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5:香楼轶事
这天午夜，小四开着之前辆破面包带着我跟海子直奔市火车站，七拐八拐，在火车站后面的一条巷子口停下。
小四没多说话，示意我们耐心观看。
巷子很深，红红绿绿的旅店、宾馆招牌甚是醒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只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异样。因为这里下榻的人儿格外特别，无一例外都是一位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外加一位风情万种、穿着颇为清凉的女子。无论是穿搭还是外貌，男人和女人都显得十分不相称。若是有一对两对这样的情侣夫妻还则罢了，每一对都是这样就明显有些说不过去了。
“怎么样？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小四扭过头冲海子问道。
海子性子直，但不是笨人，他当然发现了异样之处。但过往的温情种种浮现眼前，海子不愿意否定“好姐姐”对自己的感情，反驳道：“怎么？还不允许人家住店休息了？火车站嘛，住店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住店？正经休息的人可不会选在火车站旁边。”小四笑道，示意我们继续往下看。
果然，一会功夫我们就发现之前一名上了宾馆的男子下了楼，随他一块上去的美妇紧随其后。美妇将男人推出宾馆大门后，随手把男人来时提的行李顺势一扔，正落在男人脚边，跟进门时二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的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男人不服气，指着美妇的鼻子便吵了起来，至于二人说的什么我们离得远听不清，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时小四强忍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一座陌生的城市，一张冰冷的双人床，总能勾起男人们心底对温存的渴望。有人选择用一部成人电影潦草解决生理需求，也有人选择寻觅一位价格公道的佳丽互诉衷肠。当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向老王请教一笔香艳的糊涂账时，老王便决定今夜与她一同攻克这道学术难题。直到老王走进逼仄的标间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张孤独的床，走向了另一张孤独的床。这里没有粉红色的暧昧灯光，只有容不下第二颗脑袋的洗头缸；没有销魂的甜言蜜语，只有一台旧风扇嗡嗡作响。世道变化的太快，快到流连在粉红色回忆中的老哥，还来不及察觉到人心不古……”
“你什么意思？”海子也听出了小四话里的别样味道。
小四没有搭理海子，继续说道：“当老王追随着美妇的指引转了几个街角，团购了一个名叫‘游龙吸珠’的百元套餐走进现场，却发现全程只是用一把痒痒挠帮你抓背。老王一气之下扯下对方的面纱打算讨个说法，美妇一把推开老王脑壳的样子却宛如道德教母般不可亵渎。美妇口口声声强调的‘正规’二字，更仿佛一把利刃要将老王的三观刮骨疗毒。老王盯着她的低胸装欲哭无泪，美妇却翻着白眼警告干这行纯粹是为了弘扬传统手艺。走到这步田地的老哥大部分早已自认倒霉，但仍有部分‘老学究’坚持要用丰富的文学知识展开一场伦理辩论……”
“喏，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故事了……”小四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在跟美妇争辩的汉子，回头冲我们说道。
到底是久混社会的人，能把一个“花街柳巷里蛇蝎技师欺诈老色批的骇闻”讲的如此绘声绘色，我强忍着笑意转头看向海子。
海子这会已经涨红了脸，尽管已经信了八分，但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嘴硬道：“你胡说！我那好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小四也不多言，发动了汽车，说道：“走，那咱看看别的。”
还有别的？我对这些市井风流帐没啥兴趣，但为了海子还是决定跟去看看。
这次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一直来到市中心一家富丽堂皇的大楼门前，小四才把汽车稳稳停下，楼上“天上人家”四个字尽显大气尊贵，一看就是高消费场所，至于是消费什么的，我不太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我出声问道。
“掌柜的，别急。耐心看……”
“嗯。”
不一会儿，“天上人间”门口下来一名男子，还真让我见识到了一场好戏……
深夜，一名男子赤裸着肩膀，顶着半排余温尚存的火罐站在会所门前，与身边的技师为“干柴烈火”一词的含义争论不休。前来调解的大堂经理见况不妙，赶忙一步上前悄悄在受害者耳边说：“恭喜您已通过试炼，激情互动马上安排。”老哥一听又要花钱，本想转身离去，但两位穿着清凉的女技师挽住他的衣袖，口口声声说想请大哥欣赏一下她们的独家绝活。
见男子上了楼，小四在一旁悠悠说道：“古色古香的装潢，七位衣袂飘飘的技师，包间里的每一处细节都令他脑补出韦小宝与美眷们七宿七栖的画卷。但随着音乐声响起，技师们却翩翩起舞，为座上客献上了一场茶艺表演陶冶情操。老色批们散尽千金，却只收获了一身灵活的筋骨与精湛的品茶功夫……男人的欲望永远都是最好利用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海子，现在你可信了？”
“……”海子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上楼的大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最终垂下了头。
我见海子这幅模样也就懂了大概，想必是他自己与“好姐姐”的邂逅与眼前的景象如出一辙，叹了口气，拍了拍海子的肩膀，冲前排说道：“唉…回吧，小四。”
这社会上的水，还是深啊……钱这个东西，从古至今都是要人命的东西。这一点，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小四没多说话，示意我们耐心观看。
巷子很深，红红绿绿的旅店、宾馆招牌甚是醒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只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异样。因为这里下榻的人儿格外特别，无一例外都是一位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外加一位风情万种、穿着颇为清凉的女子。无论是穿搭还是外貌，男人和女人都显得十分不相称。若是有一对两对这样的情侣夫妻还则罢了，每一对都是这样就明显有些说不过去了。
“怎么样？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小四扭过头冲海子问道。
海子性子直，但不是笨人，他当然发现了异样之处。但过往的温情种种浮现眼前，海子不愿意否定“好姐姐”对自己的感情，反驳道：“怎么？还不允许人家住店休息了？火车站嘛，住店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住店？正经休息的人可不会选在火车站旁边。”小四笑道，示意我们继续往下看。
果然，一会功夫我们就发现之前一名上了宾馆的男子下了楼，随他一块上去的美妇紧随其后。美妇将男人推出宾馆大门后，随手把男人来时提的行李顺势一扔，正落在男人脚边，跟进门时二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的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男人不服气，指着美妇的鼻子便吵了起来，至于二人说的什么我们离得远听不清，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时小四强忍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一座陌生的城市，一张冰冷的双人床，总能勾起男人们心底对温存的渴望。有人选择用一部成人电影潦草解决生理需求，也有人选择寻觅一位价格公道的佳丽互诉衷肠。当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向老王请教一笔香艳的糊涂账时，老王便决定今夜与她一同攻克这道学术难题。直到老王走进逼仄的标间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张孤独的床，走向了另一张孤独的床。这里没有粉红色的暧昧灯光，只有容不下第二颗脑袋的洗头缸；没有销魂的甜言蜜语，只有一台旧风扇嗡嗡作响。世道变化的太快，快到流连在粉红色回忆中的老哥，还来不及察觉到人心不古……”
“你什么意思？”海子也听出了小四话里的别样味道。
小四没有搭理海子，继续说道：“当老王追随着美妇的指引转了几个街角，团购了一个名叫‘游龙吸珠’的百元套餐走进现场，却发现全程只是用一把痒痒挠帮你抓背。老王一气之下扯下对方的面纱打算讨个说法，美妇一把推开老王脑壳的样子却宛如道德教母般不可亵渎。美妇口口声声强调的‘正规’二字，更仿佛一把利刃要将老王的三观刮骨疗毒。老王盯着她的低胸装欲哭无泪，美妇却翻着白眼警告干这行纯粹是为了弘扬传统手艺。走到这步田地的老哥大部分早已自认倒霉，但仍有部分‘老学究’坚持要用丰富的文学知识展开一场伦理辩论……”
“喏，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故事了……”小四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在跟美妇争辩的汉子，回头冲我们说道。
到底是久混社会的人，能把一个“花街柳巷里蛇蝎技师欺诈老色批的骇闻”讲的如此绘声绘色，我强忍着笑意转头看向海子。
海子这会已经涨红了脸，尽管已经信了八分，但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嘴硬道：“你胡说！我那好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小四也不多言，发动了汽车，说道：“走，那咱看看别的。”
还有别的？我对这些市井风流帐没啥兴趣，但为了海子还是决定跟去看看。
这次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一直来到市中心一家富丽堂皇的大楼门前，小四才把汽车稳稳停下，楼上“天上人家”四个字尽显大气尊贵，一看就是高消费场所，至于是消费什么的，我不太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我出声问道。
“掌柜的，别急。耐心看……”
“嗯。”
不一会儿，“天上人间”门口下来一名男子，还真让我见识到了一场好戏……
深夜，一名男子赤裸着肩膀，顶着半排余温尚存的火罐站在会所门前，与身边的技师为“干柴烈火”一词的含义争论不休。前来调解的大堂经理见况不妙，赶忙一步上前悄悄在受害者耳边说：“恭喜您已通过试炼，激情互动马上安排。”老哥一听又要花钱，本想转身离去，但两位穿着清凉的女技师挽住他的衣袖，口口声声说想请大哥欣赏一下她们的独家绝活。
见男子上了楼，小四在一旁悠悠说道：“古色古香的装潢，七位衣袂飘飘的技师，包间里的每一处细节都令他脑补出韦小宝与美眷们七宿七栖的画卷。但随着音乐声响起，技师们却翩翩起舞，为座上客献上了一场茶艺表演陶冶情操。老色批们散尽千金，却只收获了一身灵活的筋骨与精湛的品茶功夫……男人的欲望永远都是最好利用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海子，现在你可信了？”
“……”海子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上楼的大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最终垂下了头。
我见海子这幅模样也就懂了大概，想必是他自己与“好姐姐”的邂逅与眼前的景象如出一辙，叹了口气，拍了拍海子的肩膀，冲前排说道：“唉…回吧，小四。”
这社会上的水，还是深啊……钱这个东西，从古至今都是要人命的东西。这一点，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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