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E考试
“熊猫你好！”诺诺认真地说。
路明非脸上两个大黑眼圈儿，一头撞进图书馆二楼的教室。撞进眼帘的是讲桌边晃悠的一对长腿，诺诺坐在讲桌上，穿了双似曾相识的紫金色玛丽珍鞋。
路明非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诺诺，一阵激动，开始胡言乱语，“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爆掉了你男朋友。”
“你不觉得这话很欠揍吗？”杨闻念从背后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爆掉他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诺诺耸耸肩，随后看向跟在路明非身后的人，“这位同学是？”
“杨闻念。”他伸出手来，“路明非的舍友。”
“陈墨瞳，李嘉图的师姐。”诺诺握住了杨闻念的手。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杨闻念就把手抽了回去，转身朝教室内部走去。
路明非看着诺诺跟随杨闻念飘走的目光，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诺诺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刚刚和杨闻念握手她都坐在上面没有下来，“只是这座学院里中国人很少。”
她笑了笑，“这样一来，我就有两个亲传师弟了！”诺诺眉宇间兴奋飞舞，没有注意到路明非眼角的怪异神色。
“哦。”轻轻应了一声，路明非就去找自己的考试座位了。
曼施坦因教授站了起来，冷冷地扫了教室里的众人一眼，“全部新生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入学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曼施坦因教授抑扬顿挫，威风凛凛。
每个人的座位前都有名牌，路明非的名牌是“李嘉图·M·路”。
路明非愣了一下，意识到这就是他正式的英文名了。他抬头看见诺诺双手抱在怀中，缩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眺望窗外。路明非猜到那些名牌是诺诺设的，因为当初在那个放映厅里，诺诺彪悍的战斗天使一样一脚踹进来之后随口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只有他和诺诺知道。
他也侧头看向窗外，忽然发觉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升到云层上方，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下，在胡桃木的课桌上投下窗户的影子，整个教室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可能是好天气驱散了他的坏心情，也可能是他第一次有了自己正式的英文名字。
“那就……李嘉图吧。”
这是他在卡塞尔学院正式的第一天，看起来是好兆头。
他想起来还完全不认识这一届的新生，于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这些学生看上去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脸型，一色的卡塞尔学院校服，很有几个漂亮女生，看起来赏心悦目。
杨闻念坐在最左边那一排，靠着墙眯起眼。这时候路明非才发现杨闻念还是有一点帅的，尤其是他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虽然只是简单的用带子束在身后，但是那种东方的韵味还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路明非能听到有好几个也不知道是欧洲还是美洲的女生在偷偷讨论他。
“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S’级，能为我签个名么？”右手的男生转过身来和他握手。男生看似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里的男星。
“我么？”路明非第一次被要求个人签名，不禁有些得意和羞涩，“我字很难看的。”
奇兰毫不介意，把笔和一个记录本递到路明非的手中。路明非盛情难却，在上面留下了自己鳖爬般的笔迹。
“希望能邀请你加入新生联谊会，我们……”奇兰继续说。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你们也就不用在本学校培养人际圈了。”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各种各样的关机声响遍教室，路明非环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杨闻念也没有手机。这时候他看见前面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把一台昂贵的Vertu手机推到桌边。
路明非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卖至少几万人民币，他想多看几眼，视线却被手机的主人拉了过去。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坐在最前排的角落，背对着路明非，肌肤白得发冷。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路明非心里一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这样的女孩，十八岁的日子里他见过的金发女孩屈指可数。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了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起，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看起来和普通的入学检测没什么区别，唯一的问题是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路明非早有准备。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等待考试结束。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被关上，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因为卷子上连试题都没有。
这时候，播音器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Jackson的《Beat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路明非，路明非胜券在握。
“他们会用节奏强劲的音乐掩盖龙文，你要集中精神，仔细听一个低音区的副旋律，那就是龙文咒文。一般混血种在和龙文共鸣时会出现‘灵视’效果，会有异常表现，你别慌，不共鸣没灵视都没关系，听清之后写你背下来的答案就行。”芬格尔的话现在应验了。
路明非悄悄捋起袖子，胳膊上一排拿圆珠笔画的小画。这就是今年的3E考试那八道题的答案。
路明非这招是跟小天女苏晓樯学的，苏晓樯把小条抄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穿着短裙去考试，监考老师知道小条儿在哪里，但是没胆量去揭穿。
他竖起那对会微微动的耳朵，果然听见了摇滚乐高亢明亮的声音下，似乎有个人在低声地吟唱着什么，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言灵·先知。”听到一半路明非就明白了，二话不说立刻在白纸上画。
“不愧是新生里独一无二的‘S’级，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奇兰在旁边说，“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那样的话我有件事拜托你。”
“不不，我只是在画鸭子。”路明非试图掩饰。
“我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奇兰完全没有理睬他的小鸭子。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可以！”奇兰说。
“不要忽然摆出托孤的表情好么？你让我觉得你是白帝城里的刘备而我是诸葛亮，但是我只是个路人甲啊！”路明非摆手，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领袖，尤其对手还是凯撒和楚子航那样的人。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眼泪突然涌出眼眶，无声地流下。
路明非心里一抽，“兄弟你别哭，有事好商量……。”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他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生长了千万年的原始丛林。
“他是……产生了灵视！”路明非忽然明白了，扭头四顾。
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苦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看得路明非直冒冷汗。
世界疯了，却没带着他一起疯。
唯有两个例外。一个是他前面那个冰雕般的女孩，她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另一个是杨闻念，他靠着墙竟然还在眯眼打盹，路明非怀疑他是不是睡过去了。
这两个人在群魔乱舞之中尤其正常，正常得有点奇怪。
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员富山雅史满脸紧张，提着医疗手提箱站在教室外，随时准备进去急救这些年轻的混血种。
“诺诺，我想起你3E考试的时候很平静啊。似乎‘灵视’对你而言一点都不新鲜。”曼施坦因问。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时我已经习惯了。”诺诺说。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死了。”诺诺说。
“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走道尽头，声音很轻，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路明非脸上两个大黑眼圈儿，一头撞进图书馆二楼的教室。撞进眼帘的是讲桌边晃悠的一对长腿，诺诺坐在讲桌上，穿了双似曾相识的紫金色玛丽珍鞋。
路明非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诺诺，一阵激动，开始胡言乱语，“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爆掉了你男朋友。”
“你不觉得这话很欠揍吗？”杨闻念从背后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爆掉他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诺诺耸耸肩，随后看向跟在路明非身后的人，“这位同学是？”
“杨闻念。”他伸出手来，“路明非的舍友。”
“陈墨瞳，李嘉图的师姐。”诺诺握住了杨闻念的手。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杨闻念就把手抽了回去，转身朝教室内部走去。
路明非看着诺诺跟随杨闻念飘走的目光，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诺诺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刚刚和杨闻念握手她都坐在上面没有下来，“只是这座学院里中国人很少。”
她笑了笑，“这样一来，我就有两个亲传师弟了！”诺诺眉宇间兴奋飞舞，没有注意到路明非眼角的怪异神色。
“哦。”轻轻应了一声，路明非就去找自己的考试座位了。
曼施坦因教授站了起来，冷冷地扫了教室里的众人一眼，“全部新生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入学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曼施坦因教授抑扬顿挫，威风凛凛。
每个人的座位前都有名牌，路明非的名牌是“李嘉图·M·路”。
路明非愣了一下，意识到这就是他正式的英文名了。他抬头看见诺诺双手抱在怀中，缩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眺望窗外。路明非猜到那些名牌是诺诺设的，因为当初在那个放映厅里，诺诺彪悍的战斗天使一样一脚踹进来之后随口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只有他和诺诺知道。
他也侧头看向窗外，忽然发觉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升到云层上方，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下，在胡桃木的课桌上投下窗户的影子，整个教室里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可能是好天气驱散了他的坏心情，也可能是他第一次有了自己正式的英文名字。
“那就……李嘉图吧。”
这是他在卡塞尔学院正式的第一天，看起来是好兆头。
他想起来还完全不认识这一届的新生，于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这些学生看上去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脸型，一色的卡塞尔学院校服，很有几个漂亮女生，看起来赏心悦目。
杨闻念坐在最左边那一排，靠着墙眯起眼。这时候路明非才发现杨闻念还是有一点帅的，尤其是他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虽然只是简单的用带子束在身后，但是那种东方的韵味还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路明非能听到有好几个也不知道是欧洲还是美洲的女生在偷偷讨论他。
“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S’级，能为我签个名么？”右手的男生转过身来和他握手。男生看似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里的男星。
“我么？”路明非第一次被要求个人签名，不禁有些得意和羞涩，“我字很难看的。”
奇兰毫不介意，把笔和一个记录本递到路明非的手中。路明非盛情难却，在上面留下了自己鳖爬般的笔迹。
“希望能邀请你加入新生联谊会，我们……”奇兰继续说。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你们也就不用在本学校培养人际圈了。”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各种各样的关机声响遍教室，路明非环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杨闻念也没有手机。这时候他看见前面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把一台昂贵的Vertu手机推到桌边。
路明非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卖至少几万人民币，他想多看几眼，视线却被手机的主人拉了过去。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坐在最前排的角落，背对着路明非，肌肤白得发冷。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路明非心里一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这样的女孩，十八岁的日子里他见过的金发女孩屈指可数。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了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起，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看起来和普通的入学检测没什么区别，唯一的问题是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路明非早有准备。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等待考试结束。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被关上，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因为卷子上连试题都没有。
这时候，播音器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Jackson的《Beat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路明非，路明非胜券在握。
“他们会用节奏强劲的音乐掩盖龙文，你要集中精神，仔细听一个低音区的副旋律，那就是龙文咒文。一般混血种在和龙文共鸣时会出现‘灵视’效果，会有异常表现，你别慌，不共鸣没灵视都没关系，听清之后写你背下来的答案就行。”芬格尔的话现在应验了。
路明非悄悄捋起袖子，胳膊上一排拿圆珠笔画的小画。这就是今年的3E考试那八道题的答案。
路明非这招是跟小天女苏晓樯学的，苏晓樯把小条抄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穿着短裙去考试，监考老师知道小条儿在哪里，但是没胆量去揭穿。
他竖起那对会微微动的耳朵，果然听见了摇滚乐高亢明亮的声音下，似乎有个人在低声地吟唱着什么，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言灵·先知。”听到一半路明非就明白了，二话不说立刻在白纸上画。
“不愧是新生里独一无二的‘S’级，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奇兰在旁边说，“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那样的话我有件事拜托你。”
“不不，我只是在画鸭子。”路明非试图掩饰。
“我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奇兰完全没有理睬他的小鸭子。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可以！”奇兰说。
“不要忽然摆出托孤的表情好么？你让我觉得你是白帝城里的刘备而我是诸葛亮，但是我只是个路人甲啊！”路明非摆手，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领袖，尤其对手还是凯撒和楚子航那样的人。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眼泪突然涌出眼眶，无声地流下。
路明非心里一抽，“兄弟你别哭，有事好商量……。”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他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生长了千万年的原始丛林。
“他是……产生了灵视！”路明非忽然明白了，扭头四顾。
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苦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看得路明非直冒冷汗。
世界疯了，却没带着他一起疯。
唯有两个例外。一个是他前面那个冰雕般的女孩，她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另一个是杨闻念，他靠着墙竟然还在眯眼打盹，路明非怀疑他是不是睡过去了。
这两个人在群魔乱舞之中尤其正常，正常得有点奇怪。
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员富山雅史满脸紧张，提着医疗手提箱站在教室外，随时准备进去急救这些年轻的混血种。
“诺诺，我想起你3E考试的时候很平静啊。似乎‘灵视’对你而言一点都不新鲜。”曼施坦因问。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时我已经习惯了。”诺诺说。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死了。”诺诺说。
“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走道尽头，声音很轻，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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