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规划
夜深人静，梅尔玫依旧上楼去睡了，埃默思把店里的东西都整理一番之后，却依旧在柜台后坐着。他出神地想着什么。
原本的他，浑浑噩噩，对一切都是满不在乎，什么都是按照大叔安排的来。
然而自从大叔离开以后，遇到梅尔玫开始。他和他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足够自己亲手掩埋的过往揭开，去面对他所要面对的，背负他所要背负的，偿还他所要偿还的。
他还有了除大叔和老板外，新的留恋。也是由此，他隐约意识到了文维德的关于梅尔玫的那番话，所揭露出的，他也必须要面对的另一个问题。
埃默思从未想过太远的未来，或者说按他原本的生活轨迹，他的未来就不会和现在的每一天有太大的区别，因此也不需要做长远的设想。但现在他不禁开始思考，四年之后的他们。
四年之后，梅尔玫毕业，他能像送别一位客人一样，送别梅尔玫吗？别说四年之后，埃默思明白，他现在其实都很难做到了；但同样的，埃默思能像挽留一位亲人一样，挽留梅尔玫吗？答案依旧是否定的，大叔离开的时候，埃默思也是有机会挽留的，但他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极其罕见地，埃默思陷入到了迷茫的苦恼之中。他的未来，显然是不会心甘情愿地按部就班下去了。但需要亲自拿主意的他，此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去着手。
“喵～（在苦恼些什么呢～）”老板居然还没睡。
埃默思显然也没想到平日与其他猫的作息大相径庭，但与人类的作息几乎重合的老板，此时也还醒着。
“喵？喵～（想什么呢？老板我偶尔睡晚一点怎么了～）
“喵，喵～喵～（没良心的不在，店里的长辈就只有老板我了～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向我求助噢～）”其实今天看到文维德把埃默思单独叫出去交谈，老板就知道会对埃默思有些影响，因此有些不放心。果不其然，埃默思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虽然有些怀疑老板的可靠程度，但此时哪怕只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埃默思也是很需要的。于是埃默思把自己杂乱的思绪捋了捋之后，一五一十地同老板讲了。
“喵……喵～（这样啊……但是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诶～）”老板听完埃默思的陈述，反倒轻松了不少。
见埃默思有些不解，老板也没有解释，而是又问了埃默思一句，“喵？（你现在对小梅梅是什么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埃默思又是一愣，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后才张开嘴，却又组织不好语言。
他其实是想和梅尔玫一直在一起的。但有关未来的一切，他不能擅自给出定论。
固然梅尔玫现在对他的态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四年之后呢？他不会去挽留梅尔玫和他一起留下，也不愿抛下这家店同梅尔玫去王国。前者是以自己的份量去要挟梅尔玫的未来，固步自封于此也是对自己过往的背叛，而后者既是对老板和大叔的背弃，实际上对梅尔玫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这也正是埃默思苦恼的根源所在。留也不成，去也不是。
“喵～喵～（谁说不在这里开店就不行了～文维德不是才告诉过你侬铎尔也有一家门店吗～）”老板见埃默思的眉头再次锁紧，没好气地抬起爪子舔了舔，“喵，喵～（你哪怕是不开店了，我和没良心的都只会更高兴～）”
听到这里，埃默思一边觉得豁然开朗，一边又觉得奇怪，“老板你不要紧的吗？”
“原先让你开店，是没良心的知道你根本就没什么想做的事情，给你找件事做罢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说你一个代行者，一个月以来用过哪怕一次窥因之眼吗？”老板索性口吐人言，看来积怨不浅。
不过有一说一，这珠圆玉润的嗓音，带着点小嗔怒，还怪好听的。
“咳咳，老板我的代行者们，自古就要么以拨动因果，搅动风云来行我之途，要么周游天下，辩识苍生来敬我之意。也就是那个没良心的犯懒，到现在才会变成开影像店。”也许是太久没说过人话，老板一开始还清了清嗓子，后面是越说越顺。
“你倒好，能力给你不用就罢了，区区姻缘都不敢靠行动在自己手里攥紧。老板我都快被你气笑了。没良心的回来了也只会笑你的。”老板越说越气，索性开始毫不留情地批评埃默思，数落着他与某个不在场的男人作为代行者的不合格。
埃默思听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但是先前的纠结与苦恼已经荡然无存，反而只剩下轻松。
埃默思已经决定好了，等在绿萝学院的学业告一段落，就和梅尔玫一起去王国那边。把在侬铎尔的老店开起来，锈河这边的店也可以雇人帮忙打理。而有关“塞勒涅”的一切，到那时他也完全能够处理好了，以血偿血。
至于大叔？反正阿夜可女士也在侬铎尔，他从远东回来之后直接去王国不是更好嘛。
还有老板的代行者……刚刚老板讲的两条路，果然还是第二条更适合我。虽然埃默思不怎么关心旁人的命运，却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左右它，还是做一位旁观者、记录者更好。
关于未来的方方面面都有了安排和明确的去向，埃默思顿时感到内心一片安宁。老板刚刚才口吐人言过，此时埃默思还不大敢去盘猫猫头，因此只是感激地看着她。
老板见埃默思已经想通了，也是一阵轻松，但是对他的视线又感到万分地不自在，毕竟神圈臭名昭著的“繁因”几时还被人感激过呢？
她抖抖身子，想把这种不自在从身上的毛上甩下去，然后故作镇定地说，“老板我累了，你也先去睡吧。明天记得自觉给我多买点炸鳕鱼就行，不比太过感恩戴德。”说完还用头拱了拱埃默思，催促他快点上楼。
洗漱过后，在自己床上躺下，埃默思又出神地思考了一阵。
这次没有任何对未来的犹豫不决与彷徨不安，而是很清晰地勾勒着未来的图景。
在黎明降落以前，不安离去，美梦到来。
原本的他，浑浑噩噩，对一切都是满不在乎，什么都是按照大叔安排的来。
然而自从大叔离开以后，遇到梅尔玫开始。他和他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足够自己亲手掩埋的过往揭开，去面对他所要面对的，背负他所要背负的，偿还他所要偿还的。
他还有了除大叔和老板外，新的留恋。也是由此，他隐约意识到了文维德的关于梅尔玫的那番话，所揭露出的，他也必须要面对的另一个问题。
埃默思从未想过太远的未来，或者说按他原本的生活轨迹，他的未来就不会和现在的每一天有太大的区别，因此也不需要做长远的设想。但现在他不禁开始思考，四年之后的他们。
四年之后，梅尔玫毕业，他能像送别一位客人一样，送别梅尔玫吗？别说四年之后，埃默思明白，他现在其实都很难做到了；但同样的，埃默思能像挽留一位亲人一样，挽留梅尔玫吗？答案依旧是否定的，大叔离开的时候，埃默思也是有机会挽留的，但他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极其罕见地，埃默思陷入到了迷茫的苦恼之中。他的未来，显然是不会心甘情愿地按部就班下去了。但需要亲自拿主意的他，此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去着手。
“喵～（在苦恼些什么呢～）”老板居然还没睡。
埃默思显然也没想到平日与其他猫的作息大相径庭，但与人类的作息几乎重合的老板，此时也还醒着。
“喵？喵～（想什么呢？老板我偶尔睡晚一点怎么了～）
“喵，喵～喵～（没良心的不在，店里的长辈就只有老板我了～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向我求助噢～）”其实今天看到文维德把埃默思单独叫出去交谈，老板就知道会对埃默思有些影响，因此有些不放心。果不其然，埃默思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虽然有些怀疑老板的可靠程度，但此时哪怕只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埃默思也是很需要的。于是埃默思把自己杂乱的思绪捋了捋之后，一五一十地同老板讲了。
“喵……喵～（这样啊……但是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诶～）”老板听完埃默思的陈述，反倒轻松了不少。
见埃默思有些不解，老板也没有解释，而是又问了埃默思一句，“喵？（你现在对小梅梅是什么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埃默思又是一愣，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后才张开嘴，却又组织不好语言。
他其实是想和梅尔玫一直在一起的。但有关未来的一切，他不能擅自给出定论。
固然梅尔玫现在对他的态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四年之后呢？他不会去挽留梅尔玫和他一起留下，也不愿抛下这家店同梅尔玫去王国。前者是以自己的份量去要挟梅尔玫的未来，固步自封于此也是对自己过往的背叛，而后者既是对老板和大叔的背弃，实际上对梅尔玫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这也正是埃默思苦恼的根源所在。留也不成，去也不是。
“喵～喵～（谁说不在这里开店就不行了～文维德不是才告诉过你侬铎尔也有一家门店吗～）”老板见埃默思的眉头再次锁紧，没好气地抬起爪子舔了舔，“喵，喵～（你哪怕是不开店了，我和没良心的都只会更高兴～）”
听到这里，埃默思一边觉得豁然开朗，一边又觉得奇怪，“老板你不要紧的吗？”
“原先让你开店，是没良心的知道你根本就没什么想做的事情，给你找件事做罢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说你一个代行者，一个月以来用过哪怕一次窥因之眼吗？”老板索性口吐人言，看来积怨不浅。
不过有一说一，这珠圆玉润的嗓音，带着点小嗔怒，还怪好听的。
“咳咳，老板我的代行者们，自古就要么以拨动因果，搅动风云来行我之途，要么周游天下，辩识苍生来敬我之意。也就是那个没良心的犯懒，到现在才会变成开影像店。”也许是太久没说过人话，老板一开始还清了清嗓子，后面是越说越顺。
“你倒好，能力给你不用就罢了，区区姻缘都不敢靠行动在自己手里攥紧。老板我都快被你气笑了。没良心的回来了也只会笑你的。”老板越说越气，索性开始毫不留情地批评埃默思，数落着他与某个不在场的男人作为代行者的不合格。
埃默思听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但是先前的纠结与苦恼已经荡然无存，反而只剩下轻松。
埃默思已经决定好了，等在绿萝学院的学业告一段落，就和梅尔玫一起去王国那边。把在侬铎尔的老店开起来，锈河这边的店也可以雇人帮忙打理。而有关“塞勒涅”的一切，到那时他也完全能够处理好了，以血偿血。
至于大叔？反正阿夜可女士也在侬铎尔，他从远东回来之后直接去王国不是更好嘛。
还有老板的代行者……刚刚老板讲的两条路，果然还是第二条更适合我。虽然埃默思不怎么关心旁人的命运，却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左右它，还是做一位旁观者、记录者更好。
关于未来的方方面面都有了安排和明确的去向，埃默思顿时感到内心一片安宁。老板刚刚才口吐人言过，此时埃默思还不大敢去盘猫猫头，因此只是感激地看着她。
老板见埃默思已经想通了，也是一阵轻松，但是对他的视线又感到万分地不自在，毕竟神圈臭名昭著的“繁因”几时还被人感激过呢？
她抖抖身子，想把这种不自在从身上的毛上甩下去，然后故作镇定地说，“老板我累了，你也先去睡吧。明天记得自觉给我多买点炸鳕鱼就行，不比太过感恩戴德。”说完还用头拱了拱埃默思，催促他快点上楼。
洗漱过后，在自己床上躺下，埃默思又出神地思考了一阵。
这次没有任何对未来的犹豫不决与彷徨不安，而是很清晰地勾勒着未来的图景。
在黎明降落以前，不安离去，美梦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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