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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柳林渡决战

    北军水师和孙刘联军的船只在结构上没有太大差别,虽然北军水师开足马力前进,却仍然只能跟在孙刘联军的后方,无法追上近距离交战。

    令曹操欣慰的是,以蔡瑁、张允二人对荆州和汉水地形地势的了解,孙刘联军撤退的方向和进攻荆州的方向基本重合,就算追不上孙刘联军,北军的五十万大军也可以顺势登陆荆州,直接以泰山压顶之势吞并荆州。而孙刘联军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为了防卫北军登陆,由此而来,他们总归会要与北军水师在水上有一场大的决战。

    随着大队船只的向前挺进,宽阔的汉水终于出现了尽头,远处的荆州本土的群山变得依稀可见,所有的北军士卒就像是看到了美酒佳肴,手中摇动船桨的速度逐渐加快。

    渐渐地北军水师逐渐靠近荆州本土,周围的水域开始变得逼仄起来,蔡瑁察觉到了不对劲,提醒道:“丞相,此处名为柳林渡,水道狭窄,大船难以行进,还请丞相命令水师多加提防才是。”

    蔡瑁果然是大预言家,随着他话音刚落,附近的芦苇荡中冲出了许多燃着大火的小船,火船所过之后,芦苇纷纷被引燃。在这狭窄的水道中大船不易调转方向,不少火船直接与大船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些船只都是木质结构,最怕的就是大火,在接触火船的瞬间就被火船引燃,一瞬间,宽阔的水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熊熊烈火。

    北军战船上除了一部分水军剩下的都是些没有水战经验的旱寨士卒,这些士卒一不会水,二没有什么应对船上作战的经验,见到船只燃起大火,当即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群体集体无意识恐慌的咕咚效应开始在北军水师蔓延开来,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战船被恐慌吞没。

    紧接着北军水师攸遭到了第二次打击,紧跟在火船后面的是陈达率领的铁甲神龟,一艘艘龟船在北军水师中间开始了一轮轮穿梭,随着这一次次刮蹭碰撞,一些船只为了躲避龟船的袭击,纷纷尽力摆动船只给龟船让开道路,这样一来,各类船只拥挤在一起,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对于大规模军队的指挥,最大的敌人就是混乱,成建制的军队一旦陷入混乱就很难恢复过来,这就是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的厉害之处。显然能力平庸的蔡瑁没有这个本事,曹操相比于韩信亦逊色许多。

    同一时刻,在北军水师眼前消失已久的孙刘联军开始向这边聚集,一艘艘大船劈开波涛快速地向柳林渡挺进,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从空中落下,伴随着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大量的士卒被箭矢射杀。

    孙刘联军在水战名家周瑜的指挥下,大船在前,小船在后,不断地对北军水师展开分割包围。北军战船虽多,却因丧失了居中指挥的能力,难以发挥出北军水师的全部实力,反而是孙刘联军在周瑜的指挥下不断形成对于北军的局部优势。

    关羽指挥的荆州水军凭借楼船上安装的船载投石器,对北军船只进行了猛烈轰击,一些北军船只的船板被砸成了稀巴烂,纷纷沉入水底。而江东水军则使用钩挠绳索将北军战船拉近,然后登上战船展开近距离厮杀。

    随着一艘艘战船被击沉,一片片北军士卒被击杀,汉水上飘满了北军士卒的尸体,整个江面染成了血红色,映着夕阳的照射,显得十分骇人。

    见到这种情况,居于旗舰的文武众臣见大势已去,纷纷劝说曹操趁机撤回北岸再做良图。

    曹操不甘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荆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谁能料到这一眼便是永别,在曹操有生之年再也没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江南大地。曹操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留下蔡瑁、张允二将指挥近卫水军断后,传令各船寻机撤退。”

    为了稳妥起见,旗舰上的曹操及文臣武将换乘了不是那么显眼且船速较快的蒙冲战船,在一些船队的护卫下驶离战场向北岸飞驰而去。

    而剩余的江北水师则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一边抵挡孙刘联军的猛烈进攻,一边掉转船头缓缓向江北撤去。

    为了方便对北岸曹军展开追击,刘备下令分出部分荆州战船返回荆州,将沿岸布防的张飞、赵云接上前往江北参与对曹军的会战。

    汉水之上,北军水师在逃,孙刘联军在追,因为两军交战纠缠在一起,两方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局面。在向江北行驶的过程中,孙刘联军时不时地咬北军水师一口,因此在沿途留下了不少被击沉的北军舰船。

    两军在水面上混战了一天一夜,这才逐渐靠上北岸,这一番水战使得曹军的五十万大军已经折损近半,江面上遍布尸体。江边的曹军大营已经被提前返回的曹操一把火烧了精光,剩余的二十多万士卒在逃回北岸后也没能形成有效抵抗,纷纷四散溃逃。

    随后追击而来的孙刘联军在登岸之后并没有着急立刻对曹军展开追击,而是在汉水边汇合两方将领,商量下一步的进攻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