同族之间团结为要,今日喊你来,一来是要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二来也是对今后的事有些嘱托要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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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挑了四朵花,又分出两朵,唤来彩明,吩咐她送给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随手接过平儿递过来的暖炉,王熙凤展颜笑道:“还要周姐姐回去给太太和薛姨妈回谢。”

    周瑞家的陪笑道:“这自然是应该的,只是还有一件要事,太太刚吩咐下来,老太太也盯着,不然我也不肯来搅合二奶奶休憩的。”

    王熙凤正了正身子,细细的听了事情始末,又闻周瑞家的歉道:“事情不大,只是注意的人多了,我也属实不敢耽搁,还望二奶奶海涵。”周瑞家的知道王熙凤体弱,每日都是定点歇息的,前些年有丫鬟说话大了点声扰了她的清梦,就狠给了二十板子,打发到后院洗衣服去了。

    王熙凤手扶抹额心中不满,却笑着说:“些许小事罢了,老太太疼自家孩儿,谁还能说道不是,此事我必然办的妥当,周姐姐一并给太太回了话吧。”

    周瑞家的不敢多说,忙告退出了屋门。

    王熙凤待人出去才软了身子,斜在榻上,嘴上不停道:“诺大国公府人口称得上繁茂,家业置产也是不少,说是入不敷出怕是没人信的,可事实却是明明白白......”

    平儿笑着止了她的话头道:“所以太太慧眼识珠,给咱贾家寻了个持家宰相呢。”

    王熙凤白了她一眼:“知你马屁拍的响,却拍不出银子来,你寻来旺家的过来,拖了好几日府里的月钱没发,全指着她收利钱呢,怎的还没消息。”王熙凤自持家以来,便借着贾府每个月的月例出去放贷,利滚利之下,每月能净挣三四百两,这两年她胆子愈发大了,竟敢拖着府里婆子丫鬟的月例不放,只为能在外面再卷几日银子,而陪房来旺和他媳妇正是她的白手套,专门干脏事。

    周瑞家的寻到黛玉处,此时她正和宝玉解九连环,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来给姑娘戴呢。”

    宝玉听说,先便问:“什么花儿?拿来给我!”一面早伸手接过来了。

    开匣看时,原来是两枝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就着宝玉手中的花看了一看,便问道:“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

    黛玉再看了一看,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替我道谢罢!”

    周瑞家的听了,不敢言语,宝玉也看得懂脸色,便解围道:“周姐姐,你怎么到那边去了?”

    周瑞家的松了口气,解释说:“太太在那里,我本是要过去回话的,姨太太就顺便叫我带来了。”她又将老太太要给史少延备胭脂米的事说了,一件琐事让她说的一波三折,妙趣横生起来。

    黛玉听的入了迷说道:“只不过是个胭脂米罢了,竟牵动了老太太、太太、凤姐,府里庄里的,周姐姐一番奔波也是辛苦了。”

    见黛玉松了口,周瑞家的忙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左右不过传些话罢了。”

    宝玉本想问问周瑞家的:宝姐姐怎么样,可这话题岔开了再问也不合适,便说道:“一人馋嘴,全家忙活。”他撇了撇嘴,虽说他是个颜狗,那史少延生的也不差,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黛玉取笑道:“你哪里是看不惯那一口半口的,明明是羡了人家的功名,还不用挨爹的打。”

    宝玉闻言气性起了起来道:“我羡慕他?我羡慕他?那八股文本就牵强附会,哪能显示出圣人的微言大义,左右不过是后人要沽名钓誉,要做官的台阶罢了,我本不想做那庸俗事,却不得不被这世道折磨,原以为林妹妹是能理解我的,哪能想也是要我当个禄蠹的。”

    黛玉本想开个玩笑,没想着戳了宝玉的肺管子,可要她道歉又放不下脸,一时心急眼泪涌了上来,宝玉又是最见不得这个的,什么气,什么恼,什么怒一下子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赶紧哄起了林妹妹。

    周瑞家的见了两小无猜之景,嘴角含笑,拿了匣子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