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乌鸦
艾尔被此情此景深深震撼了，他从未想过在这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下竟然还有如此规模的神秘学世界，艾维索丝人有一句话，“百闻不如一见”，从索菈那听来的关于伊灵斯顿的消息虽然令人吃惊，但远比不上亲眼看到大魔法师施法来得震撼。
他身边的索菈对此非常不屑，她用手挡住眼睛，对着正在摆pose的路默斯不满地说道：“魔光术玩够了没，用低阶法术来唬人算什么，弄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快关上。”
路默斯悻悻地放下双手：“这不是您之前说的吗？迎接新人一定要有气势，要让人眼前一亮……”
“你就是这么理解眼前一亮的？用六十多个魔光术同时糊脸？”索菈把后槽牙咬得咔咔响。
“那您说什么才叫眼前一亮啊？老夫脑子不好，理解不能。”
“意念移物啊！你这桌上这么一大堆纸，让几十张飞起来转个圈都比魔光术糊脸有视觉效果吧？”
“哦……哦……扬纸屑子，还有吗？”
“再来点魔术火花啊！这玩意不是比魔光术好看多了？至少有别的颜色。”
“哦……哦……乱放烟花，还有吗？”
于是这俩人就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讨论如何提高新人入职的第一印象，完全把艾尔晾在一边干瞪眼。艾尔心里感觉有一万匹骏马在草原上尽情奔跑，他对那位路默斯老爷子的大魔法师印象崩了个稀碎，真是低估了索菈模因的感染力，是个正常人在她身边待久了都会变得和她一样，保不齐自己就是下一个。
不过说不定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想那位骑着鲸鱼在神国海里飙车，啊不，飙鱼的菲尼克斯女神，祂那狗刨式游泳的优美身姿还深深地印在艾尔的脑海里，像粘在墙上的双面胶一样挥之不去。
“那个，不是说要办手续吗？”艾尔嘴角抽动着打断了索菈和路默斯之间的扯淡，“什么时候开始啊？”
索菈和路默斯颇有默契地一拍额头：“日！忘了！”
艾尔：“……这tm也能忘？”
索菈目瞪口呆：“你居然也会说脏话了？”
在艾尔爆血管之前索菈很好地控制住了她那跑偏了的话题，跑去路默斯老爷子的桌子那拿来一本书，褐色的封面上印着一行白色的字，那字母的形状不像是大陆通用语。
艾尔指着那行文字问道：“这什么字啊，我怎么没见过？”
索菈把封面转过来看了看：“菲德文，伊灵斯顿的文字。”
艾尔更好奇了：“这上面写着什么？”
他觉得在大魔法师（大概）的房间里拿来的书内容大多是十分神秘，十分惊世骇俗的魔法之秘，估计在伊灵斯顿都能卖个好价钱。
索菈：“花名册啊。”
艾尔的幻想瞬间炸成渣子：“很合理的答案……”
索菈把艾尔领到了路默斯的桌前，将那本书放在了衔枝乌鸦的图案上。那本书无风自动，自己哗哗地翻起页来，上面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名字，最终在一页空白的纸上停留了下来。
“签名吧。”索菈递给艾尔一支羽毛笔。
艾尔接过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就行了？”
“才怪咧，就写名字啊？小学招生办都不会让你只写名字，”索菈吐槽道，“家庭住址，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什么的也得填。”
“喂喂喂，查户口啊这是？”
“废话，怎么说也是羽神教会的人事部，不查清楚点怎么行。”
艾尔无语，又飞快地填上了别的个人信息，索菈看到已经填完，便拿出一个带着一根针的球放在桌上：“好了，现在录个血印吧。”
“血印？那是什么？”艾尔问道。
“在神秘学领域，血液也是灵性物品，很多什么诅咒啊，献祭啊都需要它，血印只是用法其一，能够让人通过这滴血液知道你是谁。”
“哈？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艾尔听到诅咒，献祭什么的连冷汗都下来了。
“这不是和指纹识别一个道理？少废话，你自己扎还是我帮你扎？”索菈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艾尔：“……我自己来。”
经历了一系列不明觉厉的流程，艾尔看着这份怎么看都像是工作简历的登记表心情很是复杂。明明这氛围这么魔幻，来个以血为契、魔力刻印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搞得和人才市场填简历似的。
“哦？整完了？”索菈晃到艾尔旁边，把手臂搭在艾尔肩膀上，“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再也不会相信奇幻小说里的任何一个字了。”艾尔神情复杂。
“诶～别这么说，我们还是会给你的三观留点的，”索菈邪魅一笑，向一旁写写画画的路默斯招了招手，“老爷子，过来整个活！”
艾尔：“？”
路默斯拎着法杖走了过来，向书里看了一眼，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填好了就行，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路默斯顿了顿法杖，杖顶的白水晶瞬间光芒大盛，无数繁复重叠的菲德文字和几何图形构成了一个发着白光的法阵，笼罩在衔枝乌鸦图案上。飞速旋转的法阵让艾尔眼花缭乱，突然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艾尔的脑海中响起：
“白乌鸦注册成员O142857，已认证。”
“这什么玩意，我怎么听到脑子里有个声音……”艾尔惊奇无比。
“算是一种魔力标记吧，毕竟是超凡者，再多的监控手段都是合理的，”路默斯捋着胡子笑道，“这个标记能够监测被标记者的位置和心智状态，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超凡者搞事的问题，但至少能在他搞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按死。”
“白乌鸦是？”艾尔问道。
“白乌鸦就是羽神教会的监控机构，用来保证超凡者不会像几千年前一样搞事，类似于瑞薇安德的特情五处吧。”索菈抢先解释。
“那我可有问题了，”艾尔严肃地说道，“你们怎么能保证所有的超凡者都归于白乌鸦的管理？你们怎么让神秘学世界和现实世界互不干涉？你们怎么处理超凡因素导致的事件？”
艾尔一连串的问题让索菈一怔，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逐条回答艾尔的问题：“首先，我们确实不能保证所有超凡者都归于白乌鸦管理。有些新产生的超凡者分布各地，当地的教会也并不是全能的，他们会产生遗漏，但特殊行动部门的存在会解决这一问题。每一个月的第一天白乌鸦都会派出特殊行动部门对全城进行检查。”
索菈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带着铁链子的正二十面体水晶，展示给艾尔看：“这个是映魔水晶，用来检测半径一公里以内的超凡者。你要知道超凡者并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因此用这个在全城跑一圈大概就能知道有没有超凡者产生了。”
艾尔疑惑：“那如果新的超凡者不跟你们走呢？总有不配合的吧？”
“对啊，所以我们也提供上门服务。”索菈晃了晃那个二十面体水晶，看着好像个流星锤……
“其二，我们怎么让神秘学世界和现实世界互不干涉？这个嘛，羽神也有出力，祂们给全体世人下了一个精神暗示，让他们忽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所有神秘学领域因素。”
“这完全不合理啊？按照这样做，超凡者如果集结起来对世界发动反攻的话，普通人不是完全不会意识到吗？”艾尔惊呼。
“唉，但是你没法反驳这至少是最有用的办法，自从三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开始，社会的发展进程太快了，没过多久就和神秘学世界产生了接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羽神只好单方面屏蔽了神秘学世界。”索菈无奈地说道，“至于超凡者反攻世界……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样的隐患，但是现在人类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好吧，除了到达半神层次的那些老怪物以外，超凡者也不能脸接炮弹啊。”
“至于处理超凡事故嘛，还是特殊行动科的事，他们有整个白乌鸦最顶尖的战力，以及……一些特殊装备。”
“那看来没什么问题了。”艾尔点了点头。
“……不，还是有问题的，”索菈神情一肃，盯着艾尔的眼睛说道，“还有一个因素我们管不了。”
“什么？”艾尔大惊。
“邪恶教派，那群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的家伙，他们同样拥有大量超凡力量。”
“怎么会？难道超凡者中有那么多堕落者吗？”
“你忘了产生超凡者的三个条件吗？”索菈一字一顿地说道，“邪神也是神明啊。”
艾尔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人类社会的夹缝里到底夹着多少东西？！
索菈叹了口气：“这也是超凡者为什么暂时不会反攻世界的原因，我们有更大的敌人。”
艾尔瞬间联想到了之前关于世界之子和羽神的那些传说，直接脱口而出：“难道羽神和那些邪神的战争还在持续？”
“祂们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索菈肃然道。
羽神与邪神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也就是说人类社会并不是生活在安逸的摇篮之中，那高悬于世界之上的威胁依旧明晃晃地挂在摇篮之上。人类文明在来自星空的恶意前脆弱无比，如同水晶球中的造景，与冰冷黑暗的外界只隔了一层薄若糖纸的玻璃。
“世界不是童话啊……”艾尔感叹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依旧是充满恶意。”
“好了，也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路默斯把手一摆，“既然已经挂名了就回去吧，生活还在继续呢。”
索菈和艾尔双双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当他们行至门口的时候，路默斯郑重地行了一礼，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做出翅膀的形状，微微颔首：“索菈大人，恕不远送了。”
索菈回眸，对路默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随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屋内重新变得平静下来，路默斯拿过那本看起来很神秘的花名册，翻到艾尔所填写的那一页，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吐出一串晦涩拗口的语句，他手上的花名册旁突然冒出几点火焰，它们围绕着花名册上下翻飞，带来一丝青白色的冷光。
于此同时，在太阳之海，暖色的灯光依旧撒在店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张桌子上，给他们饰上一层金箔。柯斯林默默地将玻璃杯擦拭干净，放回柜子中。
随着一阵铃响，橡木门被推开，一位看起来很是优雅的男士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圈，走到吧台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如果你是来找索菈大人的话，她不在这里。”柯斯林抬起眼皮看了那位男士一眼。
“那我等一下好了，”那位男士毫不在意地拿起菜单，“我点一杯‘老友’，立马要。”
柯斯林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去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开始调酒，一通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柯斯林把一杯“老友”推到了男士面前：“你要的‘老友’。”
“真是不错，索菈大人的品味还是如此令人赞叹。”男士把酒杯举到脸前，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我会仔细地考虑您的建议，下次一定给您加点艾维索丝的辣椒粉。”柯斯林瞥了一眼那位男士，“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跟索菈大人说的话，你可以先告诉我，回头我回转告她。”
“那可不行，必须得当面报告呢。”男士露出一个微笑，晃了晃还剩一半液体的酒杯。
“你依旧不信任我，史密斯•布莱克？”
被称为史密斯•布莱克的男人笑容逐渐变得阴沉，在他的黑斗篷上，一枚扣针上的图案正在暖黄色灯光下闪闪发亮——那是一只白色乌鸦衔着一把匕首。
他身边的索菈对此非常不屑，她用手挡住眼睛，对着正在摆pose的路默斯不满地说道：“魔光术玩够了没，用低阶法术来唬人算什么，弄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快关上。”
路默斯悻悻地放下双手：“这不是您之前说的吗？迎接新人一定要有气势，要让人眼前一亮……”
“你就是这么理解眼前一亮的？用六十多个魔光术同时糊脸？”索菈把后槽牙咬得咔咔响。
“那您说什么才叫眼前一亮啊？老夫脑子不好，理解不能。”
“意念移物啊！你这桌上这么一大堆纸，让几十张飞起来转个圈都比魔光术糊脸有视觉效果吧？”
“哦……哦……扬纸屑子，还有吗？”
“再来点魔术火花啊！这玩意不是比魔光术好看多了？至少有别的颜色。”
“哦……哦……乱放烟花，还有吗？”
于是这俩人就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讨论如何提高新人入职的第一印象，完全把艾尔晾在一边干瞪眼。艾尔心里感觉有一万匹骏马在草原上尽情奔跑，他对那位路默斯老爷子的大魔法师印象崩了个稀碎，真是低估了索菈模因的感染力，是个正常人在她身边待久了都会变得和她一样，保不齐自己就是下一个。
不过说不定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想那位骑着鲸鱼在神国海里飙车，啊不，飙鱼的菲尼克斯女神，祂那狗刨式游泳的优美身姿还深深地印在艾尔的脑海里，像粘在墙上的双面胶一样挥之不去。
“那个，不是说要办手续吗？”艾尔嘴角抽动着打断了索菈和路默斯之间的扯淡，“什么时候开始啊？”
索菈和路默斯颇有默契地一拍额头：“日！忘了！”
艾尔：“……这tm也能忘？”
索菈目瞪口呆：“你居然也会说脏话了？”
在艾尔爆血管之前索菈很好地控制住了她那跑偏了的话题，跑去路默斯老爷子的桌子那拿来一本书，褐色的封面上印着一行白色的字，那字母的形状不像是大陆通用语。
艾尔指着那行文字问道：“这什么字啊，我怎么没见过？”
索菈把封面转过来看了看：“菲德文，伊灵斯顿的文字。”
艾尔更好奇了：“这上面写着什么？”
他觉得在大魔法师（大概）的房间里拿来的书内容大多是十分神秘，十分惊世骇俗的魔法之秘，估计在伊灵斯顿都能卖个好价钱。
索菈：“花名册啊。”
艾尔的幻想瞬间炸成渣子：“很合理的答案……”
索菈把艾尔领到了路默斯的桌前，将那本书放在了衔枝乌鸦的图案上。那本书无风自动，自己哗哗地翻起页来，上面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名字，最终在一页空白的纸上停留了下来。
“签名吧。”索菈递给艾尔一支羽毛笔。
艾尔接过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就行了？”
“才怪咧，就写名字啊？小学招生办都不会让你只写名字，”索菈吐槽道，“家庭住址，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什么的也得填。”
“喂喂喂，查户口啊这是？”
“废话，怎么说也是羽神教会的人事部，不查清楚点怎么行。”
艾尔无语，又飞快地填上了别的个人信息，索菈看到已经填完，便拿出一个带着一根针的球放在桌上：“好了，现在录个血印吧。”
“血印？那是什么？”艾尔问道。
“在神秘学领域，血液也是灵性物品，很多什么诅咒啊，献祭啊都需要它，血印只是用法其一，能够让人通过这滴血液知道你是谁。”
“哈？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艾尔听到诅咒，献祭什么的连冷汗都下来了。
“这不是和指纹识别一个道理？少废话，你自己扎还是我帮你扎？”索菈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艾尔：“……我自己来。”
经历了一系列不明觉厉的流程，艾尔看着这份怎么看都像是工作简历的登记表心情很是复杂。明明这氛围这么魔幻，来个以血为契、魔力刻印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搞得和人才市场填简历似的。
“哦？整完了？”索菈晃到艾尔旁边，把手臂搭在艾尔肩膀上，“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再也不会相信奇幻小说里的任何一个字了。”艾尔神情复杂。
“诶～别这么说，我们还是会给你的三观留点的，”索菈邪魅一笑，向一旁写写画画的路默斯招了招手，“老爷子，过来整个活！”
艾尔：“？”
路默斯拎着法杖走了过来，向书里看了一眼，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填好了就行，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路默斯顿了顿法杖，杖顶的白水晶瞬间光芒大盛，无数繁复重叠的菲德文字和几何图形构成了一个发着白光的法阵，笼罩在衔枝乌鸦图案上。飞速旋转的法阵让艾尔眼花缭乱，突然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艾尔的脑海中响起：
“白乌鸦注册成员O142857，已认证。”
“这什么玩意，我怎么听到脑子里有个声音……”艾尔惊奇无比。
“算是一种魔力标记吧，毕竟是超凡者，再多的监控手段都是合理的，”路默斯捋着胡子笑道，“这个标记能够监测被标记者的位置和心智状态，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超凡者搞事的问题，但至少能在他搞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他按死。”
“白乌鸦是？”艾尔问道。
“白乌鸦就是羽神教会的监控机构，用来保证超凡者不会像几千年前一样搞事，类似于瑞薇安德的特情五处吧。”索菈抢先解释。
“那我可有问题了，”艾尔严肃地说道，“你们怎么能保证所有的超凡者都归于白乌鸦的管理？你们怎么让神秘学世界和现实世界互不干涉？你们怎么处理超凡因素导致的事件？”
艾尔一连串的问题让索菈一怔，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逐条回答艾尔的问题：“首先，我们确实不能保证所有超凡者都归于白乌鸦管理。有些新产生的超凡者分布各地，当地的教会也并不是全能的，他们会产生遗漏，但特殊行动部门的存在会解决这一问题。每一个月的第一天白乌鸦都会派出特殊行动部门对全城进行检查。”
索菈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带着铁链子的正二十面体水晶，展示给艾尔看：“这个是映魔水晶，用来检测半径一公里以内的超凡者。你要知道超凡者并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因此用这个在全城跑一圈大概就能知道有没有超凡者产生了。”
艾尔疑惑：“那如果新的超凡者不跟你们走呢？总有不配合的吧？”
“对啊，所以我们也提供上门服务。”索菈晃了晃那个二十面体水晶，看着好像个流星锤……
“其二，我们怎么让神秘学世界和现实世界互不干涉？这个嘛，羽神也有出力，祂们给全体世人下了一个精神暗示，让他们忽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所有神秘学领域因素。”
“这完全不合理啊？按照这样做，超凡者如果集结起来对世界发动反攻的话，普通人不是完全不会意识到吗？”艾尔惊呼。
“唉，但是你没法反驳这至少是最有用的办法，自从三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开始，社会的发展进程太快了，没过多久就和神秘学世界产生了接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羽神只好单方面屏蔽了神秘学世界。”索菈无奈地说道，“至于超凡者反攻世界……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样的隐患，但是现在人类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好吧，除了到达半神层次的那些老怪物以外，超凡者也不能脸接炮弹啊。”
“至于处理超凡事故嘛，还是特殊行动科的事，他们有整个白乌鸦最顶尖的战力，以及……一些特殊装备。”
“那看来没什么问题了。”艾尔点了点头。
“……不，还是有问题的，”索菈神情一肃，盯着艾尔的眼睛说道，“还有一个因素我们管不了。”
“什么？”艾尔大惊。
“邪恶教派，那群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的家伙，他们同样拥有大量超凡力量。”
“怎么会？难道超凡者中有那么多堕落者吗？”
“你忘了产生超凡者的三个条件吗？”索菈一字一顿地说道，“邪神也是神明啊。”
艾尔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人类社会的夹缝里到底夹着多少东西？！
索菈叹了口气：“这也是超凡者为什么暂时不会反攻世界的原因，我们有更大的敌人。”
艾尔瞬间联想到了之前关于世界之子和羽神的那些传说，直接脱口而出：“难道羽神和那些邪神的战争还在持续？”
“祂们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索菈肃然道。
羽神与邪神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也就是说人类社会并不是生活在安逸的摇篮之中，那高悬于世界之上的威胁依旧明晃晃地挂在摇篮之上。人类文明在来自星空的恶意前脆弱无比，如同水晶球中的造景，与冰冷黑暗的外界只隔了一层薄若糖纸的玻璃。
“世界不是童话啊……”艾尔感叹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依旧是充满恶意。”
“好了，也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路默斯把手一摆，“既然已经挂名了就回去吧，生活还在继续呢。”
索菈和艾尔双双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当他们行至门口的时候，路默斯郑重地行了一礼，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做出翅膀的形状，微微颔首：“索菈大人，恕不远送了。”
索菈回眸，对路默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随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屋内重新变得平静下来，路默斯拿过那本看起来很神秘的花名册，翻到艾尔所填写的那一页，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吐出一串晦涩拗口的语句，他手上的花名册旁突然冒出几点火焰，它们围绕着花名册上下翻飞，带来一丝青白色的冷光。
于此同时，在太阳之海，暖色的灯光依旧撒在店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张桌子上，给他们饰上一层金箔。柯斯林默默地将玻璃杯擦拭干净，放回柜子中。
随着一阵铃响，橡木门被推开，一位看起来很是优雅的男士走了进来。他环视一圈，走到吧台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如果你是来找索菈大人的话，她不在这里。”柯斯林抬起眼皮看了那位男士一眼。
“那我等一下好了，”那位男士毫不在意地拿起菜单，“我点一杯‘老友’，立马要。”
柯斯林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去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开始调酒，一通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柯斯林把一杯“老友”推到了男士面前：“你要的‘老友’。”
“真是不错，索菈大人的品味还是如此令人赞叹。”男士把酒杯举到脸前，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我会仔细地考虑您的建议，下次一定给您加点艾维索丝的辣椒粉。”柯斯林瞥了一眼那位男士，“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跟索菈大人说的话，你可以先告诉我，回头我回转告她。”
“那可不行，必须得当面报告呢。”男士露出一个微笑，晃了晃还剩一半液体的酒杯。
“你依旧不信任我，史密斯•布莱克？”
被称为史密斯•布莱克的男人笑容逐渐变得阴沉，在他的黑斗篷上，一枚扣针上的图案正在暖黄色灯光下闪闪发亮——那是一只白色乌鸦衔着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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