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中山遇刺
中山府内，赵榛每日带着潘忠等百人队出操、越野之外。上午练习长弓方阵和长枪拼刺，长枪拼刺结合了太祖长棍和后世刺刀拼刺技术，摒弃华而不实的招数，一切按照一招制敌、大道至简的原则，自成体系。中午进行队列练习，赵榛亲自带队在营中保持军姿站立半个时辰，不管是烈日当头还是风雨交加，从不间断。下午进行骑兵训练，赵榛将带入城中的五十匹战马以及城中原有战马收拢在一起，左右守城战马闲置，陈遘也不推辞，如今这百人队已是一人两马，均是北境优良马种。
初时，这百人队对这样的训练颇感抵触，私底下怨言不断，赵榛装作不知，搬出内训条令，涉及保密、奖惩、军职升降、休沐、粮饷体系、生活规范、官兵相处等若干条。众人见条令清晰，奖惩有度，又见赵榛以身作则，雷打不动，怨言稍减。让这群老兵油子铁了心训练的是，潘忠私下一句“汝等若要弃殿下亲卫身份于不顾，去留自便，殿下身边不留酒囊饭袋”，这些百战老兵再也没有丝毫抱怨。
几日下来，赵榛又将三套军体拳倾囊相授，有军士初学，见招式简单，不以为然，待见赵榛赤手空拳撂翻三名军士，招招致命，干净利落，收起轻视之心。
靖康二年五月二十日晚，百名军士齐聚赵榛营帐前，听闻信王殿下宴请，喜不自胜。
“诸位，近日来的训练颇为饱和，辛苦大家了。然强敌在侧，时不我待，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实乃至理名言。本王决意创建亲卫军，并命名为龙武卫，汝等皆为第一批龙武卫。今日为龙武卫成立之日，本王破例准许解除今日禁酒令，但不可醉酒。大家入座吧。”赵榛带头坐下。
说是宴请，其实也就多了酒而已，也无座椅，众人皆席地而坐。众人听闻赵榛第一次明确表态成立亲卫军，如今这亲卫军的身份便是坐实了，众人皆出自地方厢兵，较禁军本就第一等，如今成为信王亲卫，足可以光宗耀祖了，若是信王殿下能够登临至尊之位，那便是从龙之臣，那等荣耀无需多言。
众人坐定，赵榛开口说道：“今日龙武卫成军，这军职也得定下，但是各位也要清楚，如今本王并无军职在身，也无任命将领职权，所以要暂时委屈诸位，待有朝一日，我定为各位挣得公爵傍身。潘忠”
“属下在！”潘忠起身抱拳。
“本王命你为虎卫军统领，监管龙武卫一切工作。”
“属下领命。”潘忠单膝跪地。
“刘二虎、王大庆，本王命你为左右指挥使，协助潘忠管理龙武卫。”
“属下领命。”刘二虎、王大庆大喜，这一下子从带队小校变成将军了，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其余都头、队将由三位商定，报与我知便可。如今龙武卫人数还不多，依本王之意，龙武卫要保持在两营五百人。后续将根据训练结果采取末尾淘汰制，诸位可要努力了，莫要被后来人给比了下去。此外，对于表现突出者，可外放为将，故而军职会适当较惯常拔高。”赵榛继续说道。
“谢殿下！”众人起身，单膝跪地，
赵榛端起面前的酒碗，缓缓站立起来，目光看向每一个人，“诸位牢记，本王要的是龙武卫必须是一只招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必胜的铁血之师，汝等将成为我大宋强军之路上的种子，带领我大宋驱逐异族，光复河山，让我大宋之师的血性传于八荒，汉家男儿的威名播于四海。本王命令你们，务必苦练杀敌本领，不堕龙武卫之名。龙武卫，万胜！”
说完，赵榛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龙武卫，万胜！”众人齐声高喊。
待至亥时，众人散去，赵榛回到营帐，种康正在为其准备收拾床铺。赵榛一把将其拉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严肃的说道：“卫山，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你不用做这些。”
种康虽然看似年幼，但是乱世之秋倒也少年老成，从未想过赵榛真正地将其当做义弟，仍然有些拘谨，便低下头默不作声，待赵榛松开后，又拿起脸盆，准备为其打洗脚水。
赵榛喝了酒，情绪稍有不稳，当下喝道：“谁让你做了，给我放下。”
种康更加惴惴，头低的更深了。
赵榛缓过神来，觉得方才有些失态，拉着种康坐下，正要开口，潘忠掀帘而入，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粗面，上面还有几片薄薄的牛肉。
“面来了，就是肉少了点。伙房那边肉也不多了。”潘忠将面放在桌案上，看着赵榛与种康的模样，面露不解。
赵榛干脆拉着种康，一起跪立在营帐中央，看的身边的潘忠挠挠头，更加不明所以。
赵榛向潘忠看了一眼，“潘二哥，你也过来吧。”
潘忠彻底蒙圈了，这信王殿下到底要搞什么？总不会因为肉弄来的少了点，我就也得跪下吧？但是没办法，潘忠只能无奈地跪在赵榛身旁，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赵榛今日与潘忠、种康在此义结金兰，歃血为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天诛地灭。”
潘忠吓了一跳，赶忙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榛，目瞪口呆，想张嘴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话来。那边种康也面如土色，惊的不轻，已是不能站立。
“殿下，万万不可。我等出身低微，如何能与你义结金兰。”潘忠终于缓过劲来，连连摆手。
“潘大哥莫非以为前几日与陈遘两兄弟相谈时，我说的是场面话吗？若非世事多变，我叫你一声二舅哥也不无可能。”赵榛看着潘忠，开口说道。
一听到“二舅哥”的称呼，想起金莲，潘忠紧张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如今看到赵榛现在的处境，他有时候在想“当时该不该通报五马山赵榛的身份”。如今赵榛自从五马山回来，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抽科打诨的少年，这种变化，作为时刻陪身边的潘忠，再清楚不过，渐渐地，赵榛身上那股本该拥有的皇家气势慢慢的显现出来。说实话，与赵榛之间，总感觉有一些隔阂，有两人身份的原因，也有金莲的原因。
潘忠老老实实地重新跪在地上，磕头，划破指尖鲜血，滴入碗中，与那边浑浑噩噩地种康共同完成了歃血为盟。
做完这些，赵榛冲着潘忠郑重喊一声“大哥”，又冲种康喊了一声“三弟”。种康终于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重新跪在地上，强忍着泪水，抬起头来：“大哥，二哥。”
“哈哈哈…”潘忠终于豪放不羁地一笑，“罢了，我就僭越了，就当你这个王爷的大哥了。”
潘忠此时感觉那道隔阂再也搜寻不到，扶起种康，揽过赵榛，痛快地说道：“二弟，以后我和卫山好好辅佐你，像你说的，让我让我大宋之师的血性传于八荒，汉家男儿的威名播于四海。来来来，卫山，吃面，今天让大哥为你束发。”
今天是种康十五岁的生日，按照古制，到了束发的年龄了。
待三人忙活一阵，又说道明日让种康回家看望种山，种康自跟随赵榛，吃住都在军营，平日里一起训练，倒也刻苦，如今这身板也逐渐硬朗起来。
末了，赵榛低声问向潘忠：“大哥，今晚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都准备好了。”潘忠一脸肃杀。
及至半夜，月黑风高，军营中除巡逻将士外，一片寂静。突然有一矫健的身影，左右腾挪，轻松地靠近中军大帐，此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若其不动，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随后麻利地钻进营帐，看了看营帐中熟睡的两位少年，眉头一皱，走上前去，缓缓抽出手中的短刀，向着体型稍长的人当胸刺去。
“什么人？”赵榛猛的睁开双眼，双手敏捷地伸到胸前格档，短刀突遭阻挡，划破赵榛手掌，再也刺不进去。
黑衣人大骇，慌忙舍弃短刀，一跃而退，窜出营帐。种康早就大声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呼啦啦”，四周营帐纷纷钻出不少人，来不及穿衣服，挽弓搭箭，持械抽刀，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见无数点钢箭直向自己，复又钻进赵榛营帐，潘忠见状，让其他人围住，只身入帐，不多时便传来打斗之声，尔后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随即，潘忠拎着一具尸体，缓步走出，向着营外大声怒喝道：
“龙武卫听令，殿下遇刺，务必缉拿真凶，限期一日。若真凶不得，提头来见！”
初时，这百人队对这样的训练颇感抵触，私底下怨言不断，赵榛装作不知，搬出内训条令，涉及保密、奖惩、军职升降、休沐、粮饷体系、生活规范、官兵相处等若干条。众人见条令清晰，奖惩有度，又见赵榛以身作则，雷打不动，怨言稍减。让这群老兵油子铁了心训练的是，潘忠私下一句“汝等若要弃殿下亲卫身份于不顾，去留自便，殿下身边不留酒囊饭袋”，这些百战老兵再也没有丝毫抱怨。
几日下来，赵榛又将三套军体拳倾囊相授，有军士初学，见招式简单，不以为然，待见赵榛赤手空拳撂翻三名军士，招招致命，干净利落，收起轻视之心。
靖康二年五月二十日晚，百名军士齐聚赵榛营帐前，听闻信王殿下宴请，喜不自胜。
“诸位，近日来的训练颇为饱和，辛苦大家了。然强敌在侧，时不我待，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实乃至理名言。本王决意创建亲卫军，并命名为龙武卫，汝等皆为第一批龙武卫。今日为龙武卫成立之日，本王破例准许解除今日禁酒令，但不可醉酒。大家入座吧。”赵榛带头坐下。
说是宴请，其实也就多了酒而已，也无座椅，众人皆席地而坐。众人听闻赵榛第一次明确表态成立亲卫军，如今这亲卫军的身份便是坐实了，众人皆出自地方厢兵，较禁军本就第一等，如今成为信王亲卫，足可以光宗耀祖了，若是信王殿下能够登临至尊之位，那便是从龙之臣，那等荣耀无需多言。
众人坐定，赵榛开口说道：“今日龙武卫成军，这军职也得定下，但是各位也要清楚，如今本王并无军职在身，也无任命将领职权，所以要暂时委屈诸位，待有朝一日，我定为各位挣得公爵傍身。潘忠”
“属下在！”潘忠起身抱拳。
“本王命你为虎卫军统领，监管龙武卫一切工作。”
“属下领命。”潘忠单膝跪地。
“刘二虎、王大庆，本王命你为左右指挥使，协助潘忠管理龙武卫。”
“属下领命。”刘二虎、王大庆大喜，这一下子从带队小校变成将军了，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其余都头、队将由三位商定，报与我知便可。如今龙武卫人数还不多，依本王之意，龙武卫要保持在两营五百人。后续将根据训练结果采取末尾淘汰制，诸位可要努力了，莫要被后来人给比了下去。此外，对于表现突出者，可外放为将，故而军职会适当较惯常拔高。”赵榛继续说道。
“谢殿下！”众人起身，单膝跪地，
赵榛端起面前的酒碗，缓缓站立起来，目光看向每一个人，“诸位牢记，本王要的是龙武卫必须是一只招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必胜的铁血之师，汝等将成为我大宋强军之路上的种子，带领我大宋驱逐异族，光复河山，让我大宋之师的血性传于八荒，汉家男儿的威名播于四海。本王命令你们，务必苦练杀敌本领，不堕龙武卫之名。龙武卫，万胜！”
说完，赵榛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龙武卫，万胜！”众人齐声高喊。
待至亥时，众人散去，赵榛回到营帐，种康正在为其准备收拾床铺。赵榛一把将其拉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严肃的说道：“卫山，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你不用做这些。”
种康虽然看似年幼，但是乱世之秋倒也少年老成，从未想过赵榛真正地将其当做义弟，仍然有些拘谨，便低下头默不作声，待赵榛松开后，又拿起脸盆，准备为其打洗脚水。
赵榛喝了酒，情绪稍有不稳，当下喝道：“谁让你做了，给我放下。”
种康更加惴惴，头低的更深了。
赵榛缓过神来，觉得方才有些失态，拉着种康坐下，正要开口，潘忠掀帘而入，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粗面，上面还有几片薄薄的牛肉。
“面来了，就是肉少了点。伙房那边肉也不多了。”潘忠将面放在桌案上，看着赵榛与种康的模样，面露不解。
赵榛干脆拉着种康，一起跪立在营帐中央，看的身边的潘忠挠挠头，更加不明所以。
赵榛向潘忠看了一眼，“潘二哥，你也过来吧。”
潘忠彻底蒙圈了，这信王殿下到底要搞什么？总不会因为肉弄来的少了点，我就也得跪下吧？但是没办法，潘忠只能无奈地跪在赵榛身旁，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赵榛今日与潘忠、种康在此义结金兰，歃血为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天诛地灭。”
潘忠吓了一跳，赶忙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榛，目瞪口呆，想张嘴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话来。那边种康也面如土色，惊的不轻，已是不能站立。
“殿下，万万不可。我等出身低微，如何能与你义结金兰。”潘忠终于缓过劲来，连连摆手。
“潘大哥莫非以为前几日与陈遘两兄弟相谈时，我说的是场面话吗？若非世事多变，我叫你一声二舅哥也不无可能。”赵榛看着潘忠，开口说道。
一听到“二舅哥”的称呼，想起金莲，潘忠紧张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如今看到赵榛现在的处境，他有时候在想“当时该不该通报五马山赵榛的身份”。如今赵榛自从五马山回来，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抽科打诨的少年，这种变化，作为时刻陪身边的潘忠，再清楚不过，渐渐地，赵榛身上那股本该拥有的皇家气势慢慢的显现出来。说实话，与赵榛之间，总感觉有一些隔阂，有两人身份的原因，也有金莲的原因。
潘忠老老实实地重新跪在地上，磕头，划破指尖鲜血，滴入碗中，与那边浑浑噩噩地种康共同完成了歃血为盟。
做完这些，赵榛冲着潘忠郑重喊一声“大哥”，又冲种康喊了一声“三弟”。种康终于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重新跪在地上，强忍着泪水，抬起头来：“大哥，二哥。”
“哈哈哈…”潘忠终于豪放不羁地一笑，“罢了，我就僭越了，就当你这个王爷的大哥了。”
潘忠此时感觉那道隔阂再也搜寻不到，扶起种康，揽过赵榛，痛快地说道：“二弟，以后我和卫山好好辅佐你，像你说的，让我让我大宋之师的血性传于八荒，汉家男儿的威名播于四海。来来来，卫山，吃面，今天让大哥为你束发。”
今天是种康十五岁的生日，按照古制，到了束发的年龄了。
待三人忙活一阵，又说道明日让种康回家看望种山，种康自跟随赵榛，吃住都在军营，平日里一起训练，倒也刻苦，如今这身板也逐渐硬朗起来。
末了，赵榛低声问向潘忠：“大哥，今晚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都准备好了。”潘忠一脸肃杀。
及至半夜，月黑风高，军营中除巡逻将士外，一片寂静。突然有一矫健的身影，左右腾挪，轻松地靠近中军大帐，此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若其不动，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随后麻利地钻进营帐，看了看营帐中熟睡的两位少年，眉头一皱，走上前去，缓缓抽出手中的短刀，向着体型稍长的人当胸刺去。
“什么人？”赵榛猛的睁开双眼，双手敏捷地伸到胸前格档，短刀突遭阻挡，划破赵榛手掌，再也刺不进去。
黑衣人大骇，慌忙舍弃短刀，一跃而退，窜出营帐。种康早就大声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呼啦啦”，四周营帐纷纷钻出不少人，来不及穿衣服，挽弓搭箭，持械抽刀，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见无数点钢箭直向自己，复又钻进赵榛营帐，潘忠见状，让其他人围住，只身入帐，不多时便传来打斗之声，尔后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随即，潘忠拎着一具尸体，缓步走出，向着营外大声怒喝道：
“龙武卫听令，殿下遇刺，务必缉拿真凶，限期一日。若真凶不得，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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