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由
林峰说得没错，哨声的确是集合的哨声。
所有高一新生都聚集在石板铺砌的操场上，按照各自的班级站成一个个方阵，挨着各自教官嫌弃集合太慢的斥责……
但吕任知道，真正的军训还没开始。
要问军训开始的标志是什么？
主教官一声令下，近百安全员拎着塑料袋从四面八方涌来。
“现在，将你们身上携带的手机等电子仪器，全部交给你们各自的安全员！”
教官们图穷匕见，猝不及防之下，毫无经验的学生仔，根本没有藏匿手机的机会，哪怕有人已经将手机塞到裤裆里，还是躲不过“滴滴”响的金属探测仪，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掏向裤裆。
一些没来得及带手机下来的学生，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得一句：“查完身上后，接着查寝室！”
由安全员们在前，按照一个班一个班的顺序，又对寝室进行了复查。
还是带着金属探测仪。
当然，毕竟营地基本都是男丁，考虑到女同学的隐私问题，营地贴心地为女同学们准备了……粉色定制金属探测仪。
这下，别说手机了，就连带电池的手表，都尽数落入安全员的袋中。
“相信我，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
负责吕任的安全员名叫夏山海，跟吕任一样，也是话篓子，虽然认识没多久，但已经熟络了不少。
夏山海一边用探测仪扫来扫去，一边打开吕任的背包，翻出几本书和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电子产品，眼看其他安全员手里的袋子都快装不下了，夏山海忍不住开口：“你手机呢？”
“家穷，没有手机。”吕任面不改色地回答。
“那你带这么多书干嘛？”夏山海随手一翻，全是看不懂的外语。
吕任则把书重新整理成一落：“人丑，才要多读书。”
“难怪这些书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夏山海深以为然地点头。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毕竟一进来就敢跟咱们主教官对着干的，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吕任疑惑道：“那第一个是谁？”
“你觉得还能是谁？”夏山海爽朗一笑，望回床上那堆画画绿绿的东西。
随即脸色微变，从那堆花花绿绿东西中挑出一个：“那么问题来了，你一个大小伙子，带这么多卫生巾做什么！”
尽管他嗓门不大，但这话一出口，其他安全员连手机都不收了，全都聚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面，夏山海直接抖开背包，花花绿绿的在床上堆成一座小山。
这下，就连原本没打算看热闹的，也都齐齐挤了过来。
“卧槽，这么多，怕不是把哪家超市搬空了吧？”
“没想到啊，你吕任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个变态！”
“我觉得咱们也能把人想得这么坏，万一……他真是个变态呢？”
面对围得满满当当的吃瓜群众，吕任面色微沉，喉头哽咽：“大家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我……”
“从小就得了痔疮。”
吕任突然站起身来，手里捧着好几包夜用加长，盯着所有人：“你们得过痔疮吗？知道每次上完厕所后，还得擦两遍的痛苦吗？”
“一遍是屎，另一遍，那可是血啊！”
“我们家都是遗传的痔疮，我依稀还记得我爸爸，每次上完厕所后脸上都是白的，就连坐着，都得时刻担心裤子会不会染上血……可哪怕他再怎么小心，终究还有侧漏的时候。同事都笑话他，说他大姨爹住家里不走了，直到他发现，有些东西不止只有女的能用！”
“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堆满了这些，为了不被嘲笑，我也不得不渐渐习惯……”
说到这儿，吕任更是情绪激荡，捧着东西几步冲到人群之中！
所有人下意识地退去，吕任却站上了板凳，竭力质问：
“我们只是想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这，有什么错？”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这的确很变态。但你们在场的这些人，谁又能保证，以后永远都不犯痔疮吗！”
“或者说，你们能保证，你们的朋友，家人，父母兄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痔疮吗！”
吕任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却已经低下头去。
就连林峰，都忍不住捂着嘴，带着哭腔道：“别，别说了……”
“就是，他只是想要一点儿尊严，他有什么错！”一个汉子义愤填膺地叫道。
“对，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否认一个人的尊严，再说了，谁规定卫生巾就只能给女生用？那分明是女生的霸权！”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当即想赢：“说得好！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男生们义愤填膺地吼叫，肆意表达思想、表达自我。
声音响彻了整个操场。
而此刻的操场上，几乎只剩下等待第二批检查的女生，她们听着从男生寝室传出来的口号，尴尬得脚趾都快把石板扣裂。
但听清口号后，女生们又不由得担心起来，一个个暗自计算着生理期，或因时间还远而庆幸不已，或考虑一解散，就立马去找小卖部。
就连吕任这个带头的都没想到，他不过是编造了一个理由，竟会使全年级的女生都陷入恐慌之中。
若是有人修订校史，必然要记录下这一天。
在一个新生的带动下，全校新生开始了关于男女性别偏见的反思运动，史称“卫生巾自由日”。
而站在营地层面，无论是学生不服管教、带头闹事，甚至是出现伤亡，营地一方都早有预案。
为此，营地甚至联合学校，特地从市三甲医院请了好几个医生坐镇医务室。
就算学生和教官安全员们打起群架来，营地都有办法当场镇压，还能顺势开展一套教育活动。
毕竟军训开展了十数载，什么场面，主教官没见过？
但这场面，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
主教官黑着脸，判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不动声色地朝班主任许飞靠了过去。
“你们班的孩子？”主教官说道。
“应该是……”许飞同样一脸黑线。
对视片刻，主教官才憋出一句：“挺有想法的，呵呵……”
“我还是上去看看吧。”
许飞疾步上了楼，一开门，就看见吕任站在凳子上，周围全是喊着口号的拥护者。
说实话，哪怕开门看到的是来福殴打常威，他都不会这么惊讶。
但这场景，就跟邪恶教派似的，让许飞好好的知道了什么叫魔幻现实。
“你们闹够了没有！”
许飞何许人也，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用皮鞋鞋跟在门上猛踹一脚，等众人陷入惊愕纷纷下意识望来，这才盯着吕任招了招手。
一见自家班主任，吕任自然乖乖走到门口。
“你们还愣着干嘛，该交的都交出去！”许飞望着呆滞的人群，“那个，安全员们，麻烦你们继续！”
这一提醒，众位安全员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明明是来没收电子产品的，怎么也跟着叫上了？
还tm卫生巾自由？
瞬间，整个寝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下脑袋，该收手机的收手机，该藏手机的藏手机。
至于吕任，则被班主任许飞带到楼梯的空旷处，脸上的兴奋劲儿甚至还没消退。
等待了半分钟，许飞这才轻咳一声：“说吧，刚才什么情况？”
“许老师你应该听到了，我们在争取我们的合法权益呢……对了，许老师你也是男的，要不要也加入我们？”吕任一脸认真地回答。
许飞则盯着吕任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我是来教训你的，你反倒想拉我入伙？”
“许老师，这不是入伙，而是选择。”吕任稍一思索，“难道许老师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提到卫生巾，人们就只能想到那是女性用品？”
“难道咱们男的就不配用吗？”
“您想想，为什么同样是布料，女生可以想穿裙子穿裙子，想穿裤子穿裤子，但倘若有哪个男生也没穿裤子而是穿了裙子，就会被人嘲笑，被当成变态？”
“您再想想，为什么同样是卫生间，女的误入男卫生间没人说什么，男的误入女卫生间就得挨骂挨打？为什么扫地阿姨可以堂而皇之地进男卫生间，可扫地大叔却不能进女卫生间？”
“还有……”
眼看吕任的栗子都快一筐了，许飞连忙将他摁住：“停，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就想知道，刚才这些，还有在寝室那些，你是认真说的吗？”
“认真啊，为什么不认真？”吕任一脸疑惑。
“明白了，全明白了……”许飞揉着脑门，长长叹了口气：“我应该向你道歉……”
我以为你只是刺头，只是跳得欢……
没有想到，你丫是真的傻……
考虑片刻，许飞还是诚恳地问道：“你知道当老师的最怕什么学生吗？”
吕任想了想：“不学习，还整天打架，或者偷偷摸摸谈恋爱的？”
“不，那些学生想方设法和老师对着干，只是单纯的皮，收拾收拾就好了。”
许飞揉着眉心：“比起他们，老师更怕那些想方设法干老师的，那才是单纯的坏……”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想压总有办法压制下去的……”
“我们最怕的，反倒那些好学生，尤其是有自己的思想，还有一定号召力的好学生……”
其他学生使坏，只是心底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
但对于那些好学生而言，走错了路，他们非但不会有任何心理包袱，反而常常总有自己在拨乱反正、干大事业的错觉。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没有道德，就谁也没法道德绑架你……”
许飞一脸无奈地望着吕任：“同样，你要是一开始就有了错误的认知，神仙来了都没办法……”
“也不一定。”吕任仔细想了想，接着说道：
“说不定阎王爷有办法呢？”
所有高一新生都聚集在石板铺砌的操场上，按照各自的班级站成一个个方阵，挨着各自教官嫌弃集合太慢的斥责……
但吕任知道，真正的军训还没开始。
要问军训开始的标志是什么？
主教官一声令下，近百安全员拎着塑料袋从四面八方涌来。
“现在，将你们身上携带的手机等电子仪器，全部交给你们各自的安全员！”
教官们图穷匕见，猝不及防之下，毫无经验的学生仔，根本没有藏匿手机的机会，哪怕有人已经将手机塞到裤裆里，还是躲不过“滴滴”响的金属探测仪，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掏向裤裆。
一些没来得及带手机下来的学生，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得一句：“查完身上后，接着查寝室！”
由安全员们在前，按照一个班一个班的顺序，又对寝室进行了复查。
还是带着金属探测仪。
当然，毕竟营地基本都是男丁，考虑到女同学的隐私问题，营地贴心地为女同学们准备了……粉色定制金属探测仪。
这下，别说手机了，就连带电池的手表，都尽数落入安全员的袋中。
“相信我，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
负责吕任的安全员名叫夏山海，跟吕任一样，也是话篓子，虽然认识没多久，但已经熟络了不少。
夏山海一边用探测仪扫来扫去，一边打开吕任的背包，翻出几本书和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电子产品，眼看其他安全员手里的袋子都快装不下了，夏山海忍不住开口：“你手机呢？”
“家穷，没有手机。”吕任面不改色地回答。
“那你带这么多书干嘛？”夏山海随手一翻，全是看不懂的外语。
吕任则把书重新整理成一落：“人丑，才要多读书。”
“难怪这些书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夏山海深以为然地点头。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毕竟一进来就敢跟咱们主教官对着干的，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吕任疑惑道：“那第一个是谁？”
“你觉得还能是谁？”夏山海爽朗一笑，望回床上那堆画画绿绿的东西。
随即脸色微变，从那堆花花绿绿东西中挑出一个：“那么问题来了，你一个大小伙子，带这么多卫生巾做什么！”
尽管他嗓门不大，但这话一出口，其他安全员连手机都不收了，全都聚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面，夏山海直接抖开背包，花花绿绿的在床上堆成一座小山。
这下，就连原本没打算看热闹的，也都齐齐挤了过来。
“卧槽，这么多，怕不是把哪家超市搬空了吧？”
“没想到啊，你吕任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个变态！”
“我觉得咱们也能把人想得这么坏，万一……他真是个变态呢？”
面对围得满满当当的吃瓜群众，吕任面色微沉，喉头哽咽：“大家有所不知，其实，其实我……”
“从小就得了痔疮。”
吕任突然站起身来，手里捧着好几包夜用加长，盯着所有人：“你们得过痔疮吗？知道每次上完厕所后，还得擦两遍的痛苦吗？”
“一遍是屎，另一遍，那可是血啊！”
“我们家都是遗传的痔疮，我依稀还记得我爸爸，每次上完厕所后脸上都是白的，就连坐着，都得时刻担心裤子会不会染上血……可哪怕他再怎么小心，终究还有侧漏的时候。同事都笑话他，说他大姨爹住家里不走了，直到他发现，有些东西不止只有女的能用！”
“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堆满了这些，为了不被嘲笑，我也不得不渐渐习惯……”
说到这儿，吕任更是情绪激荡，捧着东西几步冲到人群之中！
所有人下意识地退去，吕任却站上了板凳，竭力质问：
“我们只是想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这，有什么错？”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这的确很变态。但你们在场的这些人，谁又能保证，以后永远都不犯痔疮吗！”
“或者说，你们能保证，你们的朋友，家人，父母兄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痔疮吗！”
吕任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却已经低下头去。
就连林峰，都忍不住捂着嘴，带着哭腔道：“别，别说了……”
“就是，他只是想要一点儿尊严，他有什么错！”一个汉子义愤填膺地叫道。
“对，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否认一个人的尊严，再说了，谁规定卫生巾就只能给女生用？那分明是女生的霸权！”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当即想赢：“说得好！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反对女生霸权，支持卫生巾自由！！”
男生们义愤填膺地吼叫，肆意表达思想、表达自我。
声音响彻了整个操场。
而此刻的操场上，几乎只剩下等待第二批检查的女生，她们听着从男生寝室传出来的口号，尴尬得脚趾都快把石板扣裂。
但听清口号后，女生们又不由得担心起来，一个个暗自计算着生理期，或因时间还远而庆幸不已，或考虑一解散，就立马去找小卖部。
就连吕任这个带头的都没想到，他不过是编造了一个理由，竟会使全年级的女生都陷入恐慌之中。
若是有人修订校史，必然要记录下这一天。
在一个新生的带动下，全校新生开始了关于男女性别偏见的反思运动，史称“卫生巾自由日”。
而站在营地层面，无论是学生不服管教、带头闹事，甚至是出现伤亡，营地一方都早有预案。
为此，营地甚至联合学校，特地从市三甲医院请了好几个医生坐镇医务室。
就算学生和教官安全员们打起群架来，营地都有办法当场镇压，还能顺势开展一套教育活动。
毕竟军训开展了十数载，什么场面，主教官没见过？
但这场面，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
主教官黑着脸，判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不动声色地朝班主任许飞靠了过去。
“你们班的孩子？”主教官说道。
“应该是……”许飞同样一脸黑线。
对视片刻，主教官才憋出一句：“挺有想法的，呵呵……”
“我还是上去看看吧。”
许飞疾步上了楼，一开门，就看见吕任站在凳子上，周围全是喊着口号的拥护者。
说实话，哪怕开门看到的是来福殴打常威，他都不会这么惊讶。
但这场景，就跟邪恶教派似的，让许飞好好的知道了什么叫魔幻现实。
“你们闹够了没有！”
许飞何许人也，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用皮鞋鞋跟在门上猛踹一脚，等众人陷入惊愕纷纷下意识望来，这才盯着吕任招了招手。
一见自家班主任，吕任自然乖乖走到门口。
“你们还愣着干嘛，该交的都交出去！”许飞望着呆滞的人群，“那个，安全员们，麻烦你们继续！”
这一提醒，众位安全员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明明是来没收电子产品的，怎么也跟着叫上了？
还tm卫生巾自由？
瞬间，整个寝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下脑袋，该收手机的收手机，该藏手机的藏手机。
至于吕任，则被班主任许飞带到楼梯的空旷处，脸上的兴奋劲儿甚至还没消退。
等待了半分钟，许飞这才轻咳一声：“说吧，刚才什么情况？”
“许老师你应该听到了，我们在争取我们的合法权益呢……对了，许老师你也是男的，要不要也加入我们？”吕任一脸认真地回答。
许飞则盯着吕任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我是来教训你的，你反倒想拉我入伙？”
“许老师，这不是入伙，而是选择。”吕任稍一思索，“难道许老师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提到卫生巾，人们就只能想到那是女性用品？”
“难道咱们男的就不配用吗？”
“您想想，为什么同样是布料，女生可以想穿裙子穿裙子，想穿裤子穿裤子，但倘若有哪个男生也没穿裤子而是穿了裙子，就会被人嘲笑，被当成变态？”
“您再想想，为什么同样是卫生间，女的误入男卫生间没人说什么，男的误入女卫生间就得挨骂挨打？为什么扫地阿姨可以堂而皇之地进男卫生间，可扫地大叔却不能进女卫生间？”
“还有……”
眼看吕任的栗子都快一筐了，许飞连忙将他摁住：“停，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就想知道，刚才这些，还有在寝室那些，你是认真说的吗？”
“认真啊，为什么不认真？”吕任一脸疑惑。
“明白了，全明白了……”许飞揉着脑门，长长叹了口气：“我应该向你道歉……”
我以为你只是刺头，只是跳得欢……
没有想到，你丫是真的傻……
考虑片刻，许飞还是诚恳地问道：“你知道当老师的最怕什么学生吗？”
吕任想了想：“不学习，还整天打架，或者偷偷摸摸谈恋爱的？”
“不，那些学生想方设法和老师对着干，只是单纯的皮，收拾收拾就好了。”
许飞揉着眉心：“比起他们，老师更怕那些想方设法干老师的，那才是单纯的坏……”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想压总有办法压制下去的……”
“我们最怕的，反倒那些好学生，尤其是有自己的思想，还有一定号召力的好学生……”
其他学生使坏，只是心底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
但对于那些好学生而言，走错了路，他们非但不会有任何心理包袱，反而常常总有自己在拨乱反正、干大事业的错觉。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没有道德，就谁也没法道德绑架你……”
许飞一脸无奈地望着吕任：“同样，你要是一开始就有了错误的认知，神仙来了都没办法……”
“也不一定。”吕任仔细想了想，接着说道：
“说不定阎王爷有办法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