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整备宿舍与探望老李
李森走出国保室，往宿舍走的路上心乱如麻，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安与惶恐，蓝军费那么大劲，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去一趟医院那么简单，对方的计划肯定在哪儿出了差错，自己才能有现在的清白之身。
怎么办？李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反制，但自己能查到什么实际证据么？看所里的监控？这件事晚上帮人替会儿班可以轻松在无人察觉中做到，现在还不急，而且也不一定有线索，有没有可能药下在了什么东西上，自己还没吃？
一想到这里，他就坐不住了，起身环视一圈宿舍，他经常偷懒不锁门，不论是谁在屋外拧动门把手都能打开房门，而且窗户也没防盗网，要是想下毒绝对非常方便。
桌上的水杯里还有半杯水，门后塑料袋装着小零食，墙边还有半箱泡面……水自己之前已经喝过，不可能有问题，剩下这些自己在与马超勇起冲突后都还没吃，而且零食泡面都不是能保证自己近期就会吃下肚的东西，对方不可能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吃的情况下就发难，一定会选择在笃定自己会吃、甚至已经吃下肚的东西，但他也不敢赌，视线里的东西统统被装进垃圾袋，他提着出了门，扔进了附近的垃圾站里。
虽然李森在自己被投毒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事实上的证据，但这不妨碍他用最差劲但也最符合逻辑的阴谋论来揣度蓝军与马超勇，其他先不管，至少要保证自己不摄入违禁品。
派出所附近的夫妻档商店前阵子关门了，卷帘门上贴着吉房出租的纸片，李森只能一头钻进连锁便利店中，买了些吃食就花了一百多块钱，让李森十分肉疼，接着又钻进了五金店买了螺丝、门鼻和挂锁，又在网上订了个家用监控的外卖，这才返回宿舍，在门前敲敲打打，用螺丝刀把螺丝硬拧进木料中，固定好门鼻，毕竟所里不重要的钥匙管理混乱，谁也不知道自己房门钥匙有几个人有，毕竟自己来之前这里是夜班休息室，就算是人手一把李森也不觉得稀奇。
遇见这种事，李森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韩所长还在医院没回来，至于隔壁所的同学，李森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件事本就是蓝军借题发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眼下也不方便联系，否则即使是打电话过去表达这层意思人家也容易认为自己是来钓鱼试探口气的，也是需要这件事了结后再酒桌上才方便说清楚的了。
不知不觉又欠了两顿饭，不过比起这点破费李森心中庆幸得很，危机终是没落在身上，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不过以后不仅要对外提防，对内也……想到这李森一阵憋闷。
正好监控也送来了，李森特意选了福海居作为收货地点，以防可能存在的投毒人看到自己准备了记录犯罪证据的道具，为此他还特意揣了个黑色垃圾袋出门把监控带回屋。
监控摄像头十分智能，可以与手机连网实时传递画面，一旦视野中有活动物体就会发出提醒，自动上传保存这段录像，而且体型也非常袖珍。将监控设置好插上电，摆在桌角的位置上，正好能拍到全屋的情况，李森用杂物给监控搭了个“窝”，仅仅露出保证视野的空间，不仔细观察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
忙完这些，时间已近五点，闲着也是闲着，李森决定干脆去医院找韩所长。
电驴电量不太够，李森只好拿了用车顺序中排名很靠后的警车钥匙，赶在下班高峰期前出了门。
到了医院，李森在韩所长电话的指引下来到了老李的病房，与李森想象中的病房不同，居然是个单人间，看来罗局长在这些方面还是能说到做到的，条件确实不错。进了病房，除了躺在床上的李建国和意料之中韩所长外，床边还坐着一位小姑娘。
因为韩所长是朝着门坐的，第一个发现了李森的到来，站起来招呼他，虚拍了拍一同站起身的小姑娘，“这位是老李闺女，李妙珠，今年二十了，在警院读书呢，管得严，才请到假从郊区赶过来，刚到没多久。”
早就知道老李有个在警院的闺女，但他很少在工作中谈论这些，别说见到真人，照片李森都没见李建国炫耀过，眼前略显憔悴的女孩留着齐耳短发，脸蛋和眼眶似乎因为刚哭过有些红红的，李建国本就不高，他闺女也遗传了这一项，估摸也就刚刚一米六冒头，白白净净很惹人喜爱。
“妙珠啊，你爸怎么样了。”李森一开口就后悔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更妥当，老李虽然是他师傅，但平日里平辈论交，但自己年纪也没比李妙珠大多数，此刻自己语气老气横秋的，像是在占人家便宜。
好在李妙珠没在意这点，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许拗哭后的嘶哑，“医生说没有大碍，就是我爸他……伤到神经了，之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这……李森听后心里也是一沉，神经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只能看后续情况了，他见过不少伤害案件中神经受损的当事人，对此算是了解，神经的恢复在他这个外行人看来很随机，后续的营养和休息也很重要，李森走到床头，看到了老李，他整个人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被白色的床单被罩衬托得格外干瘪黑瘦，不是熟悉的人真看不出来他此刻正脸色发黄。
老李的反应有些许迟钝，应该是手术麻药和失血的影响，此时才睁开眼睛，见到来人的李森眸子一亮，沙哑开口。
“你来啦，好，好，我这边没啥大事，就是医生说要多修养修养，唉……”说到这老李流露出一丝落寞，李森心中一慌，老李该不会要提前退休吧？
“老李你别急，安心养伤，手续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说，所里也不差人，不着急的。”韩所长的话算是验证了李森的猜测。
李森心情复杂，作为同事他并不想失去一位关系好还关照自己的老大哥，但作为朋友李森能理解老李内退对他的身体来说更好，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老李的手掌，反应过来时又感到一阵难为情，工作中双方向来只露出坚强一面，此刻李森下意识用出曾经对病床病号表达关注的动作让气氛变得煽情起来。
老李的手掌不知是因为被褥过于干松吸干了水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刻显得异常的干燥，让手掌的掌纹都粗粝得磨人，自己到这岁数手也会这样子的吧？原本想在心中找补点安慰自己老李没大问题的念头，反而让自己更难受了。
“你……哎呀这干嘛呀，我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李见李森情绪低落，开口辩解的同时偷偷撇了眼韩所长，似乎生怕韩所长对他的这句话有什么反应，好在韩所长正跟李妙珠聊着家常与学业，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李森在老李开始挣扎后便松开了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收回去摸了摸后脖颈，老李低咳了两声，见韩所长看过来便用脸上的褶子堆砌出一副憨笑来，“嘿嘿，韩所，俺们俩说……那个……说点悄悄话……”
病号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韩所长白了他一眼，边向外走边开玩笑，“呵，我都搁这陪你半天了，也不及你徒弟哦……”声音渐远，随手带上了房门，李妙珠则在老李刚说这句话后便乖巧地走了出去。
病床与房门之间离了三五米，小声说话已经不怕被听到了，老李把李森拉到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李森啊，我能有这内退机会其实很知足了，咱因伤内退工资不缩水，公积金还续到正常退休年龄，我是看开啦，退就退吧。”
好吧，李森知道老李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再为此难过，换个角度想，早休息早享福也是一件美事，只要老李也如此认为那就什么遗憾都没有。
怕老李操心，李森没跟他提今天遇到的事情，捡着其他案情进展讲了讲，不过都是些他在现场的眼见事物，不论是案情报告还是检测结论都还没出，老李听完摆了摆手。
“哎，这案子我估计赶不上趟了，也操不上那份心了，所以目前的方向是枪支可能不是这贼随身携带的，而是在盗窃过程中偶然发现的？”
李森点头，调取的监控画面中显而易见，小偷进入宿舍时根本就是两手空空，现在怀疑枪支是某个学生私藏在宿舍被狗急跳墙的小偷“借用”的，后续就会分为两个方向了，一是调查枪支来源，二是根据嫌犯的DNA对比国内的数据。
老李说着不操心，事实上还是问个不停，直到房门被推开一位医生推开才停下了嘴，医生过来问了问老李现在感觉如何，询问一番后把吊瓶上插着的止痛泵拔走了，韩所长在医生出门后走了进来，叫住李森，“小李，你也别烦老李了，让人家父女说说话的。”
李森跟着韩所长走到走廊尽头，韩所长见吸烟室里有人便没进去，把已经拿在手中的烟夹在耳朵上，走进了楼梯间。
“呼，”环视一圈四下无人，韩所长长呼口气，“老李情况还好，神经没断不需要动手术修复，养就是了，最坏也就以后那块皮麻木没感觉，不是运动神经出的事……他是不是跟你说他自己就想内退的？”
“啊……是的。”李森犹豫一下点了点头，韩所长看出来了自己帮着隐瞒也没用。
“嗨，他啊……他想得也对，她闺女就要毕业了，有他因公内退这档子事儿，估计联考成绩差不离就能留在黄海市了。”
“啊？”李森没想到老李愿意内退还有这种内情，但仔细一想也十分合理，省城经济发展好、行政级别还天生比下面的地级市高半档，每年的竞争都相当激烈，如果能帮到闺女谋得留在省城的待遇，老李的选择完全合情合理。
怎么办？李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反制，但自己能查到什么实际证据么？看所里的监控？这件事晚上帮人替会儿班可以轻松在无人察觉中做到，现在还不急，而且也不一定有线索，有没有可能药下在了什么东西上，自己还没吃？
一想到这里，他就坐不住了，起身环视一圈宿舍，他经常偷懒不锁门，不论是谁在屋外拧动门把手都能打开房门，而且窗户也没防盗网，要是想下毒绝对非常方便。
桌上的水杯里还有半杯水，门后塑料袋装着小零食，墙边还有半箱泡面……水自己之前已经喝过，不可能有问题，剩下这些自己在与马超勇起冲突后都还没吃，而且零食泡面都不是能保证自己近期就会吃下肚的东西，对方不可能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吃的情况下就发难，一定会选择在笃定自己会吃、甚至已经吃下肚的东西，但他也不敢赌，视线里的东西统统被装进垃圾袋，他提着出了门，扔进了附近的垃圾站里。
虽然李森在自己被投毒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事实上的证据，但这不妨碍他用最差劲但也最符合逻辑的阴谋论来揣度蓝军与马超勇，其他先不管，至少要保证自己不摄入违禁品。
派出所附近的夫妻档商店前阵子关门了，卷帘门上贴着吉房出租的纸片，李森只能一头钻进连锁便利店中，买了些吃食就花了一百多块钱，让李森十分肉疼，接着又钻进了五金店买了螺丝、门鼻和挂锁，又在网上订了个家用监控的外卖，这才返回宿舍，在门前敲敲打打，用螺丝刀把螺丝硬拧进木料中，固定好门鼻，毕竟所里不重要的钥匙管理混乱，谁也不知道自己房门钥匙有几个人有，毕竟自己来之前这里是夜班休息室，就算是人手一把李森也不觉得稀奇。
遇见这种事，李森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韩所长还在医院没回来，至于隔壁所的同学，李森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件事本就是蓝军借题发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眼下也不方便联系，否则即使是打电话过去表达这层意思人家也容易认为自己是来钓鱼试探口气的，也是需要这件事了结后再酒桌上才方便说清楚的了。
不知不觉又欠了两顿饭，不过比起这点破费李森心中庆幸得很，危机终是没落在身上，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不过以后不仅要对外提防，对内也……想到这李森一阵憋闷。
正好监控也送来了，李森特意选了福海居作为收货地点，以防可能存在的投毒人看到自己准备了记录犯罪证据的道具，为此他还特意揣了个黑色垃圾袋出门把监控带回屋。
监控摄像头十分智能，可以与手机连网实时传递画面，一旦视野中有活动物体就会发出提醒，自动上传保存这段录像，而且体型也非常袖珍。将监控设置好插上电，摆在桌角的位置上，正好能拍到全屋的情况，李森用杂物给监控搭了个“窝”，仅仅露出保证视野的空间，不仔细观察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
忙完这些，时间已近五点，闲着也是闲着，李森决定干脆去医院找韩所长。
电驴电量不太够，李森只好拿了用车顺序中排名很靠后的警车钥匙，赶在下班高峰期前出了门。
到了医院，李森在韩所长电话的指引下来到了老李的病房，与李森想象中的病房不同，居然是个单人间，看来罗局长在这些方面还是能说到做到的，条件确实不错。进了病房，除了躺在床上的李建国和意料之中韩所长外，床边还坐着一位小姑娘。
因为韩所长是朝着门坐的，第一个发现了李森的到来，站起来招呼他，虚拍了拍一同站起身的小姑娘，“这位是老李闺女，李妙珠，今年二十了，在警院读书呢，管得严，才请到假从郊区赶过来，刚到没多久。”
早就知道老李有个在警院的闺女，但他很少在工作中谈论这些，别说见到真人，照片李森都没见李建国炫耀过，眼前略显憔悴的女孩留着齐耳短发，脸蛋和眼眶似乎因为刚哭过有些红红的，李建国本就不高，他闺女也遗传了这一项，估摸也就刚刚一米六冒头，白白净净很惹人喜爱。
“妙珠啊，你爸怎么样了。”李森一开口就后悔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更妥当，老李虽然是他师傅，但平日里平辈论交，但自己年纪也没比李妙珠大多数，此刻自己语气老气横秋的，像是在占人家便宜。
好在李妙珠没在意这点，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许拗哭后的嘶哑，“医生说没有大碍，就是我爸他……伤到神经了，之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这……李森听后心里也是一沉，神经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只能看后续情况了，他见过不少伤害案件中神经受损的当事人，对此算是了解，神经的恢复在他这个外行人看来很随机，后续的营养和休息也很重要，李森走到床头，看到了老李，他整个人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被白色的床单被罩衬托得格外干瘪黑瘦，不是熟悉的人真看不出来他此刻正脸色发黄。
老李的反应有些许迟钝，应该是手术麻药和失血的影响，此时才睁开眼睛，见到来人的李森眸子一亮，沙哑开口。
“你来啦，好，好，我这边没啥大事，就是医生说要多修养修养，唉……”说到这老李流露出一丝落寞，李森心中一慌，老李该不会要提前退休吧？
“老李你别急，安心养伤，手续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说，所里也不差人，不着急的。”韩所长的话算是验证了李森的猜测。
李森心情复杂，作为同事他并不想失去一位关系好还关照自己的老大哥，但作为朋友李森能理解老李内退对他的身体来说更好，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老李的手掌，反应过来时又感到一阵难为情，工作中双方向来只露出坚强一面，此刻李森下意识用出曾经对病床病号表达关注的动作让气氛变得煽情起来。
老李的手掌不知是因为被褥过于干松吸干了水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刻显得异常的干燥，让手掌的掌纹都粗粝得磨人，自己到这岁数手也会这样子的吧？原本想在心中找补点安慰自己老李没大问题的念头，反而让自己更难受了。
“你……哎呀这干嘛呀，我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李见李森情绪低落，开口辩解的同时偷偷撇了眼韩所长，似乎生怕韩所长对他的这句话有什么反应，好在韩所长正跟李妙珠聊着家常与学业，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李森在老李开始挣扎后便松开了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收回去摸了摸后脖颈，老李低咳了两声，见韩所长看过来便用脸上的褶子堆砌出一副憨笑来，“嘿嘿，韩所，俺们俩说……那个……说点悄悄话……”
病号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韩所长白了他一眼，边向外走边开玩笑，“呵，我都搁这陪你半天了，也不及你徒弟哦……”声音渐远，随手带上了房门，李妙珠则在老李刚说这句话后便乖巧地走了出去。
病床与房门之间离了三五米，小声说话已经不怕被听到了，老李把李森拉到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李森啊，我能有这内退机会其实很知足了，咱因伤内退工资不缩水，公积金还续到正常退休年龄，我是看开啦，退就退吧。”
好吧，李森知道老李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再为此难过，换个角度想，早休息早享福也是一件美事，只要老李也如此认为那就什么遗憾都没有。
怕老李操心，李森没跟他提今天遇到的事情，捡着其他案情进展讲了讲，不过都是些他在现场的眼见事物，不论是案情报告还是检测结论都还没出，老李听完摆了摆手。
“哎，这案子我估计赶不上趟了，也操不上那份心了，所以目前的方向是枪支可能不是这贼随身携带的，而是在盗窃过程中偶然发现的？”
李森点头，调取的监控画面中显而易见，小偷进入宿舍时根本就是两手空空，现在怀疑枪支是某个学生私藏在宿舍被狗急跳墙的小偷“借用”的，后续就会分为两个方向了，一是调查枪支来源，二是根据嫌犯的DNA对比国内的数据。
老李说着不操心，事实上还是问个不停，直到房门被推开一位医生推开才停下了嘴，医生过来问了问老李现在感觉如何，询问一番后把吊瓶上插着的止痛泵拔走了，韩所长在医生出门后走了进来，叫住李森，“小李，你也别烦老李了，让人家父女说说话的。”
李森跟着韩所长走到走廊尽头，韩所长见吸烟室里有人便没进去，把已经拿在手中的烟夹在耳朵上，走进了楼梯间。
“呼，”环视一圈四下无人，韩所长长呼口气，“老李情况还好，神经没断不需要动手术修复，养就是了，最坏也就以后那块皮麻木没感觉，不是运动神经出的事……他是不是跟你说他自己就想内退的？”
“啊……是的。”李森犹豫一下点了点头，韩所长看出来了自己帮着隐瞒也没用。
“嗨，他啊……他想得也对，她闺女就要毕业了，有他因公内退这档子事儿，估计联考成绩差不离就能留在黄海市了。”
“啊？”李森没想到老李愿意内退还有这种内情，但仔细一想也十分合理，省城经济发展好、行政级别还天生比下面的地级市高半档，每年的竞争都相当激烈，如果能帮到闺女谋得留在省城的待遇，老李的选择完全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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