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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慈子孝螟蛉一样亲,晨昏定省一日三问安。

    西夏李遵顼偷袭了蒙古老营,蒙古国监国公主火真别姬指示木狐狸国王将兵征讨。此时攻打西夏的大将是金国降将,也是一位赵信知道的历史名将郭宝玉。西夏国被打的节节败退,欲要上表称臣被火真别姬公主拒绝,于是便要联系结盟金国共抗蒙古。

    金主完颜珣励精图治,下面的百姓就惨了,税收一下提高了两倍,底层百姓难以生存只能委身豪强,致使金国对地方的控制进一步减弱,豪强益强。迫于蒙古的压力,最后完颜珣还是和西夏联姻联盟,共抗蒙古。

    一时间金夏两国竟隐隐占据上风,金国皇帝见打了胜仗野心膨胀。考虑到攻打蒙古付出多而收获少难以为继,金主完颜珣便下令调头南下攻打宋国。金军一路上攻城掠地所向无敌,宋国无力抵挡,稍作抵抗便由史弥远主持议和。

    一时间朝野汹汹非议不断,赵信对史弥远一味屈膝苟和的做法非常不满,但是他却不会表现在脸上。表面上依然对其礼敬有加,但是暗地里却恨他的无能卖国行为。赵信很想改变这一切,但是他发现皇帝是一个庸人,没什么能力,大权都握在皇后和史弥远手中。

    同时金国见南征宋国有利可图,便挥师大举攻宋。一时间宋金之间烽烟遍地,沿边百姓苦不堪言。幸得崔与之和贾涉全力斡旋,宋金两国才得以议和罢兵,使得宋国没有遭受更大损失。

    宋国北方防线以江淮为一线,主要分为三部分。东线以淮河为分界线,为两淮防线,由权淮东制置使贾涉统辖淮东、京东路兵马抗击金军。中路为荆襄防线,以京湖制置大使赵方为总指挥。

    京湖防线中间以襄阳为支点、东面以梧柏山为界,宋金两国常年在此拉锯,沿途的枣阳、隋州、信州、光州为主要战场连年征战。西面以唐河、秦岭、大巴山为界,双方虽有争夺但大多数战役规模较小。

    西路防线为四川防线,由四川路安抚制置使崔与之主持边防。以益州以祁山、秦岭、大巴山为分界,因地形原因,战场主要在祁山、大散关沿线。赵信在张福贵的协助,和自己的理解下大体摸清了宋国的防御策略。

    转眼间赵信已经来到魏王府半年了,半年来赵信勤奋恭谨恪守家规,每日里早中晚三次向继母问安,可谓是晨昏定省一刻不落。好在继母俞氏夫人性格温婉待人和善,但是为了继续当好孝子贤孙,赵信每日除了学习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重要事情处理。

    在长辈俞氏夫人的眼里,赵信是一个三好孩子,孝敬、听话、懂事。在下人眼里赵信是一个和蔼、大方、善良的小王爷。这半年里赵信通过各种方法笼络了一些跟随自己的人,经常给下人们些赏钱,大部分下人都非常喜欢赵信。

    这一日卯时,赵信准时来到俞氏夫人的住所请安,只是今天平安后赵信并没有转身离开。俞氏夫人见状问道:“诚儿怎么了?有事么?”赵信眼含泪光说道:“没,没什么,就是想回去看看娘亲了!”一边说一边抽噎。

    赵信以为俞氏夫人多少会生点气,没想到俞氏夫人却说:“是该回去看看了诚儿,你有多长时间没回去了?”赵信掐着手指算了算说道:“孩儿已经一年多没回去过了。”俞氏夫人说道:“别急,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说罢扭头像账房走去。

    过了片刻功夫,从外面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佣,只听俞氏夫人对男佣吩咐道:“家宝,等一下小王爷要出去一趟,你跟着照应一下,切记到人家不得失了礼数!”

    那被叫作家宝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稳重,听到俞氏夫人的话后赶忙回答道:“是,王妃!”这个人赵信认得,是俞氏夫人手下的得力干将,姓付名家宝,为人做事沉稳干练粗中有细,府中大小事务夫人都会交给他去做。

    俞氏夫人交待完便让赵信回去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付家宝忙完了带着两个侍女、两个家丁来到赵信门外喊道:“小王爷,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赵信闻声从屋内出来,跟着付家宝一路向绍兴而去。

    一路上,赵信乘坐的马车、船只都已经被安排好,到渡口换了船,一路坐到了绍兴城西门外。赵信下船后付家宝带着侍女、家丁还有几个抬着礼品盒子的人紧随其后。

    赵信穿着一身蟒袍衮服回到了绍兴家中,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外公带着舅舅和表弟纷纷出来迎接见礼。一时间城西全家屋内屋外门庭若市,家中来了一个王爷自然会被乡邻们围观。

    赵信赶紧向内院走去,待所有亲朋到齐进门后让家丁将门关了,进屋行家人礼自不必说。打开了俞氏夫人准备好的礼盒,看到准备的礼品有各种金珠绢帛绸缎等不在少数,看的舅舅直流口水,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过,算一算他这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财物啊!当真是王族豪富,非平民可比。

    因为赵信是进了王府做嗣子后第一次回家,所以俞氏夫人准备的见面礼非常丰富。以后赵信每季度都要回来一两次,是以礼节便不那么重了。俞氏夫人也曾亲自登门,然而她的身份在那,到了家中大家都不自在,也就打消了去探望的念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王府里面大部分人赵信已经摸清楚了,外面的眼睛倒是没怎么发现,可能是赵信多虑了吧。赵信因为不想暴露底牌,所以在王府里并不怎么练功,最多在无人的时候扎个马步练个气,日子过的是轻松写意。后来发现写字时也可以顺便练功练气还不被发现,于是书房便成了他的练功房。

    五月初七,皇帝下诏封祁国公皇子赵竑为济国公,五月十三日赵信该封为邵州防御使。这一年来赵信升官加爵如同坐火箭一样,对升官这些事情已经基本免疫了,反正都没有实权,官再大也是空架子。赵信对俸禄也不太感冒,反正你再有钱还能比我有钱么!

    虽然赵信对官爵俸禄不怎么在乎,但是他有他的难处,由于身在深宅外出不便,夫妻儿女都难得见面,转眼又快半年没去见那两个老婆和儿女了,不知道她们过的如何。虽然说吃住都在鸿宾楼,然而眼睛看不见终究还是不踏实。

    眼看龙门山的工业城已经一年半没去看看了,技术也没更新了心里也是痒痒的。赵信想过办法去外出,然而家丁跟的紧哪里也去不了,去见老婆还得晚上翻墙出去,搞得偷偷摸摸像做贼。

    赵信也不能把她们接进王府,因为有孩子要带不能离开。再说如果随便带几个女人回府对自己的形象名声不利,这不利于自己以后在朝堂上的声名。声名不好以后做事就会事倍功半,诨名是不能落下的。

    九月二十三,赵信正在太学读书,突然外面似下暴雨声,来势汹汹。少待出门视之,见有冰雹大如鸡子,赵信摇头道:“真是多灾多难啊!”冬月,大雪天寒,赵信感觉很少见冬月下如此大雪,如此寒冷的时候,当真是天降灾难。

    嘉定十六年春正月初十四,赵信随俞氏夫人到宫中庆贺皇子出生,这是赵信第一次到皇宫内院,感觉跟王府里面区别也不大。由于赵信乖巧懂事,皇帝专门赏了些珍玩珠宝,赵信叩谢。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赵信在皇宫王府内外是谨言慎行,对所有官员都是谦恭有礼,获得朝中一致好评。期间赵信又认识一个人才,此人秉性纯良刚直,对时事很有见解,更重要的是此人嫉恶如仇,对贪赃枉法之人深恶痛绝,这一点跟赵信很像。

    这个人名叫牟子才,赵信与之互相欣赏,赵信敬之品行端方,牟子才爱赵信谦恭下士,两人可谓神交已久。可是此人考中进士后就回四川去当官了,赵信感觉这种人去当一个县尉着实可惜了,可是赵信也没办法左右朝堂任免,一个人在王府里暗自神伤。

    在朝中赵信还认识了一个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皇子,他叫赵竑,比赵信大了三岁。赵竑曾经也跟赵信一样在魏王府做过嗣子,后来因为景献太子薨逝才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子。因为二人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非常聊的来。

    其人品行端正刚正不阿,是赵信喜欢的类型,如果此人做皇帝应该比现在这个皇帝要好。至少此人条理清晰,不像当今皇帝那么无能?当然这种话以赵信的经验来说,肯定不会宣之于口,毕竟明哲保身才是第一要务。

    当今皇帝可能是脑子不太够用,或者是因为懒,总之特别平庸之辈。内宫之事决于皇后杨氏,外朝之事决于丞相史弥远,他本人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或者说就是摆着给人看的吉祥物。

    如果这个赵竑以后当了皇帝,以其聪慧程度至少应该比现在这个强,他非常讨厌丞相史弥远这个奸臣,也经常表露出来。丞相史弥远现在一人独相,这在宋国本来就是不合体制的,再加上其对金国屈膝求和,卖国求荣的做法让赵竑和赵信二人所不齿。

    开始赵信觉得他人很不错,但是后来赵信就渐渐疏远他了。因为这个人藏不住事情,所有想法都宣之于众,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这在王侯之家可是取祸之道,为了自保赵信也不能跟他走太近。但是赵信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毕竟以后他做了皇帝还得靠他吃饭呢。

    赵竑每日里对丞相史弥远是冷嘲热讽,看得出史弥远有意巴结他,但是他非但不接着还恶语相向。一个皇子对着朝中最有权势的人如此作为,他的命运可想而知。这种事情赵信不想管,也不敢管。管的好了没半点好处,管的不好说不定还连累自己。

    这个赵竑是现在唯一的皇子,因为正月生的皇子二月就没了。他应该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赵信表面上也不好疏远了他,每日里朝臣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呢。尤其是丞相史弥远,为了讨他开心是百般讨好。知道他喜欢琴,就将一个调教好的美女琴师送给他,讨他欢心。

    这个琴师名义上是去给他当侍女的,实际却是史弥远派去监视他的,赵信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赵竑不但不做好表面工作,还在美女琴师的面前胡说一通,说以后当了皇帝要给史弥远发配到三千里外去。还给史弥远起了一个诨号叫“新恩”,意思是以后当了皇帝不是把他发配到新州就是恩州,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更配他。当然这个美女琴师回去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史弥远。

    乞巧节史弥远给皇子赵竑送了很多珍玩宝物,结果被这个大少爷脾气给摔了个粉碎,还大骂史弥远不是个东西。这些事情都被史弥远派来监视的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史弥远。于是史弥远开始在皇帝面前开始给他上眼药,说他为人轻浮、好色等等等等。

    赵竑单单得罪当朝权相也就罢了,毕竟继承皇位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以后当了皇帝随便把它踩方捏圆。可是他补单对史弥远不敬,竟然对自己的继父继母,也就是当今皇帝和皇后也是非常不敬,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进宫请安的时候。这些还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背后写小抄骂皇后,还被史弥远给告发了。

    赵竑刚进宫当皇子是还对皇帝和皇后很敬重,但是渐渐他发现皇帝根本就是个傻子,让史弥远每日自由出入宫禁不说,还被皇后和史弥远联手操纵玩弄于股掌之间。先不说有没有被戴帽子,单单让一个权相自由出入宫禁,这就不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干的。

    赵竑和皇后闹矛盾还不单单这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给他纳的妃子。赵竑的夫人是高宗皇帝皇后吴氏,也就是吴太皇太后的亲戚。当时杨皇后被册封为皇后就有吴太皇太后出的一份力,为了报答吴太皇太后,杨皇后就选了吴太皇太后家的小姐。

    选定皇子妃后杨皇后就派人到吴家去宣谕,当时吴家家主吴铸就言明自家小姐疏于管教,恐怕无法胜任皇子妃的重任,到时候恐怕会有损宪圣皇后的英名。但是杨皇后执意要报吴太皇太后的恩情,于是指定了婚事。

    果然,婚后吴氏夫人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府中是鸡飞又狗跳,夫妻二人关系不睦也就罢了,这吴氏夫人因为和皇后的关系匪浅,每次家里闹完就去宫里跟杨皇后诉苦。赵竑因此对杨皇后十分不满,朝野又有传言说史弥远与杨皇后行为不检,于是赵竑更恨杨皇后,是以经常不进宫问安。试想,世间哪有那么多像俞氏夫人一样贤良淑德的女人!

    有一日,宫中举行宴会。杨皇后送了一支水晶双莲花让赵竑亲自给吴氏带上,又苦口婆心的劝二人:夫妻要和睦。结果没过两天,小两口在家打架,赵竑一气之下失手就把皇后送的水晶双莲花给打碎了。结果吴氏又跑到宫里面去诉苦,又添油加醋的说什么赵竑就是对杨皇后不满,故意打碎的。可怜这女人不懂得什么叫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从此以后,杨皇后开始对赵竑不冷不热起来,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史弥远也趁机进谗言说赵竑宠溺婢妾、狎昵群小、傲慢轻浮、放荡淫邪,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赵竑是于内不亲,外招奸佞,此等作为何其凶险。但是当今皇帝无子,也不想另立储君。因为皇帝本身就不喜欢史弥远,奈何玩手段玩不过人家,只能忍气吞声。是以皇帝对赵竑的做法是默许的,是支持的。

    同时赵信的表现让史弥远非常满意,赵信每次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行师生之礼,而且赵信做事不骄不躁,勤奋好学,礼贤下士,是人君之选。史弥远心中便有了计较,有了废立之心。史弥远数次对皇帝诟病赵竑,然而皇帝不以为意,史弥远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赵信于家中父母双亲是亲孝恭顺,作为为人子的基本要求,在几个家里都是如此。对全氏夫人、俞氏夫人莫不如此。于朋友是尽心相助躬行仁义,受到朋友的一致好评。于夫妻相敬如宾,夫妻一体互相扶携。于朝堂上赵信是潜龙勿用明哲保身,朝中大臣虽不推崇但也能和睦相处。于君王赵信是毕恭毕敬从不违逆,是以皇帝虽不喜也不会厌恶,赵信如此小心谨慎就跟赵竑皇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反观赵竑,于家中不亲父母,为皇后所不喜。于朋友自恃身份无人相助。于夫妻不能礼让,致使夫妻相轻相诟家庭不和。于朝中得罪权臣,致使互相攻讦。于皇帝不冷不热,自以为十拿九稳最终却为权臣谋害,得了个失权丢命的结果。正是:重华恭俭,和稽六亲是以得禅继帝位。叔宝仗义,轻财重义是以宾朋皆豪杰。伯鸾重情,敬重妻子是以夫妻传美名。孔明忠贞,礼贤下士是以定国合诸臣。曼倩轻权,忠君谋国是以武帝纵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