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青地
恶魔学园。恩维学院操场上。
约莫八十余名身着恩维学院统一院服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嘿！瑞克，”肯恩上下打量着瑞克，“怎么感觉你没啥变化？老师让你去练的白牙，你真一个月练到A了？”
“怎么可能。”瑞克扯了扯嘴角，“压根没练，太麻烦了。”
肯恩倒吸一口凉气，“贝丝老师知道吗？”
“知道阿，”瑞克摆出一副死人脸，“明明说好了，练不到A就不用去大青地了。”
“呵，女人的嘴。”瑞克恨恨道。
肯恩：“？？？”
老师跟你说好的是这个吗？！
“那你进去之后打算怎么弄？”肯恩有些习惯性向瑞克问道。
“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到试炼结束。”瑞克认真说道。
“能这样？？”
“你看，二年级的几乎全在这儿，甚至还有不少三年级的。这说明什么？大概率是过不了的，我们费那个劲干啥。明年再来。”
肯恩看了看操场上那些有熟悉、有陌生的面孔，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巴索利斜了他俩一眼，有些无奈，一个毫无上进心，另一个是个傻子。
上学的时候分个好班真的很重要。
不一会儿，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出现在操场上，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似在每个少年心里响起。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中年人所在的方向聚拢过来。
“同学们，你们好。”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说道，“高年级的废物们对我应该已经比较熟悉了，不过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去大青地的日子，有不少的新生在，所以我还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庞纳德，是恩维学院的副院长，也是你们这次试炼的带队老师。”
““大青地”想必你们多少也都听说过一点…我就不再赘述了。我只提醒你们一点，机会虽说有三次，但也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
庞纳德说完，果然不再啰嗦，大手一挥，一大群人毫无秩序可言地乱糟糟地跟在他身后，向着学园城中心广场浩浩荡荡走去。
“这就完了？”肯恩有点迷茫，“所以我们去大青地到底是去试炼啥的？”
“算是去拿武器的。”巴索利答道。
——————————
“大青地这个地方，很有趣。”
穿着一件法兰绒衬衫的白净男子，笑着对身后的威尔第和哈斯姬尔说道。
“它算是一个异界空间，具体是怎么形成的我解释不了。”肖邦打量着一道竖在眼前的细长空间裂缝，心情似乎不错。
“据说初生的恶魔进去之后，会根据某些规则被传送到某个地方接受考验，通过考验之后就能获得大青地赠予的一个魔匣，恶魔将自身与魔匣进行融合之后，可以获得一个与自身十分契合的魔核武器…也就是那些高星恶魔所使用的匣魔兵。”
“而有趣的地方在于，考验本身是不难的，难在选择。”肖邦笑道。
“魔匣本身没有品阶，但融合之后，开出的匣兵器，却有着品阶之分，并且，它会给你放弃的机会。”
哈斯姬尔不解，“什么意思？”
“比方说，有人在第一次融合的时候，开出了品阶为A级的匣兵器，他可以选择接受、或放弃。”
“有的人会放弃，因为他一共有三次融合的机会，这才第一次，谁知道明年再来的时候会不会抽到S级或是更好的呢？”
“那么这些人如果在第二年、第三年抽到的还不如第一年，比如说接下来连着两次抽到B级；又或是一年比一年差，第二年抽B级、第三年抽C级。那这些人的心态可就毁了。”威尔第接过话头说道。
“没错，”肖邦笑着点点头，“而另一种情况，如果第一年出A级的时候你直接选择了接受。”
“那就相当于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威尔第继续接过话头，“在未来的路上一旦遇到坎坷，这颗种子就会飞快地生根发芽，懊悔自己年轻时的懦弱，并且会幻想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说不定就能在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的时候选到S级或是更高级。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心态崩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哈斯姬尔愣愣道：“那岂不是不管怎么选都是错？”
肖邦不置可否地笑道：“名符其实的恶魔试炼呐。”
“那我们这次去，是要帮他做选择吗？”哈斯姬尔问道。
威尔第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种事情，怎么帮？我们是去做那件事的。恶魔学园我们进不去，想接触到完整灵魂状态下的瑞克，大青地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肖邦转过身，望向他们俩，“是‘我’，不是‘我们’。大青地是恶魔学园的立身之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地盘。我自己去，能不能顺利…交到他手上，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再带上你们俩…难成事。”
“可是…”哈斯姬尔还想再说什么，威尔第抬起手打断了她。
“明白了。你放心去，我俩就守在这里，保证不给你添乱。在你回来之前，就算是死，也会守住这道门。”威尔第认真说道。
肖邦视线扫过他们两人，转过身，沉默了一小会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死，你们俩，不能。”
白净男子抬起手，触向那条细长的裂缝，消失在原地。
——————————
恶魔学园所在的学园城内，中心广场上人声鼎沸，犹盛于五个月前新生入学时大罪广场上的景象。
大青地试炼对于恶魔学园的学生们来说，是一场名符其实的恶魔试炼。
但对于学园城里的人们来说，看着那些新人们如何做出抉择，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恶魔学园本身，似乎也并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这些初生牛犊们的选择，甚至主动在广场之上设立了四块各朝一方的巨大沙幕。
凡在大青地内做出抉择的恶魔，其年级、姓名、匣兵器等阶都将会第一时间显示在沙幕之上。
来自七大学院的近六百名学徒恶魔此时已在广场上集结完毕，只等着学园方面一一核实他们的身份，并发放个人身份铭牌，即可在各学院的带队老师带领下，去到位于中心广场地下的大青地界门。
恶魔学徒们的队伍里，此时异常的安静，与此时广场上其他地方的嘈杂和他们先前的叽叽喳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匣兵器一旦选定，是会跟着他们一辈子的，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只有瑞克，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四处东张西望着。
学园有严令，任何人只可以告知学徒大青地里的基本规则，严禁做出任何有可能会对学徒做出选择有影响的建议和指导。
昨天听贝丝老师讲解完大青地里的一些基本情况后，他就打定主意今年要摸鱼了。
反正后面还有两次机会，不着急不着急。
期间他望向临时搭建的导师看台方向，贝丝看见这臭小子望过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奈何相距太远骂不着他，只好象征性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身份审查和铭牌发放已经全部完成，七大学院今年参加大青地试炼的恶魔学徒总人数五百八十一人皆已准备就绪。
恶魔学园副园长伊弗利特代表着学园讲了一番可有可无的废话，激励了下同学们要好好加油，最后在他的一声令下，位于广场中心的地板缓缓向两边张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石质阶梯。
七大学院的带队老师，基本都至少是各自学院里副院长这一级别的存在，并且互相之间都看不对眼。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顺序，恩维学院排在第三位走入中心广场正中央的那个入口。
瑞克随着队伍一起，走完一段长得离谱的向下的阶梯，最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扇比起恶魔学园正大门还要大上数倍的黑铁大门。
瑞克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大门，原本是供什么样的生物来使用的。
此时，大门已被打开了一条极细小的缝，虽说对于这扇夸张的大门来说细小到不值一提，但却足够一人通过了。
前面队伍里的人，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快速进入到大门里，很快就轮到了瑞克他们。
肯恩率先走入大门，接着是瑞克，巴索利紧随其后。
在跨过大门的一瞬间，瑞克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强光，他下意识地闭起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令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是怎样一片天地呢。
放眼望去，蔚蓝的天空里云卷云舒，秀美的山丘延绵不绝，一层一层的山坡像是绿色的阶梯，在微风的骚扰下又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层层叠叠，望不到边际。
一条从山间蜿蜒而出的小溪，扭扭捏捏地从他面前经过，他光着脚坐在一块岩石上，清凉的溪水轻轻拂过他的脚丫。
而在他身边，一个穿着青色霓裳的姑娘，同样光着小脚丫嬉着溪水，一只手将撩起的衣裙轻轻摁在腿上，另一只手则叠在瑞克放在岩石上的右手上。
姑娘低着头，似在看潺潺的溪水，似在看水中的青山，似在看那山边的心头人。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姑娘嘴角勾起一双浅浅的梨涡，似有醇酒，醉山醉水更醉人。
约莫八十余名身着恩维学院统一院服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嘿！瑞克，”肯恩上下打量着瑞克，“怎么感觉你没啥变化？老师让你去练的白牙，你真一个月练到A了？”
“怎么可能。”瑞克扯了扯嘴角，“压根没练，太麻烦了。”
肯恩倒吸一口凉气，“贝丝老师知道吗？”
“知道阿，”瑞克摆出一副死人脸，“明明说好了，练不到A就不用去大青地了。”
“呵，女人的嘴。”瑞克恨恨道。
肯恩：“？？？”
老师跟你说好的是这个吗？！
“那你进去之后打算怎么弄？”肯恩有些习惯性向瑞克问道。
“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到试炼结束。”瑞克认真说道。
“能这样？？”
“你看，二年级的几乎全在这儿，甚至还有不少三年级的。这说明什么？大概率是过不了的，我们费那个劲干啥。明年再来。”
肯恩看了看操场上那些有熟悉、有陌生的面孔，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巴索利斜了他俩一眼，有些无奈，一个毫无上进心，另一个是个傻子。
上学的时候分个好班真的很重要。
不一会儿，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出现在操场上，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似在每个少年心里响起。
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中年人所在的方向聚拢过来。
“同学们，你们好。”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说道，“高年级的废物们对我应该已经比较熟悉了，不过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去大青地的日子，有不少的新生在，所以我还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庞纳德，是恩维学院的副院长，也是你们这次试炼的带队老师。”
““大青地”想必你们多少也都听说过一点…我就不再赘述了。我只提醒你们一点，机会虽说有三次，但也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
庞纳德说完，果然不再啰嗦，大手一挥，一大群人毫无秩序可言地乱糟糟地跟在他身后，向着学园城中心广场浩浩荡荡走去。
“这就完了？”肯恩有点迷茫，“所以我们去大青地到底是去试炼啥的？”
“算是去拿武器的。”巴索利答道。
——————————
“大青地这个地方，很有趣。”
穿着一件法兰绒衬衫的白净男子，笑着对身后的威尔第和哈斯姬尔说道。
“它算是一个异界空间，具体是怎么形成的我解释不了。”肖邦打量着一道竖在眼前的细长空间裂缝，心情似乎不错。
“据说初生的恶魔进去之后，会根据某些规则被传送到某个地方接受考验，通过考验之后就能获得大青地赠予的一个魔匣，恶魔将自身与魔匣进行融合之后，可以获得一个与自身十分契合的魔核武器…也就是那些高星恶魔所使用的匣魔兵。”
“而有趣的地方在于，考验本身是不难的，难在选择。”肖邦笑道。
“魔匣本身没有品阶，但融合之后，开出的匣兵器，却有着品阶之分，并且，它会给你放弃的机会。”
哈斯姬尔不解，“什么意思？”
“比方说，有人在第一次融合的时候，开出了品阶为A级的匣兵器，他可以选择接受、或放弃。”
“有的人会放弃，因为他一共有三次融合的机会，这才第一次，谁知道明年再来的时候会不会抽到S级或是更好的呢？”
“那么这些人如果在第二年、第三年抽到的还不如第一年，比如说接下来连着两次抽到B级；又或是一年比一年差，第二年抽B级、第三年抽C级。那这些人的心态可就毁了。”威尔第接过话头说道。
“没错，”肖邦笑着点点头，“而另一种情况，如果第一年出A级的时候你直接选择了接受。”
“那就相当于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威尔第继续接过话头，“在未来的路上一旦遇到坎坷，这颗种子就会飞快地生根发芽，懊悔自己年轻时的懦弱，并且会幻想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说不定就能在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的时候选到S级或是更高级。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心态崩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哈斯姬尔愣愣道：“那岂不是不管怎么选都是错？”
肖邦不置可否地笑道：“名符其实的恶魔试炼呐。”
“那我们这次去，是要帮他做选择吗？”哈斯姬尔问道。
威尔第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种事情，怎么帮？我们是去做那件事的。恶魔学园我们进不去，想接触到完整灵魂状态下的瑞克，大青地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肖邦转过身，望向他们俩，“是‘我’，不是‘我们’。大青地是恶魔学园的立身之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地盘。我自己去，能不能顺利…交到他手上，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再带上你们俩…难成事。”
“可是…”哈斯姬尔还想再说什么，威尔第抬起手打断了她。
“明白了。你放心去，我俩就守在这里，保证不给你添乱。在你回来之前，就算是死，也会守住这道门。”威尔第认真说道。
肖邦视线扫过他们两人，转过身，沉默了一小会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死，你们俩，不能。”
白净男子抬起手，触向那条细长的裂缝，消失在原地。
——————————
恶魔学园所在的学园城内，中心广场上人声鼎沸，犹盛于五个月前新生入学时大罪广场上的景象。
大青地试炼对于恶魔学园的学生们来说，是一场名符其实的恶魔试炼。
但对于学园城里的人们来说，看着那些新人们如何做出抉择，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恶魔学园本身，似乎也并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这些初生牛犊们的选择，甚至主动在广场之上设立了四块各朝一方的巨大沙幕。
凡在大青地内做出抉择的恶魔，其年级、姓名、匣兵器等阶都将会第一时间显示在沙幕之上。
来自七大学院的近六百名学徒恶魔此时已在广场上集结完毕，只等着学园方面一一核实他们的身份，并发放个人身份铭牌，即可在各学院的带队老师带领下，去到位于中心广场地下的大青地界门。
恶魔学徒们的队伍里，此时异常的安静，与此时广场上其他地方的嘈杂和他们先前的叽叽喳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匣兵器一旦选定，是会跟着他们一辈子的，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只有瑞克，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四处东张西望着。
学园有严令，任何人只可以告知学徒大青地里的基本规则，严禁做出任何有可能会对学徒做出选择有影响的建议和指导。
昨天听贝丝老师讲解完大青地里的一些基本情况后，他就打定主意今年要摸鱼了。
反正后面还有两次机会，不着急不着急。
期间他望向临时搭建的导师看台方向，贝丝看见这臭小子望过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奈何相距太远骂不着他，只好象征性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身份审查和铭牌发放已经全部完成，七大学院今年参加大青地试炼的恶魔学徒总人数五百八十一人皆已准备就绪。
恶魔学园副园长伊弗利特代表着学园讲了一番可有可无的废话，激励了下同学们要好好加油，最后在他的一声令下，位于广场中心的地板缓缓向两边张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石质阶梯。
七大学院的带队老师，基本都至少是各自学院里副院长这一级别的存在，并且互相之间都看不对眼。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顺序，恩维学院排在第三位走入中心广场正中央的那个入口。
瑞克随着队伍一起，走完一段长得离谱的向下的阶梯，最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扇比起恶魔学园正大门还要大上数倍的黑铁大门。
瑞克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大门，原本是供什么样的生物来使用的。
此时，大门已被打开了一条极细小的缝，虽说对于这扇夸张的大门来说细小到不值一提，但却足够一人通过了。
前面队伍里的人，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快速进入到大门里，很快就轮到了瑞克他们。
肯恩率先走入大门，接着是瑞克，巴索利紧随其后。
在跨过大门的一瞬间，瑞克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强光，他下意识地闭起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令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是怎样一片天地呢。
放眼望去，蔚蓝的天空里云卷云舒，秀美的山丘延绵不绝，一层一层的山坡像是绿色的阶梯，在微风的骚扰下又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层层叠叠，望不到边际。
一条从山间蜿蜒而出的小溪，扭扭捏捏地从他面前经过，他光着脚坐在一块岩石上，清凉的溪水轻轻拂过他的脚丫。
而在他身边，一个穿着青色霓裳的姑娘，同样光着小脚丫嬉着溪水，一只手将撩起的衣裙轻轻摁在腿上，另一只手则叠在瑞克放在岩石上的右手上。
姑娘低着头，似在看潺潺的溪水，似在看水中的青山，似在看那山边的心头人。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姑娘嘴角勾起一双浅浅的梨涡，似有醇酒，醉山醉水更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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