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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斌乘胜收河北,金军十万复中都。

    胜金关之战是沂源之战的最后一场大战,彭义斌在赵信的协助下全歼了蒙古大军,俘虏史天祥、阔阔不花等大将。木狐狸战败负伤退回北方,手下直系蒙古兵仅剩一千余人,已无力对河北形成威慑。

    自蒙古南下以后,由于蒙古兵锋强盛,为避蒙古大军的锋芒,金国南迁汴京。金国在河北地区军事力量大大的降低,这削弱了金国对河北的统治。为了填补河北的政治真空,抵御蒙古人的进攻,金主完颜珣先后册封了河北豪族为国公,对河北实行羁縻统治。

    与此同时,以彭义斌为核心,名义上归属宋国的京东各路义军,占据了以泰安为中心的京东地区。蒙古军队也不时南下进行劫掠,三方势力在河北犬牙交错。金国军队和蒙古军队不断拉锯争抢河北土地百姓。

    河北百姓有时向金国纳税,有时向蒙古纳税,有时向宋国纳税。有时一季要纳两次到三次税。再加上战乱不断收获锐减,土地荒芜易子相食者所见不鲜,河北百姓苦不堪言。至嘉定十四年,河北百姓已经十不存一。

    由于宋国对北方汉人的态度,使河北百姓无法南迁,只能和当地豪族、军阀牢牢绑定在一起才能勉强活下去。在河北地方的世家豪族,是今日属金明日降蒙后天降宋。因为三国只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互相制衡,并不愿意提供帮助。一般是有利可图便来,无利可图便走。

    蒙古和金国还试图统治河北,而宋国只是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抗击金、蒙互相消耗。曾经被金国皇帝册封的河北诸公,也是蒙古人来就降蒙,宋国来了就降宋。

    成吉思汗十二年秋,木狐狸受命担任蒙古国太师国王经略金国。数年间通过各种手段纠集蒙、汉、乣军二十七万南下横扫河北。金国军队节节溃败,河北豪族纷纷降蒙。

    蒙古成吉思汗十四年、宋嘉定十二年,木狐狸率军对彭义斌的京东义军进行围攻,义军节节溃败泰安失陷,最后退守沂源、莱芜的山谷平原进行殊死抵抗。幸得赵信赶来救助,最后才得以转危为安。

    赵信率领火枪队支援沂源,用郭仲元计,命东海水军配合郭仲元袭取了密州、胶州等地引木狐狸派兵救援。木狐狸派东路军统帅阔阔不花率军五万前去解救,行至半路得知敌军已退,随即返回沂水。是以赵信到胜金关时,并未遇见敌军。

    木狐狸兵败后退回北方,然而手下只剩一千多精锐蒙古兵,无力控制河北局势,只能借助汪古部势力固守大宁。河北豪族军阀见蒙古势弱纷纷自保,彭义斌乘战胜蒙古之势挥师北上,燕赵豪族慑于天将军威名皆属之。

    彭义斌虽然名义上占据了河北,然而因为军事实力并不强,各地豪族都是各自为政,既不听调也不听宣,彭义斌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先加强自身实力。于是彭义斌四处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然而宋国朝堂对此非常不满,对彭义斌进行限制,拒绝调派军粮。好在彭义斌有郭仲元从南洋运回的稻米,于是河北士兵皆食稻米的奇怪现象就这么出现了。

    此时宋国的使者倒是跑的很欢,忙着拿空头官凭去各地册封官吏收复失地。一时间宋国朝堂上是歌舞升平欢声笑语,而这更加架空了彭义斌的权力。主和派的官员更是歌功颂德互相吹捧,好像河北是他们打下来的一样。

    彭义斌虽然对宋朝廷的做法非常不满,然而他始终以一个宋国人的身份自居,心中虽然憋闷,但却没有半点自立或者要投降他国的想法。

    此时严实驻守的旅顺也受到蒙古人的攻打,但是旅顺城位于群山之间又靠海,有宋德珍的水军策应,因此蒙古人对旅顺无可奈何只能叹息。

    张和所部的人马因为此役损失惨重,五百人里有近三百战死,最后只有二百多人回耽罗驻守。其他火枪队全部退守到了吕宋,在南洋群岛跟随郭仲元四处讨伐平叛。此时有番商在半岛地区作乱,郭仲元率兵进行征讨,将所有作乱者尽皆处死。

    金国朝廷得知蒙古人兵败的消息后经过动员,组织了十万人进行北伐,欲趁河北真空时收复河北,一时间竟也是将星闪耀人才济济。金军仅三个月就收复了泽州、解州、和州、相州、邢州、太原府、保州、棣州、沧州、蠡州、蔚州、清州、霸州等地,迅速收复了中都,河北豪族一时间竟然纷纷两属,常常可以看到城头同时有宋、金两国旗帜。

    金国皇帝完颜珣励精图治,准备收复故土。当中都被收复时,在丞相和参政等人支持下准备将国都迁回中都,并联系宋国准备北伐蒙古。然而宋国君臣对北伐蒙古不感兴趣,只是向彭义斌询问天将军的下落。沂源战后被宋国渗透,幸亏赵信将工匠提早安排到了龙门山中,不然火枪技术极有可能外泄。

    西夏国主李遵顼见蒙古主力西征也起了复仇之心,铁木真自从十几年前征西夏之后,每每犯境烧杀掳掠,致使西夏国力日衰,如不趁此时机报仇,等铁木真主力回来又将大举入侵。

    赵信也不知道这李遵顼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这种鬼点子他都行。本来你不打他可能还好一点,你这是给别人送借口打你啊!但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也不会去招惹一个打不过的对手。

    然而这还不是最骚操作,李遵顼还同时对金、宋用兵,致使兵连祸结,连年不断。赵信听张福贵说到这都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此时的铁木真正在花剌子模的土地上大杀特杀,刚刚攻下花剌子模旧都薛迷思干城,手下大将速不台问铁木真道:“大汗,你为何不对圣婴大王用兵而是要远征花剌子模国呢?论仇应该是那圣婴大王的仇更大些。海尔汗只是杀了我们五百人的商队,圣婴大王可是杀了我们两万蒙古勇士!”

    铁木真盯着速不台看了一会儿随后看向远处的雪山说道:“我之所以选择西征,主要是消灭那些弱小的敌人。不能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恢复。乃蛮部、西辽国这些都是收容我们敌人的人,我们要在他们恢复元气之前彻底消灭他们。攻打花剌子模只不过是试一下它够不够强大。金国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没办法一下子消灭他们。那个圣婴大王呃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我看不透他,还有他的霹雳铳太厉害,我们这些人不一定能打的过他,先壮大一下我们的实力再去消灭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此时赵信正在余天锡家中读书,正读着:“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突然连续打了五个喷嚏,呃,是时候睡觉了。

    正在铁木真准备进攻花剌子模新都玉龙杰赤时,一个驿卒飞马来到近前说道:“禀报大汗,木华黎国王在淄州兵败,我两万多蒙古勇士战死!金国皇帝将都城迁回中都!”

    铁木真一把抓起那个驿卒问道:“是谁杀了我两万蒙古勇士?是不是那个圣婴大王?”

    驿卒惶恐的答道:“属下不知,听说是被天将军所杀!”

    铁木真愣了一下,然后下令让郭宝玉、失吉忽秃忽领三万蒙古骑兵和五万花剌子模士兵回援蒙古草原,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天将军又是什么来路。

    嘉定十五年元月二十三夜里,三四个黑衣蒙面的人来到临安府大牢,将被关押在此的华岳劫持而去,另换了一个身形相似披头散发的犯人。华岳一路被带到群芳楼的后院,此时早有一人等在这里,见华岳被带到后便命左右解去绳索。

    此人华岳并不陌生,因为他在朝堂之上不止一次见过,此人正是新立的沂靖惠王嗣子赵贵诚也就是赵信。华岳不知赵信将他带到此处是何道理,但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末将参见沂王千岁!不知千岁将末将带来此处有何见教?”

    赵信眉头一拧说道:“啧,你呀你呀你呀,你干什么不好你要去刺杀丞相大人!”华岳听赵信的话听到一半将他打断,问道:“王爷是要杀我?”

    赵信很生气,哼了一声说道:“哼,我要杀你还用把你带到这来?”华岳又打断了赵信的话问道:“那王爷将末将带到这里却是为何?”

    赵信终于忍不住了,加重了口气说道:“是丞相要杀你,是丞相要杀你,是丞相要杀你!”华岳再次打断了赵信说道:“既然如此,王爷请动手吧!”

    赵信一扶脑门摇头道:“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是丞相要杀你,本王不想杀你,本王想救你!”赵信见华岳又要开口,伸出手掌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是丞相要杀你,本王想救你!”

    华岳还是打断了赵信的话说道:“末将凭什么要相信王爷的话?王爷本来就是史弥远找来的,应该跟他一样想杀我吧!王爷不想杀我怕是骗不了人。”说罢转身侧脸不看赵信。

    赵信很无语,但是他清楚他确实是史弥远安排进宫当了王爷的,很多人都会认为他是跟史弥远一路的,因为按理说史弥远确实对他有恩。

    赵信见华岳如此说话就回了他一句:“本王没必要骗你,是与不是明日便见分晓。丞相明天就要将你处死,本王给你安排了替身,你只需明天亲赴刑场看看就知道了。还有,本王不指望你会报恩,只要你以后能为国出力就是对本王最好的报答,但是本王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将今晚的事情让丞相知道就行了!”说罢径直走出了群芳楼。

    说罢便让人给了他衣服,并将大门打开,示意让他换了衣服后随时可以离开,而且不想离开也会安排他住宿。华岳换好衣服还是离开了,因为他要安顿一下家人。

    第二天午时,典狱官将那个换了的华岳押赴刑场,史弥远亲自赴刑场监视行刑。只见史弥远坐在监察官的位置上等候人犯压到,待人犯进入法场后,史弥远大声宣读:“人犯华岳,欺君罔上,谋害忠良,今证据确凿,奉陛下旨意处以杖毙之刑!”

    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个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人正紧紧盯着他,这个人正是华岳。华岳在场亲眼看完了整个行刑过程,他身后还有三个人紧随其后,仔细看这三人正是王义琛、汲政和季先。华岳随后跟随三人回了群芳楼,这里因为是青楼的后院,因此很少有人来此。

    赵信之所以将这里作为秘密基地,主要是因为在王府里面行事不便。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是王府里的事情他说了也不算,因为王府里面还有他的后母也就是沂靖惠王的王妃俞氏夫人。

    俞氏夫人虽然不是赵信的生身母亲,但是她对赵信非常好,将赵信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赵信知道投桃报李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赵信也就将俞氏夫人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对待了。

    蒙古国成吉思汗十六年、金兴定五年春三月,蒙古大军十万在木狐狸、郭宝玉的带领下南下金国,在中都周围四处劫掠,迫降当地豪族军阀人马数十万,金国恒山公武仙出降。金国、蒙古在长城沿线拉锯,总兵力超过六十万。

    两国交战兵力超过六十万,然而大部分都是土豪私兵,蒙古只有主力三万人,汪古部两万人,花剌子模降兵五万人。金国只有主力十二万,分别由完颜赛不、完颜彝、张柔等大将统帅,双方互有胜负,完颜彝趁机收复西京大同府。

    五月,由于蒙古、金国鏖战不分胜负,各地豪强见金国皇帝完颜珣励精图治,一时间不知应倒向哪一方,于是纷纷割地自保,既不倒向蒙古也不倒向金国。武仙复叛蒙古,引本部兵马偷袭蒙军,致使蒙军损失主力骑兵两万。一时金蒙斗的不分胜负,木狐狸决定暂且退守草原。

    由于各地土豪势力日益强大,金国皇帝只能以利益笼络各大豪强,致使豪强益大。各路豪强除武仙听命金国朝廷外其余大多割地自保,为一方王侯。

    永清豪族史氏家族能人辈出,联合地方豪强组建清乐军,兵力高达三十万,能征惯战之兵三万余人。

    大兴豪族张氏家族凭张柔一家之力控制中都以西,兵力高达十余万,因地处金蒙交战之要冲,为求自保是金国胜则助金,蒙古胜则助蒙,不求高官侯爵只求家族平安。

    契丹豪族萧也先因不满木狐狸不出赎金与其结仇,处处针对蒙古,后来被郭宝玉击破南奔,仅率两千余骑降于宋国,但由于宋国官员腐败排斥又不敢回金国,只能暂时在彭义斌手下效命。

    沧州豪族移剌众家奴更是割据河间以自强,佣兵二十万,既不听调也不听宣,在沧州称雄一方,金国朝廷也只是听之任之,金蒙两国都与其保持一定关系不愿与之翻脸。

    棣州豪强张林因在战争中投机取巧八面玲珑,在几次战争中竟然积累不小的实力,现联合蠡州知州联合与彭义斌在泰山以北来回争夺。济州、淄州、青州、潍州尽为之所有,手下也是人才济济。

    蔚州知州苗道润因与地方豪强不合,被豪强设计暗杀,蠡州知州田琢趁势占领蔚州、邢州,招兵买马佣兵十余万。因与张林利益分配不均反目,正准备对张林用兵。

    登州豪族马氏依然是当地第一豪族,联合附近的豪族团结自保,其选择金来降金、蒙来降蒙、宋来降宋的策略深得当地豪族的拥戴,是登州的实际控制者。

    莒州豪族范氏因感念其祖范文正公是宋臣,因此倾向宋国,在此次木狐狸南征时被击败,在当代家主的带领下南下宋国,驻扎海州涟水县。

    沂州李全因为宋国的有意扶植,现为宋国京东元帅,其职位根本就与彭义斌是一个职位。但由于宋国想借其力扰乱京东各方势力,因此任其攻伐,目前以占据沂州、海州、胶州、密州、潍州等地,拥兵三十余万,实力日趋强大。因为其势太盛被朝廷猜忌,欲分其兵权,目前金蒙两国有意拉拢,正在左右摇摆之中。

    反观赵信任命的彭义斌,目前仅占有泰安全境、大名府大部、东平府北部、兖州北部、沂源、沂水等地。因为莒州被李全实际控制,宋国有意打压,目前正处于艰难时期。幸好之前郭仲元送来了不少粮草资源,一时间在夹缝中难以施展。

    周岊则丢了海州,直接在涟水县投靠了宋国,其部下夏全等人都投靠了李全,现在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手下兵马不足两千,与范成进相交甚密。

    东平府南部以及大名府一部分则在金国东平行台蒙古纲的控制下,此次金国北伐恢复故都时蒙古纲投靠金国,燕宁因与彭义斌交恶在蒙古纲部下听用。

    其他河东、陕西秦凤、陕北等地被金国重新控制,但由于朝廷兵力捉襟见肘也默许地方豪强发展实力,金国以豪强控制地方的策略,巩固对这些地方的统治。金国恢复了对中都的控制,在北方和蒙古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正是:励精图治其兴也勃焉,倒行逆施其亡也忽焉。秦扫六合七世之功业,二世而亡罪责在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