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2）
“停下！”
迪克毫不犹豫地拔出转轮手枪，枪口冰冷地直逼着狂奔而来的男人。绝不是迪克铁石心肠，而是在这荒凉地界，突然有位被逼入绝境的人跑来求助，多少在心理上有些抵触的疑虑。特别是对于迪克这样常年被死亡所包裹的人来说，宁可被人嘲弄为谨慎冷漠的胆小鬼，也比死在不知名的荒漠要好得多。
“我说了停下！”
见男人没有减速的意思，迪克瞬间提高了嗓门，顺势将转轮手枪的击锤拉下，右手的食指也顺理成章地轻搭在板机之上随时应对不测。
“妈的，我们中大奖了。”似乎是感知到对方的警惕，男人放慢了步伐，但他依旧高声呼救着，随着距离缩近，迪克已经清晰看见男人脸上堆积的恐惧和不安。迪克嘟哝着将转轮枪收起，像男人这样惊恐不安的眼神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人们总是能伪装任何情感，但唯有恐惧是无法虚造的。迪克对这一理论深信不疑，他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总有他独到的见解。
见迪克放下转轮枪，男人的表情稍稍有些松弛，双腿一软踉跄着栽在泥地里。如释重负般，他嚎啕大哭起来，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双手努力攥紧就像要把握住最后一棵稻草般。即便离得还有些距离，迪克和山姆也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绝望和无助，他们相视无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起身向男人走去。
“救救我先生们！拜托了！求你们了！搭救我这个可怜虫吧⋯⋯”男人依旧趴跪在泥地上，头颅被狠狠遮挡在纤弱的胳膊后，就如一头茫然无措的鸵鸟尽可能安慰自己躲避着应有的危机。
出于职业应有的谨慎，山姆没有回答眼前男人的哀求，他轻轻将男人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衣着和样貌。这是一个只有5尺1寸（170厘米）左右的矮小男人，他的四肢异常纤细，因此上身穿着的厚重牛皮夹克就显得尤为臃肿。夹克的做工不错，不但用料充足而且没有任何外溢的线头，看样子价格不菲，不过现在这件棕色的衣服已经沾满了烂泥和污水而变得脏乱不堪了。他的下半身穿着的是一条不算贴合的灰蓝色工裤，还有一双没有加装马刺的精致皮靴，看样子并不是一个长期骑马的人会有的装束。更为重要的，山姆瞄了一眼他的腰间，那里除了一节棕色的皮腰带外，没有任何其余物品，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携带枪支，至少目前他并没有能力威胁自己的性命。
山姆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大概是一个常年架着马车在外行商的家伙，今天运气不佳被某一伙儿强盗给盯上，才落得如此个窘迫。
不过在这个男人身上，山姆还是察觉到了些异样。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旅商，竟然没有随身携带枪支的习惯，这一点是令山姆不能理解的。通常来说，这些四处奔走的商人都会贴身携带枪支以保证在野外时的安全，不单单是防备随处可见的强盗匪徒，也可以用于抵御野外可能会出现的野兽猛禽。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在任何双手可触及的位置携带上枪支，这一点于在西部旅居的商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山姆只能给出一个推测：这个男人应该是雇佣了几位职业的枪手又或是有结伴通行的伙伴，这样他就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所担忧，因而可以悠哉悠哉架着马车赶路了。如果事实真的如此，山姆觉得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有点太过“天真”了。
“好了好了，别哭哭啼啼了！你现在很安全，可以先说说发生什么了吗？”和山姆一样，迪克也注意到了这些问题，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轻声询问着情况。
“先生们⋯⋯”男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气息，尝试着将因害怕而变得含糊不清的语言表达出来，“一帮⋯⋯一帮蒙面的家伙！他们⋯⋯他们冲了出来！冲了出来！他们开枪⋯⋯开枪⋯⋯他们要抢劫我！我！要抢劫我！我被出卖了！出卖了⋯⋯不不⋯⋯拜托了⋯⋯”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我知道了。”男人语无伦次地陈述宛如千万只蚊虫不断徘徊在迪克的耳边，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男人停下他的魔咒，“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絮絮叨叨地跟苍蝇一样⋯⋯”
说罢，迪克将自己的水壶递给男人，他刚刚就注意到，由于过度惊吓和不顾一切地奔命，男人的嘴唇已经干裂泛白了，就以他现在这幅精神面貌，要是一口气没喘上来那就大抵是要一命呜呼了。
男人毫不客气地接过皮质的水袋，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清水。随着溢出的清澈水滴划过男人的嘴唇和脖颈，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理智：“谢谢⋯⋯咳咳⋯⋯谢谢⋯⋯”
“好了好了。呐。”迪克索要回水袋，又为自己取出一只卷烟，夹着烟卷的手向男人比划了一下，无声询问着男人是否也要来上一根，“现在说说看吧，发生什么了？”
“谢谢⋯⋯我不抽烟⋯⋯”男人谢绝了迪克的好意，遭到拒绝的迪克无趣地耸了耸肩，继续慵懒地靠在栅栏边，眼神却依旧没有松懈地打量着男人。可能是感觉到迪克毒辣逼人的视线，他变得稍稍有些不自在，枯瘦的脸颊多了一抹很容易察觉的异色，“我⋯⋯我叫内森·沃特斯，我是一名游商⋯⋯靠着你知道的⋯⋯贩卖一些私酒⋯⋯我今天同往常一样，和我的弟弟⋯⋯我们从露宿的营地启程给我们的合作伙伴送货⋯⋯但是到了途中⋯⋯却突然窜出来好几个骑着马的蒙面人！他们这群混蛋！他们拿着枪指着我！他们抢劫了我！抢劫了我的马车！我的积蓄！我的酒！”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兄弟在路上被人抢劫了⋯⋯然后他们非但没对你们开枪还让你们毫发无伤的跑了？”山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沃特斯逐渐激烈的情绪，男人的基本信息和自己猜测的都差不太多，既然是“家族式”经营，那么由他的兄弟充当安保的工作到也能解释沃特斯没有随身带枪的原因了。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一大帮蒙面强盗沿路抢劫，不但没有杀人灭口反到大发慈悲地放走了目击者？这点是山姆没能想明白的，更何况此时此刻山姆可没见到沃特斯的兄弟在哪里，自己面前的只有这么一个狼狈的瘦弱男人而已，“那你的兄弟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他背叛了我⋯⋯那个混蛋！他背叛了我！我从一早就应该知道他想独吞我们攒下来的积蓄的！可是我太愚蠢了！我太相信他了！我还那么信任他！他⋯⋯他一早就和那些混蛋串通好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他们不杀我也只是觉得我这么副弱不经风，没有枪没有钱的废物死或生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吧⋯⋯哼⋯⋯”
山姆点了点头，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对事情的经过有一个大致的理解。事情的经过并不算复杂，山姆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了刚刚男人絮絮叨叨半天的内容——“兄弟反目”。尽管有些俗套，但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即便血浓于水也不会改变这一理论。
“好了好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吧，我们把你送到附近的镇上，其他的事情你和当地治安官解释就好了⋯⋯”迪克甩掉手上的烟头，男人的故事有够无聊，他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老好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跟一帮亡命徒血拼？他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更何况身上还背着克洛伊的命令，他才没有闲功夫去参和这些破事儿。
“不！求你了先生！求你了，我能拜托你们帮帮我吗？那是我全部的积蓄！我不能就让他把我半辈子的努力给夺去了！”
“嘿！听着！我们可不是什么好心人，知道吗？我们可不会为了你的那些破事儿赴汤蹈火的。现在，立刻！上马，我们带你去附近的镇⋯⋯”
“不！求你了先生！你们是平克顿对吧？我会给你们报酬的！我给你们五百美金！五百美金！拜托了！可不能让那些治安官知道！那可是私酒！我会因此蹲号子的！”
“别不知好歹！”迪克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个窝囊的家伙大吼大叫了。
“真的拜托了先生们！那些可是‘黑山帮’！没有人敢招惹他们，更何况那些同流合污的治安官⋯⋯800美金！800美金！好吗？”
“你刚刚说什么？”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次后，方才沉默不语的山姆双眼瞬间明亮了起来，他立刻抓住男人的手腕大声询问着，“你刚刚说了‘黑山帮’是吗？”
“没⋯⋯没错⋯⋯”
“你怎么能确定那些人就是黑山帮的人？”
“这附近这么荒凉是没有居民的⋯⋯除了那帮黑山帮的家伙不可能有其他人了⋯⋯黑山帮在这附近活动很久了⋯⋯”
山姆回过头，炽热的眼神瞬间和迪克对上，迪克立即明白了山姆的意思。他只好无奈的人点了点头，同意了山姆的想法。迪克太清楚这个老伙计的性格了——除非亲自见证失败，否则永远不会停下他的脚步。
“上马，带我们去你马车最后经过的地方！”说着，山姆已然飞身上马，此刻的他一时都不想犹豫，他有太多的疑虑和困惑需要亲自解答。
“好！太感谢你们了先生！”
“等等等等！”正当沃特斯也要蹦上山姆的马鞍上时，一旁的迪克赶忙拦住了他，“报酬。你懂的，平克顿从不做无报酬的事情。”
“800美金，我一定说到做到。”沃特斯咬了咬牙，坚决点了点头。800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只有眼前这两位专业人士能帮助他夺回自己的一切。
“不！”
迪克摇了摇头，随即伸出了两根手指：“是一人800美金。听明白了吗？”
迪克毫不犹豫地拔出转轮手枪，枪口冰冷地直逼着狂奔而来的男人。绝不是迪克铁石心肠，而是在这荒凉地界，突然有位被逼入绝境的人跑来求助，多少在心理上有些抵触的疑虑。特别是对于迪克这样常年被死亡所包裹的人来说，宁可被人嘲弄为谨慎冷漠的胆小鬼，也比死在不知名的荒漠要好得多。
“我说了停下！”
见男人没有减速的意思，迪克瞬间提高了嗓门，顺势将转轮手枪的击锤拉下，右手的食指也顺理成章地轻搭在板机之上随时应对不测。
“妈的，我们中大奖了。”似乎是感知到对方的警惕，男人放慢了步伐，但他依旧高声呼救着，随着距离缩近，迪克已经清晰看见男人脸上堆积的恐惧和不安。迪克嘟哝着将转轮枪收起，像男人这样惊恐不安的眼神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人们总是能伪装任何情感，但唯有恐惧是无法虚造的。迪克对这一理论深信不疑，他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总有他独到的见解。
见迪克放下转轮枪，男人的表情稍稍有些松弛，双腿一软踉跄着栽在泥地里。如释重负般，他嚎啕大哭起来，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双手努力攥紧就像要把握住最后一棵稻草般。即便离得还有些距离，迪克和山姆也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绝望和无助，他们相视无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起身向男人走去。
“救救我先生们！拜托了！求你们了！搭救我这个可怜虫吧⋯⋯”男人依旧趴跪在泥地上，头颅被狠狠遮挡在纤弱的胳膊后，就如一头茫然无措的鸵鸟尽可能安慰自己躲避着应有的危机。
出于职业应有的谨慎，山姆没有回答眼前男人的哀求，他轻轻将男人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衣着和样貌。这是一个只有5尺1寸（170厘米）左右的矮小男人，他的四肢异常纤细，因此上身穿着的厚重牛皮夹克就显得尤为臃肿。夹克的做工不错，不但用料充足而且没有任何外溢的线头，看样子价格不菲，不过现在这件棕色的衣服已经沾满了烂泥和污水而变得脏乱不堪了。他的下半身穿着的是一条不算贴合的灰蓝色工裤，还有一双没有加装马刺的精致皮靴，看样子并不是一个长期骑马的人会有的装束。更为重要的，山姆瞄了一眼他的腰间，那里除了一节棕色的皮腰带外，没有任何其余物品，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携带枪支，至少目前他并没有能力威胁自己的性命。
山姆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大概是一个常年架着马车在外行商的家伙，今天运气不佳被某一伙儿强盗给盯上，才落得如此个窘迫。
不过在这个男人身上，山姆还是察觉到了些异样。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旅商，竟然没有随身携带枪支的习惯，这一点是令山姆不能理解的。通常来说，这些四处奔走的商人都会贴身携带枪支以保证在野外时的安全，不单单是防备随处可见的强盗匪徒，也可以用于抵御野外可能会出现的野兽猛禽。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在任何双手可触及的位置携带上枪支，这一点于在西部旅居的商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山姆只能给出一个推测：这个男人应该是雇佣了几位职业的枪手又或是有结伴通行的伙伴，这样他就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所担忧，因而可以悠哉悠哉架着马车赶路了。如果事实真的如此，山姆觉得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有点太过“天真”了。
“好了好了，别哭哭啼啼了！你现在很安全，可以先说说发生什么了吗？”和山姆一样，迪克也注意到了这些问题，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轻声询问着情况。
“先生们⋯⋯”男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和气息，尝试着将因害怕而变得含糊不清的语言表达出来，“一帮⋯⋯一帮蒙面的家伙！他们⋯⋯他们冲了出来！冲了出来！他们开枪⋯⋯开枪⋯⋯他们要抢劫我！我！要抢劫我！我被出卖了！出卖了⋯⋯不不⋯⋯拜托了⋯⋯”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我知道了。”男人语无伦次地陈述宛如千万只蚊虫不断徘徊在迪克的耳边，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男人停下他的魔咒，“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絮絮叨叨地跟苍蝇一样⋯⋯”
说罢，迪克将自己的水壶递给男人，他刚刚就注意到，由于过度惊吓和不顾一切地奔命，男人的嘴唇已经干裂泛白了，就以他现在这幅精神面貌，要是一口气没喘上来那就大抵是要一命呜呼了。
男人毫不客气地接过皮质的水袋，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清水。随着溢出的清澈水滴划过男人的嘴唇和脖颈，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理智：“谢谢⋯⋯咳咳⋯⋯谢谢⋯⋯”
“好了好了。呐。”迪克索要回水袋，又为自己取出一只卷烟，夹着烟卷的手向男人比划了一下，无声询问着男人是否也要来上一根，“现在说说看吧，发生什么了？”
“谢谢⋯⋯我不抽烟⋯⋯”男人谢绝了迪克的好意，遭到拒绝的迪克无趣地耸了耸肩，继续慵懒地靠在栅栏边，眼神却依旧没有松懈地打量着男人。可能是感觉到迪克毒辣逼人的视线，他变得稍稍有些不自在，枯瘦的脸颊多了一抹很容易察觉的异色，“我⋯⋯我叫内森·沃特斯，我是一名游商⋯⋯靠着你知道的⋯⋯贩卖一些私酒⋯⋯我今天同往常一样，和我的弟弟⋯⋯我们从露宿的营地启程给我们的合作伙伴送货⋯⋯但是到了途中⋯⋯却突然窜出来好几个骑着马的蒙面人！他们这群混蛋！他们拿着枪指着我！他们抢劫了我！抢劫了我的马车！我的积蓄！我的酒！”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兄弟在路上被人抢劫了⋯⋯然后他们非但没对你们开枪还让你们毫发无伤的跑了？”山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沃特斯逐渐激烈的情绪，男人的基本信息和自己猜测的都差不太多，既然是“家族式”经营，那么由他的兄弟充当安保的工作到也能解释沃特斯没有随身带枪的原因了。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一大帮蒙面强盗沿路抢劫，不但没有杀人灭口反到大发慈悲地放走了目击者？这点是山姆没能想明白的，更何况此时此刻山姆可没见到沃特斯的兄弟在哪里，自己面前的只有这么一个狼狈的瘦弱男人而已，“那你的兄弟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他背叛了我⋯⋯那个混蛋！他背叛了我！我从一早就应该知道他想独吞我们攒下来的积蓄的！可是我太愚蠢了！我太相信他了！我还那么信任他！他⋯⋯他一早就和那些混蛋串通好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他们不杀我也只是觉得我这么副弱不经风，没有枪没有钱的废物死或生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吧⋯⋯哼⋯⋯”
山姆点了点头，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对事情的经过有一个大致的理解。事情的经过并不算复杂，山姆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了刚刚男人絮絮叨叨半天的内容——“兄弟反目”。尽管有些俗套，但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即便血浓于水也不会改变这一理论。
“好了好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吧，我们把你送到附近的镇上，其他的事情你和当地治安官解释就好了⋯⋯”迪克甩掉手上的烟头，男人的故事有够无聊，他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老好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跟一帮亡命徒血拼？他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更何况身上还背着克洛伊的命令，他才没有闲功夫去参和这些破事儿。
“不！求你了先生！求你了，我能拜托你们帮帮我吗？那是我全部的积蓄！我不能就让他把我半辈子的努力给夺去了！”
“嘿！听着！我们可不是什么好心人，知道吗？我们可不会为了你的那些破事儿赴汤蹈火的。现在，立刻！上马，我们带你去附近的镇⋯⋯”
“不！求你了先生！你们是平克顿对吧？我会给你们报酬的！我给你们五百美金！五百美金！拜托了！可不能让那些治安官知道！那可是私酒！我会因此蹲号子的！”
“别不知好歹！”迪克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个窝囊的家伙大吼大叫了。
“真的拜托了先生们！那些可是‘黑山帮’！没有人敢招惹他们，更何况那些同流合污的治安官⋯⋯800美金！800美金！好吗？”
“你刚刚说什么？”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次后，方才沉默不语的山姆双眼瞬间明亮了起来，他立刻抓住男人的手腕大声询问着，“你刚刚说了‘黑山帮’是吗？”
“没⋯⋯没错⋯⋯”
“你怎么能确定那些人就是黑山帮的人？”
“这附近这么荒凉是没有居民的⋯⋯除了那帮黑山帮的家伙不可能有其他人了⋯⋯黑山帮在这附近活动很久了⋯⋯”
山姆回过头，炽热的眼神瞬间和迪克对上，迪克立即明白了山姆的意思。他只好无奈的人点了点头，同意了山姆的想法。迪克太清楚这个老伙计的性格了——除非亲自见证失败，否则永远不会停下他的脚步。
“上马，带我们去你马车最后经过的地方！”说着，山姆已然飞身上马，此刻的他一时都不想犹豫，他有太多的疑虑和困惑需要亲自解答。
“好！太感谢你们了先生！”
“等等等等！”正当沃特斯也要蹦上山姆的马鞍上时，一旁的迪克赶忙拦住了他，“报酬。你懂的，平克顿从不做无报酬的事情。”
“800美金，我一定说到做到。”沃特斯咬了咬牙，坚决点了点头。800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只有眼前这两位专业人士能帮助他夺回自己的一切。
“不！”
迪克摇了摇头，随即伸出了两根手指：“是一人800美金。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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