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问卷与对话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埃默思和梅尔玫先回店里吃过了晚餐，等到七点半，再度出发回学院，准备去魔力导论课老师告诉他们的地点，进行测试。
说是做测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法师教室纳新的考核。
七点五十的时候，两人抵达了湖兰楼，他们平时的联邦与世界历史课程就是在这幢楼的512教室上的。老师告诉他们的测验地点，是在一楼的107教室。
按照埃默思的印象，湖兰楼每一层都有20间教室，其中编号为1、2的教室是一百二十人的大教室，7号和17号教室则是非常窄的单间，其余教室都是30人一间。
二人来到湖兰107，门口一旁的挂着牌子上写着“教职工休息室”，门此时虚掩着。
埃默思上前敲了敲门，接着又退回梅尔玫身侧。几乎是刚敲完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请进”。此时埃默思退回来的脚还没完全落稳，索性重心再度前移，推开门走近了107。
里面的布局很简单，两名身着西装、手里拿着名单的教职工，一个电梯门。
又是电梯……埃默思产生了些许联想。
将二人的学生证与名单上核对过后，站在左侧的那名教职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帮埃默思二人刷开了电梯门，示意他们进去。
进去后，电梯门缓慢闭合，埃默思发现电梯只有三个按键，上，下，呼救。
埃默思先是手贱按了下代表上的按钮，没反应。然后才再按了下代表下的按钮。这回按钮亮了，电梯开始移动，没有过度晃动，没有奇怪的动静。
最后更是平安“着陆”。电梯门完全打开后，埃默思有些雀跃的迈步走出。
梅尔玫稍稍落后他一些，目光紧紧地跟着他。虽然不知道埃默思为什么突然心情愉悦了起来，但是快乐本身确实是能够感染他人的，梅尔玫自己也跟着有些小雀跃。
湖兰楼地下的部分和地面上是一样的，很平常的教学楼布局。只是电梯门口摆了张桌子，桌上摆了名册和笔。
此时一个人正坐在桌后看着以太终端，听见电梯的动静后，抬头望向二人。
埃默思也望过去，二人对上视线，对面率先出声。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起强制对战，而是发出了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熟人的惊喜声。
“诶，埃默思店长！您居然会在这里，原来您是大一的新生吗？我居然是学长来着。”叶勒科相当热情。
“咱俩都这么熟了，敬语就免了，”这家伙的敬语属实会让埃默思听着有些无所适从，生怕一不小心就透支了自己的马，“在影像店当店长是因为我那位先前担任店长的不靠谱长辈撂担子了，我顶替他而已。”
原来叶勒科也是法师吗……那胆子还真挺小的。
叶勒科点点头，主动在名册上翻找起来，发现埃默思的名字后直接帮他勾上了。
他还随口感叹了一句，“原来埃默思是姓塞勒涅的吗，月之女神啊，很美的姓氏呢。”
初次听到埃默思姓氏，梅尔玫不禁竖起了耳朵，但很快她就发现，埃默思在听到叶勒科的感叹后身体瞬间紧绷，虽然很快就再度恢复了放松，但是没有逃过她的感知。
埃默思的姓氏，是有什么特殊的吗……稍微有些迟钝的少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姓氏可能马上也要被叶勒科被点出，顿时紧张了起来。
果然，叶勒科接着看向了梅尔玫。他先是眉头一挑，显然是想到了吸引他去往影像店的那条贴子。那个账号的头像就是梅尔玫本人，而叶勒科去的时候梅尔玫也正好在一楼坐着——其实埃默思在柜台看店的时候，梅尔玫基本都在一楼坐着。
但是叶勒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意味深长目光来回打量二人。埃默思倒是处之坦然，梅尔玫则是愈发紧张了。
果然，叶勒科拿起了名册，向梅尔玫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叫梅尔玫。”埃默思早就注意到了少女的禁止，但是误以为是她社恐发作了，此时就主动出声回应了叶勒科的询问。
已经同埃默思闲聊了一阵，也许是不想再耽误二人的时间，叶勒科此时没再多话，很快在名册上找到了梅尔玫的名字打勾后，告诉二人先去001教室进行第一个环节，再去003教室做第二个环节。
“加油哦。”叶勒科最后补了一句，眼神看起来颇有一种，看剧时已经提前知道结局的人遇到精彩情节的前奏时，提前告知第一次这个剧的朋友马上会有惊喜却不肯细说的感觉。
殊不知埃默思的法师等级只怕比他还高。
事实上，叶勒科很特殊——其实他现在都还不是法师，只是因为具有家族天赋而被特招了。按照学院的安排，他会和埃默思这一届一起学习术法回路。
梅尔玫明显轻松了起来，同埃默思一起走进了001教室。
一进教室，埃默思发现还有熟人——讲台上站着的正是凯西。气质雍容平和的中年研究员看见埃默思时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埃默思的发色在月光和正常的光照下区别其实很大，而他的档案又只有瑞琳看过。因此凯西没有认出埃默思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示意二人到她身前来，然后分别给两人递过去薄薄一叠纸。埃默思接过一看，最上方的位置并没有标题，只有两条标注着需要填写姓名学号的横线。下方的内容粗略看过去，像是心理问卷的样子。
“做完之后交给我，然后就能去隔壁了。”凯西解释道。
埃默思点点头，顺便瞄了两眼讲台，凯西从中拿给他们问卷的那厚厚一叠纸旁边还有一叠薄很多的纸，看样子是已经填过问卷的人交上来的。
难道老师通知所有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吗……不过学院分批次安排学生来考核，倒也合理。
埃默思看了眼教室内部，此时只有零散分别的两三人，他们就只在埃默思两人进来时抬头看了眼，接着就继续低头写字了。
这使得埃默思下意识地捻了一下手里的问卷，结合他刚刚粗略看到的字体大小，问题好像不是很少的样子……
埃默思找了个角落坐下，梅尔玫则坐在他旁边。接过梅尔玫递过来的笔，埃默思低头准备填写问卷，而梅尔玫在递完笔之后，也开始了作答。
问题确实多，而且覆盖面极广。其中还参杂着类似于“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联邦的首都是哪座城市？”、“绿萝学院的校训是什么？”这样的问题。
总的来看，这些问题更倾向于通过旁敲侧击或者直接提问来确定行事习惯和价值标准。可能是用来判断品性的。但是不能排除有人能掩饰得很好。
不过既然学院都采用这种方式了，就说明筛查的效果是有的。说不定学院就要那些能掩饰好的人呢，毕竟标准本身不是透明公开的嘛。
大约用了十五分钟，埃默思就填完了所有的问题。他做题一向快，就是有时候难免多些疏漏。
又过了五分钟，梅尔玫也写完了。两人一同起身交卷。
看凯西收卷时那眼神，显然是已经磕上了。
不过两人都没太意识到，交完了问卷，直接就去隔壁的003教室了。
两人从前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后面有人走出来，去了001对面的002教室。
003教室小很多，里面坐了几个人，讲台上白发苍苍、身穿群青色长袍的老师没有多话，示意二人直接坐下，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待两人坐好之后他直接举起辉石杖开始勾勒回路。
回路构建完成后，埃默思感到心神一阵摇晃，显然是“心灵”类的回路。
很快，埃默思就感受到了这个回路的实际效果。他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如雷贯耳的钟声回响，震慑着他的心灵，甚至带动了他的灵一起共振。钟声仿佛涤荡了他的灵当中原本隐约存在的污秽。就在他的灵与钟声的共振抵达高峰时，有个念头渐渐像是从他心底浮现的一样，明确地出现在他意识里：
“我在填问卷时没有作假吗……当然没有了……”
在埃默思肯定了没有作假的念头后，钟声就逐渐消退了。等意识从回路的影响中完全抽离出来之后，埃默思和梅尔玫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全是后怕。
他们都察觉到了，如果当时没能完全肯定自己没有作假的话，钟声的共鸣完全不会就此停止，反而只会变本加厉，而那个念头浮现的节点，灵本就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共振极限了。
老师此时对着二人投来肯定的眼神，终于开口说话了，“一会前面的人弄完了，你们就挨个去002。”
“我们进来之前，教室里就只有两个人了。”埃默思和梅尔玫点点头。
然而算上002里面的人，再加上前面的两个人，需要等待的时间远比二人预计的久。
一个小时后，两人前面的人才全部考核结束。其中最后进行考核的那名男生来到教室门口，却也没说什么，算是来通知下一位去进行考核的。
埃默思和梅尔玫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准备去002先考核。梅尔玫也站了起来，准备直接去002门口等。
老师眉头微挑，但是也没有阻止。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两人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
来到002门口以后，埃默思推开门准备进去。进去之前他又看了眼梅尔玫。梅尔玫则是又举起两只拳头比了比，表示为埃默思加油。
埃默思也点点头，走进了002。
进门之后才发现，虽然说是教室，但是002里面一张桌椅都没有。埃默思是从前门进的，而教室里两位教职工则站在教室对面的位置。
隔着一整个大教室望过去，埃默思发现还有熟人——一头干练的短发，熟悉的西装套裙黑丝运动鞋组合，正是瑞琳。
她见到埃默思进来也是眉头微挑，终于等到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紧了手里的笔和记事本，准备好记录埃默思的实战水平。
另一位和她一起站在教室另一侧的也是位身着群青色长袍的老者。同前一位老者不一样、并且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戴着一个石雕头罩，雕刻有两张紧挨着的人像，头顶则镶嵌了两大块不同颜色的辉石。
瑞琳看了看老者的头罩，她其实也不能确认自己是否与他对上视线了，但是觉得有这么一步还是妥帖些。随后她向埃默思宣布了规则，声音依旧冷冽：
“接下来你需要尝试化解向您施展的术法，如果场上生成了石像，需要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破坏掉。”
埃默思点点头，示意自己接收到了信息。他都数不清自己今天点了多少次头了。
辉石头也点点头，举起了辉石法杖。光芒亮起，回路构建。
首先是【魔砾】。埃默思有些吃惊，这是大叔发明的几个基础术法回路之一。
不过有弹道就好说。
面对向他飞来的几块魔砾，埃默思掏出木棍，随意挥舞，回路构建，这次他没有再激发月相以太，幽蓝色的光芒从回路当中升起，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了一个幽蓝色的深邃球体，幽蓝色的光雾从球体的轮廓线不断晕染到空气中，仿佛能吞噬一切。
事实上，也确实有着吞噬的功能。原本飞向埃默思的魔砾轨道偏移，向球体飞去，没入球体后就此销声匿迹。
“【亘古黑暗】，我应该没有认错吧。”对面的石膏头相当惊讶，“你是大师的弟子？”
“看来大叔确实当过学院的顾问”埃默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想着。
石膏头也不恼，当埃默思是默认了。
“不知道大叔/大师究竟教给他们/他多少东西。”两人此时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视线，对上了。隔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石雕头，但是埃默思就是能笃定这一点。
对面，要动真格了。
说是做测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法师教室纳新的考核。
七点五十的时候，两人抵达了湖兰楼，他们平时的联邦与世界历史课程就是在这幢楼的512教室上的。老师告诉他们的测验地点，是在一楼的107教室。
按照埃默思的印象，湖兰楼每一层都有20间教室，其中编号为1、2的教室是一百二十人的大教室，7号和17号教室则是非常窄的单间，其余教室都是30人一间。
二人来到湖兰107，门口一旁的挂着牌子上写着“教职工休息室”，门此时虚掩着。
埃默思上前敲了敲门，接着又退回梅尔玫身侧。几乎是刚敲完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请进”。此时埃默思退回来的脚还没完全落稳，索性重心再度前移，推开门走近了107。
里面的布局很简单，两名身着西装、手里拿着名单的教职工，一个电梯门。
又是电梯……埃默思产生了些许联想。
将二人的学生证与名单上核对过后，站在左侧的那名教职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帮埃默思二人刷开了电梯门，示意他们进去。
进去后，电梯门缓慢闭合，埃默思发现电梯只有三个按键，上，下，呼救。
埃默思先是手贱按了下代表上的按钮，没反应。然后才再按了下代表下的按钮。这回按钮亮了，电梯开始移动，没有过度晃动，没有奇怪的动静。
最后更是平安“着陆”。电梯门完全打开后，埃默思有些雀跃的迈步走出。
梅尔玫稍稍落后他一些，目光紧紧地跟着他。虽然不知道埃默思为什么突然心情愉悦了起来，但是快乐本身确实是能够感染他人的，梅尔玫自己也跟着有些小雀跃。
湖兰楼地下的部分和地面上是一样的，很平常的教学楼布局。只是电梯门口摆了张桌子，桌上摆了名册和笔。
此时一个人正坐在桌后看着以太终端，听见电梯的动静后，抬头望向二人。
埃默思也望过去，二人对上视线，对面率先出声。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起强制对战，而是发出了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熟人的惊喜声。
“诶，埃默思店长！您居然会在这里，原来您是大一的新生吗？我居然是学长来着。”叶勒科相当热情。
“咱俩都这么熟了，敬语就免了，”这家伙的敬语属实会让埃默思听着有些无所适从，生怕一不小心就透支了自己的马，“在影像店当店长是因为我那位先前担任店长的不靠谱长辈撂担子了，我顶替他而已。”
原来叶勒科也是法师吗……那胆子还真挺小的。
叶勒科点点头，主动在名册上翻找起来，发现埃默思的名字后直接帮他勾上了。
他还随口感叹了一句，“原来埃默思是姓塞勒涅的吗，月之女神啊，很美的姓氏呢。”
初次听到埃默思姓氏，梅尔玫不禁竖起了耳朵，但很快她就发现，埃默思在听到叶勒科的感叹后身体瞬间紧绷，虽然很快就再度恢复了放松，但是没有逃过她的感知。
埃默思的姓氏，是有什么特殊的吗……稍微有些迟钝的少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姓氏可能马上也要被叶勒科被点出，顿时紧张了起来。
果然，叶勒科接着看向了梅尔玫。他先是眉头一挑，显然是想到了吸引他去往影像店的那条贴子。那个账号的头像就是梅尔玫本人，而叶勒科去的时候梅尔玫也正好在一楼坐着——其实埃默思在柜台看店的时候，梅尔玫基本都在一楼坐着。
但是叶勒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意味深长目光来回打量二人。埃默思倒是处之坦然，梅尔玫则是愈发紧张了。
果然，叶勒科拿起了名册，向梅尔玫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叫梅尔玫。”埃默思早就注意到了少女的禁止，但是误以为是她社恐发作了，此时就主动出声回应了叶勒科的询问。
已经同埃默思闲聊了一阵，也许是不想再耽误二人的时间，叶勒科此时没再多话，很快在名册上找到了梅尔玫的名字打勾后，告诉二人先去001教室进行第一个环节，再去003教室做第二个环节。
“加油哦。”叶勒科最后补了一句，眼神看起来颇有一种，看剧时已经提前知道结局的人遇到精彩情节的前奏时，提前告知第一次这个剧的朋友马上会有惊喜却不肯细说的感觉。
殊不知埃默思的法师等级只怕比他还高。
事实上，叶勒科很特殊——其实他现在都还不是法师，只是因为具有家族天赋而被特招了。按照学院的安排，他会和埃默思这一届一起学习术法回路。
梅尔玫明显轻松了起来，同埃默思一起走进了001教室。
一进教室，埃默思发现还有熟人——讲台上站着的正是凯西。气质雍容平和的中年研究员看见埃默思时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埃默思的发色在月光和正常的光照下区别其实很大，而他的档案又只有瑞琳看过。因此凯西没有认出埃默思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示意二人到她身前来，然后分别给两人递过去薄薄一叠纸。埃默思接过一看，最上方的位置并没有标题，只有两条标注着需要填写姓名学号的横线。下方的内容粗略看过去，像是心理问卷的样子。
“做完之后交给我，然后就能去隔壁了。”凯西解释道。
埃默思点点头，顺便瞄了两眼讲台，凯西从中拿给他们问卷的那厚厚一叠纸旁边还有一叠薄很多的纸，看样子是已经填过问卷的人交上来的。
难道老师通知所有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吗……不过学院分批次安排学生来考核，倒也合理。
埃默思看了眼教室内部，此时只有零散分别的两三人，他们就只在埃默思两人进来时抬头看了眼，接着就继续低头写字了。
这使得埃默思下意识地捻了一下手里的问卷，结合他刚刚粗略看到的字体大小，问题好像不是很少的样子……
埃默思找了个角落坐下，梅尔玫则坐在他旁边。接过梅尔玫递过来的笔，埃默思低头准备填写问卷，而梅尔玫在递完笔之后，也开始了作答。
问题确实多，而且覆盖面极广。其中还参杂着类似于“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联邦的首都是哪座城市？”、“绿萝学院的校训是什么？”这样的问题。
总的来看，这些问题更倾向于通过旁敲侧击或者直接提问来确定行事习惯和价值标准。可能是用来判断品性的。但是不能排除有人能掩饰得很好。
不过既然学院都采用这种方式了，就说明筛查的效果是有的。说不定学院就要那些能掩饰好的人呢，毕竟标准本身不是透明公开的嘛。
大约用了十五分钟，埃默思就填完了所有的问题。他做题一向快，就是有时候难免多些疏漏。
又过了五分钟，梅尔玫也写完了。两人一同起身交卷。
看凯西收卷时那眼神，显然是已经磕上了。
不过两人都没太意识到，交完了问卷，直接就去隔壁的003教室了。
两人从前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后面有人走出来，去了001对面的002教室。
003教室小很多，里面坐了几个人，讲台上白发苍苍、身穿群青色长袍的老师没有多话，示意二人直接坐下，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待两人坐好之后他直接举起辉石杖开始勾勒回路。
回路构建完成后，埃默思感到心神一阵摇晃，显然是“心灵”类的回路。
很快，埃默思就感受到了这个回路的实际效果。他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如雷贯耳的钟声回响，震慑着他的心灵，甚至带动了他的灵一起共振。钟声仿佛涤荡了他的灵当中原本隐约存在的污秽。就在他的灵与钟声的共振抵达高峰时，有个念头渐渐像是从他心底浮现的一样，明确地出现在他意识里：
“我在填问卷时没有作假吗……当然没有了……”
在埃默思肯定了没有作假的念头后，钟声就逐渐消退了。等意识从回路的影响中完全抽离出来之后，埃默思和梅尔玫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全是后怕。
他们都察觉到了，如果当时没能完全肯定自己没有作假的话，钟声的共鸣完全不会就此停止，反而只会变本加厉，而那个念头浮现的节点，灵本就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共振极限了。
老师此时对着二人投来肯定的眼神，终于开口说话了，“一会前面的人弄完了，你们就挨个去002。”
“我们进来之前，教室里就只有两个人了。”埃默思和梅尔玫点点头。
然而算上002里面的人，再加上前面的两个人，需要等待的时间远比二人预计的久。
一个小时后，两人前面的人才全部考核结束。其中最后进行考核的那名男生来到教室门口，却也没说什么，算是来通知下一位去进行考核的。
埃默思和梅尔玫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准备去002先考核。梅尔玫也站了起来，准备直接去002门口等。
老师眉头微挑，但是也没有阻止。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两人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
来到002门口以后，埃默思推开门准备进去。进去之前他又看了眼梅尔玫。梅尔玫则是又举起两只拳头比了比，表示为埃默思加油。
埃默思也点点头，走进了002。
进门之后才发现，虽然说是教室，但是002里面一张桌椅都没有。埃默思是从前门进的，而教室里两位教职工则站在教室对面的位置。
隔着一整个大教室望过去，埃默思发现还有熟人——一头干练的短发，熟悉的西装套裙黑丝运动鞋组合，正是瑞琳。
她见到埃默思进来也是眉头微挑，终于等到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紧了手里的笔和记事本，准备好记录埃默思的实战水平。
另一位和她一起站在教室另一侧的也是位身着群青色长袍的老者。同前一位老者不一样、并且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戴着一个石雕头罩，雕刻有两张紧挨着的人像，头顶则镶嵌了两大块不同颜色的辉石。
瑞琳看了看老者的头罩，她其实也不能确认自己是否与他对上视线了，但是觉得有这么一步还是妥帖些。随后她向埃默思宣布了规则，声音依旧冷冽：
“接下来你需要尝试化解向您施展的术法，如果场上生成了石像，需要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破坏掉。”
埃默思点点头，示意自己接收到了信息。他都数不清自己今天点了多少次头了。
辉石头也点点头，举起了辉石法杖。光芒亮起，回路构建。
首先是【魔砾】。埃默思有些吃惊，这是大叔发明的几个基础术法回路之一。
不过有弹道就好说。
面对向他飞来的几块魔砾，埃默思掏出木棍，随意挥舞，回路构建，这次他没有再激发月相以太，幽蓝色的光芒从回路当中升起，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了一个幽蓝色的深邃球体，幽蓝色的光雾从球体的轮廓线不断晕染到空气中，仿佛能吞噬一切。
事实上，也确实有着吞噬的功能。原本飞向埃默思的魔砾轨道偏移，向球体飞去，没入球体后就此销声匿迹。
“【亘古黑暗】，我应该没有认错吧。”对面的石膏头相当惊讶，“你是大师的弟子？”
“看来大叔确实当过学院的顾问”埃默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想着。
石膏头也不恼，当埃默思是默认了。
“不知道大叔/大师究竟教给他们/他多少东西。”两人此时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视线，对上了。隔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石雕头，但是埃默思就是能笃定这一点。
对面，要动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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