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雨落下的
辉石头再度向前平举手里的辉石杖，以太流动，同时有两个复杂的回路在空气中构建。
一般的高等法师可做不到同时构建两个如此复杂的以太回路啊。
埃默思注意到，他戴着的辉石头罩顶上镶嵌的双色辉石此时正泛起了莹莹光彩。
“原来这个双面头罩能够协助佩戴者同时构建回路吗……”
此时，石雕头的术法回路已经构建完成。埃默思注意到，深青色的岩石地面出现了变化，一座座石像一寸一寸地从地上生长一般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淡黄色的光雾弥漫在石像间，接触到光雾的石像表面也泛起荧光，似乎得到了某种强化。
埃默思大致看了眼，石像占据了教室约莫五分之三的空间，彼此之间距离相当近，粗略估计下，至少是有接近，甚至可能超过一百座石像的。
站在对面的石雕头没有再施法，只是双手抱臂站在那里。发现埃默思使出大师创造的术法后，他就认定了埃默思大师学生的身份。而【亘古黑暗】在大师所有的术法当中，已经逼近最高等的那一批了。因此虽然不能确定埃默思究竟学了多少，石雕头选择直接拿出了最高难度的破坏测试。
至于防守测试，有【亘古黑暗】在，任何有弹道的术法都是没有意义的，而那些没有弹道的“心灵”术法往往是靠一个出其不意才能在实战中命中，真正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个简单【屏障】就能够挡下绝大多数的“心灵”术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专精“心灵”术法的法师往往都会避免正面的战斗，而更加倾向于同敌人不断周旋，凭借自己的智慧一层层地设下圈套，引诱敌人步步走入，最后收网给予最后一击。
“【辉石弯弧】虽然范围勉强够用，但是对石像能造成的打击有点欠缺，会很考验集中力的多少，感觉【奔放结晶】这种能够连续喷发以太结晶的法术很适合应对这种场面，感觉他也可能选择用【海摩炮弹】如果他会的话。不过我认为的最优解还是【奔放结晶】……”石雕头暗自想着。他还悄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负一层的高度上留出的空间比地上部分要充裕很多，【海摩炮弹】的抛物线不会有撞到天花板的风险。
他似乎对大叔有很深的了解，不仅对大叔创造的术法称得上是如数家珍，甚至还使用了“集中力”这种大叔独创的概念。
所谓集中力，就是用来衡量施术者的知能够支撑不间断构建以太回路能力的一项指标。
埃默思那边略做思考很快有了动作。
说实话，由于大叔自己施展术法时力求还原原作，因此他的构建术法的以太颜色很少固定，而埃默思则是习惯性地激发月相以太来使自己的术法额外获得“寒冷”的特性，因此他这起手，石雕头一时还判断不了术法的具体类别。
用大叔的话来形容，埃默思的灵巧在施术时相当于点到了70。术法回路很快就构建完成了。埃默思手里的木棍向上举起，尖端亮起月白色的光华。
看到丝丝缕缕的月白流光从埃默思手里的“辉石杖”尖端沿着不同的轨迹石像群向上方飞去，然后扩散成水平展开的薄薄光幕时，石雕头就认出了这个术法，但他有些难以置信。
那光幕当中有着瑰丽的色彩涌动，然后，光如雨下。光幕如雨云，丝丝缕缕的月白色光束就如同雨水落下，却有着雨水远远无法比拟的破坏了，石雕被淋到的部分无声消融，直接落到地面上的部分也留下了不浅的坑洞。
结果其实也很明确了，不过石雕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睽违已久，却又带着他人鲜明特色的，熟悉又陌生的雨。
等到石像群被消融殆尽，教室的地板也变得坑坑洼洼。
石雕头辉石杖轻轻挥动，回路构建，土黄色的光芒在地板上掠过一边后，地板恢复了平整。
“连【创星雨】都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施展的话，对你能力多余的考察和犹疑，都是对大师能力与眼光的亵渎。”石雕头声音平淡，但是在提到大师是难免多了几分情绪起伏。怕不是被大叔圈的粉。
他说这话，实际上只是想在大师的亲传面前维持一下形象而已，毕竟这已经就是事先设计好的最高难度了，现在让他再提高难度，他一时也不会有头绪。
这是埃默思初次接触到大叔陌生的一面，但他也没多做什么表现，只是保持着冷静，内心却早已陷入了思维漩涡。种种关于大叔过往的猜测如浪花在他脑海中涌现，又被另一重浪拍下。
石雕头又与一旁再度被惊艳到的瑞琳小声交谈了几句，期间瑞琳不断有点头并低头记录的动作。
随后，石雕头宣布埃默思的考核结束，让他去003把下一个学生叫来。
埃默思再一次点点头，从前门走了出去。其实也才过去十分钟，见埃默思出来得比之前其他人都快，梅尔玫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因为埃默思更优秀，但还是有些许小担心，于是向埃默思投去担心的目光。
埃默思则同样用眼神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接着示意梅尔玫走进教室。不知不觉间，两人眼神交流的能力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了。
“加油。”他也学着梅尔玫做了一下动作。
梅尔玫点点头，旋即走进了教室。
或许是梅尔玫比埃默思老实得多，没一上来就整大的——埃默思估计，防守测试的时候，估计是石雕头放什么术法，梅尔玫就用强度稍微高一点点的术法抵消掉，两人一级一级往上加——梅尔玫的测试用了半个小时。
最后几分钟的时候，002教室里传来了奇怪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巨兽发出了吼叫，然后轰隆隆的是石像群倒塌的声音。
是什么大范围的破坏术法吗……埃默思想着。
并不是所有范围大还有一定破坏力的术法都能像【创星雨】那样唯美，倒不如说【创星雨】这样的术法本就是凤毛麟角。之前测试时，在埃默思备选的术法里，能够投掷出抛物线飞行的魔力炮弹的【海摩炮弹】，和能够用魔力拟造出巨型大锤的【海摩大槌】，就是被埃默思以动静太大的原因否决了。
“改天有空可以把【创星雨】教给梅尔玫，正好她的灵能够激发星相以太。”埃默思想着。
巨响发生片刻之后，门开了，埃默思首先注意到了梅尔玫的绯红脸颊，接着下意识往里张望时，看见瑞琳的脸色有些白。是被吓到了吗……埃默思没有多想，轻声对着梅尔玫笑了笑，主动安抚道，“既然测试主动这样要求，动静大点也是在所难免的啦，没什么好在意的。”
梅尔玫此时已经烧到耳朵尖尖了，小声说，“果然，埃默思你也听见了吗。”
埃默思有些好笑地回答，“你现在声音小点，又不能带着你的术法声音一起变小。”
梅尔玫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事实上，那声吼叫确实是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的，至少视觉效果上是。这点她可不敢让埃默思知道，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不过还是有可以说的，“其实，我刚刚用的术法也是前任店长发明的噢，师父和他相遇的契机就是因为前任店长想创造那样的术法，所以去了王国那边找灵感。创造出来之后就教给了师父，然后师父她再教给的我。”梅尔玫知道埃默思很关心有关大叔的事情。
埃默思眨眨眼，原来大叔还去过王国的。他没有询问有关大叔创造术法的事情，倒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梅尔玫难为情的原因就出在这些术法上，此时追问并不太好。
不过见梅尔玫羞成这样，联想到大叔的恶趣味，埃默思有点好奇这术法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梅尔玫在自己面前施展。
由于学院始终没有明说这次考核的性质，自然也就没有人来告知考生关于考核结果出来的时间。
既然二人都已经结束了考核，那也就没有必要逗留了，按照来时的原路返回。此时坐在电梯门口办公桌后的执勤人员已经换成了一名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爆炸头男性学生，他正低着头看手里的终端，并没有抬头打量二人。
考核结束以后，已经是九点出头了。从湖兰楼出来，头顶正是璀璨的星空。埃默思心中一动，出声询问梅尔玫，“要不我把我考核最后用的术法教你吧。又安静又好看。”
听到这话，梅尔玫先是有些羞意复发，然后稍作思考后就同意了，没什么好见外的。
见梅尔玫同意，埃默思表示要先演示给她看看。两人走到湖兰楼一侧的绿萝湖边上。湖畔花草在深秋依旧繁茂，不知道是不是用以太回路处理过的。
埃默思对着湖面释放了【创星雨】，这样还能避免造成破坏。
很快，丝丝缕缕的月华如雨般从星空落到湖面倒映出的另一片星空，泛起阵阵波澜。
站在埃默思身后的梅尔玫，将少年与这美景一并看入眼中。
如雨一般落下的月华固然很美，此刻在她眼里却沦为了背景。
一般的高等法师可做不到同时构建两个如此复杂的以太回路啊。
埃默思注意到，他戴着的辉石头罩顶上镶嵌的双色辉石此时正泛起了莹莹光彩。
“原来这个双面头罩能够协助佩戴者同时构建回路吗……”
此时，石雕头的术法回路已经构建完成。埃默思注意到，深青色的岩石地面出现了变化，一座座石像一寸一寸地从地上生长一般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淡黄色的光雾弥漫在石像间，接触到光雾的石像表面也泛起荧光，似乎得到了某种强化。
埃默思大致看了眼，石像占据了教室约莫五分之三的空间，彼此之间距离相当近，粗略估计下，至少是有接近，甚至可能超过一百座石像的。
站在对面的石雕头没有再施法，只是双手抱臂站在那里。发现埃默思使出大师创造的术法后，他就认定了埃默思大师学生的身份。而【亘古黑暗】在大师所有的术法当中，已经逼近最高等的那一批了。因此虽然不能确定埃默思究竟学了多少，石雕头选择直接拿出了最高难度的破坏测试。
至于防守测试，有【亘古黑暗】在，任何有弹道的术法都是没有意义的，而那些没有弹道的“心灵”术法往往是靠一个出其不意才能在实战中命中，真正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个简单【屏障】就能够挡下绝大多数的“心灵”术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专精“心灵”术法的法师往往都会避免正面的战斗，而更加倾向于同敌人不断周旋，凭借自己的智慧一层层地设下圈套，引诱敌人步步走入，最后收网给予最后一击。
“【辉石弯弧】虽然范围勉强够用，但是对石像能造成的打击有点欠缺，会很考验集中力的多少，感觉【奔放结晶】这种能够连续喷发以太结晶的法术很适合应对这种场面，感觉他也可能选择用【海摩炮弹】如果他会的话。不过我认为的最优解还是【奔放结晶】……”石雕头暗自想着。他还悄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负一层的高度上留出的空间比地上部分要充裕很多，【海摩炮弹】的抛物线不会有撞到天花板的风险。
他似乎对大叔有很深的了解，不仅对大叔创造的术法称得上是如数家珍，甚至还使用了“集中力”这种大叔独创的概念。
所谓集中力，就是用来衡量施术者的知能够支撑不间断构建以太回路能力的一项指标。
埃默思那边略做思考很快有了动作。
说实话，由于大叔自己施展术法时力求还原原作，因此他的构建术法的以太颜色很少固定，而埃默思则是习惯性地激发月相以太来使自己的术法额外获得“寒冷”的特性，因此他这起手，石雕头一时还判断不了术法的具体类别。
用大叔的话来形容，埃默思的灵巧在施术时相当于点到了70。术法回路很快就构建完成了。埃默思手里的木棍向上举起，尖端亮起月白色的光华。
看到丝丝缕缕的月白流光从埃默思手里的“辉石杖”尖端沿着不同的轨迹石像群向上方飞去，然后扩散成水平展开的薄薄光幕时，石雕头就认出了这个术法，但他有些难以置信。
那光幕当中有着瑰丽的色彩涌动，然后，光如雨下。光幕如雨云，丝丝缕缕的月白色光束就如同雨水落下，却有着雨水远远无法比拟的破坏了，石雕被淋到的部分无声消融，直接落到地面上的部分也留下了不浅的坑洞。
结果其实也很明确了，不过石雕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睽违已久，却又带着他人鲜明特色的，熟悉又陌生的雨。
等到石像群被消融殆尽，教室的地板也变得坑坑洼洼。
石雕头辉石杖轻轻挥动，回路构建，土黄色的光芒在地板上掠过一边后，地板恢复了平整。
“连【创星雨】都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施展的话，对你能力多余的考察和犹疑，都是对大师能力与眼光的亵渎。”石雕头声音平淡，但是在提到大师是难免多了几分情绪起伏。怕不是被大叔圈的粉。
他说这话，实际上只是想在大师的亲传面前维持一下形象而已，毕竟这已经就是事先设计好的最高难度了，现在让他再提高难度，他一时也不会有头绪。
这是埃默思初次接触到大叔陌生的一面，但他也没多做什么表现，只是保持着冷静，内心却早已陷入了思维漩涡。种种关于大叔过往的猜测如浪花在他脑海中涌现，又被另一重浪拍下。
石雕头又与一旁再度被惊艳到的瑞琳小声交谈了几句，期间瑞琳不断有点头并低头记录的动作。
随后，石雕头宣布埃默思的考核结束，让他去003把下一个学生叫来。
埃默思再一次点点头，从前门走了出去。其实也才过去十分钟，见埃默思出来得比之前其他人都快，梅尔玫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因为埃默思更优秀，但还是有些许小担心，于是向埃默思投去担心的目光。
埃默思则同样用眼神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接着示意梅尔玫走进教室。不知不觉间，两人眼神交流的能力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了。
“加油。”他也学着梅尔玫做了一下动作。
梅尔玫点点头，旋即走进了教室。
或许是梅尔玫比埃默思老实得多，没一上来就整大的——埃默思估计，防守测试的时候，估计是石雕头放什么术法，梅尔玫就用强度稍微高一点点的术法抵消掉，两人一级一级往上加——梅尔玫的测试用了半个小时。
最后几分钟的时候，002教室里传来了奇怪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巨兽发出了吼叫，然后轰隆隆的是石像群倒塌的声音。
是什么大范围的破坏术法吗……埃默思想着。
并不是所有范围大还有一定破坏力的术法都能像【创星雨】那样唯美，倒不如说【创星雨】这样的术法本就是凤毛麟角。之前测试时，在埃默思备选的术法里，能够投掷出抛物线飞行的魔力炮弹的【海摩炮弹】，和能够用魔力拟造出巨型大锤的【海摩大槌】，就是被埃默思以动静太大的原因否决了。
“改天有空可以把【创星雨】教给梅尔玫，正好她的灵能够激发星相以太。”埃默思想着。
巨响发生片刻之后，门开了，埃默思首先注意到了梅尔玫的绯红脸颊，接着下意识往里张望时，看见瑞琳的脸色有些白。是被吓到了吗……埃默思没有多想，轻声对着梅尔玫笑了笑，主动安抚道，“既然测试主动这样要求，动静大点也是在所难免的啦，没什么好在意的。”
梅尔玫此时已经烧到耳朵尖尖了，小声说，“果然，埃默思你也听见了吗。”
埃默思有些好笑地回答，“你现在声音小点，又不能带着你的术法声音一起变小。”
梅尔玫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事实上，那声吼叫确实是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的，至少视觉效果上是。这点她可不敢让埃默思知道，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不过还是有可以说的，“其实，我刚刚用的术法也是前任店长发明的噢，师父和他相遇的契机就是因为前任店长想创造那样的术法，所以去了王国那边找灵感。创造出来之后就教给了师父，然后师父她再教给的我。”梅尔玫知道埃默思很关心有关大叔的事情。
埃默思眨眨眼，原来大叔还去过王国的。他没有询问有关大叔创造术法的事情，倒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梅尔玫难为情的原因就出在这些术法上，此时追问并不太好。
不过见梅尔玫羞成这样，联想到大叔的恶趣味，埃默思有点好奇这术法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梅尔玫在自己面前施展。
由于学院始终没有明说这次考核的性质，自然也就没有人来告知考生关于考核结果出来的时间。
既然二人都已经结束了考核，那也就没有必要逗留了，按照来时的原路返回。此时坐在电梯门口办公桌后的执勤人员已经换成了一名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爆炸头男性学生，他正低着头看手里的终端，并没有抬头打量二人。
考核结束以后，已经是九点出头了。从湖兰楼出来，头顶正是璀璨的星空。埃默思心中一动，出声询问梅尔玫，“要不我把我考核最后用的术法教你吧。又安静又好看。”
听到这话，梅尔玫先是有些羞意复发，然后稍作思考后就同意了，没什么好见外的。
见梅尔玫同意，埃默思表示要先演示给她看看。两人走到湖兰楼一侧的绿萝湖边上。湖畔花草在深秋依旧繁茂，不知道是不是用以太回路处理过的。
埃默思对着湖面释放了【创星雨】，这样还能避免造成破坏。
很快，丝丝缕缕的月华如雨般从星空落到湖面倒映出的另一片星空，泛起阵阵波澜。
站在埃默思身后的梅尔玫，将少年与这美景一并看入眼中。
如雨一般落下的月华固然很美，此刻在她眼里却沦为了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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