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窍
煞气与元灵之气是一母同胞，同根共生。
法宝、兵器、丹药、修士道消身殒留下的残念，乃至天外陨铁都有可能成为它的温床，徐定记得自己在飞云宗经楼看过相关的典籍，大约是由元灵之气发生异变，便会转为煞气。
飞云宗的秘境下方，越深的地方，煞气越浓烈，眼看下面寸步难行，徐定转过头，来时的这条路在火光照耀下，变成了一条盘踞不动的赤龙，近处的两盏长明灯便是龙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徐定。
肚子“咕噜”了两声，让徐定心里犯嘀咕，默默地想打退堂鼓，心里又实在放不下温厚的师父、威严的师兄，他两只手贴着后背、前胸按了两下，出来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过，米粮更不用提，口渴饥饿如影随形，灵台方寸却遁入另一个天地，眼睛一眯一睁，他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说道：“尚有余地，还能走得再深一点！”
这一口山洞在飞云宗开山立派之前便有，前一半有人工凿刻，后面……，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一些秘密和人一起被埋在地下，恪守规矩的人更没有机会下来探究，于是，徐定因缘际会地走到这一步。
自道天纪年被废止以后，隔了数百年的空白，至乾地各大宗门共商大事，拟天元为年号仿佛就在不久之前，摸着洞内冰块一样的石头，徐定相信，即使再久远几代人的光阴，也不会有人来过这儿的。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咸腥味儿，更可怕的是一不留神要了自己性命的煞气。
他双目如电，又看到演雷庄的那团火海，人越走越轻，简直要穿透巍峨的高山，飘到云彩上，意识在一片没有方向的空间内像满天星辰，无数念头纷至沓来。
这是一种玄妙的境界，谓之曰无。
飞云经与徐定的丹田气海、经脉元灵脱钩，失去束缚之后，体内辛苦炼化的元灵能量开始肆虐，但许多奇妙的灵感令他甘之如饴，在物我两忘之中，徐定鬼使神差地朝左迈出一步。
他的神魂离体，融进石壁，饕餮无度的煞气聚成了一道黑色龙卷，还没来得及将徐定吞掉，便在墙上撞得粉碎。
修士最常说的就是体会自然，连术法也讲究自然二字，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这些本就是自然一体，只是未有灵智，才不会出幺蛾子，这个道理是徐定打朽陀与何玉成那里听来的，心中奉为圭臬，但进入新的天地，一种颠覆往常认知的感悟令他大惊。
按道理，元灵地脉还在脚下非常深的地方，可就在徐定神魂周边，石头的缝隙中奔流的便是绿油油的气机，只是杂乱没有章法，暗暗又互相冲突，形成了某种平衡。
更神奇之处在于徐定的神魂与意识变成了磁极，后天引发先天，令气机不断地向他靠拢，自然造化用自己的鬼斧神工在徐定神魂外部塑造出一层层的绿膜。
在情不自禁地走了数百步之后，神魂与身体间的羁绊把徐定阻隔住了，他知道如果再走，要归窍就难了，但那些天地元灵还在不断地打熬着灵体一般的徐定，给了他继续前进的底气。
忽然，一阵流水声近在耳边，徐定赶忙走了几步，一条巨大的暗河出现了！
高悬的钟乳石散发出微亮的光，墙壁如苍穹，这里居然有一条富矿，矿石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让徐定能够看清四周的形状。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景致，谁能想到飞云宗守着金山银山过穷日子呢？
“若能将这些矿开采出来，飞云宗可不仅是不愁吃喝啊！”
神魂状态之下，对能量的反应更强烈，徐定不认得矿石的品种，感觉是不会作假的。
还有那条宽阔、激荡的黑色河流，经年累月的冲刷着河道，里面富含矿物，孕育出奇形怪状的鱼虾。
沸腾的水流又冲高一丈，一条蜥蜴状的怪物破水而出，追着水花里的一簇鱼群张开巨口，轰地砸在前方几丈远的河面上。
河水奔流，生命湮灭，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徐定已经看傻了，惊魂未定之际，他再次感觉到庞大的力量在水下接近自己，便迅速地找了个石坳，龟缩进去。
那条怪物通身青黢黢的，两丈长短，鳞甲像铁打的，十分漂亮，一双褐色的眼睛凶狠地朝徐定神魂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劫后余生，徐定惊喜万分，有活物证明这儿自成天地。。
“是什么引起的煞气？”徐定沉思无果，倒也没忘记此行目的，只能顺着暗河的河沿向前行走。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条河并不拘束于地势的高低，上了个缓坡的徐定又被顺流而行的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前面地势重挫，黑色的水流变成了幕布，轰隆隆地飘了下去，在下方几十丈的地方撞击出一口寒潭。
几乎消失的煞气与升腾的水雾在徐定面前的寒潭上方形成了五光十色的云团，里面哔哩吧啦作响，还有雷光游走。
“就是这里！”徐定没走错，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他找到了煞气的根源。
伸出双手端详着，神魂再未出现模糊的情况，来都来了，是一定要下去看的，他向下一飘，忽忽悠悠地落在地上。
水潭内溢出的煞气不断地被瀑布捶回去，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落地之后，徐定迅速地退了很远的距离，才一站稳，便看到那条怪物乘着瀑布，一个猛子扎进水潭。
水面上，冒出的气泡碎裂，并且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漩涡。
“吼！”
徐定听见一声怪叫，便见到一条儿臂粗细的紫色电光击穿潭水，把山洞顶部轰出一个坑，碎石滚滚落下，有几块大的直接砸在身负重伤的怪物脑袋上，与它一起沉入水底。
“难道水下藏着妖修？”
徐定看得很清楚，伤到怪物的那一下是煞气与元灵之气互相纠缠，必是开了灵智的家伙使用了什么法术，威力十分惊人。
石块沉入潭底，水波荡漾着，那个怪物缓慢地浮了上来。
黑色的水面上，从怪物伤口流出的血向外扩散，徐定皱着眉头按兵不动，看到怪物艰难地爬到岸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才稍感轻松。
“死了？”他嘀咕着，本身是灵体状态，不能御物，便壮着胆疑惑地走过去看了一眼。
“砰！”蜥蜴察觉到附近有古怪，用最后的力气挥动尾巴，扫得地面尘土飞扬，但徐定并无实体，象征性地向旁边一躲，看着它合上眼睛，自去了水潭的另一端。
那个妖修怎么会知道飞云宗将在近日迸发煞气？
利用这个天赐良机，把飞云宗四位长老一网打尽，还做法困住几百名弟子，杜宪峰说的明明白白的，听到钟声去大殿的那些人很难活命。
这条毒计很简单，却环环相扣，在暴露之前，露出些许破绽也不会有人想的这么深奥。
“还有这儿！”徐定绕着水潭步行，再三体味，也不相信凭那女妖的本事，能够来到这口水潭下面，厚厚的山壁会把凝元境界的修士挡在外面。
徐定深恐自己延误朽坨等人的一线生机，忙又探查水潭内部，来自于身体血窍的共鸣也不容乐观。
眼下唯有一法，便是直接遁入水潭，徐定试探了两下，先潜入水浅处，再飘上来，结果令他很满意，于是放开胆子一直向下游。
不知过去多久，徐定于无意中发现所有的煞气都在外面形成了一道屏障，里面却是浓稠得无法流动的元灵之气，他惊得哑口无言，潭底的这些水稍加炼化，便可以灌入丹瓶，变成修士惜售的下品灵液。
就像蛋黄与蛋白，元灵之气的核心方位上蹲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面刻满了古怪的符号，还有几行难以分辨的字，细小的起泡在煞气与灵液交界处不断变大，再挥发的空气中，这个过程有点儿瓜熟蒂落的意思。
“你就是把飞云宗搅得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徐定拿这块石头没辙，轻轻的一动念头，石头上便射出一条电鞭，擦着他的灵体将整个水潭震了起来。
“又捡了一条命！”徐定保持着惊恐的面相做擦汗状，抹了一下额头，那道力量足以让他灰飞烟灭，却差之毫厘连根毛都没伤到。
要解决问题，不能直接在石头上做文章，徐定上下左右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几乎最无奈的时候，灵光一现地朝石头下面游了几米。
一个并不起眼，像菜碟样的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碟子下面，还有一个倒在潭底的灯座！
再把石头的样子缩小一些，徐定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打造粗糙的烛灯。
“原来你只是一节蜡烛！”徐定弯下腰，兴冲冲地用手一捞，身体却从那个碟子和灯座上划了过去，“不好，我忘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这可如何是好？”
八字就差一撇，却是要命的一撇！
“那些字上会不会有解困的办法？”徐定想到了那个蜥蜴，加上自己刚刚产生杂念招来大祸，似懂非懂地琢磨出门道，只要不是想动那块石头，便会相安无事。
他走到附近，石块上的字迹和符号活纷纷活了过来，游龙一样绕着自己的神魂盘旋飞舞。
法宝、兵器、丹药、修士道消身殒留下的残念，乃至天外陨铁都有可能成为它的温床，徐定记得自己在飞云宗经楼看过相关的典籍，大约是由元灵之气发生异变，便会转为煞气。
飞云宗的秘境下方，越深的地方，煞气越浓烈，眼看下面寸步难行，徐定转过头，来时的这条路在火光照耀下，变成了一条盘踞不动的赤龙，近处的两盏长明灯便是龙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徐定。
肚子“咕噜”了两声，让徐定心里犯嘀咕，默默地想打退堂鼓，心里又实在放不下温厚的师父、威严的师兄，他两只手贴着后背、前胸按了两下，出来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过，米粮更不用提，口渴饥饿如影随形，灵台方寸却遁入另一个天地，眼睛一眯一睁，他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说道：“尚有余地，还能走得再深一点！”
这一口山洞在飞云宗开山立派之前便有，前一半有人工凿刻，后面……，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一些秘密和人一起被埋在地下，恪守规矩的人更没有机会下来探究，于是，徐定因缘际会地走到这一步。
自道天纪年被废止以后，隔了数百年的空白，至乾地各大宗门共商大事，拟天元为年号仿佛就在不久之前，摸着洞内冰块一样的石头，徐定相信，即使再久远几代人的光阴，也不会有人来过这儿的。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咸腥味儿，更可怕的是一不留神要了自己性命的煞气。
他双目如电，又看到演雷庄的那团火海，人越走越轻，简直要穿透巍峨的高山，飘到云彩上，意识在一片没有方向的空间内像满天星辰，无数念头纷至沓来。
这是一种玄妙的境界，谓之曰无。
飞云经与徐定的丹田气海、经脉元灵脱钩，失去束缚之后，体内辛苦炼化的元灵能量开始肆虐，但许多奇妙的灵感令他甘之如饴，在物我两忘之中，徐定鬼使神差地朝左迈出一步。
他的神魂离体，融进石壁，饕餮无度的煞气聚成了一道黑色龙卷，还没来得及将徐定吞掉，便在墙上撞得粉碎。
修士最常说的就是体会自然，连术法也讲究自然二字，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这些本就是自然一体，只是未有灵智，才不会出幺蛾子，这个道理是徐定打朽陀与何玉成那里听来的，心中奉为圭臬，但进入新的天地，一种颠覆往常认知的感悟令他大惊。
按道理，元灵地脉还在脚下非常深的地方，可就在徐定神魂周边，石头的缝隙中奔流的便是绿油油的气机，只是杂乱没有章法，暗暗又互相冲突，形成了某种平衡。
更神奇之处在于徐定的神魂与意识变成了磁极，后天引发先天，令气机不断地向他靠拢，自然造化用自己的鬼斧神工在徐定神魂外部塑造出一层层的绿膜。
在情不自禁地走了数百步之后，神魂与身体间的羁绊把徐定阻隔住了，他知道如果再走，要归窍就难了，但那些天地元灵还在不断地打熬着灵体一般的徐定，给了他继续前进的底气。
忽然，一阵流水声近在耳边，徐定赶忙走了几步，一条巨大的暗河出现了！
高悬的钟乳石散发出微亮的光，墙壁如苍穹，这里居然有一条富矿，矿石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让徐定能够看清四周的形状。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景致，谁能想到飞云宗守着金山银山过穷日子呢？
“若能将这些矿开采出来，飞云宗可不仅是不愁吃喝啊！”
神魂状态之下，对能量的反应更强烈，徐定不认得矿石的品种，感觉是不会作假的。
还有那条宽阔、激荡的黑色河流，经年累月的冲刷着河道，里面富含矿物，孕育出奇形怪状的鱼虾。
沸腾的水流又冲高一丈，一条蜥蜴状的怪物破水而出，追着水花里的一簇鱼群张开巨口，轰地砸在前方几丈远的河面上。
河水奔流，生命湮灭，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徐定已经看傻了，惊魂未定之际，他再次感觉到庞大的力量在水下接近自己，便迅速地找了个石坳，龟缩进去。
那条怪物通身青黢黢的，两丈长短，鳞甲像铁打的，十分漂亮，一双褐色的眼睛凶狠地朝徐定神魂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劫后余生，徐定惊喜万分，有活物证明这儿自成天地。。
“是什么引起的煞气？”徐定沉思无果，倒也没忘记此行目的，只能顺着暗河的河沿向前行走。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条河并不拘束于地势的高低，上了个缓坡的徐定又被顺流而行的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前面地势重挫，黑色的水流变成了幕布，轰隆隆地飘了下去，在下方几十丈的地方撞击出一口寒潭。
几乎消失的煞气与升腾的水雾在徐定面前的寒潭上方形成了五光十色的云团，里面哔哩吧啦作响，还有雷光游走。
“就是这里！”徐定没走错，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他找到了煞气的根源。
伸出双手端详着，神魂再未出现模糊的情况，来都来了，是一定要下去看的，他向下一飘，忽忽悠悠地落在地上。
水潭内溢出的煞气不断地被瀑布捶回去，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落地之后，徐定迅速地退了很远的距离，才一站稳，便看到那条怪物乘着瀑布，一个猛子扎进水潭。
水面上，冒出的气泡碎裂，并且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漩涡。
“吼！”
徐定听见一声怪叫，便见到一条儿臂粗细的紫色电光击穿潭水，把山洞顶部轰出一个坑，碎石滚滚落下，有几块大的直接砸在身负重伤的怪物脑袋上，与它一起沉入水底。
“难道水下藏着妖修？”
徐定看得很清楚，伤到怪物的那一下是煞气与元灵之气互相纠缠，必是开了灵智的家伙使用了什么法术，威力十分惊人。
石块沉入潭底，水波荡漾着，那个怪物缓慢地浮了上来。
黑色的水面上，从怪物伤口流出的血向外扩散，徐定皱着眉头按兵不动，看到怪物艰难地爬到岸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才稍感轻松。
“死了？”他嘀咕着，本身是灵体状态，不能御物，便壮着胆疑惑地走过去看了一眼。
“砰！”蜥蜴察觉到附近有古怪，用最后的力气挥动尾巴，扫得地面尘土飞扬，但徐定并无实体，象征性地向旁边一躲，看着它合上眼睛，自去了水潭的另一端。
那个妖修怎么会知道飞云宗将在近日迸发煞气？
利用这个天赐良机，把飞云宗四位长老一网打尽，还做法困住几百名弟子，杜宪峰说的明明白白的，听到钟声去大殿的那些人很难活命。
这条毒计很简单，却环环相扣，在暴露之前，露出些许破绽也不会有人想的这么深奥。
“还有这儿！”徐定绕着水潭步行，再三体味，也不相信凭那女妖的本事，能够来到这口水潭下面，厚厚的山壁会把凝元境界的修士挡在外面。
徐定深恐自己延误朽坨等人的一线生机，忙又探查水潭内部，来自于身体血窍的共鸣也不容乐观。
眼下唯有一法，便是直接遁入水潭，徐定试探了两下，先潜入水浅处，再飘上来，结果令他很满意，于是放开胆子一直向下游。
不知过去多久，徐定于无意中发现所有的煞气都在外面形成了一道屏障，里面却是浓稠得无法流动的元灵之气，他惊得哑口无言，潭底的这些水稍加炼化，便可以灌入丹瓶，变成修士惜售的下品灵液。
就像蛋黄与蛋白，元灵之气的核心方位上蹲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面刻满了古怪的符号，还有几行难以分辨的字，细小的起泡在煞气与灵液交界处不断变大，再挥发的空气中，这个过程有点儿瓜熟蒂落的意思。
“你就是把飞云宗搅得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徐定拿这块石头没辙，轻轻的一动念头，石头上便射出一条电鞭，擦着他的灵体将整个水潭震了起来。
“又捡了一条命！”徐定保持着惊恐的面相做擦汗状，抹了一下额头，那道力量足以让他灰飞烟灭，却差之毫厘连根毛都没伤到。
要解决问题，不能直接在石头上做文章，徐定上下左右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几乎最无奈的时候，灵光一现地朝石头下面游了几米。
一个并不起眼，像菜碟样的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碟子下面，还有一个倒在潭底的灯座！
再把石头的样子缩小一些，徐定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打造粗糙的烛灯。
“原来你只是一节蜡烛！”徐定弯下腰，兴冲冲地用手一捞，身体却从那个碟子和灯座上划了过去，“不好，我忘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这可如何是好？”
八字就差一撇，却是要命的一撇！
“那些字上会不会有解困的办法？”徐定想到了那个蜥蜴，加上自己刚刚产生杂念招来大祸，似懂非懂地琢磨出门道，只要不是想动那块石头，便会相安无事。
他走到附近，石块上的字迹和符号活纷纷活了过来，游龙一样绕着自己的神魂盘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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