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归宿
“至今为止，你都是处在被人期望的立场上。”担任驾驶员的少年在操作的同时说道，“或许你自认这就是NEWTYPE的生存方式，但，这不是全部。”
“…就算是这样，我也是接受着他人的心意活到现在的。我这样的，怎么可以……”
对于这样一番话，如今被称作卡斯巴尔的他显得十分惶恐。一种难以忍受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但少年只是平淡地说下去。
“人是惟独无法违抗他自己的。即便是“你这样的”，也有重视的事物的吧。”
“……”
“更何况，放弃作为自己，也是无法回应他人的。”
不自觉地，他的手探入衣服内侧。刀鞘冰凉的触感，好似在贪图温暖一般，令他不由得紧紧握住。
（…的确，是无法违抗的啊。）
“不过，为什么？”
换作对其他人，都是不会这么问的，因为打从一开始就可以感受得到，但是眼前的少年不同。
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使用肉眼确认了存在，依旧会在精神上产生这样的错觉。像他这样强力的NEWTYPE，几乎无法分辨这个少年究竟是幻觉还是实际存在的。
就好像是在针对NEWTYPE一样……他对自己这样的猜想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NEWTYPE而诞生的我，想要回应NEWTYPE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也爱着自己的父母吧？”
“爱…吗？并不是那样单纯的情感呢……对你来说，MEWTYPE到底是什么呢？”
毫不犹豫地，少年回答道：
“是十分美好的存在啊，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是这样的啊。”
静静地闭上眼睛，他的手指在刀鞘上磨蹭，感受着那些凸起的触感。
一行小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然后渐渐地模糊。一面镜子取代字符出现了，里面映照着自己的身影。镜子内外的两个少年凝视彼此，然后慢慢地，将额头贴在一起。
他问他：不可以吗？
他回答他：怎么会。
一点温暖的感觉随着心脏的跳动传遍全身，不来自其他任何人，而是于他自己的心底涌现。
人是惟独无法违抗自己的。
“我明白了。”
缓缓睁开眼，他原本茫然的双眼里如今闪烁着光彩，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感到他的改变，结束操作的少年回过头，无言等待着。
“和是不是NEWTYPE无关，”他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人的心是很温暖的。”
“是这样的吗？”
“是啊，只是不能时时刻刻感受到…那是非常美好的事物啊。请你，不要伤害别人。”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会尽可能避免，但是……”
将手从加农炮扳机上移开，他话锋一转。
“也有人期望着我成为自己。那些想法，终究需要你自己去贯彻。”
“……嗯。”
米诺夫斯基粒子的烟雾弥漫开来，转眼间便包围了敌我双方。在那一瞬，许多人的思绪传入他的心里，他隐隐约约回想起来，戴肯所说过的，米诺夫斯基粒子与NEWTYPE之间奇妙的共振效应。
无论如何，他确实透过这淡粉色的烟雾感受…不，是更加直接地“看”到了，人们潜藏在心里的各种思绪。
并不是多么亮丽的景象…但他不因此灰心。美好的事物确实存在于人的心底，他感受到过，也这么相信。
该走了。
“如果更早遇见你该多好，你……”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问，拖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失礼了。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杨•怀特……她很少用名字称呼我。”
“这样啊…让你感受到美好的人，真希望有一天能见一面啊。”
没有回应，他也不执着于此。迈着从未有过的轻快步伐，他离开了。
———————————
透过走廊的窗口，他看见无数个闪烁的光点。一种对宇宙天生的亲近吸引着他靠近。当玻璃上映出他的面孔，星星们的光彩也在他眼中绽放。
此起彼伏的光芒，尽管微弱，却也令他真切地感到向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及这些令人神往的光。
理所当然的，一层玻璃挡住了他。茫然的神情在映照在玻璃上，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人，而非单纯的宇宙的一部分。
失望的心情多少涌了上来，但他也回想起其他。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方，在星光之间来回。
他在寻找自己将要去往的那颗星星。
炽热的火球有些太过耀眼了，光是注视就能感到热浪扑面而来，但这热意之中又蕴含着生机。人们正是因为沐浴着这样的光，才拥有了生命。
但他已经是一个活着的人了…刺眼的阳光从视野中退去，取而代之的事凄凉的月光，滋润了他的双眼与心灵。
然而那其实是苍白的，纵然相隔万里，他也能感受到那些无生机的坑洞与环形山…而仅有的一点生命……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罩在那里，他能感受到。
自己已经是自己了，不会再重蹈覆辙……忽然间，一股引力牵引着他的身体，他好似从高空中坠下，在无比剧烈的燃烧中穿越厚实的大气，坠落到绿色原野上。
潮汐骤然涌起，海浪悄然将他卷入，带到温暖的海洋当中。从海中露出头来，他看见蔚蓝的天空与朵朵柔软的云，惬意的感觉自然地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涌出，几乎将他的意识吞没……
可他一时之间竟喘不过气来，重力太过沉重了，而且————他的思绪扩张着，遍布这颗蓝星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这里没有星星。
无垠的宇宙，他终于回到这里。群星欢喜地跃动，发出喜悦的光，这些光芒缠上他的身体，包裹他的灵魂，好似在拥抱他……
他几乎就要这么投身于宇宙当中…可还有什么束缚着他，他向那里投去目光，然后，眼神痴迷。
人造的圆筒正在旋转，由此产生的重力将内部的一切牢牢固定在人们的脚下。虽无法比拟太阳，却仍可点亮漆黑星空的光就在那里，洒遍人工的大地与海洋。铁灰色的外壳与天窗所呈现的星空在自转中交替，构成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的天，就在他们的头顶，有着世上最美丽的图景……
“那就是穆佐……”
稚嫩的声音将他从宇宙中带回，回到飞船上。惊醒的他看向一旁，阿尔黛西亚正“喔”地欣赏着太空的壮丽景色。
从太空回望自己的故乡，这对宇宙居民来说十分平常，但两人都是第一次。
隐隐约约，他从这个年幼的女孩身上感到些许哀伤，他大概知道这从何而来。在他想为之说些什么之前，阿尔黛西亚先轻盈地跃起了。
太空没有重力的束缚，无论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啊！”
女孩飞向了她预料之外的方向，尽管缓慢，但无处借力的她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胡乱挥动起手脚，却只是翻了个跟斗。
他苦笑着接住她，然后轻踹墙壁。当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原位，阿尔黛西亚已经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
“想看什么？”
“唔…月亮！”
女孩在迷糊之间指出那个温润的卫星。将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他轻轻踮起脚尖，带着她来到那轮皎洁的明月前。
“唔…一百次……？”
女孩小小的手掌贴在窗上，然而很快她就露出困惑的表情，视线在自己的小手与月亮间徘徊。
“……这样做是不行的。”
阿尔黛西亚默然地点了点头，可还是心有不甘地眺望月亮。现在，她算不得宽广的心里装满了与母亲的约定，才过去一点点时间而已，她已经很怀念母亲的怀抱了。
“…抱歉。”
“没关系的…”她摇摇头，“哥哥和爸爸一样，都很可靠，他一定会保护妈妈的。而且，你在这里。”
“那…他呢？你不担心吗？”
“唔……”
“即使是他，也是很脆弱的……你明白吗？所以要更加坚强啊，阿尔黛西亚。”
是这样吗？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禁苦笑。一个突兀的念头冒了出来，犹豫片刻，他摸出那柄鎏金的小刀，递给阿尔黛西亚。
“这样或许不太好…不过收下吧，我已经用不到了。”
“夏亚……？”
阿尔黛西亚接过小刀，轻抚鞘身。她摸到了那行小字，缓缓念出。
“这是你的名字吗？”
“嗯……不再是了。”他顿了顿，露出思索的表情，“现在的话…科瓦特罗吧。”
反复抚摸小刀，阿尔黛西亚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有些不安地望向他。
“要离开吗？”
“…阿尔黛西亚。”
按住他的肩膀，他深吸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更加严肃，为此，他在手上稍稍多用了些力。
“我不是他的替代品，也无法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他，都无法永远陪在你身边…明白吗？”
“呜…我……”
年幼的女孩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他那对反射着星光的眼眸时，她有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一点模糊的预感告诉她，她那小小的愿望，有时是会很令人为难的。眼前的少年正是如此。
他在这里，只要伸手就能够触及…可她隐约感受到，少年的灵魂已经飘去远方，他不该继续在这里，待在某人身边……更为宽广的世界，窗外的这片无垠星空正呼唤着他。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脸。和哥哥如此相似，却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吗……？
顺应着情感，阿尔黛西亚埋首于这个初见没多久的少年胸口，一双手也配合地拥她入怀。
闭上眼，他们紧紧相拥，感受彼此的心灵。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不在这狭小的飞船上。梦幻般的光影包围了他们，无数道流光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宇宙的可能性如一幅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
窗外，星星的跃动似乎更加活跃乐趣。
（PS：我在写什么呢……NEWTYPE的交流是真的…刚看完逆袭的夏亚，但还是……难搞诶。总之凑合着看吧。）
————————————
盛大的火光甚至遮掩了繁星的光彩，又或者是在那一瞬间，连繁星都为之黯淡？
阿尔黛西亚不得而知。
无力感涌上身体，她尽可能地攀扶在窗边，凝视着那团火。
漆黑的夜笼罩了它，一点一点将其吞没，她在那逐渐消逝的火光中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气焰随着他肢体的扭动而翻腾，好似在挣扎一般。
她揉揉眼睛，再睁开时，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那只是一道幻觉…可她知道，是星空仿佛吸收了他的存在，将他从痛苦中永远地带走……
没有悲伤……她只是有些茫然。
将手贴上窗户，她在心中呼唤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准备留下来…是了，阿尔黛西亚恍然大悟……
————他自由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是接受着他人的心意活到现在的。我这样的，怎么可以……”
对于这样一番话，如今被称作卡斯巴尔的他显得十分惶恐。一种难以忍受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但少年只是平淡地说下去。
“人是惟独无法违抗他自己的。即便是“你这样的”，也有重视的事物的吧。”
“……”
“更何况，放弃作为自己，也是无法回应他人的。”
不自觉地，他的手探入衣服内侧。刀鞘冰凉的触感，好似在贪图温暖一般，令他不由得紧紧握住。
（…的确，是无法违抗的啊。）
“不过，为什么？”
换作对其他人，都是不会这么问的，因为打从一开始就可以感受得到，但是眼前的少年不同。
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使用肉眼确认了存在，依旧会在精神上产生这样的错觉。像他这样强力的NEWTYPE，几乎无法分辨这个少年究竟是幻觉还是实际存在的。
就好像是在针对NEWTYPE一样……他对自己这样的猜想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NEWTYPE而诞生的我，想要回应NEWTYPE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也爱着自己的父母吧？”
“爱…吗？并不是那样单纯的情感呢……对你来说，MEWTYPE到底是什么呢？”
毫不犹豫地，少年回答道：
“是十分美好的存在啊，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是这样的啊。”
静静地闭上眼睛，他的手指在刀鞘上磨蹭，感受着那些凸起的触感。
一行小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然后渐渐地模糊。一面镜子取代字符出现了，里面映照着自己的身影。镜子内外的两个少年凝视彼此，然后慢慢地，将额头贴在一起。
他问他：不可以吗？
他回答他：怎么会。
一点温暖的感觉随着心脏的跳动传遍全身，不来自其他任何人，而是于他自己的心底涌现。
人是惟独无法违抗自己的。
“我明白了。”
缓缓睁开眼，他原本茫然的双眼里如今闪烁着光彩，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感到他的改变，结束操作的少年回过头，无言等待着。
“和是不是NEWTYPE无关，”他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人的心是很温暖的。”
“是这样的吗？”
“是啊，只是不能时时刻刻感受到…那是非常美好的事物啊。请你，不要伤害别人。”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会尽可能避免，但是……”
将手从加农炮扳机上移开，他话锋一转。
“也有人期望着我成为自己。那些想法，终究需要你自己去贯彻。”
“……嗯。”
米诺夫斯基粒子的烟雾弥漫开来，转眼间便包围了敌我双方。在那一瞬，许多人的思绪传入他的心里，他隐隐约约回想起来，戴肯所说过的，米诺夫斯基粒子与NEWTYPE之间奇妙的共振效应。
无论如何，他确实透过这淡粉色的烟雾感受…不，是更加直接地“看”到了，人们潜藏在心里的各种思绪。
并不是多么亮丽的景象…但他不因此灰心。美好的事物确实存在于人的心底，他感受到过，也这么相信。
该走了。
“如果更早遇见你该多好，你……”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问，拖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失礼了。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杨•怀特……她很少用名字称呼我。”
“这样啊…让你感受到美好的人，真希望有一天能见一面啊。”
没有回应，他也不执着于此。迈着从未有过的轻快步伐，他离开了。
———————————
透过走廊的窗口，他看见无数个闪烁的光点。一种对宇宙天生的亲近吸引着他靠近。当玻璃上映出他的面孔，星星们的光彩也在他眼中绽放。
此起彼伏的光芒，尽管微弱，却也令他真切地感到向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及这些令人神往的光。
理所当然的，一层玻璃挡住了他。茫然的神情在映照在玻璃上，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人，而非单纯的宇宙的一部分。
失望的心情多少涌了上来，但他也回想起其他。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方，在星光之间来回。
他在寻找自己将要去往的那颗星星。
炽热的火球有些太过耀眼了，光是注视就能感到热浪扑面而来，但这热意之中又蕴含着生机。人们正是因为沐浴着这样的光，才拥有了生命。
但他已经是一个活着的人了…刺眼的阳光从视野中退去，取而代之的事凄凉的月光，滋润了他的双眼与心灵。
然而那其实是苍白的，纵然相隔万里，他也能感受到那些无生机的坑洞与环形山…而仅有的一点生命……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罩在那里，他能感受到。
自己已经是自己了，不会再重蹈覆辙……忽然间，一股引力牵引着他的身体，他好似从高空中坠下，在无比剧烈的燃烧中穿越厚实的大气，坠落到绿色原野上。
潮汐骤然涌起，海浪悄然将他卷入，带到温暖的海洋当中。从海中露出头来，他看见蔚蓝的天空与朵朵柔软的云，惬意的感觉自然地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涌出，几乎将他的意识吞没……
可他一时之间竟喘不过气来，重力太过沉重了，而且————他的思绪扩张着，遍布这颗蓝星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这里没有星星。
无垠的宇宙，他终于回到这里。群星欢喜地跃动，发出喜悦的光，这些光芒缠上他的身体，包裹他的灵魂，好似在拥抱他……
他几乎就要这么投身于宇宙当中…可还有什么束缚着他，他向那里投去目光，然后，眼神痴迷。
人造的圆筒正在旋转，由此产生的重力将内部的一切牢牢固定在人们的脚下。虽无法比拟太阳，却仍可点亮漆黑星空的光就在那里，洒遍人工的大地与海洋。铁灰色的外壳与天窗所呈现的星空在自转中交替，构成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的天，就在他们的头顶，有着世上最美丽的图景……
“那就是穆佐……”
稚嫩的声音将他从宇宙中带回，回到飞船上。惊醒的他看向一旁，阿尔黛西亚正“喔”地欣赏着太空的壮丽景色。
从太空回望自己的故乡，这对宇宙居民来说十分平常，但两人都是第一次。
隐隐约约，他从这个年幼的女孩身上感到些许哀伤，他大概知道这从何而来。在他想为之说些什么之前，阿尔黛西亚先轻盈地跃起了。
太空没有重力的束缚，无论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啊！”
女孩飞向了她预料之外的方向，尽管缓慢，但无处借力的她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胡乱挥动起手脚，却只是翻了个跟斗。
他苦笑着接住她，然后轻踹墙壁。当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原位，阿尔黛西亚已经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
“想看什么？”
“唔…月亮！”
女孩在迷糊之间指出那个温润的卫星。将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他轻轻踮起脚尖，带着她来到那轮皎洁的明月前。
“唔…一百次……？”
女孩小小的手掌贴在窗上，然而很快她就露出困惑的表情，视线在自己的小手与月亮间徘徊。
“……这样做是不行的。”
阿尔黛西亚默然地点了点头，可还是心有不甘地眺望月亮。现在，她算不得宽广的心里装满了与母亲的约定，才过去一点点时间而已，她已经很怀念母亲的怀抱了。
“…抱歉。”
“没关系的…”她摇摇头，“哥哥和爸爸一样，都很可靠，他一定会保护妈妈的。而且，你在这里。”
“那…他呢？你不担心吗？”
“唔……”
“即使是他，也是很脆弱的……你明白吗？所以要更加坚强啊，阿尔黛西亚。”
是这样吗？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禁苦笑。一个突兀的念头冒了出来，犹豫片刻，他摸出那柄鎏金的小刀，递给阿尔黛西亚。
“这样或许不太好…不过收下吧，我已经用不到了。”
“夏亚……？”
阿尔黛西亚接过小刀，轻抚鞘身。她摸到了那行小字，缓缓念出。
“这是你的名字吗？”
“嗯……不再是了。”他顿了顿，露出思索的表情，“现在的话…科瓦特罗吧。”
反复抚摸小刀，阿尔黛西亚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有些不安地望向他。
“要离开吗？”
“…阿尔黛西亚。”
按住他的肩膀，他深吸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更加严肃，为此，他在手上稍稍多用了些力。
“我不是他的替代品，也无法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他，都无法永远陪在你身边…明白吗？”
“呜…我……”
年幼的女孩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他那对反射着星光的眼眸时，她有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一点模糊的预感告诉她，她那小小的愿望，有时是会很令人为难的。眼前的少年正是如此。
他在这里，只要伸手就能够触及…可她隐约感受到，少年的灵魂已经飘去远方，他不该继续在这里，待在某人身边……更为宽广的世界，窗外的这片无垠星空正呼唤着他。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脸。和哥哥如此相似，却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吗……？
顺应着情感，阿尔黛西亚埋首于这个初见没多久的少年胸口，一双手也配合地拥她入怀。
闭上眼，他们紧紧相拥，感受彼此的心灵。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不在这狭小的飞船上。梦幻般的光影包围了他们，无数道流光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宇宙的可能性如一幅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
窗外，星星的跃动似乎更加活跃乐趣。
（PS：我在写什么呢……NEWTYPE的交流是真的…刚看完逆袭的夏亚，但还是……难搞诶。总之凑合着看吧。）
————————————
盛大的火光甚至遮掩了繁星的光彩，又或者是在那一瞬间，连繁星都为之黯淡？
阿尔黛西亚不得而知。
无力感涌上身体，她尽可能地攀扶在窗边，凝视着那团火。
漆黑的夜笼罩了它，一点一点将其吞没，她在那逐渐消逝的火光中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气焰随着他肢体的扭动而翻腾，好似在挣扎一般。
她揉揉眼睛，再睁开时，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那只是一道幻觉…可她知道，是星空仿佛吸收了他的存在，将他从痛苦中永远地带走……
没有悲伤……她只是有些茫然。
将手贴上窗户，她在心中呼唤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准备留下来…是了，阿尔黛西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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