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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天骄铁木真,万里草原任我行。

    赵信带着一千多人的商队沿辽河跋山涉水而行,一千二百多匹驼马中只有一千匹驼马的货物,其他二百多匹驼马的粮食和水。赵信一路上经过大部落都会停留一天与部落的百姓进行交易,附近小部落也会有人来集市进行交易。用了近十天时间才到达大鲜卑山下,幸得西面比较荒僻,不然可能还要更久。

    此时已经途经四个大部落,有五十多匹驼马的货物已经完成交易,换出的商品大多是瓷器、丝绸、茶叶,木器在这边几乎无人问津。而换回来的多是些人参、鹿茸、貂皮、药草、沙金等货物,这些货物赵信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只要价码合适赵信还是来者不拒。

    先头部队是一队契丹人打头,这些契丹人都是李瑞替赵信招来的,为首的一人是赵信选出来的头领,名叫移喇不花,原是契丹贵族,因为金国灭辽国破家亡流落登州,听闻有商队招募契丹人向导而来应募的,赵信觉得他还算可靠便让他在商队中担任契丹人的小头领兼先锋。

    商队中契丹人并不多,赵信只招募了十五名契丹人,因为赵信怕契丹人多了会成为不安定因素。赵信给他们的价码并不低,每人每月俸银十两,头领十五两,吃住全由商队负责,如有突出贡献另有赏金,当然住宿条件受客观影响比较大,待遇和汉人成员无异。

    商队一行人进入大山中又行了数日,又经过两个部落,交易了十余匹马的货物,此时货物由于差价原因是越来越多,马匹逐渐不够用了。这天晚上赵信在部落中休息,听部落的人说,再有半日脚程就能到达草原了,不由心中欢喜。他终于能换到想要的马匹和皮革了,不是赵信不喜欢貂皮,而是貂皮太贵,用来做甲胄太奢侈了。

    月明星稀,赵信坐在篝火旁望着已近西山的满月,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王义琛同样盘坐在篝火旁,大夏龙雀刀横放在腿上。部落负责招待的人已经去睡觉去了,不是部落的人冷落赵信等人,而是赵信出来的身份是随从,部落的人并不知道他才是这一行人的首脑人物,赵信严令众人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当然那些契丹人也不知道赵信在商队的身份。李瑞则睡在了首领安排的大屋中,赵信身下铺着一整张硕大的虎皮,那虎皮几乎与牛皮的大小不相上下,赵信晚上只小憩了两个时辰便起身仰望星空,赵信有点激动的睡不着了,因为明天就可以到草原了。

    赵信坐累了又双手十指交错垫在头下躺在虎皮上继续盯着月亮,如此又躺了一个多时辰东面的天空才泛出鱼肚白,赵信打了一个哈欠,惊醒了一旁打坐的王义琛。王义琛问到:“怎么大王还没睡么?”

    赵信回道:“睡不着,天快亮了,我们吃了早饭就早点出发吧。你去叫李壮士起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王义琛回到:“大王有何交代属下前去通传就是,何必还要自降身份?”

    赵信一个白眼瞟过去说道:“让你去你就去!”王义琛见赵信嗔怒,忙起身向李瑞住的屋子方向就要走,赵信接着说了一句:“还有,以后别在叫我大王了,叫我公子就好,或者少爷也行!”王义琛滞了一下没有回话,径直去找李瑞去了。

    不多时李瑞来到篝火旁,此时篝火已经只剩一堆熟灰散发着热气,赵信见李瑞过来忙起身站起,不由得被寒气侵袭,一个寒颤睡意全无。李瑞来到进前见左右无人上前行礼道:“大王有何吩咐?”

    赵信说道:“李壮士,以后不要再叫我大王了,叫我公子便可!”李瑞回道:“是,谨遵公子吩咐。”赵信接着说道:“等下我们尽早吃了饭食尽早出发吧”李瑞回答道:“谨遵公子吩咐!”

    天刚大亮,李瑞就安排随众埋锅造饭,自己则去部落首领的居处扣门辞行。首领昨日与李瑞相处甚欢,听闻李瑞要走就吩咐部落百姓又热情款待了一行人,临了又互赠礼物,虽说不是很值钱的礼物,但是可见二人感情之深,仅一日交情便如此让人情真意切,赵信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而且是每个部落的首领都很看重李瑞,并不是孤例,赵信不禁对李瑞十分佩服。

    赵信等人吃过早饭,在部落百姓夹道欢送中离开部落,这是大鲜卑山出入草原的最后一个部落。又行了两个多时辰,山峰回转终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赵信正准备策马飞奔,还未及上马,一阵冷风吹来,赵信懊恼起来:为什么自己没多带一点衣服出来!

    只见一众人皆冻的瑟瑟发抖,赵信不知道此时草原还这么寒冷,所以并没有带太多御寒衣物,每人只穿了一件麻布袄,一件罩袍,还有人只穿了两三层单衣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赵信想,不到北方草原都得冻死在路上。赵信知道这大概就是后世的锡林郭勒草原,但是不知道这里这么冷啊。

    赵信吩咐众人继续前行,一面寻找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换一些御寒衣物。一直走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什么部落可以交换物品的部落,赵信只得让大家早点安营扎寨点起篝火取暖,一千多人点了两百多处篝火。

    入夜不久,赵信发现十余里外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看规模竟然有数千堆之多,赵信心中警惕起来。果不其然,过了一刻钟左右从对面过来一大群马队,看情形应该有四五百人。赵信随即让护卫戒备并找到李瑞等一众头领,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只见那领头的人异常壮硕,阔面方口英武不凡,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应该就是蒙古语吧。赵信并没有听懂说的是什么,但是“成吉思汗”他是听懂了。赵信知道了这是铁木真的人马,却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这时移喇不花出来翻译给李瑞听,只听移喇不花说道:“他说他是成吉思汗的怯薛军统帅叫纳牙阿,见到我们的篝火过来盘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李瑞跟移喇不花说道:“你告诉他,我们是大宋的商人,想要去往草原做生意的,希望大汗能予以方便。”移喇不花又呜哩哇啦的跟纳牙阿两人说了一通,众人皆一脸疑惑的看着移喇不花,等待着交涉结果。

    最后移喇不花跟纳牙阿说完后转过头对李瑞说道:“掌柜的,他让你带领主事的头领一起去面见大汗,让我们把营地搬远一点。”李瑞刚想说点什么,只见纳牙阿率领马队返回营地去了,只留下几名蒙古士兵带人去面见成吉思汗,李瑞无奈的撇了撇嘴。

    赵信几人到篝火旁去商议对策,李瑞率先说道:“公子,要不我和王兄弟两人去见蒙古大汗,你留守营地吧!”

    赵信闻言说道:“我们一起去吧,以后到草原做生意难免要跟铁木真打交道!大家去见见也好!”李瑞也不再说什么,反而是王义琛一间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什么大汗不大汗的,王某去见一见他还能吃了王某不成!”于是赵信、王义琛、李瑞三人带着移喇不花和几名契丹人随从一起前往铁木真的大营。

    赵信一行人共八骑人马裹着各种丝绸皮毛,在几名蒙古士兵的带领下两刻钟左右时间就来到了铁木真的大营。几人取下身上的丝绸毛皮等物,整理了一下衣服被卸下武装后在纳牙阿的指引下进入了铁木真的大帐。

    进入大帐后,移喇不花和李瑞走前面,赵信和王义琛走后面,两侧各侍立着四人。几人走到大帐中间站定后移喇不花向前一步行了一个蒙古鞠躬礼,三人照着样子行了个礼。然后就听移喇不花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其间用手掌指向赵信三人继续呜哩哇啦说了一通。几人就看着移喇不花和铁木真交谈,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赵信三人一直盯着大帐中间上首座位上的蒙古大汗看,等着两人谈论的结果。

    赵信见主坐上的人一身蒙古袍,头上带着蒙古帽,看长相跟电视剧中的形象颇为相似,心想:这应该就是铁木真了吧!传说中的一代天骄,我竟然见到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想着还有点小激动。

    不过激动归激动,赵信还是从铁木真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病容,应该是有病未愈,于是在后面悄声说给王义琛听。王义琛是练过功夫的,听力异常的好,听赵信小声说话连连点头。

    不多时移喇不花和铁木真交谈结束,移喇不花向三人说道:“大汗问你们都带了什么货物,大汗想看一看。”

    王义琛刚想说话却被李瑞抢先一步,李瑞说道:“鄙人李瑞,是宋国商人,带了这茶叶丝绸瓷器等物想要卖往草原,如果大汗有需要鄙人愿将货品献与大汗。我观大汗面有病容,似是有伤病未愈,鄙人于辽东买卖时获得百年山参数支,千年参王一支,或许对大汗的伤病有些许裨益,如大汗需要鄙人这就命人送来献予大汗!”李瑞一面说移喇不花一面翻译,说完之后几人静等铁木真回话。

    铁木真随后便有了回话,只是说的蒙古语几人不懂,只能看向移喇不花。只听移喇不花说道:“大汗说难得你等有心,大汗去年攻西京时中了流矢至今未愈,明日大汗将亲自到我们的营地去看货品,如果有用得上的货品大汗愿意用两倍的市价收购,以鼓励我们这些商人多到草原交易货品,说我们是第一批到蒙古国经商的大商队,大汗将特许我等在蒙古草原任意地方经商,并赏黄金一千两以作鼓励。”

    几人听了移喇不花的话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纷纷行礼向成吉思汗表示感谢,然后就回营地休息了,今天晚上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赵信几人出了大帐后又裹上了丝绸毛皮骑马返回了营地,一夜无话,蒙古兵也没有来驱赶赵信一行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果然铁木真带着一行数百人来到了赵信等人的营地,李瑞带着王义琛和移喇不花迎了上去,几人行过礼以后便在铁木真的要求下将货品展示给铁木真看。

    铁木真也如约将千两黄金的赏钱带了过来,并买了一万多匹丝绸,每一匹一两黄金,茶叶四千多斤,每五斤茶叶一两黄金,瓷器木器等货物只象征性的买了一点。李瑞又进献了人参十二支、紫貂皮五十张,又获赏金五千两。得知赵信一行人缺少御寒衣物时铁木真又派人送了两千张羊皮,并让营中工匠做成羊皮袄送给赵信等人,于是众人终于有了御寒衣物。

    交易完成后铁木真又给李瑞等人颁发了一块用契丹文镌刻的金牌,听移喇不花说拿着这个金牌就可以在蒙古汗国的疆域内畅通无阻的经商了,有点像中原的丹书铁券的用处。

    赵信所携带的一千匹驼马的货物已经卖出大半,只剩两百多匹驼马的木器瓷器之类的和少量丝绸茶叶,这一场交易下来大部分货品都换成了黄金,共计获得黄金一万八千六百多两,但是赵信却并不高兴,因为黄金在草原上用处不大,草原的百姓更喜欢实物交易,他们更需要的是一些生活用品。

    此处贸易完成,赵信又跟着众人继续向北,赵信想将剩余的货物全部换成草原的物产,于是又在草原耽搁了二十多天,此时已经是五月初,月已半圆。赵信一行人深入草原,因为赵信李瑞都清楚,如果沿着大鲜卑山走去木制品很难能卖出去。赵信这次草原之行可以算是满载而归吧,共获得黄金一万八千六百四十二两,沙金二十多斤,羊皮五万多张,貂皮四百多张,人参八十多支,鹿茸二十余对。清点完货品后赵信留李瑞在后面押送货物回东海,分了两千七百两黄金给李瑞,然后就和王义琛两人带了五名亲信护卫先行骑快马走陆路返回,经过十天的风驰电掣终于回到了泰安治所乞活军驻地奉符。正是:人若勤时有天助,拼搏路上得眷顾。你若一心成伟业,垕土皇天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