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处心积虑
酉时，杭州西湖东，钱塘酒楼。
钱塘酒楼在杭州都城是名楼之一，它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里出过不少的诗人为这酒楼题词。这家酒楼不大，就二层楼，雅间也只有三间。尤其是天字甲号房，这里是达官显贵骄奢淫逸，攀龙托凤的地方，也是官场把酒言欢的交际场所。
这里毗邻西湖，风景优美，远离主街，由一条狭窄、幽静的石子路铺就到此。单家独户钱塘酒楼矗立在这片静谧的湖边，湖水、名楼之间的景色里显得格外谐调优美，正如东坡先生的那句：“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钱塘酒楼一直以来在这里是高端的会客场所，酒楼也只接待有身份的人。
吏部主事樊凡就在这里遇到了让他尴尬难忘的事情，他被钱塘酒楼的小二在离酒楼仅有百步的月亮门门前给拦住了。
问其缘由，小二回答是没有缘由！不让进钱塘酒楼无非两个缘由，一是没钱的，二是官阶低的。吏部主事樊凡是从六品，自然逃不过小二的那双识人的慧眼。小二身穿青灰色绸缎，脚穿七品官员的皂鞋，见到一个穿从六品常服的小官过来自然要拦着。
樊凡的身材适中，个头不高，但是在这酒楼的小二面前就是矮了一头。樊凡也不气恼，从藏青色常服的袖口里掏出五两的银锭递给小二。满脸堆笑道：“吾来此赴约，请行个方便！”
侍郎大人金正明约他到此肯定是要事相谈，全程自然是保密无人知晓的。樊凡也不可能说出自己顶头上司的名讳，岂不是暴露了邀请人的身份？
就在今日下朝后，金正明在走出朝堂的时候塞给樊凡一个小木牌。小木牌上写的是钱塘酒楼天字甲号房的门牌，金正明装作无事提醒了一句：“酉时，等你！”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整个操作过程不到三秒时间，让人无法察觉。
能在官场混的自然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什么意思了！今日朝会吏部派了他去江宁府调查，顶头上司就发了邀约函见面，明眼人都知道侍郎大人有话要交代。
谁知道，这小二看着樊凡递过来的银子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推搡着樊凡离开这里，说是不要打扰这酒楼里客人的清静。樊凡见这酒楼小二如此不上道，给银子都不要，顿时心中火起。于是他撸起袖子想和这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理论理论！
小二见这人不识抬举，于是顺手一招。顿时就快速闪出来三个黑衣彪形大汉，将身单影只的樊凡围在人群中间。樊凡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之前本来就不足的官威气势就被三个大汉压得顿时硬不起来。
“走不走？不走，我让人抬你扔到西湖里！”小二颐指气使地吆喝道。
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吃过饭的樊凡，他哪里知道这里的规矩？于是直接怒道：“你们要干什么？天子脚下你们还敢对本官动粗不成？”
小二冷哼一声：“一个芝麻绿豆小官，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几个把他打出去！不要以为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说完，三个大汉缓缓地靠近樊凡，樊凡气急败坏地从袖口里拿出天字甲号房的木牌丢给了小二。小二不屑以为他又要掏银子，但是让他看到眼熟的木牌——这是自家酒楼尊贵的邀请牌。
小二如同见了鬼一般，立刻变得谄媚起来。忙着拉开三个魁梧的大汉，恭敬地笑着说道：“哎呀呀！哎呀呀！误会！误会！不知大人光临，小的狗眼看人低，得罪了大人！您要是早拿出此牌也就不让小的为难了！您里边请，里边请！”
樊凡白了他一眼，一个小二还不至于让自己动手打他，打他反而有失了自己的身份！
樊凡被酒楼的小二引入了二楼天字甲号房。房间里烛火通明，房间正中间摆放有一满座菜肴，餐桌不远处有一块桌案，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樊凡看到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正在认真酣畅淋漓地伏案写着书法。
“仲伯来了？”熟悉亲切的招呼声传过来，让樊凡有些不太适应。
樊凡关上房门，微笑点头俨然一副微笑神色道：“大人，下官来晚了，让您久等！”
“无妨！仲伯，我写了一副字送给你，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金正明转身微笑地看了一眼樊凡。
“谢谢大人厚爱，下官哪有福气受您的赠字？”樊凡一脸微笑地走到书案边客气地说道。
“天道酬勤”的四个行楷大字的字画出现在自己眼前，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樊凡的神色表演功夫俱佳，夸张的眼神和张着他那宽厚的嘴唇形成挤压之势。惊诧、激动和感激的词汇才能形容出这种表情。
金正明见到樊凡这样的一副表情，不由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让店家给你封装好带回去！”
樊凡受宠若惊地磕头拜谢，感动道：“谢大人厚爱！下官感激涕零！”
“哈哈哈！仲伯，你严重了！”金正明很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樊凡，忙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樊凡是个聪明人，当即就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从始至终都将成为金正明赴汤蹈火，死不足惜。两人难得知己的感情戏在这雅间里演绎地十分精彩。
两人坐上饭桌，金正明来的初衷就是要拉拢这个平时在吏部不怎么得志的樊凡。如今皇帝委任他去江宁调查自己的对手周新，调查结果自然要达到金正明满意才可以的。必然需要自己的人来去现场操作一番，取得一些“罪证”让周新心服口服才行！
樊凡来之前就知道金正明想要在江宁暗箱操作整治对手，没想到金正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让朝廷调查团的人给周新上上眼药竟然可以下作到这一步？金正明随便开口就设计了几个计谋和圈套交代了樊凡。
大约的意思就是提前让人在江宁安排一些人手栽赃周新，什么告御状的戏码，金刀玉玺的戏码，扎小人的戏码统统来一遍。听得樊凡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上眼药还可以这样操作？
金刀玉玺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要让高手埋在周新府上并不是难事，这两件物件代表着造反的证据了。星爷版本《鹿鼎记》里，当时在吴三桂家里就抄出了这些，这些证据让皇帝知道了足以要了周新的脑袋。
拦路告御状，肯定是要设计三个和四个苦主，分着不同的时段出现。当着调查团各位官员的面，拿着血书告御状！状告周新在江宁飞扬跋扈，害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类的戏码。大打苦情牌，让这些下来的调查团的大人们对周新的感官差到极致！
最后一招就是暗杀，借助周新、王明的名义在以驿馆里行刺其他两位官员。故意让杀手被抓，供出是周新和王明所为。这杀手自然是金正明安排的死士去行刺，这样一来就能让这些官员对周新和王明再无好感，迫使陛下差遣的官员拿下周新和王明。
只要周新和王明到了杭州，他们就是金正明案板上的鱼肉。在杭州随便操作一番就能置于他们死地！毕竟周新是地方官，在证据确凿前自然大部分官员都会明哲保身的，生怕被沾染了同党的罪名。王明这样的小鱼小虾基本不用管，死了就死了！
樊凡听完之后背上的汗毛直竖，他终于看到了金正明那笑容背后的可怕，原来自己的老上司竟然是如此阴险狡诈的人。他有些担心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干不了。于是慌忙说道：“大人，下官能为您做什么？”
“仲伯，你只需要提供你们一同上路的官员的行踪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安排，你只需要在人群里面作一些言行的舆论导向就可以了！”
“如此简单？”
“对！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个随从，你只需要配合告知行程就好。”
“那好吧，下官只需遵从大人的意思就好了！”
“对！希望这次事情办好了，京察之后的官员调动......看你愿意去江宁做知府还是愿意在都城？江宁知府可是一个肥差！看你愿不愿意去！我来安排！”
樊凡心思活络，眼睛在眼眶里提溜直转，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忙着跪下来给金正明磕头，感激道：“感谢大人提拔之恩，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两人默契达成了共识。最后，二人在饭桌上以一杯水酒结尾，算是为此次谋划合作拉开序幕。
戌时，皇城，御书房。
昏暗的烛灯支撑不起御书房整个房间的明亮，它的余光只能照亮天启帝的书案。桌案上摆放了几百个奏折已经是批改朱红了。表示已经阅读过并做了批准。余下的还有十多个奏折就全部完成了，完成之后就可以入寝歇息了。
身旁的宦官在一旁伺候着，一动不动，当困意来袭之后就是哈欠连天，宦官的头如同钓鱼一般，一阵一阵地往下垂。
天启帝端起桌案上的参茶喝了一口，一阵冰凉的茶水让他精神一震。他平静地说道：“掺水！”
身旁的宦官犯困走神，并没有听到天启帝的呼唤，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他太疲乏了，陪着皇上从早朝到现在一直没停过。
天启帝声音放大了一些：“掺水！”
这下把身旁的宦官吓了一激灵，忙着跪在地上道歉。说自己一时糊涂犯错，请求皇帝饶恕的话。
天启帝一脸无语，道：“加水，水冷了！”
宦官才一脸懵逼地回过了味，忙着起身把皇帝身边的参茶端走，再给皇上还一杯新的来。
天启帝摇摇头不理会宦官的情绪，依旧拿起一封新的奏疏来看。这封奏疏是周新发过来的捷报，天启帝看了内容之后一脸振奋，解气地笑道：“好！就一千人就平定了青龙山山匪，这个李彬真是不错，还有那乡兵练总王明，短短时间就能招募到那么多乡兵！”
天启帝似乎回味过来了，这周新不是江宁府的吗？他不由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周新的奏折！今天早朝刚下了旨意捉拿周新，这样的有功之臣能造反？金正明是不是老糊涂了？金正明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周新和王明要图谋不轨呀？
他开始对自己下的旨意有些悔意，他抬眼看到宦官正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盘子里放着他要的热参茶。问道：“今日草拟的圣旨让去江宁调查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宦官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于是他缓缓地放下茶水，恭敬的回道：“回皇上，草拟的圣旨已经让司礼监秉笔太监去写了。应该还没下发出去，还需要盖印呢？预计明天才能让他们拿下去江宁。”
“撤回吧，改封赏吧！”
“啊？”宦官一脸抽搐不解地看着皇帝。
钱塘酒楼在杭州都城是名楼之一，它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里出过不少的诗人为这酒楼题词。这家酒楼不大，就二层楼，雅间也只有三间。尤其是天字甲号房，这里是达官显贵骄奢淫逸，攀龙托凤的地方，也是官场把酒言欢的交际场所。
这里毗邻西湖，风景优美，远离主街，由一条狭窄、幽静的石子路铺就到此。单家独户钱塘酒楼矗立在这片静谧的湖边，湖水、名楼之间的景色里显得格外谐调优美，正如东坡先生的那句：“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钱塘酒楼一直以来在这里是高端的会客场所，酒楼也只接待有身份的人。
吏部主事樊凡就在这里遇到了让他尴尬难忘的事情，他被钱塘酒楼的小二在离酒楼仅有百步的月亮门门前给拦住了。
问其缘由，小二回答是没有缘由！不让进钱塘酒楼无非两个缘由，一是没钱的，二是官阶低的。吏部主事樊凡是从六品，自然逃不过小二的那双识人的慧眼。小二身穿青灰色绸缎，脚穿七品官员的皂鞋，见到一个穿从六品常服的小官过来自然要拦着。
樊凡的身材适中，个头不高，但是在这酒楼的小二面前就是矮了一头。樊凡也不气恼，从藏青色常服的袖口里掏出五两的银锭递给小二。满脸堆笑道：“吾来此赴约，请行个方便！”
侍郎大人金正明约他到此肯定是要事相谈，全程自然是保密无人知晓的。樊凡也不可能说出自己顶头上司的名讳，岂不是暴露了邀请人的身份？
就在今日下朝后，金正明在走出朝堂的时候塞给樊凡一个小木牌。小木牌上写的是钱塘酒楼天字甲号房的门牌，金正明装作无事提醒了一句：“酉时，等你！”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开了。整个操作过程不到三秒时间，让人无法察觉。
能在官场混的自然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什么意思了！今日朝会吏部派了他去江宁府调查，顶头上司就发了邀约函见面，明眼人都知道侍郎大人有话要交代。
谁知道，这小二看着樊凡递过来的银子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推搡着樊凡离开这里，说是不要打扰这酒楼里客人的清静。樊凡见这酒楼小二如此不上道，给银子都不要，顿时心中火起。于是他撸起袖子想和这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理论理论！
小二见这人不识抬举，于是顺手一招。顿时就快速闪出来三个黑衣彪形大汉，将身单影只的樊凡围在人群中间。樊凡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之前本来就不足的官威气势就被三个大汉压得顿时硬不起来。
“走不走？不走，我让人抬你扔到西湖里！”小二颐指气使地吆喝道。
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吃过饭的樊凡，他哪里知道这里的规矩？于是直接怒道：“你们要干什么？天子脚下你们还敢对本官动粗不成？”
小二冷哼一声：“一个芝麻绿豆小官，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几个把他打出去！不要以为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说完，三个大汉缓缓地靠近樊凡，樊凡气急败坏地从袖口里拿出天字甲号房的木牌丢给了小二。小二不屑以为他又要掏银子，但是让他看到眼熟的木牌——这是自家酒楼尊贵的邀请牌。
小二如同见了鬼一般，立刻变得谄媚起来。忙着拉开三个魁梧的大汉，恭敬地笑着说道：“哎呀呀！哎呀呀！误会！误会！不知大人光临，小的狗眼看人低，得罪了大人！您要是早拿出此牌也就不让小的为难了！您里边请，里边请！”
樊凡白了他一眼，一个小二还不至于让自己动手打他，打他反而有失了自己的身份！
樊凡被酒楼的小二引入了二楼天字甲号房。房间里烛火通明，房间正中间摆放有一满座菜肴，餐桌不远处有一块桌案，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樊凡看到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正在认真酣畅淋漓地伏案写着书法。
“仲伯来了？”熟悉亲切的招呼声传过来，让樊凡有些不太适应。
樊凡关上房门，微笑点头俨然一副微笑神色道：“大人，下官来晚了，让您久等！”
“无妨！仲伯，我写了一副字送给你，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金正明转身微笑地看了一眼樊凡。
“谢谢大人厚爱，下官哪有福气受您的赠字？”樊凡一脸微笑地走到书案边客气地说道。
“天道酬勤”的四个行楷大字的字画出现在自己眼前，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樊凡的神色表演功夫俱佳，夸张的眼神和张着他那宽厚的嘴唇形成挤压之势。惊诧、激动和感激的词汇才能形容出这种表情。
金正明见到樊凡这样的一副表情，不由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让店家给你封装好带回去！”
樊凡受宠若惊地磕头拜谢，感动道：“谢大人厚爱！下官感激涕零！”
“哈哈哈！仲伯，你严重了！”金正明很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樊凡，忙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樊凡是个聪明人，当即就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从始至终都将成为金正明赴汤蹈火，死不足惜。两人难得知己的感情戏在这雅间里演绎地十分精彩。
两人坐上饭桌，金正明来的初衷就是要拉拢这个平时在吏部不怎么得志的樊凡。如今皇帝委任他去江宁调查自己的对手周新，调查结果自然要达到金正明满意才可以的。必然需要自己的人来去现场操作一番，取得一些“罪证”让周新心服口服才行！
樊凡来之前就知道金正明想要在江宁暗箱操作整治对手，没想到金正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让朝廷调查团的人给周新上上眼药竟然可以下作到这一步？金正明随便开口就设计了几个计谋和圈套交代了樊凡。
大约的意思就是提前让人在江宁安排一些人手栽赃周新，什么告御状的戏码，金刀玉玺的戏码，扎小人的戏码统统来一遍。听得樊凡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上眼药还可以这样操作？
金刀玉玺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要让高手埋在周新府上并不是难事，这两件物件代表着造反的证据了。星爷版本《鹿鼎记》里，当时在吴三桂家里就抄出了这些，这些证据让皇帝知道了足以要了周新的脑袋。
拦路告御状，肯定是要设计三个和四个苦主，分着不同的时段出现。当着调查团各位官员的面，拿着血书告御状！状告周新在江宁飞扬跋扈，害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类的戏码。大打苦情牌，让这些下来的调查团的大人们对周新的感官差到极致！
最后一招就是暗杀，借助周新、王明的名义在以驿馆里行刺其他两位官员。故意让杀手被抓，供出是周新和王明所为。这杀手自然是金正明安排的死士去行刺，这样一来就能让这些官员对周新和王明再无好感，迫使陛下差遣的官员拿下周新和王明。
只要周新和王明到了杭州，他们就是金正明案板上的鱼肉。在杭州随便操作一番就能置于他们死地！毕竟周新是地方官，在证据确凿前自然大部分官员都会明哲保身的，生怕被沾染了同党的罪名。王明这样的小鱼小虾基本不用管，死了就死了！
樊凡听完之后背上的汗毛直竖，他终于看到了金正明那笑容背后的可怕，原来自己的老上司竟然是如此阴险狡诈的人。他有些担心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干不了。于是慌忙说道：“大人，下官能为您做什么？”
“仲伯，你只需要提供你们一同上路的官员的行踪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安排，你只需要在人群里面作一些言行的舆论导向就可以了！”
“如此简单？”
“对！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个随从，你只需要配合告知行程就好。”
“那好吧，下官只需遵从大人的意思就好了！”
“对！希望这次事情办好了，京察之后的官员调动......看你愿意去江宁做知府还是愿意在都城？江宁知府可是一个肥差！看你愿不愿意去！我来安排！”
樊凡心思活络，眼睛在眼眶里提溜直转，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忙着跪下来给金正明磕头，感激道：“感谢大人提拔之恩，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两人默契达成了共识。最后，二人在饭桌上以一杯水酒结尾，算是为此次谋划合作拉开序幕。
戌时，皇城，御书房。
昏暗的烛灯支撑不起御书房整个房间的明亮，它的余光只能照亮天启帝的书案。桌案上摆放了几百个奏折已经是批改朱红了。表示已经阅读过并做了批准。余下的还有十多个奏折就全部完成了，完成之后就可以入寝歇息了。
身旁的宦官在一旁伺候着，一动不动，当困意来袭之后就是哈欠连天，宦官的头如同钓鱼一般，一阵一阵地往下垂。
天启帝端起桌案上的参茶喝了一口，一阵冰凉的茶水让他精神一震。他平静地说道：“掺水！”
身旁的宦官犯困走神，并没有听到天启帝的呼唤，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他太疲乏了，陪着皇上从早朝到现在一直没停过。
天启帝声音放大了一些：“掺水！”
这下把身旁的宦官吓了一激灵，忙着跪在地上道歉。说自己一时糊涂犯错，请求皇帝饶恕的话。
天启帝一脸无语，道：“加水，水冷了！”
宦官才一脸懵逼地回过了味，忙着起身把皇帝身边的参茶端走，再给皇上还一杯新的来。
天启帝摇摇头不理会宦官的情绪，依旧拿起一封新的奏疏来看。这封奏疏是周新发过来的捷报，天启帝看了内容之后一脸振奋，解气地笑道：“好！就一千人就平定了青龙山山匪，这个李彬真是不错，还有那乡兵练总王明，短短时间就能招募到那么多乡兵！”
天启帝似乎回味过来了，这周新不是江宁府的吗？他不由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周新的奏折！今天早朝刚下了旨意捉拿周新，这样的有功之臣能造反？金正明是不是老糊涂了？金正明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周新和王明要图谋不轨呀？
他开始对自己下的旨意有些悔意，他抬眼看到宦官正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盘子里放着他要的热参茶。问道：“今日草拟的圣旨让去江宁调查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宦官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于是他缓缓地放下茶水，恭敬的回道：“回皇上，草拟的圣旨已经让司礼监秉笔太监去写了。应该还没下发出去，还需要盖印呢？预计明天才能让他们拿下去江宁。”
“撤回吧，改封赏吧！”
“啊？”宦官一脸抽搐不解地看着皇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