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婚礼
“喂，醒一醒，我们马上要到地方了。”
听到吆喝声，富冈义勇迷迷糊糊地从驴拉的板车上坐起身来，开始快速无声地收拾行李。
面前架着车的伙计头一转，差点被吓死：“我说兄弟，你醒了麻烦吱一声，别跟个鬼一样一声不吭的。”
“行。”
“哎呀，”那伙计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多说几句，心情不好？装得一副大人物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可能太过分了一点，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后那古怪的家伙，看到他仍是一副视若罔闻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
“诶，你知道吗，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有人在办婚宴，我们这办这种喜事一般都很欢迎路过的旅客去的，讨个好兆头嘛…要嫌最近过得闷，有空去参加一下呗。”
“婚礼…”义勇的眼神恍惚了，他隐约看见了自己过去命运改变的那一晚。
那血色的婚礼。
他要去的地方正好有恶鬼盘踞，但还不知道具体位置，或许是期望他人不会遭遇与他姐姐相同的痛苦，义勇点了点头，答应了。
‘不会耽搁太久的。’他安慰自己。
“高兴点吧。”那伙计似乎也没料想到自己的劝说能够生效，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同样的日子，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愁眉苦脸的何必呢～”
伙计的话让义勇回想起了自己师弟的斥责，“你没资格死，”他是这么说的。
义勇抿了抿嘴。
他确是一直把封旻的话记在心里，包括其中隐藏过深的关怀，莫名沉重的期待，也包括…一些令人疑惑的部分。
自己未跟锖兔说过，“如果死的是我，”这种话，他也没因此打过自己…当然，以锖兔的性子，自己要说了这种话，大概是会被打的。
旻…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发生过呢？
自己以前常常想去当面问问他，但上次的最终选拔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自此那人就变得神出鬼没的，谁都不知道在哪。
不过据说他常常参加柱合会议，难道他那无可比拟的天赋让他一进鬼杀队之后就成为柱了吗？
义勇由衷地为他高兴，但自己更希望能亲自见到那位难以揣摩的师弟，跟他好好谈一谈。
他把这个愿望包含在自己的决心之中，数年如一日地把一切刨除出自己的生活，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完成任务，灭杀恶鬼。
而就在这样废寝忘食的努力之下，他不久之前终于作为甲级剑士斩杀了50只恶鬼，成为了新一任的水柱。
而下一次的柱合会议也马上就要召开，自己微不足道的期望不久后就将实现。
虽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算的上是有资格。
“诶呀，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办婚礼，那好吃的东西可多的不得了，而且这次的两家人都是富裕的家庭，那场面，估计…啧啧啧。我给你介绍一下啊…”前面那个话唠的青年像是话匣子被打开了似的一刻不停地滔滔不绝，义勇也不烦，就坐在后面静静地听。
那伙计似乎心里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但义勇却有些羡慕，觉得他比自己完整多了。
…
不远处的山腰上打上了灯火，并且那微弱的几点摇动的红光很快地延生，化作一条长龙。
是新娘那一家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在此刻都被吸引了过去，而义勇也终于可以在鼎沸人声中松口气。
这次婚礼被安排在神社不远处处一大片柔软的草地上，据说地点的选择是遂了新娘的意，这虽和传统截然不同，但没有人不满，开放的场地反而让宾客们兴致更高。
几十张大圆桌前坐满了人，在桌椅与人群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篝火，这些和喧闹的气氛交织在一起，让人想到古时候最为盛大的祭祀庆典。
义勇所坐的地方专门留给五湖四海游客，所以这桌人的各自的生活自然也毫无交集。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擅长交际的角色，这种小问题根本难不倒他们。
那些生性活泼的人从简单的衣食住行开始他们的话题，并且逐渐发展到政府又颁布了什么法令，哪里又有人失踪了，我的哥哥真不成器，过几天就把妹妹嫁给你…
他们互相勾肩搭背开着玩笑，热络地一盘盘端菜，然后仅凭几份冷盘以各种理由反复碰杯。
这些理由一开始还和这对新人有关，但后来就变成了为了谁的工作，谁的单身生涯，谁养的猫狗干杯。
就连少数几个内敛的人都受这种氛围感染多喝了几杯，唯有义勇，独坐一旁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但他这样的人到这种时候反而是最令人瞩目的，更逞论他还有神秘帅气的打扮和容貌，很快，他就变成了话题的中心。
原本义勇以为自己无论走到那里，最终的下场不过是待在角落独饮独酌。
但这次的情况出乎了意料，他不得不久违地控制嘴角的肌肉使它们扬起，虽然不是很标准自然，但也足够用来应付那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欢声笑语。
而当人们终于不再看他，他也能够如释重负地抹掉这个微笑。
可有些悲剧的是，或许是因为保持地太久，这个表情像是粘在他脸上一样卸不下来了。
‘算了，’又尝试了几秒，他放弃了，‘就这样吧，自己现在这张脸比较适合今天。’
他继续带着这个变扭的笑脸，和众人一样用目光迎接新娘的到来。
只是…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他礼节性的僵硬微笑中，流露出的丝丝真情。
没有谁发现，除了一个人。
封旻躲在篝火照出的巨大阴影里，透过无数人的脸偷偷看着义勇，捕捉到了他面部最细微的光影变动。
面对师兄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宛若用劣质的橡皮泥捏出来的，但却无比真挚的笑颜，他想到自己和同桌的宾客结束对话后，脸上精心计算过角度的，让人舒适的微笑消失的速度让人看都看不清楚，心里不由得涌上几分好笑，几分欣慰，几分自豪…
还有几分羡慕。
听到吆喝声，富冈义勇迷迷糊糊地从驴拉的板车上坐起身来，开始快速无声地收拾行李。
面前架着车的伙计头一转，差点被吓死：“我说兄弟，你醒了麻烦吱一声，别跟个鬼一样一声不吭的。”
“行。”
“哎呀，”那伙计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多说几句，心情不好？装得一副大人物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可能太过分了一点，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后那古怪的家伙，看到他仍是一副视若罔闻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
“诶，你知道吗，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有人在办婚宴，我们这办这种喜事一般都很欢迎路过的旅客去的，讨个好兆头嘛…要嫌最近过得闷，有空去参加一下呗。”
“婚礼…”义勇的眼神恍惚了，他隐约看见了自己过去命运改变的那一晚。
那血色的婚礼。
他要去的地方正好有恶鬼盘踞，但还不知道具体位置，或许是期望他人不会遭遇与他姐姐相同的痛苦，义勇点了点头，答应了。
‘不会耽搁太久的。’他安慰自己。
“高兴点吧。”那伙计似乎也没料想到自己的劝说能够生效，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同样的日子，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愁眉苦脸的何必呢～”
伙计的话让义勇回想起了自己师弟的斥责，“你没资格死，”他是这么说的。
义勇抿了抿嘴。
他确是一直把封旻的话记在心里，包括其中隐藏过深的关怀，莫名沉重的期待，也包括…一些令人疑惑的部分。
自己未跟锖兔说过，“如果死的是我，”这种话，他也没因此打过自己…当然，以锖兔的性子，自己要说了这种话，大概是会被打的。
旻…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发生过呢？
自己以前常常想去当面问问他，但上次的最终选拔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自此那人就变得神出鬼没的，谁都不知道在哪。
不过据说他常常参加柱合会议，难道他那无可比拟的天赋让他一进鬼杀队之后就成为柱了吗？
义勇由衷地为他高兴，但自己更希望能亲自见到那位难以揣摩的师弟，跟他好好谈一谈。
他把这个愿望包含在自己的决心之中，数年如一日地把一切刨除出自己的生活，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完成任务，灭杀恶鬼。
而就在这样废寝忘食的努力之下，他不久之前终于作为甲级剑士斩杀了50只恶鬼，成为了新一任的水柱。
而下一次的柱合会议也马上就要召开，自己微不足道的期望不久后就将实现。
虽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算的上是有资格。
“诶呀，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办婚礼，那好吃的东西可多的不得了，而且这次的两家人都是富裕的家庭，那场面，估计…啧啧啧。我给你介绍一下啊…”前面那个话唠的青年像是话匣子被打开了似的一刻不停地滔滔不绝，义勇也不烦，就坐在后面静静地听。
那伙计似乎心里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但义勇却有些羡慕，觉得他比自己完整多了。
…
不远处的山腰上打上了灯火，并且那微弱的几点摇动的红光很快地延生，化作一条长龙。
是新娘那一家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在此刻都被吸引了过去，而义勇也终于可以在鼎沸人声中松口气。
这次婚礼被安排在神社不远处处一大片柔软的草地上，据说地点的选择是遂了新娘的意，这虽和传统截然不同，但没有人不满，开放的场地反而让宾客们兴致更高。
几十张大圆桌前坐满了人，在桌椅与人群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篝火，这些和喧闹的气氛交织在一起，让人想到古时候最为盛大的祭祀庆典。
义勇所坐的地方专门留给五湖四海游客，所以这桌人的各自的生活自然也毫无交集。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擅长交际的角色，这种小问题根本难不倒他们。
那些生性活泼的人从简单的衣食住行开始他们的话题，并且逐渐发展到政府又颁布了什么法令，哪里又有人失踪了，我的哥哥真不成器，过几天就把妹妹嫁给你…
他们互相勾肩搭背开着玩笑，热络地一盘盘端菜，然后仅凭几份冷盘以各种理由反复碰杯。
这些理由一开始还和这对新人有关，但后来就变成了为了谁的工作，谁的单身生涯，谁养的猫狗干杯。
就连少数几个内敛的人都受这种氛围感染多喝了几杯，唯有义勇，独坐一旁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但他这样的人到这种时候反而是最令人瞩目的，更逞论他还有神秘帅气的打扮和容貌，很快，他就变成了话题的中心。
原本义勇以为自己无论走到那里，最终的下场不过是待在角落独饮独酌。
但这次的情况出乎了意料，他不得不久违地控制嘴角的肌肉使它们扬起，虽然不是很标准自然，但也足够用来应付那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欢声笑语。
而当人们终于不再看他，他也能够如释重负地抹掉这个微笑。
可有些悲剧的是，或许是因为保持地太久，这个表情像是粘在他脸上一样卸不下来了。
‘算了，’又尝试了几秒，他放弃了，‘就这样吧，自己现在这张脸比较适合今天。’
他继续带着这个变扭的笑脸，和众人一样用目光迎接新娘的到来。
只是…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他礼节性的僵硬微笑中，流露出的丝丝真情。
没有谁发现，除了一个人。
封旻躲在篝火照出的巨大阴影里，透过无数人的脸偷偷看着义勇，捕捉到了他面部最细微的光影变动。
面对师兄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宛若用劣质的橡皮泥捏出来的，但却无比真挚的笑颜，他想到自己和同桌的宾客结束对话后，脸上精心计算过角度的，让人舒适的微笑消失的速度让人看都看不清楚，心里不由得涌上几分好笑，几分欣慰，几分自豪…
还有几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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