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学生
如果一个人长得就像是个乖学生，成绩也像是个乖学生，就连做的事儿也符合乖学生的思路，这样的家伙，算是乖学生吗？
当然是个乖学生。
许飞原本也这么认为，直到他遇到了吕任。
“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乖学生！”吕任坚定地说道，他知道作为一个乖学生，能从老师手上拿到多少好处。
“是吗？”许飞翻了个白眼：“惯匪恶霸也常说自己是良民。”
“我可以证明！”吕任像是生怕老师真把自己当混子，赶忙说道：“我连职业都是学生！”
许飞淡然地望着对方，指着周围说道：“能到这儿来的，除了老师，不全都是学生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连觉醒的职业都是学生！”
以学生为非凡职业？
许飞先是一愣，所有学生觉醒时的职业报告，他们班主任手上同样有一份。
吕任这号人，他早就想见一见摸摸底了。
然而亲眼见到，许飞还是忍不住惊讶：“你就是吕任！”
“怎么，我这么有名吗？”吕任一头雾水，明明自己从没有提过，许老师是怎么认出来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名字，整个一中高一老师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当然知道，毕竟最后你到了我手上……”
的确是个好学生。
知道他就是吕任，许飞也不由得一改之前强硬的态度，但一想到吕任刚才干的事儿，许飞顿时心累极了：“实话跟你说吧，为了给你分班，咱们几个班主任差点当场打起来！”
“是吗？”吕任不好意思地挠头：“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值得老师们哄抢……”
“哄抢？”许飞摆着手说道：“是谁都没打算要你！”
谁都没打算要？
这下子，吕任反而有些不淡定了，他从小可都是老师手里的红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一定是老师们不了解我。从小学初中，我可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三好学生的奖状证书都拿了十几本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毕竟你是少有的，能完全凭成绩进一中的学生。”许飞看了看吕任，觉得还是该尊重一下他，把实话直接说了出来：“但问题在于，你的职业太过特殊，我们谁也没有遇到过……”
当老师的，每天面对的不就是学生吗？
但能够觉醒“学生”这种非凡职业的，哪怕有三十年教龄的教导主任，都看得直摇头。
“看了你的职业报告，我们都认为你这应该属于战斗职业，但问题也正出在这儿……一个学生，还是个小学生，怎么可能属于战斗职业？”
听了班主任的话，吕任反而更惊奇了：“我属于战斗职业？”
“应该是，虽然你的职业报告上基本没几个字，但按照上面的内容推测，你应该有一个职业技能。”
总所周知，只有战斗职业，才会在觉醒的时候附带一个职业技能。
“那我怎么不知道？”吕任皱着眉头：“不对，我应该知道！”
悄悄话！
这，不就是他的技能吗？
本以为这是职业自带的固有能力，但现在看来，这才是他的技能。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真的属于战斗职业。
而且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一个固有能力。
“因为职业太过罕见，根本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教你，但也正因为职业太过罕见，学校领导一直认为，应该大力培养你。”许飞接着说道：“所以这就导致一个问题，你，成了学校的一张彩票！”
“彩票？”吕任面带惊恐：“是谁都想要抽一下的那种？”
“不是，你能不能脑子正常一点儿好好说话？”
许飞气得差点想一巴掌抽过去，可他毕竟是经历过教师资格考试的老师，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怒气，认真解释道：“对于老师而言，你的职业太过罕见，一旦将你培养成才，到时候只怕能拿到半套房的奖金。可正因为罕见，没有哪个老师敢保证，一定能把你培养成才，要是一不小心教废了，这口锅可不是谁都背得起的。”
回报巨大，但得到回报的几率极小，这可不就等于买彩票吗？
但就算知道自己很可能背锅，班主任还是接纳了自己，吕任一时间竟有些感动……
直到许飞脱口而出一句：“要不是我运气不好抽签抽到了，你也不至于到我班上。”
话刚说出口，许飞就后悔了。
这些事儿，本不该让吕任知道，毕竟觉醒的职业，也不是吕任自己能左右的。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知道这些，或许对他而言太过沉重。
吕任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
沉默许久，许飞才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安慰般地开口道：“你也不要气馁，既然你已经分到我班上，我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你努力一点儿，说不定真能找到自己职业的关键呢？”
“其他老师不愿意要你，那你就更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那些家伙知道，错过你，是他们的遗憾！”
最好，再给我挣半套房的奖金……许飞在心底默默说道。
“本来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我看过你以前的成绩和教师评价，的确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许飞揉着吕任的脑袋，认真地问道：“所以，你能乖乖的，不挑事儿吗？”
“我什么时候挑事儿了？”吕任一脸疑惑。
“刚进来就怼你们主教官，刚才还带着大伙儿……”许飞叹了口气，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但吕任仍是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怼主教官了？他问了几个问题，我都给答上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那麻烦你以后控制一下自己，少做点儿类似的好事儿。”许飞揉着眉头，只觉得心力交瘁。
犯错不可怕，怕的是犯错而不自知，还觉得自己整挺好……
“行了，你回去吧……”
许飞气势汹汹地上来，忧心忡忡地离开。
人刚到操场，立马就被人拦住去路。
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说道：“许老师你快去看看吧，女生寝室那边，就快要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许飞第一时间就要赶往案发现场，可仔细考虑，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吞了，这才有了处理问题的底气。
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等进了女生宿舍，他又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凳子上，周围则是其他同学和几个安全员。
跟看到吕任时的场景，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同样猛踹一脚大门，许飞才有机会穿过人群，质问站在凳子上的姑娘：“王美丽，你一个女生，也想要搞什么‘卫生巾自由’不成？”
“什么卫生巾自由？”王美丽听得一头雾水。
“嗯……”许飞半晌没答上话，“那你站凳子上干嘛？”
“他们，他们硬要搜我包……”王美丽显得委屈极了。
“没收电子产品是这儿的规矩，搜就搜了呗，又不是不还给你。再说了，这儿的同学们，不都把东西交上去了吗？你要是介意隐私，咱们有金属扫描仪，只要你也把电子产品交上去，不搜你包也行！”
许飞尽力安抚着，心底却突然轻松了不少。
毕竟每年都会有几个不愿意交手机、不愿意被搜包的学生。
这才是正常学生应该出现的问题嘛！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刚吃了速效救心丸。
总之，许飞只觉得整个心都放松了不少，按照班主任熟练的套路，一点点儿地劝解着王美丽。
好说歹说，王美丽终于答应上交，从凳子上下来，自己拉开了背包。
然后，掏出来一个扫地机器人。
顿时，许飞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你但凡带个手机游戏机甚至笔记本电脑，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但你带个扫地机器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就喜欢这个，没有它我睡不好觉……”王美丽环抱着圆圆的扫地机器人，就跟普通女生抱着个布娃娃似的。
真就一个赛博朋克。
连拿着口袋准备放手机的夏山海都看呆了。
这扫地机器人，一个袋子怕是都装不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塞进背包的。
许飞更是看呆了，忍不住望向夏山海，试着问道：“要不，这个就别收了吧？”
“没事儿，她的手机已经交上来了，只要不把这玩意儿带出寝室，应该问题不大……”
走出女寝，许飞望着昏黄的天空，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一届怎么出了这两个活宝？
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但许飞明显知道，今年的奖金肯定拿不到了。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许飞掏出救心丸，忍不住又吞了几颗，总觉得自己还是多瓶为妙。
好在此后几天，他都没有再吃速效救心丸的必要。
收完电子产品，又整顿了一通生活习惯，紧接着的训练环节，并没有什么波澜。
每天该练集合练集合，该踢正步踢正步，一切都美好得就像是学生军训似的。
一个星期后的露天晚会上，许飞甚至还有心情在学生面前唱上两首歌。
为他伴奏的正是王美丽，不仅一手吉他弹得如同专业吉他手，还能用营地的口风琴独奏一曲，这不免让许飞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
再看看吕任，这些天里一点儿也不逾矩，教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内务也是整齐极了，还混上了正步小标兵和副寝室长，简直就是乖学生的代表人物。
“看来之前的事儿真的只是小小闹剧，他们俩的确都是乖学生……”
当然是个乖学生。
许飞原本也这么认为，直到他遇到了吕任。
“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乖学生！”吕任坚定地说道，他知道作为一个乖学生，能从老师手上拿到多少好处。
“是吗？”许飞翻了个白眼：“惯匪恶霸也常说自己是良民。”
“我可以证明！”吕任像是生怕老师真把自己当混子，赶忙说道：“我连职业都是学生！”
许飞淡然地望着对方，指着周围说道：“能到这儿来的，除了老师，不全都是学生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连觉醒的职业都是学生！”
以学生为非凡职业？
许飞先是一愣，所有学生觉醒时的职业报告，他们班主任手上同样有一份。
吕任这号人，他早就想见一见摸摸底了。
然而亲眼见到，许飞还是忍不住惊讶：“你就是吕任！”
“怎么，我这么有名吗？”吕任一头雾水，明明自己从没有提过，许老师是怎么认出来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名字，整个一中高一老师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当然知道，毕竟最后你到了我手上……”
的确是个好学生。
知道他就是吕任，许飞也不由得一改之前强硬的态度，但一想到吕任刚才干的事儿，许飞顿时心累极了：“实话跟你说吧，为了给你分班，咱们几个班主任差点当场打起来！”
“是吗？”吕任不好意思地挠头：“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值得老师们哄抢……”
“哄抢？”许飞摆着手说道：“是谁都没打算要你！”
谁都没打算要？
这下子，吕任反而有些不淡定了，他从小可都是老师手里的红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一定是老师们不了解我。从小学初中，我可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三好学生的奖状证书都拿了十几本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毕竟你是少有的，能完全凭成绩进一中的学生。”许飞看了看吕任，觉得还是该尊重一下他，把实话直接说了出来：“但问题在于，你的职业太过特殊，我们谁也没有遇到过……”
当老师的，每天面对的不就是学生吗？
但能够觉醒“学生”这种非凡职业的，哪怕有三十年教龄的教导主任，都看得直摇头。
“看了你的职业报告，我们都认为你这应该属于战斗职业，但问题也正出在这儿……一个学生，还是个小学生，怎么可能属于战斗职业？”
听了班主任的话，吕任反而更惊奇了：“我属于战斗职业？”
“应该是，虽然你的职业报告上基本没几个字，但按照上面的内容推测，你应该有一个职业技能。”
总所周知，只有战斗职业，才会在觉醒的时候附带一个职业技能。
“那我怎么不知道？”吕任皱着眉头：“不对，我应该知道！”
悄悄话！
这，不就是他的技能吗？
本以为这是职业自带的固有能力，但现在看来，这才是他的技能。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真的属于战斗职业。
而且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一个固有能力。
“因为职业太过罕见，根本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教你，但也正因为职业太过罕见，学校领导一直认为，应该大力培养你。”许飞接着说道：“所以这就导致一个问题，你，成了学校的一张彩票！”
“彩票？”吕任面带惊恐：“是谁都想要抽一下的那种？”
“不是，你能不能脑子正常一点儿好好说话？”
许飞气得差点想一巴掌抽过去，可他毕竟是经历过教师资格考试的老师，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怒气，认真解释道：“对于老师而言，你的职业太过罕见，一旦将你培养成才，到时候只怕能拿到半套房的奖金。可正因为罕见，没有哪个老师敢保证，一定能把你培养成才，要是一不小心教废了，这口锅可不是谁都背得起的。”
回报巨大，但得到回报的几率极小，这可不就等于买彩票吗？
但就算知道自己很可能背锅，班主任还是接纳了自己，吕任一时间竟有些感动……
直到许飞脱口而出一句：“要不是我运气不好抽签抽到了，你也不至于到我班上。”
话刚说出口，许飞就后悔了。
这些事儿，本不该让吕任知道，毕竟觉醒的职业，也不是吕任自己能左右的。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知道这些，或许对他而言太过沉重。
吕任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
沉默许久，许飞才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安慰般地开口道：“你也不要气馁，既然你已经分到我班上，我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你努力一点儿，说不定真能找到自己职业的关键呢？”
“其他老师不愿意要你，那你就更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那些家伙知道，错过你，是他们的遗憾！”
最好，再给我挣半套房的奖金……许飞在心底默默说道。
“本来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但我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我看过你以前的成绩和教师评价，的确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许飞揉着吕任的脑袋，认真地问道：“所以，你能乖乖的，不挑事儿吗？”
“我什么时候挑事儿了？”吕任一脸疑惑。
“刚进来就怼你们主教官，刚才还带着大伙儿……”许飞叹了口气，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但吕任仍是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怼主教官了？他问了几个问题，我都给答上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那麻烦你以后控制一下自己，少做点儿类似的好事儿。”许飞揉着眉头，只觉得心力交瘁。
犯错不可怕，怕的是犯错而不自知，还觉得自己整挺好……
“行了，你回去吧……”
许飞气势汹汹地上来，忧心忡忡地离开。
人刚到操场，立马就被人拦住去路。
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说道：“许老师你快去看看吧，女生寝室那边，就快要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许飞第一时间就要赶往案发现场，可仔细考虑，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吞了，这才有了处理问题的底气。
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等进了女生宿舍，他又看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凳子上，周围则是其他同学和几个安全员。
跟看到吕任时的场景，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同样猛踹一脚大门，许飞才有机会穿过人群，质问站在凳子上的姑娘：“王美丽，你一个女生，也想要搞什么‘卫生巾自由’不成？”
“什么卫生巾自由？”王美丽听得一头雾水。
“嗯……”许飞半晌没答上话，“那你站凳子上干嘛？”
“他们，他们硬要搜我包……”王美丽显得委屈极了。
“没收电子产品是这儿的规矩，搜就搜了呗，又不是不还给你。再说了，这儿的同学们，不都把东西交上去了吗？你要是介意隐私，咱们有金属扫描仪，只要你也把电子产品交上去，不搜你包也行！”
许飞尽力安抚着，心底却突然轻松了不少。
毕竟每年都会有几个不愿意交手机、不愿意被搜包的学生。
这才是正常学生应该出现的问题嘛！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刚吃了速效救心丸。
总之，许飞只觉得整个心都放松了不少，按照班主任熟练的套路，一点点儿地劝解着王美丽。
好说歹说，王美丽终于答应上交，从凳子上下来，自己拉开了背包。
然后，掏出来一个扫地机器人。
顿时，许飞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你但凡带个手机游戏机甚至笔记本电脑，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但你带个扫地机器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就喜欢这个，没有它我睡不好觉……”王美丽环抱着圆圆的扫地机器人，就跟普通女生抱着个布娃娃似的。
真就一个赛博朋克。
连拿着口袋准备放手机的夏山海都看呆了。
这扫地机器人，一个袋子怕是都装不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塞进背包的。
许飞更是看呆了，忍不住望向夏山海，试着问道：“要不，这个就别收了吧？”
“没事儿，她的手机已经交上来了，只要不把这玩意儿带出寝室，应该问题不大……”
走出女寝，许飞望着昏黄的天空，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一届怎么出了这两个活宝？
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但许飞明显知道，今年的奖金肯定拿不到了。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许飞掏出救心丸，忍不住又吞了几颗，总觉得自己还是多瓶为妙。
好在此后几天，他都没有再吃速效救心丸的必要。
收完电子产品，又整顿了一通生活习惯，紧接着的训练环节，并没有什么波澜。
每天该练集合练集合，该踢正步踢正步，一切都美好得就像是学生军训似的。
一个星期后的露天晚会上，许飞甚至还有心情在学生面前唱上两首歌。
为他伴奏的正是王美丽，不仅一手吉他弹得如同专业吉他手，还能用营地的口风琴独奏一曲，这不免让许飞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
再看看吕任，这些天里一点儿也不逾矩，教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内务也是整齐极了，还混上了正步小标兵和副寝室长，简直就是乖学生的代表人物。
“看来之前的事儿真的只是小小闹剧，他们俩的确都是乖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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