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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吧?乐!

    鸡叫两遍,桃花他爹就起了,他累,他苦,他的双眼皮也沉甸甸的,压着他的眼珠子,让他合上,想再和下眼皮亲香亲香。但他的肩头更沉,挂了一家七口,挂了四个老人,他的双腿直打颤,他拼了老命,也得起。心里念叨着地里头的庄稼,眼睛却是闭着的,走了一刻钟,擦了擦眼屎,他才回过神来,继续扛着锄头爬了坡,去了地里。

    自他起来,刘女士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得不感叹有男人的辛苦啊!这看来有夫之妇还是不好当啊。肚子里这块肉也不咋地,一晚上愣是支愣的她睡不着,硬邦邦的一小坨,搁在她腰上的那层皮上,她翻来覆去,不断换着新姿势,可没一个对肚里这块祖宗的胃口,她躺平了,爱咋咋地吧。

    简直比怀桃花那会儿还难熬,她指着肚子狠狠威胁道

    “小东西,你最好是个贴心的小宝贝,不然娘逮着你,让你尝尝竹笋炒肉的味道。”

    不由想到昨儿个与这小娃子的爹说的那一番话。只记得是这样的,她进了屋,他憨厚着一笑,放下手里的草鞋。拉着她过来坐下,给她盖了被子,满眼都是她的牛眼,这才饶有兴致的问到,

    “桃花娘,咋觉得今日你变了一些呢?肉都多做了些,你别说,还挺香。”

    “变啥呀,这不是桃花伤着了嘛,可得补补,再说了,肉哪有不好吃的。好了好了,赶紧睡吧,明日还得把后山那块地拾把拾把哩”

    刘女士镇定自若的表示,小场面,不虚的。说着就躺下去了,谁知道,这一躺就没睡好过。她忽视硬炕,闭了眼。那管他七七八八,反正人是热的,难不成还能把她划开,看看是不是有鬼?拉倒吧,洗洗睡吧,大晚上的,不要浪费时间。

    孟福禄虽然有这根筋觉得枕边人有些不大一样了,但是他是憨厚人啊!

    对于桃花她娘的改变还是蛮喜欢,你看,以前吧,桃花娘像个面人一样,十棍子蹦不出个屁来!但是,你要是个听话的面人,那还行!大不了当多个闺女,养着,教着,虽说多费些事儿,多费些心思,那也没事儿,毕竟人都接回来了,万不能再退回娘家去。那可是把人往绝路上逼的事儿哩!孟福禄,做不了这缺德的事儿,所以他教他媳妇儿,真真当成了闺女教,把道理细细嚼碎了给她听,她如果听,那这,也不枉费为一桩美事儿。可这是个长根逆骨的面人儿,她从不多说不,从不摇头,无论你怎么说,只见她点头,只见她应了,回头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且,若你不发现,她从不开口提这些事儿,若你发现了,她只顾得哭,只顾得应,别的一概儿还是照旧。孟福禄总是劝慰自己,总是听他娘,他丈母家劝慰他。好,他听了,认为孩子生下来,总会好的,那有不为孩子好的人哩!孟福禄恨不得打死自己,有!真有!刘秀秀这个神人!简直比后娘还不如!他死心了,今儿个,见她又有了,不知为啥告诉他,她要好好过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对她有了一点希望。所以,特意去拜了菩萨,求他保佑他一回,过个顺心日子。

    因为他喜欢的可不就是爽朗的人嘛!当年娘给他相看媳妇时,他看上的是另一位爽朗的大妹子。可惜他娘认为桃花她娘好,是个温顺听话的,将来容易夫妻和睦。他也就稀里糊涂的成了亲,大儿都十岁了,日子虽说勉强过得去,但这夫妻之间,总觉得少了点啥!想到这里,他泪点低的转过去,一双牛眼水汪汪的望着透风的窗户,菩萨真的太灵验了,那些个老娘们儿,真是说的没错,他早该去求了哩!这会啊,桃花她娘,真的想开了哩,好啊!

    刘女士没得这个心去观察这个陌生的丈夫,她觉得他不错,但不意味着她要对他掏心掏肺。要她说啊,她在怀孕啊,性情大变,完全可以理解,再说就原身那面人一样的性格,得亏这年岁还太平,要是出点大风大浪啥的,她要被秒的渣都不剩。所以,慌啥,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个普通人不犯法吧!嗯,就这么决定了,她要做她自己,刘大女人!

    桃花要是知道她娘的想法,一准得劝她慢慢盘算,大哥,你变化这么快,是要人把你当成妖魔鬼怪给烧了嘛?一点安全意识不见长,这是坐的磁悬浮列车啊?给不给人点适应时间了?

    刘女士早早起来了,没法,这个新老公震天响的呼噜声,让她辗转难眠啊!虽然有时不时从窗台飘来的凉风,仍然不能减轻她的煎熬。忍着不舒服,她决定起来做个早餐,再回来躺一下,毕竟还早,她的脚步也沉,娃需要睡眠哩!

    热了灶,煮了白水菜粥,没眼看啊!说是粥,不如说是菜汤,就像桃花她大学食堂那清晰可见的汤!一锅水,一瓢菜,就问你喝不喝,不喝拉倒!但没法,天旱的厉害,野菜都死绝了,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了。总之,调吧调吧,喝吧!磕碜啥哩!

    本来还有兔肉,剁吧剁吧,放进去煮来吃,也不错,但看那还隐在山脚的太阳,刘女士歇了心思,将就吃吧!孕妇没睡好,脾气可不小。做啥做,这叫减肥餐!健康着哩!

    一家人吃了一顿水粥,家里面的男人们满足的抹了一把嘴,扛着锄头去后山了照顾庄稼了。

    桃花这时候也醒了,无它,这几天躺尸躺的难受,她饿醒了。自己爬下床,在床边扶着床沿站了一下,唉,这破身体。

    “娘,娘,闺女饿了,我要吃饭。”

    “我什么我,要说俺,个破记性!”

    “娘,咋地?脸色不好,没睡好?”桃花踮着脚,一步一挪的去了灶房,她的脚因为昨晚敷了冰,擦了消肿药,此刻已经好多了,但还是疼。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碰到那大脚趾。

    刘女士端着一碗菜粥从灶房出来,脸上一片灰色,眼圈呈现出规则的黑色一圈,鼻子上冒了两颗痘痘。

    “行了行了,闺女咱今天得找个由头,把食物拿出来垫垫,娘这肚子见天的没个动静,我怕这小东西他有些不好。”

    桃花娘扶她闺女坐下,自己拿了一碗粥喝了一口,这才开口。

    “行啊,娘,待闺女喝了这碗仙水儿,咱在细细道来”

    桃花扬起小脸蛋,乐滋滋的表示,这圣旨,咱接了。

    刘女士眼一瞧,还真是水啊!几颗碎米,这蔫巴孩子,小嘴真是巴巴的,对她老娘也敢嬉皮笑脸的。

    孟福禄这边,正在和三个儿子给地拔草,本来地就不肥,这些草还在争夺养分,种出来的庄稼真是让人拘一把同情泪。

    可他无法,从爹哪里只分得了三亩地,后来陆陆续续开荒了三亩,总共六亩地,除却税收的,还要供养一家六口,喔,马上七口了,她娘还怀了一个。

    而且爹娘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还不知能活到那时候,所以这一年一吊的孝敬钱可不能少,农家有啥,除了粮食,就是粮食,所以他只能卖了粮食,给爹娘一半粮一半钱的。

    孩子他娘,说好听点叫啥事都做的细致,难过一点就只能说是个笨手笨脚的,手脚慢得他恨不得多出一双手来,给她拾掇拾掇了。这么地,给他搭把手,他都得等她。

    所以这些年来,除了抢收拉吧一下,桃花娘都是收拾家事。可惜了,家事儿多半也是……有理有据,既然你嫌弃俺,那你自己来呗!

    这也不能说桃花娘不好,就是吧,能快点就好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下决定,他得身体好好的,不然以桃花娘那动作,那手速,他歇下了,他坟头草的都一尺了,她地还没锄好哩。唉,真是愁死个人了哩!

    “爹,唉声叹气的干啥呢?饿了?”

    他大儿端着一张梧桐叶做成的碗,碗里盛了些水,向他走来。

    “没呢,喜小子,可是累了?歇歇,爹来吧。”

    他伸手接过来一口喝了,真爽,冰冰凉凉的,刺挠的喉咙也舒爽了不少。这才开口对他三儿子说,

    “三儿,和你二哥快家去吧,给你娘添柴加火的,做顿饭,你娘说,最近累人,要多加一顿午食呢。”

    “唉,爹,这里好些野菜哩,昨日下雨,野菜都活过来了,鲜活着哩!俺和二哥多摘些,家去娘煮来吃。”

    孟好年蹲在地上,小手慢慢的,生怕坏了这不足一节指长的野苗苗,头也不抬,还想着在这摘了,也去别处看看,多薅薅,好好吃一顿饱儿的。

    “好小子,二哥渴了,去爹哪里端碗水来给哥哥喝。”

    孟团年从另外一处更远些的地方抬起头来,对他弟弟说着,随后,扔下野菜,一屁股坐在地上,全家就属他爱出汗,娘说他是汗缸里出来的,桃花捏着他的衣服,羞羞的说是臭衣服。

    他为了不出汗,也像大哥一样,稳稳的走,一日也不见动一下。吓得桃花,问他是不是病了,三弟还笑他变成蜗牛了,慢吞吞的,爬呀爬,爬到藤上,葡萄落!

    那之后,他就放弃了,臭小子,臭小子,不臭怎么是小子。这是爹给他的信心,嗯,没错。又不是女娃子,难不成还得买个脂粉擦擦?

    “给,喝吧,二哥,咱啥时候去老庄湖啊?再不去,水干了,鱼也要没了,俺可答应给桃花和娘捉细鱼哩!”孟好年在他二哥耳边瞧瞧说着,见他爹和大哥也没瞧他们一眼,这才大了声音。

    “急啥哩?这还不得拔草哩,咱现在要是去大庄湖,爹要给咱打趴下,俺可不想嚎得张小胖知道,哼!”孟团年一脸的淡定,拿着水,一口倒在了自己的大嘴里,太少了,他咂吧了一下嘴。

    “你俩干啥呢,快家去吧!爹说让你俩在田垦哪里把他摘的薄荷叶拿回家去,给娘泡水喝,她热的慌,不舒服哩!”

    孟喜年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的汗,对那边那两个正在说小话的瓜娃子说道,说啥他兴趣不大,但爹的话,得带到。

    两小子僵直着背,还不待大哥说完,跳起来,匆匆拾了地上的野菜,急急忙忙的冲向田垦,要是被大哥知道他俩要偷偷去大庄湖,得,这一票不用干都撕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说不定还得两个大脚印在他俩的腚上。

    孟喜年张张嘴,想说一句,慢点,苞谷叶子不刺人咋滴?也下不去口了,因为孟好年一个狗啃屎,摔了,孟团年一顿大笑,成功让这位十一岁的小男子汉闭了嘴,看来他们是不会难受的,皮糙肉厚的,可劲儿造吧。他转身向着爹的方向走去。

    桃花家的篱笆门响了,一会儿便有人出声了,

    “三婶娘,在家吗?俺是如意啊,来找桃花姐姐玩。”

    “在的,在的,如意啊,快来,你桃花姐姐在这里哩。”

    刘女士从屋里走出来,见篱笆门哪里站了小女娃子,黑乎乎的头发,桃花白了不少的脸蛋上也有一双大眼。这正是她二哥家的小娃子,孟如意小朋友。

    孟如意提着一个小竹篮,几张树叶子盖着,目测看不出来是啥。

    “桃花姐姐,这是俺和盼全堂哥捉来送给你的,昨日答应给好年弟弟的。可惜昨儿晚了,今儿个才提来哩!”

    孟如意顺势坐下,掀开自己的树叶子,将小鱼儿给桃花看,这才开口说,

    “哎,那就谢谢咱家如意妹妹了,你可真是姐姐的贴心棉袄”

    桃花手贱的捏捏孟如意的小脸,小家伙鹅蛋脸上一双杏眼,真是一个小美人啊。

    “桃花姐姐,给,这是奶奶上庙去求的平安符,奶说让三婶婶搓根麻绳给你挂在脖子上,能保你平平安安的。”

    如意妹妹害羞的直躲开,桃花姐姐,真是羞死人了哩,咋一直摸她的小脸蛋哩。

    “桃花姐姐,俺娘说,脸蛋儿是不能给人随便摸的呢,摸多了就不好看了”

    孟如意见躲不过,也不藏着了,直接开口告诉桃花。

    “嘻嘻,真的吗,姐姐看咱桃花小脸蛋滑滑的,肉乎乎的,好像鸡蛋一样,桃花姐姐好久没吃鸡蛋了,咱如意不高兴就不摸了”

    孟桃花的牛眼里湿漉漉的,就像初生的牛犊一样,紧紧盯着如意。

    “桃花姐姐,行吧……行吧,那就再给你摸一次喔,就一次喔”

    于是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把自己嫩乎乎,软乎乎的小脸递到桃花手里,就那么巴巴的看着她的眼睛。

    咱桃花,何许人也,就爱这嗟来之食,于是向着年仅六岁的小女娃伸出了魔爪,狠狠摸了一把,过足了手瘾。

    你还别说,怪不得哪些霸道总裁总愿意咬牙切齿的对女主说“女人,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嘻嘻,别说,自愿的和被迫的,真是不一样哈。桃花贱兮兮的想到,逗乐了自己。

    “如意啊,咱奶呢,咋不来咱家哩?”

    “桃花姐姐,你糊涂了?咱奶这时候应该去镇上交秀品了,这次还有你家的呢,奶说你娘交待她再给你家接几个荷包哩!你咋忘了哩?”

    其实桃花她奶原话不是这样的,奈何如意年小,传话传的七七八八,自动省略了哪些重要信息。

    比如上镇子上给桃花家要钱,她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石头村,石家男人猎了一头野猪,在镇上卖了钱,这不,老太太觉得靠着这面人一样的儿媳妇,这钱怕是要不回来,这不决定亲自出马,让那石家将吃进去的骨头吐出来。

    这些都是桃花一家不知道的,石家何许人也,抱歉,桃花不大的核桃仁,实在没映像。刘女士这个马大哈,完全没这条记忆线,孟福禄大叔呢,他是认为这钱呀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提也罢。

    所以孟家三房,全体卒。

    如意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家去了,现在家中就她娘和她,她得家去帮娘添柴,坐久了,怕娘一个人在家,不高兴。

    因为她娘不喜欢他三叔这个媳妇,说她是个难得的糊涂蛋,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还有心去那散财的观音娘娘。

    这话也不是她故意听到的,还不是她那一项有啥说啥的娘,她爹一回来,啥啥也不顾了,一张嘴就没停过。她就是不想记,也记下了那么几句,毕竟是她桃花姐姐的事儿。

    她小小的脑袋,她不懂,但她爹说这是他们孟家,他们是孟家人,而她听爹的话。

    再说了今日,桃花姐姐还塞给她一颗白生生,奶津津的糖,可甜了,爹果然没说错,大家都是一家人。她甜滋滋的想着,脚上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桃花给她娘和她自己嘴里喂了一颗薄荷糖,一手摸着她娘的肚子,拉着手去了她的房间,得去上药哩!

    “娘,这个生出来,是妹妹的话就叫梅花吧,是弟弟的话就叫乐年吧,哈哈,孟乐年,梦了年,想想都很开心”

    “你可别做怪了,等下碘伏撒得到处都是,你当初本来要叫幼桃的,要是再生一个就叫幼梅,可惜啊…终归是娘害了她…”

    刘女士摸着桃花头,有些淡淡的难受,当初她妹子的女儿,那么小一个,如果她接了,说不定就不会去了哩!

    “娘,咱重来一次,说不定就是妹妹送咱来团聚呢,不叫幼梅了,就叫梅花吧,一听就是桃花的妹妹”桃花拉着她的手,一起摸在她的肚子上。

    “行,都听你的,桃花啊,这粮食,你看这样成不,娘明日就去你姥姥家,假意借些粮,在掺着咱的米吃,然后再想办法找出处。”

    刘女士一时忘了,她和娘家闹掰了的事,本来是她单方面的,这时候,事情已经由不得她控制了。但,此时,她不知道啊!她还乐观的很哩!

    “娘,咱房间的老鼠洞可真多呀!”桃花不理她娘,只顾说着。也不说多余的,反正有耗子洞,你看着办吧!

    刘女士眼睛一亮,计上心来,随后凑在桃花耳边叽叽喳喳。

    桃花随后跳下炕,收了碘伏棉签纱布,翻找起家里的老鼠洞来,什么大米苞米糙米的往里塞了好几次,但是家真不大,也是真穷,老鼠洞也不多,把家里能找的洞都找了,也堪堪不过十多斤粮食,再仔细找了一圈之后,桃花只得去找她娘。

    “娘,能装的我都装了,你赶紧看看咱姥姥有没有给你什么值钱的嫁妆,咱收起来放空间,就说贱卖了,换了粮食”

    “你别说,还真有,你姥给咱一对银手镯,可值不少钱呢,走,咱去收起来”

    刘女士也拿着碗回来了,她也藏了一些粮食。听桃花一说,就回了房在她那破破烂烂的木箱子里还发现一匹布,布不大,但是真破,没办法了,为了吃的,没办法只得收了。就这样,有了一个由头,桃花家终于又能拿出十斤米。

    “这米这么白,这么完整,可值老鼻子钱了啊,娘,咱家这条件,只能买些粗粮放着的”

    桃花皱了眉头,看着眼前晃眼的食物,不得不开口提醒着她娘,质量太好了,口感也是不一样的!

    这啥是粗粮?就是现在用来喂猪的那些,糠啊,带麸皮的包谷,荞麦啥的,总之,拉嗓子的很。

    “怕啥,咱家除了几个蔫巴洋芋,啥啥也没有,咱到时候野菜剁吧剁吧,绿油油的一片,保证啥啥大米都看不出来了,再说了,实在要怕咱就把米碾碎了,熬的稀碎,咱家那几个干饭人,吃的嗷嗷的,那还会管这大米是公是母?”

    刘女士头也不抬,拿着一根石头,就着石臼,凿起米来。只要米够碎,熬的粥就好喝,嗷嗷好喝!

    桃花被她娘信誓旦旦的模样征服了,乖乖坐起来烧火了。大热的天,热得她直冒汗,日头都要偏中了,她兄弟们咋还不回来替替她呢?她这脑袋真是一阵一阵的疼。桃花偷瞄了眼她娘,她娘此刻已经去了外头,此刻正弯了腰,在菜地里扒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