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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喜”从天降(上)

    昨日把梧桐院所产不倒翁、自走马车等质量把关事宜交给贾探春,梧桐院顿时改观不小。

    所有贾探春看不过眼的玩具,全部打回去重做,谁去说情也不顶事。

    优等品、良品、合格品、残次品等级分明,还差使侍书、翠墨两个帮忙查验。

    这些玩具一部分由贾桂花向做抽奖生意的人兜售,另一部分借由贾府、王氏、薛家的铺子售卖。

    有王熙凤的面子在,这些铺面掌柜也纷纷单独给出一柜台,展示、售卖这些小玩意。

    反正也不是白白出力,卖出的小玩意都有提成,铺子也有一到三成利润。

    截至今日,反响还不错,渐渐有供不应求之势。

    不过昨日还属于亏损状态。毕竟单单自走小马车、牛车等就送出去二三十个。

    凤姐儿的女儿巧姐儿,宝玉、贾环、二房李执之子贾兰、长房贾赦之孙贾琮,包括迎春、探春、惜春、薛宝钗等每人送出去一到数件不等。

    所选之物又是精品,一件本钱就在三两以上。

    单单昨天送礼就赔了上百两银子不止。这玩具买卖可仅有王熙凤、贾瑞两人合伙,顶多再加上贾探春的一成干股。

    不过这事是应该做的,而且也可以借由他们之口推广出去。

    为了防止别人冒名,他特地在每件产品上都印有“贾氏梧桐院”五个小字。

    但被人仿冒是拦不住的,贾瑞清楚这点。只能尽可能占到先机,也试着树立一个牌子。

    发条、齿轮的核心构件产出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做的人多了,利润必定微薄。

    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长远来看,钢材是所有工业的基础。

    但单单炼铁一项,就远非贾瑞现在的力量能做,别说用铁炼钢了。

    炼铁所需煤矿还需焦煤,不是任意的煤矿都能用来炼钢,而焦煤又涉及炼焦。

    包括中间的运输一项就是大大的难题。

    从荒山野岭开采矿产,不是闹着玩儿的。

    便是前世运输极其发达,产地到销地的价格有时也能相差数倍之多,何况现世。

    不论煤矿、铁矿、炼焦、高炉炼铁、炼钢、运输中的哪一项,要有所成就,所费至少在十万甚至百万两以上。

    这还单单是银子方面,还有官府批示和技术、人才等诸多难题。

    贾瑞也只能偶尔想想,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做好。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急也急不来。

    今日是他与贾啬约定好的日子,早早来到西城的一破旧民宅。

    半桶冰凉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跛足道人抖个机灵醒来。

    旁边一女子尖叫出声,光洁溜溜的从他肚皮上爬起来,用被子掩盖裸露的胸脯和大腿。

    “媳妇!”一三角眼汉子睚眦欲裂,声嘶力竭喊道。

    “奸淫我妻,我杀了你!”三角眼汉子拎着柴刀便要砍死跛足道人。

    “壮士不要莽撞!”一年轻人挤出围观人群闯进来,拦着三角眼道。

    “仙长,这可如何是好?”年轻人正是贾啬。

    跛足道人也好生惊慌,怎地就突然被捉奸在床了?

    这些日因被通缉,成日里深居简出,极少人前露面。

    耐不住宁国府贾蓉三番五次邀请,只得答应他赴宴,在宴席上小小展示一把仙迹。

    作陪的正是这贾啬。

    隔空取物、空盆来蛇等手段稍稍展露,这贾啬惊为天人。

    一口仙长、一句神威,把他捧得飘飘然,多喝了几杯,醒来便到了这里。

    “我不活了!”一旁的女子草草穿好衣物,慌张的奔出屋子。

    隔不多时便听到有人叫道:“不好了,嫂子跳河轻生了!”

    院子里围观有几人火速散去,跛足道人大喜,提起裤子,披上衣物就要逃窜。

    “仙长那里去?”一高大男子堵住去路,手里还拎着一并柴刀。

    “是你!”跛足道人唯一愣神,目中凶光毕露,认出了来人,正是贾瑞。

    “绑了!”贾瑞叫道。

    贾全、王力冲进屋里拿着麻绳给跛足道人绑个结结实实。

    待贾全等人出去守在院子门口,贾啬也走了进来,把屋门关上。

    屋内仅剩跛足道人、贾啬、贾瑞三人。

    “老杂毛,你的死期到了!”贾啬攥紧双拳,脑门青筋毕露。

    想到这道士怂恿薛蟠侮辱自己,恨不得立刻宰了这瘸子。

    目光逡巡在贾瑞、贾啬二人之间,跛足道人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们两个贼子陷害我!”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跛足道人惨笑一声:“原来你这贼子才是宁府奸淫主母的真凶!”

    跛足道人盯着贾啬,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贾啬面色骤变,凄然、惶恐交错出现,最后变作乖张狠戾。

    贾啬劈手就要夺过贾瑞手中柴刀,“老东西,到了今日还敢胡言乱语。”

    却被贾瑞一脚踹开,“这是我的人!要杀要剐随我处置,咱们当初说好的!”

    贾瑞退后一步,看着发疯边缘的贾啬道。

    “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别忘了你的把柄还捏在我手里。若是捅出去告诉赦大老爷,贾家再无你立足之地。”贾啬威胁道。

    贾瑞知道他说的是前世与王熙凤之事,笑了笑道:“我这点罪孽,比起奸淫主母可差远了!”

    贾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松开双拳,“你也别得意,咱们大哥不说二哥。捅破了对谁也不好。”

    “你的事清楚了,我的事还不清楚。”贾瑞稳住贾啬继续道:“你先出去,这老杂毛交给我就是。”

    贾啬想了想,推开门出去留下二人。

    “奸淫主母?”贾瑞自语道。

    “你便是因为此事才来杀我?”贾瑞盯着跛足道人眼睛道。

    这道人被绑在木柱上,动弹不得,已是案板上的肉,翻不了身。

    跛足道人冷笑一声,并不回话。

    “蠢材啊,蠢材!”贾瑞笑道:“今日之前,这贾啬还不知他奸淫主母事发,他为何设计害你?”

    贾瑞循循善诱道。主母是谁,奸淫者是谁?背后要杀自己的人又是谁?这些问题他一定要在今日搞个清楚明白。

    “有何区别?可恨我没听和尚的话,提前打草惊蛇,倒被你们这宵小所乘。”跛足道人恨恨道。

    “白痴!你还没看清楚我与贾啬并不是一伙?”贾瑞骂道:“贾啬奸淫主母一事,我今日方知,否则让他一刀杀了你,岂不爽快?”

    跛足道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冷哼道:“你还想骗我,当日你从马道婆处购买毒药一事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

    怎么又扯上马道婆了?马道婆可是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的一个老妖婆。

    看这道士言之凿凿的模样,不像作伪,贾瑞只得继续问下去。

    “我买了毒药又怎样?”贾瑞问道。

    “那贼子怕奸淫主母事发,驱使你去买毒药,然后谋害主母。”跛足道人冷笑道:“我虽误认你奸淫主母才去杀你,但也不算杀错了人。”

    “不对!”贾瑞断然否定道:“你今日之前还不知贾啬奸淫主母一事。你所说全是自己凭空猜测!”

    “尤太太亲口所说,还能有假?”跛足道人冷笑。

    “你是说宁府的尤氏?”贾瑞捏紧了拳头。

    “当日尤太太怀疑你奸淫少奶奶,害怕被人察觉,才去买的毒药。”跛足道人吐了口唾沫继续道:“我一查之下,果然发现马道婆和你的交易。”

    “少奶奶可是秦可卿秦氏?”贾瑞进一步问道。

    “当然。”跛足道人肯定道。“少奶奶被贾啬这贼子奸淫,致使怀孕。你等恶行,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老爷已经知道少奶奶怀孕了!”

    “你说的是贾珍老爷全知道了?”贾瑞听了只想拔腿就跑。

    什么梧桐院、什么宅子买卖生意统统抛到脑后。

    不说奸淫秦可卿以至怀孕一事,单单购买毒药只怕就难逃一死。

    前世这狗东西,招惹王熙凤还不够,还扯上秦可卿,生怕死得不够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