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来人
第二日，县令下令取消排查，城门可自由出入。但之后他却招来捕快，咬牙道：“犯罪之人只要证据确凿，立即执行！外来闹事者罪加一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众捕快却是一惊，有人连忙上前说道：“大人……”
还未等他说完，县令莫得睁大双眼：“我得上令，你们难道要抗命吗？！”他的眼里已经布满血丝，眼球好似要裂开。
众人吓得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领命，也没有人敢问是谁的命令。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了。
之后，城里时常有闹事者被捕，更有甚者被斩首。这下城里不少人开始担忧，但治安却是一肃。
黄利是安年县的一个捕快，他性格偏软，所以认识的人很多，结交的朋友也多，三教九流。因为偏胖，有好事者背后说他是县衙的大黄，传到了县令耳里，县令问说的谁，有人回是黄利，县令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黄利知道后对外逢人就说自己是县衙的大黄，理当守一方平安。至那之后，没人再调笑这个称呼，百姓反而尊敬地称他为“大黄大人”。
今日黄利也是十分忙碌，经常有人报案，外来人口太多，常与本地居民发生冲突。但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他性格温和，外加人品不差，所以百姓更习惯找他帮忙。可麻烦的是绝大多数没有犯法，黄利也只能过去威胁一顿，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将人抓入大牢，现在牢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只能规劝百姓忍让一二。
黄利愁眉不展地走在路上，突然一个俏丽的妇人跑了过来，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声道：“大黄大人救命！有人要害小妇人！”
黄利见其惊慌，不似作假，收起了心底异样，问道：“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妇人是城东夏家的儿媳妇，她丈夫当兵戍边多年未归，家中有两位半百的老人。平日公公在城外侍弄土地都是婆婆去送饭，她留守家中，可近日婆婆生病卧床，只能由她外出了。而她本就俏丽，所以极少出门。本以为无事，可这几日外出却偶然发现有人跟随。今日那人越发靠近，慌不择路的她见黄利于是立马求救。
黄利听完前因后果，就四处扫视，看见一人倚靠于墙，正紧盯妇人。发现有人注视，转过目光，看见是个捕快打扮的，却是目露不屑。黄利目光微沉，又是这些个江湖人！他见那人身宽体阔、胡子拉碴、目光放肆，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于是带着手下两人齐齐走向那人，一手握住刀柄，沉声道：“外来人，不要惹事！这里是安年县，不是其他什么地方，江湖人要守江湖的规矩，江湖更要守朝廷的规矩。犯事的，要么关，要么死！”
那人目光微眯，与黄利对视，似看出他的坚定，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后面部下见此，对黄利说：“大人，此人不似好相与之辈，要不要抓了，关一段时间。”
黄利瞪了他一眼，道：“那我们成什么了？作为捕快，自然要依法行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天下不就乱套了。”他哼了一声，又道：“让城东的弟兄多注意点，小六你跟着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准备犯法呢。”先前说话的小六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虽然没看出那人哪里贼眉鼠眼了，但大人说是那就是吧。
这时小妇人才舒了一口气，对黄利连声感谢，匆匆回家去了。
安排好了这些，黄利也收回握刀柄的手拍了一下肚皮，继续巡街。
到了晚上，正准备睡觉的黄利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大门一看是一位城东的老街坊。来人一见门打开，就急忙道：“大黄大人，我听见夏家有打斗声，特来寻你，怕是出事了！”
一听是夏家，来人又是城东之人，黄利心里暗叫不好，急忙穿衣拿刀。出门时外衣还没有系上，急忙跑向城东，那人也连忙跟上。
在路上遇见一队巡夜衙役，黄利亮明身份，让他们跟随其后。
待来到夏家门前时，周围已有不少邻居开窗探出头来，却不敢出门。夏家屋里传出阵阵大笑之声。黄利不顾其他，一脚踹开屋门，却见小院的墙角躺着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正是白天令他命令而去的小六。他的气息一滞，毫不犹豫地冲笑声传来的屋子冲去，身后之人也连忙跟随。再一次踹开里屋房门，里面一个老人倒在屋里的桌子上，头上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鲜血从桌上流向地面。一个老妇人倒在床前，一动不动。床上是一边对着白天小妇人施暴，一边狂笑的那个江湖人。黄利瞬间大脑轰然，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拔刀上前几步，一刀砍在那汉子手臂之上。这含恨一击直接砍断了那人的左臂。汉子惨叫一声，衙役急忙上前把他拽到地上按压住。
黄利跌跌撞撞出门，他当了这么些年捕快何时像今天一样砍到人身上，又何时见过如此惨象。不一会有衙役出来对他汇报说：“夏家二老已经死了，而夏家媳妇也断气多时了。”
黄利闭上眼，咬牙道：“别让那个畜生死了！”说完强忍着干呕单膝跪地合上了小六的眼睛。
……
夏家灭门案，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也算是大案了。
县令一早就询问了此事，此时一宿没睡的黄利，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汇报道：“死者四人。夏家二老、儿媳，衙门的一名差役。凶手名叫熊屠，外来人，江湖人称血屠。仵作推断：差役死亡时间大致在辰时，被人击晕后带至夏家，用柴刀斩首；夏家二老一人被重击头颅而亡，一人身体虚弱，又受重击，气急攻心而亡，夏家儿媳被凶手生生掐死。”
县令一直默默听着，不发一言，待黄利讲述完毕，才闭眼说道：“差役发放抚恤，夏家三口县衙出钱葬了，尽量不要联系夏家儿子，唉！多事之秋啊。”他摇头叹气，之后又神色一肃：“至于那个人犯。小六是你的下属，这人交由你处置吧。对外就说不治而亡了吧”
黄利一听连忙下拜，泣声道：“谢大人！”
县令离开后，黄利看向大牢方向，恨恨地想：定要那人生不如死，既为了自己那弟兄，也为了夏家一家三口！
他想说服自己这都是那人的错，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如果不是你下令，小六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激怒那人，夏家三口可能也不会死！他们因你而死，你又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
还未等他说完，县令莫得睁大双眼：“我得上令，你们难道要抗命吗？！”他的眼里已经布满血丝，眼球好似要裂开。
众人吓得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领命，也没有人敢问是谁的命令。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了。
之后，城里时常有闹事者被捕，更有甚者被斩首。这下城里不少人开始担忧，但治安却是一肃。
黄利是安年县的一个捕快，他性格偏软，所以认识的人很多，结交的朋友也多，三教九流。因为偏胖，有好事者背后说他是县衙的大黄，传到了县令耳里，县令问说的谁，有人回是黄利，县令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黄利知道后对外逢人就说自己是县衙的大黄，理当守一方平安。至那之后，没人再调笑这个称呼，百姓反而尊敬地称他为“大黄大人”。
今日黄利也是十分忙碌，经常有人报案，外来人口太多，常与本地居民发生冲突。但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他性格温和，外加人品不差，所以百姓更习惯找他帮忙。可麻烦的是绝大多数没有犯法，黄利也只能过去威胁一顿，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将人抓入大牢，现在牢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只能规劝百姓忍让一二。
黄利愁眉不展地走在路上，突然一个俏丽的妇人跑了过来，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声道：“大黄大人救命！有人要害小妇人！”
黄利见其惊慌，不似作假，收起了心底异样，问道：“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妇人是城东夏家的儿媳妇，她丈夫当兵戍边多年未归，家中有两位半百的老人。平日公公在城外侍弄土地都是婆婆去送饭，她留守家中，可近日婆婆生病卧床，只能由她外出了。而她本就俏丽，所以极少出门。本以为无事，可这几日外出却偶然发现有人跟随。今日那人越发靠近，慌不择路的她见黄利于是立马求救。
黄利听完前因后果，就四处扫视，看见一人倚靠于墙，正紧盯妇人。发现有人注视，转过目光，看见是个捕快打扮的，却是目露不屑。黄利目光微沉，又是这些个江湖人！他见那人身宽体阔、胡子拉碴、目光放肆，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于是带着手下两人齐齐走向那人，一手握住刀柄，沉声道：“外来人，不要惹事！这里是安年县，不是其他什么地方，江湖人要守江湖的规矩，江湖更要守朝廷的规矩。犯事的，要么关，要么死！”
那人目光微眯，与黄利对视，似看出他的坚定，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后面部下见此，对黄利说：“大人，此人不似好相与之辈，要不要抓了，关一段时间。”
黄利瞪了他一眼，道：“那我们成什么了？作为捕快，自然要依法行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天下不就乱套了。”他哼了一声，又道：“让城东的弟兄多注意点，小六你跟着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准备犯法呢。”先前说话的小六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虽然没看出那人哪里贼眉鼠眼了，但大人说是那就是吧。
这时小妇人才舒了一口气，对黄利连声感谢，匆匆回家去了。
安排好了这些，黄利也收回握刀柄的手拍了一下肚皮，继续巡街。
到了晚上，正准备睡觉的黄利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大门一看是一位城东的老街坊。来人一见门打开，就急忙道：“大黄大人，我听见夏家有打斗声，特来寻你，怕是出事了！”
一听是夏家，来人又是城东之人，黄利心里暗叫不好，急忙穿衣拿刀。出门时外衣还没有系上，急忙跑向城东，那人也连忙跟上。
在路上遇见一队巡夜衙役，黄利亮明身份，让他们跟随其后。
待来到夏家门前时，周围已有不少邻居开窗探出头来，却不敢出门。夏家屋里传出阵阵大笑之声。黄利不顾其他，一脚踹开屋门，却见小院的墙角躺着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正是白天令他命令而去的小六。他的气息一滞，毫不犹豫地冲笑声传来的屋子冲去，身后之人也连忙跟随。再一次踹开里屋房门，里面一个老人倒在屋里的桌子上，头上好似被什么东西重击，鲜血从桌上流向地面。一个老妇人倒在床前，一动不动。床上是一边对着白天小妇人施暴，一边狂笑的那个江湖人。黄利瞬间大脑轰然，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拔刀上前几步，一刀砍在那汉子手臂之上。这含恨一击直接砍断了那人的左臂。汉子惨叫一声，衙役急忙上前把他拽到地上按压住。
黄利跌跌撞撞出门，他当了这么些年捕快何时像今天一样砍到人身上，又何时见过如此惨象。不一会有衙役出来对他汇报说：“夏家二老已经死了，而夏家媳妇也断气多时了。”
黄利闭上眼，咬牙道：“别让那个畜生死了！”说完强忍着干呕单膝跪地合上了小六的眼睛。
……
夏家灭门案，在这个混乱的时候也算是大案了。
县令一早就询问了此事，此时一宿没睡的黄利，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汇报道：“死者四人。夏家二老、儿媳，衙门的一名差役。凶手名叫熊屠，外来人，江湖人称血屠。仵作推断：差役死亡时间大致在辰时，被人击晕后带至夏家，用柴刀斩首；夏家二老一人被重击头颅而亡，一人身体虚弱，又受重击，气急攻心而亡，夏家儿媳被凶手生生掐死。”
县令一直默默听着，不发一言，待黄利讲述完毕，才闭眼说道：“差役发放抚恤，夏家三口县衙出钱葬了，尽量不要联系夏家儿子，唉！多事之秋啊。”他摇头叹气，之后又神色一肃：“至于那个人犯。小六是你的下属，这人交由你处置吧。对外就说不治而亡了吧”
黄利一听连忙下拜，泣声道：“谢大人！”
县令离开后，黄利看向大牢方向，恨恨地想：定要那人生不如死，既为了自己那弟兄，也为了夏家一家三口！
他想说服自己这都是那人的错，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如果不是你下令，小六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激怒那人，夏家三口可能也不会死！他们因你而死，你又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