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叛
蓝衫仙子的脸如骤雨落下的池中芙蓉，在寒冰霰雪如夭折伤逝的樱花般散落中，痛苦的扭曲了，只不过她背对着天帝，天帝如论如何也看不到。
等天帝看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脸比冥帝的寒冰霰雪更加冰冷，眼神中的光芒比战斧更加阴森冷漠。
冥帝的脸一再重复上演一面化不开的缱绻的忧伤，如大旱三年未见雨露即将干涸枯萎的野草，望着蓝衫仙子的背影，在他模糊的视野里越来越远，飘向天帝的身边，他一声一声嘶哑的念着：“瑶姬，瑶姬……”
远方来的风，拂动瑶姬的裙衫一角，她凌空御风，飘到了天帝的面前，跪下行礼，面无表情的说：“瑶姬不辱使命。”
天帝扶起瑶姬，望着她那张冷漠如雪的脸，淡淡的说：“三百年来，委屈你了，冥帝反叛伏诛，你立了头功。”
瑶姬默然不语，比冰雪还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一抹笑意，一抹冷冷的笑意，令人冷彻五脏六腑的笑意。
她低着头，只听见背后的冥帝仿佛已经声嘶力竭，声音变得哀婉，仿佛灵魂随风而去，只剩下一具躯壳，一遍一遍机械的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天帝依旧傲然立在云端，神色威严，不容侵犯，冷冷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三百年前走进你的世界的瑶姬，你觉得会是个巧合吗？”
说着，他伸手托着瑶姬纤细如雕琢璞玉的下巴，轻轻抬起来，望着这张清雅绝美的脸，眼中似乎有了淡淡的笑意，说：“这么美的仙子，我怎会舍得送给你？”
冥帝被刺痛了似的，宛如被困的雄狮虎豹，发出凄厉的吼声，望去双目好像沁出血来，一片赤红，怒喝：“好歹毒的阴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瑶姬！”
好像越是看着冥帝痛苦，天帝就越是开心，他哈哈一阵大笑，伸手把瑶姬搂在怀里，说：“你充其量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叛徒，你配不上瑶姬。”他转过头问瑶姬：“是吗，爱妃？”
瑶姬没有说话，也伸手抱住了天帝。
冥帝被困在法宝“轻云蔽月衫”中，无法施展法力，他痛苦地挣扎着，遍布全身的天罡黑风拼命往外冲突，轻云蔽月衫发出的蓝色荧光突然明亮耀眼，转瞬又平淡冲和。
看着犹做困兽之斗的冥帝，就好像看着一只受了伤的怪兽，天帝双目中闪过一丝残忍之色，阴森森的说：“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会给你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把你囚禁在幽冥界，千年后可重返仙界。”
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在痛苦中变得扭曲。他怀中的瑶姬忽然退后了几步，只见她颤抖的手纤细如春笋，洁白如美玉，此刻却沾满了殷红的血。
她的身子也在颤抖，瞳孔里漆黑的眼眸如湖水，倒影着逐渐弯曲的天帝的身影。
天帝低头望着小腹插着的一柄古铜色的匕首，声音好像略带呜咽，忍不住问：“这……这是烙神匕？”
瑶姬点点头，挥一挥衣袖，风骤起，卷着她苗条婀娜的身子到了冥帝身边，掐诀念咒，罩在冥帝身上的轻云蔽月衫随着蓝莹莹的光，逐渐消散。
冥帝原本佝偻的身子霍地挺拔，颀长的身子丰神如玉，风吹衣衫动，在白云缥缈间，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辉，顿时风采照人。他面如冠玉，嘴角一抹讥嘲的笑。
他望着天帝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在说“你还是上了我的当”，又似乎在说“成王败寇，那么谁是王，谁是寇”。
而被烙神匕刺中的天帝，发出痛苦的呻吟。烙神匕发出古铜色的光芒，笼罩着天帝，当天帝小腹汩汩涌出的鲜血滴在周边光芒上，古铜色就倏地伸缩一次，也就明亮一点，天帝的呻吟也随之更加凄厉一些。
天帝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狰狞，森然道：“瑶姬，你……你敢背叛我，为……什么？”
瑶姬脸上爱怜横溢，深情望着冥帝那张英俊的脸，柔声说：“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对冥帝，我是他的全部和唯一。”
“你、你爱上了冥帝？”天帝的小腹在古铜色的光芒中逐渐随风消逝，他忍受着锥心刺骨、魂飞魄散的痛，忽然阴森森的笑了，“很好，很好……”
凄惨的呼唤声仿佛一把离别的钩，割裂了冥帝和瑶姬牵连的心。望着最终如日光下泡沫消散的天帝，望着冥帝明媚而忧伤的脸，瑶姬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冥帝眼中的笑意弥漫开来，他伸手拥抱瑶姬，轻声说：“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我分开。”
瑶姬眼眸温柔如水，她踮起脚尖轻吻冥帝柔软清凉的嘴唇。她闭上眼，安静如一副上古的油画，画面上铺满了幸福，和忧伤。
冥帝问：“你后悔吗？”
瑶姬说：“当年你说，你许我三百年的温柔。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和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直到灰飞烟灭的那天。”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三百年？那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冥帝点点头，笑了，说：“你出现在我生命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天帝派来的。只不过，我还是情不自禁爱上了你。”
二人紧紧相拥，甜蜜温柔的时光在他们身旁缓缓流逝。直到一声划破天际的锐啸，彻底打破了仙界旷日持久的宁静。
当锐啸声响起，冥帝猛地推开了瑶姬，只觉得胸腔一片冰凉，一柄形式奇古的剑从后背刺穿了他的前胸。
被推开的瑶姬还愣在那儿，目瞪口呆的望着刺穿冥帝的那柄上古仙剑，脸色惨白，嘴唇翕动了一两下，却似张不开，两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掉落。
这是天帝的无上法器斩龙剑“火焰麟”，这怎么可能？天上地下，除了天帝谁还有如此法力驾驭这“火焰麟”？
瑶姬只觉得恐怖破空袭来，她惊惧的抬头望向缥缈的云海。一人高大威猛，身着龙袍，背后仿佛有金色光芒，不是掌管仙界的天帝又是谁？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龙战骑士。
三人踏着云彩飘然而来。天帝背负双手，神色凝重，望着逐渐在斩龙剑“火焰麟”中一点一点消逝的冥帝，冷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还没死？”
冥帝脸如死灰，绝望着看了眼瑶姬，又望着天帝，目光中除了痛恨之外，多是佩服之情：“烙神匕可斩三界众神，却独独杀不死你，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你错了。烙神匕是仙界的克星，任你有再高的法力，被它刺中，必死无疑。只不过……”天帝冷笑道，“瑶姬杀死的，只不过是我法力变化的替身而已。凭你们这点道行，还不配我亲自出手。”
冥帝痛的冷汗涔涔，目疵欲裂，他的五指、胳膊、心脏逐渐消散在风中。
眼睁睁的看着冥帝慢慢死去，瑶姬眼前一阵晕眩，心中的看不见的痛纠缠在奇经八脉，她几乎是爬着走到了天帝的足前，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天帝望着瑶姬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看了看被火焰麟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弟弟，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说：“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背叛，即便你是我弟弟，也不能饶了你。我会用镇魂咒镇住你离散的魂魄，将你囚禁在幽冥界，千年后再重返仙界。至于仙子瑶姬——”
他抬头望着天涯尽头，神色一半凄楚一半痛恨，终于下了决心，说：“贬瑶姬入众生界投胎，在世为人，接受尘世的劫难。”
说着，天帝一伸手，金光闪过，他手心凭空出现一道咒符。念动咒语，那道金色的符飞起来，飘落在冥帝的额头。
冥帝狰狞的脸终于平缓舒展开来，他感觉眼帘愈来愈重，似乎即刻便要睡去。恍惚中，似乎看到瑶姬转过头来，凝望着自己。
山河破碎，沧海桑田，飞了三魂，散了七魄，我只愿在三世的轮回里面朝一个方向，面朝你落日沉淀繁华飞逝的忧伤笑容，在黑暗延绵寒冷笼罩的以后几百年里，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你温暖。
就在他魂魄即将飞散的瞬间，他看到瑶姬落下云朵，眼中掉落的一滴眼泪。一滴泪在落日昏黄的忧伤里，在风吹雪花落的空旷寂寥里，在时光消逝岁月肃杀的无限悲悯里，变成一粒清凉的种子，种在他的心里，种子生根发芽，清凉透过眼眸，眼眸中涌出的大海浇灌了发芽的种子，开出一朵碎成几瓣的花朵。
即将魂飞魄散，被幽囚在幽冥，他在活着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自己的心碎声。
等天帝看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脸比冥帝的寒冰霰雪更加冰冷，眼神中的光芒比战斧更加阴森冷漠。
冥帝的脸一再重复上演一面化不开的缱绻的忧伤，如大旱三年未见雨露即将干涸枯萎的野草，望着蓝衫仙子的背影，在他模糊的视野里越来越远，飘向天帝的身边，他一声一声嘶哑的念着：“瑶姬，瑶姬……”
远方来的风，拂动瑶姬的裙衫一角，她凌空御风，飘到了天帝的面前，跪下行礼，面无表情的说：“瑶姬不辱使命。”
天帝扶起瑶姬，望着她那张冷漠如雪的脸，淡淡的说：“三百年来，委屈你了，冥帝反叛伏诛，你立了头功。”
瑶姬默然不语，比冰雪还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一抹笑意，一抹冷冷的笑意，令人冷彻五脏六腑的笑意。
她低着头，只听见背后的冥帝仿佛已经声嘶力竭，声音变得哀婉，仿佛灵魂随风而去，只剩下一具躯壳，一遍一遍机械的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天帝依旧傲然立在云端，神色威严，不容侵犯，冷冷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三百年前走进你的世界的瑶姬，你觉得会是个巧合吗？”
说着，他伸手托着瑶姬纤细如雕琢璞玉的下巴，轻轻抬起来，望着这张清雅绝美的脸，眼中似乎有了淡淡的笑意，说：“这么美的仙子，我怎会舍得送给你？”
冥帝被刺痛了似的，宛如被困的雄狮虎豹，发出凄厉的吼声，望去双目好像沁出血来，一片赤红，怒喝：“好歹毒的阴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瑶姬！”
好像越是看着冥帝痛苦，天帝就越是开心，他哈哈一阵大笑，伸手把瑶姬搂在怀里，说：“你充其量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叛徒，你配不上瑶姬。”他转过头问瑶姬：“是吗，爱妃？”
瑶姬没有说话，也伸手抱住了天帝。
冥帝被困在法宝“轻云蔽月衫”中，无法施展法力，他痛苦地挣扎着，遍布全身的天罡黑风拼命往外冲突，轻云蔽月衫发出的蓝色荧光突然明亮耀眼，转瞬又平淡冲和。
看着犹做困兽之斗的冥帝，就好像看着一只受了伤的怪兽，天帝双目中闪过一丝残忍之色，阴森森的说：“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会给你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把你囚禁在幽冥界，千年后可重返仙界。”
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在痛苦中变得扭曲。他怀中的瑶姬忽然退后了几步，只见她颤抖的手纤细如春笋，洁白如美玉，此刻却沾满了殷红的血。
她的身子也在颤抖，瞳孔里漆黑的眼眸如湖水，倒影着逐渐弯曲的天帝的身影。
天帝低头望着小腹插着的一柄古铜色的匕首，声音好像略带呜咽，忍不住问：“这……这是烙神匕？”
瑶姬点点头，挥一挥衣袖，风骤起，卷着她苗条婀娜的身子到了冥帝身边，掐诀念咒，罩在冥帝身上的轻云蔽月衫随着蓝莹莹的光，逐渐消散。
冥帝原本佝偻的身子霍地挺拔，颀长的身子丰神如玉，风吹衣衫动，在白云缥缈间，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辉，顿时风采照人。他面如冠玉，嘴角一抹讥嘲的笑。
他望着天帝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在说“你还是上了我的当”，又似乎在说“成王败寇，那么谁是王，谁是寇”。
而被烙神匕刺中的天帝，发出痛苦的呻吟。烙神匕发出古铜色的光芒，笼罩着天帝，当天帝小腹汩汩涌出的鲜血滴在周边光芒上，古铜色就倏地伸缩一次，也就明亮一点，天帝的呻吟也随之更加凄厉一些。
天帝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狰狞，森然道：“瑶姬，你……你敢背叛我，为……什么？”
瑶姬脸上爱怜横溢，深情望着冥帝那张英俊的脸，柔声说：“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对冥帝，我是他的全部和唯一。”
“你、你爱上了冥帝？”天帝的小腹在古铜色的光芒中逐渐随风消逝，他忍受着锥心刺骨、魂飞魄散的痛，忽然阴森森的笑了，“很好，很好……”
凄惨的呼唤声仿佛一把离别的钩，割裂了冥帝和瑶姬牵连的心。望着最终如日光下泡沫消散的天帝，望着冥帝明媚而忧伤的脸，瑶姬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冥帝眼中的笑意弥漫开来，他伸手拥抱瑶姬，轻声说：“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我分开。”
瑶姬眼眸温柔如水，她踮起脚尖轻吻冥帝柔软清凉的嘴唇。她闭上眼，安静如一副上古的油画，画面上铺满了幸福，和忧伤。
冥帝问：“你后悔吗？”
瑶姬说：“当年你说，你许我三百年的温柔。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和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直到灰飞烟灭的那天。”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三百年？那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冥帝点点头，笑了，说：“你出现在我生命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天帝派来的。只不过，我还是情不自禁爱上了你。”
二人紧紧相拥，甜蜜温柔的时光在他们身旁缓缓流逝。直到一声划破天际的锐啸，彻底打破了仙界旷日持久的宁静。
当锐啸声响起，冥帝猛地推开了瑶姬，只觉得胸腔一片冰凉，一柄形式奇古的剑从后背刺穿了他的前胸。
被推开的瑶姬还愣在那儿，目瞪口呆的望着刺穿冥帝的那柄上古仙剑，脸色惨白，嘴唇翕动了一两下，却似张不开，两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掉落。
这是天帝的无上法器斩龙剑“火焰麟”，这怎么可能？天上地下，除了天帝谁还有如此法力驾驭这“火焰麟”？
瑶姬只觉得恐怖破空袭来，她惊惧的抬头望向缥缈的云海。一人高大威猛，身着龙袍，背后仿佛有金色光芒，不是掌管仙界的天帝又是谁？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龙战骑士。
三人踏着云彩飘然而来。天帝背负双手，神色凝重，望着逐渐在斩龙剑“火焰麟”中一点一点消逝的冥帝，冷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还没死？”
冥帝脸如死灰，绝望着看了眼瑶姬，又望着天帝，目光中除了痛恨之外，多是佩服之情：“烙神匕可斩三界众神，却独独杀不死你，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你错了。烙神匕是仙界的克星，任你有再高的法力，被它刺中，必死无疑。只不过……”天帝冷笑道，“瑶姬杀死的，只不过是我法力变化的替身而已。凭你们这点道行，还不配我亲自出手。”
冥帝痛的冷汗涔涔，目疵欲裂，他的五指、胳膊、心脏逐渐消散在风中。
眼睁睁的看着冥帝慢慢死去，瑶姬眼前一阵晕眩，心中的看不见的痛纠缠在奇经八脉，她几乎是爬着走到了天帝的足前，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天帝望着瑶姬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看了看被火焰麟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弟弟，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说：“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背叛，即便你是我弟弟，也不能饶了你。我会用镇魂咒镇住你离散的魂魄，将你囚禁在幽冥界，千年后再重返仙界。至于仙子瑶姬——”
他抬头望着天涯尽头，神色一半凄楚一半痛恨，终于下了决心，说：“贬瑶姬入众生界投胎，在世为人，接受尘世的劫难。”
说着，天帝一伸手，金光闪过，他手心凭空出现一道咒符。念动咒语，那道金色的符飞起来，飘落在冥帝的额头。
冥帝狰狞的脸终于平缓舒展开来，他感觉眼帘愈来愈重，似乎即刻便要睡去。恍惚中，似乎看到瑶姬转过头来，凝望着自己。
山河破碎，沧海桑田，飞了三魂，散了七魄，我只愿在三世的轮回里面朝一个方向，面朝你落日沉淀繁华飞逝的忧伤笑容，在黑暗延绵寒冷笼罩的以后几百年里，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你温暖。
就在他魂魄即将飞散的瞬间，他看到瑶姬落下云朵，眼中掉落的一滴眼泪。一滴泪在落日昏黄的忧伤里，在风吹雪花落的空旷寂寥里，在时光消逝岁月肃杀的无限悲悯里，变成一粒清凉的种子，种在他的心里，种子生根发芽，清凉透过眼眸，眼眸中涌出的大海浇灌了发芽的种子，开出一朵碎成几瓣的花朵。
即将魂飞魄散，被幽囚在幽冥，他在活着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自己的心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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